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监工鞭打着少年,正打的过瘾,皮鞭再一次扬起的时候却没有落下,他转过身正想骂人,却看到后面正拽着鞭子的是满脸络腮胡子的船老大,赶紧住了口。船老大看着那个少年,用食指和大拇指揉捏着自己的一撮胡子,看着少年跪倒在自己面前不住的叩头。他把少年扶起,看着少年的面容,那种眼神里带着邪邪的颜色,用大手托着少年的下颌,然后发出怪异的笑声。跟在旁边的几个人都知道船老大要干什么,有几个人掩着面孔,或转了头嘿嘿的笑着。

“哥哥,那个人笑的好怪呀!”蜜儿对哥哥说着,哥哥拉着她的手开始向前走着。身后传来放肆的笑声和撕裂衣服的声音,有人喊着救命向着他们的方向跑着,然后是好多人追逐的声音。沁儿没有回头,一直拉着妹妹,他不想多事。少年跑到他们的身边,但后面的人已经追上了,他拉住蜜儿的裤脚,仿佛拉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哈哈,兄弟几个玩玩,然后卖给月华楼,还可以卖个好价钱。身后人放肆的声音。

蜜儿转身时,看到**裸的男子被几双大手蹂躏着。哥哥用手挡住她的眼睛,可是她推开,站在那个船老大的身边说我用这块玉换他。蜜儿说话的时候从腰里取出自己的佩玉。那是和田的美玉,一直是西域最珍贵的东西,和田玉,汗血马,无论哪个都是价值千金。船老大看到两个孩子可以拿出这样的东西,制止了手下。沁儿把自己的长袍脱下来给那个少年,尽管长袍宽大,在少年的身上依然显的瘦小。

船老大接过了玉佩,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放了那个少年。沁儿拉着少年和妹妹就要走的时候,那个汉子说,他可以走,你们两个可要留下。

蜜儿天真的对他说你说话不算数。汉子摇了摇头拿着玉佩在手里掂了掂。这块玉换的是他,我履行了我的诺言,他可以走,我这可不算说话不算数。汉子说完的时候仰天笑了起来,笑的满脸的胡子都在风中抖动。

沁儿对两个伙伴喊快跑。然后拉着妹妹就向前面的沙丘奔过去,少年跑到了另一个方向。后面的船老大让人都追逃跑的兄妹,不要管那个少年,在金钱的面前,那个美少年又算什么,更何况这还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弄不好可是一桩惊天的买卖,干了这次,说不定以后就可以洗手,再也不用在这个湖边费神费力的跑买卖了。

两个孩子怎么可以跑的过后面追赶的大人,还没有翻过沙丘,蜜儿就倒在沙子里,沙丘倾泻,她的身体向下滚落,哥哥抓她没有抓住,也被她的衣角带的滚下沙丘。哥哥,他跑了吗?蜜儿在被抓住的时候还问哥哥,沁儿看了一眼少年逃跑的方向,向她点了一下头。

有人推动她的身体,梦里好多热泪落在脸上,有人喊着她的名字,白瑕,瑕瑕,好几个声音。白瑕缓缓睁开眼睛,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妈妈抱着她的头,眼泪不断的滴落在她的发间,温热的泪顺着发丝滑落进头皮。

“妈,我怎么在这里?”“你在外面昏倒了,是陈曦把你送到医院的。”“陈曦。”白瑕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才想起来是蓝色。蓝色就在旁边,他走了过来,问白瑕现在好些了吗?白瑕说好多了。妈妈把她扶起来,陈曦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白瑕靠在上面。“瑕瑕,你把妈妈吓坏了。”妈妈说的时候把自己的眼泪擦了一下,然后把女儿的被子向上拉了一下。

“白瑕,怎么了,你看到那张画的时候怎么忽然昏倒了?”“我不知道,当时就头晕晕的,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白瑕向着蓝色和妈妈撒了一个谎,她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脑子里就出现了好多东西,刚才那个梦,对,就是刚才那个梦。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白瑕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妈妈喊了一声,她才又一次惊醒,望了望妈妈,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中午的时候妈妈出去买饭,蓝色一个人在她身边陪着,蓝色看着她的时候,白瑕抓住了他的手,白瑕的手上用了力气,把蓝色的手放在自己的被子上。“蓝色,我又梦到了,和那幅画一样。刚才妈妈在这里,我怕她为我担心,所以不敢说。只有你知道,其实我写的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的梦呀!那些都是我自小的梦。我不知道,我害怕,它们都来骚扰我,我不知道出路,出路在哪里呀!”蓝色弯下腰坐在白瑕的床边,他用一直手揽着白瑕,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瑕,不要怕,我会帮你的,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会和你一起解开那个迷的。”白瑕恍然想起蓝色应该知道那是那个国度,问了蓝色名字,蓝色说楼兰,然后蓝色对她说了那个国家所处的位置和当时的国家面貌。罗布泊的西北侧,当时罗布泊还是有水的,是西北最大的一个湖泊,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都汇入罗布泊。后来因为沙漠和喜马拉雅的造山运动,罗布泊渐渐干涸,到唐朝的时候就已经是赤沙千里了。

那个楼兰的名字在白瑕的口中念了几遍,根据蓝色的叙述,楼兰是符合白瑕的梦境的,大湖文明和大漠文明的交汇,丝绸之路的咽喉。商旅往来频繁,各种商业和服务业兴盛。

“蓝色,你能陪我去那里吗?那里一直是我的梦,我要去解开,我不想再这么不清不白的停留在那些梦境中了。白瑕向着蓝色的怀里靠了一下,有人推开门,是妈妈。蓝色赶紧把白瑕身体放正,靠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