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并不好,颠簸难行,我身上的疼痒已经渐渐消失,低下头,却发现一个让我很诡异的场面,我身上的跳蚤竟然都死了,一个一个滚落到地上。
我正讶异,车速竟然慢了下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人用对讲机讯问,却听到一个声音低声回答,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已经让后卫车上前讯问了,大家提高警惕。两名警察应了一声。
清秀的哪一个,年纪看起来也小一点,他有些紧张,不时地透过射击孔往外望去,此时她扭过头,看着胖子:“这小子犯了什么重,非要我们连夜押送。”胖一点的哼了一声:“鬼知道,反正我们小心就好了。”
他扭转脸:“小五,你是独子,实在不行,你躲在我身后。有哥我在呢,保证你没事。”他还想说下去,车子却停了下来,对讲机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前面有一辆货车出事了,前卫车去看看,你们剩下的人提高警惕。”
两人急忙应了一声,打开了枪的保险,从射击孔向往望去,过了约一分钟,我听到一声惨叫,还有几声枪响,那个叫小五的脸都白了,满头大汗,胖子还冷静一些,果真用身体挡在小五的前面,两个人的手都在颤抖。
从这来看,这两个人还都是新手,根本没上过战场,见过血。枪身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一片寂静,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不知道外面的那些押送人员是死是活,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伤亡是难免的,但我仍然希望这种代价越小越好。
车子后面的门锁轻轻地响了一下,两名警察举起枪,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却没有人,外面已经微微有了一丝光亮,一股寒气夹杂着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两个人不禁打了个冷战,车子上面突然如猴子般一样钻下一个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等两个警察反应过来,他已经钻了进来。
胖子扣动了扳机,人却飞了出去,清秀的叫小五的还没转过身来,却被那人一把砍在脖颈处,象泥巴一样瘫了下去。
这时车门口出来两个黑衣大汉,两人虽然都是苗族打扮,却都是标准的汉人长相,其中一人一把小五拽了下来,开始进来的人冲我呲了呲牙,他整个人又瘦又小,三分象猴三分象猿,但剩下的四分却象鬼。
他挥了挥手,另一个大汉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伸手把我拽了起来,扛在肩膀上。我有点奇怪,这三人不象是四姑娘家的人,对我没有丝毫恭敬,也不和我说话,更象是得到一件货物。
路边停着两辆越野车,几个大汉正在把一辆货车推向路边的深沟里,一辆警车歪倒在路边,我能看到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倒在地上,我乘坐的商务车旁边有两名警察的尸体,一人中弹,一人被扭断了脖子。
远处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大汉把我扛向越野车,两个大汉手持长枪左右站立,那个象鬼的汉子低声吩咐:“快,把这小子带走,别让警察跟了过来。”他的话音刚落,身子猛地跳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地,
明亮的车灯,两辆快速的机车飞驰而过,车上的人弹无虚发,每一枪都有一个大汉倒下,背着我的人把我一扔,撒腿就跑,没跑两步,整个人也跌倒在地。
我顾不得疼痛,就地一滚,滚向路边,那个机车快如闪电,到了大车旁猛地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弯,几个大汉早就魂飞魄散,有的在开枪,有的四处奔逃。我不敢大意,身体一侧,已经躲在车后。我身体四肢被捆在一起,只有滚和挪两种办法。
不知这一路人马是何方神圣,是友还是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上去打个招呼,正在苦恼,有人拍了拍我,一个人压低声音说道:“老七,别出声,是我。”我心中大喜,这声音太熟悉了,正是四姑娘。
她掏出匕首轻轻地割断我脚上的绳索,路上一片混乱,两辆机车后面是一辆越野车,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急迫呼喊我的名字:“老七,老七,你在哪里。”
我胸膛如遭锤击,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漱雪的声音。此刻,她竟然出现在这里,我心中又酸又喜,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但我却没法回答,我嘴里还被塞着口塞。四姑娘手里拿出一个东西,轻轻一抖,波地一声,我眼前一片漆黑。
一个声音安慰道:“小吴别急,我刚才明明看见一个人被捆得很结实的人,我们一直跟着这个车队,应该不会错,我们再找找。”这是骆驼的声音,我心中格外的温暖,外勤组的兄弟们并没放弃我,他们竟然会跟踪上这个车队。
我听到脚步声,骆驼的声音变得十分严厉:“天亮了,从德钦出来的救援车队已经快到了,我们大家走,不要暴露我们的行踪。”吴漱雪的声音尖锐起来:“老七一定是被那个小妖女害死了,他们派人公开劫持政府的车辆,我们找他们算帐去,一定要把小妖女抓着千刀万剐。”
我的大腿被人重重掐了一把,旁边一个声音:“小吴,别冲动,这根本不是天下第一家的人,只是一群被人利用的亡命之徒,小妖女狡猾的很,不愿意和政府公开撕破脸,找人顶缸。”骆驼的声音:“小吴,我们先走,我们的行踪在这里,就很难说清了。”
吴漱雪已经哭出声来:“老七虽然有时行为荒诞,但绝不是坏人,他武功平平,怎么能盗得那个屁东西,他跟着小妖女一走,恐怕以后再难说清。”骆驼叹道:“这也许是命吧,他此时已经不相信我们,快走吧。”
我听到发动机轰鸣声,由近及远,慢慢消失了。波的一声,眼前的黑暗已经消失,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一个温暖的身躯紧贴着我,我扭过脸,四姑娘满面笑意地看着我,她的脸清瘦,甚至显得有些黝黑,显得两个眼睛更加大了,在这微弱的晨光里,象天上的明星。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中短剑轻挥,已经把我手上的绳索割断,顺手把我嘴里的口塞也拿了出来,他手中短剑寒气逼人,正是我在山腹中遗失的龙鸣剑。当时,一场混战,忙于相搏逃命,不知道遗忘在哪里,却又出现在四姑娘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