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焱卿随音烈三人走出了帐篷,看到眼前光亮的火把和大批的军队,他已不再责怪音烈他们了,原来坏了自己好事的是他。
拓跋晟昱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看到澜焱卿出来,俯下身,“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把鸢鸢带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第二,我自己去抢,只是到时候怕是没人跟你们收尸,你选哪一种?”
澜焱卿两手负在背后,“不如我来告诉你第三种,你就此退兵,我饶你一命如何?”
拓跋晟昱愣了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之前就觉得你不简单,果然胆子够大,只是脑子似乎缺根弦,你以为只凭你们四人,就都从我百名精骑手中将鸢鸢带走吗?”
澜焱卿缓缓从背后抽出紫竹箫剑,冷若冰霜的声音同时响起,“你死之前,我只告诉你三件事,第一,永远不要以为人多就一定会胜;第二,我们汉人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鸢鸢这个名字,不是你想叫就能叫的!”
说着,本是站在原地的澜焱卿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仿佛化作风一样,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人群之中发出了或惊恐,或惊奇的叫声,抽出手中的弯刀东张西望地戒备起来,以为他会妖法,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一群饭桶!”拓跋晟昱地一声叹息,士兵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众人一看,都大惊失色,不知什么时候,拓跋晟昱竟被人拿剑抵着喉咙,而那人却正是刚才神奇消失的澜焱卿。
“真有意思,那些鲜卑人竟然以为公子使的是妖术,却不知公子只是使出了‘疾步’,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而已。”音烈得意的在一般解说,以往这些事情都是不需要公子亲自出手,由他
们来解决了,这次看来,公子是真的和这个四皇子杠上了。
紫竹箫剑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冷冷寒光,如同澜焱卿那冰冷的眼神,“我们今晚就会回南夏,劳烦四皇子送我们一程。”
拓跋晟昱哼了一声,把头撇向一边,明明就是绑架,还说得那么好听。
“出什么事了?”南鸢在帐篷里听到外面一阵骚乱,急忙赶出来一探究竟,一出来,就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这么多人?拓跋晟昱也在,还有,澜焱卿为什么要用剑抵住他的脖子?
见到南鸢出来,澜焱卿立即对音烈三人使了个眼神,三人立刻将南鸢围了起来,以防对方趁乱偷袭。
“这是怎么回事?”南鸢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澜焱卿没有说话,音烈告诉她,“四皇子要来带你回去。”
果真是这样,南鸢的心里突现一丝内疚,“让我过去。”音烈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动。
“让我过去!”她又大喊了一声,音烈看向澜焱卿,向他请示,澜焱卿看了看南鸢,点点头,音烈三人这才站开,只是依然紧紧跟在她身后,密切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南鸢走上前,看着澜焱卿,对他点点头,澜焱卿明白她的意思,收回剑身,一个腾空翻越,稳稳地落到了南鸢身边。
“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可是,我要回家了。”南鸢微笑地看着拓跋晟昱。
拓跋晟昱也一如既往微笑着看着她,又看看她身边的人,“是因为他吗?”
南鸢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因为他,也不全是因为他,我的父母,兄弟,朋友都在那里,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也在那里,那里是我的国家,我的家乡
,虽然这一个月来我也很快乐,可是我必竟不属于这里。”她停顿了片刻,“能让我在这大漠之中也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吗?”
拓跋晟昱依然笑着,只是那个笑容已经变得苦涩,“你们走吧。”他又看着澜焱卿,“你,叫什么名字。”
“澜焱卿。”
“好,澜焱卿,你记住,如果你敢让鸢鸢不幸福,我定会亲自领兵踏平整个南夏!”
澜焱卿不屑一笑,“鸢儿我自会好生相待,只是我们南夏也不是你们区区鲜卑小族就能动摇的!”
“哈哈哈哈……够狂妄,我喜欢。”如果是这个人,他也许就放心了吧,他又看着南鸢,“拉雅那边,我会帮你好好告别的。”
“嗯!”没想到他能为自己考虑至此,南鸢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只是她无以为报,能说的只有“谢谢。”
拓跋晟昱最后不舍地,深深地又看了她一眼,狠狠地在心里下了好几次决心,最后终于一个转身,“来人,给他们几匹上等良驹,让他们走,谁都不许追!”
这个人虽然讨厌了些,却也是个君子,澜焱卿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他拉上南鸢,又对音烈三人使了个眼色。
他们骑上马,澜焱卿和南鸢同乘一匹,南鸢不住地回头看着拓跋晟昱,可他却始终再也没回过头看她一眼。
“驾——”一声长驱,四匹战马终于开始狂奔起来,南鸢再一次回过头,依然没有看到拓跋晟昱最后的神情。
这个男人,在她坠入地狱的时候,是他救了她,是他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她不是南夏的公主,她的身上没有背负着王朝的使命,也许她更愿意留在这片大漠,当一个普通的牧羊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