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的息羽感受到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浓烈的有些刺鼻。息羽翻了翻白眼,慕容无觞他妈的又喝酒了,而且似乎还喝了不少。
息羽听见衣服簌簌落地的声音,心不由得紧了一下,慕容无觞脱衣服做什么?难道他又和上次一样?不行,这次自己是连一点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那岂不是会很惨?
然而,息羽所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慕容无觞脱了外衣和中衣,只留一件里衣,他慢慢的走向息羽的床边,然后平躺了下来。
慕容无觞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以此减轻因喝酒而引起的头痛。息羽背对着慕容无觞,发现慕容无觞毫无动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在这等着。
“息羽……”慕容无觞轻轻的叫了声,语气中似乎还带有叹气的成分。
息羽没有回应慕容无觞,继续装睡。
“息羽……”慕容无觞又叫了声,可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呵呵……”慕容无觞突然笑了笑,只是笑声有些凄凉,“睡着了吗?”
慕容无觞突然安静了下来,直到息羽等的就快要真的睡着时,他才开口道,“睡着了也好,睡着了,我才有勇气来和你说话。”慕容无觞说道,“你明明是我的好兄弟,明明我们只是为了保护晚儿而做的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现在,怎么就成真的呢?”
慕容无觞感情你是来诉苦的?怎么,被秦晚儿给抛弃了?来我这寻求安慰了?老子又不是垃圾桶,给你随便倒垃圾!息羽在心中唏嘘着。
“你一定不知道,那天看见你浑身是血的睡在我身旁时,我有多害怕。你也一定不知道,当我我知道你因为流产而在仙灵池昏倒时,心里有多紧张。”慕容无觞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晚儿怀孕了,我明明应该是开心的,可是为什么我却笑不出来呢?你流产了,我原本应该是轻松的,但是,为什么我会想哭呢?我与晚儿说那话,是无心的,我只是想哄哄她而已。”
我怎么知道,息羽撇撇嘴。似乎不想再听慕容无觞说下去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对我笑了呢?你只会对着母妃,对着流苏笑,你可以一声不想的带着无怜就出了皇宫。”慕容无觞顿了顿,突然开玩笑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若真的是皇后,我早就可以把你打入冷宫了。”
不用了,我一直没在‘热宫’呆过,你看,我现在的状况根本与在冷宫无异。
“可是,当我真的想这么做的时候,却又发现,你……你和我之间的这些关系,都是假的,我根本,不能把你打入冷宫,我也不能……宠幸你……息羽,这种感觉,好奇怪。”慕容无觞突然用手抚上了息羽的背,道,“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回事?”
被慕容无觞触碰的息羽猛的抖动了一下,他突然坐起来,把慕容无觞往床下推,“慕容无觞,你省省吧,别有事没事的就跑我这诉苦,老子不想听,还有,你别碰我,老子对于你那天的行为TMD有阴影了,害怕你了,行不行?我求你,你出去行不行。”息羽被慕容无觞说的那些话扰的有些心烦。
“你……你……你没睡?”慕容无觞被突然坐起来的息羽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若是息羽没睡,那么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不都被他给听见了?“你……你你……”慕容无觞‘你’了半天,硬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你什么你?慕容无觞,你很奇怪,之前与秦晚儿说什么我的孩子是可以打掉的,现在孩子真的掉了,你又在这里一副失落的样子,你装给我看的吗?你说你是在哄秦晚儿,那你怎么不来哄哄我,说晚儿的孩子是可以打掉的?”息羽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就知道在这问‘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是只有你自己才能够想清楚?”
“我……”
“你是不是想让我原谅你,所以刻意来我面前演一场老泪纵横的戏,想博得我的同情?如果是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是我自己不好,太不小心,以为你会顾及一点兄弟的情分,都是我自己的错,你!没错。”息羽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人有些喘不上气来,胸膛快速的起伏着,想把那一口气给喘上来。
慕容无觞见状,赶紧用手给息羽顺顺气,可是却被息羽给打开了,“不是叫你别碰我的吗?”息羽自己将手放在胸前轻抚,过了半饷,人总算缓了过来。“你走吧。”息羽对着慕容无觞说道。
“你……你想要什么,我……我可以补偿你。”慕容无觞说道。
“我想要我的孩子,你给的起吗?我不生,你也可以生不是?你让我再上你一次啊,保证一次成功!”
“啊?我……我……”慕容无觞支支唔唔的,脸还有些红,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除了这个,其他的……行不行?”
“你走吧,不要再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你对我最大的补偿。”息羽看着慕容无觞的脸,轻声说了句,“再看见你,我怕我会折寿……”是真的……
听见息羽的话,慕容无觞人一怔,身体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他凝视着息羽,似乎想从息羽的眼中看出些什么。终于,慕容无觞还是下了床,快速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不再多说什么。宫女太监们见皇上从皇后娘娘的屋内走出来,都有些奇怪。再看看皇上的脸色,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反而多了些落寞。
息羽看着慕容无觞的背影,那背影竟然有一些寂寞萧条。息羽一握拳,不行,不能再被他那种寂寞的可怜样子给迷惑了。不能再心软。
次日,赤茗来看望息羽。
息羽看见赤茗,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赤茗,是个很不错的倾诉对象,若是,若是赤茗与自己同龄,若是,赤茗是个男人的话,自己与他,会不会成为恋人?
息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会与赤茗成为恋人这个问题,而是,为什么赤茗一定要是个男人,自己才有可能喜欢他?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一点都不排斥男人?若是说入乡随俗的话,那也未免有些牵强。
仔细想想,息羽突然发现,他不是不排斥男人,而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对女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就拿秦晚儿来说吧,撇去她的阴险不谈,这样的美女,自己难道就从来没有心动过?或者说,自己以前喜欢的是男人?是一个……GAY?
‘你明明就喜欢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你哥哥?’
谁?息羽的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带着哭腔,十分的悲伤。是谁对自己说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样子,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但是,为什么会忘记……
“我说小羽,我好心好意的来陪你,你居然在这里发呆?”赤茗见息羽神游,不满的说道。
“赤茗,你会舞剑吗?给我看看好不好,兴许,我就用这个代替舞蹈出使冀翌国。”
“……好吧。”赤茗迟疑了一下,答应了息羽的要求。
两人来到屋外,息羽吩咐小桃搬了张躺椅来,息羽就躺在一个可以容纳两人的躺椅上,看着赤茗的动作,将它牢记于心。寒风中,赤茗持剑而立,从开始到结束,舞的都是刚中有柔,柔中亦有刚,在息羽看来,就一个字,美!
“怎么样?佩服我吧?”赤茗问道。
“赤茗,你看起来不像五十几岁的人呢!”息羽说道。
闻言,赤茗的手抖了一下,“那是,我保养的好嘛。”说着,还用手拍拍脸。
“赤茗,你其实……是个男人吧。”这句话息羽是开玩笑说的,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赤茗像个男人,但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再说,赤茗本就常与自己开玩笑,这点事,她该不会生气。
“你……”闻言,赤茗突然失了平静,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剑也掉落于地。“你……”
“你别反应那么大呀,我开玩笑的。“息羽见赤茗的样子,连忙说道。
赤茗弯腰捡起剑,道,“呵呵,我也是故意吓吓你的,瞧你紧张的。”说着,将剑收回剑鞘,“我……我想回去了。”说完,也不看息羽,一个人冲了出去。
息羽看着赤茗的背影,沉思了片刻,虽然赤茗说她是开玩笑,可是,那忽然苍白的脸和之后极为不自然的笑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真给自己说中了?赤茗是男扮女装?息羽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好好的一个男人,做什么男扮女装?而且,赤茗的脖子平平滑滑,完全看不出有喉结存在的迹象。
就在息羽沉思时,熙明进来了,他跑到息羽身边,突然顿住了,脚步稍稍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是想躺在躺椅上,但是惦念这息羽的身子,又犹豫了。
息羽看着熙明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熙明小声问道。
“哈哈,笑你可爱,笑你傻啊。”
熙明瞪了息羽一眼,可就在这时,息羽突然张开了双臂,“来吧。”
熙明小心翼翼的挪动过去,慢慢的躺下,生怕伤了息羽。躺下去的同时,感受到息羽胸膛上的温热感觉,熙明的脸变得红红的。“息羽,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如果,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办法了结了自己,可是,我不希望这样,我们在一起才这么短的时间,我不想这么快就和你分开,但是……如果你真死了……”熙明稍稍有些语无伦次。
息羽一只手搂紧熙明,另一只手伸出来刮了刮熙明小巧的鼻子,“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别担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死,所以,你也不许哭。”一想到那次看到熙明趴在自己身上哭得快要断气的样子,息羽的心就一阵抽搐。“熙明……”息羽叫着熙明的名字,意识却渐渐的抽离。昏睡之前,息羽只听见熙明焦急的喊叫声。
息羽醒来,就看见眼前两人,一黑一白,搭配得当,所谓黑白无常,就是这样。“怎么又见到你们了?”
“是他把你的魂钩出来的,和我没关系。”白无常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息羽指着黑无常,“你搞什么?”
“轩辕老哥让我告诉你,别忘了红衣和忘川。”
“就这样?就这点事?这种事情为什么轩辕狄不找我,要你们来。”
“其实是我还有事情要找你商量。”黑无常开了口,突然脸色一变,道,“都是你啦。”语气中抱怨的味道十分强烈,“说什么让那个人在他女朋友的耽美小说里呆一呆,结果他真的开始喜欢男人了。”
“你就为这种事情,把我的魂钩出来?你知不知到,我这个样子,会有多少人伤心啊,你简直是……”息羽说道一半,顿了顿,道,“不过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啊,他真的喜欢上男人了?”紧接着,息羽又皱了皱眉,“不过,这才几天啊,速度也太快了吧。”息羽郁闷。
“两地是时间是不一样的!”黑无常吼了句,“可是,你知不知道,他的情人因为误会把他们的亲身儿子**致死,这下好了,他引发强大的力量,发生大爆炸,诈死了好多的人,包括他自己。你说怎么办?”黑无常一副要掐死息羽的样子。
呃……息羽汗颜,不会吧,这个人的经历看来是比自己还要惨。“那就再给他找个身体不就行了?”
“啊!”黑无常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怎么没想到?”然后黑无常露出奸笑,“把他的情人和所有爱他的人都丢进一个世界,然后,啊哈哈,继你之后的又一NP大作,我可以在地府慢慢看!”黑无常挥挥手,“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说着,拿出像拐杖一样的东西。
“等等,你当我你的小厮啊,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知道吗,就我的身体断气的这段时间,可能有人已经为我哭死了。”息羽皱眉,心中想着那些会为自己担心的人。
“那你想怎么样?”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有没有人和我一起来?”息羽问道。
黑白无常对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道,“有。”
“哦?谁?”息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急切的想要知道。总觉得心中闷闷的。
“不告诉你。”黑无常道。
“天机不可泄露!”白无常到。
“你一个人慢慢想吧。”黑白无常一起道。然后不给息羽抱怨的机会,直接把息羽的魂魄敲回到体内。待息羽走后,黑白无常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
“还是算了吧,不然会出事的。”
“可是那个人的阳寿就快要尽了。”
“你别管,总之,先处理好另外一边的事情吧,至于这里,他注定与息羽无缘,我们有什么办法?干脆叫月老把他们整整,说不定还好些……”
“啊,不好,这次我们忘了调时间,人间已经过了七天……”
声音慢慢的低去,一黑一白的身影逐渐模糊,慢慢的消失在尽头,只剩下一片的黑暗。
息羽想睁开眼睛,因为身旁那些嗡嗡的声音实在是让他感觉头皮都发麻了。息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眼睛微微的睁开一条缝,顺便在心里鄙视一下黑无常,每次灵魂出窍醒来的时候都很不舒服。
慢慢的……慢慢的……好,眼睛终于完全的睁开了。可是一睁开眼息羽就后悔了,在眼前不断转动的金色物体,散发出极为炫目的光,刺的他的眼睛立刻闭了起来,而且还隐隐的胀痛着,这样一来,脑袋也感觉更昏了。
“皇上,法式已经完成,娘娘的身体七天未腐,一定是得到天神庇佑。”
“嗯。”
息羽听见了慕容无觞的声音,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略显苍老的声音,可是他现在头昏眼花,根本还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的思考,然后,眼前一黑,就听见‘砰!’的一声,似乎还有些灰尘落下的感觉。接着,息羽就听见旁边‘咚咚咚’的钉东西的声音。
息羽猛的坐起来,结果头撞到一块木板,息羽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感情自己现在是躺在棺材里了?那岂不是要被活埋?想到这里,息羽开始猛烈的敲击棺材,阻止那些人。
正在钉棺材的人似是听见了棺材内的异动,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然后皆是一脸惊恐的望着慕容无觞,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诈尸啊’之类的言语。而那个刚才给息羽做法事的老和尚则拿着一串佛珠在手中转动着,嘴里还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息羽忍受不了,然后放大了声音喊道,“放我出来,他妈的,老子还没死呢。”
在外面的慕容无觞听见了息羽的声音,眼中闪过一阵惊喜,“快,开棺,快!”
众人虽然犹豫,但是碍于皇上的命令,也都只好颤抖着手打开棺材。
当棺材内刚渗透进来一丝光亮时,息羽就猛的坐起来,脸色由于长时间的昏睡而显得苍白不已,看起来倒还真像是个死人。由于身子没力气,息羽只得慢慢的爬出棺材,动作略显得狼狈。
慕容无觞见状,上前去帮了息羽一把,却被息羽推开了。“不用。”息羽淡淡的说了一句。
出了棺材,息羽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面只有钉棺材的人,和一群和尚,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刚刚给自己做过法事。
那些人都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息羽,不过,此时息羽可管不了这么多。“皇上,流苏呢?”
“在外等候。”
息羽稍微放了心,紧接着又问道,“那……熙明呢?”
慕容无觞突然不说话了,他将头底下,不看息羽。
‘如果,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办法了结了自己’熙明的话一下子撞进息羽的心里,息羽上前去揪着慕容无觞的衣领,又问一遍,“熙明呢?”
“母妃……他没事。”
“若是没事,你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息羽问道,“算了,你不说,我去问流苏。”说着息羽跑了出去,虽然有些吃力,但是现在息羽急切的想要知道熙明的状况。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息羽的胳膊,息羽被一阵巨大的力量给拽了回去。息羽回头,居然是慕容无觞。
“慕容无觞,你干什么?”
“母妃他见你断了气,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吃饭不睡觉,我劝了他好几日,昨天,母妃已经肯吃饭睡觉了,我们怕他做傻事,让人看着了,不会有事的。”慕容无觞看着息羽,又道,“况且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若是你要看母妃,我让人送你回去便是。”
息羽没说话,确实,刚才那么一跑,人竟然有些晕眩感。妈的,这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息羽简直有了要杀人的冲动,若是不流产,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错,若是当时在妓院不去主动搭理慕容无觞,那么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想到这里,息羽狠狠的瞪了慕容无觞一眼,“你现在倒是关心我的很!”甩甩手,走了出去。
在门外等候的流苏,木然的站着,低着头,浑然不觉有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就断了气呢?为什么要丢下自己呢?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原本……原本以为息羽会和上次一样醒过来,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七天都还没有醒?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现在要在这里,看着他入棺,等着他下葬。
不要……流苏突然用手捂住眼睛,阻止将要涌出的泪水。
突然,流苏听到了与自己同样等候着的人唏嘘了开,可是他还是没有抬头,如今,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了。直到他听见了身边有人喊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才猛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那张令自己日思夜想,痛不欲生的脸,现在……现在正对着自己微笑。那人张开嘴,说道,“流苏。”
流苏愣了下神,然后就这么愣着,一动不动,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流苏不可置信的想着。
“大胆,看见本宫,还不下跪?”息羽开口说道。
流苏的心突然一热,呆呆的说了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这句话后,再抬头,看着息羽,得到的是息羽更加温柔的笑容。
息羽回到皇宫,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熙明的夭桃宫。而对于皇后娘娘的突然“复活”,人们都觉得很是奇怪,结果被慕容无觞一句‘皇后娘娘得神灵庇佑,命不该绝’给压了下去。
息羽来到宫门口,便看见宫女和侍卫们在外面守着,息羽看着宫门,微微一笑,“熙明看见我一定会开心的。”说着,走了进去。
“熙明……熙明……”息羽轻声的呼唤着,看着在被子里躺着的人,想让他看见自己,却又不忍心吵醒他。
息羽走近一点,突然发现了一些暗红色的小点。地上有,被子上也有。息羽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刻走近熙明的床,一把将被子给掀开。看见熙明的那一瞬间,息羽的大脑停止的运作。眼中只留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红色。
熙明的身子平躺着,乌黑的发丝散乱的撒在床上,熙明本来脸就很小,如今在披散的头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瘦小。
看着熙明身上的伤痕,息羽就知道他做过什么。脖子处一道深紫色的勒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看来是上吊过了;纤细而脆弱不堪的手腕处一道深深的口子,想必是割腕;再加上身上几处深深的刀痕……息羽简直无法想像,熙明,是真的在找一个方法了结自己的生命。
“太医,叫太医!”息羽恢复正常,熙明的血还没有凝固,身体尚有余温,一定还有救!“快!”
宫女们看见息羽几近发狂的脸,再看看房内的熙明,立刻拔腿跑向太医院。息羽回到熙明的床边,心中默念熙明交给他的口诀。“以汝之血,还汝之身,四方之神,应吾之求!”息羽的手掌心慢慢的泛起蓝色的光点。光点慢慢扩大,终于笼罩了熙明的全身。
息羽第一次是用治愈术,竟然很快就感到疲惫,原来,这治愈术在治愈别人的时候,也费了自己的体力。息羽看着熙明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于此同时,李鸿也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夭桃宫。而慕容无觞也听到了消息。李鸿抓起熙明的手,探着纤细手腕上的脉搏。
“他怎么样?”
“明贵妃失血过多,因此昏迷不醒,不过,幸好止血及时。”李鸿有些纳闷,这血怎么就止住了呢?不过,这当然不是他应该问的问题。“待微臣给明贵妃开几幅药,修养几天方可。”
息羽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他无法责怪那些照看熙明的人,因为最该责怪的就是自己。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息羽吩咐人打了热水,亲自将熙明身上的血迹给清理干净。
一个月过去了,今天正是息羽出使冀翌国的日子。
息羽睁开眼,看着身边已然沉睡的脸,皱起了眉。如今熙明还没有醒过来,嘴里含着参片,算是吊着一条命。记得肖璃说过,他们是又无尽的生命的,那么现在熙明这个样子又算什么?太医说熙明没有生存意志,因此一直都无法醒过来。
息羽下了床,做着这几日常做的事情。吩咐人打水,帮熙明擦脸……每一次的动作,都带着无比的心痛。坐在熙明的身旁,握着他的手。“若是这辈子再放开你的手,我便不是人。”息羽一边摩擦着熙明嫩滑的手一边说道。
息羽俯下身子,在熙明的唇上印下一个浅吻,“熙明,一直觉得你很笨,没想到居然也学聪明了,挑着无觞给我下葬的时候自杀……熙明……你千万不能有事,这次去冀翌,只有流影跟着我,流苏会留下来照顾你,赤茗也会帮我照顾你,所以,等我回来了,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要看见那个活蹦乱跳的你……嗯?”说着,息羽又轻轻的吻着熙明的唇。“熙明……我没有死啊……”
息羽在心里把黑无常给骂了几百,几千遍。“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打倒你人不识爹娘为止!”说完之后息羽又‘呸呸呸’的像是要吐掉什么脏东西似的,最好别再看见了。
息羽的神色黯淡了下去,说到底,还是自己给熙明的安全感不够……
息羽站起身,最后看了熙明一眼,慢慢的走出了房门。出了门,在门口碰见赤茗,息羽对赤茗道,“赤茗,熙明就拜托你了。”
“嗯。”赤茗微微一笑,笑容却有些苦涩。
山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马车后面还跟着大批的队伍。其中一部分肩挑着一箱箱礼品。在马车旁边站着一个侍卫,少显女气的脸庞此时正皱着眉,显得十分严肃。
息羽坐在马车内,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马车的颠簸,使息羽有些反胃。他居然‘晕车’!让陪同的侍从倒了杯水,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给压下去。
息羽总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自己忘记的东西,就快想起来了。和自己一同穿越而来的人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何黑白无常不愿告诉自己那人是谁?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息羽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见流影的声音,“娘娘,前面有一个人横躺在路中间,堵住了路。”
闻言,息羽掀开窗帘,探出头向前望去。去冀翌国的途中,有一段山路十分的狭窄,很难走,若是遇上阴雨天气的话,则是泥泞不堪,更是难走。如今算息羽幸运,没在他们赶路的时候遇上一场倾盆大雨。不过,这狭窄的山道上横躺着一个人,这可不太好办啊,难道要让他们踏着人过去?
“那人怎么了?”息羽问流影。
“娘娘,那人似乎是晕倒了。”流影答道。
“将他弄醒吧。”
“是。”说着,流影走上前去,轻轻的摇了摇那人。
息羽在马车内静静的等着,不消片刻,流影就回来了。
“解决了?”
“醒是醒了,不过……”流影微微一顿,“不过那人似乎是不舒服,站不起来。娘娘……你看这……”
站不起来?息羽郁闷,这人存心捣乱吗?想着,息羽下了马车。“我去看看吧。”
那人背对着自己坐在路上,息羽走近他,刚想看看他是谁,就见那人一下子向后倒下。不偏不倚的倒进了息羽的怀中。“头好晕,好难受。”那人开口说道。
这声音……息羽扶住那人的肩,看着那人的脸。
果然,尽管蒙着面,但是确是那人一向的装扮。还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是每次接近自己时都能闻到的,这个人是泉儿!
息羽认出了眼前的人,但是并未‘相认’,这人派了青木在皇宫内,如今又总是莫名其妙的接近自己,一定不会有好事情。息羽的手轻轻搭上泉儿的脉搏,作出看病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息羽道“公子,既然没事,就起来吧。”
“怎么会没事,我现在全身无力,头也很昏。”泉儿说着,将全身的力量压到息羽的身上。
“公子,我精通歧黄之术……”息羽顿了顿,其实他一点都不懂!“我见你脉象平稳,一点都不像是身体不适之人。”息羽胡乱说了一些话,反正以前也听轩辕狄说过一些。
“可是……”
见泉儿仍是不肯罢休,息羽只好说道,“你若是再装,我只好让马车和出行的队伍从你的身上踏过去了。”
“你!”泉儿见息羽根本不买帐,气的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哼!”轻轻哼了一声后施展了轻功就走。
“娘娘……他……”流影开口说道,显然还未从泉儿这突然的动作而缓过神来,再看看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已经没事了。”息羽回到马车里,坐了下来,对着车外的流影说道“继续赶路。”
马车在山道上缓缓而行。不知道过了多久,道路渐渐变得宽阔起来,队伍的行走速度也变快了。息羽准备在马车内小憩一会儿……刚闭上眼睛,马车又停了下来。“又怎么了?”息羽皱眉,语气稍稍有些不耐烦。
“回娘娘……”流影答道,“刚刚一名女子冲了过来,昏倒在马车前,似乎是受了伤。”
又有人昏倒?息羽在心中叹了口气,怎么总是被他给碰上?息羽下了马车,这次他也不打算先让流影去看了,自己直接去得了。
息羽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没错,衣服是破烂了些,手臂上是微微的有些伤痕,不过那张绝美的脸就算化成灰息羽也认识。怎么又是泉儿?这次倒好,还乔装打扮一番,变成个女人?
息羽轻轻的拍了拍眼前的人,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息羽轻笑了下,其实……还挺好玩的。
只见泉儿慢慢的睁开眼睛。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原本一黑一紫的双眼变成了全黑色,他看着息羽,然后定了定神,突然扑向息羽怀中,“公子,救救我!”
“怎么了?”息羽抚摸着泉儿的背脊,泉儿便像小猫似的往息羽怀中钻了钻,随即,息羽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叫道,“泉儿?”
泉儿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自幼丧母,爹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前些天,爹也丢下我一个人去了,我卖身葬父,终于遇到好人,将我买了去,可谁知道那人竟然是强盗头子,他说要让我回去做他的压寨夫人,不然就将我爹的尸体给扔在我找不到的地方,我不从,他便当着我的面将我爹的尸体给剁成了好几块。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泉儿一边说着,一边抽噎这,还时不时的抬起手擦一下‘眼泪’。
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可是只有息羽知道,泉儿根本一滴眼泪都没流!就看他那被灰尘涂黑了的脸上一点水渍都没有就知道了这人装的。息羽想了想,还是将泉儿给抱了起来,‘塞’进了马车。
“娘娘,这人来路不明,怕是……”一旁的流影担忧的提醒道。
息羽对他笑了笑,然后轻轻的对他说道,“放心,若是要对我不利,至少不是现在。”说着,息羽自己也上了马车,“泉儿。”
“羽羽!”息羽一上车,泉儿就扑向息羽,紧紧的抱着他。
“你那故事其实编的挺烂的,简直俗到家了。”息羽轻声讽刺到,顺便拉开泉儿缠在自己腰间的手。
“那你说说我应该编个什么样的故事?”泉儿说着,双手又缠了上来,仿佛离不开息羽似的。
“你可以说,你强奸了那强盗头子,然后那人就爱上你了,无奈那人长的太丑,所以你就逃了出来,结果出来时发现你爹忆女成狂,丢下你一人去了。”息羽再次掰开泉儿的手,轻抚了下额头,“看,同样是三个人,但是情节不一样了。”
“可是,这样我就不是最惨的了。”泉儿说着,撅了撅嘴,道,“说到底,我如此费力的编这么俗的故事还不是为了见你?”泉儿一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说,人家的身子只会给你,又怎么会去强奸强盗头子。”泉儿突然靠近,在息羽的耳边说道。
听了泉儿的话,息羽只觉得一阵寒意漫上心头。这个泉儿简直是说谎话不打草稿!息羽望着眼前人绝美的面容,默默地叹气。泉儿,泉儿,连真姓名都未透露给自己知道,还说喜欢自己?大概是第一印象不好吧,息羽一直都不能相信泉儿说的话。这个泉儿表面上看起来是天真无邪,其实内心阴暗的很!
不知道谁和息羽说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一旦牵扯上利益,那么这份感情也就变得不纯粹了。如果说泉儿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对自己的感情也就是不纯粹的,是从利益作为出发点的感情。而他们两之间的利益,大概就和冥凌双剑有关系了。
这种不纯粹的感情,息羽认为还是少碰为妙,不然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羽羽……你生气了?”泉儿突然开口,唯唯诺诺的像个小媳妇似的,“你为什么不理我?”
息羽望了泉儿一眼,那担忧和悲伤的表情还真看不出一点假的地方。但是,有些人就是演技好,要不然世界上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以演技而获奖的明星了。
“羽羽……”见息羽还是不说话,泉儿声音顿时又降低了八度,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小兔子,身体瑟瑟发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泉儿,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息羽微微眯起眼盯着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还是问了出来,与其以后不明不白的纠缠,倒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是敌是友划清界限,不要再做无谓的接触。
听了息羽的话,泉儿愣了愣,然后他就这么看着息羽。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红润的嘴唇嘟了起来。泉儿低下了头,撇了撇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你……”息羽看着泉儿这样子,难道自己误会他了?“你……”息羽看见有一滴眼泪直接夺眶而出,没有顺着脸颊流下,而是落在了泉儿的手背上,大概是皮肤太好了,眼泪又慢慢的从手上滑落。
“羽羽……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泉儿说道,“我……喜欢你是真的!”
息羽没有说话,该说什么?是说‘我相信你!’然后美人在怀,还是说‘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然后看着泉儿哭泣?喜欢自己是真的,那么其他的就是假的了?
突然,泉儿趁着息羽不留意,吻上了息羽的唇,没有深入,只是一个浅浅的吻。两人的脸靠在一起,让息羽能感受到泉儿的泪水,似乎,低落在自己的脸上。
泉儿松开息羽,又道,“我喜欢你……是真的。”然后还未等息羽开口,就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后窗跳了出去。
尽管知道泉儿是会武功的,但息羽还是回头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泉儿一直站着,看着马车远离自己,他突然赌气似的转过身,不再看向息羽的方向。息羽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泉儿,什么都不记得,只是他转身前悲伤又带着些别扭的表情却在息羽脑中越来越清晰。息羽放下窗帘,隔断了一切。
当泉儿再转过身时,也只能看见那绣着繁复花纹的窗帘了。
他握了握拳,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在矛盾着什么。
此时,天空中竟零零星星的飘落下几片雪花,在太过黑暗的世界里,任谁看到这纯洁的白色都会为之一怔吧。
“想不到那池连的皇帝竟然娶了个如此之美的皇后……”一人小声的说着。
“是啊,瞧他那白嫩嫩的皮肤,水汪汪的眼……”另一个人的声音颤抖了。
“还有那娇弱的样子……拿着剑的手正微微颤抖……”那人咽了咽口水。
“真想让人好好疼惜一番啊……”最后一人露出淫亵的笑。
冀翌国大臣们看着在大殿上舞剑的息羽,纷纷在坐下低声的议论着。
“但是,这人美则美,就是脸上没什么笑容啊……”忽然一个大臣说道。
听了那人的话,其他人也都注意起来,点头称是。
舞剑中的息羽心中郁闷,不是他不想笑,他那是给气的笑不出来了!他本来皮肤就白,这一直是息羽心中的‘硬伤’,曾经想过将其给晒黑,可谁知道自己的皮肤就像有个黑色素过滤器似的,TMD还就是黑不起来。
结果再听见那些大臣的对话,息羽气的两眼‘赤红’,双手发抖,连眼泪都快给逼出来了,他是俊美,俊美的不得了,可是绝对不是别人茶余饭后讨论的XX美人!YY男宠!这下倒好了,他这副样子竟然成了是‘白嫩嫩的皮肤,水汪汪的眼’了。
接着又听见了什么‘娇弱’,‘好好疼惜’这样的话,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于是息羽的脸越来越黑,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该研究一种面膜,不是有美白面膜吗?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搞一个美黑面膜出来?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这冀翌国皇帝司空衍是个色魔,这手下的大臣也一样!瞧瞧他现在舞剑的地方,简直就是个酒池肉林的翻版。美姬男宠‘趴的’一地的,在那扭动着腰肢,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们的柔美。你们是在做什么,勾引司空衍吗?不用,息羽嘲讽的笑笑,只要你长得美,就算是木头司空衍也会扑上去。
息羽收起剑,对着众人抱了一下拳,完全是习惯动作,准备回座时,却看见那些个大臣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
息羽看了看司空衍身旁的美人皇后,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也只是个娇弱的皇后。无奈的感叹一声,那些人大概是被自己的江湖动作给‘吓’到了。
没办法,息羽只得对着众人笑了笑。真TMD倾倒众生了……
“哈哈哈!”司空衍突然笑道,“想不到池连的皇后如此豪爽!息公子初来冀翌,不知道感觉如何?”
由于每个国家都会有皇后,所以,当息羽到了冀翌国的时候,在公开场合,别人就只能称呼他为息公子,毕竟他是客人,可不能‘喧宾夺主’啊。
息羽看了看司空衍,他笑的双下巴都快要碰上喉结了!息羽的嘴角抽了抽,笑道,“好山,好水,好人……”然后就看见司空衍的笑容更胜之前,好吧……这回是真的碰上了。
“皇上,听说贵国的三皇子司空暮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本宫可否有幸见上一见?”息羽随便找了个借口,轩辕狄老爹交给他的任务可不能忘了,更何况,上次在宜妃的信中也提到了这位三皇子,想不见都不行啊。
“这……“司空衍面露难色,支支唔唔的不出声。
息羽环顾四周,发现有些官员眼中露出不屑和厌恶的神情,还有一些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位三皇子人缘不好?可是人缘不好归人缘不好,为何皇后的眼中也露出厌恶的神情?
就在息羽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呼唤。“皇上……”那声音虽然低沉,可是却十分的好听,让人能一瞬间就记住。息羽抬头一看,那人穿的衣服极少,似乎是一拽就可以掉下来的那种。这装束大概是个男宠吧。
再看看那人的脸,的确是个美人,但是,是自己的错觉吗,在这人进门的那一瞬间,息羽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TNND,老子今天终于见着梅花了’,因为那人身上的傲气浑然天成,犹如一个皇家贵族,然而,他又给息羽另一种感觉,纯白柔美,就像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似的。
息羽觉得,这人就应该是冷冰冰的,或者是抿着嘴腼腆的笑才符合形象。此时的他,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会以色侍人的人。
可是……可是……就在息羽走神的一瞬间,那人表情突然变了。那人笑了,他对着司空衍笑了,一点也不腼腆,而是及其诱惑人的那种。太媚了,简直是媚到骨子里去了。只见那人慢慢的走向司空衍,经过息羽这里时微微的行了个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那男宠刚刚向自己行礼时,那眼神……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是了然,然后转变成痛苦。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可是,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之后那男宠笑了,那笑容……让息羽全身一颤,他是在勾引自己。
“啊!这个国家早就没有三皇子的存在了,息公子,若你想看表演,这雪儿也是什么都会,不如叫他表演给您看看如何?”说着,一把将那男宠搂进怀中。
“啊……”息羽回过神,“不用这么麻烦了。”
什么叫……早就没有三皇子的存在了?是死了还是怎么了?还有,刚才还一直支支唔唔的司空衍,怎么一看见那男宠时,就不再犹豫了?在座的所有人都露出淫亵的目光,只有司空衍身边的皇后蓉桦,握紧了拳。
息羽疑惑的看着与男宠玩乐的司空衍,再看看那男宠,叫雪儿是吧。
似乎是感受到息羽的注视,雪儿回过头,看了眼息羽,又是魅惑的一笑。仿佛在挑逗息羽似的。然后息羽就发现,这个雪儿对着谁都是这样,只不过自己与他‘目光相接’的次数稍微多一些。好吧,撇开息羽之前对这个雪儿的印象,在‘对视’了这么多次的情况下,息羽也不得不承认,这男宠是个极品。
但是,若是多次被这雪儿的眼神给勾一勾,大概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终于,息羽是忍受不住了,起身对着司空衍道,“皇上,本宫身体稍有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呵呵,没事没事。”司空衍这时与那雪儿缠在一起,都快干上那种事儿了,哪里还管的着息羽?
息羽无奈,在宫女的带领下离开了这个自己心中的‘酒池肉林’。心想,若不是有个休战协议在,这国家早就亡了!
在息羽转身的瞬间,原本因享受而闭上眼睛的雪儿突然睁开了眼,看了看息羽的背影,然后微微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
踩着碎石铺成的小路,息羽在司空衍给自己安排的寝宫玥琊殿内散步。此时,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但是无奈,雪已经停了。若是一直下着,估计明天早晨这个世界就会完全被白色给覆盖了。
白天的流影,是保护息羽的侍卫。而到了晚上,他则完完全全的化身为息羽的贴身小厮,在一旁嘘寒问暖。
“主子,外面冷,回屋内去吧。”流影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再走走。”
“可是主子,您身体才刚刚恢复,不宜过度劳累,刚才您在殿上舞的那一段剑已经费了您不少的体力了。”流影的声音变得有些强硬。
“可是,我现在还未感觉到累。”息羽看着流影,哈哈,这个流影,第二次见他说这么多话了,不过竟然是在关心自己。
“那好吧。”流影似乎是妥协了。
息羽抬头看看月亮,唉!流影终于安静下来了。突然,息羽就听见衣料摩擦的生意,回头一看,就发现流影正在解自己的衣带。
“你……流影你做什么?”息羽有些不解的问,难道他很热?这……现在好像是冬天吧,就算不冷,也到不了热的地步啊。
“既然主子您不肯进屋,那属下也只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您先披着。”流影一边说着话,手中的动作也继续着。
“呃……”息羽无奈,“好吧好吧,真是败给你了,我进屋去还不行吗?你也跟着进来吧。”息羽转过身向屋内走去,却没有听见有人跟上来的声音。息羽回过头,“你进来啊。”
“主子,不是属下非要让你怎么样,可是您想想,如果您又病了,那哥哥会伤心,明贵妃若是一醒来就听见您生病的消息,那身体也就不会好了,为了他们,您应该要好好照顾自己。”流影低着头,声音平静,过了好久,才又说了句,“属下也会担心的……”
息羽看了看站在那儿不肯进屋的流影,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不过流影,以后你不用自己把的衣服给脱下来,唉!这冀翌国物资丰富,不缺衣服的。”
“是。”流影低下头,有些窘迫。“主子,属下告退。”
息羽看着流影的背影,唉,这流影,现在到底是小厮还是保镖?
“饮一杯酒,盼君归来;”
“盼君归来,唯有伤怀;”
“唯有伤怀,却不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刚睡下没多久的息羽隐隐约约听见了歌声,慢慢的睁开眼。
“赏一轮月,思君容颜;”
“思君容颜,独忆痛楚;”
“独忆痛楚,才发现心早已剧碎成片,泪流满面白衣湿……”
息羽皱起眉,这歌词好伤感,而这歌声,泛着无限的凄凉和痛苦,还有无奈,让听者都能感到心痛。看看外面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是谁在这大半夜的跑出来唱歌?
息羽翻身下床,随意拿了件外衣批在身上。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这声音自己能听得如此清楚,想必是唱歌之人离自己的距离并不远。凭着直觉,息羽知道这人定是不再自己寝宫的院落里。
息羽走出玥琊殿。这冀翌国的皇宫内,后宫的宫殿都是由碎石铺成的小路连接在一起的,虽然没有池连的那么金碧辉煌,那么大气,可是却有一种园林的美感,倒也雅致。
息羽走着,一不小心踢到了一颗松动的小碎石,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虽说是轻微,可是似乎刚才那一直唱歌的人是听见了。
琴声歌声戛然而止,然后就看见一抹白影如同鬼魅般的从息羽眼前晃过,快的息羽都没有看见‘白影‘的面目。幸好息羽是习过武的,并且自己也曾经拥有过绝顶的轻功,不然非把刚才那黑夜中及其不协调的白影给当成了鬼。就像当初遇见熙明那样……
想到熙明,息羽的心又一阵刺痛。这个傻瓜,息羽在心中说着。
“熙明,一定要快快好起来,不然,我一定会去用降龙十八掌来打你的屁股……”风吹过,盖住了息羽的话。息羽苦笑,果然,过于伤感的歌是不能听的。
第二天,息羽早早的就醒了过来。说实话,自从昨晚听了那歌曲之后,自己就再也没睡着过,搞得他现在头很痛。
息羽心想,那不会是什么被司空衍给打入冷宫的妃子吧,又是‘盼君’又是‘思君’的,不会是在思念司空衍吧。天……息羽心中不屑加恶寒,怎么连司空衍这样的肥硕大叔都有人思念?难道就因为他是皇上?
不不……息羽立刻否定,一定是这人被司空衍强行的掠进宫内,所以他思念的是他的旧情人。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主子,是我。”流影在门外说道。
“进来吧。”
流影推门进屋。手中端了一盆水,盆中还有一条毛巾。“主子,擦擦脸吧。”流影从盆中拿出毛巾,拧干了递给息羽。
息羽接过毛巾,轻轻的覆在自己的脸上。温热的感觉仿佛能透过毛孔,好舒服啊!“流影,这种事情你让这儿的宫女来做嘛。”息羽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
“主子,这是属下自愿的。”流影看了看息羽,又道,“主子,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嗯,昨晚上没睡好,有些头痛。”息羽一边将毛巾递还给流影,一边说道。
“主子,属下替您揉揉可好?”
“嗯,也好。”息羽说着,闭上了眼睛。
流影的指尖微凉,轻轻的触上息羽的太阳穴,然后慢慢的揉着。息羽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意识也不自觉的模糊起来,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了流影在自己耳边轻声的叫着。“主子……主子……”然后,息羽又听见‘啪!’的一声,似乎是流影击了一下手掌。
“嗯?”息羽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主子,您睡着了,该吃早饭了。”流影在一旁说着。
息羽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睡着,是流影揉的太舒服了吗?
“息公子,这是皇上特意让我们给您准备的冀翌国特产。”吃早饭的时候,宫女端上来一碟小菜,放在息羽的面前。
哦?特产啊!息羽看着眼前的食物,长的有些像麻花,由七种不同的颜色缠绕而成,每一个只有自己三分之二个小拇指那么大,做的很精致。
息羽笑眯眯的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很奇怪,息羽在一瞬间感受到了酸甜苦辣,然后像是有另外一种味道能将其中和似的,慢慢的,四种味道依次消失,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食欲大增!果然是特产,感觉人生的味道全都给包括在内了……
“这是拿什么做的?”息羽问道。
“啊,回息公子的话,这是我们这里的一草,三花,以及三种草药制成的。”
“一草,三花,三种草药?”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很奇怪,息羽有些迷惑的看着身旁的宫女。
“是啊,我们将这些植物和草药碾碎,流出的汁液与面粉混合,就做成了。其实,三种花分别有着酸、甜和辣两种味道,而草药中的一种有着非常苦的味道。剩下的一草,也就是鸱萎草,我们冀翌四季如春,才培育的出,将它与剩下的两种草药的汁液融合,形成调味剂加入,就不会让人觉得味道怪异了。”
“哦?你们怎么就知道这几种东西融合起来会好吃呢?”息羽笑着问道,“定是试了不少次吧。”世界上这么多花花草草,试起来可真是个大工程!
“呵呵,让息公子见笑了。”那宫女捂着嘴笑了起来,“其实,这是一个巧合。据说三皇子殿下小时候体弱多病,可是却不像其他生病的孩子那样呆在一处不动,倒是挺贪玩的。有一次,他不想喝药,于是就把御花园的花花草草给扔进了药汤里面。结果大概是出于小孩子的好奇心吧,三皇子殿下居然将那加了花花草草的药给吃了,还不停的说‘好吃好吃’。于是,这特产就这么来了。”宫女说完,又加了一句,“说来,这特产还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呢!”
三皇子?那不就是司空暮雪,宜妃的弟弟,轩辕狄叫自己来看的人吗?疑惑之下,息羽问道,“昨天听这的人说,这里早就没有三皇子了,是什么意思?”
“这……”宫女面露难色,完全不似刚才提到三皇子时那般自在。“息公子,您就别问我了吧,这……这是宫里的禁忌,皇后娘娘不让提的。”
“那你先退下吧。”见宫女的脸色有些白,大概曾经有人因为这件事情给处死吧。
“是。”
待宫女退出去之后,息羽又开始闷闷的吃早饭,唉……真是,若是在池连,还有个熙明可以陪自己,现在一个人,无聊死了。“流影,你也坐下吧,我们一起吃如何?”息羽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流影,估计他还没有吃早饭。
“属下不敢。”
“呃……流影,你昨天晚上话不是还挺多的吗?”
“不一样。”流影恭敬的说道,然后脸红了红,终于说了个长点的句子。“主子,昨天是晚上,今天是早上,早上属下要保护你,话自然少,晚上……是……暖床的,话自然就多了。”
“噗……”听了流影的话,息羽将嘴里的小米粥全数给喷了出来,“暖……暖床的?”
“对,哥说了,属下白天负责保护您,晚上就是给您暖床的。”流影皱了皱眉,道,“其实属下一路下来都觉得很奇怪,哥说您会寂寞,可是属下实在想不通,为何属下做了暖床的您就不会寂寞了?”
“我说……流影啊,你认为,暖床的,是干什么的?”息羽又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粥。
“仆人……为您穿衣服盖被子,和您聊天解闷。”流影说的一本正经。
“唉……”息羽叹了口气,这个流影,该不会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何为……活塞运动?“流影,你真单纯。”息羽感叹。
“主子?”流影望向息羽,似乎是不明白息羽为何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流影,你被你哥给……反正,你不是暖床的,你是……就是……那个啥……”息羽正在找一个恰当的词汇,可怜他一下子脑子堵塞,硬是没想出来一个词。
“哈哈哈!”流影突然笑道,“主子,其实属下明白什么是暖床的,只是哥让属下装作不知道的。”流影顿了顿,又道,“哥说,这几天,属下要经常这样与主子开玩笑,这样……主子才会……”
唉!流苏是想让自己开心一些吧。“行了行了,我都明白的。”息羽对着流影笑了笑,然后道,“不如今天晚上你来替我暖床吧。”
“主子……”流影的脸红了红,不说话。
“哎呀……我开玩笑的……”息羽嘴角一钩,微微一笑,漂亮的一塌糊涂。
“是……是吗?”流影低下头,脸上的红晕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苍白。
息羽看着流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就知道自己开错玩笑了。息羽真想捶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流影喜欢自己,已经是挑明了的事情了,自己怎么能对着他开这种玩笑!
“昨天,皇上又在你那留宿了?”
“是。”
饭后,息羽一人闲逛到御花园,却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贱人……贱人……贱人……我打死你……”
息羽探出头,正看见冀翌国的皇后蓉桦和昨晚见着的那个男宠雪儿。记得她当时出使池连时,息羽还认为她是个如水般的美女呢,可是如今,蓉桦的表情十分的狰狞,她不停的用脚踢着雪儿的身子。
“皇后娘娘。”息羽突然出声。
“息公子。”蓉桦看见息羽,停下了动作,道,“息公子,本宫正在教训人,本宫……”蓉桦似乎是非常生气,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他……他勾引皇上……勾引朝中大臣……他……”
“这……”息羽顿了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就是想帮眼前这人脱罪。“只不过是个男宠,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其实,息羽还有些好奇,按理说,一国皇后本因是个通情达理,温柔贤淑的人吧,而且,蓉桦看上去也的确如此。司空衍有那么多男宠,而且也不是独宠雪儿,可是,为什么蓉桦似乎独独对这雪儿敌意特别深?
“息公子你不会明白的……”蓉桦突然变得很痛苦的样子,然后他狠狠的瞪着地上的雪儿道,“下次若再让我碰上你,一定会除了你这个祸害。”说完,向息羽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而去。
“喂……起来吧。”息羽推推地上的雪儿。今天的雪儿和昨天完全不同,一点娇媚之处都没有。
雪儿抬起头看着息羽,眼神有些浑浊,似乎像是还未缓过神来。息羽见雪儿毫无反应,便伸手拉了雪儿一下,“起来吧,地上凉。”雪儿站起来,看了息羽好久,突然打掉息羽的手。
“若不是你狠心将我抛弃,我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什么?”息羽有些奇怪,这个雪儿,这话什么意思?
雪儿又看了看息羽,眼神终于清晰起来,“对不起,认错人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由于刚才被蓉桦‘教训’过,雪儿走起路来身子有些不稳,像是随时会摔倒一样。
息羽追上去,道,“其实,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雪儿停下脚步,等待着息羽的下文。
“你能告诉我三皇子的事情吗?”息羽想,这个雪儿应该是知道的吧。不过,这个话题的禁忌,估计雪儿告诉自己的可能性为零。
闻言,雪儿的神情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哼……三皇子不在了,息公子还是少问为妙。”
是夜,息羽如同昨天一样在刚入睡时醒来。被歌声给吵醒的。
今夜的歌声,似乎还隐隐的带了些哭腔。息羽决计一定要看看这人是谁。下了床,息羽依旧走出玥琊殿。
今夜的那人并未隐藏自己,而是在离玥琊殿不远处的湖心亭里。之所以叫湖心亭,就是因为它在湖面的正中心。周围的水因被月关照射而泛着点点波光,衬得整个亭子不那么真实。
息羽看看四周,发现在湖心亭附近的宫殿并不少,不至于只有自己一个人听见这歌声吧,难道这人是‘惯犯’?别人已经习惯了?
那人坐在亭子里,弹着琴,唱着歌。若是说昨天的那白影如同鬼魅,那么今天的就更是如同一道虚缈的影,让人看不真切。息羽迈出步子,顺着连接亭子的小路走了过去。
走进湖心亭,那人并未回头,就好像是没有察觉到息羽的到来似的。息羽看见桌上的酒,心想大概是这人喝醉了吧。不过,息羽身子突然抖了抖,该不会,这人一回头就露出一张恐怖的鬼脸吧!息羽摸摸自己的心脏,真是,那么有好奇心干什么?转身,息羽决定走!
突然,有人拉住了息羽的袖子。息羽还没来得及回头,那手就从后面抱住了息羽的腰。那人慢慢的将身体贴上来,息羽感到一阵寒冷。不要啊,难道真的是……鬼?息羽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那人抱的更紧了。
“喂……”息羽开口叫道。宁可被人杀死,也不要被鬼吓死!
“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丢下我……筱奕哥哥……筱奕哥哥……”
身后那人将脸靠在息羽的背上,语言模糊,但是再怎么模糊,息羽也听的出来是谁。
“雪……雪儿?”
“筱奕哥哥……”雪儿抱住息羽的手又紧了紧,“筱奕哥哥……你已经……好久没这样叫过我了,呵呵……你再叫几声……好不好?”
“雪儿,我不是筱奕哥哥……”
“哼!”雪儿突然轻蔑的笑了笑,“不是?你是……你是筱奕哥哥……你就是的……一样的眉一样的眼……筱奕哥哥,你是不是这次换了个身份,又来看我了?”
息羽用力推开雪儿的手,将身子转过去,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还有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睛,“你清醒点,我真的不是筱奕哥哥。”
雪儿看着息羽,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息羽想开口说话时,雪儿突然双手环住息羽的脖子,将其拉下,将自己的唇印上息羽的。
生涩无比,毫无挑逗意义的吻。在息羽眼中看来,这根本就不像一个男宠,而是像一个小孩子。
就在息羽快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猛的清醒过来,天那,推开他啊。
“筱奕哥哥……我喜欢你……呜……我爱你……”雪儿说着,竟然开始隐隐的啜泣。
息羽无奈,眼前这个一边抽噎着一边贴上自己唇的雪儿却让息羽一瞬间怜悯,无法推开他。慢慢的,雪儿停下了动作,将头靠在息羽胸前。不一会,息羽只觉得压在自己胸前的重量加重了,息羽低头,只见雪儿呼吸平稳,嘴里呼出来的气息有淡淡的酒香。
原来是睡在了。息羽无奈的笑笑。总不能就把他丢这儿吧!
于是,息羽将雪儿抱起,由于不知道雪儿的住处,便将雪儿先安置在自己的玥琊殿。息羽把雪儿抱上自己的床,然后在他身边躺下。
此时,池连国的皇宫里,有一个人正在与死神抗争着。
“救命……息大哥救命……”秦晚儿死死的瞪着眼前扼住自己脖子的人,表情痛苦,脸色惨白。
“哼!你的息大哥正在冀翌国呢,哪有时间来管你?再说,你真以为息羽每次都是真的想救你?说也奇怪了,死到临头居然叫着息羽的名字。”黑暗中,一人慢慢的说着,而手中的力道却一点点的加紧。
“要不是那个贱人……息大哥……怎么会……那么讨厌我?”
“不许叫她贱人!”那人发疯似的收紧五指,下了很力。
秦晚儿慢慢的闭上眼睛,脸上的血色终是完全的褪尽。她慢慢的倒下,眼角有一滴晶莹的眼泪,像是对谁的留恋,又像是不甘。
然而,就在此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已经断了气的秦晚儿居然睁开了眼睛,她坐起来,对着刚才那人一笑,三分懒惰,七分邪魅。那人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
“哼,真是没用!居然为了个男人哭!”秦晚儿奋力的擦去了那滴眼泪,“不过,从今天开始,这具身子,就是我的了。”她闭起眼,“我是秦霜儿,不再是……秦晚儿……”不再用得着与别人共用一体!
太阳慢慢升起来,东方已露青白。
雪儿一睁开眼,就看见息羽放大的俊颜在自己的眼前。“筱奕哥哥?”雪儿一手抚上息羽的脸,嘴里不停的呼唤着筱奕的名字。
感受到有人触碰自己的脸,息羽睁开眼,乌黑的瞳仁对着雪儿。“你醒了?”边说着,息羽边坐起来。雪儿也跟着坐起身来,仔细的看了看息羽,冷然的道,“你不是筱奕哥哥。”
“我的确不是。”息羽轻声笑了笑,“我和你的筱奕哥哥长的很像吗?为何你总是对着我喊他的名字?”息羽有些不解的问道,可声音确是十分的温柔。
‘啪!’雪儿突然打了息羽一巴掌,“你怎么能和筱奕哥哥比!”说着,翻身下了床,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身体似乎还因为生气在微微颤抖着。
息羽摸着自己尚有余痛的脸颊,不禁怒火中烧。这简直就是好心没好报!你迷恋归迷恋,打我做什么?想着,息羽的怒火又愤然了三分,下床追了出去。就在到了玥琊殿殿门口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挡住了息羽的去路。
“羽儿别追了。”
“爹?”息羽一下子停住脚,看着眼前的轩辕狄,“爹,下次出来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人吓人,吓死人……然而,神仙吓人,同样也是能吓死人的啊!
轩辕狄并未理会息羽,而是叹了口气,开口道,“羽儿……他口中的筱奕……就是我大哥。”
什么?这是什么状况?等一下,等一下,筱奕是轩辕狄的大哥,而轩辕狄是神仙,那筱奕……岂不也是……“爹……那个筱奕……他是您天上的大哥……还是地上的大哥?”
轩辕狄看了息羽一眼,道。“天上的。”
息羽傻了下,只觉得头顶有一排乌鸦过境,在自己头上不停的叫着。扰人心绪!过了会儿,息羽恢复正常,对着轩辕狄道,“爹,看雪儿那样子好像是……不是好像是,是肯定是喜欢你大哥。”可是,神仙好像是不能谈情说爱的吧,凡是谈情说爱的必定倒霉。
“对,他是喜欢。我大哥本想让他自己放弃,便离开了他,可是谁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啊,对了爹,你让我来看司空暮雪,可是……”
“不用了。”轩辕狄打断息羽的话,他叹了口气,道,“雪儿就是司空暮雪。”
天雷,什么叫天雷?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原来就在自己身边。
等一下,息羽睁大了眼睛。
司空暮雪等于三皇子等于雪儿等于司空衍的……男宠?这算是什么状况?息羽仿佛觉得那群乌鸦又折返回来,甚至还拉了一泡X来向自己炫耀。“可是,爹……这雪儿可是司空衍的男宠啊,又怎么可能是……”其实息羽是觉得横看竖看也看不出司空衍那样的人能生出司空暮雪这样的美人!
“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吧。”轩辕狄用手顺了顺花白胡子,道,“其实,当初我们九个人,除了九弟,其他人都下凡来了。我们几人都将容貌变老,可是唯有大哥没有。结果,那时的大哥就碰上了司空暮雪。大哥明里在冀翌做太医,暗里教他轻功和医术,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但是,渐渐的大哥发现司空暮雪看他的眼神变了,意识到事情正往一个不好的方向房展,便不辞而别,留下司空暮雪一个人,希望他可以自己放弃。”
“所以……所以司空暮雪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难怪他半夜弹琴没人阻止,虽说是禁忌,可他也还是个皇子。而蓉桦皇后会那样伤心,因为雪儿根本就是她的儿子。任谁看见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还勾引自己的父皇,都会伤心吧。
“不,之后司空暮雪又遇到了一个将军,那人对他很好,也承诺要和他在一起,司空暮雪虽然对那位将军感情不深,但是也找到了暂时的依托。可是,其实那人实在利用司空暮雪,当他升值之后,便已高攀不起为由,娶了他从小就定好了亲的一位小姐。所以,如今的司空暮雪就是在自暴自弃。”
原来是这样,息羽感叹。这司空暮雪的遭遇也确实有些……其实,大概内心里纯的很,可是却把自己伪装起来了。话说,有些人是纯,但装不纯,比如司空暮雪,而有些人呢,是不纯,但却非要装纯!比如……泉儿。思考就此打住,息羽有些疑惑的看着轩辕狄,“这些事情,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轩辕狄看了息羽一点,有些窘迫,“那个……其实……大哥他一直在天上看着。”
“什么?他宁愿在天上看着也不愿意下来看一看他,看到司空暮雪堕落,他就像看戏一样的看着?爹,你大哥与司空暮雪几年在一起生活,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吧。”息羽不禁有一些气恼,神仙不都是帮助人的吗?为什么这个……是叫筱奕对吧……为什么这个筱奕可以做到这么决?
“羽儿,你与大哥真像,不仅脸长的像,脾气也很像啊。”
“那真是我的荣幸。”息羽的语气稍稍带了些讽刺意味。
“呵呵。好了,羽儿别气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大哥。几百年前九弟他爱上一个凡人,结果被玉帝和王母阻止,但是无奈这两人都倔得很,硬是要在一起,王母让他们轮回了三世,说是如果他们还能爱上对方,就不再阻拦。事实上,他们做到了,他们依旧能认出对方,依旧爱上了对方。但是,即使如此,王母最后还是没有信守承诺,这两人最后还是被刺死了。”轩辕狄说着,眼神有些迷茫,“眼看爱情就在眼前,可是却没能抓住,就因为天界的那些规矩。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一向冷情的大哥,居然会爱上九弟。”
“这……”
轩辕狄知道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也是亲眼目睹九弟和那个凡人痛不欲生的样子。因为九弟的执着,引得玉帝大发雷霆,要月老为那凡人再次牵线。也因为那凡人的执着,他宁愿选择自杀,也不愿意忘记九弟,与九弟分开。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大哥在此期间伤心了多少回。“羽儿,其实大哥是喜欢司空暮雪的,可是,就算大哥再怎么喜欢司空暮雪,也不可能超越九弟的,因为他对九弟是爱,而对于司空暮雪,还远远称不上。几百年了,大哥一直都没有忘记九弟,也一直在寻找着九弟有可能转世的地方。况且,我们在看过了九弟与那凡人的事之后,都怕了一个名为爱情的东西。”轩辕狄顿了顿,“羽儿,就算是与大哥最为亲近的我,也不敢断然让他去试着爱上司空暮雪,不仅会伤了司空暮雪的心,而且,搞不好就又是一个人命。”
“爹,难道你觉得司空暮雪现在活的像个人了?”息羽听了轩辕狄的话,也不禁妥协了,可是,现在的司空暮雪,哪里像个正常人了?
“那羽儿认为该当如何。”
“至少该让他们见一面,让筱奕把话说清楚,不要让雪儿总是沉浸于此。”
“不可能的。大哥不会来见他的。”轩辕狄斩钉截铁的说道。“所以……大哥想请你帮忙照顾司空暮雪。”
“为什么我要帮他?我和他有关系吗?自己丢下的烂摊子扔给我,搞得好像我们两个很熟一样。”
“第一,你和大哥很像,无论从哪一方面,所以你可以很容易的亲近司空暮雪,第二……其实当时,你的魂魄并不稳定。而是,大哥花了不少法力才将你的魂魄给定住。”
“唉……”息羽叹了口气,指不定你大哥当初将我的魂魄定住就是为了今天呢!息羽在心中想到。“好吧,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有劝说,至于司空暮雪能不能恢复成原来那个样子,我就不知道了。”
“羽儿,若是劝说不成,可以适当的提一提大哥的名字,或许……会有用吧。”
“爹,既然你都想的那么细密了,干脆自己去劝,为何还要我去啊。”息羽无奈,这轩辕狄分明就是……还没等息羽再开口,轩辕狄就一下子消失了,唉……息羽叹气,怎么办呢?拿人家的手短,姑且就试一试吧。
今晚息羽躺在床上,一直未睡。看看月光透过窗户投下的影子,笑了笑,还能看出花纹啊!每当安静的时候,息羽就会一个人瞎想。“有的时候梦想太真实,而现实太虚假。就比如有的人,明明喜欢对方,却偏偏不肯承认。就象我一样。”自言自语后,息羽猛地拍了一下脑袋。什么叫做‘就象我一样’?
息羽摇摇头,其实,自己明天就要走了,难道要自己把他带回池连继续的‘危害人间’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今晚,今晚息羽决定好好的找司空暮雪谈一谈,希望他能恢复成‘人样’。所以,还是慢慢的在这儿等司空暮雪的歌声来临吧。
息羽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不禁又想到了司空暮雪唱的歌。‘赏一轮月,思君容颜;思君容颜,独忆痛楚;独忆痛楚,才发现心早已剧碎成片,泪流满面白衣湿。’看来,筱奕的离开是真的给司空暮雪造成了不少影响。
息羽等了许久,眼皮不禁有些打架。怎么都快睡着了,还未听见往常的歌声,心道,莫不是今天不唱了?息羽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反正睡也睡不着了,不如出去走走。结果,息羽一出房门就见着人了。
“息公子。”司空暮雪慢慢的走进屋内,也不管息羽是否同意。
息羽未说话,似是在等待着司空暮雪的下文。
“息公子……”司空暮雪说着,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哗!’的一声,衣服已然落在了地上。
息羽看着眼前赤身**的司空暮雪,有句话叫‘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是吧,那眼前人就是这样了。不过,息羽注意到司空暮雪的腰间,似乎有一块疤痕破坏了整个美感,仔细一看,是个‘奕’字。“你做什么?”息羽皱着眉,这司空暮雪已经到这种程度了,那个字,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刻的。
司空暮雪慢慢的走近息羽,然后整个人都靠在了息羽的身上。“息公子,您是池连国的皇后,是我冀翌国的贵客,而今天早上我打了你。雪儿没什么能赔给你的,唯有这身子了。”说着。司空暮雪微微踮起脚尖,吻了吻息羽的唇和脖子。
息羽轻轻的推开司空暮雪。“第一次主动与人做这种事吧。”
“什么?”
“司空暮雪。”
司空暮雪闻言颤抖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息公子,我早就说过,三皇子的事情是个禁忌,少提为妙。”
“哼,我想在真人的面前就不存在什么禁忌不禁忌了吧。”息羽微微一笑,笑的有些残忍。像是在逼迫司空暮雪似的。
“对不起,我……听不懂息公子您在说什么。”司空暮雪皱起眉,仿佛在紧张,可是眼中的光却是有些冷。
“我长的像筱奕吗?”
“你怎么能……”司空暮雪扬起手,似乎是又想给息羽一巴掌。
“你若是再打一次,就真的没什么可以赔的了。”息羽抓住司空暮雪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这样虚无度日,简直是枉费了当年筱奕对你这么好。”
“我与他的事情不要你来管。”
“怎么,承认你是司空暮雪了?看来,你今晚除了想继续践踏自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想让长的像筱奕的我抱你。”息羽放开司空暮雪的手,看着他,声音一转,严厉的道,“筱奕教你医术,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在每次被别人上完之后能自己清理伤口?那真是可惜,他居然教出来一个如此淫荡之人。”
息羽见司空暮雪一点都不反驳,又道,“他不喜欢你,你可以一直喜欢他,但是你不必如此的糟蹋自己。说句实话,就算你如此,他也不会看你一眼,有什么用。你这样自暴自弃,既骗了自己,也骗了那些真正想去关心你的人。比如说你母后。”
шшш▪ тт kǎn▪ C〇
“哼!他们被骗又关我什么事?说到底,都怪那些被骗的人太愚蠢。”
“你!”息羽简直觉得眼前这人是块石头,怎么说也说不动。“你简直是冥顽不灵!”说完,息羽将司空暮雪推出屋子,用力的把门关上。息羽在床上躺了会儿,突然起身,捡起刚才司空暮雪脱下的息羽,向门外走去。
果然,司空暮雪就站在门外,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息羽走上前,替司空暮雪把衣服给穿好,“我说,裸奔至少也要动一动。”
司空暮雪向傻了似的面无表情,过了许久,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别人一见着我都是帮我脱衣服,息公子倒好,居然是帮我穿衣服。”
息羽无言,这个司空暮雪,能不能别一开口就竟说这些让人气愤的话?
“我早就知道,他不喜欢我,错……他不会喜欢任何人。”司空暮雪低着头,苦笑了下,平静的说道,“我一醒过来,就发现他不见了。我天真的以为他一定会在什么地方看着我,所以我自甘堕落,我以为,他见我这样就一定会来看我,会像小时候一样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觉。可是我错了……”司空暮雪突然抬头,“我早就知道我错了,我不愿意恢复到从前那个样子,是因为只要我恢复,就会发现自己有多么脏,自己在多少个男人的床上睡过,就会想起那些男人的眼神。”
“你说,若是一个女人,因为家里穷的已经走投无路了而去做妓女,你会觉得她脏吗?”息羽突然开口说道。
司空暮雪不语。
“至少我不会。”息羽说道,“因为即使她做了什么,她的目的都是为了养活家中的亲人,她始终在奋斗,即使她选择了做妓女,但是她的心也不曾堕落过。”息羽看着司空暮雪,“所以,若是你的心不曾堕落,你也就是干净的。”
“呵呵,可是,我已经……”
“所以,你还可以补救,你的人生还有这么长,为什么不停止现在的事,重新做人?”息羽看着司空暮雪由于不觉的眼神,准备把筱奕给搬出来,“我若说,这些话,都是筱奕让我与你说的,你可相信?”
“真的?”司空暮雪的眼中瞬间燃气希望,不过很快就黯淡了下去,“若真的是他让你来的……呵呵……”司空暮雪凄惨的笑了笑,“他为何不亲自来,他竟是连见都不愿见我一面了吗?”
“司空暮雪,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就好比爱情。我刚才已经说过,你的人生还长的很,太过执着于一件事情并不好,该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放手。也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人喜欢你,愿意真心待你,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人,而将那些想对你好的人抵挡在外?”说完,息羽将身子转过去,准备进屋,“我明天就走了,若是劝你不成,我也就放弃了,是继续堕落还是重新做人,你自己选择。”
“息公子,若是让我堕落的对象是你,那似乎也不错。”
在息羽进屋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司空暮雪这样说道,带着些轻蔑,鄙夷,还有调戏的语气。息羽愣了下,撇撇嘴,没有回头理会司空暮雪的这句话,今晚就到此为止,若是再说下去,那么就不用睡觉了。
司空暮雪看着息羽的背影,眼神变的有些冷冽,“喂,说不定我得到了你,也就不会去想筱奕了!”司空暮雪大声说道,只不过语气平静,没有感情,仅仅只是将声音提高八度而已。有人是面瘫,无论怎样都是同一个表情。而司空暮雪,似乎是‘声瘫’,无论怎么样,声音里都不会有感情起伏,即使有,估计也没什么人能听出来。
在房内的息羽还是没有理会司空暮雪,但是心又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个司空暮雪,是在报复自己吗?因为自己揭穿了他,所以他准备在门外不停的说话来让自己睡不着?
“喂!息公子,你抱我吧!来呀!”
息羽忍无可忍,一个人,用平静的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出这种话,难道不觉得很诡异吗?息羽无奈,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的从身上扯下一个东西,似乎是块玉佩,他打开房门,按着感觉砸了出去。终于,在司空暮雪‘哎呦!’一声后,世界安静了。息羽见司空暮雪不再多言,便喜滋滋的滚上了床。
门外的司空暮雪,身子微微的曲着,他捏着手中的玉,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愤怒,而脸上,也出现了疼痛的表情。息羽砸哪不好,偏偏往人家的**上丢,还是一块像石头一样硬的玉佩。就算……就算司空暮雪一直被人压,也不能这样啊!
第二天早上,息羽捂着头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昨天才睡了两个时辰都不到,现在头昏脑胀的,幸好是下午走,要是早上走,再加上那能把人的胃颠得转个位置的马车,息羽已经有想呕吐的冲动了。
‘咚咚!’
敲门声想起,息羽知道是流影,“进来吧。”
“主子。”流影仍然是端着一盆水,做起了宫女的工作。
“流影,帮我揉揉头吧,这样,我都快要死了。”息羽记得上次流影替自己揉的还挺舒服的,不如今天再让他替自己揉揉。前些天,听这儿的宫女说万乾寺的菩萨十分的灵验,每年都有很多人去,就连宫中的祈福仪式都是在那儿举行。
虽然息羽以前是从来不相信这些的,可是来到这个世界里,他见过活生生的神仙,还有妖精,要不相信都难。既然轩辕狄不是随叫随到的,那么自己就去求求神拜拜佛吧,主要……还是为了熙明。但是,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的头先舒服一下。
闻言,流影拧毛巾的手顿了一下,过了会儿,微笑着道,“好的。”流影将手触上息羽的太阳穴,动作十分的温柔。息羽坐着,头向右边微微倾斜着,而流影站在息羽的左侧,因此,息羽没有看见此时流影复杂的眼神。
“主子……主子……”
息羽听见流影叫唤自己的声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和上次不一样,上一次,流影一叫自己,自己就立刻醒过来了,而今天……流影的声音好温柔……好低沉……自己……好想……睡。
“主子……你……”
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息羽却感觉流影似乎与自己说了很多话,一瞬间,他觉得有很多东西被灌输到自己的脑子里,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给人硬塞进去的,有些不舒服,然后只听见‘啪’的一声,难过的感觉消失了。息羽慢慢睁开眼睛。
“主子,您醒了?”流影问道。
“嗯。”息羽揉揉眼睛。“流影,刚才我睡着时,你与我说了什么吗?”
“没有,主子您都睡着了,属下又怎么会对您说话?”流影平静的答道。
“嗯……那,你每次叫醒我时,都有拍掌的习惯吗?”
“主子您想多了,主子若是睡了,属下绝对不会吵醒您,主子您每次都是自己醒过来的。”
“是吗?”息羽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唉,算了,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你先下去吧,等会儿我要去万乾寺。”
“是。”说完,流影恭敬的退了出去。
流影走后,息羽突然发现桌子的左手边有两块小小的水渍,息羽用手指沾了点,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鬼使神差的放进嘴里舔了下。“咸的?”息羽发了下愣,“不会是鼻涕吧……”说完,立刻把手指抹干净。
好吧,是谁说过一个成功的寺庙脚下一定有一座高山的支撑?息羽气喘吁吁的爬着山,刚才在山脚下,一个小沙弥与自己说,若求灵验的话,一定要自己爬上去,还说,平日里皇宫里的人也都是这样的。息羽想想,算了,为了还躺在池连的熙明,他就算累死了也要上去,虽然不知道菩萨是否也保佑妖精。于是,息羽丢下侍卫,单独的与流影上来了。
可是……息羽回头看看,嗯,自己所处的位置还不是很高,然后再抬头……简直是‘庞然大物’,原来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连山的一半都没爬到。妈的,要是自己的轻功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主子,要不我背您吧。”
“不用,没听人家说吗?要自己,自己爬上去。”息羽重复着‘自己’二字,然后看见流影担心的眼神,又道,“不就是爬个山吗?熙明为了我做这么多事都没有抱怨过,我才为他做多少件?”
“主子,您是为了明贵妃才来的?”
“嗯,主要就是为他了,我……想让他快点醒过来。”
“主子您对他真好。”
之后,两人便是再没怎么说话了。直到终于爬到了山顶,息羽松了口气。第一件事,求神,给熙明祈福。好吧,息羽跪在地上看着殿内那个金灿灿的大佛像,一遍遍的磕头,他敢保证,他第一次这么虔诚。
之后,息羽又去求了几个平安符,熙明的,流苏的,流影,还有赤茗和慕容无怜……至于慕容无觞……唉……息羽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爱心,勉为其难的帮他求了一个。
“流影,我们走吧。”
“施主,请留步。”息羽闻声望去,正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不,是胡子花白的和尚,看他那眼神,是在叫自己。
“大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和尚快步走向息羽,“施主,老衲和缘,我见您印堂发黑,头顶有一团乌黑之气盘旋,十分明显,施主,这是不祥之兆啊。”和缘说道。
“那,我今天来求了菩萨,这菩萨可会保佑我?”
“施主说笑了,施主原先一直是被仙气保护着的,兴许您是有缘人,碰上了神仙,但是,人的命数是不可改变的,如今,不详之气已经压住了保护您的仙气,施主,你要小心。”和缘说着,眉间不免有一丝担心,还没见过谁头上的乌气这么明显过。
这和缘好厉害,竟然看出自己曾经与神仙有过接触,息羽心道。“和缘大师,那你看,这不详可会危及到我身边之人。”息羽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困难都没事,重要的是,会不会伤害到自己在乎的人。
“施主请伸出左手。”
息羽将手递给和缘,和缘看着息羽手掌上的纹路,道,“施主,您……身边之人皆会因为你的乌气而受到一劫。”
“什么?”所有人,因为自己?
和缘见息羽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便又看了看息羽的脸和手,道,“不过,施主您不必太担心,您的乌气之下隐隐泛着金光,当其冲破乌气之时,便是你度过此劫之时,到时候,死者复活,去者归来,万物归一。记住,和者为和,一切随缘……”
“和者为和……一切随缘……”息羽低低的呢喃着和缘所说的话,待到抬头时,和缘早就离开了,留给息羽一个背影。
“主子……您没事吧。”一旁的流影见息羽面色苍白,不禁问道。
“一切随缘……”息羽又说了遍,对,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随缘了。“流影,这个给你。”息羽举起手中的平安符在流影眼前晃了晃。
“主子是要我转交给哥哥吗?主子还是自己给吧,你们又没吵架,难道主子是因为哥哥让我说自己是‘暖床的’所以主子生气了?主子,哥哥那是……”
“这是给你的……”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流影,息羽终于是忍不住了,是不是平日里沉默是金的人一但不沉默了,脑子也就变笨了?
“主子……真的……什么?”流影睁大眼睛,嘴也张的大大的,“主子?”
“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我为你求的,你居然在这儿给我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息羽说道,“还不快接着,唉……本宫手好酸啊!”
流影拿过平安符,用手指摸了摸,动作极为小心,仿佛他一用力这平安符就会坏掉似的。“主子,从来……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东西,主子……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说这话的时候,流影的眼神黯了黯。
算了,对他好也不行,息羽翻了翻白眼,“走,我们该下山了,要准备回国了。”
下午,息羽坐上马车,离开冀翌国。临走时,息羽并未看见司空暮雪,心下不由一阵失望,看来自己是失败了,这样一个人,就生活在泥沼里出不来了,唉……息羽无声的叹息,接受事实。
马车还是一如既往的颠簸的息羽十分不舒服,连带着胃一起翻滚,但是,息羽这阵子痛苦的事多了,这点小伤小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息羽看着周围的景色,感叹一下,要离开了啊。其实也没在这儿呆多久,但是,这儿的环境息羽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一路上,一颗颗数排列的十分整齐,虽然树叶早已不知道飘到哪个国度去了,但是,息羽想,若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定是绿树成荫,十分美丽。
息羽将手摸向腰间,似乎是少了什么东西。少了……赤茗给他的玉佩!天那!这可怎么办,那个玉佩,是赤茗很重要的东西,自己怎么搞丢了。就在息羽着急的寻找着玉佩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停的有些急促,息羽没坐稳,一头栽下去,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响,那是头磕着木头的声音。“哎呦!”息羽惨叫一声。“怎么回事?”然后坐正身子,微微有些气恼的问。
“娘娘,有人求见。”流影答道。
有人求见也用不着停那么急啊!息羽无奈掀开帘子,看见不远处伫立着一个人。息羽仔细的一看,却发现是司空暮雪。“让他进马车。”难道自己竟然是成功了?息羽这么想着,便急忙对着流影道。
不一会,一个人影轻巧的跳上了马车。“息公子,我来送送你。你怎么了?在找东西?”
“是……我的……”
息羽突然不说话了,因为那玉佩正好挂在司空暮雪的指尖,只见司空暮雪晃了晃手指,道,“你要找的是这个东西吗?”
这玉佩怎么在他那儿?息羽想了下,遭了,这好像是自己昨晚上扔出去的那块。“呃……是的,那个,我昨晚上砸到你哪儿了吗?”
“嗯!”司空暮雪点点头,“你砸这儿了。”说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下身。
“真……真是对不起。”息羽有些窘迫,这怎么就这么准?高中时篮球比赛也没这样过……
“你帮我揉揉怎么样?很痛的。”司空暮雪一本正经的说道,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
“司空暮雪!”息羽大声吼道,“你别……”不知好歹,我虽然不打小倌,但是我打男宠!当然这话息羽是放在肚子里说的。
“唉……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还给你!。”司空暮雪并未理会息羽抓狂的样子,而是直接将玉佩塞到息羽手中,“啊!你的头怎么了?”司空暮雪问道,“红了一大片。”说完还用手指戳了一下。痛的息羽直抽气。
“哦,刚才马车停的急了些,不小心撞上了。”被司空暮雪戳了戳,息羽才发现额头很痛。他用手摸摸额头,似乎是肿了。
“呃……都怪我,赶到宫门时发现你已经走了,我一路用轻功追过来,稍微急了点,差点撞上马车……所以……息公子,我这有药酒,我帮你揉揉吧。”说着,司空暮雪拿出药酒,到了点在手上,还未等息羽应声,便已开始轻轻的替息羽揉起来。揉着揉着还不停的道歉,可是,语气中根本听不出歉意。
闻言,息羽嘴角抽搐了一下,第一,是疼的,第二……一个会轻功的人怎么可能会撞在马车上,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是报复我砸了你!息羽在心中叫嚣。
“我决定离开皇宫了。”司空暮雪突然说道。
“哦?怎么突然作此决定?”
“我只是累了,不愿再呆在那皇宫里。” 司空暮雪微微一笑,“息公子,筱奕哥哥他教我医术,教我轻功,教我做人,因此,我的生命中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你说的对,我的确不该这么不理智,我也该去外面看看了。”司空暮雪抬头看息羽,又是一笑,“真的很谢谢你,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叫我的名字,然而,你却叫了。这个名字,至少换回了我的一些理智。”
息羽看着司空暮雪微笑的样子,不禁有些小小的成就感,这可以算是司空暮雪有一点点想通了吗?不过……息羽皱了一下眉,听司空暮雪这样说来,他对筱奕的感情……好像还未达到爱情啊。那顶多是一种崇拜,小孩子对大人的崇拜。也许,谁对他好一些,他都会‘喜欢’上那人,只不过,司空暮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喜欢!想到这,息羽不禁嘴角又抽了抽,难道这些年来司空暮雪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就因为他那不明不白的感情?
“息公子,你说,还会有人愿意爱我吗?”司空暮雪停顿了下动作,看向息羽,眼神清澈。果然是完全的变了样。
“当然,你长的那么漂亮,怎么会没人喜欢?”两人离得很近,说话时气息交融。息羽看着司空暮雪,傲气显现一点点,更多的是露出纯洁感,而邪魅之态则是完全没有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人喜欢?
“是吗?那我更要离开皇宫了。”司空暮雪笑了笑,可是看在息羽眼里却有一种‘我也认为我很漂亮’的感觉。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息羽这次是真的松了口气,这司空暮雪居然如此聪颖,一但逃开那无形的枷锁,整个人便能变得豁然开朗,虽然还有些迷惘,但是相信不久后便能突破迷雾,重见曙光。
“我?我决定四处云游一番,顺便替别人治治病。”司空暮雪转头看看窗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息公子,这药酒就留给你吧,我要走了,不耽误您的行程了。”司空暮雪跳下车,一如他上车时那般轻盈。站在车外,司空暮雪对着息羽道,“息公子,今日一别便不知道何时再见。保重!”说着一抱拳,转身而走。然而,他不知道,再见到息羽时,会是那么一种场景。
“继续赶路。”目送司空暮雪远去之后,息羽对着流影吩咐到。
坐在马车内,想着这次发生的一些事情。泉儿和司空暮雪……唉……解决了一个司空暮雪,还有一个泉儿,这个泉儿,不知道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捅自己一刀呢?虽然自己与泉儿现在不是敌人,但是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就像和缘说的,一切随缘,他在暗,而自己在明,谁知道泉儿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怪自己倒霉,来到这个异世界,认识了他,唉……似乎,也有些缘分了。
由于昨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又费了极大的体力‘翻山越岭’,息羽不禁有些困了,他躺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却……意外的做了一个梦。
世界一下子变成了灰色的,徒增凄凉。周围的景物也不再是楼台水榭,小桥流水,而是变成了一栋栋高楼大厦。画面慢慢转移,来到一栋别墅,两个男子,看不清脸庞。其中一个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手腕处还包着厚厚的纱布,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红色。另一个站着,西装笔挺,两手紧紧的握成拳,甚至带动着身子都在颤抖。看起来像是处于气愤之中。
“为什么,不能喜欢我?”穿着西装的男子问道。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不喜欢一个人,同样不需要理由。”躺在床上的男子冷冷的说道。
“你明明也喜欢男人的……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你居然还自杀……你怎么可以自杀?你就这么讨厌我?”说着,穿西装的男子捏住了躺着的男子的手腕,用劲的揉着伤口处,不一会,原本稀疏的血点变成了大片。
“你是长子,我们家……谁都可以做错事,唯有你不可以,这是爸爸……特地警告我的。”
……
“既然我们无法在一起,那也只有……”
突然,息羽感受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人瞬间醒了过来。息羽的头上冒着虚汗,他看看自己的手腕,完好无损,什么也没有发生……
刚才那个,是梦?息羽揉揉太阳穴?但是为什么会如此的真实?那疼痛的感觉异常的清晰,那……是以前的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那么,梦中那个痛苦万分的人是谁?息羽挑起窗帘的一角,看天色正是黄昏时刻。冀翌国离池连国很近。估摸一会儿就快到了
息羽靠着马车,却不敢再睡着,他怕一睡着就会梦见那个人。
回宫后,息羽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熙明。可是,希望却破灭了,熙明还是没有醒过来。息羽不知道自己想了多少次回来时的场景,有可能,熙明早就好了,站在门口迎接自己,又或者,戏剧化一点,当自己坐在床边时,熙明睁开了眼睛。可是,没有,哪一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怎么还不醒呢?熙明,我会生气的。”息羽温柔的抚摸着熙明柔软的头发,轻轻的缠绕在自己的指尖,更多的头发在自己的两指之间穿行。“我若是生气了,可是会不要你的。”慢慢的,手抚上熙明嫩滑的脸庞,时不时的去摸摸那卷翘浓密的睫毛。“你不是最害怕我不要你的吗?其实,你已经醒了对不对?只是想吓吓我,真是任性的小桃花。”息羽说着,在熙明的脸上捏了一把,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一丝红晕,可是随即便消失了。“好吧,你已经吓到我了,我也尝到失去你的滋味了,所以,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从头至尾都只是息羽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因为没有人回应他,偌大的寝宫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恐怕都听的清楚了。
“你醒醒,醒醒啊!”息羽突然将声音提高,对着熙明吼道。息羽将熙明扶坐起来,无奈,熙明的头还是毫无生气的垂了下去,耷拉在息羽的肩膀上。“醒醒……”
“皇后娘娘别激动啊,您流产之后身子才稍稍有些好转,激动……恐怕是会伤身体吧!”
“秦晚儿?”息羽闻声回头,却看见秦晚儿正站在自己的寝宫内。“你来做什么。”她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这儿的侍卫都是傻子,任凭一个宫女进出皇后的寝宫?
“来告诉你,晚儿其实很仰慕你啊,呵呵,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叫着你的名字。”秦霜儿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时不时的用指尖缠绕几根,可是,就是她那纯真的样子让息羽感到恶心。
“秦晚儿……你在那儿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东西?你仰慕我?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息羽放下熙明,站了起来,慢慢走近那个美丽妖娆的女子,他可不希望这人主动靠近自己,不然,有什么事伤着熙明可就不好了。
“真是,人家说的是晚儿,又没有说我。”秦霜儿撇撇嘴,稍有些不悦,“我叫秦霜儿。”
“你……”什么?听了秦霜儿的话,息羽一惊,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联想起当时自己曾经推断出秦晚儿有可能是两魂一体,所以……等等,刚才她说了什么?最后一刻?“你把,那个晚儿……”
“杀了!”红唇吐出残忍的言语,嘴角微微向上勾着。“像秦晚儿这种懦弱无能的女人,凭什么从小就在身体里面占主导?她,有什么资格与我共用一个身体!不过,没事,我还是把她杀了,从此,这个身体就是我的了。其实说来,这也多亏了你和慕容无觞带着我们秦家的剑出现,催动我在秦晚儿体内觉醒,不然我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既然有了自己的意识,那又为何不把身体夺过来?更何况,我们秦家的人本就会一些独门奇术,这并不奇怪,我就很擅长催眠术。”
“什么?”息羽楞了一下,秦家的剑……“你难道是那个铸剑世家的……你身上的那个符号,是族徽!你对慕容无觞,也用过催眠……”息羽睁大的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啪啪啪’秦霜儿拍着手,“息羽你果然很聪明,不过要再早一些发现就好了。但是呢,我可从来没对无觞用过催眠术,他是真的……不怎么相信你。”秦霜儿看着息羽,又道,“还有,你可别告诉无觞,因为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相信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相信我?”息羽有些气恼,这种大事,他相信慕容无觞不会再那么糊涂。
“皇后娘娘,我……好像听见了脚步声。”未去理会息羽的话,秦霜儿就说了一句令息羽莫名其妙的话。
突然,秦霜儿抓着息羽的胳膊,然后自己对着息羽身旁的桌子撞上去,而肚子,确是正好撞在了桌角上。于此同时,息羽听见了慕容无觞略带兴奋的声音从想起到戛然而止。
“息羽,息羽我想通了……我是喜欢……”慕容无觞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完全不顾形象。然而,当他走进栖凤宫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什么?
秦霜儿坐在地上捂着肚子,鲜血渗透了鞋袜和裙脚。而息羽的手正被秦晚儿抓在手里。这样子,就是息羽将秦晚儿推坐在地。
终于察觉到了秦霜儿的目的,息羽嘲讽般的笑了笑,“皇……”
‘啪!’慕容无觞一个箭步冲向息羽,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过去,由于慕容无觞用的力气太大,息羽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你……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说着,慕容无觞抱起还在地上的秦晚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栖凤宫。
息羽看着慕容无觞怀中的秦晚儿,这个女人,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也要证明她在慕容无觞心中的地位,也要证明慕容无觞不相信自己。但是……“我听错了吗?”息羽一个人呆呆的站着,刚才,慕容无觞的言语中竟然有些哽咽。“你刚才是想哭吗?伤心了?难过了?我的孩子没有的时候,你是否也如此伤心过……”息羽说着,慢慢的挪到床边坐下。仔细一看,那脸颊红肿一片,嘴角微微带有血丝。
“皇上,晚儿姑娘由于腹部受到重创,因此……这肚子里的孩子……恐怕……”
慕容无觞站在一旁,看着对着自己说话的太医,可是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自己刚才,是不是打了息羽?慕容无觞感觉自己的手掌都有些痛,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自责自己的冲动,怎么,也不该打息羽的,至少也该先听听息羽的解释。
息羽离开的这些天,慕容无觞想了很多。息羽说的对,那些‘为什么’还是应该由自己想。然而,他想了这么久的问题的答案,让自己震惊。因为他好像,喜欢上息羽了。从第一次与息羽相遇,到他无理取闹的非要与息羽雷震二人结拜时,他可能就喜欢上息羽了。可是,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个晚儿,而那次在妓院……慕容无觞也当成是一夜春风,未作追究。也因此,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喜欢上息羽,正因为没想过,所以,他的心一直被蒙蔽着,被他自己所蒙蔽。
现在仔细想想,若是有人……上了自己,他又怎么会让那人活到现在?除了息羽。
直到……直到什么时候?慕容无觞想了想,直到息羽怀孕的时候。他慕容无觞,曾经坚决的说过‘我的孩子只能由晚儿来生’的慕容无觞,在得知晚儿怀孕时,居然笑不出来,是因为先得知息羽怀孕的消息吗?不是,慕容无觞摇摇头,是因为息羽怀孕的喜悦早就超过了晚儿的,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然而……然而息羽怀孕时,自己又因为晚儿而没有陪在他身边,居然还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慕容无觞突然懊悔的抓抓头发,似乎有想打自己一拳的冲动,就是因为自己总是有那么多的没有发现,所以才造就了现在这种状况?息羽开始对自己冷淡,流苏也不像原来那般与自己亲近。
那天息羽不接受自己的道歉,是因为……自己欠的太多了吧,道歉,根本就没有用。想到这里,慕容无觞陷入沉思。
“皇上,皇上?”一旁的太医喊道,却发现慕容无觞却在发呆。
“什么事?”被太医的呼喊声拉回到了现实。
“皇上,秦姑娘已无大碍,只需多加修养即可。”太医毕恭毕敬的说道。
“没事了?”慕容无觞皱眉,“那为何上次皇后流产之后会如此虚弱?”
“皇上有所不知,这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这女人流产时虽会流血,但是却远没有男人流的多。男人流产是及其危险的事,女子流产若是发现的及时,则无大碍,而男子,则多次出现休克现象甚至是死亡,能活下来的人,大多数都无法再次孕育孩子了。”
听了太医的话,慕容无觞握紧了拳,指甲陷进手心,隐隐作痛。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后知后觉?“你先下去吧。”
挥退众人,寝宫内只剩下慕容无觞与秦霜儿两个人。慕容无觞走向秦霜儿的床边,发现她已经醒了。“晚儿,我想……”我想告诉你,我喜欢息羽。
“无觞,无觞……”秦霜儿突然坐起,哭着扑进慕容无觞的怀中。“我们的孩子没了,息大哥他为什么要如此?我盼这个孩子盼了这么久!”
没错,息羽为什么要这样,他是在报复吗?自己会打他,也正是因为一瞬间的震惊,被那鲜红的血冲的理智全无,但是……“晚儿,真的是息羽推了你?”慕容无觞推开秦霜儿,有些疑惑。一但恢复理智,他就可以停下来仔细的想想,息羽怎么可能如同那些深宫内的妒妇一般作出这种事情呢?可能是失手,也可能是……慕容无觞想到了一个再次令他震惊的答案,也可能是晚儿故意的。
但是,晚儿又怎么会……慕容无觞有些混乱,一个是自己之前爱着的人,另一个是自己的好兄弟,同时,也是现在所喜欢的人,该相信谁?
“无觞?”秦霜儿疑惑的看着慕容无觞,“无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不信任我了?”
慕容无觞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说不出话,他无法辩驳,他怀疑了晚儿,就在刚才。
“你……你是不是……喜欢上息大哥了?”
“我……”慕容无觞静默了,的确,他是喜欢上息羽了,至于为什么,他已经说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与息羽仅仅一年的感情,居然超过了自己与晚儿这么多年的感情。但是,既然发现了,就应该果断的回答,模棱两可的对谁都不好。慕容无觞撇过头,道,“是,我是喜欢上他了。”
“是吗?”秦霜儿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完全不复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能将人冻结的寒冷感觉。“我牺牲了孩子,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你居然喜欢上息羽了?”秦霜儿的声音慢慢的低下来,可是,却比刚才还要让人感觉寒冷。“那么……”
“晚儿?”慕容无觞察觉到眼前女子的异样,回过头,对上秦霜儿的眼睛。慕容无觞一怔,这眼睛,怎么……突然,慕容无觞觉得自己头好昏,有种想睡觉的冲动,可是直觉又告诉他,不能睡,若是睡着了,也许就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不行,谁来推一下他,或是打他一掌……
“睡吧……无觞……睡吧……到了时间,我自然会叫醒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息羽,在一起……安安静静的……”秦霜儿温柔的在慕容无觞耳边低语。
“息羽……”
“对……息羽……”
终于,慕容无觞的意志被无情的击溃,人倒了下去。
“哼!”秦霜儿冷哼一声,神色冷了下来。“你们两个可以死在一起,只要在那之前把剑留下就好!”
“‘啪啪啪!’不愧是霜儿啊,这么会儿就搞定了皇上!”
一个人拍着手掌从暗处走出来,渐渐来到亮处。有了光线,便能很清楚的看见那来人的脸。居然是青木。
“呵呵,那当然,胤极宫里,泉哥哥擅长魅惑术,而我,最擅长的就是催眠术。”秦霜儿的声音又恢复了温柔,温柔的有些变态,然后,她又神色一凛,道,“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慕容无觞会喜欢上息羽!”
听了秦霜儿的话,青木似是不开心的撇了撇嘴,“你总是喊他泉哥哥,怎么从来未喊过我木哥哥?秦泉都二十几的人了,还一天到晚让息羽叫他泉儿,真是恶心。” 这秦泉正是秦霜儿与青木的哥哥,秦家的后人,胤极宫的宫主!因此青木即使语露不满,但也不敢说的太过。
秦霜儿看着秦木,慢慢的道,“他这还不是为了接近息羽?而我现在,你也知道,得先休养休养。呵呵。”秦霜儿笑了笑,“到时候,我一拿到剑,就可以与泉哥哥在一起了。”
“也可以顺便报简仁的仇。” 青木接口说道。
“哼,那个女人有什么仇好报?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出生在泉哥哥之前,你也是秦家人,应该知道秦家只能有长男的存在,简仁倒霉,最后连秦家之姓都无法冠上。而我,是幸运的,我不仅可以与泉哥哥一起继承冥凌两剑,更可以成为他的妻子。”秦霜儿得意洋洋的说道。
青木沉默了,若是说简仁倒霉,那么自己也算是个倒霉的了,出生在秦泉之后,同样无法得到秦家的本姓,还好自己聪明,取了个青木为名,怎么说,青与秦都差不多。“那个流苏你准备怎么办?”青木突然问道。
“嗯,他会坏事,杀了吧。”
“我见他长的倒是清俊,不如你给他催眠一下,送我得了。”青木露出淫亵的笑容。
“随便,哼,不就是去了个疤吗?你的胃口还真大,有了弟弟,连哥哥也抢着要回来,可惜啊,他们两个似乎都爱上息羽了。”秦霜儿轻蔑的说道,眼中极尽鄙视的看着青木。
“哼,他会爱上我的,会像他弟弟一样,在我身下挣扎。”
秦霜儿撇撇嘴,又道“又不是自愿的。”
“霜儿啊,你说这皇上没了,必会掀起轩然大波,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你会不知道?”
“那你干脆再给慕容无觞一个催眠术,让他当个傀儡,正好办事。”
秦霜儿愣了愣,然后突然抓住青木的手臂,“木哥哥,人家总是用催眠术,会很费力,会老的快。你也用你擅长的嘛,这次我和泉哥哥都用了,就差你了。”秦霜儿看看青木,“我把流苏给你?”
青木笑而不语,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来看,他所擅长的,也必定是对这次计划有利的东西。
息羽一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慕容无觞打过的脸还在隐隐作痛,连着心,也有些痛。其实,他已经把慕容无觞给忘的差不多了,尽量的少接触,就可以了。
但是,刚才被慕容无觞一打,息羽感觉心中有什么在涌动,慕容无觞你凭什么打我?还打的那么狠?息羽摸摸自己的脸颊,轻轻一碰就会感到疼,火辣辣的疼。
突然,息羽听见了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的人。而且声音离自己越来越响,息羽的心一惊,这些人好像是冲着自己这儿来的。
“你们不可以进来,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寝宫!”息羽听到小桃的叫喊声,看来这些人的目的地真的是这栖凤宫。不给息羽再思索的时间,寝宫的门已被‘啪!’的一下子踹了开来,甚至有一种门与框分离的趋势。息羽看见一群侍卫冲进自己的房间内,带头的那个好像是叫什么韩离,息羽记得流苏曾经这样叫过他。
“给我搜!”韩离一声令下,侍卫们开始搜寻东西。
“你们做什么。”息羽问道。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搞得有些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按这个情形来看,自己似乎是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罪。
其中两个侍卫走上前去架住息羽,道,“皇后娘娘,皇上怀疑你通敌卖国。特此来搜查。”
什么?息羽一惊。通敌卖国?他通哪里的敌啊?听到侍卫们这样说,息羽稍稍有些放心,搜吧,搜吧,量他们也搜不出什么东西来,息羽冷冷的看着眼前忙碌的侍卫。等等,流苏呢?息羽看着这些人,通敌卖国如此大罪,流苏怎么可能不来?就算慕容无觞没有派流苏,但是按常理说,流苏知道了此事,一定会主动要求前来搜查,为什么……
“流苏呢?”息羽开口问道。
“流侍卫?”其中一个侍卫摸着下巴,思考着息羽的问题,然后道,“娘娘,流侍卫已经被革职了,而且我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他了,现在韩侍卫才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什么?被革职?”这事情太奇怪,流苏被革职,而慕容无觞又在这里说自己通敌卖国。是秦晚儿……不……是秦霜儿对他说了什么吗?不会,慕容无觞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若说以前他相信秦晚儿,可那都是些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小事。可是这种事情,若是不调查清楚他是定然不会贸然抓人。
并且,不都说切勿打草惊蛇吗?那么,就算慕容无觞已经确定自己通敌卖国,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搜查证物。就在息羽思考时,韩离走了过来,对着众人说,“证物已找到,把人带走!”
证物?息羽惊讶的看着那侍卫手中的一封信。这绝对是栽赃嫁祸,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封信。这是谁放的?
“皇后娘娘,失礼了。”说着,两名侍卫已经一人一边,抓着息羽的胳膊,将他往门外带去。
息羽虽然说是失了武功,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即使无法用武功对付眼前这些人,但是至少可以有挣脱的权利,熙明还在床上躺着,他不能保证自己若是被带走熙明会发生什么事。
息羽开始挣扎,大力的甩开两人的手。那两人见息羽挣脱开来,便又向前去抓住息羽。息羽想向门外逃去,至少找个可以救自己的人,比如说是赤茗。可是,熙明怎么办?他不能丢下他。
“息羽,别逃了。”
息羽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慕容无觞。
“朕还道你为何如此殷勤的想去冀翌国,还说什么不是为了朕,原来就是为了去见司空衍?”慕容无觞笑着,口中吐出残忍的言语,表情看着似乎还有些兴奋,让人看了心颤。
“慕容无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息羽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什么意思?”慕容无觞举起手中的信,“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你就凭这一封信?”息羽笑道,“慕容无觞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栽赃嫁祸这一说?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你当皇帝岂不是当的很失败?”
“朕当然知道,因为,我还有人证,这个人说的话,朕一定会相信,相信你看到那个人,也就无法抵赖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息羽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却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看慕容无觞说的这般有自信,不知道他所说的证人会是谁。
“哼!”慕容无觞笑了笑,“来,影,给朕说说看,在冀翌国,朕的皇后都做了什么?”
听见慕容无觞的话,息羽身体不自主的颤抖了。息羽抬头,看着慢慢走入房门,由黑暗中越来越清晰的人,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怎么……会是流影?息羽看着流影,定了定神,也许……也许流影是有苦衷的?
“皇后娘娘在冀翌国,夜夜与司空衍密会,谈论卖国篡位之事。”
“这些都是真的?”慕容无觞像是怕息羽不明白似的,特地又问了流影一遍。
“是,这些都是属下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流影平静的回道。
“是吗?”息羽也开口问道,却是比流影还要平静。
“是。”流影回答的坚决,其间不带一丝停顿,连头都没抬一下。
息羽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了。在去冀翌国的这段时间,流影,应该可以说是自己最为亲密的人了吧。呵呵,息羽冷笑,被流影这么一说,自己似乎是无法反驳啊!那么,既然人证物证俱在,自己也只好……逃!
息羽唤出凌剑,即使无法使用,也要拼命。进了那大牢,自己还能活吗?流苏被革职,如今不知所踪,赤茗大概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和慕容无觞撕破脸,熙明还尚未清醒,而那个唯一能救自己的流影,背叛了自己。如此一来,只有自救。
息羽挥动着手中的剑,虽然没有内力,但是一招一式还是记得的。打赢了这些人,然后带熙明走。息羽在心中说道。尽管,可能性为百分之十,但是,他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一旁的侍卫见息羽如此,纷纷也都拿出剑保护慕容无觞。但是,冥凌剑法的精妙,又岂是这些人能比的过的?息羽即使没有内力,却还是刺中了不少人,不一会儿,这栖凤宫已是染满了鲜血。
慕容无觞见此情景,并未唤出冥剑,而是随便捡起因打斗而掉落于地的剑,挥动着。他看着息羽手中的凌剑,眼神在闪闪发光。
“哼,慕容无觞,为何不唤出冥剑?”息羽讽刺一笑。
“对付失去内力的你,还不需要。”然后,对着一旁‘尚在人间’的侍卫道,“你们谁也别来,这人,朕来对付。”说完,便挥剑向息羽刺去。
息羽知道,若是以前,慕容无觞必输无疑,可是现在,慕容无觞可以说是稳赢不输。打着打着,息羽便发现了奇怪之处,虽然自己处处占下风,但是,慕容无觞这招式……“哼,慕容无觞,我还不知道你的武功路子这么广,什么都会。”息羽略带讽刺的道,现在慕容无觞的武功,与平时的套路并不一样。
“朕为何要把自己会的东西全数告诉你?”
听了慕容无觞的话,息羽的心绞了一下。慕容无觞那话,不就是说‘朕从未信任过你!’息羽苦笑,慕容无觞,我们终是完了吗?
息羽的气势越来越弱,终于是由于体力不行,一个趔趄,跌坐于地。终于,还是输了。但是,自己没做过,没有通敌卖国,难道,就这么……不行,息羽强撑着一丝力气,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站起来。
就在这时,慕容无觞一剑挥来,息羽立即以剑相抵。但是,终是抵挡不过了,本来体力就未恢复,这回,是真的要虚脱了。息羽此时求人求天的欲望十分强烈,谁……谁来救自己,爹,赤茗,流苏,谁都好……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死掉。
“哼!”慕容无觞冷笑一声,将剑向息羽砍去。
息羽闭上眼睛,等着剑砍在自己脖子上。在闭眼的那一霎那,息羽看见身旁有一个白影掠过。‘嗤!’的一声,息羽听见了尖锐物体刺入衣服的声音,重重的,狠狠的,可是……自己却未感觉到任何疼痛。
‘滴答……滴答……’时间仿佛静止了,息羽感觉到……高处,似乎有温热的**,一点点滴在息羽的脸上,带着点点桃花香,但更多的是血腥味……
息羽不敢睁眼,他怕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不愿见到的东西。但是,眼前物体的倒下,息羽却无法不睁眼,无法不去接住那人瘦弱的身躯。
“熙明……”息羽看着自己怀中的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有些侍卫见息羽放松了警惕,慢慢的靠过来。“别过来!”息羽将凌剑用力的插到地上,竟然出现了四条长长的裂缝,向四周蔓延。“先别过去,他已经没劲了。”慕容无觞说道,然后走到熙明身边,道,“母妃。”那声音平静的没有感情。
“滚!”息羽恶狠狠的瞪了慕容无觞一眼,那眼神,仿佛将慕容无觞凌迟一千次。慕容无觞没再靠近,但却用息羽听不见的音调‘哼!’了一声。
“熙明……”
熙明睁开眼,大大的蓝眼睛里满是迷茫。“息羽,你没死?”看清楚了息羽的脸,熙明笑了,笑的无比满足,“太好了,你没死。”熙明动了动身子,“息羽,我感觉胸口好难过……息羽,你的脸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吗?”
“为什么要冲过来……”
“我感觉你有危险,息羽……你快给自己止血啊……”熙明说着,抬起手抚摸息羽的脸,想擦去那红的刺眼的血,可无奈,越擦越多,熙明不知道,自己的手上也有血,有比息羽脸上更多的血。
息羽感觉自己哭了,泪水混着熙明的鲜血慢慢的从脸上留下。为什么,难道,熙明救自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救自己的时候,熙明根本就还没有醒,只是感觉到自己有危险,就闭着眼睛冲过来?对……治愈术,治愈术……息羽轻念着口诀,不停的苦笑,熙明的治愈术自己只用过两次,但是,这两次却都是为了熙明。
看着手中的蓝色光点,息羽将手覆上熙明的伤口。
“息羽,为何要给我用治愈术?”熙明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突然,他看见自己身上的鲜血,说道,“息羽,是我快要死了吗?怎么回事?人与妖,终是不得善果吗?”
“没有,没有!”
“我终于要死了吗?我终于要离开你了吗?”熙明看着息羽,满脸的忧伤,“息羽,我不要离开你……“
“不,我不会让你死,你忘了肖璃说过什么?你们是有无尽的生命的,你不会死。”息羽看着熙明的脸,温柔的说道。
蓝光一点点的扩大,可是,为什么熙明的伤口一点起色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熙……”息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熙明,他的身躯慢慢的变成透明,然后化作一片片的桃花,向门外飞去,不要不要,息羽向门外追去,一片桃花瓣突然飞到息羽的嘴唇上,在那一刻,息羽似乎听见了熙明那柔柔的声音,“我爱你……”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