1.68 拯焚救溺

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又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多少豪杰,冲冠一怒为红颜。亡命于美人关下。

然,凡过此关。则心境大成,名扬天下。

便是关羽,亦受考验。时先主为曹操所败,关羽为护先主家小,降汉不降曹。别居许昌,拜为偏将军,美人良驹,礼之甚厚。然关羽却谨守臣节,不曾背弃。悉知先主下落,千里走单骑。论忠义,吕奉先差之远矣。

后世皇朝,之所以罢禁刀兵,只因道义无存。没有了义理的驾驭,刀剑便成了为祸世间的凶器。

上下五千年,猛将如云。因何独有关羽成神。香火络绎不绝,世代为人拜祭。

事实胜于雄辩。

吕奉先之勇,或不在关羽之下。如此英雄了得,生平为何不见正史。著书立传,史家终归取舍有道。诚如律法之目的,除去惩恶,还需扬善。

得贾诩如此高看,正在赀库奋笔疾书的吕奉先,当真冷暖自知,苦乐参半。

人间绝色,祸水红颜。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一如先前。美人计,亦分正反。正·美人计,无需多言。乃为损人利己,杀人诛心。反·美人计,正如贾诩这般。乃为拯焚救溺(注①)。利人利己。

与曹节定计,贾诩自归。

安素自屏后走出,与老父堂内相见。

“我儿可知老父心意。”曹节笑问。

“阿父乃为女儿积势。”安素答曰。

“正是如此。”曹节言道:“‘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蓟王乃天下雄主,后宫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何其多也。我儿若以‘美人’入宫,泯然众人矣。然若得‘贵人’礼聘,则高人一等。蓟王三百妃嫔,得封贵人者,不过寥寥数人。我儿身世高贵,断不可下嫁。”

可怜天下父母心。曹节心意,安素焉能不知。

或有人问。天下权贵何其多也,又谓“宁妻毋妾”。何必只嫁蓟王。另嫁良配,无人争宠,岂不更好。

须知,乱世至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乱世之中,身似浮萍,命如草芥。若无蓟王这般兵强马壮,千里国土,大汉一藩。试问,谁人能保安素一生平安。皇甫规妻马氏,才女蔡昭姬之经历,足可佐证。便是不见正史的貂蝉,下场亦是凄惨。

尤其诸如曹节这般。宦海沉浮,早就炼出一双火眼。

知天下必为蓟王所得。故行未雨绸缪。参考董太皇美人计,嫁马氏与蓟王结为义亲。曹节嫁养女,又岂非没有私心。

试问。今时今日,普天之下还有谁人,能护黄门宦官以周全。

诚如张让所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曹节又岂能例外。

“女儿已尽知。”安素行走南北二宫,见多识广,亦非寻常女子。且事关老父安危,黄门存续,安素责无旁贷。生于官宦之家,身为弄臣之后,所思所想,必异于常人。

“好,好。”曹节老怀快慰,又问道:“女儿可有良策。”

“阿父且宽心,女儿已有万全之策。”万事开头难。有了先前那次殿前偶遇,安素再行此计,自当水到渠成。

“切莫大意。”曹节又叮嘱道:“需防‘饿虎伤人’。”

“女儿知晓。”安素心领神会。往来南北二宫,安素自有保身之道。

曹节仍不放心:“贾文和神鬼奇谋,洞悉世事人心。乃老父平生所未见。前后二次宫变,尽在掌握,一击必中。更只眼窥破我儿女儿之身。才智之高绝,不可测也。此人穷困潦倒,心灰意冷之时,得蓟王慧眼识珠,配享高俸,委以重任。不出老父所料,必以身奉主,至死不渝。我儿谨记,凡遇不决,当悉心求教。切莫胆大妄为,令一腔心血付之东流。切记,切记。”

“喏。”安素自当铭记在心。

蓟王身在洛阳,心在临乡。

立冬前后,蓟国千里水稻,便将开镰。虽心知有母亲并公孙长姐垂帘监国,左右国相等各级官吏尽心辅佐。必不会生事。然却不由人。农人一年辛劳,皆在此时。如何能不慎而又慎。

麻姑仙已问过千秋观中,本派门徒。言,上元夫人一直谨守顶阁,寸步不离。四百尺千秋观内,仙门汇聚。整日洪钟大吕,异香氤氲。常有五彩霞光,久踞不散。观前阿亭道,车水马龙。皆是洛阳贵胄,登门求解谶言,卜问吉凶或求赐仙药,习练仙术。不一而足。

轻身入观,智者不为。

上元夫人一击不中,便蛰伏不出。倒也深谙辟祸之道。盛装瑶池仙丹的革囊,已交由麻姑、旋波、提谟等女仙,且看能否破解。乃至追根溯源,寻找丹药出处。

西王母居于昆仑之巅。为中夏仙门之屏障。正因是防御西佛之桥头堡,故才急于求成,迫不及待。刘备窃以为,上元夫人,必有难言之隐,需借瑶池幻境,向刘备述说,或向刘备求证。亦或暗施仙术,以求改变刘备对佛门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终归有所图谋。且还不足为外人道哉。

黄巾大乱,群雄并起,皇权旁落,墨家式微,西佛东来。

平心而论,华夏上下五千年,再没有比汉末,更波澜壮阔的舞台。

不出十日,大秦圣祭日夜兼程,赶来相会。

苦思无所得。麻姑等人,遂将未曾分解的仙丹残渣,交给安娜塔西娅。且看东迁亚马逊,是否接触过此类丹药。

只轻轻嗅了嗅,安娜塔西娅遂辨认出药渣中残留的域外幻药:“苏麻(Soma)。常见于身毒。祭司饮用泡奶的苏麻,而后尿出,信徒蜂拥饮之。祭司之尿,并非污秽之物,而是神圣的甘霖。”

乃是一种致幻蘑菇,后世称之为“毒蝇伞”。

“西王母派,借昆仑地利,兼容并蓄,深谙药理。不愧是上古仙门。”刘备轻轻颔首:“小心防备,切莫大意。”

“喏。”女仙纷纷领命。

眼看婚礼在即,那时船宫当大宴宾客。鱼龙混杂,若再被西王母派有机可乘。悔之晚矣。

“事不过三。”麻姑仙切齿言道:“若还不请自来,生死休怪。”

1.79 十里楼桑17 甄选女官1.56 人马如龙114 支渠四通1.46 阵前示威196 百年大计107 无人可用1.50 神灭无鬼1.27 身后之谋112 北国之春187 九横十纵231 潜龙勿用1.209 辕门射戟1.54 蓟国四师1.57 谋录不尽1.73 大行天下1.55 安得猛士189 开立幕府1.42 椎心泣血184 乱之道也1.94 人情冷暖103 扑朔迷离105 礼乐刑政169 以日易月110 门下五吏192 猛虎群狼1.73 血巢角斗193 西域使馆1.249 幸有一子1.36 一金知心183 瓦釜雷鸣1.207 又见白袍13 民情得疏1.84 早朝晏罢163 戾气摧城148 暗语弦音1.220 迫在眉睫1.42 布衣为王1.37 兵发北进141 曲水流觞1.29 养女死士1.96 魂不守舍1.38 谁人称雄1.287 悉诛凉人1.22 百死莫赎61 论功封爵1.99 八贤共治1.27 六县俱名1.86 枕山跨海135 四时充美133 归期已定1.80 债台高筑1.262 认贼作父1.57 身后之忧1.36 培肥改土1.207 又见白袍1.65 攻略寿春174 去芜存菁118 并州狼骑117 凤凰于飞111 义高于律147 双食君俸1.68 斩旗夺船1.74 判若鸿沟1.93 葡萄苜蓿10 义结金兰188 突发奇想17 将府五校142 万物生辉134 添光增益183 长史女卫128 欲盖弥彰1.86 兵锋所指115 木轨直道109 旧友重聚124 大器免成1.86 学坛祭酒1.89 一州之国136 借刀杀人157 江淮上甲19 楼桑诸技176 隔岸观火156 金牌免死61 时不我待1.33 回马箭术173 亩锺之田1.46 菟园解骖1.86 炎船之主1.290 春王正月184 贪多必失113 另有所图162 物我两忘1.229 吞光五凤103 扑朔迷离152 南橘北枳180 破解之策129 化戈为帛1.3 香消玉损189 夹缝偷生156 金牌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