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对沈骏说出她的要求:“沈骏哥,我不想让这畜生供出那个差点被侵犯的女孩,不想让这个案件真实的还原出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一出戏,将这个案件从强/奸未遂变成抢/劫未遂。”
沈骏紧蹙眉头,他知道盛夏的初衷,但这件事惊动了公安,他们势必要说出真相。
不然的话,他们俩的行为等于做了伪证,属于违法行为,一旦查出来势必会受牵连。
对于那位可怜的女孩,沈骏抱有同情心,但他不会因同情她的遭遇而将盛夏和他自己陷入不好的境地。
沈骏面色凝重地劝解道:“夏夏,你听我说,咱们最好是将这畜生扭送公安局,然后对公安实话实说。撒了一个谎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纸是包不住火的。
况且这畜生的所作所为就该钉在耻辱柱上!不然的话,兴许这个畜生有恃无恐,还会再搞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盛夏紧抿着唇,说道:“沈骏哥,我没有看清那女孩的长相。”
她刚刚是故意催促那可怜的女孩离开,并且不去看她的长相,是变相地保护那个可怜的女孩,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沈骏闻言微怔,他无奈地说道:“夏夏,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并不赞同你的做法。即便我们想办法瞒过了公安,但这畜生要是被公安抓了之后,供出实情呢?我们没办法保证这畜生能扛住公安的审讯,不会把我们逼他改口供的事情说出来。”
最后,盛夏被沈骏给说服了,听从他的建议,联合学校的保安将被她捆起来的坏蛋扭送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盛夏没有向公安隐瞒任何的细节,她只说夜色太黑,看不清那女孩的样貌。
做完了笔录,深夜十二点,沈骏不放心盛夏回宿舍,干脆把她领回离公安局不远的家里。
凌淑夫妻俩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还以为是有小偷入室盗窃呢,差点把开门进来的沈骏给砸个头破血流。
待看清楚来人是沈骏和盛夏后,凌淑大惊失色,追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盛夏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凌淑听完之后吓得不轻,“夏夏,你有没有伤着?”
虽说盛夏干了件好事儿,但凌淑私心里却不希望她冒险,万一盛夏打不过那个混蛋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凌淑吓得头皮发麻,拉着盛夏的手说道:“夏夏,你以后别再走那种黑漆漆的地方,尽量走人多的地方。要是遇到事情,千万别冲动,有把握再出手。”
盛夏听了这些话,赶忙给凌淑解释:“干妈,我练了好几年的武,拥有自保能力的。遇到那种事情,能帮一把就是拯救了一个女孩的一生了。”
凌淑听完这话,内心唏嘘不已:是啊,要不是盛夏出手搭救,那可怜的女孩只怕要落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凌淑轻叹一声:“夏夏,你这件事做得很对。我在妇联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那些受到侵害去报案的女人们,她们明着是得到了正义,实际上她们饱受到了第二次屈辱和议论。流言足以压死人啊。”
说到这个无比沉重的问题,盛夏和凌淑皆是心情不好。
自从这个案件发生之后,省城大学的保安经常在校园里晃悠。
校领导每次开大会都会提醒学生们,尤其是女学生们晚上出门时,尽量结伴同行。
第二天一早,沈骏骑着自行车载着盛夏来到了学校,参加期中考试。
盛夏在考场上发挥稳定,并未受到昨晚那个事件太大的影响。
结束了一天的考试,盛夏一走出教学楼便看到凌淑的身影,她抱着书跑过去:“干妈!”
“诶!”凌淑笑容满面地拉住盛夏的手臂,跟她边走边说道:“夏夏,我听你们学校的老师,你们这是在期中考试啊?”
盛夏笑眯眯地回答:“是啊,明天还得再考一天。”
沈骏远远地看到了她们俩,小跑过来:“妈,你怎么又请假过来了?你不怕人家背后议论你了?”
凌淑听到便宜儿子的话,抬手就给了他额头来了一记板栗,“你这张嘴怎么就说不出一句好话来?夏夏,走,干妈带你去国营饭店吃红烧肉!至于你这讨债的,别跟过来!我不会买你那份的。”
沈骏没半点失落,反而是得意洋洋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和票:“哼哼,说得好像我非要蹭吃蹭喝一样。”
凌淑阴险一笑,迅疾出手将儿子的私房钱全给夺过来,一股脑全塞到盛夏的手心里。
“夏夏,你拿着,这是你哥给你的钱。你可劲儿花!”
母上大人这一把操作太溜,饶是沈骏都止不住傻眼了!
“妈,你当真是亲妈?我真不是你在垃圾桶边捡来的?”
盛夏见沈骏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夏夏!”
沈骏不满地叫了她一声,眼里满是委屈,亲妈不待见他就算了,反正他都习惯了。
盛夏这一笑,像是捅了马蜂窝,把沈骏气得够呛。
见沈骏真的不高兴了,盛夏轻咳数声,她赶忙把钱和票还回去:“沈骏哥,对不住啊。”
沈骏瞪着她,却没有要收回钱和票的意思,“这些都给你了。”
“哟哟,不错不错,有长进了。”
凌淑没什么真心地夸了自家讨债儿子,转头就跟盛夏说道:“你哥给你的,你就拿去花。”
盛夏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寻思着待会去国营饭店再拿这些钱和票来付账。
别看凌淑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家里最疼沈骏的人就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哪能不心疼呢?
最终,沈骏跟着凌淑和盛夏一道去了国营饭店,美美地享用了一顿红烧肉。
吃过饭,凌淑打包了一份红烧肉要带回家,临走前对着沈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要照顾好盛夏,稳稳当当地把盛夏送回学校去。
送走了凌淑,沈骏故作忧郁地对盛夏说道:“夏夏,我大概真是凌淑同志在垃圾桶边捡回来养的吧。”
话是这么说,沈骏早已习惯了自家亲妈对盛夏的宠爱,远远胜过自己这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