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跪地求饶果然能活,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冷笑了一声,轻轻吹了一下口哨,那个英国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叙刺里飞出两骑,那两骑上突然飞出了两个绳索,绳索上环环相扣,英国人侧身去躲,却躲不过去。正中其两臂,飞骑根本不停留,把他拎在半空中,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那个少女又吹了一声口哨,周围的骆驼骑兵迅速没入黑夜之中,整个旷野又寂静下来。我暗暗地松一口气,看来对方真的没有发现我们,想不到在众人的团团围困之下,我们还能侥幸生存下来。只要他们一走,我们就能躲到绿洲里,一直等到救援人员。
可是我的好梦并没做多长时间,那个和扎耶德说话的少女冲我们这里喊了起来,我们两个没动
。虽然没懂她说的什么,但我明白,我们被发现了。我们两个仍然没动,那少女换了几种语言,我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走出去迎接我们的是什么?
我突然听到嘶嘶的声音,这声音来自我们的周围,借着月光,我能看到在我们周围的沙地上竟然起了一层黑黑的细点,那些细点正在奋力地从沙土地中钻出。虽然看不清楚,但我知道这应该是节肢动物。那些黑影越围越紧,我们两个只好站了起来。
那些黑影只是围着我们,并没有扑上来,仿佛有灵性一般。我和朱天伦师兄对望一眼,要知道,节肢动物属于低等动物,生存时间短,主要依靠身体神经控制,脑容量有限,他们没有感情,只有本能反应,因此不可能驯化成为人类的朋友,可是眼前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终归看起来仿佛经过人类训练一般。
朱天伦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小心翼翼地迈出了脚步,那些动物仿佛有灵性一般,拥着我们往前走去。我们生怕一脚下去,踩着了这些东西,惹火上身,来上一口,但这些动物前面一直给我们一个狭窄的道路,说他们簇拥也好,押解也罢,就这样一步步地来到那大帐蓬前,只到那个大个子拦着去路,才迅速地没入到周围的沙地里。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这个大个子,他身材高大,在两米以上,但身材匀称,赤裸着的上身露出铁铸般的肌肉,两个耳朵和鼻孔上穿着硕大的银环。身上到处是纹身。真的象来自地狱的魔鬼煞神。和他相比,我们两个瘦小的可怜。他身着短皮裤,腰里叙插着两把弯刀。
“原来是来自亚洲的贵客,中国人?日本人?”那个一直在说话的阿拉伯少女笑着用英语问了一句。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帐蓬里一个慵懒的声音也替我们做了回答:“他们是中国人。”老实说,在外国人眼里,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长的差不多,很难分辨得出来,正如我们看待欧洲人都是白面孔,蓝眼珠,在他们自己人眼里却千差万别。而这个女人隔着帐蓬就能看出来我们是哪国人,真的很出人意外。
我咂了咂嘴,还没想出怎么回答,古城里突然传出来号角声。帐蓬里的少女说了一句话,从黑暗中奔出了十几名精装大汉,他们七手八脚拆了帐蓬,那个一直说话的阿拉伯少女长着圆圆的脸蛋,脸上满是笑容,而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少女,则是冷冰冰的。两个少女都是极美,那种异域的味道和中国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
圆脸少女笑着说了声:“得罪了,请贵客和我们同行。”还没等我们说是或否。两个大网已经罩在了我们身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腾空而去,后面传来的是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我们被人装在一个大网上,放在骆驼背上,星驰电掣的向西狂奔,我被罩在网中,身体向下,目之所极,只有眼前那一小块地方,还有黄沙流过,微风吹过,后面竟然没有一点痕迹。过了一会,我的头就有些晕了,我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浮现的依旧是四姑娘的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燕语的死亡,我一定会把她误认为是燕语的,而她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她们来这里和四国考察队有什么关系,她们难道也是为了美尼斯王而来的吗?一个古老的家族怎么会对远在万里之外的古埃及国王感兴趣。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越想越乱,越想越烦。天渐渐亮了,我努力歪着脑袋去看,我们这行人约有十几骑,隔2个小时换一次坐骑,一路上寂静无声,没有人知道我们奔向何处,长时间的缺水,让我的四肢渐渐无力,口、舌、喉、五脏越来越热,仿佛有团热火在心中燃烧,我知道我快要脱水了,急需要喝水。
我听见有人高声命令着什么,骆驼停了下来,有人依靠着一块大岩石搭起了帐蓬,我感到有些奇怪,我们离开古城只有几个小时,还远远没到安全的地方。他们应该加速前进,脱离危险区,怎么在这里扎起营来。
大家迅速把帐蓬架了起来,连骆驼也牵了进去,我也被从骆驼上解了下来,扔在了帐蓬一角,这是非常大的帐蓬,挤满了骆驼,充满了屎尿的臊气。除了我和朱天伦师兄,还有受了伤的帮会首领,我们三人被扔在这里,任凭骆驼在我们身边打着响鼻。这些骆驼显然受过严格控制训练,卧在帐蓬里一动不动。
商队首领的耳朵已经化脓,有几只苍蝇围着嗡嗡乱响,这个商队首领在埃及南部也赫赫有名,要知道埃及南方和苏丹,利比亚交界,各种势力犬牙交错,能在此生存下来,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那种人物,杀人如草芥。却想不到在此成了阶下囚,生不如死,因此心情低落,躺在哪里一句不吭。
不知道其它人是死是生,难道第一拔的考察队也是被这些人抓走的,他们要做什么。我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舒服舒服,就是口干的难受,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更加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