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为和童音立那日和宗正打斗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宗剑宫,待回到宗剑宫便急忙往内堂走去。
陆知章看到二人回来,便迎了上去,并吩咐弟子将李清莘、张自涌叫来,见两位师弟风尘仆仆,便知道二人定是星夜兼程,一路辛苦。
“二位师弟终于回来了,可打听清楚现在军情如何?”
“我们先去了台州,然后又赶到鄂州....”童音立禀报道,
陆知章觉得二人风尘仆仆赶回来,自己就贸然询问,似有不妥,便没等童音立继续说便打断道,
“两位师弟,且先坐下喝口茶再说。”
此时,李清莘和张自涌一同走入内堂,陆知章见二人进来便欣然说道,
“两位师弟来的正好,音立和有为刚打探军情回来,我们一起听听现在的情势。”
李清莘和张自涌便走上前来,李清莘对童音立和尚有为说道:“两位师兄辛苦了,”说着便为二人一一端来茶水,继续说道:“两位师兄先坐下喝口茶再说。”众人随后一一落座。
陆知章屏退手下的剑童,三个剑童便离开内堂,堂内便安静了下来。
童音立喝了口茶说道:“我们这次打探到了很多军情,当然,路上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先跟你说说台州那边的军情吧。”
陆知章见童音立说的有点急,便对童音立说道:“师弟慢慢道来,不急不急。”
童音立则稍微放缓了说话的速度,他继续说道:“我们刚到台州便听到蒙哥一路攻城,势如破竹,正在围攻钓鱼城。于是我们便留在了那里继续打探,起初蒙古军集中兵力攻打镇西门,后来转而四门齐攻,战争打的很惨烈啊,不过王将军最终还是打退了他们。”
李清莘高兴道:“好啊,不愧是王将军,早年我便和王将军相识,知道王将军是守城的名将啊。”
尚有为见李清莘一脸欣喜,便插上一句道:“师弟,不要高兴地太早,后来,王将军遭贼军偷袭,被惊天弩所伤,身中两箭,命悬一线啊。”
李清莘听后不禁蹙起了眉头,陆知章关切地问道:“那王将军后来怎么样了?”
童音立见尚有为插来一句话便引起掌门师兄担心,便立时叙说道:“后来,听说有位年轻的少侠以深厚的内力为王将军疗伤,把王将军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陆知章惊异道:“哦,年轻的少侠?可知道叫什么名字?”
尚有为立时接道:“叫梅用。”
一向沉默不语的张自涌不禁责怪尚有为道:“师弟,怎么可以如此骂这位少侠呢?”
尚有为赶忙解释道:“师兄,我并没有骂这位少侠,只是他真的姓梅名用,梅花的梅,无用的用。”
张自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位少侠的名字倒是挺奇怪的,只怕不是真名。”
童音立继续说道:“这位少侠不但救了王将军一命,还想出了一个计谋,不费一兵一卒便把蒙古军的粮草烧的干干净净。”
陆知章、张自涌和李清莘不禁万分诧异。
陆知章道:“这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蒙古军粮草烧了,不得不说,梅少侠的确智慧非常,我倒很好奇这位梅少侠用的是何计谋?”陆知章捋了捋长须问道,
李清莘也附和道:“对啊,师兄,我也很好奇。”
尚有为神色怡然地说道:“这钓鱼城都传开了,那歌谣怎么说来着,师兄?”
童音立念道:“千灯升,百姓声。千灯落,百姓乐。梅用七计烧粮货,杀得蒙哥直哆嗦。”
李清莘听后很是茫然,盯着童音立问道:“听不懂,劳烦童师兄解释解释。”
童音立倒不是个卖关子的人,便解释道:“那梅少侠让人点了上千个特别设计过的孔明灯,那些孔明灯顺着风向吹向蒙古军营,都落了下来,然后就把他们的整个军营都烧了起来,张将军趁势直杀蒙哥大营,杀得蒙哥心惊胆颤。”
李清莘似有疑惑,于是问道:“那七计是什么意思?”
童音立向尚有为抛了个眼神,示意让其解释,
尚有为便解释道:“就是说,这梅少侠前后用了三十六计中的七计,瞒天过海,声东击西,釜底抽薪,调虎离山,趁火打劫,走为上和连环计。”
陆知章不禁有些疑惑,复问尚有为道:“此人当真如此厉害?”
尚有为目光笃定地答道:“那还有假。”
陆知章心系钓鱼城安危,听到童音立和尚有为所言,便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大宋有此人才,钓鱼城无忧了。”
尚有为又对陆知章说道:“掌门师兄,莫要高兴,钓鱼城还危机重重呢,那梅少侠在蒙古军粮草被烧的当晚便离开了,那蒙哥得了新的粮草后又继续猛攻钓鱼城呢。”
陆知章本来欣喜地神色忽而又变得暗沉,不禁叹息道:“哎,这为什么又要走呢?”觉着此事已经无可奈何,便又问起鄂州那边情况。
尚有为端起茶水说道:“忽必烈率军正在猛攻鄂州,贾似道正在布防抗敌,听闻,皇上再次加强了鄂州的城防。”
陆知章无意看到尚有为手上一块淤黑便问道:“师弟,你的手怎么了?”
尚有为立时想起近日发生的事,便说道:“掌门师兄,我们正要向您禀报此事。”随即放下茶杯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掌门师兄,我们在去鄂州打探军情的路上遇到了悲哀和尚和一个年轻人,本来我和师弟已经击伤了悲哀,但是却被这个年轻人救走,今天,我们回来的路上无意间遇到了那个年轻人,便想着逼问他悲哀在何处?谁知...”尚有为忽而忍住不言,觉得此事有些丢脸。
张自涌追问道;“谁知什么?”
童音立接着说道:“这个年轻人功夫很是了得,而且内力也是颇为深厚,此人对我们使了少林‘佛海轻功’‘佛踢墙’还有万象派的万象气功。”
尚有为见童音立漏了一种武功,便又补充道:“最后他也使了一套剑法,起初,我和师兄明显占优势,可是越到后来就越处于劣势,最后被他打落双剑。”
李清莘不禁诧异道:“我们宗剑派的剑术可谓天下无匹,两位师兄竟然也败在他的手上,不知道他使的是何剑法?”
尚有为回道:“此人说是‘无名剑’。”
陆知章捋着胡须说道:“两位师弟可记得他的招式?”
尚有为回忆了一番,随即回道:“我只记得几招,这就演练给你们看。”说罢便拔出剑使了几招。
陆知章看后大惊道:“破剑一十八式。”忽而脸色阴沉,似乎想到了一些陈年往事。
尚有为赶紧问道:“什么叫破剑一十八式?”
其余人皆暗自好奇,亦望着陆知章,期待着他的解释。
陆知章解释道:“当年师父突然离去,临走前在我和你们二师兄的面前演示了一遍,这套剑法故而只有我和你们二师兄才会,我们从来不在你们面前提起,那是因为师父临走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出此剑式,当中缘由,我也不知,刚才师弟你演练了几招,我便知道,那就是师父演示的破剑一十八式。”
尚有为疑问道:“难道这个年轻人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吗?”
陆知章并未作答,只是问尚有为道:“那年轻人年纪如何?”
尚有为回道:“也就十七八的样子。”
陆知章向诸位师弟说道:“当年师父受了重伤,他告诉我说他诀计活不过十年,时隔三十年,那这个年轻人自然和师父没有什么关联。怕只怕..“陆知章顿时停住,
童音立忙问道:“怕什么,掌门师兄?”
陆知章继续说道:“怕只怕,那少年和你二师兄失踪有什么关联。”
尚有为经陆知章一提点,忽而想起一事,便说道:“只怕,这件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
Wшw •Tтká n •℃o 陆知章听到此话,知道尚有为定然察觉到了什么,便问道:“师弟,你有何看法?”
尚有为站起身来,说道:“诸位师兄可还记得,一年前,武林中出现以自派武功杀害他派弟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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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音立回应道:“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搞的我们各门各派从此矛盾重生,不再似以往那般和谐了。”
尚有为继续说道:“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却会少林派、万象派和我们宗剑派的武功,而且功力还不弱,我现在倒是相信悲哀大师的话了。”
陆知章似乎听懂了尚有为的意思,问其道:“师弟,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捣鬼,蓄意挑起我们门派之间的斗争?”
尚有为望着陆知章,回应道:“我觉得,这背后一定是蒙古人在操纵着一切,你们想,如果我们门派之间自斗起来,谁受益最大?”
陆知章醒悟道:“师弟一语倒是提醒了我。”
张自涌却对师弟之死心存疑惑,便问道,
“可是,我们步师弟的死却是证据确凿啊!尚师弟,你对此又作何解释?”
尚有为语气有些沉顿地回道:“其实,我一直也认定步师弟是被悲哀所杀,可是这次遇到悲哀,还有之后遇到那位年轻人,我现在越发觉得,悲哀真的不是杀害步师弟的凶手。”
尚有为走到童音立面前说道:“童师兄,你可还记得悲哀的手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