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拿些糕点,咱们去养心殿瞧瞧。睍莼璩晓”忽然想起昨日高冉昊说师父回朝,沈芊君一扬衣裙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这个老头,自三年前鉴湖一战后便消失无踪,叫她好想。
火急火燎来到养心殿,杨明安和锦澜都守在门外,面色肃杀。待沈芊君上前,便被死死挡住。
“恩?”她一挑眉,有些不悦。
“娘娘请回吧,杨才人在里面与皇上下棋呢…”,杨明安躬身,面露难色。
扇碧抬眼看着沈芊君的背影,深深抿嘴,皇上近日究竟是怎么了?
“扇碧,本宫记得你跟我说杨才人不通文墨,只懂女红。杨公公,你撒谎时候能否先行调查,恩?”俯身眯眼,沈芊君脸猛地一沉,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锦澜,横眉道,“锦护卫,你也想找死?”
“属下…”。
“起开!”沈芊君冲人大吼着,横冲直撞便进了养心殿,扇碧紧紧跟随,回头偷看了眼锦澜。
养心殿内扑鼻一阵药味,大殿内空无一人。
沈芊君闻着药味走向偏殿,看着明黄色的帐子无精打采地垂下,床边正蹲着好几个太医在把脉,而一边桌子边,一个老者正翘着二郎腿在吃香蕉。
香蕉皮丢了一地,堆成了个小山丘。
“师父…”,她经不住诧异喊道,声音极轻。
那边老者嘴里香蕉正含着,忽然转头,似见鬼般逃开,“大丫头,你,你怎么来了?”
沈芊君快步上前,老者逃地更远。
“昊他怎么了?”暂且不去纠缠,她转身走到床榻边,隔着帐子看着里面躺着的人,面色惨白,竟无一点血色。
“笨小子不让说,他快死了。我就知道笨小子和你在一起定吃亏。”老者噘嘴闪到隔板边,随手将香蕉皮丢出窗外。
“什么,快死了?”沈芊君如闻噩耗般推开跪着的太医,一把掀开帐子,看着里面的男人果真面如宣纸,师父的话不假。
“皇上他如何了?”几乎是怒喝道,情绪甚且有些控制不住。
太医都哆哆嗦嗦着,跪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微臣们已,束手无策…”。
“什么是束手无策?老头,你解释!”眼里已有酸涩之感,她才恍然,原来昨日他爽约的原因竟然是这样,杨才人的所有事,都只是幌子吧。
怪不得师父会回来,她就知道,师父回来准没好事。
眼泪盈满眼眶,沈芊君冲着老者便挥拳头胡乱打了起来,“臭老头,你干嘛回来,我就知道你回来准没好事。”
“这事可不能摊到我头上啊,大丫头,笨小子的伤是三年前的旧疾,难道你一直没发现?”老者捂头装无辜,样子又气又逗。
“我怎么知道,他平日里哪里会对我说这些,每日都是笑盈盈的。”
“也是,笨小子就是嘴笨,他身上的寒毒一年发作一次看来你也是不知晓的?昨日你们不是去了子山温泉吗?”老者噘嘴,颇为不满。
“温泉…”,几乎是和扇碧同时念出这两个字,沈芊君身子猛地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原来昨日他便毒发了,原来…
“那你还愣在这里作甚,快点救他啊。”沈芊君激动地捶打着老者的肩膀,直让他嗷嗷大叫。
“别急别急,笨小子死不了,不过以后你再不疼惜他,估计老头我也无力回天了。”老者神秘一笑,摊开自己的巴掌。
沈芊君这才破涕为笑,“知道了,叫花鸡。”
“那你现在去弄,你知道的,我怕你,你再这我会分神。”他一撅嘴,撅着大屁股将人拱开。
“你非要现在吃吗?先救人!”几乎是咆哮着,可是老头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她又只好狠狠咬牙,吩咐扇碧道,“你在这盯着老头,他敢偷懒就用这个抽他。”
将身边大花瓶里的一根桂枝折下交予扇碧手中,她才缓缓离去。
“快快,去打热水,帮皇上把衣服解开!”沈芊君一走,黄石道人才忽然严肃起来,忙快步走到床边,两指打通高冉昊身上的血脉。
屋子里瞬间便忙得不可开交起来,扇碧站在原地,看着皇帝被扶起,黄石道人在他的后背扎满了一排排针。
“皇上,很严重吗…”,扇碧吞吞吐吐道,眼睛不敢眨一下。
“我说过他快死了,幸好我八百里加急赶来,可惜跑死了十几匹马。你别告诉大丫头,笨小子这毒,好不了了。”叹了口气,黄石道人猛然掌心一用力,高冉昊瞬间脸色更白,一口乌血吐在地上,瘫倒下去。
这一口血吐完,昏迷的人终于醒来,微微眯着眼,扬唇一笑,“师父…”。
“笨小子,快别说话了。先躺着好好休息。”黄石道人垂眸,一收玩世不恭之态。而与此同时,门外的人伫立良久。
“君儿不知道吧?”孱弱的声音,细如蚊呐。
“那丫头精明,迟早会知道。”道人嘴一瘪,有些不忍道。
“无碍,这三年不都熬过来了吗?朕希望她真心有我,而不是同情或者是感激…”,边说着,高冉昊边咳嗽起来,扇碧急忙掏出自己的帕子上前帮他。
手中一股滚热,扇碧摊开帕子,不禁惊叫道,“血…,皇上,血啊…”。
“皇上醒了?”佯装不知情走入,手上还端着一盘香喷喷的叫花鸡,沈芊君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搁,便走上前搀扶住男人。
他的背瘦削,似乎随风可倒,心酸地厉害,可嘴上却还是淡淡的无所谓,“药呢,熬好了就端来吧。”
“是。”宫女维诺转身,不时便端来一碗药。
道人摇摇头,扯着扇碧出门,还不忘端走那盘香喷喷的叫花鸡,“大丫头,这鸡有点肥了。”他拔下一只鸡腿便往嘴里噻,絮絮叨叨着。
“你!再不滚出去我就拿鞭子抽你了。”端着药碗的手颤抖着,沈芊君苦涩一笑,终究还是没有流泪。
“你对师父还是如此,他不过是想逗你开心。”大手拂过她的面,他浅浅一笑,面色苍白。
“我知道”,低头不语,沈芊君舀了一勺子送到嘴边吹了吹,又递到他的嘴边,“喝药。”
“不喝…,方式不对。”淡笑拂面,他微微噘嘴,让她无奈一笑。
低头喝下一口,味道极苦,她缓缓将身子凑了过去,轻轻贴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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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赶火车了…惦记着我家的文和收藏…很喜欢周伯通,这个师父有点他的缩影,但只是一点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