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翰,凤翔宫
“本宫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姜瑛斜躺在柔软华丽的软榻上,摸着完美的蔻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两位丫鬟打扮的姑娘,她们模样十分清秀,明明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周身却散发出一股清冷的气息。琊残璩浪
“奴婢们遵皇后娘娘圣旨,定不辱命。”两名丫鬟响亮的磕了三个头,足尖一点,消失在凤翔宫外。
姜瑛望着她们消失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明潇溪,别怪本宫心狠手辣,谁让你是他们的女儿呢?你的出生,就是为他们来替本宫赎罪的,哈哈哈哈...可怜的丫头,到现在他们居然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你,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提着你的脑袋去找他们,会造就怎样的精彩的画面呢?啊哈哈哈,真是期待的很啊巨虫尸巫!”
“母后,您若是将这些闲心放在儿臣的大业上,也不会早就如今如此被动的局面。”司徒清冷笑一声,抬眼看向姜瑛的目光充满不爽。
姜瑛美艳不俗的脸上神色一瞬僵硬,眼底满是凌厉,声音更是拔高几度,歇斯底里的冲着司徒清喊道:“你懂什么?这个仇是我支撑下来的唯一动力,如若连这个动力也没了,你的母后,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
司徒清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将西祈姜妍的信函甩到了软榻之上:“既然如此,姨母的事,还是母后自己想办法吧,儿臣,无能无力。”话落,没有给姜瑛说话的机会,转身就离开。
看着儿子绝情的背影,姜瑛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美艳的脸孔都要扭曲了,“好好好,真是本宫养的好儿子啊,哈哈哈...。”站在门外的小丫头听着如此恐怖的笑声,后背不由一阵冷风呼啸而过。
西祈,瑄王府凌轩
望着躺在冰床上的南风霖,南风玄霜睁大了眼睛,他抖动着薄唇,看向南风玄翌的目光有些激动:“为什么?为什么要将父皇放在那上面?”17hwc。
南风玄翌敛了敛眉,沉重的看着南风玄霜:“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他体内蚕蛊的肆虐生长。”
“可是父皇如今的身体,怎么能够承受的住寒冰的刺激?”南风玄霜担忧的看着南风霖,这就是他们曾经英明睿智、意气风发的父皇吗?眼窝凹陷、皮肤发黑的他,早已经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这让作为儿子的他们,心里如何好过?想到这里,不忍再去看,难过的背过了身,仰起脸,让眼泪尽情的流逝...
南风玄翌知道他不好受,没有打断他发泄感情,推着轮椅靠近冰床,声音幽幽的响起:“冰姑娘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如若喂父皇避寒的药物,那么冰床的折磨就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了,那些毒虫有了药物的庇护,只会更加的疯狂。”
“难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消逝吗?”南风玄霜声音有些哽咽的在南风玄翌身后响起。翰话打子清。
“只能...如此。”这四个字,仿若如千斤之重压在他的心底,久久挥逝不去。
“怎么突然想通告诉我这件事了?”南风玄霜调理好心情后,看向南风玄翌平静无波澜的俊脸。这些年他们兄弟俩虽然没少合作,但南风玄翌让他所做的,仅仅是一些表面上的事,真正凶险统统留给了自己。自打他将父皇从西山别院转走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弟弟究竟会忍到什么时候才来告诉他?虽然他什么也没问,但并不代表他不关注。也许今天之前,他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般避着他,曾经还一度揣测,既然不信任又为何来找他?可是就在刚刚,就在他看着父皇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也就在这一刻,他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翌,你这又是何必呢?16613532
“你总归是他的儿子,这么做,情理之中。”南风玄翌并没有注意到南风玄霜复杂的表情,只是看着南风霖沉重的道:“父皇如果情况好的话,或许只有不到四个月的生命,如若无法控制,只有一个月,我现在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南风玄霜闭了闭眼,敛去眼底的悲痛,将南风玄翌的轮椅转了一个圈,让他与他面对面,两个人的眼神相撞的那一瞬间,南风玄霜重重的垂在南风玄翌的胸膛:“这么多年来,让你这个弟弟如此费心费力的保护我,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情何以堪?”
南风玄翌勾着唇露出一抹讽笑:“你若是没有实力,纵然我保护的再好,你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所以,没必要这样对我说,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跟我何关系?”
“翌,从小我就养在母后的膝下,没有她细心的教导,哪里有今天的我?你如今在我面前,还要逞强吗?你究竟中的是什么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年你这样的说辞我已经听了数千遍,你以为我会信吗?”南风玄霜的声音不断提高,看向南风玄翌的眼神也越发的凌厉帝道至尊。
“蚀心蛊。”让南风玄霜意外的是,这次南风玄翌没有选择回避,而是认真的看着他开了口。
“蚀心蛊?”一听到这几个字眼,南风玄霜蹭的一下站起身,呆呆的看着南风玄翌,忘记了呼吸...
这些年为了他身上所中的毒,他没少翻医术,可却没有一种与他身上的毒有类似症状,也就在这几天,他从冰凝那里听说了苗疆蛊毒后,几经周折才弄到了一本关于苗疆蛊毒的书籍,他记得很清楚,排在第一位置的,就是‘蚀心蛊’,所以而今南风玄翌说出来的时候,他才有如此大的反应。蚀心蛊与别的蛊毒不太一样,它每半年发作一次,发作期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若是中毒者熬不过来,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翌,你...上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南风玄霜静下心来,紧张的看向仍然面无波澜的南风玄翌。
“出发去东翰的前一天...刚刚结束。”南风玄翌扬起俊美的容颜,凝声道。
“什么?那...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了半年,岂不是,岂不是这几天就是下一轮发作的时间?”一想到蚀心蛊的可怕,南风玄霜的声音都是抖的。
“所以...才选择在今天告诉哥哥,父皇、潇溪,就拜托哥哥了。”南风玄翌即清泉般的凤眸带着几丝坚决,为了父皇,为了他未出世的孩子,这一关,说什么也要熬过去。
“翌...难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南风玄霜心在一遍遍的抽痛着,这些年,他不知道的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无碍,一年两次,一次一个月的日子,早就已经习惯了,只不过今年身边多了两个牵挂,所以,就万事拜托哥哥了。父皇今天早晨就会醒,我与他说完话,就打算离开,这一个月若是有什么大的变故,哥哥不必慌张,告诉钱管家即可。”南风玄霜看着仿若在交代后事的南风玄翌,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强忍下心中的痛,坚定的看着南风玄翌:“好弟弟,哥哥和父皇、潇溪还有你未出世的儿子,一起等着你回来。”
南风玄翌敛去眸底的沉重,强扯出一抹温润的笑容看向玄霜:“放心,哥哥,弟弟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嗯...。”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申银声在两人背后响起,两人打了一个激灵,快速的转过身,看到南风霖的手指有动静后,激动的赶紧靠过去:“父皇,父皇,您怎么样了?”
南风霖在冰床的刺激下,幽幽的睁开眼睛,看到满脸担忧的南风玄翌以及南风玄霜时,激动的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有任何声音响起,这个发现,让三个人同时一震,尤其是兄弟二人的拳头,已经不自觉间收紧,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狠到如此地步,是怕父皇会交代出什么吗?
“父皇,您不用说了,儿子知道您想要问什么,这里儿臣是瑄王府。还记得一个月前,我们觉得您不大对劲,特意在南疆找了神医过来为您把脉吗?后来那位姑娘说您中毒过深,若不及时解毒,将危在旦夕。但宫中由皇后与南风玄佑把持,我们靠近你不得,所以才与哥哥、神医联手,造成您病重的迹象,暗中掉了包,当天我们给您服用了药物,才让您站起身混在太医中出了宫,时间紧迫,才没有雨您商量,望父皇见谅。”南风玄翌自责的看着南风霖,想到那一日的惊险,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也幸好皇后的心放在皇上怎么会病危的问题上,才得以蒙混过关,当然这其中离不开冰凝的神奇药物,能让病重之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站起身,可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