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赐的话气得田掌柜脸又绿了几分,但却不得不承认还是有道理的:赌场确实不能强迫赌客下多大的注,到哪个赌场都是如此。
可田掌柜不甘心呀,三十万余两银子就赢不回来了?好不容易把“赌神”潘定安请来你却不愿下大赌注了,流金赌坊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兔子急了还咬人,他田掌柜连兔子都不如?“世子,您这样做怕是会让别人认为您赢得输不得,没有气魄。而且您手下的高手莫非是见我们请了个朋友来就怯战了吗?所以世子您就不敢下大注了吗?”为了那三十万余两银子,老田是豁出去了,不惜把话说重。
“你这狗东西,你敢这么和我少主说话!”兀烈猛如裹着风一般冲到田掌柜面前,右手抓住田胖子的衣领,一用力单手就把田胖子给提了起来。
风云突变!赌坊的几个偏厅出入口的布帘被掀开冲起,从里面冲出一伙伙的黑衣黑裤的大汉,每人都手握明晃晃的单手钢刀。
“哈哈哈哈”天赐大笑着说道:“敢两次都向我动刀者,惟有流金赌坊呀。兀将军,把人放下,这是命令。”
“哼!”兀烈猛手一放一推,田掌柜一落地就踉跄着退到黑衣人的身上。
“田掌柜,你这些手下手里的刀敢砍向我吗?”天赐一边把玩着那个三两重的银元宝一边问道.
“自然不敢,不过就算朝廷中的王公大臣到了我们这个小小的赌坊,也照样得规规矩矩的,所以还请世子约束好自己的手下.”
天赐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对田掌柜说道:“我知道你们咽不下这口气,因为今天你们流金赌坊输了两样东西,一是银子二是面子.这么多年来你们赌坊不知掏尽了多少家多少户的家底,但想必没有谁能从你们身上哪怕拔根毛吧.今天我赢了你们三十万两银子,三十万两呀,一座小银山了,你们心里自然不服气不甘心.换了别人只怕走不出这扇门或最远走不出这条街就会被你们的爪牙和鹰犬们把钱给抢了吧,敢反抗者轻则一顿打重则或许就没命了.
当然,衙门是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从你刚才的话我就可以知道你们在朝中有后台,很大的后台,大到衙门不敢管你们.
上次我的王卫和你们赌坊的爪牙们拼杀,要不是因为我是南安世子背后有南安王府,那有罪的一定是我和我的王卫们.不过就算当时判了你们有罪,你们的后台也会帮你们,那时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说得对吗?”
田掌柜听了这些话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天赐说的全对.
天赐继续用嘲讽的语气说道:“钱你们是别想赢回来了,至于面子嘛,今天的事你不说我不说,也就只有天地你我知而已,你们赌坊的招牌照样该怎么挂就怎么挂.告辞了!”
正当天赐刚站起来还没有迈步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赌场之上自有赌场的规矩,贫富贵贱一律同等。小王爷赢了就要走也不给输家一个翻运的机会,赢得输不得,未免赌品不佳吧!”说话的正是流金赌坊搬来的救兵潘定安。
“哈哈哈哈,赌品?”天赐大笑道:“赌品我有呀,我赢了十三场那我就输十三场好了,怎么样,算有赌品吧。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我每次下的注不会超过三两银子,可这样一来你们最多能赢三十九两。怎么样,还赌吗?”
潘定安与田掌柜气得不轻,却又一时没办法。赌客下多大的注全由赌客自己做主,这是天下赌坊共同的规矩,而这个规矩被这个无赖世子很好地利用了。
“拿剑来!”天赐大喊一声,木常青听到了这一声喊立即取下腰间佩剑走上前几步双手捧给天赐。
王卫们佩带的其实是刀,但今天木常青不仅佩刀还佩了把剑.
“这剑是昔年太祖征战沙场所用的战剑,名叫玉龙.”天赐手里握着的剑剑柄长约三十厘米,剑身长约七十厘米,属于典型的双手战剑类型.“现在老子我就要拿这柄剑走出这个破地方,敢挡我者视同欺辱太祖,不怕的就来挡挡试试!”天赐抽剑出鞘,剑光如青色的月光和冰霜,一刹那间满室剑气激荡.
天赐提着剑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大门外走去,王卫和庄户们也紧跟其后.当然了,李赌神是被抬着出去的,他脚不能沾赌场的地呀.
赌坊里的人还真没人敢拦着,天赐提剑出门心中那叫一个痛快,银子面子全有了.
出了门再提着剑显然不合适,于是将剑入鞘.剑是宝剑属于吹毛立断斩钉截铁的那种,其剑锋之利可想而知.因此不论是出鞘还是入鞘都有一种清脆的响声,属于宝剑共有的一种特征----剑鸣.
然而剑鸣之时,另一种急锐刺耳的声音也响起,天赐仿佛看见一团什么东西向自己的心口飞速飞来,然后身子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一下子倒在地上.
在倒地的瞬间他听见燕风大吼了一声:“有刺客!”几乎是同时,兀烈猛已窜了出去,也几乎是同时木常青已抱起他并大喊道:“去济民药堂!”
然后就听见王卫和庄户们扯开嗓门大喊:“让开!让开!”四周的景物旋转而快速变化,木常青的腿功真不是吹的,竟能跑这么快.
济民药堂是南安人开的,据说王府也有份子,里面的药材大部分来自南安四州.当然了,不只卖药,里面也有郎中坐诊,而最重要的是该药堂离流金赌坊很近,穿过一条街就到了,因此常来益州的木常青才会说去那.
到了济民药堂,天赐被放在偏厅里的一张床上,类似于急诊室的急诊病床一样.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并且不用再被抱着颠来颠去了,天赐才开始得以察看自己的伤势.一看吓一跳呀,上面竟插着三枝袖弩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