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洛抬起头,透过黑色的镜片,喻洛看到了两团大得惊人的咪咪,像两只大面包对着他招手。喻洛茫然地问:“玩什么?”女人将腰垂得更低了,那一对咪咪猪肚一样垂吊着,不断吸引着喻洛灰暗的眼球。“十七岁,二十七岁的都有。价格公道妇孺无欺,吹箫、毒龙钻、帝王浴,应有尽有,任君选择。里面还有基友供选择……怎么样,去玩玩?”喻洛总算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嘿嘿笑道:“多少钱一个?”女人伸出五指在喻洛面前晃了晃,说:“五十,到五百,都有。”喻洛好奇地问:“五十是哪样的货色,五百又是哪种货色?”女人嘿嘿笑道:“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说着伸手去拉喻洛的胳膊:“来,跟我来……”喻洛站了起来,说:“不会是去跟你玩吧?”女人媚笑着说:“跟我玩也可以。”喻洛问:“你多少钱?”女人说:“见你这么帅,就给一百吧。”喻洛立马蹲了下去,摸着头说:“我没钱。全身上只有二十块了。要不二十块让我玩一次?”说着抓了抓头发,将头发抓得更乱了。女人白了喻洛一眼,没好气地骂道:“神经病!”骂完转身就走。
喻洛蹲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心想,怎么那个死老头还不出现?难道是在考验我?我就不信今天我在这里等不到他!见路面清洁,无叶无尘,便索性一屁股坐了下去。
渐渐地,喻洛有些累了,便渐渐地半睡着了。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喻洛以为是神算老头来了,忙睁开双眼,欲来一个虔诚大跪拜,却见另一个面相的老头紧盯着他。这老头蓬头垢面地,一看便知道是个乞丐。
老乞丐将一个破碗伸到喻洛面前,朝喻洛谄笑着。喻洛见破碗里有几张破钱,故意拿下墨镜,翻着白眼,伸手朝老乞丐脸上摸来。摸了一阵,可怜兮兮地说道:“老人家,行行好,给我一点钱吧。我已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了……”老乞丐惊讶地看着喻洛,声音嘶哑地说:“没想到你比我还可怜。唉!”说着转身走了。
喻洛将墨镜戴上,故意大声咳了两声,捂着肚子,显得非常痛苦的样子。老乞丐回头看了喻洛一眼,顿了顿,便朝喻洛走来,将一张一元的钱塞到喻洛手中,说:“拿去买个包子吃吧。”喻洛接过钱,有气无力地说:“好人啊,老爷爷,你真是一个大好人,一定会福星高照长命百岁!上天保佑你——”然后伸手抓住老乞丐的破碗,问:“能将这个金钵借给我用吗?你看,我连一个吃饭的碗都没有……”老乞丐犹豫不决,说:“这可是我的饭碗啊,我也只有这么一个了。”喻洛说:“你可以去买一个新的啊。”老乞丐说:“新的不好,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假货,哪有乞丐拿新碗乞讨的?”喻洛建议说:“你可以将碗上涂点泥巴黑锅什么的,看上去陈旧一些。”老乞丐忙说:“不可不可,现在的人可厉害着呢,商场里的假货官场上的贪官发现不了,对我这个破碗却是一眼就能辨清新旧。唉!”
这一声叹息,道不尽的辛酸与苦楚。
喻洛看了看手中的一元钱,想了想,伸手从袋里拿出刚买的黑色钱包,从中抽出一张钱来,见是一张红牛,连同那一元钱塞到老乞丐手中,说:“这是我拿命换来的钱,你拿去用吧。”老乞丐吃了一惊,怔在那儿不知所措。喻洛将钱塞进老乞丐手中,说:“拿着吧。别客气。”老乞丐半推半就接过了。看了看喻洛,将破碗中的钱全抓进手中,将破碗轻轻地放在喻洛面前,说:“你这一百块钱,就当是买下我这个破碗吧。”说着蹒跚着一步一步走了。
待老人走远了,喻洛拿起破碗,正想摔出去,突然走来一个小女孩,站在喻洛对面,好奇地望着喻洛。
“大哥哥,你眼睛瞎了吗?”小女孩天真无邪地问。喻洛怔了怔,将碗放在小女孩面前伸了伸,说:“我没瞎,我的眼睛很好。”小女孩偏着头问:“那为什么你戴着眼镜呢?”喻洛问:“你觉得哥哥我戴着墨镜不是更酷更帅吗?”小女孩摇着头,正想说话,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小女孩的手,呵斥道:“你干什么?一个没用的乞丐你跟他说什么?”说着强拉着小女孩的手就走。
小女孩边走边极委屈地问:“妈妈,那个哥哥是干什么的啊?”女人没好气地说:“一个没用的废物,乞丐!年纪轻轻地,不好好去做事,在这里乞讨,白活了!”
喻洛哼地一声将破碗丢了出去。
“哎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惊叫着朝喻洛气势汹汹走了过来,杏目圆瞪,指着喻洛怒气冲天地骂道:“你眼瞎了吧你?拿碗打我的头!”
喻洛迅速站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暗叫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助我也!”
只见站在喻洛面前颐指气使的这个女人,正是跟刘肥在一起的那个红衣女子!
喻洛见到红衣女子,见了鬼一般,傻傻地怔在那里。红衣女子厉声问:“你见鬼了?”喻洛木纳地点了点头。红衣女子伸出鬼手指,指着喻洛恶狠狠地说:“你别跟我装傻,告诉你,刚才那一碗打在我的头上,现在我头痛得很,你说怎么办?”喻洛见红衣女子的左额上果然有一个大红肿,顿时苦下脸来,伸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央求说:“女侠,行行好,算了吧。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在这里蹲了一天了,一分钱也没有赚到,我……我身无分文啊!”红衣女子将喻洛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果然不像是有钱的样子,便朝喻洛狠狠骂了一句:“没用的废物!”骂完转身就走。
一听到自己被骂成废物,喻洛怒火中烧,顿然大声喝道:“我不是废物!”
红衣女子返了回来,盯着喻洛冷冷地问:“你不是废物,那你是什么?”
喻洛嘴唇动了动,突然拖着左腿一拐一拐地走了起来,无限悲怆地说:“我只是个废人……可怜我的一只脚,被一只狗盯着,只能成铁拐李了,唉!”
红衣女子极鄙夷地看了喻洛一眼,转身走了。喻洛回头赶紧悄然跟了上去。跟了一阵,红衣女子似乎发现了喻洛,转过身来,停在那里,紧望着喻洛。喻洛若无其事地一拐一拐朝前走。经过红衣女子身边时,红衣女子骤然叫道:“站住!”喻洛朝红衣女子看了一眼,眼睛顿然亮了起来,极喜悦般地叫道:“哎呀,是你女侠,真是巧啊。没想到又遇上了你。幸会幸会!”
红衣女子伸手指着喻洛,厉声说:“别跟老娘装蒜。要是再跟着我,将你另一只脚也废了!”说罢狠狠瞪了一眼喻洛的右腿。喻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惊恐地望着红衣女子,支支吾吾地道:“你……你不会这么狠毒吧?”说着伸手朝红衣女子脸上摸来,皱着眉说:“你人长得这么光彩,心怎么这么黑暗呢?你这样,叫我情何以堪!”
红衣女子伸手打掉了喻洛的手,狠狠地骂了句:“神经病!”喻洛睁大眼睛惊讶地问“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红衣女子无奈地伸了伸手,转身飞快地朝前走去。
喻洛见路旁有一个卖席子被子衣架等物的地摊,顺手拿起一根衣架当拐杖边走边唱:“帽儿破,鞋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地摊老板追了上来,伸手挡在喻洛面前,嘿嘿笑道:“济公,这衣架是我的,你还给我吧。”喻洛怔了怔,将衣架慎重地递到地摊老板手中,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济公,请叫我铁拐李。”地摊老板忙说:“好的好的,铁拐李。多谢了!”说罢拿起衣架往回走。走了两步,突然问自己:“他拿我的衣架,我要回来,这是理所当然,我谢他干什么?靠!”
喻洛远远跟着红衣女子,见她进了一间茶馆。喻洛来到茶馆门前,通过透明玻璃门窗,喻洛看见红衣女子坐在一张茶几前,正跟一个男人谈着什么。那男子留着一撮三羊胡须,身子修长,坐在那儿,比红衣女子竟高出了一个头来,而他亦非常瘦,跟高太太胖猪婆身边的竹杆男人恐怕有得一比。
那个山羊男人是谁?喻洛暗想,莫非是红衣女子的野男人?红衣女子跟刘肥又是什么关系?
红衣女子跟山羊男人谈了一会儿,山羊男子便走了出来。从喻洛身边经过时,有竟无意地瞟了喻洛一眼,顿时,一道冰冷的寒光射来,喻洛不由打了个冷颤。
好强的冷眼!喻洛暗暗叹道,若是杀气,恐怕没有超强的内力无法阻挡。看来这山羊男人是一个厉害角色,绝非善类!而山羊男人走得飞快,脚下生风,转眼便已消失在喻洛的视线内。
喻洛暗自琢磨这山羊男人到底是何方妖怪,红衣女子走了出来,来到喻洛身边,冷冷地问:“你怎么又跟来了?你到底是谁?”
喻洛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朝红衣女子手腕抓来,哭丧着脸说:“老婆,我们回家吧……”红衣女子勃然大怒,用力将手腕抽了回来,朝喻洛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神经病!”说着像远离瘟神逃似的走了。喻洛忙跟上去讨好地问:“老婆,你叫我吗?好久没人叫我过我的小名了。”红衣女子边走边骂:“滚!滚远点!”走着走着,竟然小跑了起来。喻洛站在那儿,幸灾乐祸地大叫:“老婆,偷了野男人了,要记得回家啊……”
刚才抓着红衣女子手腕时,喻洛感觉到,红衣女子是有功夫的。莫非,她是个杀手?若如此,那山羊男人又是什么人?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喻洛暗想,真奇怪啊,竟然会有人主动找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袁玉溪的,故意叫道:“喂,老婆……”
“谁是你老婆!”袁玉溪愤怒地骂道:“你给我说话小心点!”
“哎呀是大小姐,”喻洛忙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啊,不认识字,你的号码跟我老婆的号码太像了,像双胞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