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淡淡的说道。
未晴珠有些怀疑的看着长平,片刻后才问道:“可我听说,云家大小姐手段了得,云家许多商号上的事情都要是经过云家大小姐过手的呢?”
“真的有这么说的么?”长平笑着问道,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如同所有那些为了虚名而兴奋的人一般。
“……”未晴珠脸上的神色开始难看,深吸了口气,说道:“瞧你那眼皮子浅的样儿!真是难看!”
“哼,这可是从晴珠你的口中说出来的话,我自然是要高兴的。”长平似笑非笑的看着未晴珠轻飘飘的说道。
“你!哼!”未晴珠狠狠一甩手,又道:“不过是说着玩罢了,你还当真了?”
“晴珠可是很少同我说着玩呢。”长平但是不慌不忙的摘了个葡萄放入口中,道:“自然是要当真了。”说完还看着未晴珠难看的脸色,笑的开心,她这人就是这样,能看到未晴珠气成这样,她也是心满意足的,别说什么幼稚,生活如此寂寞,不为自己找些乐子,岂不是可惜了?
“好了好了。”长乐倒是乐呵呵的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人若是凑到一起,总是要掐起来的。”
“……”未晴珠很是无语。
“……”长平倒是乐呵呵的样子,“其实总是晴珠看我不过眼的。”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吧。”长乐笑了点了点长平的额头,摇摇头,又道:“我听母亲说,如今长芷那丫头,也不似以往那般的顽皮了,你可算是好的了。”
听她说起长芷,长平还有些惊讶,虽说都是一样长大的,可是长芷小时候,总是喜欢刺上别人几句,长乐自然不是很喜欢她的,如今怎么倒是提起长芷了。
“倒也还好的。”长平笑了笑,看着长乐眼中有些郁色,迟疑的问道:“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长乐叹了口气,对着长平笑着摇摇头道:“无事的。”只是那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
“总是你脾气太过于软弱了点!”未晴珠很是郁闷的说道:“早说过云笙是个有野心的,你总当我在胡吣,如今瞧着怎么样?”
“云笙姐姐?”
“哼,她一个庶女当得了你的一声姐姐么?!”未晴珠冷哼一声又道:“却是没有见过你给我叫过姐姐的!真是傻到透顶的!”
“晴珠~~”长平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道:“我们自小就是这样的,如今我叫你姐姐,你应得不觉得难受么?”
“有什么难受的,你叫了,难道我还不敢应了不成?”未晴珠眼中冒光,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哼,美的你呢!”
“不成不成,你叫长乐姐姐,居然给云笙那丫头也叫姐姐,我未晴珠哪里当不得你的姐姐了?!”说着就扑到长平身上想要咯吱她,几人闹成一团。
长平却也能够猜出长乐遇到了什么事情的,云笙是长乐的庶姐,却也是长姐的,云笙的母亲是很得大伯喜欢的一个姨娘,云笙在大伯家自然是要受宠一些的,她自小是不将长乐放入眼中的,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嫡庶之别,有如登天,因着大伯在名义上已脱离云家,云笙却是得不到这一代女孩的一个长字的,故此,处处喜欢寻长乐的麻烦的。
云笙虽说已经出嫁,可是夫家却也是京城人氏的,大伯家嫡女只有长乐这一个女孩,倒是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孩的,云笙是个很会拉拢人的女子,她想要给长乐找麻烦,还真不是什么难事的。
小定礼就在这样莫名其妙又有些热闹的情况下过去了,可是长平却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在她看来,这仿佛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每日里帮着母亲管家,夜里在院子里练练剑法,倒也悠闲,如今云家后宅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长平所不知道的。
以往三姨娘还在的时候,二姨娘还喜欢拈些酸吃些醋,如今,倒也是老实了许多。
那个新姨娘觉得二姨娘粗俗,自是不愿意真心相待的,她只是一门心思的勾着爹爹,仗着年轻,且怀有孩子,将母亲都不放在眼中,对此,长平也只有冷笑,不自量力的傻子。
时光就这样慢慢的流逝,转眼间却是已经过了一个春冬。
长平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这年却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各个地方的小姐们都是要进京参选的,爹爹在京中又开了间水粉铺子与绸缎庄子,朔城的绣品在临国一向是受欢迎,自然是不会放过选秀这样的商机的。
此时的街上有很多未出阁的官家小姐,长平看着她们一行人,总是有种感慨,一种生命流逝的无可奈何,一个小小的身体中居然承载着一个老的快要死去的灵魂,如同一滩死水一般,却是激不起半点的涟漪。
“小姐,我们也快些进去吧。”绿绮轻声说道。
长平点了点头,眼神却是没有离开刚刚那几个女孩笑闹着的身影,多好,年轻多好。
“嘶。”
“小姐你没事吧?!”绿绮忙扶住她,问道:“小心一些。”
长平摇了摇头,看向碰到的人有些惊讶的皱了皱眉,却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公子,轻声行个礼道:“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不打紧的。”那男子笑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同贺子文却是不同的,那是一种真正的云淡风轻,是那种经过阅历沉淀下的一种独特的气质。
他,定然是个有故事的人,长平想。
不过是一次简单的邂逅,长平却是想不到自己今后的人生,会同这个看起来羸弱的男子有着牵扯不清的纠葛。
“小姐~~刚刚那公子长的可真好看。”绿意轻声在长平耳边笑着说道。
“真真的不害臊了?”长平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阿意莫不是喜欢上了?”
“难道小姐不觉得那公子长的好看?”绿意嘟嘟嘴,双眼倒是亮晶晶的,“总感觉那公子的身上有种我们都没有的东西……”绿意苦思冥想,却总是想不出一个词来表达她的感觉。
长平笑了笑,也没打击这丫头。
“你这丫头越发的大胆了!”绿绮没好气的说道:“在街上遇到了陌生男子,居然开始念念不忘起来了!真应该禀了太太,给你这个小子嫁了出去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