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吏给了这只走了太久,已经从鬼变成游魂的可怜魂一丝力量,他终于想了起来,在爬山采摘那株花的时候,他从山上摔下来,就已经死了。
“你已经死了,阳间有阳间的法律,死了同样要遵循阴间的规定。”赵吏恢复正常道。
“你们两是黑白无常!”画师震惊地道,“我不要跟你们下地府,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的妻子。”
说完画师就冲了出去。
夏冬青看着画师逃了出去,而赵吏还依旧我自岿然不动地坐在位子上,好奇地问:“你怎么不追他?”
“不用追,他的力量太弱了,根本离不开444号便利店的这个范围,一会儿他就自己回来了。”叶易开口解释着。
“那他还回得去吗?”夏冬青问。
“回不去了,如果他不进入地府,不受到地府法则的庇护,只有两条路,一是越来越强,变成厉鬼,二是越来越弱,直至魂飞魄散,不过以目前看,他的情况会是后者。”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那画师又兜兜转转回到了444号便利店。
“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就想见我的妻子最后一面,我对不起她。”画师哭哭啼啼地道。
“没有用的,你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你。”赵吏开口道。
画师听了这话,一脸的痛苦,满是绝望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捶胸顿足。
“你要是想帮他,可得尽快了,他马上想走也走不了了。”赵吏拍了拍一脸同情的夏冬青的肩膀道。
“赵吏,你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嘛!”
“有是有,就是拿别的鬼喂给他,壮大他的鬼力,但是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赵吏道。
夏冬青同情地看了不住抽噎的画师,人们只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道它的下半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与挚爱的人阴阳相隔,明明就在眼前,却两两不相见。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叶易有招,就看他肯不肯了。”赵吏瞥了一眼叶易,在夏冬青的耳边轻声提醒着。
赵吏知道叶易既然能够将青青留下来,那么也可能有法子帮这个画师。
夏冬青连忙走到了叶易的身边:“叶易,你帮帮他吧,他这么可怜。”
“叶易,你有办法吗?那你就帮帮他吧!”翡翠也为这样的爱别离而动容,向着叶易求情,“你想他们多可怜啊!明明相爱的人就在眼前,却看不见对方,触碰不到对方,彼此在彼此的眼中就是一团空气,要是有一天我们两个也。”
“得,赶紧打住,你这个乌鸦嘴,尽不往好的方面想,我帮还不行嘛。”叶易开口道。
“太好了。”翡翠高兴地舞了一下手道。
“叶易,你这回儿终于干了一件人事了。”夏冬青也附和道,难得一次叶易这么好说话。
“去,你会不会说话,夸得真别扭。”
叶易走到画师的面前,随后抬起左手食指,在右手的掌间一划,一道五六厘米的口子瞬的出现。
夏冬青看着就觉得疼,忍不住眯了一下眼。
“叶易,让你帮人没让你自残啊!”翡翠惊呼着。
“去。”叶易一声喝道,左手食指在右臂的经脉上一逼,一片鲜红的血花飞了出去,止在半空中。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敕令——阴神凝法。”叶易牵引着自己的鲜血绘着符咒,随后一把打入到了画师的体中。
“速成之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赶紧去吧。”叶易交代着。
“哎,冬青,我打车来的钱你可要报销啊!”电梯内,王小亚转着脖子上挂着的长长的项链道。
“别这么小气小气行吗?等我发了工资再给你,一会儿你去敲门啊!”夏冬青道。
赵吏将夏冬青和那个画师送到了画师家楼下就立马闪人了,夏冬青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向王小亚求援,这么晚的时间了,夏冬青可不好意思去敲一个少妇的门。
“我是你的丫鬟呀。”
“你是我的姑奶奶。”夏冬青谄媚地道。
“你今天嘴怎么这么甜,这么乖啊!”王小亚意外地道。
“这不是有求于你吗?你说要是没有你的话,大半夜敲一个寡妇门,人肯定把我当成流氓了。”
“也是。”
画师的鬼魂还是太弱了,虽然有叶易符咒的支持,但是画师仅仅能看到别的人,而人看不见他。
“那花儿?”在画师家中,夏冬青看到了画师所说的他送给自己妻子的那盆花。
“已经枯了很久了。”画师妻子道,“自从我的丈夫走了之后。”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的丈夫不久之前在山上遇难了,现在遗体还没有送回来,但已经确认是他了。”画师的妻子缓缓地说。
画师的鬼魂就在一边看着他心爱的妻子,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你丈夫亲手给你画的。”夏冬青递出一卷画,是之前从赵吏那要来的特殊纸张画出来的。
“我丈夫是一个画家,可他从来没有给我画过画。”画师妻子边打开着画筒边说着。
“这画上的山山水水都是你丈夫曾经走过的。”夏冬青解释道。“他说也想让你看一看。”
“这,这是他什么时候画的?”画师妻子激动地流着泪问。
夏冬青和王小亚对视了一眼,没有作声。
画师其中的一幅画画的是他最后见到的那株生长在悬崖上的花,当画师妻子的眼泪滴到上面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那朵花从纸上脱落,化成一道红色的光芒落到了家中那株相同的,不过却濒临死亡的花上,之后那花奇迹般地活了过来,绽放着鲜艳耀眼的红色。
画师的爱又回来了,对人,也对花。
“你别太难过了。”王小亚安慰着。
“没事,谢谢你们送来的画。”画师妻子道,“哦不,谢谢你们给我送来这么美丽的花。”
“我只想告诉我的丈夫,我曾经很悲痛,但现在我很好。”
画师的灵魂站在他妻子的面前,满是深情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