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中提着一叠的药单子,示意几个伙计把身后的满满一堆的新鲜草药搬到后堂去。
青竹?那个被赤火亲手赶出惊仙居的女子?
刚被*问得支架不住的小伙计,一看到青竹,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地道:“青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他们……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归于着急,竟然硬是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他们是来砸场子而已。”青竹面带着清丽的微笑,米黄色的简单窄袖流烟纯色单裙,看上去洁净而干练。
她轻轻地拾起地上的富贵竹,然后用手拭了拭其上被覆上的一些尘土,小心地放回门口的空瓶子中。“富贵竹,配上新鲜的活水于大门的东面,风水上来说,寓意富贵如丝泉涌一般滚滚而来。只是可惜,富贵竹天生天养,即便是折断了,照样能够活下来。”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慢慢悠悠地起身,对于在一旁早就已经瞠目结舌的*没有一点的忌惮,似乎,她早已经把他当成了多余的空气。
“你这个臭婆娘,为什么这般恶毒,要害我的小弟。你说,这样的事情,今天该怎么办?”*也不好当众打一个妇道人家,只好强忍住怒气,环抱着双手,浑身上下跳动的肌肉似乎可以把人直接弹出好几十里的距离。
“你要是再不把他抬到里面去,这样的伤,怕是他以后再也不能走动了!”青竹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见他也没有什么响动,也顾不得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看热闹的人,只好自己走到了还横在地上的豆子身边,然后蹲下身子,在那样伤口上涂着过滤过经过特殊搭配的醋与酒水,一边叫着刚才的小伙计搭着帮手。
“小量,帮我准备纱布,蜂露断魂膏,三寸的细刀片,星辰花,雪上一支蒿,羊踯躅……”她顿了会儿,观察着伤口的面积,然后又道:“暂时就这些了吧,要快……”
叫小量的伙计,本来就对这些存心来找茬的人心存不满,而偏偏这个青姑娘又要救人,他也只好不太愿意地进去准备东西。
*一看这个恶毒的女人又要动手,眉头一皱,哪里还管什么男女之别,径直冲到了青竹的眼前,撞开了她正要伸出的手。
“滚开,难道你想杀人灭口吗?”那个叫做豆子的男子,剧烈的咳嗽着,苍白的唇畔,挤出了几滴浓烈的血丝,迅速淹没在干裂的纹路之间。
青竹被推倒在了地上,依旧没有理*,而是在这样的第一时间又坐了起来,双腿跪在豆子的旁边,继续帮他拭擦着。
那些脓水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不行,她干脆直接把整坛的药水都倒在了豆子的身上,顿时,他疼痛的叫喊着,比原来要更加的响亮一些。
在一声长的嘶叫之后,他已经渐渐地处于昏迷状态。
*再也无法在一旁看立,冲了过来,在青竹的后背重重的垂了一拳。“滚开!这次,你想把他弄死了你才开心吗?”
一束极血出了口,扑红了沾满污迹的被单。
“青姑娘,你没事吧。”小量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出来,看着那样的一幕幕,恨得牙痒痒,“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青姑娘是为了救这个人啊。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等救完人再说啊。”话还没说完,小量已经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青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含了一口青梅在嘴里,“如果你还想让他活着的话,那么请你站在这儿别动了!否则,他死了,就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青竹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她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眼前的男子,是否会真的听自己的话,毕竟,这个男人,也只是在收保护费的时候有过几个罩面,人还算不错,性子比较直,但是就是脑子太过于愚笨。
*犹豫着,眼前这样的情况,豆子也已经昏迷过去了,要是真的耽误了什么,那该怎么办呢?要是让他去做些体力活,搬了石柱什么的,一切都不在话下,可是眼下的事情,还真的是不好办。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听眼前这个已经耽误过病情的庸医的话了。
“就让她试试吧。即便是她医不好,那么,那个时候,她也跑不掉啊。何况,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我摊着扇子,从人群之中站出半步,对着青竹微微地点头。
她惊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撇过头去,眼神之中一点感激的意味都没有,还是,她已经忘了,我和小妞曾经跟她有过一面之缘。
*似乎被我说的话打动了,也许又是因为我的话之后,有着众多的女人们在赞同我说的话,他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说同意。
青竹小心地清理着每一个伤口,昏迷了也好,至少豆子可以不用自己看着自己身上的腐肉被一块一块的刮干净。血与肉模糊着界限,深深浅浅的印记,浓郁而血腥的味道夹着水水的脓包,一片狼藉。
这样的肉,看上去已经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青竹一下都不敢眨眼睛,盯着每一个细微的伤口,尽数清理干净,刮过腐肉之后,再配上上好的止血止痛加速复原的药粉。等到所有的伤口都清理干净了,准备的药粉也差不多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
她擦了擦还在挂在额尖的汗水,然后慢慢地起身,却又突然地倒了下来。
“青姑娘……”小量扶住了眼前的米黄色女子,一脸的担忧。
“没事,你我都是学医之人,刚才只不过是跪得久了一点,造成了血液的稍稍不流通,活动一下就会好的。”青竹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对着担心不已的小伙计。
“*哥,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青竹对着眼前的大汉,也算是恭敬。
他怀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很纳闷地道:“这年头,连女人也可以当大夫么?牝鸡司晨?……”他嘟着嘴,还是满脸的不屑,“你别指望我*会谢谢你,你这样的女人啊,最恶毒了,没事干的话在家带带孩子多好啊,女人当大夫,技术就是不行。”
行不行,看了豆子的反应也就应该知道结果了。
她转身想要往里休息,却被*揽了下来,“先前,你把我们家小兄弟医成这般的模样,这笔账,该怎么算?”
青竹看了下,她本不想说什么,但是此刻,有些话,恐怕她不得不说,“*哥,难道非要哦把这话说的那么明白吗?”
*一脸的不解,女人就是这么麻烦,说个话还要屁绕屁绕的。“有话赶紧说,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豆子来赤心医馆的时候,伤本不重。当时正是医馆人最多的时候。大家都是排队在那等候着,却偏偏只有他,吵着多放了一定银子在桌上,想要让我给他先看。穷人也是人,大家来这里是看病的,不是来娱乐的,凡是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所以,我只是让他在旁边等着。
还未等我看完第一个病人,他就已经被抬到了我的前面。既然他自己选择花了大量的银子买人家排在前面的位置,那么,我也就先给他看了。
下手的人比较狠,但是好在豆子的身子硬朗,要是配上我开的药,恢复得会比较快的,半个月之内一定可以下床。我不知道你家兄弟是不是发了什么横财,出手很是阔绰,非要用最名贵的药材。尽管我说过,虽然这些药的功效都是一样的,但是他坚持非要用最好的药材,所以,并非是我们赤心医馆存心调高了价格。
再说他这伤,即便是再有效的药,要是他每天都偷偷把药倒掉的话,半点未进,又连药粉都不涂上半分,反而还要加上点辣椒抹,那么,即便再怎么好的药,也是无济于事。你说,我说的对吗?”
*惊讶地看着青竹,这一切,难道是豆子故意的吗?
青竹拿着一把细剃刀,从刚才清理出的腐肉里面挑出一块红红的小片,鲜红的颜色,带着难闻的味道,放在*的跟前。
“这个,就是证据。我也知道,如果没有实物的话,你肯定是不愿意相信的。”青竹补充着,“要是你再不信的话,也可以去把这个东西洗干净了仔细地看看,是不是辣椒末。再是不信的话,可以在豆子的家里的床底下找找,是不是有辣椒残留的一些痕迹。”
原来如此,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愣愣地看着,对着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
“再看看这个!”青竹举起还在半昏迷状态的豆子的一只手,然后说道:“他手上的伤,以及他前面的伤,都是新伤,而且是他自己怕自己的伤还不够严重,所以,他才会自己用刀用鞭子把自己多制造了无数道的伤痕,才会导致伤口更严重。要是别人动的手,伤口应该是由外到内的顺序时,是由深至浅的。而豆子的伤口,大多数的都是由浅至深的,恰恰相反。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伤口看上去有着些许的怪异。
我和小妞同时看着对方,因为青竹的一句话,我们同时想到了一件让我们不敢置信的事情。
原来,也有一些人,用着同样的方法,在我们的面前做了同样愚不可及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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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有着那么些人,为了某一些目的,伤害别人总是不奇怪的,伤害自己,却是让人瞠目结舌的。
想着这样的人,活着,他的本身,也不过是一种煎熬而已。
所以,在看到这样的人的时候,请不要惊讶,不要生气,不要为之动怒
因为,他们在伤害人的同时,同样也在惩罚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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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要很努力努力的写,绝对不会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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