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先驱们而言，真正致命的不是表面的撕裂虫大军，而是隐藏在撕裂虫后面的MOSS。
MOSS降临了战场。
利用撕裂虫搭建的临时信号基站，MOSS的意志在整个撕裂虫大军中得到贯彻。
任何一只撕裂虫都受到MOSS独立的操纵，可以做出与其他几百万只撕裂虫截然不同的动作。
根本不需要什么智能识别，MOSS就是撕裂虫的大脑。
在MOSS的操纵下，数百万只撕裂虫就像活过来了似的，它们汹涌地漫过附近的建筑物，啃食一切有价值的目标。
高耸入云的尖塔在漫天的烟尘中轰然倒塌，孕育着怪兽胚胎的培养皿四分五裂，而被淹没其中的先驱则像大海里的沙子一样微不足道。
MOSS只是在清理附近的建筑物时，顺手杀死周围的先驱。
先驱文明过于畸形，明明掌握着先进的生物科技，却不知道改造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发展出类似星际虫族的强大力量。
太弱了。
联合政府的第一张牌就打垮了他们。
撕裂虫大军每前进一段距离就组装信号发射塔和生产线，军队的规模以几何倍数迅速扩大，一眨眼就达到了九位数的可怕数量。
撕裂虫大军腾空而起。
它们化作一朵朵高速移动的金属云，不断向地面播撒，又不断有新生产出的撕裂虫加入。
短短几分钟，毁灭笼罩了先驱的生活区。
“呼叫太空舰队！”
“联系元老院！”
“敌人太可怕了！”
“我们根本无力阻挠！”
“准备撤退！”
“释放怪兽拖延时间！”
“.”
由于虫洞只有一个，远离虫洞出口的先驱得到了宝贵的反应时间。
一头头怪兽咆哮着冲向撕裂虫大军。
它们在漫天飞舞的撕裂虫云团中被迅速肢解，尸体甚至来不及倒地就被分解一空。
除了怪兽，还有一些体积稍小的虫子也试图抵挡撕裂虫的脚步。
这种虫子是撕裂虫的原型。
但它们此时跟撕裂虫比起来，却像是拙劣的模仿者，一触即溃。
撕裂虫大军俨然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先驱们的求救信号直入太空。
他们一方面向游曳在附近星域的先驱舰队发出求救信号，另一方面把情绪强烈的报告抛向遥远的星空彼岸，抛向先驱文明至高无上的元老院。
“外敌入侵？”
值班元老一脸不屑。
先驱文明纵横星海几亿年，从未遇到过像样的敌人，这使养尊处优的元老们充满了傲慢。
“让他们坚持一下，等下个月元老院举行例会的时候再说。”
值班元老下达了命令。
诺哈之星的先驱们急得火烧眉毛，当他们看到元老院的答复时，全都傻眼了。
下个月？
下个月他们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哪能等到那个时候啊？
他们继续联系元老院，这次却石沉大海。
肉食者鄙啊！
然而，联合政府其实也很紧张。
因为能用于打通虫洞的特殊元素是有限的，艾娃总共也就搞出一只潘多拉桥，如果先驱文明摧毁了他们的虫洞，他们就得重新考虑怎么对付先驱文明了。
毕竟跳球可比跳板风险大多了。
为了保护虫洞，联合政府把两台水滴探测器都发射了过去，尽可能减少虫洞受损的可能。
但这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真正要万无一失，还得撕裂虫大军找到先驱文明储备特殊元素的仓库，搞一批运回地球才行。
智子已经掌握了仓库位置。
但由于微小的传送偏差，虫洞开启的地方距离仓库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撕裂虫正不顾一切地朝那个方向奔袭，希望能赶在先驱文明摧毁潘多拉桥之前，把这些特殊元素运走。
水滴探测器已经先行一步了。
三体文明的水滴探测器是一项杰作，能在极短时间内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八，一秒钟疾行两万四千公里，瞬间就赶到了储存特殊元素的仓库外面。
并且在极短时间内解除了仓库附近的威胁。
现在就等撕裂虫了。
“发射核弹！”
“摧毁虫洞！”
先驱文明的反物质技术比较粗糙，但他们的核技术十分成熟，毕竟是个几亿年的星际文明。
嗖！嗖！嗖！
数以千计的核弹从诺哈之星的各个角落飞腾而起，直奔联合政府的虫洞而来。
虫洞附近的撕裂虫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数量，如果全部腾空，能在虫洞附近形成一面敦实的金属墙壁。
但MOSS没有这么做。
它依旧操纵撕裂虫涌向四面八方，而把拦截核弹的任务交给了另一台水滴探测器。
水滴探测器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光弧，以每秒两万四千公里的速度围绕虫洞出口巡航。
它不断上演不可思议的锐角转向，狂野地撞击先驱文明的超音速核导弹，在遥远的天空点燃一道又一道烟花。
轰！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掀起成百上千团辐射云，但联合政府的军队全是冰冷的机械，根本不在意辐射对自己的伤害。
就算被爆炸波及变成一地碎片，也会很快在生产线上满血复活。
先驱文明又采取了其他几种手段尝试摧毁虫洞，他们甚至尝试了膜组织穿越技术。
但接近虫洞的基地都被撕裂虫摧毁了，而其他基地又距离太远，发射出的膜导弹还没等接近虫洞，包裹导弹的膜就破裂了。
先驱们面对他们无法理解的水滴探测器，所有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联合政府对此毫不意外。
因为智子早就摸透了诺哈之星的情况，联合政府真正担心的是所谓的元老院。
元老院拥有先驱文明几亿年的最高智慧结晶，说不定还有类似膜组织穿越技术的强大科技。
但元老院没有及时支援。
值班元老觉得，以他们先驱文明的实力，就算不能摧枯拉朽地消灭来犯之敌，但支撑一个月总是绰绰有余的吧？
然而，现实很骨感。
几分钟后，撕裂虫大军抵达了储存特殊元素的仓库，它们把装有特殊元素的罐子运回了地球。
按照份量判断，这些特殊元素起码能制造几百只潘多拉桥。
联合政府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第一阶段目标圆满完成！”
“准备开始第二阶段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