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匣被拍进手枪的同时,陈成猛吸了一口气,一个转身,对着右侧那不停晃动着的七八个人影连续的抠动了扳机,就像他现在是在玩街机似的。最好的全本小说网站
可是,这里却不是游乐场
玩街机不会死人,而这,绝对会
嗤嗤嗤嗤嗤嗤
一共六声枪响,间隔时间为01秒钟钟之后,陈成就已经把身子重新蹲了回来。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当然,他做得也相当的完美,因为紧接着,密林里立刻便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惨呼声。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右侧的敌人几乎已经全军覆没。如果不是陈成担心山上隐藏着的那个狙击手会射冷枪,那么,右侧这一共九人绝对无人生还。
要做到这点,很困难,除了陈成的枪法神奇之外,那些钻石般大小的子弹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说起来,这些子弹其实是薛青卓的一串项链,杀伤力极强,连钢板都能轻易击穿,更遑论那些个树桩了。
当然,这些倒在陈成枪口下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了,要怪就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当陈成轻易把右侧的来人搞定之后,锤子和老刘他们还在跟从他们身后掩杀过来的敌人鏖战,两方人你来我往的相互射击,打得好不热闹,不过等陈成把气喘匀了之后,双方仍旧是一个人都没倒,看来前面那些子弹算是全浪费掉了。当然,像他们这样的也许才是正常的枪战,而陈成那样的玩法简直就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陈成正想过去支援老刘他们时,麦克领着一大帮人也猫着腰挤入了这片狭窄的灌木林里。一看到带头撤退的麦克,陈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问责道:“麦克,我问你,就那么屁大点的地方你们这十几个人都守不住吗你还有脸躲过来”
麦克停了下来,冷冷的扫了陈成一眼,然后轻哼一声,说道:“不是我的任务”
“操,那你的任务是”
陈成第二句还没骂完,麦克就已经从他跟前快速的穿了过去,竟似乎朝着刚才陈成射击的那片密林冲了过去,而他身后则紧跟着的是另外那仨保镖。
恩
难道刚才从林子里围过来的是金少炎的人
陈成一怔,正要追过去问个究竟时,却发现自己的外套被人牢牢扯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小郭这厮。
“哎呦,陈生,看到你太好了,这下我可放心了,后面的扑街仔太多了。”小郭几乎是半跪在泥地上,抹把额上的冷汗喘着粗气说道。
“靠,小郭,你还扯着我干嘛成本来想叫这厮松开手的,可忽的瞧见跟在小郭身后的另外两位友军弟兄以为到了安全区了,便想站起来松松筋骨,陈成眼睛登时一大,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吼了起来:“快蹲下来”
噗噗
陈成还是示警得晚了些,他吼声还未停,这俩哥们的眉心处便各自多出了一个森然血红的弹孔,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就轰然倒下了。
陈成大骂了一声,俩哥们虽然成仁了,但是却帮陈成探明了狙击手的位置。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陈成心里很清楚,下一秒钟这王八蛋铁定就会换地方躲了。于是,俩哥们中枪的同时,他第一时间就抬手循着方向连抠了两枪。
嗤嗤
枪响的同时,陈成已经飞速的蹿到了四五米远之外的地方,上身稍稍一直,眼角的余光立时便瞥见了半山腰上一块凸起的山石附近有个晃动着的身影。
很显然,这家伙要挪窝了。
嗤
陈成朝着那块山石的方向抬手就是一枪,可下一秒钟,预料中的惨叫声竟然没有如约而至。他心里顿时一滞,拨开几丛杂木往山上扫了一眼,却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怎么回事没有命中这个狙击手吗
不,这绝对不可能
陈成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这么明晃晃的一个目标他没有任何理由脱靶
难道说他
,一定是,这家伙一定是穿了防弹衣
可是我的子弹普通的防弹衣根本就挡不住,质量最好的那种美国货也顶多只是能减缓一下子弹运行的速度。没错,他一定受了伤,,还真能忍啊
陈成汗了一个,不过想到这个最危险的家伙中了枪,他心里稍稍好过了点。
这时候,小郭和友军另外那几位哥们都蹲在那两具尸体旁边,脸上或青或白,都是骇然之色,显然这种场面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陈成瞥了一眼过去,暗忖这帮d省佬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招手朝这伙人吼道:“小郭,你们别他在那儿蹲着了,快跟我来,这边躲着安全”
吼完,他猫着腰快速的向锤子的方向靠拢了过去。
锤子身高一米九十左右,牛高马大的,蹲久了吃力不已,见前方人似乎已经被击退了,心里一喜,正想站起来伸个懒腰,立刻就被刚赶过来的陈成用力拍了一巴掌:“蠢货,你不要命了是不”
“不是,五哥,后面这帮人好像退了回去。”锤子摸着后脑勺撇嘴说道。
人都退走了
陈成一愣,不知为何这帮人打了半天,一点好处没捞着就退回去了。
“五哥,草坡上那的人好像也没撵下来。”老刘和胡瓜也围了过来。
“五哥,我们的子弹剩得不多了。”白板插了一句嘴道。
陈成环视了一眼这几个灰头土脸的兄弟,见他们都还算完好,然后才说道:“都走了最好,反正我们也不跟他们争那些个小]说}}就破地盘,待在这里等天亮就行了,管他们打生打死呢。”顿了顿,他又纳闷道:“哎,我说这林子里头一具尸体都没留下,你们的子弹这就打完了”
众人闻言一阵汗颜,纷纷低头不语。好一会儿之后,老刘才鼓起勇气讷讷着回道:“五哥,丫的那帮都是躲在树桩后面,天色又黑,我们很难瞄得准人。我们倒也想节约子弹来着,可我们这边枪声一停,他们马上就又逼近了上来,我们哪还敢停下来啊。”
靠,他们这头听着倒挺热闹的,敢情搞了半天,一个人都没留下来。
陈成暗自摇了摇头,不过想想这几个兄弟平日里也不怎么玩枪,这种时候不犯怂已经很难得了。于是,他便也没再责怪他们,只是叮嘱道:“这离天亮还早着呢,大伙把子弹都省着点花,知道不”
“哦,知道了,五哥。”几人连忙点头应了。
“五哥,还是你牛啊,前面我好像听到从你那边传来了十好几声惨叫,该是挂了不少人吧”白板恬着脸挪到了陈成身边,连声夸赞道。
“操”
陈成没好气的骂道:“白板,我说你少拍两句马屁会死啊有这工夫,你丫的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使枪呐,别白白浪费老子的子弹。”
“嘿嘿,五哥,我说的这就是事实嘛,怎么能算是拍马屁哩。而且,五哥您也不能按您那标准来要求咱哥几个不是,您天生是神枪手,我们这种资质哪敢跟您比啊。”白板谄笑着回道,丝毫不以为耻,半句话没说完,又是一个马屁拍了过去。他一直担任着陈成的司机,跟陈成的关系处得不错。这也导致了这一年多来,这小子好的没学会多少,倒是被陈成训练成个马屁精了。
陈成拿这家伙没辙,干脆对众人摆摆手道:“行了,都别废话了,大伙原地休息一下,我估计待会儿第二波攻击马上就该来了。”
说完,陈成就把目光瞥向了麦克等人遁去的方向,虽说明知道这几个保镖肯定是去找那金少炎去了,但想了半天,却依旧是没什么头绪
陈成好不容易喘口气儿的时候,薛青卓却已然被那俩双胞胎尤物押回了家。
她家在燕京的一个很偏僻隐秘的小区,院门外门禁岗哨森严。独门独户的一个小院子,面积不算很大,也就一百多平米左右,家里头的装潢家具虽说不能够用破烂来形容,但是绝对可以称之为简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长期包下凯撒皇宫顶楼的薛青卓,她家竟会是这么一个简陋的小院子。
但事实的确就是如此。
两尤物把薛青卓带到她父亲的书房后,就安静的退了出去。书房里,就留下了他们父女两人。
薛青卓的父亲正在练习写毛笔字,让人称奇的是,他用来练字的也尽是一些废旧发黄了的报纸,可真够节约的。
薛青卓站在她父亲的身后,眼神却飘到了窗外,就跟对着空气似的,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这么急把我叫回来干什么”
薛青卓的父亲对女儿的问话置若罔闻,依旧在奋笔疾书,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后,他才举起自己的作品那张废报纸,小心的吹干了墨迹,又自恋般的欣赏了几眼后,他满意的把作品放回了桌面,回过头对薛青卓笑道:“呵呵,小卓,你回来了。”
废话
薛青卓心里冷哼一声,一双明眸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英气逼人和蔼可亲的父亲,嘴上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坐吧。”
薛将军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女儿这副天下人都欠她钱的样子,依旧是一脸温和的伸手对她示意了一下。
薛青卓没坐下,因为这屋里头只有一张行军床,而不是她习惯的高档沙发。她依旧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发。
薛将军自嘲一笑,然后坐在了薛青卓的旁边,问她道:“小卓,你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薛青卓轻哼了一声,继续保持沉默。
薛将军不以为然的接着说道:“我记得,你上次回家好像也是为了这个男人吧”
薛将军这句话仿佛踩中了薛青卓的尾巴似的,她猛然间侧过头来,眼神漠然的盯着她父亲,嘴里冷冰冰的蹦出了一句话:“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把我叫回来干什么”
“呵呵,好吧,我不提那事儿。”薛将军笑着摆了摆手,“今天不是年三十吗我让岚岚她们姐妹俩包了些饺子,就想着等你回来一块吃个团圆饭。”
“对不起,我已经跟我先生吃过团圆饭了,你这餐饭就留着跟你那俩狐狸精一块吃吧。”
薛青卓的语气生硬之极,尽管薛将军早已经习惯了他女儿这种口吻,但还是被她嘴里那所谓的“我先生”这三个字给刺激到了,脸色倏地一变,原本和蔼亲切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锐利无比,如果说上一秒钟他还是个慈祥的老父亲的话,那么到了这一刻,当他把笑容都收起来后,他给人的感觉才真正是应了他名头上的称谓将军
是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铮铮威严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的。光凭他身上这种独有的气质,他就配得上“将军”这两个字。
“小卓,难道你忘记了,你上次回家的时候,在你母亲的遗像前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吗”同样的,薛将军这时候的语气不再像前面那样亲切,而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在你那恶心的单位里继续服役十年。但是,你也别忘了,我并没有答应你在这期间里我不交男朋友,不结婚。”薛青卓很不屑的回道。
薛将军一愣,明显语塞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会跟他抠起字眼来了。半晌后,他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好吧,小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不想让你母亲看到我们父女俩吵架。但是,今晚你必须留在家里陪我吃饭。”
“对不起,这儿不是我的家,我也没兴趣陪你吃饭。”薛青卓冷冷的把话说完,转身就往书房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她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不屑道:“薛将军,我请你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起我母亲,这让我感到很恶心”说完,她“嘭”的一声,很用力的拉开了书房门。
“站住”
薛将军轻喝了一声,声音中自带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即便是倔强如薛青卓,这时候竟也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