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和沈逸寒并肩走在街上。街道两边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旁边的小吃摊冒出阵阵香气,让人口水横流。路边的小贩们都吆喊着推销自己的商品。我不禁疑惑的看着身边走过的男男女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那么多人,大多还是年轻的男女。我拉住身边卖香囊的小贩问道。

“小哥儿,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公子,您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啊,怎么了?”

“这您就不知道了,今天是我们镇一年一度的姻缘节,凡是没有出阁的姑娘和没有娶亲的男子都会在晚上出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如果有就把香囊送给那个人,那个人接受了,过了姻缘桥,去月老庙拜过月老,这一对姻缘也算结成了。呵呵,怎么样,两位公子,要买香囊吗?”

“谢谢了,不用。”

“看来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沈逸寒道。

“不会阿,反正也没有见过,不如去看看吧。”

“嗯”

随着人潮我们慢慢往前走,师傅俊逸的外表和出尘的气质,让不少少女顿足观看。胆小的红着脸站在远处,不时地偷看一下,胆子大的走到师傅身前,把香囊塞给师傅转身跑掉。我看着师傅手里越来越多的香囊,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出门的时候戴了张面具。看着我幸灾乐祸的笑脸,师傅气恼的撇了我一眼往前走去。我忙敛起笑容跟在他身后。

“师傅,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按照师傅的年纪应该已经到了娶妻的年龄了吧,为什么从来没有听您提过?”

沈逸寒听了沈修君的话心里一惊。是啊,按照这个年龄平常人早就有了家室,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不是君儿今天提起,可能永远忘记自己是要娶妻生子的。可是君儿为什么要提起,他就那么想自己成家。沈逸寒越想越难过,也不回答径直往前走。

我看着前面突然沉默的身影,也不再言语,低下头,默默的往前走。抬脚上了一个阶梯。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抽气声,我抬起头,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我有些不知所以。我站在检查身上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卖香囊的小贩说过的话。不可能那么巧吧,我还心存一丝侥幸,看向桥对面,一间小小的寺庙,香火缭绕,寺庙的檐下挂着一个匾额,上面大大地写着三个字‘月老庙’。我忽然有一种想要晕倒的冲动。

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沈逸寒还在往前走。喊了他两声,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应。看着他就要走到对面了,我实在忍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后拖。还在神游天外的沈逸寒没有料到我会抓他,来不及反应的沈逸寒被我抓了个趔趄。

“怎么了,君儿,为什么不走了?”

看着茫然的沈逸寒,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师傅,你看看我们现在正站在什么地方?”

“桥上啊”神经大条的沈逸寒还没有注意到四周诡异的气氛。

“师傅,这就是那座姻缘桥。”我满脸黑线的说。

“姻缘桥?什么姻缘桥?”沈逸寒疑惑问我。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那个卖香囊地说的话。”

在我的提示下,沈逸寒终于想起来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脸却先红了。此时,我感觉我额头上都是冷汗,天啊,这究竟是什么状况阿。

“那,那要怎么样啊?”沈逸寒脸红得问。

“进,进不得,退,退不出去,能怎么样,跑啊。”说完我拉着沈逸寒就开始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终于在一片树林里停下来。放开沈逸寒的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得喘着气,也不在乎有没有弄脏衣服。我转过头,和沈逸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师傅,我们,哈哈,我们好傻,”

“呵呵,是啊,明明可以用轻功,却傻傻得就这样跑了十几条街。”

“呼,累得像条狗一样,我都不想动了。”说着我躺在草地上。旁边的沈逸寒也学着我的动作双手放在头下躺了下来。

“师傅,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听见?”

“没什么。”

“真的吗?”

“真的。”

“师傅,你相信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当然相信你。这个世间我只相信你和师傅。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找不出一丝欺骗的痕迹,坦然地让我心虚。坐起身来,看着远处的天空,这个人我可以相信他吧。

“君儿,怎么了,”沈逸寒也坐了起来,关切地问。

“师傅,你和师爷爷都很好奇我的过往吧,明明只是个孩子,思维和行动却和大人一般。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

“是挺奇怪的,不过,你不想说,我们也都知道你有你的难过,不想勉强你。或许你可能不相信我,所以,我在等,等你相信我的那一天。”

沈逸寒虽然不明白君儿为什么会突然将这些,但是他知道,这个自己照顾了近十年的孩子,开始对自己放心了戒备,慢慢相信自己。虽然久了一点儿,但还是值得的。

听着沈逸寒的话,一股暖流滑过我心底。眼里的水汽模糊了双眼,仰起头不想让它落下。

“师傅,你说两世为人怎么可能会一样呢。”我略带嘲讽地说。

“两世为人?怎么可能?”沈逸寒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两世为人呢。我本是来自一千年或者是几千年,更甚是另一个世界的一抹幽魂,死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附身在一个刚断气不久的孩子身上。那个孩子的母亲,也可以说是我的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用自己柔弱的双手,为我撑起里一片天。看着她为孩子的努力,我也有了生存下来的勇气。从那天起,我就在那个吃人的环境里生活下来,我尽量扮演一个孩子该有的行为不让别人起疑。可是,天不随人愿。那天,本该是我一岁生辰,不料,被父亲的仇家绑架,一番打斗后,我和那名刺客一起掉下悬崖。以为自己又要死了,不想被师傅救起,我又活了过来。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看着沈逸寒沉默不语,我接着说道“你可能不相信,也难以接受。其实就是我也难以理解。为什么本该死去的人,却又活了下来?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吗?那还真是天意弄人啊。像我这样的人,在你们这里就该称之为‘妖怪’吧,万恶不赦妖怪。哈哈哈……”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苦涩,仰天大笑。泪水脱眶而出,流入发丝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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