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鸿胪寺中,拓跋晟昱躺在床上,翘着腿,蜡黄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微皱的眉头,一副思索的模样,像极了一张美人沉思图。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手中把玩着的一样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把紫竹箫,澜焱卿的紫竹箫!
嘿嘿,看这箫似乎对他很重要,可现在箫在自己手上,就不怕他不来找他了。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个小阴谋得逞的快意微笑。
“晟昱,在屋里吗?”屋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在。”知道来者是谁,他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衣服,紫竹箫被他随手丢在了床上。
一个年纪比他大一些,约莫二十qi八的男人踏着沉稳的步子踱了进来。
“二哥。”拓跋晟昱上前迎到。
“嗯。”拓跋烈点点头,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
拓跋晟昱迎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二哥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拓跋烈没有喝,像是思考着什么一样,似下了决心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什么南鸢公主?”
像是被这句话问到了,拓跋晟昱怔了一下,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一边,微微点了头,“从她流落到鲜卑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
“啪!”一声,拓跋烈愤恨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唉!孽缘,孽缘啊!我就说你怎么对那个丫头的事儿这么上心!”
既然拓跋烈自己问上门了,拓跋晟昱便想不如趁这个机会
先说服二哥。
“二哥!你替我向大哥说说吧!是我先喜欢鸢鸢的,不如让鸢鸢嫁给我,我们和南夏一样可以保持和平关系呀!”他知道拓跋烈的话在拓跋屠面前是最有份量的,只要说服了拓跋烈,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拓跋烈看了他一眼,又重重叹了一声,“唉!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啊!你知道大哥的个性,凡是看上的东西哪一样是失手过的?他的第一位夫人不也是这样抢过来的吗?难道你要为了个女人跟大哥反目吗?”
“可是……”
“好了,你就别再可是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吧,既然那位南鸢公主也已经答应嫁给大哥了,那么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的嫂嫂了!你以后看到她就躲远点,免得别人说闲话。”拓跋烈一口回绝了他的话。
拓跋晟昱终于明白这条路是走不通,他哑口,他不能忤逆自己的兄长,可又不忍看着南鸢不幸福,这是个左右为难的选择。
拓跋烈将手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几下,语重心长道,“女人嘛,这世上多得是,若是你喜欢汉族的女人,二哥明天就找那个小南夏王给你要几个带回鲜卑,如何?”
“……不用了。”
结实的双手又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行,那等你哪天看上了哪家姑娘,就告诉二哥,二哥抢也要跟你抢回来!至于那个南鸢公主,你就好自为之吧。”见他似是在挣扎,又站起身来,“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
……我送送二哥吧。”
“嗯。”
拓跋烈的眼睛不经意地往周围瞟了瞟,突然愣住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睁着老大,身子竟不住地有点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他哆嗦着身子,饶过拓跋晟昱走到床边,细细看了看,似不确定,又缓缓地伸出手,将床上的某物拿了起来。
他的眼睛在发亮,仿佛看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脸上是惊喜参杂着不敢相信的复杂的神情,他侧过身子,拓跋晟昱才看到他手上紧握着的竟是那把紫竹箫。
“二哥,这箫有什么问题吗?”他从未见过二哥这样失态,他二哥什么宝物没见过,怎会对这把破箫情有独钟?
久经沙场粗糙的双手细细地摩挲着紫竹箫,待摸到箫身末端时,他两手紧紧握住了两头,似是期待,似是畏惧,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地狠狠一拉,一柄细细的,泛着冷冽紫光的箫剑展现在了眼前。
“真的是它……真的是它呀!我们终于找到了啊……”拓跋斗情绪有些激动,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让拓跋晟昱听得糊里糊涂的。
“……二哥,你……”
没等他说完,拓跋斗便截住了他的话,“晟昱,这把箫是你的吗?快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莫非这箫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拓跋晟昱心里揣测着,却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这是我从朋友那里借的,他是澜丞相家的二公子,名叫澜炎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