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请鲁子敬吃烤鸭

近来刘备见到糜夫人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头眩,所以一夜都是与甘夫人同床共枕。鸡鸣二遍,刘备便起身了,近身内仆赶紧替刘备更衣,洗漱完毕,刘备步出庭院,东方已泛白,一个老仆在扫着庭院,清静的竹林下,碧绿的池塘水面有一群草鱼,用嘴争相吸呼着水面上新鲜的氧气,刘备不忍上前去打扰祂们,轻步绕到池塘的另一头,闭目养神,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静静地呼吸着纯净的新鲜空气。直到一群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划破了天空的寂寞,不知从何处飞临庭院中的小竹林,天空一片红霞映入刘备的眼帘,金色的朝阳已冉冉而升,鸡犬之声此起彼伏。老管家刘而前来向刘备请安,并问刘备吃什么早餐?

刘备漫不经心地回答:“熬点白粥便可。”接着想起了什么叫住转身要走的刘而说,“交代厨房今天再做三只烤鸭,吾要招待东吴来使。”

老管家问道:“是在府中设宴吗?”

刘备不假思索地说:“是的,宴会安排在正午,快去准备吧!”

刘备用过早餐,令陈到备车,往议事厅而去。

正午时刻,刘备在家里宴请鲁肃,作陪的有诸葛亮、诸葛瑾两兄弟和李孟、李达两兄弟。诸葛亮身为军师,此次宴席是不可或缺的。诸葛瑾是诸葛亮的兄长,与鲁肃相识多年,原本在鲁肃的鼓动下是要去投奔孙权的,不凑巧身染痢疾,在家看了半年的大夫才有所好转,没有去成东吴,故而跟了诸葛亮来投刘备。曲阿勇将李孟、李达兄弟俩参加此次宴请,是刘备特意安排的。

六人围着八仙桌落座,刘备、鲁肃东向坐,诸葛兄弟南向坐,李家兄弟北向坐。刘备安排的主菜是烤鸭,三只烤鸭,分别放在东南北向的盘中央。焦皮油亮的烤鸭一上桌,香气扑鼻,令人馋涎欲滴。

刘备首先向客人介绍了李氏兄弟:“子敬,孔明、子瑜汝已经认识了,这两位,也是一对亲兄弟:一个是李孟李子路,一个是李达李子通。子路熟读孙子兵法,手中一把双头冷月刀,舞动起来寒光闪闪,阵前杀敌从不手软;子通更是勇猛无敌,手中一杆虎头湛金枪,曾与太史慈一同挑战孙策,汝可听说过,一人独斗孙伯符十三骑的曲阿小将?世人不知此人为谁,

此人子通是也。”

鲁肃听完刘备介绍,诧异地说:“肃只听说皇叔麾下有猛将关羽和张飞,不曾想子路、子通也在皇叔帐下。”

李孟冷冷地说:“吾兄弟二人不算什么,吾军中赵云赵子龙,孤胆夜袭曹营,斩其名将五十余,魏平魏不凡,斧劈夏侯惇,甘宁甘兴霸,博望坡威震敌胆,太史慈子义北海单骑搬救兵,个个都在吾兄弟二人之上。”

刘备对着热腾腾的烤鸭说道:“趁热吃,边吃边聊。”刘备说着先动手吃上了,一边吃一边介绍烤鸭的吃法,他拿起一张薄饼,然后在上面放了快油而不腻的鸭皮,再在上面放了几根葱和两片黄瓜,最后再将它们包好,送入口中,细细地嚼。南向坐的和北向坐的四位,有模有样的学刘备的样,吃得津津有味,鲁肃怪怪地看着几位,不知如何下手。刘备嚼着外焦里嫩,一咬兹兹流油的烤鸭,用手示意鲁肃品尝。鲁肃没见过这么吃法的,小心翼翼地依瓢画葫芦般,吃将起来。

刘备向大家介绍烹制烤鸭的制作方法,什么焖炉法、叉烧法、挂炉法,什么时间之长短,用料之多少,什么油盐酱醋糖、葱姜蒜黄瓜,东拉西扯,闲谈之间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

鲁肃心事重重,坐不住了,不得不打断刘备的谈兴,说:“吾闻皇叔的威名很久了,一直无缘拜识,今日有幸一见,肃愿聆听皇叔指教。”

刘备反而向鲁肃求策:“子敬客气了。吾常听子瑜说,子敬思深虑远,有过人之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挥百万之师步步与吾相逼。今吾退守江夏,备请教子敬可有御敌良策?”

鲁肃询问刘备:“吾家主公孙仲谋,坐领江东已历三世,百姓拥戴,能臣归附。今曹操兵临赤壁一线,皇叔与曹操几经会战,对曹操必知其情。敢问皇叔,曹军人马大约多少?武将中谁有才能?曹操有无打过江来,吞并天下之心?”

刘备还不是很摸透鲁肃的真实想法,所以推说不知。鲁肃进一步问道:“皇叔在新野,曾与曹操交锋,何言不知?”

刘备继续装糊涂:“备兵微将寡,但闻曹至则走,委实不知事情。”

鲁肃启程之前,就对这次行程做过研判,也摸了刘备的底,刘

备所言,鲁肃岂会相信:“吾听闻皇叔用计,火烧博望,夏侯元让死无完肤,十万精兵灰飞烟灭,何言累败耶?”

刘备按事先与诸葛亮商量好的对策,把球踢给诸葛亮,塞了一大块烤鸭在嘴里:“除非问孔明,始知详情。”

孔明停下了咀嚼:“曹操善用奸计,亮对其底细尽知,只恨不够实力与其抗争。若问曹操底细,其带甲百万,战将过千,吞并天下的狼子野心是路人皆知,子敬何缘不晓?”

鲁肃追问刘备:“皇叔不打算固守江夏吗?”

刘备怎不想守住江夏呢?刘备的目的是想与孙权联盟共对曹操,在鲁肃未摊牌之前,刘备继续含糊:“若江夏守不住,吾决计投苍梧,苍梧太守吴巨与吾有旧。”

鲁肃分析道:“吴巨粮少兵微,自身难保,皇叔去了何以立足?”

孔明配合刘备,假装无可奈何地说:“暂且居之,另图后计。”

鲁肃不想在这里兜圈子浪费时间,直接了当地提议:“孙讨虏聪明仁惠,敬贤礼士,江东英雄归附者,如云屯雾集,已据五郡,兵精粮足,文武具备。假如孙刘两家结盟,共拒曹操,天下大事可定。”

刘备眼睛一亮,起身拉着鲁肃的手:“子敬,你看看这三只烤鸭,诸葛兄弟和李氏兄弟的已经吃光了,吾俩面前这只,只当祂是曹操,同心协力将其消灭。”

鲁肃明白刘备是把自己当兄弟看待的,一扫心中的雾霾,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烤鸭。在坐的几位哈哈大笑,刘备笑得眼泪也出来了,直对鲁肃说:“慢点吃!慢点吃!”眼前的‘曹操’很快就被二人消灭了。

刘备放下面具,诚恳地对鲁肃说:“备欲与孙讨虏结盟抗曹,要联盟抗曹,就要齐心协力,不能汝打汝的算盘吾打吾的算盘。否则,不但抗不了曹,反而遭受其害。要联盟,就要像亲兄弟一样,”刘备一指空盘,“共同对付曹操!”

鲁肃拍着胸脯说:“江东上下誓与皇叔共同抗曹!”

刘备是穿越过来的人,知道在孙权内部,是战,是降,意见不一,为了促使孙刘两家顺利联盟,提醒鲁肃说:“备听闻东吴抗曹之心不齐呀,有人想北面而侍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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