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他们的恩爱(二更)

&n bsp;“苏小姐,吃点东西。”滕家的管家再次过来敲她的门,次数已经不下十次了,但房里依然很安静。

黛蔺把门反锁着,背靠在窗玻璃上,小脸痛苦。

她不想成为一只囚鸟,被睿哲困在笼子里,接受他永无止尽的羞辱和践踏。她坐了三年牢,失去了爸爸和妈妈,失去了她的家,欠他的都还清了,清了,不该再被他羞辱……

“帮我把门口的狼狗牵开好吗?我要去上班。”她走到门边,把门轻轻打开,露出她苍白忧伤的小脸,而那细嫩的脖子上还留着深深的吻痕,密密麻麻,一路延伸到锁骨、胸口,衣衫难掩。

管家心知肚明瞧了一眼,为难道:“那几条狼狗只听少爷的话……苏小姐,先吃点东西!”

黛蔺粉唇一抿,不让管家把东西端进来,关上了门。

随即管家在门外喊了一声少爷,邹小涵清清脆脆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是一种好听的娃娃音:“是黛蔺在房里么?黛蔺,我是小涵!”

黛蔺背靠在门板上,目光清冷,望着窗户外面。

小涵在外面敲了一会门,见黛蔺没声音,吓得慌乱起来,娃娃音带着哭腔:“睿哲,黛蔺她是不是出事了?管家拿钥匙把门打开,黛蔺她不能出事!”

于是门外的钥匙声哗啦哗啦响起来。

黛蔺转身把门打开了,不看小涵,直接与滕睿哲四目相对,启唇冷道:“让我出去,我要上班!”

滕睿哲薄薄的唇线紧抿,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吻痕上,盯了一眼,抬起:“你要走出去上班,没有人拦你。”

小涵也看到了黛蔺脖颈上的痕迹,袖袖的,袖肿中还带着淤痕,似被蚊子叮过,她倒吸一口凉气花容失色,竟焦声道:“黛蔺,你是不是出了疹子?我带你去医院!”

多年的家教森严,乖乖女邹小涵没有与男子肢体接触过,并不知道这成片成片的袖痕,就是被男人吸出来的吻痕。她看着黛蔺雪白的肌肤伤痕累累,布满瘀痕,只当是她受了伤,抓起她的手就要往医院赶去。

直到滕睿哲用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喊了一声‘小涵’,她才停止慌乱,转过身看着她的睿哲哥哥。

滕睿哲墨眸深沉,俊颜沉睿,示意她把黛蔺的手放开,不要管苏黛蔺的事。

“睿哲,黛蔺受伤了……”小涵还在为黛蔺担心。

“那些不是伤,自己会好。”他面带阴鸷瞟了黛蔺一眼,俊脸上又冷了几分,看向邹小涵:“滕宅你参观完了,我们出发去香格里拉,老爷子估计已经到了。”

小涵欣喜起来,放开黛蔺的手就往他身边扑,欢欢喜喜挽住他的臂膀,仰着小脸蛋,一双美目笑成两弯月牙:“睿哲哥哥,滕爷爷会不会很严肃?”

滕睿哲平日不苟言笑,此刻却低垂眼眸,宠爱的刮了刮小涵的小鼻头:“会。”

小涵的小嘴马上嘟起来。

黛蔺在一旁看着,心头一恸,忽然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无论她怎样缠他,他都不会这样刮她的鼻头,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她说话。因为她不够了解他,总是踩他的地雷区,惹他生气。

而小涵拿捏得很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哭着质问他的家里为什么住了另一个女人,扭头就跑,而是跟他撒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懂得在他跟叶素素交往的时候,不能去倒追他,纠缠他,而是默默打听他的事……小涵是纯洁的,也是聪明的,出身名门,却不染娇小姐的恶习,做事沉稳;

小涵的感情世界纯得像一张白纸,不知道那是吻痕,但小涵乖巧贤淑,聪慧过人,是名门媳妇的最好人选。

而黛蔺却是真的真的很任性。

她微微低头,不再看眼前的两人,转身走回自己房里,再次将房门轻轻锁上。

三年前他在山上别墅压着她的时候,她也刚刚才知道,雪白皮肤上那些被他咬出来的袖痕,是相爱的男女激烈欢爱后留下的痕迹,不是虫蚁叮出来的,也不是摔出来的。

但当时的她恶名昭彰,刁蛮任性,如果她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滕睿哲一定会变本加厉的骂她:你这种女人最他妈该死,做都做了还立贞洁牌坊,还要不要脸!好好看着,看我怎么爱你!

他一直认为她用身体与赦逸做了交易,**的、却情有可原的把她当做了一个随便的女孩。因为她倒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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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有一更,035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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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Y]

章节目录 037 关于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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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38 萧梓来了(一更)

滕睿哲走后,萧梓从医院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兰会所的老板打电话给他,说黛蔺没来上班,也联系不到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大吃一惊,立即开车赶来了滕家。

当看到滕家院子里的那几条狼狗,他一阵破口大骂,对这姓滕的深恶痛绝!

滕睿哲这他妈的算什么,用狼狗吓唬黛蔺?黛蔺这三年来的牢狱生活,是谁害的?他已经害得黛蔺家破人亡了,让好端端的一个苏家破落衰败,家人亡故离散,现在还想怎样!

他一个有权有势的大男人,能这么欺辱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么!就算黛蔺曾经爱过他,但他把黛蔺折磨成什么样了!黛蔺当年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该受到这么重的惩罚的呀!

黛蔺站在房间窗边,看到萧梓的车急匆匆往这边开来,惊喜的大喊一声‘萧梓’,抓到救命稻草的转身往楼下跑。萧梓过来接她了,接她离开这个既是曾经的天堂,又是现在的地狱的地方。

她害怕呆在这个地方。

萧梓在滕家大院门口按了电铃,让滕家管家把狼狗牵走,不然他会告他滕家违法囚禁黛蔺!

但滕家管家说那是守门的狗,用一米长的铁链子锁着,放养在院子里,不会窜开链子咬人,人进出滕家大楼根本没问题,关键就看对方敢不敢从狼狗面前走过。

而苏小姐自己怕狗,她不肯走出房间一步他们也没办法。

意思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囚禁黛蔺,而是黛蔺自己胆小,不敢从狼狗面前走过!也就是变相的恐吓加软禁!

萧梓听得火冒三丈,推开院门走进去,果然发现那群体格庞大的狼狗跳起来朝他扑,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在地面窜响,让人毛骨悚然;但当他走到它们面前,它们却只能伸着狗脑袋朝他吠,牙齿离他的腿还有几公分。

他毫发无损的走过它们面前,进到滕家大厅,一把抱住从楼上跑下来的黛蔺。

“萧梓。”黛蔺钻在他的怀里,身子因害怕和激动而瑟瑟发抖,双臂抱紧他的腰。

他心疼不已,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再牵着她上楼收拾行李,带她走出这个鬼地方。

而当他们走到大厅门口,门外的那群狼狗又凶狠的吠叫起来,面目狰狞,恨不得把他和黛蔺撕成碎片。

“转告你们大少爷,我会告他非法囚禁苏小姐,侵犯其人身自由权!”他对滕家管家警告道,驱逐开那群似打了兴奋剂的畜牲,牵着被吓得小脸苍白的黛蔺往门外走。

黛蔺走在他身后,这才发现那群狗的狗链子不够长,根本扑不到她身上,是滕睿哲故意用来吓她的。如果她敢冲出去,她就能走出这个滕宅。

可不管它们有没有被锁住,她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接近这群凶神恶煞的狼狗。她只有三年前,对滕睿哲死缠烂打的胆子。

只是滕睿哲不知道,三年后,她不仅怕这群狼狗,更怕像狼一样盯着她的他。她没有那个胆子了,是真的很怕。

萧梓带她去了位于市中心的萧家大宅院,给她找了套干净衣服,让她先洗个澡。

而位于富人聚居地、占地几百坪、带有空中花园的萧家豪宅里,萧家家主都不在,一起去了医院照顾萧伯母,等待检查结果的出来。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和萧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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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39 爱护她(二更)

萧梓的父亲是一个首长级高级领导人,同样是高官世家,名门望族,与锦城市市委书记、市长一起共事,萧伯母则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大公司,国内国外都有子公司,是一个商界女强人。

黛蔺洗完澡,安静的从楼上走下来,站在他家亮敞豪华的巨型客厅里,有些手足无措。

原本她以为会遇到萧伯父萧奶奶萧爷爷,没想到萧家空无一人,只有她和萧梓。萧梓站在客厅讲电话,与对方在谈新品推介会的事,一回头,就看到了长发半干,一身宽松棉布裙的她。

她乌黑的长发擦得半干,搭在她雪白的肩头,大眼睛水水的,睫毛弯弯,嫩唇粉粉的,也似洗过澡;v领白裙,露出她还带有吻痕的雪白胸口和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

她身上香香的,小脸低垂,粉嘟嘟的小嘴抿紧,显得有些羞涩与无措。

他一时看得失了神,把耳边的电话缓缓放下了。

黛蔺坐过牢,可她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很稚嫩,一双剪水双瞳有时迷茫得像一头小麋鹿,小脑袋四处张望,寻找属于她的方向。她在游轮甲板上朝他张望、害怕他扔下她的时候,他真的好想揽她入怀,给她安全感,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

现在的黛蔺,一颦一蹙都让人心疼,应该要得到幸福,开开心心的。

他的目光游移在她年轻的脸庞上,再往下移,看着她白嫩胸口的那些红点点。

红点是吻痕,密密麻麻的,像烙印一样烙在了黛蔺的身上,而始作俑者,是滕睿哲。

滕睿哲是个混蛋!

黛蔺低着头,轻轻缩着身躯,不断用手拉扯v字领,试图掩住那些痕迹。她不想让萧梓看这些痕迹,不想让他看到她曾被羞辱过。

萧梓看着她,把手机挂断了,朝她这边缓缓走过来,用手掬起她的一缕湿发,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笑道:“我给你吹头发。”

他给她温柔的吹发,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黑亮的发丝里,爱不释手。那暖暖的风,温柔的触摸,让她渐渐放松,轻轻靠在他怀里。

他给她吹干头发,掬起一捧海藻般的发丝吻了吻,轻吻她的额头,却没有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吻她的唇,而是给她一个舒适的拥抱,亲自送她去上班的地方。

兰会所老板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给黛蔺难堪,而是让黛蔺不要再做这些打杂的工作,跟在顾依依身边。

“这是我跟老板提的要求。”顾依依启口一笑,飘逸的长发早已剪成了俏丽的短发,衬得她娇美的鹅蛋脸更添风情,妩媚中带着圆滑,“苏小姐你一直这样打杂下去,会被会所的其他女人踩在脚底下,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呵呵,这里是风月场所,打杂是挣不到钱的,所以试着去陪客人喝酒怎么样?”

她眼波流转,用那如丝媚眼瞟了黛蔺的小脸一眼。黛蔺果然立即摇头,脸色微微变了。

“去吧,就这一次。这会是你在这里迈出的第一步。”顾依依笑得风情万种,拉起她的手,对一旁的顾红使了个眼色:“今晚雅兰阁来的是锦城市的检察官,顾红你带黛黛过去,务必介绍是兰会所的新宠儿黛黛。”

“而黛黛你,不要说太多话,听他讲就好,给他倒茶。”她又扭头摸摸黛蔺的手,像个大姐姐,“你是苏家大小姐,茶艺、插花、酒水常识应该知晓一些的吧?”

黛蔺使劲摇头,不想去陪客人喝酒。

“苏小姐你不要太紧张。”顾依依轻微叹息一声,语气放柔,语重心长道:“依依姐不会介绍坏男人给你的,这个检察官是个正人君子,不喝酒,也没有其他不良嗜好。他只是想找个人聊天,排解官场上的烦闷。而苏小姐曾是官家小姐,与他应该有一些共同语言。”

黛蔺缓缓抬起头,洁白的牙齿快把唇瓣咬破了。

“苏小姐,你应该多接触社会上的人,尤其是男人。”顾依依已不再笑,很认真看着满脸惶恐的黛蔺:“家破人亡已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如今的你如果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官家公子哥萧梓最终能不能成为你的避风港湾还是个未知数,你若能嫁他,依依姐会为你高兴,给你祝福;但若不能,你还能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不是么?在这里工作不是让你坠入风尘,而是让你累积人脉关系。”

“我……”黛蔺眸光闪动,眉尖轻轻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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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0 即将订婚(三更)

结束完香格里拉大酒店的盛宴,滕睿哲与滕老爷子、邹书记一家站在酒店门口的红地毯上叙话,衣冠楚楚,气质高贵;两大世家的瞩目身份,尊贵社会地位,更是引得前来酒店的客人纷纷回首。

邹书记与夫人显得尤为欣喜,一来,为能见到滕老爷子高兴;二来,为能与滕家谈拢小女与滕睿哲的婚事兴奋,了却了心头的一桩大事。夫妇二人与滕老爷子喜笑颜开,一路走,一路寒暄,有聊不完的话题;

袁老太太一头银发,一身深色盛装,与滕老爷子铨叙旧人,谈起过去的事,谈及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女,偶尔发出一阵朗朗笑声。孙女小涵则拎着淑女手包站在一边,一身端庄的米色洋装,也是笑颜盈盈。

“睿哲哥哥长的真像滕爷爷呢,俊眉朗目,精神气十足。”小涵水汪汪的杏眼在滕家爷孙俩之间滴溜溜转了一圈,望着老骥伏枥、精神矍铄的爷爷和器宇轩昂、凛冽高贵的孙子,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脆声笑道:“难怪睿哲哥哥这么优秀,原来都是遗传爷爷。爷爷穿这身中山装,显得特精神气。”

滕老爷子被夸得乐呵呵的,朗声而笑,一身喜气,炯炯有神的老眸笑眯眯瞧着小涵:“涵丫头,以后睿哲若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站你这边!”

“谢谢爷爷。”小涵忙走过去挽住滕老爷子的胳膊,笑容和嘴巴甜甜的,送老爷子上车。

滕睿哲则在一边看着,目光深窈,俊美的容颜没什么明显的喜色,也没什么不悦,很平静。他在接电话,缓缓走一边,嗓音嘶哑低沉:“说。”

“少爷,萧少爷开车过来把苏小姐接走了……”

“接去了哪里?”他的剑眉轻微一皱。

“接去了萧少爷自己的家。苏小姐很依赖萧少爷,一直抱着萧少爷不放……”

“好了,我知道了。”他静静收起手机,面无表情走回来,为袁老太太、邹书记夫妇打开车门,送他们上车,简短的打了声招呼,吩咐司机将书记一家安全送到家。

“到家了给我回个电话。”他对邹小涵低声道,没有含过多的感情,但也不会太冷漠疏离,淡淡牵动了下唇角,转身回到滕老爷子的车边。

邹小涵娇滴滴喊了声‘爷爷,睿哲哥哥,我们走了’,便像一个小公主端坐在车中,与自己的奶奶、爸爸妈妈一起回家,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

滕老爷子一直笑呵呵的,红光满面,显然对这次锦城之行感到很满意,示意睿哲坐到黑色房车里,朗声道:“睿哲,爷爷这次可没有逼迫你,完全是你自愿娶邹家小姐的。爷爷只是飞过来看看我的孙子挑的是怎样的孙媳妇,我完全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不要辜负人家。”

“送爷爷回去!”睿哲站在车外没有上车,示意司机先把滕老爷子送回滕宅,自己则开着另一辆车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他没有去萧家,因为他知道今天是鸿宇集团的新产品推介会,萧母病了,萧梓作为未来的接班人,会亲自主持这次推介会,不会呆在萧宅。

而苏黛蔺,除了去兰会所上班,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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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1 找去她那里(四更)

原本他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黛蔺会像三年前那样胆大,无论他给她设置多少道关卡,她都能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或办公室,对他死缠烂打,伤害他的女人。所以,如此聪明的她,又怎么会怕这几只狗?

这几只狗对于能纵火伤人的她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呢?小菜一碟不是么。

但没想到,胆大包天的她竟也有胆小如鼠的一天,像一个小可怜被狗追回大厅里,吓得瑟瑟发抖可怜兮兮。这不是他认识的富家女苏黛蔺,他所认识的苏大小姐不该在他面前像个小可怜,而是该收买他家的佣人,把那几只狗轻轻松松解决掉,然后想尽办法找小涵的麻烦!

这才是苏黛蔺,真正的苏黛蔺。

外滩江边华灯初上,各种霓虹灯在尽情闪烁,名车停满停车场和江边,富豪高官们的夜生活开始了。

他将自己的名车随便停了个车位,给兰会所老板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豪华游轮就特意为他从远处开回来了,红礼服迎宾小姐过来笑脸迎他,以为他来找顾依依,连忙让总领班取顾依依的牌子,说依依姐最近都没陪其他客人。

他俊脸冷漠,没收顾依依的红颜花牌,而是在这些精美的花名册里,看到了黛黛这个名字。

黛黛是艺名,旁边附有她的简介和学历介绍,没有贴照片,可能没来得及把她最美最优雅的照片拍出来。简历是——大学本科,官家之女,冉冉香莲带露开。

没有介绍太多,因为这群红颜接客,一般都是被安排好的,出场费很高,慎言慎行,而且为了保证客人的**,出场都很隐秘,会被直接带去雅厅见客人,不需看简历。

而这个新来的‘黛黛’,他知道是谁。但他没想到的是,她会愿意屈身去陪那些陌生的、年纪有可能大到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年轻和幼嫩,是那群成熟男人梦寐以求的么?他们就喜欢她这种嫩嫩的,水水的小美人,可以再次激发他们年轻时的那种纯真与激情,找回青春的感觉。

而三年后的她,偏偏柔弱得让人想怜爱她,蹂躏她!

兰会所是没有规定红颜们必须要出外场,但只要红颜愿意,客人们也可以把她们带到外面去陪夜,而且开出的是天价。

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一无所有,难免不会被诱惑。

“滕总,黛黛是新来的,正在陪雅兰阁的检察官。”会所老板在一旁笑脸以迎,一双精明的眼睛洞若观火,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笑道:“黛黛您见过一次的,就是上次在甲板上为您倒酒的那个新服务生,现在依依带着她,教她一些规矩。滕总,不如我让依依下来?”

“不必。”他冷冷瞟会所老板一眼,俊脸寒气逼人,一声不吭,健步上楼。

三楼,梅、兰、竹、菊四个高级雅间的雕花木门轻轻掩上了,红颜们在陪客人们赏江景谈心,环境清幽,守卫森严,没有身份的人不能随意进出这里。雅兰阁的门则微微开着,一个年轻男子背靠门口坐在里面,正在安静品茶。

他锐眸微微眯动了一下,眉心皱起,快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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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2 睿哲哥哥死了(一更)

守在雅兰阁门口的女服务生见他走了过来,恭敬的喊了声‘滕少爷’,主动为他敲门,对门里道:“检察官大人,滕总过来了。”

随即雅兰阁的门就完全被打开了,露出门里男女的庐山真面目。

两男两女,并不是一男一女独处,而是一个小型的私人宴席。苏黛蔺穿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袍,长发松松挽起,遮住她脖子上的吻痕,模样清新而自然;

她坐在萧梓身边,小脸羞涩。萧梓正在喂她吃水果,夹起切片西瓜送进她的小嘴里,刮刮她的小鼻子,亲密如新婚夫妻。

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古敖古少爷坐在对面品茶,一双狭长邪佞的眸子时而瞥这边一眼,唇边勾出一个玩味的弧度。他身边的女子则是会所的红颜,正在为他沏茶,与他谈笑,极有默契的不打搅对面的爱侣。

当滕睿哲出现在雅阁门口,四人纷纷抬起头,诧异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会所的滕大少爷。

滕大少爷有些来势汹汹呀!

而滕睿哲的目光却一直放在黛蔺身上,眸子阴沉,万万没想到她陪的客人不是检察官,而是萧梓!他冷冷盯着萧梓,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缓缓走进门来。

“今天刚刚参加完鸿宇的新品推介会,便过来这里喝一杯,没想到滕总也在这。”五官阳光立体,俊美得张狂、嚣张的古敖笑着起身,给滕睿哲让座,吩咐门外的顾红:“滕总会与我们在这里喝几杯,去把顾依依美女请来,这里可不能少了依依姐。”

顾依依是滕老板的红颜,这是会所人尽皆知的事,没有哪个女人敢抢她这个位子。

滕睿哲把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脱了,坐在萧梓旁边,掀唇冷笑道:“原来今天是鸿宇的新品推介会!呵,刚才看到萧少爷在这里陪美女,还以为鸿宇集团因为萧伯母病重,给全体员工放假了。萧少爷,你以前似乎不来这种地方?”

他锐利的目光冷飕飕瞟了在座的四位一眼,最后定在黛蔺的小脸上,明知故问道:“这位就是新来的红颜黛黛?”

黛蔺端坐在萧梓身边,与他有短暂的目光交接,便飞快移开了,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萧梓伸臂轻搂她,不介意滕睿哲的冷嘲热讽,对众人儒雅笑道:“今天结束新品推介会后,萧某与古敖兄过来兰会所吹吹江风,谈些事情,没想到黛蔺顽皮,打扮成红颜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滕总,黛蔺不是这里的红颜,她是我的未婚妻!”

他扭头看着滕睿哲,看着他俊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把怀中的黛蔺搂紧,温文道:“我已经向黛蔺求婚了,要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希望一些不相干的人不要再私自关住她,骚扰她。她已经为三年前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不该再受到某些人莫名其妙的羞辱!某些人没有权利打着‘被她爱’的借口,不断的伤害她!”

滕睿哲脸色一沉,俊脸明显变了,冷冷盯着萧梓。然后他的目光游移在黛蔺脸上,直勾勾盯着那双灵澈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些什么。

黛蔺白净的脸上,一双瞳仁剪秋水,静静看着他,已没有最初的痴恋与热度,启唇喊了他一声‘滕老板’:

“滕老板,三年前的苏黛蔺已经随爸爸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不存在了,而她的睿哲哥哥也在她坐牢的那三年里逝去了。她现在没有爸爸,也没有睿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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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3 震惊她的改变(二更)

滕睿哲一双俊目闪过重重的震惊,目不转睛盯着三年后的苏黛蔺,失望的、阴霾的盯着,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果然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爱慕与痴狂。

他多少知道苏黛蔺会变,却没想到,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前后判若两人!

三年前的她会追着他跑,用尽手段伤害呆在他身边的女人,演戏、耍赖是拿手好戏;三年后她却躲他不及,任人羞辱任人骂,绝不还嘴。

他知道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所以他帮她把苏家小楼竞拍回来了,一直留着。但同时他又害怕三年前的噩梦会再次缠身,害怕所有接触他的女人都离奇遭殃,害怕分不清她的眼泪是真是假,甩不掉这个大麻烦!

苏黛蔺是他命中的克星,他从第一次被她缠上就明白了;她就像永远不知疲累,追在他身后跑了很多年,从来都是睿哲哥哥前,睿哲哥哥后,把她狠狠摔下去了,她又缠上来;

可不管她怎么缠,他都爱不了她,只觉这个刁蛮跋扈的官家大小姐面目可憎!

而现在,她亲口说出了‘睿哲哥哥已经死了’这句话,意思就是她与他划清了界限,结束了她这段让人厌恶的追逐……这是句让人大大松一口气的话,可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实在是刺耳,就好似他在追着她,她不要他了。

他赶来兰会所,的确是想带她走,让萧梓不要再打她的主意。然而现在,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她似乎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宿,心甘情愿跟着萧梓、依赖萧梓。

“滕总,您的电话响了。”会所的红颜帮他把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取出来,双手托着,小心翼翼递过来,盈盈浅笑道:“听说滕老板即将与邹书记家的小姐订婚了,恭喜恭喜呀。滕总,结束了单身也不要忘了我们依依姐哦。依依姐现在可是只陪滕总您一个人了,天天盼着您来!”

滕睿哲双目冷峭,对红颜的话充耳不闻,接过电话对对方哑声说了句:“到家了?”

“嗯,我刚洗完澡,现在躺床上。睿哲,爷爷到家了吗?明天我不去公司上班,专门陪爷爷在锦城市走一走,你说好不好?”手机里传来邹小涵乖巧甜美的声音,脆脆的,甜甜的,听得很舒服,“睿哲哥哥你是公司的大老板,这个事假你说了就算。不要把我的全勤奖扣了哟,我是陪爷爷来着,是很重大的事,对吧?睿哲哥哥。你是公司的总裁,那爷爷就算得上老总裁,是我们公司的重要领导人,我这个秘书陪同领导人也算是公务哦。”

“好,我明天去接你过来,你早点睡。”滕睿哲淡淡道,把手机收了,端起红颜为他沏好的香茶,浅抿一口。

黛蔺则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顾依依也被请过来了,一双媚眼滴溜溜的转,瞧这雅兰阁的场面一眼,风情万种一笑,挨着滕睿哲坐下了。

古敖与滕睿哲似乎有些交情,笑着问他是不是未婚妻来查岗了?滕老板真不够意思,这么快就结婚,让锦城市又少了一位黄金单身汉。

滕睿哲则笑而不语,薄唇轻翘,幽深的双眸里噙起一抹冷笑。再抿一口茶,不与古少爷谈自己的私事,而是与在座的两位大少爷谈起了男人之间的公事。顾依依与另一位红颜则在一边泡茶,轻轻柔柔的附和男人们一两句,为他们添菜,聪慧玲珑。

黛蔺见萧梓在与他们谈鸿宇集团新品上市的事,与滕睿哲,生意场上朋友是朋友,规矩是规矩,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应酬,她悄悄把头低了下去,望着光可鉴人的桌面。

“黛黛,萧少爷今天真是有心,特意为你赶了来,以后你就做萧少爷的红颜吧,别让咱萧大少爷吃醋。”良久,顾依依突然掩嘴娇笑而道,将注意力转到了黛蔺身上,脸蛋笑成一朵花:“听说你与萧少爷就要订婚了,真是幸福的姑娘,以后要好好待萧少爷,不要辜负人家。若想依依姐了,就回来看看,不要忘记依依姐之前给你说的那番话。”

萧梓便将黛蔺搂进怀里,看了俊脸冷漠的滕睿哲一眼,笑道:“到时候的订婚宴,萧某会宴请大家,希望各位赏脸,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喝杯酒。”

古敖与红颜们给面子的笑起来,滕睿哲的脸却又冷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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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4 去见萧母(一更)

结束宴席后,黛蔺坐上了萧梓的车,前往市中心医院看望生病中的萧母。

萧母住在高级病房,穿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躺床上让护士给她喂流质食物。见儿子推开病房门进来,连忙欣喜坐起,问新品推介会办得怎么样了。

萧梓说一切顺利,妈请放心,再温柔牵过黛蔺的手,给母亲介绍黛蔺。

萧母打量黛蔺一眼,一张保养得白嫩细滑的脸蛋闪过一抹诧异,示意护士出去,对黛蔺笑道:“你是苏锦丰苏市长的女儿?”她很礼貌客气,全身散发一股女强人的干练和身为官太太的优雅,静静注视着黛蔺。

“妈,黛蔺的父亲正是苏锦丰苏市长,您和爸以前经常在市政厅见到的苏市长。”萧梓代黛蔺答道,把黛蔺轻轻搂在怀里,握紧她的手,再对母亲道:“黛蔺听说您病了,特意过来看看您。”

“苏小姐有心了。”萧母微微一笑,从床上掀被起身了,走到他俩面前笑着问道:“那苏小姐现在是在哪工作呢?还是重返学校在续读?”

黛蔺的目光卑微一缩,轻声答道:“目前还在找工作,没有稳定下来。”

萧母便又笑了,一直保持她脸上温和客气的笑,让黛蔺不要客气,坐下说话,并亲自给她倒了杯凉茶递到她手上,道:“苏小姐年纪还小,先好好读书,再谈其他的事。伯母最近啊,身体不大好,牙龈一直出血,疼得整晚整晚睡不了觉。这公司、家里的事啊,也一直无心去管。所以伯母打算让萧梓提前接手鸿宇集团,做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这样一来,萧梓就比较忙了,公司、市政府两头跑,应酬非常多,连来医院陪妈妈的时间都没有……苏小姐你呢,就安心把大学课程读完,以后的路还很长,一定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伴侣。”

“妈!”萧梓在一旁听得皱起眉,不悦的出声:“黛蔺她……”但,下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立即被萧母打断了,萧母扭头道:“萧梓啊,趁妈的牙龈现在不疼,妈想跟你谈谈新品推介会的细节问题。这几天妈一直碰不到你的人,都不知道你这孩子在忙什么……”

“妈,我们先不谈公司的事,我想跟您谈谈黛蔺的事!”萧梓执着的大声道,横飞的剑眉越皱越紧,脸色变得很凝重。他想照顾黛蔺一辈子,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挠的事实!母亲没必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刻意支开黛蔺。

他娶黛蔺,是迟早的事!早在多年前,他为了接近黛蔺,放弃了父亲给他安排好的官位,毅然决然进了秘书厅,靠自己的努力与实力,步步高升。

小黛蔺追在滕睿哲身后跑的时候,他成了秘书厅的第一机要秘书,随时陪在苏市长身边,为他处理一些机密的事。每次小黛蔺过来找爸爸,他都能看到她蹦蹦跳跳的俏皮身影,看着她的马尾辫甩来甩去,纯黑的漂亮大眼睛眨啊眨,以及粉嘟嘟的小脸蛋上,因为得不到市长父亲关注,而染上的伤心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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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5 喜欢她多年(二更)

他经常去苏市长家,帮日理万机的市长处理一些日常琐事,取拿一些重要文件,出现在苏家的次数比滕睿哲还要多。但那个时候,黛蔺根本没有注意过他,一心一意扑在滕睿哲身上,心里装不下任何人。

苏市长出事后,他不顾父母的再次反对,自愿调到了市委书记邹书记身边,等着黛蔺结束她长达三年的沉重惩罚,开始新的人生。

因为他知道袁奶奶会把黛蔺接过来住,让家破人亡的黛蔺不至于流落街头,有个栖身之地……那天他去接她的时候,看着亭亭玉立却憔悴不堪的她,他一颗充满思念的心差点被惊碎了。

在外人眼里,黛蔺是官家小姐,性格又刁蛮跋扈,谁敢欺负她,她就加倍还回去。所以即便入了狱,其种种劣行遭到民众的申讨,民愤难平,但也不会吃太多苦,受太多罪。

毕竟锦城市最高法院终审判决的时候,本该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上的纵火罪(《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放火、决水、爆炸、投毒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却只判了三年,这足足说明判决的时候,是有人在法官那疏通了的。

于是众人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黛蔺在监狱里的生活被人打点好了,没事的时候晒晒太阳看看报纸,有事的时候找找狱友的茬,打打人,怎么着都改不了她刁钻的本性;而且苏市长的死是罪有应得,赃官贪官都该死……

可谁知道,他们只是把事实以讹传讹了,把一个品性单纯、内心孤独的小女孩推上了风口浪尖。

小黛蔺经历过一段年少无知的岁月,因为太过招摇,招来了一群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他们缠着孤独的小黛蔺,唆使她用飙车、开party的方式使自己快乐,把她家弄得一团糟……他们经常私自开着黛蔺的跑车出去玩,在高级别墅区窜来窜去,撞到人也不赔礼道歉……

可这些,苏伯母都不曾管,放之任之。

纵火案发生后,叶素素被烧成重伤,差点脱离不了危险期;滕睿哲终于被惹怒了,不顾苏市长的再三阻挠、私下求和,当即就把黛蔺送上了法庭!

小黛蔺在法庭上哭得抖抖索索,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抽抽噎噎承认当天拎着一桶油漆去找叶素素的麻烦,并将叶素素从门口的前台拖到了门里,用蜡油吓唬她,谁知店里着火了。

于是律师秉着法律面前不讲人情的态度,再三追问她到底有没有说‘放火烧了你的店’这句话。逼了又逼,坚决不准说其他的话,只准说有或者没有,步步紧逼,把幼小的她吓得全身发抖。

于是小黛蔺的一句气话,顺理成章成了纵火案的预谋。

她也许在拿着蜡烛的时候说过这句话,却没想到真的着了火,也没想到一场大火,让她昔日的任性成了众人愤怒的嚼头,让她的那些往事被人乐此不疲的挖了出来,一项罪状加上另一项罪状,不断累积,以讹传讹;于是留给身边的人,一个臭名远昭的印象。

而叶素素脱离危险后,也承认黛蔺朝她泼油漆,端着滚烫的蜡油吓唬她,威胁说,如果她胆敢再放肆,就以牙还牙烧她的店。

这无疑是铁证如山,成了故意纵火的最重要一句话,让黛蔺直接锒铛入狱。

黛蔺就这样为她的冲动任性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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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6 逃回自己家(三更)

而她的第一个代价是——终审的时候,法官的确不顾铺天盖地的民愤,不顾劳苦民众对改判的不理解不接受,将黛蔺只判了三年,从十年以上改为三年,一锤定音。

但考虑到公民年满十六岁即要承担刑事责任,加上纵火情节较为恶劣,差点致人死亡;自身家教不好,屡次犯事,便不送少管所,直接送往监狱教改,微微平息民愤。

(未成年人进少管所,但少管所跟监狱其实差不多,规章制度一样,只是劳动量稍微少一些;一般十八岁入监狱,但一切视情节恶劣程度、具体情况而定,如杀人、纵火、投毒、抢劫等,十六岁就可以完全追求刑事责任了。咱黛黛比较倒霉,以前形象不太好,又是官家之女,一旦犯事,就成了众矢之的。所以大家应该明白黛是几岁进监狱的吧?十六岁,哎╮(╯▽╰)╭)

而且三年来,监狱里从未传出黛蔺过得不好的消息,大家都以为这个市长之女既然能被改判,那自然过的还不错。可三年后,黛蔺憔悴的样子让每个人都心疼。

谁会想得到,黛蔺曾在监狱自杀过……

“伯母,既然您有事,那我先走了。”黛蔺听得懂萧母的言外之意,放下水杯,牵出一抹虚弱的笑,起身往门外走。

“黛蔺!”萧梓连忙过来追,有些懊恼没有给母亲做好思想工作,让这次的见面不大愉快。黛蔺以前的形象,父母是有目共睹的,与邹家、滕家一样,对纵火后的黛蔺躲闪不及、避而不谈;

所以他知道他萧家完全接受黛蔺需要时间,可能性也很小,但没想到平日深明大义的母亲第一次见面,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不留余地。

他懊恼,心疼黛蔺会受到伤害,但同时他也明白,如果他要和黛蔺在一起,这是一道他必须要迈过去的坎!

“萧梓,你先别走,你知道妈的检查结果是什么吗?”萧母静坐在沙发上,冷冷静静喊住儿子,望着儿子焦急的背影:“以前你不顾我和你爸的反对,放弃你每三年升一次官的大好前程,坚决要去秘书厅做苏市长的秘书。那时我们只是生气,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任性,现在我们总算明白,原来你是为了苏家小姐。

萧梓,你周围的好女孩有很多,不要再惹我和你爸生气了好吗?我们萧家的门第观念并不是根深蒂固,只要对方贤良淑德,品行好,我们一样能接受。但你现在,再次让我和你爸失望了。”

萧梓倏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左右为难看着自己的母亲,面露苦色。

“我的检查结果是牙龈癌。”萧母静静望着自己的儿子,语气很平静,目光也很沉静:

“是癌。所以我想尽快放手让你接手鸿宇集团,坐镇我一手打下的商业帝国。梓,你不要再让妈伤心了好吗?你既然不想为官,那就经商,妈妈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功成名就,娶一个贤良的妻子。所以刚才妈没有时间与你周旋,只有直话直说,让你不要再用几年的时间去等一个不值得的人,忘记你妈还躺在医院!”

黛蔺站在病房门外,把萧母的话全听到了,因为萧母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不大不小刚刚好。她从萧父以及其他的萧家人面前走过,飞快的走出了市中心医院。

她回到了自家的苏家小楼,窝在门前的长椅上,一张洁白美丽的脸蛋微仰,望着星子闪耀的夜空。

滕睿哲的车从她家门前经过,没有看到她,车灯闪耀疾驰而过。

——

ps。今天前面还有两个章节,别忘了。O(∩_∩)O~养不住文的亲去看香的完结文吧,据说《豪门少奶奶》很催泪,很爆笑,小三是下场最惨的一个;《虐妃》很虐,但是结局很不错;《契约哑妻》,据说在手机订阅那块比较受欢迎,是很多mm渴望的爱情故事,全文不超过50万字哦……害羞捂脸中,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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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7 让她学会做人(一更)

黛蔺仰着头,是不想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来。现在她就是这样,有时在暗夜里躺着,泪水就会从眼角安静流出来,流得悄无声息,缓缓渗进她孤独的心间,让心里更加苦涩。

一个人的时候,她只能看着天空闪耀的星子,思念爸爸宠溺的脸,带笑的眼睛,渴望爸爸温暖的怀抱。这样子的她,其实还是三年前的苏黛蔺,一个永远渴望关爱、追在爸爸身后跑的黛蔺。

于是萧梓出现后,她贪婪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一点点靠近他,依赖他,把他当成了今生唯一的依靠;而萧伯母的一番话,让贪婪的她幡然醒悟,不敢再轻易的做梦。

萧梓是个好男人,比滕睿哲还要好,坐过牢的她又怎么配得上他呢?她配不上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从长椅上站起,转身望着自家的苏家小楼,静静往前走。

工人们用一天的时间就把墙壁粉刷得差不多了,正在通风清除甲醛,灯火通明。她走进去,把工人们放在油漆桶里的油漆刷拿起,一下一下的刷墙壁。

萧梓从医院赶了过来,什么话也没说,拿起刷子与她一起刷。刷了一会,刷到他衬衣上沾满了油漆,他把刷子放下了,对黛蔺哑声道:“今晚去我的单身公寓住吧,这里还不能住人。”

黛蔺摇了摇头,把整个墙面刷得非常平整光滑,映着她和萧梓的身影,轻声道:“萧梓,伯母的病很严重,你要多陪陪伯母。不要担心我,我可以照顾自己。”

她帮萧梓洗手上的油漆,给他擦衬衣上的水泥漆,脸上一直保持一抹淡淡的笑,送萧梓出门。

萧梓站在车边不肯离去,蹙眉担忧望着她。

她站在门口,笑着对他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明天见!”两弯清眸笑成月牙,笑容甜甜的,转身进了苏家小楼。

萧梓连忙喊了一声‘黛蔺’,但萧父的电话随即就打来了,厉声冷道:医院在安排你妈的牙槽突切除手术,如果你还是我儿子,就马上给我过来!

——

滕睿哲开车回到滕宅,看到老爷子站在三楼阳台赏风景,一身大气的黄色外褂,精致缎布上印有福字,高贵而居家。

老爷子的精神状态很好,满头银发,身板高大,很是老当益壮。

他手指苏市长家的方向笑道:“你袁奶奶口中的那个黛丫头,是不是就是苏锦丰苏市长家的?最近那孩子怎么样了?前不久你袁奶奶还跟我提起过,说那丫头出狱了。”

睿哲深沉的目光微微一闪,有些不想提及苏黛蔺,将身上沾有顾依依香味的西装外套脱掉,扔给仆人拿去洗,把衬衣扣子又烦躁扯开了一粒,扶着栏杆目视前方的万家灯火道:

“当年的判刑,对十六岁的她来说的确有些重。但纵火罪既已成立,她就难逃法律刑责。也许这三年的牢狱生活,让她学会了怎么去做人。”

“她在狱中过的怎么样?”老爷子朗声呵呵一笑,不对这些晚辈的往事做过多评论,因为他还不太了解他们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但从袁婉仪弟妹与他几次的电话交谈,和几年前轰动一时的‘市长千金放火烧伤情敌’这一案件中,他粗略了解到,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是因为睿哲进的监狱。

听说苏市长亡故了,但有人在法官那做了疏通,把十几年的牢狱改判为了三年。

“我没去看过她,没有时间。”滕睿哲剑眉横飞,薄唇冷削寒声而出,冷漠而无情。他收回投注在苏家方向的目光,偏过俊颜对老爷子道:

“小涵特意请了两天假,陪您在锦城市转一转。您得赏赏脸,去邹书记家坐坐。如果不出意外,我爸妈这两天就会从国外赶回来,与邹家一起准备我和小涵的订婚典礼。”

“你不陪爷爷?”老爷子乐滋滋笑起来,也不要孙子的答案,负手举步就往楼下走了,“爷爷知道你公司忙,日理万机的,有小涵陪爷爷就够了。爷爷现在睡不着,出去转转。”

老爷子得看看这个儿子儿媳妇住了多年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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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8 离开锦城市(二更)

黛蔺等萧梓走后,拎着小包走出了苏家小楼,她其实没有行李,只有她的身份证和身上的几百块钱,孑然一身。

此时正值夜深,她打算坐上南下深广的火车,离开这里。

因为出狱后,该看望的人都看望过了,祭拜了爸爸,叨扰了袁奶奶,只剩下对萧梓的羁绊。

她其实想在这里上完大学,重返她的校园,可是这里到处都是熟人,有疼她的袁奶奶和萧梓,也有厌恶她的昔日同窗和伯父伯母们,他们的每一种目光都让她难受,让她抬不起头。

她想去见一见抚养她长大的寒紫妈妈,去一趟外婆家,只是在经历了邹家和萧家后,她没有勇气再去外婆家。她的外婆,她的舅舅恨不得打死她这个第三者生的孩子!

如果她去了,寒紫妈妈不知道会如何面对她,所以她还是不去了。

她纤瘦的身影走在朦胧的路灯下,走上滕家宅院旁边的那条马路,寻找她的下一站。

她是一个孤儿,为填饱肚子,去做了兰会所的服务员,然后好高骛远,痴心妄想做高学历高教养的红颜,拿高工资。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让人瞧不上眼的工作。

萧伯母的一番话让她明白,即便她苏家没有家破人亡,爸爸没有官场落马,她还是配不上萧梓!

因为她的品行就摆在那里,是一个不讨叔伯们喜欢的大小姐,人见人厌;他们对她的这种成见是根深蒂固的,一辈子都无法从他们脑海里磨灭,毕竟纵火案是真的发生了。

而她现在,要证明的不是她的骨气,而是她还可以活下去。

她不满二十岁,从无知的十六岁,过渡到麻木的十九岁,三年生不如死的炼狱生活,却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遇到了出狱后第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可这个人是天之骄子。身份的悬殊,门第的差距,让她望而却步。

她再也不能骄傲的说自己是苏市长的女儿,我有一个当市长的爸爸,配得上你们家;再也不敢胆大包天的追在少爷们身后跑,冲动任性的说话、做事……

因为那三年太痛了。

她把萧梓送她的崭新遮阳伞拿出来,紧紧攥着萧梓曾为她撑过的伞柄,抱在怀里,滚烫的泪水啪嗒啪嗒掉在伞布上。

以后还会有人细心的为她打伞遮阳,注意到她有肠胃炎,深夜陪她喝粥么?还会有人坚持等在江边,接她下班么?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萧梓。疼她爱她的人,只有萧梓一个,只有一个这样的男人。

当她苦苦追在爸爸和睿哲身后跑,渴求他们的爱时,却不知道萧梓就站在她身后。

当他们都抛下了她,不肯来监狱看她,只有萧梓对她不离不弃……

她拿着伞,在路灯下快步走起来,飞快的走出这里,走出萧梓和滕睿哲的世界,开始她颠沛流离的生活。

也许多年以后,她能挺直腰杆重新回到这里,笑着与早已成家立业的萧梓打声招呼,向他们一家问声好。

而她,一辈子不会忘记萧梓曾对她的好。

“小闺女,你知道这里哪幢房子是苏市长家的?”迎面,一个穿浅黄色外褂的六七旬老者负着手,缓缓走来,一身霸气,气色红润的脸庞上却挂着慈蔼的笑,笑声朗朗:

“苏锦丰苏市长,他以前来北京开会,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一直没有时间来锦城市。这次就顺便来上门拜访,见见他女儿。”

黛蔺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眸,看着那张与滕睿哲酷似的面容,娥眉一蹙,顿时停止了流泪。

这是滕睿哲的爷爷,是三年前她日盼夜盼,急切想见的滕爷爷。

她在袁奶奶怀里耍赖,说一定要做睿哲哥哥的妻子;然后在袁奶奶与滕爷爷通电话的时候,说有一个睿哲哥哥的媳妇儿要长大了,爷爷要帮忙管住睿哲哥哥,不让他跟别的女人结婚,要等她成年。

于是滕爷爷乐呵呵的笑声就从电话里传过来了,说媳妇儿在哪呢?在哪呢?睿哲小子竟然不跟爷爷说,把这么可爱的小女朋友藏着掖着,爷爷要训训他!

袁奶奶便笑眯眯的道:滕老,我们这有俩小丫头呢,都给你做孙媳妇吧。

而今日一见,滕爷爷确实声如其人,一双锐利的眸子历经风浪,却含满大起大落人生后的沉静,精神矍铄。老人家威严中不失风趣,满脸慈蔼,有礼貌的注视着她。

她的鼻子突然再次一酸,哑声道:“苏市长家没人,他的家人都不在了。”与滕老爷子擦身而过,拎着她的小包,飞快往前走。

“小闺女,你这是上哪呢?”滕老爷子连忙转过身,望着那纤影,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小丫头在哭呢!

“离开这里。爷爷,很高兴能在走之前见到您一面。”黛蔺回首一笑,眼角还闪动着点点泪光,然后快步走在路灯下,越去越远。

滕老爷子站在原地,没有再喊住她,有些明白这小闺女是谁了。

他踱步回去的时候,滕睿哲刚刚洗完澡,正站在客厅里与他的父母讲电话,伟岸壮实的身躯穿着一袭纯棉居家服,一身清爽。

“去苏家了?”他朝老爷子瞥来一眼,坐上厅里的意大利组合沙发,俊颜沉静,继续耐心应付他父母的轮番电话轰炸。

老爷子负手踱步进厅,用孔雀翎逗逗笼里的小雀,道:“找不到门牌号,没去成。不过好像在路上碰到苏家小姐了,那女孩子说苏家没人在了,拎了个小包,一脸的泪水,似乎连夜去赶飞机或者火车。”

“她要去哪里?!”滕睿哲飞快的抬起头,脸色蓦地大变,说话间已站起身,换了鞋就大步流星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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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49 追随她而来(上)

黛蔺买到了凌晨三点过五分的火车票,买到票就赶时间进站检票了,与一群拎着大包小包的乘客挤在进站口,不舍的回头张望这片故土。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再次回到这里呢?

萧梓,你不要惹病重的萧伯母生气,一定要幸福,娶一个懂你爱你的妻子,再生一对可爱的儿女,一家人和美幸福、快快乐乐的。希望多年后我们再相见,我能笑着喊你一声萧大哥。而你还叫得出我的名字。

寒紫妈妈,舅舅,外婆,不要生黛蔺的气,黛蔺会离开这里,与我亡故的生母一起永远消失在你们面前,让你们不再为多年前的往事伤心。

请你们保重身体,黛蔺会在远方祝福你们。

寒紫妈妈,您关节不好,不要再站在寒风中等爸爸回来,也不要为了报复爸爸,明里暗里把爸爸的财产鲸吞蚕食转到自己名下,然后交给舅舅去操作,在股市赔得精光;

爸爸出事的时候,您是站在对立面的,把早已准备好的贪污证据、出轨证据积极上报,然后在爸爸病危的那刻,毅然决然与他离婚,带着一百多万的巨款回到了娘家。

那一百多万是爸爸给我一年一年存起来的,户名是苏黛蔺,干干净净的钱,说等黛黛长大,就可以自己动用户头里的钱,但现在要交给妈妈保管,爸爸再努努力,一直存到咱黛黛出嫁的那一天。

然而寒紫妈妈您早在爸爸不注意的时候,就将那笔钱转到了自己名下,连同苏家的一些资产,全往娘家搬,放在舅舅名下;

纵火案发生后,检察院查爸爸的账目,查封苏家小楼,您却以受害者的身份,不断状告爸爸在外面有情妇,并与情妇一起贪污赃款,欺凌身有重病的她,逼她离婚。

而这个情妇,就是她黛蔺的生母,爸爸为生母花费的钱,被称之为赃款。

而寒紫妈妈您转账完所有的钱,户头里就只剩下生活费了,您是贤良淑德、受尽委屈的正室,没有子嗣,一身的病,与爸爸的事没有丝毫关系;爸爸被立案查办,因病逝世,您却与舅舅合资开了家公司,用掉、输掉所有从苏家转移过去的钱。

我不知道您是用什么办法让法院查不到您转的那些账,但我现在知道,您并不是表面上温柔贤淑的寒紫妈妈,而是一个对苏家步步为营的寂寞女人。

您的复仇之心是爸爸赋予的,但黛黛,您抚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丝感情么?

当黛黛在狱中等着您来接她的时候,您却在与其他贵妇喝茶打麻将,买衣服做美容,比在苏家过得更如鱼得水……原来这个地方,除了萧梓,其实并没有让她舍不下的人。滕睿哲、寒紫妈妈,早已与她没有交集,他们是陌生的,冷漠的……

黛蔺收回张望的目光,挤在人群里,不带一件行李走上一条通往全新人生的道路。

——

滕睿哲开车寻了两个火车站,追来这个火车站时,却发现最近的一趟火车已经检票进站了,停止售票;

他在整个候车厅寻了一圈,焦躁的抚抚饱满的宽额,一手撑腰,冷冷望着冷清清的候车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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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0 追随她而来(下)

他在整个候车厅寻了一圈,焦躁的抚抚饱满的宽额,一手撑腰,冷冷望着冷清清的候车厅。

三点零五分的那趟车已经开动了,是唯一一趟在这个时点开动的火车,通往北京。

而苏黛蔺,她其实并没有方向。这个时点有哪辆列车开动,她就上哪辆列车,让列车将孤身一人的她带往人生的下一站。

可他想不通,明明萧梓已经向她求婚了,两人恩爱甜蜜,心心相惜,她为什么突然要远走他乡?

萧母最近住院了,得了一场不算小的病,正在放手让萧梓接手鸿宇集团,紧锣密鼓的栽培儿子。

而萧母这个人,属于精明能干、深明大义的女强人型,对人很有度量,一般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不会对对方说太过分的话。她对萧梓很放心,很少插手儿子的事,母子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是良母孝子的一个典型。

萧梓这次在兰会所扬言娶苏黛蔺,必定是给萧母做过思想工作,提及了结婚的事,探探萧母的反应。然后在得到满意的反应后,这才在离开兰会所后,当即就把苏黛蔺带过去见萧母,让苏黛蔺正式接触他们萧家。

但见过萧母后,苏黛蔺就哭着离开了锦城市?

他眸中一黯,双眉轻皱,大步走进检票进站口,飞快的跑向那正在鸣笛、已经缓缓开动起来的列车。

苏黛蔺她是哭着离开的,不声不响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远走他乡,孤身而去,也许从此再也不回来了。犹记得她出狱的那天,一张小脸苍白憔悴,瘦的弱不禁风,低垂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看任何人。

她坐在他对面吃饭,右手夹不住筷子,青菜不小心掉在桌子上。原本他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马上放下筷子,仰起小下巴、嘟着小嘴喊来佣人收拾,娇囔着不收拾干净就吃不下饭,吃了会坏肚子,给她换双筷子等等,发大小姐脾气。

谁知低着头的她却是脸色大变,呈现一种莫名的惊慌,似是洒了饭菜就要受到处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把菜夹了起来,放进自己碗里,然后有些无所适从的一直不敢夹菜,不敢乱动,把饭菜吃的很干净。

她的裙子上染了血,被她的同班同学借机羞辱,她没有吭一声。

她去兰会所上班的第一天,在游轮甲板上朝萧梓张望的时候,一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对萧梓的浓浓依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害怕萧梓就这么扔下她……

所以,她其实是被身边熟人的异样目光给逼走的,萧母,邹家人,昔日同窗,以及他滕睿哲。他确实讨厌她,只要看到她那张脸,他就会想起她以前的种种恶行,想起那场大火,根本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那股厌恶之情。

可他知道,三年后她住在那个空荡荡的苏家,面对父亲的遗像,母亲的离去,心底只有无边的孤独和寂寞。但住自己家,总好过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而他能帮的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要靠她自己去走。

从此,她苏黛蔺是选择重生,还是自甘堕落,都与他没有关系!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真的离开这片故土,为了不让萧梓在她和萧母之间左右为难,选择放弃这里,独自离开。

如果换做是三年前的她,她一定死缠烂打,而不是离开……可如今的苏黛蔺,不一样了。

——

黛蔺坐在窗边,看着锦城火车站的建筑物在眼前飞快的闪过,眼含泪水挥了挥手。

爸爸,女儿以后回来看您。

站在站台上的滕睿哲也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当他高大的身影焦急奔跑起来的时候,她却把头轻轻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听着火车离开锦城市站口的声音,没有看到他。

她没有带任何行李,只把手中那把萧梓送她的遮阳伞攥得紧紧的。

——

滕睿哲在站台上看到了她一晃而过的身影,她在不舍的挥手,与这座城市离别,形单影只。他大喊一声‘苏黛蔺’,转过身,追着列车拔足狂奔起来。

但火车淹没了他的声音,笃笃笃响着,很快就在他面前鸣笛而过,越去越远。

他俊脸凝重,厚实的胸膛因剧烈跑动,不断起伏。当列车一点点消失在他眼界,他缓缓停下追赶的脚步,压制住紊乱的呼吸,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她离开就离开了,关他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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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1 在外漂泊

一大清早,邹小涵就起床打扮了,穿了一身湖水绿的软质雪纺纱洋装,化了干净的淡妆,站在门口等滕睿哲过来接她。

但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是关机状态,联系不上。

一会,滕家的车就开过来了,却不是滕睿哲亲自来接她,而是滕家的司机,代为接送。

“睿哲哥哥呢?”她坐进车里,有些小失望。

“少爷去北京出差了,凌晨三点多上的飞机,大概几天后回来。邹小姐,我家老爷和夫人刚刚从美洲回来,打算与邹小姐一起陪老爷子逛锦城,顺便去看看婚房。”

“伯父伯母回来了?!”邹小涵美丽的脸蛋立即多云转晴,喜逐颜开,唇边绽开两个浅浅的梨涡,“我给伯父伯母买了礼物,正盼着二老回来呢!伯母这么喜爱旅游,一定又年轻漂亮了几岁!”

——

上午七点多,正是北京上班族赶公交挤地铁的高峰时刻,年轻上班族们挎着单肩包,抓着早餐和豆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公交车狂奔。

来京两天的黛蔺就挤在人群中,一身从夜市淘来的廉价T恤牛仔裤,长发扎起,手上拎一个沉甸甸的工具包,随人流挤上了公交车。

她昨天找了整整一天的工作,从大清早跑到晚上,每投一份简历都被打了回来,受尽歧视;只因她学历太低,又留有案底,没有人敢雇用曾经纵火过的她。

于是她放弃那些大公司小公司的招聘,转而关注一些贴在墙上的招工广告,打算临时先干着。

因为她身上没钱了,也没有条件去择业。只能碰到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不让自己饿死在北京街头,留着一条命回去祭拜爸爸。

然后在昨天差点跑断腿后,终于有家建筑公司肯让她去上班了,不需要学历和工作经验,只需自备工具,能吃苦耐劳。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包管中餐,月工资九百。

这无疑是照进她北京人生的第一丝曙光,让跑得差点中暑的她展颜欢笑,全身充满力气。

有了这份工作,她就不会饿死街头了,会养活自己,会自食其力,然后在多年后的某一天,带着一颗平静的心,回去见萧梓,见所有认识她的人,笑着向他们问声好。

“xx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酷夏上午八点的太阳,已然骄阳似火,她从拥挤的人群里挤下车,拎着她的工具包,快步往公司指定的工地走。

工地是一个建筑工地,正在施工,到处是混泥土和电焊,戴安全帽的工人们在烈阳下拖泥沙和砖块。赤着胳膊的工头见前来上工的女人是个小姑娘,连忙停下喝水,把她清瘦的身子骨打量了一番:

“小姑娘,你确定你可以打孔钻眼?用板车拖泥沙?!还是走错地方了?”

黛蔺望一眼热火朝天的工地,眉一蹙,这才明白这份工作的性质——不是文职,而是苦力工,所以不需要学历。

她看了看,回首点头道:“我没走错地方,我可以做这些活。”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戴着不透气的施工安全帽,蹲在烈阳下,帮打桩的工人们扶桩子,钻孔。钻孔的屑屑溅到她的脸上和眼睛嘴巴里,却不能动,手要紧紧扶住桩子,用力稳住,无论手被震得多麻,都不能放手。

她要去拖泥沙,用她瘦弱的胳膊把那大一堆沙全部运完,用作搅混泥土,而且速度要与机器同步;中午的太阳很毒辣,热汗从安全帽里一直往下淌,像泪水一样,打湿她的衣裳,热得她透不过气。

而这还只是她得到九百块工资的一个开始。

她若想得到这份工资,就必须与其他工人出一样的力,干一样的活。这里没有谁同情谁,只有多做多得,少做少得,不做就不得。工头今天只是试试她的力,然后再慢慢加量。

所以,九百块的血汗钱不好赚。

下午一两点是盛夏最热的时候,午休时间,她裹着一身湿透的衣裳,抱着她的饭盒,从那一群赤着胳膊、横七竖八躺地上打呼噜的工友旁边走出来,挑了一个安静的阴凉处坐下,一勺一勺的把饭菜吃下。

她一边吃,一边望着湛蓝的天空,额角的汗珠与眼里的泪水一起落了下来。

萧梓,你在锦城市过的还好吗?伯母的病怎么样?我现在在北京,没有人认得我,我找到工作了。

你有时间一定要帮我去看看爸爸,帮我把苏家小楼留着。如果院子里再长草,你不要再用手拔,让它长吧。你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是为你未来妻子儿女挡风遮雨的,不要再弄伤了……

她将头靠在墙上,放下手中的饭盒,在夏风中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萧梓那张儒雅的脸,一直望着蓝天。

下午,她拖了一个下午的砖,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最后到下班的时候,她有点不敢挤公交车,怕把周围的人酸到。于是她在小摊上了买了一瓶水,一边走一边喝,打量沿途的傍晚风景。

太阳差不多落下去的时候,在公共厕所用湿毛巾擦了擦身子,换了套衣服(买了套廉价的T恤牛仔裤,所以她唯一的行李,就是来北京穿的那套衣裳,随身带在身上,目前她居无定所),走到下班高峰期已过的公交车站。

她决定不再露宿中心市区的大厦楼顶了,就在这里租一间五百多块的民房,就近上班,做最低等的北漂族。她坐过牢,改过自新,社会却依然不能对她宽容,让她处处受到歧视,找工作屡屡碰壁……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想好好的活着。

她上了没有空调的一元公交,坐了两站路,在那一排排窄小破烂的民房前停下了。但她不知道,从她出来工地起,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走在她后面。

他找了她两天两夜,终于在她投简历、发布出自己的信息时,通过关系手段得到了她的消息。

她是先上火车,他再上的飞机,飞机飞到北京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去向。

她把手机卡换了,从火车站的监控里只能看到她出站后,往北去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不过好在没有走太远,一直在附近的范围内活动,在这一区的唯一一家人才市场和国际会展中心投了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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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2 误入魔窟

黛蔺拎着自己的工具包走进民房区的时候,那些站在门口淋澡的民工们纷纷扭头看她,双眼放光,湿漉漉的裤衩上滴着水,赤条条的对黛蔺进行视觉上的意淫。

这水嫩嫩的小妞儿,哪里来的?

黛蔺双肩紧绷,目不斜视的从他们面前跑过,走到人多、光线明亮的地方。

但光线明亮处却是他们的聚赌之地,下工后的他们一个个赤胳膊赤腿,聚在一起赌博。只见明晃晃的大灯泡下,压上的全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红票子。

赌桌旁边则是一排的铺子,有卖咸猪脚的,卖菜的,卖生活用品的,也有发廊。

发廊的小姐们拎着买来的西瓜,婀娜多姿的走在路上,趁机搭上一两个嫖客,风情万种带回发廊。咸猪脚摊对面,则是一个臭气冲天的公共厕所,店主一边给客人夹卤猪脚,一边拍苍蝇。

黛蔺在一旁看着,皱起眉,有股马上离开这里的冲动。

但事先联系好的租婆早已等在巷子口,一声大叫,眼尖的迎上来,一边带她往前走,一边爽快的谈租金的事。

老妇女笑眯眯的说,租金三个月一付,包括一个月押金,总共两千贰佰块。很便宜的了,在北京这地方你能租到五百一个月的房子么?

黛蔺拎着包,立即转身往回走,说自己没这么多钱。

她身上只有两百多块,还打算让房东通融半个月,让她先付半个月租金,等她找到工作,再付清下半个月的。

但目前看来,她连最便宜的民房都租不起,只能继续睡在楼顶或地下过道里。

“小姑娘,你先别走!你给我说说你能付多少钱?”妇人瞅准就她一个人,一把攥住她的包,不让她走。

这小丫头还没成年吧,长得白白净净,水水嫩嫩的,身材又好,是让男人一瞧见就喜欢上的雏儿;如果她是独自一个人来这里的就好了,她可以……

想到此,她一双吊三角眼转了转,看向不远处的红灯区。

这里是建筑工地,除了巷子外的几家小餐馆和超市,就是这条巷子里的红灯区最受民工们欢迎。白天他们在工地挥汗如雨,晚上在小姐们身上排解老婆不在身边的寂寞,阴阳调和……而她这个王婆,这一次可以给他们找个嫩嫩的小姑娘尝尝鲜喽,反正是这小妮子自动送上门来的!

黛蔺快步走在前面,不看老妇女的那双三角眼,也嗅到了她身上的那股子算计。

于是她越走越快,不安的四处张望,看到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民工,与身后的老妇女一起追赶她。

“快追上她,别让她跑出这条巷子,她是一个人来的!”老妇女在向民工们使眼色,尖尖的嗓音扬起即将大赚一笔的喜悦。然后这句话马上奏效了,有人突然一盆水朝黛蔺泼过来,挡住黛蔺的去路:

“小妞儿,上哪呢?你刚刚才进来,别急着走嘛。我刚刚淋完澡,我们去安静的地方走一走!”

裤衩男一声婬笑,扔下盆子就来拽黛蔺的腰,猴急的与同伙一起把黛蔺往屋里拖,吓得黛蔺抡包打他们,尖声大叫起来。老妇女则在一旁奸笑道:

“人是我给你们瞅准的,五百块,快拿来!”

“急啥子,完事了再给!”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扒黛蔺的衣裳,不顾她的哭泣挣扎,扭住她纤细的手腕子,粗鲁往屋里拖;另一个则夺过她手中的包,抢包里的钱财,老妇女也过来抢……

然而正在这几个人兴奋之际,一声朝天鸣枪突然响彻整条巷子,犹如一道惊天雷,让聚赌的、卖婬的、抢劫的、拉皮条的民工,直接被抓个现行。

几个歹徒呆掉了,纷纷回头,这才发现巷子口停着警车,到处是警笛响,警灯闪动,一排排警察如潮水把他们守个严实,一个高贵冷漠、身板高硕的男子则站在最前方,冷冷瞧着这里:

“放开她!”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双目冰冷,不急不躁望着歹徒的脸和黛蔺哭惨的小脸,霸严的声线却森冷浑厚,清晰传进歹徒们的耳朵里。

三个人这才惊觉警察们在搞突袭,老脸霎时惨无血色,飞快的放开黛蔺,夹紧屁股就往巷子深处跑。

一边跑,一边把摊子掀了,往黑乎乎的巷子里钻。

黛蔺被摔到地上,衣衫不整的直接从门槛上翻下来,一身的泥水,也不顾疼,连忙抓起地上的工具袋,泪眼朦胧往这边跑。

他怎么也来了北京?可是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她就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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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3 嘴硬的他(一更)

她惊慌失措往警车的方向跑,跑到车来车往的巷子外面,与滕睿哲四目相望,不停的娇喘。

滕睿哲则安静瞥她一眼,深邃的眸子幽深黝黯,面如沉水。

他唇锋抿紧,移开目光,举目看着警员们拿枪追赶制服那些作恶多端的民工,沉声冷道:“你跑来北京,就是为了过这种生活?如果刚才警察没有来,你知道你接下来的下场会是什么?!”

黛蔺长发凌乱,衣衫破烂,湿漉漉一身,难堪极了。她狼狈的低下头,把工具包抱在胸前,手臂越收越紧,小声道:“我只是想来这里找房子,以为这里的房租会比较便宜……”

滕睿哲眸光微闪,垂眸看她,又不悦冷道:“那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工作?!这里很偏远,到处是工地荒地,连空调车都没有!你一个单身女子,能混在一大堆民工中间?!”

黛蔺细弱的肩膀轻轻一抖,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目,蹙眉道:“这两天只有这个工地肯收留我,如果我不立即上班,我就要饿死在北京街头了,而且我事前并不知道他们是让我做泥工……”

说话间,长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像一只瑟瑟发抖的落汤鸡,把胸前的包不断抱紧。

滕睿哲静静看她几秒钟,没再出声,转身坐进警车,侧脸冰冷目视前方。

女警员帮黛蔺披了件警服,让她坐滕先生身边,让他们先去警局做一次笔录。

黛蔺坐他身边,把身上的警服不断拉紧,望着车窗外面。

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进了警局也没有任何交流,直到警局的人把他们当做一对夫妻,滕睿哲的俊脸才微微有了反应。

他偏着坚毅的下巴,冷眸睇了黛蔺一眼,寒声说自己还没有结婚,刚才只是路过那条巷子,见到有人抢劫抓人,便报了警。他与苏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黛蔺也不否认,做完笔录后,淡淡一笑,安静走出警局。

她把蓬乱的头发重新用发箍扎好了,裹着一身半干的衣裳,走在夹着沙尘的夜风中。刚才警局的人要将她遣返回锦城,送她上飞机,但她拒绝了。

她是从锦城逃出来的,又怎么能这么快回去。

列车将她带来了这里,那她就注定要在这里流浪,颠沛流离。虽孤身一人,却不必再看熟人们鄙夷的目光,孑然一身。目前找工作虽处处碰壁,但比起锦城,这里的人生地不熟相对而言,是给了她一丝宽容,让她不至于走到哪,都碰到熟人,走到哪都遭人辱骂。

而对于滕睿哲的突然出现,她只能理解为,他是来北京出差,恰巧在巷子口撞见了抢劫掳人,然后报了警。毕竟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跟着她来北京呢?

他的时间是用来陪小涵的,商量他们的婚事,准备订婚……他喜欢小涵这样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两人外表匹配,性格互补,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不会再打扰他们的。

滕睿哲刚走出警局,就有人开车过来接他了,是他在北京的兄弟,得知他来京的消息后,特意为他在大酒店设了接风洗尘宴,豪车接送。

他坐上车,黑眸冷冷注视着在路边步行的苏黛蔺,看着她单薄的身影,似一叶浮萍飘荡在北京繁华的街头,孤孤单单的,眉头一皱,突然出声让司机把车停了。然后不顾朋友的诧异,命令司机:

“将车倒回去,让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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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4 带她去酒店(二更)

黛蔺望着横在她面前的车,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被请到车里,她才知道他是要带她去饭店。

他依然不肯多看她一眼,坐在一边与杨总闲聊,命令司机开车。

杨总则对她颔首一笑,礼貌的打声招呼,再继续与滕睿哲聊北京的近况。

她扭过头,安静看着车水马龙的窗外,不出一声。

车很快到达大酒店,杨总不嫌弃她的一身寒酸,热情的为她开车门,绅士的请她入酒店;看在滕睿哲的面子上,以尽地主之谊。

但滕睿哲没有让她一起去参宴,不许她见他北京的那些朋友兄弟,而是给她订了间套房,让大堂经理带她去休息,在房里用餐。

她在房里洗了个澡,站在洗手台前把袋子里发酸的衣服洗了,再快速烘干,穿在身上。

大堂经理给她送来的意餐她没有动,饿着肚子坐床头看电视,把电视上的招聘广告全记下来。今晚的事情是个教训,她不能为了急着赚钱,而不顾自身的安全,混在一群老男人堆中。

工地的活,她先干着,再慢慢找其他的工作,慢慢换。

找了这么几天的工作,从大公司跑到小公司,从合资企业跑到私企、工厂、小作坊,她多少明白,好工作需要高学历和社会经验;低等一点的工作,需要有人介绍。

比如她在监狱里经常做手工活,对做床单被套等得心应手,但当她跑去服装厂求职,工厂却不敢用她;因为她不是人介绍进来的,她就算做个剪线头的小女工,也需要人带。

她们是一台机器一伙人,分工好了,剪裁的剪裁,压线的压线,剪线头的剪线头,也就是一个团队,都是老乡,按制衣的数量来算工资,讲求速度和合作;中午在食堂吃饭的饭票,零用工资,都是她们的老大发。而她孤身一人,是很难融入她们的,没有人会收她。

她去附近的快餐店、超市找工作,但短期的几天内,他们不招人,或者有工作经验者优先。

而且她不得不说,京城的什么工作都抢手,尤其是可以夏天吹空调的工作,有工作经验的人挤破头,每一行业的竞争者都超多。

建筑工地的行情她还不是太懂,但在那里工作一天后,她发现这些工作其实跟服装厂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一个个小团队,工头会把泥工、木工的人选全包了,一旦有工程,他们可以把家中的男女老少全拉来,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次是有个工人出工伤了,工程又紧,工头才出九百块钱工资急招人填上……这是下午她从工人那听来的,据说工地的这种工人是不存在月工资的,到时候工程完成,工头说分多少就分多少。

而她的九百块,发放的时间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在工头面前表现好的话,说不定会提前发几百块钱。

她急需这几百块钱。

所以在没找到其他工作前,她不敢轻易放弃这个工作,有一口饭吃,总好过每天喝西北风、在大太阳下跑断腿。

而这种走头无路,对于养尊处优的滕睿哲来说,他是永远无法了解的。

他只当她是自找罪受,要往偏远的地方跑,被那群民工欺负。可他不知道,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当她一退再退,完全放低身段去求职,却依然被学历、资历、案底,以及激烈的社会竞争甩到了最后面。

现在大学本科生已是大把抓,毕业生在到处找工作,什么工作都做,服务生、迎宾员、销售员……她的高中学历又算什么呢。

一个坐过牢,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拿什么去跟人争?

现在有很多人提前下学去打工创业,快餐店宁可要有多年工作经验的初中生做服务员,也不要她这个刚出狱的昔日大学生做洗碗工。

这就是现实。

她想重拾她的大学梦,可她发现现实生活真的好难,当她为每一天的温饱问题忧心忡忡、为晚上住在哪担忧时,根本不敢去想续读的事,不敢想她曾经做了十六年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她敢做梦,是因锦城市有萧梓在身边,他可以为她疏通校领导,让留有案底的她重返校园,上正规的大学……可美梦做一次就够了,当她为滕睿哲摔得太惨时,就该知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什么是自知之明?就是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找一个与她旗鼓相当的男人嫁了。不挑不捡,只要有男人还愿意娶她。而这个男人不会是官家少爷、富二代,而是一个与她一样低微的人。

只是,她会有出嫁的一天么?

她轻轻抬起头,将电视关了,拎起自己的包,直接走向门口。

她现在不是坐等男人娶她,而是该如何在这里生存,如何挺直腰杆做人。

参宴回来的滕睿哲站在门口,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垂眸看着她:“去哪?”他高大的身躯一步步将她往房里逼,重重关上门,紧紧盯着她,有股压迫的气势,“我们凌晨三点半回锦城市的飞机,你现在最好哪也别去!”

她吓了一跳,忙把工具包再次抱在胸前,后退几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防备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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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亲亲对细节的观察很细微,给我好心提出来了,我尽量注意。但香一个人能力有限,没法面面俱到,还请大家多多谅解,有些涉及到各种领域的专业知识,大家尽量当小说看。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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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5 把她压在床上

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变了,热热的,灼灼的,像三年前把她带到深山别墅进行羞辱的眼神一样,每次都让她感到害怕。

她慌乱的往后退,退到宽敞的套房里,坚定的摇头,表示不会上飞机,决定留在北京!

他雄伟的身影朝她逼近过来,伸出臂膀,一把扯过她怀里的工具包扔到地上,冷笑道:“锦城市有你的家,而这里没有,这里只有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你最好回去,这里根本不适合你!”

黛蔺被逼得坐倒在床头,气势顿时矮了一截,连忙蹲下去拾自己的工具包,同样冷道:“我只是如愿消失在了你们面前,让你们不必再看到一个讨厌的人。而在这里,我能挺直腰杆跟人说话,不被人说三道四。滕老板,这里适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

滕睿哲听着这又一声‘滕老板’,俊脸一冷,突然一把将黛蔺拎了起来,不客气的摔到偌大的大床上,“如果你懂得求生存,会跑去工地干活?大商场的临时促销员不可以做吗?学历、经验都不要求,按小时计算工资,当天即发,非得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那片民工区是你一个单身女孩子能住的?当你走进巷子口察觉到不对劲时,就该马上往回走!而你他妈的还不知死活往深处走,真打算在那住下,等着被人卖!”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气急败坏扔在床上,健硕的身躯一挨到床,床面就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把黛蔺吓得在床上直翻滚,要往地上爬。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气急败坏的骂她,然后把她扔在深山老林几天几夜,吓得她大哭……她每次惹他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暴怒,直接拎起她就往门外扔,可这次,她虽然是急需工作急需赚钱,跑去做泥工,找便宜的民房住,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再缠着他,也没有再伤害他的女人,他没必要不肯放过她!

她翻滚了几圈,慌不择路往地上逃,但被他一把抓住脚踝,往下猛力一拖,洁白的床单霎时皱成了一团,她仰躺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下。

她立即皱起一双眉,两只小拳头护在胸口,大眼泛水波,惊恐看着他。

他眸底深谙,双眉霸气斜飞,吐出的气息里含着阳刚的男人气息和淡淡的酒香,洒在她洁白美丽的小脸上。

他没有再破口大骂,而是将娇弱的她禁锢在自己身下,深邃的眸子渐渐柔和,用长指轻划她饱满的唇形,粗粝的指腹让身下的她不安的扭头、轻轻的颤抖,沉声道:

“外面的生活会比锦城市好吗?这两天你过的是什么生活,找的又是什么工作?!你给自己的定位太低了,用不着去工地干苦力活,还有很多工作适合你!”

黛蔺依然将双手护在胸前,柔软馨香的身子缩得紧紧的,扭过头看他道:“你没有坐过牢,是美国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家产万贯,不会了解一个身上只有两百块钱的出狱囚徒的感受!我在牢里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吃饭时间和每个月的来红时期。因为我永远吃不饱肚子,日日夜夜在囚室赶工,却买不了一包卫生巾,裤子上总是脏的。”

滕睿哲压着她的大手稍稍一松,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所以出狱后,我最怕饿肚子、怕没有地方睡,只要能给我一口饭吃,我可以马上工作,做很多的活,去哪里都可以!”黛蔺轻声道,美丽的小脸很平静,但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早已经失去了年轻少女的神采,自卑而坚毅:“早在三年前你们把我送进监狱,我就知道了什么是低人一等、因果报应。我害死了我的爸爸,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所以睿哲哥哥你不必再提防着我,我现在对工作的高低贵贱没有要求,对男人,更不敢奢求。请睿哲哥哥你不要再那么轻贱我!”

滕睿哲静静看着她,幽暗的眸光在不断的变换闪动,一双深邃黑眸里,满满的,全是那张清秀的小脸,可这声‘睿哲哥哥’不再清脆悦耳,而是夹着她的心酸与沉痛,让他听得烦躁不已,尤其是在听到‘轻贱’这一词时,他突然翻身坐起,剑眉紧皱望着正前方。

他坐了一会,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整理得意气风发,俊美迷人。

“帮我准备一张餐桌,我十分钟后下来。”他在给酒店经理打电话,侧影高贵霸气,器宇轩昂,是女人们趋之若附的俊美多金男人。

然后优雅收线,低下身把躺床上的黛蔺抱起来,搂着她往门外走。

“去哪里?”黛蔺缩着肩膀,不习惯他这样的动作。

“去用餐。”他的俊脸恢复了平日的冷漠,铁臂霸道圈着她走进电梯。

酒店豪华气派的大餐厅,大堂经理早为他们准备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火红的装饰蜡烛,一排排摆在桌边,烛光跳跃,轻音乐潺潺如流水,非常浪漫,窗外则是美丽的夜景。

滕睿哲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对经理的用心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经理会做人,做法让他喜欢,但他没有太多的喜悦,一双锐眸安静瞟了烛光一眼,看向身边的黛蔺。

他只是带苏黛蔺过来吃顿晚餐,填饱她的肚子,简简单单吃个饭,并不是要与她浪漫约会,晚餐赏夜景……但既然大堂经理要这么给他面子,那他就收下了。

只不过,黛蔺见到这些装饰蜡烛的反应有些异常,不是惊喜,而是害怕!他垂眸瞥了她一眼,俊脸一寒,立即厉声道:“把这些蜡烛全撤了,马上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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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6 与她共进晚餐

于是那一排排精美的装饰蜡烛全被撤了下去,厅里的吊灯被打开了,洒下一层层柔和的光晕。

黛蔺在窗边坐下,望着窗外的夜景,一直没有说话。一张美丽的小脸染满心思,侧影显得很清瘦。

滕睿哲坐在她对面,眸子沉睿,优雅喝一口干红,定定看着她。

片刻,他让她点餐,她不肯点,说随便吃点什么,他便给自己点了一份法式皇家鹅肝,给她点了一份香烤澳洲小羊排,一杯鲜榨果汁、一份墨西哥酪梨沙拉。

“等一下,我不想吃羊排,有中餐吗?”黛蔺喊住应侍生,眉心轻轻皱起。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有意餐、美餐、俄餐、澳大利亚菜、墨西哥菜、东南亚菜,但没有中餐。”

“那给我换上一份奶油海鲜汤和一碗米饭,其他不用了。”

“羊排、沙拉、海鲜汤、米饭全都要,下去准备吧!”滕睿哲沉沉出声道,示意应侍生退下去,利眸幽暗,望着对面的黛蔺:“为什么不吃我让应侍生给你送去房里的意餐?!”

“不想吃。”黛蔺低垂小脸小声道,浓密卷翘的睫毛覆压下去,盖住她的一双美目。

滕睿哲浓眉一皱,俊脸立即阴沉下来,“里面有你喜爱吃的黑椒牛柳意大利面和黄油鸡卷,不想吃?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抗议?”

黛蔺低垂双眸,轻抿唇瓣不再说话。这些辛辣的黑椒牛柳、油腻腥浓的黄油,会让她的肠胃受不了,她的确不想吃。而且她才不会用饿肚子的方式跟他抗议,她目前的生活,就是为了吃饱肚子。

滕睿哲则剑眉飞扬,恼怒看着她。

以前这女人最爱在他面前吃这些意餐,吃一口吐一下粉嫩的小舌,扭着小脑袋,夸张的用小手扇风散辣,咕噜咕噜的大口喝水,直呼‘好辣,好辣,不过好好吃哦,睿哲哥哥你也吃一口’,然后张着一张被辣得红艳艳的小嘴,吐着辣气,蹦蹦跳跳的缠上来要他吃。

而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气急败坏把她拎出门外,扔到外面,因为他既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更讨厌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出现在他面前!

她缠着他吃这些鬼东西,但每次都能把酱汁溅到他的重要文件上,甚至撞倒咖啡杯,让咖啡淌满办公桌;溜到他家里给他熨衣服,每次都能把他的衣服烫一个大洞;

如果他回到滕宅去睡,一定能在房间里看到一人一狗,以及一张折叠床。她带着她的小狗狗‘小雪球’,穿着粉色可爱睡衣,头发上夹着草莓卷发夹,把这里当自己房间来去自如。

她的‘小雪球’则摇着小尾巴,滚着圆滚滚的、像毛线团一样的雪白小身子,把他的拖鞋拖来拖去,在床底沙发上跳来跳去,还瞪着一双狗眼睛,对站在门口的他汪汪叫了两声。

如果他把苏黛蔺拎出去,小雪球就咬他的脚。

如果苏黛蔺去陪父亲钓鱼,这只只有他拳头大的雪白小宠物狗一定会像一个小雪球在河边打滚,与苏黛蔺汪汪逗闹,把河里的鱼吓得一哄而散,再用小狗爪子把跳出鱼桶的小鱼死死压着,玩弄父亲钓上来的小鱼……

如果有苏黛蔺和小雪球在,滕宅一定会鸡飞狗跳。

而他就讨厌这样的小东西,跟讨厌它的主人一样,见一次扔一次,最后不得不把他饲养多年的军犬牵出来,吩咐佣人——如果苏家大小姐带着她的狗再来一次,就把军犬放出来一次,咬伤咬残概不负责。

然而,苏黛蔺还是有本事在滕宅畅通无阻、来去自如……

“先吃羊排,我让他们加了重辣。”他把应侍生端上来的烤羊排推过来,坚决不允许她再拒吃他为她点的东西,微冷道:“这些都是你常吃的,不比你以前吃的那些逊色!那些意餐,我就当你是不想吃面,所以不动一口,但现在,这些羊排你多少给我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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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望着面前香喷喷的羊排,望着那一层层的芥末辣酱,突然想起了远在锦城市的萧梓。

上次买的胃药已经吃完了,她的胃会在每次吃完饼、喝完凉水后,有一段时间的胀痛。可能是因为吃的太快了,饼太干,一吃下肚就折腾胃,消化困难。

所以她想慢慢的喝稀饭,越清淡越好,再配上一些软软的土豆泥和一块手抓饼,与萧梓一起坐在小店慢慢吃、聊天,与周边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人,一块品尝这些便宜却美味的食物。

而不是坐在大餐厅里,在滕睿哲霸道的命令下,吃这些贵死人的黄油和芥末!

她以前是喜欢吃这些西餐么?也许是的吧,喜欢吃这些鲜嫩的牛排,意大利通心粉,鸡卷,红酒鸡翅,但都不太辣,而是酸中带辣。

她把西餐拎进滕睿哲的办公室,是因他经常与客人去西餐厅吃饭,每次见客人都是去西餐厅,喝咖啡、喝茶、吃饭、请客……

所以当时她觉得他喜欢吃这些,见他饿着肚子加班,就把西餐拎过去,故意在他面前大吃特吃,加了好多的芥末,辣得眼泪直流。

但没想到她把食物拎上去,他就厌恶的挥开了,她没拿稳,为他拌好的面摔到办公桌上,去抢,又不小心撞倒了咖啡杯……于是她又自己做便当,压了香喷喷的米饭和她自己炒的菜,悄悄放在他桌上。

结果,他这次看也不看直接扔进垃圾桶。

所以三年后她明白,当一个人讨厌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令他厌恶的。他并不是爱吃西餐,而是西餐的方便快捷,环境的安静清雅,更适合与客人见面。

他们有时只是喝杯水,或者喝杯咖啡就走了,不喝酒,不吃饭,重点在于谈公事。

而现在,他应该是像她爸爸当年那样,有数不完的饭局吧。

他的公司早上市了,有无数间子公司,连锁酒店遍布全球各地,加上滕爷爷与滕伯父在官场上的不菲地位,他在官场的地位也不会比她爸爸当年差到哪去。

他事业有成、身居高位,有很多饭局,而饭局上的你来我往,喝的不是酒,吃的也不是饭,而是权和钱。他也许在应酬之后,依然要出来吃顿夜宵,吃他喜爱吃的法式皇家鹅肝,品尝他喜爱的百年干红。

可,他是为应酬饿着肚子,而她,是因为没钱而饿着肚子。

他以为她还喜欢吃那些意餐,就好似当年她以为他喜欢吃西餐一样。虽然都是为了让对方品尝美味,吃饱肚子,但这些都是以为,他依然没有看清楚出狱后的她,依然是那么霸道,对她的印象那么根深蒂固,以为她还吃得下那些意餐,故意不领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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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7 送她去医院(一更)

她低下头,没有把香烤小羊排推开,而是在他怒气横生的目光注视下,切一口放在嘴里,轻轻咀嚼。

他眸中锐光一闪,薄唇勾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女人,总算不再不识好歹忤逆他、惹他生气!这还是他第一次为她准备她喜爱的食物,围着她转,怕她饿着,如果她不领情,就让她继续饿着……然而不等他开口说话,对面的她突然呕的一声,陡然用餐巾捂住嘴,小脸悚白靠躺在座椅上。

她仰着下巴,额际的冷汗沿着侧脸流下来,滴到白嫩的脖子上。

他连忙起身,紧紧盯着她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怎么了?”

她呕了几声没有吐出来,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再虚弱睁开双眸,缓缓直起身子,继续拿起刀叉,吃她面前的香烤羊排。

她简直是把羊排当任务完成,明明不想吃,却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他脸色微变,一声厉呵:“别吃了!”推开椅子几步走过来,将她手中的刀叉一把夺下,一双鹰眸担忧盯着她惨白的小脸:“你不能吃辛辣油腻的东西?!为什么不早说!”

黛蔺垂着苍白的小脸,抿紧唇没有出声,一双水眸闪烁起哀伤的光芒,心头苦涩。她沉默了一会,起身去洗手间了。

滕睿哲让女应侍生过去照顾她,自己则盯着那一盘重辣小羊排若有所思。

他让经理把羊排撤了,重新做一份奶油海鲜汤过来,尽量清淡,并配上小面包和土豆沙拉。难怪苏黛蔺不吃送到房里的意餐,原来是不能吃!

“滕总,苏小姐她……”女应侍生从洗手间房间急匆匆跑过来,焦急道:“苏小姐她肚子痛,可能是芥末吃多了……她刚才一直坐在里面忍着,现在路都走不了!”

滕睿哲大吃一惊,大步流星往洗手间走。

他抱着全身冒冷汗的她往医院疾奔,只觉她的身子轻盈得没有重量,抖抖索索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小猫咪。

她的额发已经被冷汗打湿了,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脸,那小脸比白雪还要白上三分,完全没有血色。他把她放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她半睁着一双美目,纤细的手腕一直拉着他。

他陪在她身边,她这才不再害怕,蜷缩在床上忍住痛,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哼。

医生说她有很严重的肠胃病,是一直吃不饱肚子,吃的东西脏,体力消耗大,身体常年被寒气侵蚀所造成的,过于辛辣刺激性的食物简直就像毒药在她虚弱的肠胃里横冲直撞,让她刺痛,加上她有一点中暑症状,她的抵抗力非常弱。

“医生的意思是说,她是被饿成这样的?”滕睿哲皱起眉。

医生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人的机体要保持健康,需要一日三餐,并营养搭配,科学饮食!但这位小姐每天应该只有一顿饭,没有摄取过肉类和奶类,食物非常单一,而且用餐速度非常快,摄取不干净食物,加重了肠胃负荷……这种情况应该持续了几年,以至于肠胃严重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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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8 让秘书照顾她(二更)

凌晨三点半回锦城市的航班,因黛蔺进了医院,两人错过了。

黛蔺睡了一觉,窸窸窣窣换下病号服,打算赶时间去工地上班,但一打开门,门口有个穿职业OL套装,戴金丝眼镜的卷发女人拦住了她。

“苏小姐身体还没好,请不要到处跑动!”女子笑盈盈道,手上拎了一袋全新的换洗衣物和洗涮用品,将她往门里掺,再自我介绍道:“我是滕总的秘书Torn,刚从锦城市赶过来,谨遵滕总之命照顾苏小姐。苏小姐,肚子还疼吗?我给你准备好了清粥和乌鸡汤。”

女子一身干练,把一袋子生活用品放沙发上,嘴乖手巧的为她盛汤。

黛蔺听着这声秘书,双眉弯起,不解望着她。

滕睿哲的秘书不是小涵么?怎么还有一个秘书?

Torn把乌鸡汤递过来,一双电力十足的猫眼好奇打量了黛蔺一眼,闪过惊艳和赞赏,翘唇笑道:“我是总裁的事务秘书,负责公共关系和涉外,随传随到。公司另外还有机要秘书、文字秘书、前台秘书、生活秘书,各人职位不同,工作性质也会不同。苏小姐,这次滕总可是把我从被窝里叫出来的,让我凌晨两点赶飞机来这里,美容觉都没了……哎呦,命苦哦。”

用细嫩的手指拨拨头上的卷发,一双大大的电力猫眼往上看,整理她亮丽妩媚的新卷发,自顾嘟哝道:“这次机票一千多块,打的一百多,买生活用品一千,鸡汤和清粥二十,另外还有加班费……这些都要算滕总账上,不然我这个月又要喝西北风了。滕总每次都让我自己掏腰包,然后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黛蔺接过汤,羞怯的笑了一下。想不到这么干练的女人能说出这么可爱的话出来。

“苏小姐给点面子,把这鸡汤喝了,我好向滕总交差!”torn恢复她的干练样,把小票清单放回包包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我这个秘书正式开始加班了,既做秘书,又做护工,加班费是每小时一百块,苏小姐吃的喝的另算,总共是一千零五十加一百一十二,加一千八百五……”

秘书torn竟然真拿出了一个袖珍计算器,滴滴答答算起来。

“我没有这么多钱。”黛蔺轻声道。

“啊……苏小姐,我不是在跟你算账,是跟滕总,跟我的衣食父母,呵呵。”torn反应过来,狡黠笑两声,用她电力十足的猫眼对黛蔺眨了几眨,“滕总他去北京的滕宅了,拜访他二伯,他二伯的儿子负责滕家在北京的雄厚基业,苏小姐和滕总昨晚住的大酒店,就是滕总堂兄在管理。所以说滕总可能比较忙,一忙上就忘了我这个秘书垫付的这些帐,我得先算好,再直接报给他!苏小姐,你需要什么吗?我马上给你取!”

秘书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瞳仁里直冒¥¥符号,尽职极了。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出院。”黛蔺把那碗鸡汤放下了,又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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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59 她的辛酸(三更)

“苏小姐,你现在可出不得这家医院!”Torn脸色一正,不再财迷,也不再精打细算,厉声喊住黛蔺:“你若出了事,全权负责的那个人可是我!滕总吩咐下来,苏小姐养病期间,务必要在医院静养!请苏小姐不要让我难做,无法交差!”

黛蔺脚下一顿,回头道:“我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若再不去,这个月我会没有工资。我需要钱来吃饭和租房子。”

“你做的是什么工作?病成这样了还不能请病假?!”torn美目一瞪,发出一声怒叫。滕总的小情人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一个细皮嫩肉、羞羞怯怯的少女,能被这么欺负?对方是什么老板啊,比不上他们滕总的万分之一,趁早一脚踹了!

“我做的是泥工,在工地上干活。”黛蔺淡淡一笑,平静看着Torn,不再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卑。她觉得在外面的任何一项工作,都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不分高低贵贱,优等低等,只要比监狱里好,就是好的。

“泥工?工地上拖沙搬砖的那种?”torn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凝重,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以你这么好的条件,找不到其他工作了?你是在用这种苦力活惩罚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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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rn在她身边守了一整天,与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新闻,当看到新闻里萧梓的寻人启事,torn停止吃饭,扭头看着安静的黛蔺。

再用勺子指了指电视:“萧大少爷要寻找的人,好像是你?”

黛蔺在喝牛奶,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torn自觉无趣,又开始津津有味的吃晚餐,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扭着她婀娜多姿的腰身出门打电话了。

黛蔺手中的牛奶根本没喝几口,抱着牛奶杯,望着窗外。

一夜的时间,她的小脸又消瘦了一圈,一双大大的眼睛黯淡无神采,红唇失去粉润光泽;柔嫩肌肤不再发黄,而是白得透明,整个人看起来形销骨立。

她望着火红的天际,目光眺远,觉得萧梓不该找她,滕睿哲也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目前她最不能见,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们。

“为什么只喝牛奶?”外出整整一天的滕睿哲带着秘书torn走进门来,目光直接投射在病房里那些没有动一筷的稀饭、软质食物上。

他一双深眸闪过浓浓的担忧,吩咐torn把这些凉掉的食物撤出去,带上门,定定看着站在窗边的黛蔺。

黛蔺转身走回来,躺到病床上,侧着身子睡觉。

他便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将假寐的黛蔺从被窝里捞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粗壮臂膀不轻不重箍着她,不准她逃开。黛蔺抗拒他,不肯坐在他怀里。

他端起自己买来的瘦肉粥,舀了一小勺递到她嘴边:“吃!”

黛蔺把头扭过去,不肯吃。

“我不知道你不能吃重辣。”他暗哑出声道,将黛蔺的小脸抚过来,瘦肉粥又往她的小嘴边凑近一分,坚决让她吃,“以后不会再让你吃那些辛辣油腻的东西了,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吃。现在把这粥喝了,不要饿着肚子!”

黛蔺还是不肯吃,眉尖轻蹙,静静看着他。

他俊脸上闪过失望,搂紧她细腰的臂膀收紧一分,把轻盈纤弱的她一把抱起,走到窗边道:“以前的你也是经常让我吃牛扒意大利面,不知道我喜欢吃的是鹅肝;所以昨晚我只是想让你吃顿美味,不要饿着肚子,吃你爱吃的意餐!”

他更加搂紧她,俊颜布满心疼,指着窗外:“苏黛蔺,外面的机会有很多,不会有人饿着肚子的!只要你肯从那个工地走出来,后面的工作机会会更多,生活会过得更好!”

黛蔺望着他手指的辽阔大地,车水马龙,轻轻笑了:“如果我走出这个工地,找一份轻松的工作,能换回我爸爸的一条命吗?我在狱中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吃饱肚子,在我的床上好好睡一觉;可回到苏家小楼后,我最想做的事,是让我的爸爸回来。我无法忍受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无法像我的同班同学那样,没有好工作可以慢慢找,家里会给生活费;无法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整夜整夜想着爸爸,想着一家人昔日的欢声笑语!我坐过牢,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钱,永远要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每一份工作,只要对方肯用我,我可以马上上工,不然下一顿等着我的就是饥饿!我更害死了我的爸爸,如果当年我没有任性,爸爸现在还在……”

滕睿哲搂着她的臂膀微微一松,怔怔望着她笑中带泪的小脸,一双眸子深邃而沉痛。她在想家,人很敏感,时时刻刻处在高度惊恐状态中,极度没有安全感,更是用做苦力活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对父亲的愧疚,累到让自己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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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个章节奉上,请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支持。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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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0 不准她去工地!

他紧紧盯着她,忽然发现她娇弱的身躯里,掩藏了好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与卑微!她彻底变了,不仅仅是家破人亡,更是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期待!

她把苏市长的死,全部归咎在了她自己身上!爸爸的死,就像一道烙印烙在了她心底,让她永远没法原谅她自己!她深夜离开锦城市,是因所有人都不接受她,排斥她。他们跟他一样,看她的目光里,永远只有厌恶和鄙夷……

她还只是个孩子,却任性纵火,不小心引发苏市长官场上的事,家破人也亡,为她的年少轻狂付出了沉痛代价!

他侧过俊颜,不再霸道的搂她,而是剑眉紧蹙目视前方,俊脸上罩上一片沉重。

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她会在监狱里过得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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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在医院静养了两天,torn接她出院,大包小包走在她身边。

“滕总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每样都是精品哇,扔掉了多可惜!我拿去卖了啊,五五分成怎么样?”torn又在按她的袖珍型计算器,背上一个包,左右臂弯上挎着两个包,手上还拎三个袋,大包小包的样子,让过路的人实在是大跌眼镜!

这么一个大美女,身材凹凸有致,脸蛋俏美,打扮时尚,怎么拎了这么多包?而且还能按计算器?!

黛蔺帮她拎了两个包,说一分钱都不要,全部还给滕总吧。

“这些东西卖出去,可以值好几千块耶!咱们不要白不要!”torn发出一声大叫,一双美目直冒人民币星星,把黛蔺手上的两个包拿回来,“苏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千块对滕总来说,吃顿饭就没啦。但对于我这个小秘书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这样好了,东西都是苏小姐你的,我就赚点跑腿费怎么样?我帮你拿去店子回收,你请我喝杯茶,如何?”

小秘书又开始使劲眨她那双美丽的猫眼睛,摇了摇她的小蛮腰,友善看着黛蔺。

黛蔺轻轻一笑,柔声道:“我身上现在没钱,请不了torn姐姐你吃饭。等我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就请姐姐吃烤鸭。但是滕总的这些东西我不能动,你帮忙还给他!”

torn听着这声‘姐姐’,红唇一翘,当真是心花怒放,心里喜滋滋的!计算器一收,故意翻个白眼,娇媚哼哼道:“好,好,东西我帮你还给滕总!但这顿饭可就定下了哦!我平时喜欢吃京味轩,那里的鱼头豆腐不错,糕点精致美味,又不贵……苏小姐,我现在送你去公司,别忘了发工资请我唷!”

torn将大包小包塞进车里,细心的为黛蔺开车门,直奔她所说的公司。

小车一直往繁华市区走,黛蔺最终发现到不对劲,是在车驶入繁华市区的酒店地下停车场时。torn事先明明说好——先带她来酒店拿工具包,再送她去工地,绝不让她迟到!

但现在,torn直接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将她带往酒店房间,让她休息!

“不是要送我去工地吗?”黛蔺没法再在这里休息!

“苏小姐,工地的那份工作,滕总已经帮你辞掉了。”torn莞尔一笑,恢复秘书的敬职敬业,帮黛蔺打开房间厚重的垂纱窗帘,笑道:“如果苏小姐执意留在北京,那么滕总会安排你进滕家的公司。现在,滕总正在顶楼与滕家二伯、二伯家大少爷开会,一会与苏小姐你一起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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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1 带她去治病(二更)

“苏小姐,你先休息,我去见滕总!”torn传达完命令,转过身,俏皮的眨眨大眼睛,吩咐酒店的女经理陪着黛蔺,自己便出去复命了。

临近中午,女经理将黛蔺带往大酒店餐饮部,直接将她带到滕睿哲身边。此时的滕睿哲刚刚打完高尔夫,洗了个澡,一身浅色系的高贵休闲装,短发清爽,俊脸帅气迷人。

他的二伯、堂兄则不在身边,开完会、打完高尔夫后,一起离开了酒店。

所以黛蔺被带过来后,只见到了他一个人,看到他坐在餐桌边,一边浏览平板笔记本电脑,一边喝咖啡。餐桌上则摆满了精致的京式小吃,一笼一笼,一碟一碟的,香味四溢。

女经理恭恭敬敬喊了一声‘滕总’,为黛蔺拉开椅子请她坐下,示意一旁的应侍生伺候黛蔺。

滕睿哲这才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瞥向黛蔺,轻掀薄唇道:“这些全是正宗地道的京味小吃,清淡美味,你可以多吃一点!下午我们出去一趟!”

他夹一块精致的奶油炸糕和烧麦在黛蔺碗里,让她吃。

黛蔺没有吃,立即抬起一双晶莹明澈的美目:“出去做什么?”

“出去逛一逛。”他偏过俊颜,用筷子夹了一块小点放进嘴里,不再喝咖啡,而是喝了一口颇负盛名的油茶,享受不同风味的午餐,“我小时候吃过这些小点心。老爷子经常用油茶、素馅包做早点,莲子粥、艾窝窝、褡裢火烧、炒肝,每天让佣人变着买,很少吃西式早点。偶尔还去瑞宾楼转一转,在胡同那走一走,听听小曲。他若负着手走在大街上,没人可以认出他是中南海退休的中央官员,还以为就一路人甲!”

他沉声而道,俊脸柔和,嗓音悠沉,虽然天生一股高贵冷傲的气质,此刻却在轻轻松松聊天,惬意吃午餐,“下午我带你出去逛逛,我约了医生给你治肠胃炎!他是肠胃领域的第一名医,什么肠胃病都能治愈!”

黛蔺心中一惊,立即摇头道:“我不需要!”他的出现已经打乱了她的生活步调,他不能什么事都给她自作主张,独裁**!

他回过首,剑眉轻拧,一双墨眸霸气倨傲,含着一丝担忧:“与医生见面时间是下午两点,我开车送你过去!在北京治好肠胃炎后,你立即回锦城市,不准再去建筑工地!”

——

盛夏的午后炎热而憋闷,小车行驶在烈日当空的北京街头,时缓时快。滕睿哲亲自开车送她,侧脸冷峻,一语不发,把车停在路口等红灯。

黛蔺偏头望着窗外的摩天大楼,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的肠胃病是很严重,身体不好,但即便她是病入膏肓,快要死了,那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也不该是滕睿哲!她的睿哲哥哥不止讨厌她,更憎恨她,一直巴不得她消失,巴不得她死!又怎么会心疼她有肠胃病,担忧她在外地受苦?

外地的生活,不会比监狱笼子里艰苦,不会比铁窗里寂寞。

当她在监狱里失去最亲的爸爸,终日以泪洗脸,睿哲哥哥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那么去外地漂泊,在他眼里又算得上什么呢?监狱的暗无天日,异乡的艰辛,在他眼里其实都不算什么!

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在外地吃的是身体上的苦,咬咬牙就过去了;但在监狱,在锦城市,她忍受的是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她受不了夜深人静时的蚀骨孤独,也接受不了各种异样眼光……

他现在只是不习惯她不再围着他转,少了一个痴迷他的无知少女,如果她再次不顾廉耻的朝他扑过去,他会毫不留情的再次送她去监狱!

所以黛蔺,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当你喜欢他的代价是家破人亡,那你就离他远远的!即使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也总好过——只要看着他那张迷人的俊脸,就想起昔日自己的任性,爸爸为极力压下纵火案时的焦头烂额!

爸爸是她自己害死的,她从未怪过滕睿哲当年不顾爸爸的再三阻挠,坚决送她进监狱。

因为她知道,她的劣迹斑斑众人有目共睹,不管他阻不阻挠爸爸动用市长权力、暂时压制,纵火案都是要被揭发出来的。她只是在监狱里寂寞孤单的时候,依然想要他来看看她。

一年又一年,等到监狱铁网外的小花开了谢,谢了开,三个春夏秋冬过去,她才不敢再奢望任何人来看望她,忘记了她曾那么喜欢过一个男人。

因为他们早就把她忘记了……

“这里的医疗技术相对好一点,彻底治愈大概需要几个月。”他直视前方沉声道,大手扶着方向盘,缓缓开车。目前只要她不对他断然拒绝,太过倔强,他就不会生气,“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才能好好的工作!我想你父亲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在工地上折磨自己!”

黛蔺缓缓回过头,轻抿红唇,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再说话,将车转个弯,蓝牙耳机塞在耳朵里接听电话:“唔,我是睿哲。什么婚房?”浓黑霸气的剑眉稍稍皱起,“小涵,我母亲去挑婚房了?”

“睿哲,就是我们结婚用的房子呀!伯父伯母早回来了,敲定了睿哲哥哥你那套单身公寓的地段,打算再买一套,听说赦逸的婚房也买在那!”小涵久违的娃娃音在电话里欢快响起来,清清脆脆的,似泉水叮咚,非常悦耳,“睿哲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听我爸说,萧梓哥哥请了长假,也去北京了。他是听说你在北京后,立即决定来北京的,现在应该在滕家的大酒店订了房间。睿哲哥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黛蔺她也不见了!”

“婚房的事,等我回去再说!”滕睿哲俊脸冷鸷,把电话果断的挂断了!

小车停在大医院门口,一下车就是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滕睿哲亲自开车门,轻拥着黛蔺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黛蔺一直不说话,柔顺的接受检查,B超透胃,听着医生给滕睿哲分析她的病情。

滕睿哲则目光深邃盯着她安静的小脸,粗壮的猿臂将她蜂腰一搂,迫使她抬头,看着她那双乌溜溜,却不再灵动活泼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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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2 不让他管!

她这个样子太过安静了,仿佛没有灵魂一般!他不喜欢看到她这样!

他俊美的脸庞暗沉下来,低声冷道:“只要你养好了身体,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绝不拦你!但现在,你的无声抗议无效,肠胃病一定要治!”

黛蔺抬眸看他,蹙眉笑道:“滕老板,我的身体是我自己弄垮的,与你没有半点干系,你不必为我治病!”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一双澄澈的眸子越来越平静,透着一抹坚毅;年轻稚嫩的少女脸庞苍白如纸,娇弱中带着一丝苦涩,安安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三年的牢狱之灾,是苏黛蔺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没有怪过任何人,也没恨过睿哲哥哥,只恨她自己!所以请滕老板不要再管她的事,早在三年前,睿哲与黛蔺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滕睿哲眸中一惊,松开她的小腰,高大的身躯霍然站起,咬牙厉声冷道:“没有人愿意管你的事,是你自己要糟蹋自己!苏黛蔺,你他妈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从三年前到三年后,你永远这样让人厌恶至极,甩都甩不掉!”

黛蔺心头一涩,把小脸微微偏开,起身笑道:“谢谢滕老板的关心,我先走了。”再对医生礼貌的笑了笑,匆匆走到门口,快步走了出去。

滕睿哲没有出去追,把挂着的片子一把扯下,扭头冷静的问医生:“如果她再拖下去,变成肠胃癌的几率是多大?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能吃生冷肉类,吃进去就会吐!”

“如果直肠里出现肿块,就是癌。”

——

黛蔺匆匆走出医院,来到了炎炎赤日的火热街头,看着一张张陌生的、冷漠的脸孔从她面前擦肩而过。

其实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来京数天了,连房子都租不起。

她出狱的时候,身上只有在监狱里干活挣的三百块,住小旅馆、买卫生用品、买毛巾、吃饭,差不多用掉一百;书记伯伯给她的四百块生活费和袁奶奶给的三百,则因书记夫人有意见,她全数还回去了。

她手上的几百块钱是在兰会所得到的小费,原本打算在锦城市租房子的,后来买了张来京的火车票,去夜市淘了一套t恤牛仔裤球鞋,吃了几天饭,就只剩两百了。

两百块钱,她能在北京买什么呢?继续去工地,然后在工地旁边找间民房么?

她眯着双眸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望着那在云端展翅高飞的飞机轻轻笑了。天地如此之大,难道真的有人会把自己饿死?她只是把自己看得太低贱,太过自卑,以为被滕睿哲拒绝了,被那些歧视她的人拒绝了,就该如过街老鼠一样活着。

可她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她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静静打量来来往往的人。有人衣着光鲜,拎着大包小包的名牌,讲着电话,开着名车;有人却拿着塑胶袋在翻垃圾桶里的饮料瓶,为捡到几个空瓶子,喜滋滋咧开嘴角。

这种强烈反差,就像一面镜子照在她面前,让她看到了三年前开跑车的自己和三年后穷困潦倒的自己。但她不觉得后者卑贱,反而觉得那是一种最实在的生活,就像社会需要清洁工,废品需要回收站。

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

是啊,为了生存,为了能吃上饭,有工作就要做。

她在大马路上慢慢走着,看到张贴的广告就凑上前去看,留意是不是招聘广告;或者在每个店门口驻足,询问招不招人,已经完全忘了滕睿哲的存在。

而滕睿哲的车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先是低迷消沉,盯着那些名牌跑车和捡废品婆婆,想着自己的心思,一簇簇毒辣的阳光晒在身上也浑然不觉;然后给自己一抹微笑,振作精神寻找招聘广告,像一株在风雨中飘摇、却坚强挺立的小草。

他坐在车里,跟了她一路。没料到她刚从医院跑出来,就立即开始找工作!

他给她辞掉工地的工作,她就继续找;他给她治病,她就拒绝。宁可拖着病情,也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她就是在这样一寸寸推开他,躲避他,一副年轻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倔犟坚强的心!

她说没有恨过睿哲哥哥,可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恨的。她恨睿哲哥哥,恨他把小小年纪的她送进了大牢,毁了她苏家……而那三年,他的确没有去看过她,一次都没有,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刁蛮跋扈的千金大小姐确实需要改教、不能再这么纵容包庇下去!

否则长大后的她,会无恶不作、伤人害己!

他没有去探监,一直在忙他的公司,精疲力竭的处理与素素的感情问题,国内国外奔波,把一个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小女孩遗忘在了角落里。

三年后,他才知道苏黛蔺该出狱了,小老虎出笼,他的灾难即将再次开始……这是他得知她出狱时的第一反应,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一股浓浓恐惧感,直接的、心有余悸的,传遍他的大脑和全身。

他去拜访书记一家,见到了苏黛蔺,然而,纵过火、失去父亲的苏黛蔺不再是一只小老虎,而是变成了一只小绵羊,卑微的寄人篱下,一声不吭。

他这才想起,当年的灾星苏黛蔺,只是个孩子,一个胆大包天、十六岁就能纵火伤人的孩子!

他不过是觉得愧对苏市长,才帮苏家把小楼竞拍了回来,空置着,每年去给苏市长上柱香,以慰市长在天之灵。他根本没有想过再与苏黛蔺有任何交集……

——

黛蔺走了很长一段路,小脸都晒红了一圈,最后终于进了一家快餐店。

快餐店的玻璃上贴着招工广告:大厨、配菜、切菜工、洗碗工各两名,服务员若干名,工资面议。她进去后没有立即出来,面试上了服务员。

滕睿哲将车停在外面,一边下车一边接Torn打来的电话。torn正在向他汇报酒店的情况,禀明萧梓萧少爷已经下榻大酒店,并询问了滕总和苏小姐的去处,一直等在酒店。

“萧少爷在飞来之前,已经把滕家的各大产业和滕二伯的别墅地址、滕家祖宅地址查得一清二楚。估计不找到苏小姐,他绝不回去!”torn最后道。

“这个随他。过不了几天,萧伯母自必会召唤他回去!torn,这边没你的事了,你今天就飞回锦城市。这几天我会带苏黛蔺回锦城,你帮我约好肠胃科的权威医生。我决定让苏黛蔺在锦城市养病!”

“好的,滕总!”

滕睿哲推门走进快餐店,高贵俊挺的外表立即让店里女主管笑脸相迎。女主管温柔的给他解释,午餐时间已经过了,师傅们在吃饭,店里停止营业,下午四点多才开始售晚餐。

不过如果先生需要,我们可以让师傅给你单独炒几个菜。

滕睿哲俊脸邪冷,没有应声,一双锐眸朝窗边瞥去,见得几个厨子、切菜工围在一起吃饭,店长则在旁边直接面试苏黛蔺,一边悠哉悠哉吃饭,一边指挥黛蔺把那一摞脏盘子抱上楼,并无理的敲敲筷子,说待会把她这桌的碗筷也给收拾了,全都给收拾了,其他服务员去休息!

黛蔺则在抹桌子上的鸡骨头、鱼骨头,用她纤细的胳膊把那一摞摞又脏又油的盘子抱起来,再踩着湿滑的地板上楼梯,走一步,滑一下,随时可能从楼梯上跌下来。

滕睿哲面色一冷,对那女主管道:“那好,给我炒几个菜!用上你们店里最好最贵的食材、最好的炒菜大厨!”

话音落,他信步走到店长旁边的桌子旁坐下,对那店长皮笑肉不笑道:“她是新来的?为什么让其他服务员去休息,所有的脏活让她一个人做?”

店长眉毛一挑,继续吃她的饭:“这就是服务员做的工作,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以为我请她来当大小姐的,什么活都不用做,就在这里当花瓶?!瞧那双粗糙的手,就知道是什么出身,酸不拉几的!”继续阴阳怪气吃她的饭。

滕睿哲俊目一寒,突然冷笑道:“原来你是店长!那就由你去给我炒几个菜!鲍参鱼翅肚,每样炒一盘,不准咸一分,也不准淡一分!楼下的这些脏盘子,你一个人全部搬到楼上,再洗干净,杀菌消毒,用来盛菜!十分钟内完成!”

“你以为你是谁?!”店长把筷子一摔,啪嗒掉到地上。

滕睿哲看着那张进入更年期的丑脸,恨不得把那脑袋扭下来,利眸一眯,冷厉道:“给你十分钟时间!而且这个十分钟还包括刷马桶,喝光马桶里的水!”

楼梯口的黛蔺听到滕睿哲的声音,连忙抱着一大摞脏盘子往回走。

只见这个冷凛倨傲的男人宛若帝王,立于厅中,身边围绕起一股冷戾气息,低眯眸扫视众人,目光犀利,让主管和厨子们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全国连锁餐饮的快餐店大老板竟然急匆匆赶来,推开门就直奔滕睿哲,抹抹额头上的汗,急道:“滕老板息怒!我这就让店长走人,扣发全年年薪!您千万千万息怒!上次在大酒店聚会,酒还没喝尽兴,您就退席了。这次啊,我要跟滕老板一次喝个够!”

滕睿哲不理他,走到黛蔺身边道:“你说她该不该喝马桶里的水?年轻貌美不是你的错,但有人嫉妒可就是她的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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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3 工作泡汤

“将这些脏盘子一摞摞全搬上楼,用嘴一个个舔干净!再喝光马桶里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一秒钟都不准停下!”他双目尖锐骇人,薄唇掀起,对那更年期女店长寒声命令道,一身暴戾!

女店长这下被吓傻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大老板与这位俊男有交情,而且俊男在进店之前就给老板打电话了,老板这才从总公司急匆匆赶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开除!

她在这连锁餐饮店工作了好几年,常年在各个地区的分店调来调去当店长,现在好不容易调来这个繁华地段的分店当店长,离她在北京五环外的家相对比较近,岂料到,老总竟然为了一个外来妹直接将她开除,还让她喝马桶里的水!

她是正正宗宗的北京人,过四十了,对这群稍有姿色,年轻貌美,大夏天光着屁股在大街上勾引人的外来妹有一股天生的敌意!

她人老珠黄,就见不得大街上一些年轻小姑娘们穿着过短的短裤,完全遮在上衣下面,就跟没穿裤子似的,露出两只白条条的腿,若无其事走在大街上。

说好听点,这群小姑娘趁年轻争奇斗艳,享受她们的青春;说难听点,就是不要脸,勾引男人,引人犯罪!想当年,二十几岁的她多保守,不露肉一样漂亮,丈夫天天围着她转!

现在,她丈夫的车里三天两头会出现小三,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她都忍了;但第四次到第N次,她的儿子说爸爸的车里又有一个没穿衣服的年轻姐姐,姐姐还送他一台苹果4,趁妈妈在外地出差,好几次去学校给他开家长会,还跟爸爸来家里过夜……于是她彻底撕破了脸,直接把那小三从丈夫车里拖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小三的衣服扒个精光!

所以当苏黛蔺说她是外地人,只有十九岁,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又长得一副水嫩青涩、童颜**的小模样,羞羞答答的,这不会做,那也不会做,她当即就发飙了!

这不是靠吃青春饭的外来妹是什么!跟她所见识的那些年轻小三一个德性,发发嗲,扭扭屁股,左一句‘人家不会嘛’,右一句‘人家手疼’,就爬上了男人的床哼哼唧唧,还做什么活!

这种好吃懒做的小妖精就应该被严打,整天与油烟为伍,干苦力活,洗盘子,让她们也见识见识当年正室与丈夫打拼的辛苦,年轻时为丈夫付出的辛酸!

所以在她手底下做事,女服务员绝对不许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话不许发嗲,不许专拣轻松活,必须要上上下下搬盘子,在滑腻的楼梯上摔几跤,把一双小手弄粗!

苏黛蔺这小尤物,则是重点严打对象,正好让她泄泄心头之恨!

“张店长,没听到滕老板的话么?你对员工的管理根本不合理,完全是在公报私仇!我今天不仅要开除你,还要让你赔偿所有员工的损失!”连锁餐饮老板大声厉呵道,用手直指楼上卫生间,“刚才你吩咐了苏小姐什么,现在你就照着做一遍,包括刷马桶,喝马桶水!直到苏小姐喊停!”

“老板,那些都是员工该做的,我身为店长,没有做错什么!”店长开始强词夺理。

“那你去是不去?是不是要我当着滕总的面,让你立即吃上官司,名声尽毁?!你挪用店里的资金,虐待员工,管理不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们后面走着瞧,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聘用你!”老板彻底拉下了脸!

黛蔺在一旁听着,把手中的脏抹布悄悄放下了,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店长对她这样的女孩子有敌意,她从进店起就知道了。但她只是来找工作的,不抢不偷,应该不会与任何人结怨。虽然刚才差点摔上一跤,连人带盘子一起滚下来,但做服务员,不就是做这些么?

这里有冷气吹,包管三餐,晚上还可以住在这里,不是比工地好太多太多了?

为什么让她还没上一天的班,新工作就又泡汤了!

只见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女店长在被餐饮老板抖出罪行后,气短心慌起来,忙把摔到地上的筷子盘子一一捡起、摞好,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抱着往楼上走。但双脚刚走到楼梯转角处,脚下突然一滑,屁股往下一坐,连人带盘翻到了楼下!

而那转角处,分明被人故意倒了一层油,油光油光的!

滕睿哲掀动了下薄薄的唇角,冷道:“油是你让人故意倒上去的,那,给我继续接着走!走不过去你就用舌头舔!我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动黛蔺一根寒毛!给我记住了,在北京这块地,没有人敢动苏黛蔺!”

女店长重新爬起来,又往楼梯上走,再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黛蔺看得细肩一缩,不忍再看,转身走出了快餐店。

她真的长了一张人见人厌的脸蛋吗?为什么她的外貌、她的年龄,也能成为找工作的一大阻碍!那层油分明是针对她而来的,如果她刚才继续往前走,摔得鼻青脸肿的那个人就会是她!

女店长想摔断她的腰。

她娥眉一蹙,不安的站在马路旁边,张望着怎样走下一步。去夜市卖烧烤吧,上次电视里播报过的,不需要学历和工作经验,只要能跑腿,手脚快……KFC的派送员也可以,给订餐客人送餐……但,要想赢得尊重,人就要往上爬,往高处走,不断进步,不能一直这样倒霉下去。

这样的生活太卑微了。

滕睿哲跟着走了出来,车就停在她身后,距离不超过十米。她没有上他的车,他也没霸道的拖她上车,而是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等她自己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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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4 遗忘他!(二更)

她则随人群走在斑马线上,过了马路,继续寻找能暂时栖身的工作。

大都市的街头很热闹繁华,人来人往,穿著清凉暴露的年轻美女络绎不绝,香风飘飘,一会就把打扮朴素的黛蔺给湮灭了。

但无论她怎么走,都没有店子肯聘用她,因为,只要滕睿哲不愿意她在这种地方工作,她就得不到那些工作!店主们都很给他面子!

最后,她不得不站在马路边,冷冷看着车中的他。

他注视了她片刻,轻轻一勾唇角,下车走向她。

他带她去逛世界名牌区,让她给他挑领带,并给她买了一套Dior水动力和一瓶花漾淡香水。

黛蔺拎着这袋东西,目光低垂在地面,走在备受瞩目的他身边。

他知道【迪奥水动力系列】适合二十岁的女孩子肌肤,昂贵好用,每一滴都是精华,给她保养手和脚,还有脸部。也知道淡香水的香味适合她,是她很久以前想买的一瓶。

但她手掌心还残留油污,身上还带着菜汁味,与这些奢侈品和高贵的他走在一起,实在是不配!

袋子里每瓶30ml的保养品都价值四五百块,还有50g的修护霜要一千多,这种奢侈品是她能用得起的吗!她的手和脚,已经粗糙了,保养好之后,还是要工作,还是要被磨得粗鄙不堪!

所以用了等于没用。

“是继续找工作?还是回去?”身边的他明知故问,把车从车位缓缓开出来,熟练驶进车道,行驶在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华灯初上,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夜灯的光芒不断从他俊美的脸庞掠过,闪闪烁烁,却难掩他的非凡贵气,俊美无俦。一双俊目似寒星,鼻梁直挺,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俊美。

这是她以前非常痴迷的一张脸,完美到找不出一丝瑕疵,俊美得让人很难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可现在,这张脸太过冷峻无情,让她不敢举目直视。

因为很久以前的那次经历还印在心底,他会在她对他抱有一丝小小希望的时候,粗鲁的将她拖下车,关在深山别墅里,进行兽性羞辱。

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怒不定、不择手段的男人,任何时候,她都可能踩到他的雷区,惹他发怒。

所以她现在不找工作了,他说去哪就去哪,直到他再次嫌她碍眼,自己放弃管她的事!  “在北京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两个小时后我们去机场!”他再次沉沉出声道,脸庞的棱角深邃锋利,英气逼人,微抿的唇角透着一抹霸气,言出必行。一双睿眸侧目过来,看了镜子中的黛蔺一眼。

既然苏黛蔺在北京只会找一些让自己受罪的工作,那他就将她带回锦城市,先治好她的肠胃病,护养好她的双手双脚,再安排她的工作!他追来北京,就是为了带她回去,让飞机重新把她带回来,不准她再深夜独自离去!

她不该没有方向的四处漂泊,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尤其是让他看到她坐在火车上哭……

“我想先回一趟酒店,有东西落在那里了。”黛蔺轻声道,小脸平静,没有反抗。睿哲,你把黛蔺强行带回去,她还是会走的。因为那里没有她的家,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把什么东西落了?”他把车停在路边,一双幽黑的眼眸像无底深潭,定定看向她。鼻梁直挺,像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五官精致无瑕,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凛冽之感,“我记得你没带什么东西!”

“一把伞。”她轻启樱唇。

——

滕睿哲看着那把遮阳伞,浓黑的眉宇皱成一座小山,俊脸越来越冷。

她把那把伞当宝贝放在包里,却忘了他给她买的高级保养品和她以前梦寐以求的香水,直接放在大床上,转身就走。

“站住!”他厉声喊住她,一张俊脸霎时黑如锅底,剑眉横飞,“给我把这些东西也带上!”

为了保护她那双小手小脚,他特意给她挑了这套护肤品和花漾淡香水,Dior专柜的,让她的双手双脚恢复昔日的白嫩如玉;

他自己则顺便买了条领带,买的是她挑的款式,给足她面子。但现在,他送她的东西竟比不上一把遮阳伞!

她纤瘦的背影一怔,似是记起来了,停住脚步缓缓转身。她似乎不是很想要这些瓶瓶水水,小嘴怯怯的抿着,一双美目想要不想要的看着床上。

他的心一沉,怒火猛的窜起!

——

滕滕猎豹男发怒,黛黛可怜了,接下来轮到萧萧出场!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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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5 温情时刻

“带上!”他又厉声命令了一遍,怒气勃发盯着站在门口的她。

她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小下巴尖尖的,胳膊细细的,小腰瘦瘦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那粉嘟嘟的小脸也不见了,婴儿肥小脸蜕变成完美的鹅蛋脸,只有一巴掌大,苍白透明。唯一没变的是那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睫毛根根分明,扑闪扑闪,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公主。

她似乎被他吓到了,大眼睛一阵扑闪,卷翘睫毛低垂下去,把小嘴轻咬着,伸手去拿床上的精品袋。

他看着,眉峰则拧得更深,缓步走过来,一双俊目居高临下俯视她:“把手给我!”

这一次,他磁性的嗓音里少了一丝怒气,多了一抹心疼,柔和注视着她。

她的心轻轻一颤,把一只小手怯怯伸出来,抬起一双清澈的水眸,似一只小鹿不安的看着他。他跟着她很久了,骂过她、追过她、搂过她,但一直保持耐性,没有粗鲁的拖她上飞机。

如果彻底惹怒他,他是不是会像监狱的狱警,抓起她就打?

她曾经所认识的睿哲哥哥是暴怒的,一旦惹他,他就会把她拎出门外,狠狠扔出去。但那时她喜欢他,不管他怎么扔,她都笑嘻嘻的,锲而不舍的围着他转,把这当做最幸福的事。

但,纵火案发生了,他在深山别墅拽着她的头发,大骂她不要脸,拖、拽、撕、折磨她,似一头彻底暴怒的狮子;她被送进监狱后,同囚室的狱友用脚踹她,狱警不分青红皂白就用警棍打她,让她在过了三年命不保夕的铁窗生活后,神经变得异常敏感。

她不敢听到这样的怒吼声,因为每次这样的声音一旦响起,她的灾难就来了。

他们会因她洒了一片菜叶,而给她冠上不肯吃饭的理由,一警棍朝脸挥过来,或者直接拖出去;他们会在她辛苦赶工的时候,说她私藏工具,搜她的身,毒打她,打她的手和脚;

她经历过不肯吃饭,开始吃饭,被狱友弄脏食物依然会吃,眼巴巴盼着有饭吃的阶段,可不管是哪个阶段,她的日子都不好过,都要忍受饥肠辘辘和被体罚的双重折磨,无法挣脱。

她不敢犯任何一丝错误,每做一件事都要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全身神经绷成一根弦,随时接受突然朝她一棍子打过来的警棍,和朝她扑过来的警犬。

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没有犯错,也要被体罚。

她无法反抗,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泪,疼到手夹不住筷子,麻木到想不起自己是谁……她曾向前来为她们讲课的女教官求救,但教官只是微微摇首,把她当做不肯接受教改的重犯,语重心长劝她服从劳教,改过自新,夹着讲义冷漠离去。

那次之后,她以‘试图逃狱’的罪名被关进黑牢,重点教改,关了好久才被放出来。出来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讲话,见到人就怕。

所以三年后她明白,不要期盼别人来救自己,妈妈、睿哲哥哥、女教官,他们都觉得她不可饶恕,不会救她的,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她若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必须要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珍惜每一次活命的机会。虽然她怕,怕滕睿哲打她,拽她的头发,但他的拳头比得上狱警的那些警棍么?

比得上警犬尖利的牙齿,和狱友们的拳打脚踢么?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滕睿哲,昔日的睿哲哥哥,会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让出狱后的她,苟延残喘活下去。他不会比监狱里的那些人残忍的,他是迷人的睿哲哥哥,为她买回苏家小楼的睿哲哥哥,她曾经那么喜欢那么喜欢的睿哲哥哥,那三年他没来看过她,是因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并不是要刻意忘了她……

她抬起头,把裹满茧子的右手伸给他,瘦削肩膀下意识的缩起,一双大眼睛惊恐而哀伤的看着他。

他盯着她的双眸,轻轻一把握住那只小手,放在自己厚实的掌心,缓缓收拢。

她的小手放在他大掌里,就像婴儿的拳头,可掌心的茧、皮肤的粗糙,不像婴儿的手,也不像少女的手,而是一只能让雪纺裙挂丝的手。

他把她轻轻抱在怀里,坐到床上,不安的她又开始挣扎,一双美目布满惊恐,抗拒他,他把她的细腰用力一紧,让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紧贴在他肌肉健实的怀抱里,握着她那只小手,给她抹护手霜。

他的动作很轻柔,从手背抹到掌心,细细的匀开。

她的身子先是一僵,旋即逐渐放松,娥眉轻轻蹙起,双目望着他柔和的俊脸。他不是要像三年前那样在深山别墅羞辱她,像几天前在滕家宅院那样侵犯她吗?

为什么一顿暴吼之后,竟是给她抹护手霜,让那凉凉液体呵护她的手?

她柔美的眉心拢上一抹忧伤,静静望着他。

他把她一双小手包裹在掌心,执起,哑声道:“以后就这样涂抹这双手,用完了我再给你买。”目光往下移,定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柔和的眸光陡然一惊,直直看着那条疤,俊脸蓦地变沉。

黛蔺柔软的身子再次一僵,把小手从他掌中猛的抽开,脸色大变,挣开他爬到一边,惊慌失措的往床下扑。

他蹙紧眉,旋身飞快的去抱她。

而这时,房间的门铃叮咚叮咚响了。门外站着心急如焚的萧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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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6 忘我相拥

风尘仆仆的萧梓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时愣住了。

只见巨大的双人床上,洁白的床单皱成了一团,凌乱不堪,很明显是两个人在上面滚过;黛蔺则躺在床上,纤弱的身子钻在薄被里,露出一颗小脑袋,后脑勺对他。

滕睿哲的衬衣袖子则是卷起在手肘处,露出粗壮的手腕,短发凌乱,俊颜迷人,一双朗目深不可测望着他。

“萧梓?”黛蔺见出现的人是他,微吃一惊,忙从床上爬起来,眼波盈盈望着他。

刚才她掉到床下去了,滕睿哲追过来,将她强势捉起来,抱回床上,然后去开门。她以为是服务员或他的朋友,便爬进被窝躲起来了,却没想到是萧梓……

萧梓,我和滕睿哲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什么也没有,不要把我看成随便的女人。我没有与任何男人发生关系,以前与赦逸没有,现在也没有。

是赦逸将我骗去了酒店,跑出来的时候撞见了滕睿哲,他只看了一眼,便把我看成了随便与男人来开房的女人。

但是请你不要,你是第一个最懂我、疼我的萧梓,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能决定我的生死。

我可以忍受滕睿哲误会我,忍受他用厌恶轻贱的目光看我,鄙弃我,毕竟是我以前给了他这种印象,让他避我如蛇蝎;可萧梓你不同,当他们每个人都讨厌我的时候,只有你肯带我去看病,陪我喝稀饭,帮我拔院子里的草,相信我还有可取之处。

你就像照进我黑暗世界的一丝阳光,一只暖炉,让我不再孤独和寒冷;当你在苏家小楼陪着我,给我弄地铺,把肩膀借给我靠,抱着我看星星,我就觉得自己不再是被关在黑牢里的那个黛蔺了。

黛蔺在黑牢里不仅要忍受无边黑暗,睡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还要受尽各种各样的刑具折磨,怎么喊怎么哭都没有人救;黑漆漆的苏家小楼,不仅充斥了爸爸妈妈的影子,更是在她歪在墙角睡着的时候,变成梦里的监狱黑牢。

黑牢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地下铁笼子,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无论她怎么爬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她;然后在她喊得精疲力竭、躺在地上的时候,会被蒙上眼睛拖出去用刑,用完刑,换套干净的囚服,拖回来一把摔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所以当萧梓第一次拥着她,坐在院子里陪她看星星,帮她拔院子里的草,她真的好想好想永远躺在萧梓温暖坚实的怀抱里不出来,做他的妻;

当那些人打她的时候,萧梓可以保护她,不让他们打她的头、折磨她;当她孤身一人,萧梓会陪她坐在黑漆漆的苏家小楼,赶去夜深人静时的无边寂寞和噩梦缠身,用他的胸膛煨暖她;当昔日的那些亲人朋友用异样眼光看她,孤立她,辱骂她,她还可以做萧梓的小公主……

可,萧梓是天之骄子,他有一双对他寄予厚望的父母,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是官家之子,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一段似锦前程,她一个坐过牢的孤女不能毁了他一生!

她不能,不能让萧梓也背上骂名,放弃父母为他铺好的路。

所以萧梓,我离开锦城市,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因为我配不上你,不能让你在母亲面前难做,让你萧家,因我而蒙羞。

请你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把我看做随便的女人,那样我的心会很痛,很疼。

她双眸里的泪光泛动起来,渴求的看着萧梓,一双盈盈美目,带着见到萧梓的喜悦。可眼角的那抹笑,是酸涩的,带着剧烈闪动的泪光,泪珠快要流下来。因为,她害怕萧梓误会她。

萧梓安静看着她,滕睿哲也安静看着她,看着她瘦削的小脸苍白而紧张,一双大眼睛渴求的望着萧梓。

萧梓的喉结一阵滚动,目光永远是那样温柔怜爱,带着对她的心疼,然后一把轻轻揽她入怀,搂紧她,哑声道:“傻瓜,我怎么会误会你,你是我心中最傻,最纯洁的黛黛。”

黛蔺鼻子一酸,突然泪如雨下,将小脸紧紧埋进萧梓的肩胛,贪婪吸吮他身上的温暖。这是萧梓的气息,让她感到温暖安心的气息,是这些年来,最疼她最懂她的一个男人,“萧梓。”我好想你。

萧梓将她搂紧,与她紧紧相拥,心疼不已。

滕睿哲在一旁看着,一张俊脸早已满面寒霜,阴霾冷戾!他把霸气剑眉深拧,一双利眸危险眯起,抿紧唇锋,冷冷瞧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那阴鸷的目光则一直定在黛蔺的小脸上,看着她由紧张、不安到抒出一口气,与萧梓激动的相拥,将小脸深埋在萧梓怀里。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两人,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她忘记了他,忘记了他这个睿哲哥哥!眼里心里只有萧梓,直往萧梓怀里扑!

可三年前,苏黛蔺追着跑的人是睿哲哥哥,无论他怎么把她扔出门,她都笑嘻嘻的缠上来,‘哥哥’‘哥哥’的叫……

黛蔺躺在萧梓怀里,哭得细细的削肩一抖一抖,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断流着喜悦的泪水,淌上她洁白的脸庞;她小鼻子红红的,小嘴也红艳艳的,美目弯成两弯月牙,仰起头,笑中带泪望着萧梓。

萧梓,有你在身边,我才不再感到害怕,不再觉得自己在北京是一个人漂泊。你没有忘记我,也没有误会我,你还是萧梓,从锦城市追过来的萧梓。

你还记得来找我。

萧梓将她轻轻扶起,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吻了吻她小脸上那抹娇憨而真实的笑容,心里的心疼又加深了一分。此刻的黛蔺看起来像个孩子,仰着小脸,咧开小嘴,展露了她最真实的笑容。

她悄悄离开了锦城市,一声不响就离开了,走之前还笑着跟他说‘明天见’,但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去了火车站。

在外面的日子,一定很苦很孤独吧,瞧这小脸又瘦了一圈,瘦得让他心疼。她想家,想念故土,又不得不避开熟人的异样目光,在外漂泊打拼,渴望挺直腰杆做人。这些都怪他,怪他超之过急,安排不当,让母亲伤害到了黛蔺。

他帮她拎起行李袋,牵着她往外走:“黛蔺,我们现在就回家。我妈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她答应让我们先交往试试,我们的订婚日期订在我完全接手鸿宇集团的那一天,那一天很快了,黛蔺。”

他目光如炬,坚定的望着黛蔺,“相信我!”

黛蔺轻轻一笑,点点头,唇角却牵起一抹淡淡的苦涩,幸福而酸苦。因为,这份幸福其实离她很远很远,可望而不可即,是得不到的,但她愿意相信萧梓。

她把萧梓厚实的大手牵得很紧,与他一起走到房间门口,一起注视着俊脸阴沉的滕睿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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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7 给你介绍新嫂子!

滕睿哲脸色阴沉,眼神犀利,不悦盯着面前相拥的男女。

萧大少爷那一句‘订婚’,是说给他听的吧,声音够大,气势够强,告诉他萧大少对娶苏黛蔺势在必得!呵,想不到萧母竟如此深明大义,在用恶毒语言赶走苏黛蔺后,又让儿子把人给请回来!

只是不知道,这婚订不订得成呢?

他微眯双眸,冷傲的眼神定在萧梓那儒雅的俊脸上:“你正式接手鸿宇集团的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时候?你确定萧伯母不是缓兵之计?”

萧梓眉头一皱,冷冷看着他,大掌把黛蔺柔软的小手越握越紧。

滕睿哲便轻掀薄唇,齿冷一笑,再道:“萧伯母乃女中豪杰,栽培儿子,就像成立她的鸿宇集团一样,都是投进了半生心血的。如今她病重卧榻,你却再三与她对着干,你说她会不会让步?”

他侧目而视,瞥了小脸低垂的黛蔺一眼,唇边噙起一抹冷笑。

萧梓脸色一变,朗声冷道:“滕大少爷,这些都是我萧家的家事!我母亲允与不允,不是滕少爷你说了算,而是我跟黛蔺之间的事!你滕少如果闲来无事,可以精心准备你与邹小姐之间的婚事,安心当新郎官!你们的订婚喜帖我萧家已经收到了,日子订在三天后,滕少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派发请帖?

这下轮到滕睿哲的脸色大变了,幽窈的双眸蓦然一沉,厉声而出:“我滕家果真这么做了?该死!”他一声低骂,冷酷的容颜霎时戾气逼人,侧首,直勾勾望着站在萧梓身边的黛蔺:“有萧母在,你不可能嫁给他的!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锦城市,还是跟他回去?!”

黛蔺将身子往萧梓怀里靠了靠,缓缓抬起那一排卷翘纤美的浓睫,蹙眉望着他,坚定道出:“不管萧伯母接不接受我,这辈子我只要萧梓!”

萧梓闻言大喜过望,一把扣住她那只小手,紧紧缠握,搂住她的小肩,“黛蔺,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你不再逃避,我们就能在一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滕睿哲的俊脸却为之一变,心头重重一震,再次掀起滔天怒火:“睿哲哥哥现在愿意带你回去,你不要么!?只要你不再惹他生气,他会加倍疼爱你,照顾你,给你最好的一切!听到了吗,苏黛蔺!不要不识好歹!”

他阴鸷的双目紧紧盯着黛蔺,幽邃的瞳仁灼热而暴怒,紧抿的薄唇轻轻颤动,显示他的咬牙切齿。

但纵使他额暴青筋,黑眸暴突,第一次发这样的脾气,讲这样的话,黛蔺也只是把眉头蹙得紧紧的,身子越来越贴近萧梓,轻声道:“我只要萧梓。”

他双目一黯,神情一冷,暴怒的容颜霎时恢复平日的沉睿冷漠,嗤笑一声:“行,三天后与萧梓一起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睿哲哥哥给你介绍新嫂子!”

他的俊颜冷酷而沉静,一切都无所谓,暴躁消散了,怒气也消散了,只余唇边轻轻勾着的一抹讽刺。他斜睨了萧梓一眼,捞起西装外套先行离去,重重摔上门。

黛蔺瘦瘦的肩膀又是轻微一缩,低垂小脸,眉心罩上淡淡的哀伤。

萧梓将她搂进怀里,轻吻她的眉心,不让她这么哀愁。然后待到她展露笑颜,拎着她的行李袋,牵着她的手,连夜上了飞机。

第二天清晨,飞机降落锦城市机场,将清瘦了一大圈的黛蔺带回了故土。

她艰涩一笑,一路打量这晨雾茫茫的锦城市,回到了装修完好的苏家小楼。

小楼恢复了三年前的原貌,精美的外墙让人耳目一新,院子里还吊起了秋千椅,一长发女子抱着一小雪团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晃荡,咯咯直笑。

小雪团会动,摇着小尾巴在椅子上跑来跑去,汪汪汪的叫。

萧梓打开院门,望了望女子脚边的一大堆东西,再看看女子的逍遥自在,俊脸一板,冷声质问女子是谁!这里是苏家,怎么能随意进出别人家!

torn抱着狗狗从秋千椅上跳下来,眨眨她琉璃般的美丽猫眼睛,瞧一眼走进来的黛蔺,俏皮道:“那你又是谁?你能进黛蔺家,我就不能啊?!我是奉我们滕总之命把这些东西和狗狗送来给苏小姐的,滕总早吩咐过,一旦苏小姐回来,我就是她的近身秘书兼贴身保镖!”

——

ps。下午有二更,请随时注意更新动态!O(∩_∩)O~

正在养文的亲,可以去看黯香的完结现代文《豪门少奶奶》和《契约哑妻》,虐、甜、宠,质量绝对保证!(*^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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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8 与她恩爱缠婂(二更)

黛蔺接过那一大堆的奢华品,对Torn说了声谢谢,却是转身往院子外走,把奢侈品全部放回torn的车上。

“这些东西我不要,还给滕睿哲。”她对torn轻柔一笑,断然拒绝,随萧梓进屋。

萧梓轻轻搂着她,目光温润,脸庞上一直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带着她往前走。

Torn则在后面大呼小叫,抱着那新买的小狗狗追上来,娇喘吁吁道:“苏小姐,我多少有些了解你,知道你不会要那些东西!但这宠物狗你就收下吧!滕总给它起名‘小雪球’,特意送给你的;如果你再次拒绝,这狗狗就只有成为流浪狗,流落在外,滕总是绝对不会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的!”

言罢,将那小雪球往黛蔺怀里轻轻一塞,又跑回去拿东西,当真做起贴身秘书来!

黛蔺无奈一笑,不得不把那小狗狗抱在怀里,与萧梓一起走进屋,打量焕然一新的苏家客厅。

只见天花板、墙壁、地毯、楼梯、餐桌、沙发,全部是新的,欧洲名牌家私,崭新昂贵得令人晃眼;滕睿哲还给她请了两位保姆,一个负责打扫,一个负责饮食,随时听候吩咐。

可她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别开了。

萧梓将她缓缓搂紧,大掌磨了磨她的细肩,明白她的感受。

他将那两位佣嫂遣退,给了她们一点钱,打发她们走了,然后牵着黛蔺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与她一起站在苏市长曾经的房间。

房间里挂着苏市长的黑白遗照,遗照前还燃着香;

黛蔺小时候的照片、与爸爸妈妈的合影、全家福、毕业照全都在,而且做过颜色加深,被裱好了,像刚拍出来的新照片。萧梓拿起来看了看,收好,放进黛蔺的包包里。

“走吧。”他搂着她往楼下走,望一眼崭新的客厅,看还有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

苏家小楼早在苏市长病逝的那一刻,就名存实亡了。黛蔺住在这里,只有无尽的寂寞和思念,被噩梦折磨得整晚睡不着觉。

所以他必须带她离开这里,让她找到一个新家,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而那个新家,就是他的家。

“黛蔺,以后我们再来这里看看,祭拜苏市长。”他柔声道。

“嗯。”黛蔺轻应,只在这个幡然一新的苏家小楼呆了几分钟,便走出了这里。

torn眼见拦不住她,连连娇叹几声,把东西全放下了,靠到小车旁边,掏出手机给自家老板打电话:“滕总,我的出现似乎吓到小绵羊了。她在苏家没呆上几分钟,就带着那些您为她裱好的旧照片离去了,被萧梓接到了萧家。”

“是么?”对方唔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云淡风轻。

此刻的滕睿哲还呆在北京,恢复了他的深沉睿智,与北京大饭店的各大高层、合作商洽谈吃饭。

滕父派人把订婚喜帖派发出去的事,北京的二伯家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滕家人行事一向低调谨慎,不管是出席重大的内政外交场合,还是出门旅游钓鱼休闲,行踪一般保密,有保镖相随;这次虽是滕老爷子与邹书记一家商定订婚一事,滕父没有参与,但早在几年前,严厉的滕父就与邹书记商榷好了儿女的婚事,就等滕睿哲点头。

一旦滕睿哲点头应允,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且威严的滕父绝对不允许儿子出尔反尔,有负于邹书记一家,失信于人!当年的叶素素,他就不怎么喜欢,说不答应就不答应,话语绝对没有回旋余地。

他年轻时,从京城调来锦城市,与邹书记在市政厅平起平坐,权力甚至还盖过邹书记,官大一级。苏锦丰苏市长则稍微低他们一些,与他们有一些交情,有官场上的来往,但远远不及袁老太太与滕老爷子那一辈的交情。

所以,滕家与邹家算得上是世交,祖辈有渊源。苏家则隔了很多,是外家。邹小涵和苏黛蔺这两位晚辈,在他眼里自然也有了区别。

他选定的儿媳妇是端庄得体的邹家小千金。

于是婚事一旦敲定,他与爱妻隔天就从国外飞了回来,与邹书记一家再次一起吃了个饭,并约了萧家,一锤定音定下了儿子的订婚日期,坚决不允儿子拿婚姻当儿戏。

而吃饭的时候,萧梓也在场,得知滕睿哲连夜飞去北京出差,连婚姻大事也不商量了,形色匆忙,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他便想起了前一晚消失不见的黛蔺。

他知道滕睿哲去追黛蔺了,方向是北京,自己却因母亲动手术,在医院守了几日,无法立即离开;只能等到母亲手术成功,能开口说话,这才匆匆赶往北京。

这也是为什么萧梓能知道订婚日期,而滕睿哲不知道的原因;

滕睿哲身为当事人,是在滕父把订婚喜帖派发出去后,最后得知消息的一个人!当他在大酒店遇到他的二伯和堂兄,被堂兄提及一起回锦城市参加他的订婚宴,他才知道,在他来京的这几天,父亲已经给他把订婚事宜全部安排妥当了,只等他回去!

他是真的要结婚了,娶一个纯得似白纸的女孩做妻子,为滕家娶一个端庄得体的少奶奶!

呵。

他性感薄唇往上一勾,勾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与小涵通了个电话,柔声说‘明天见’,挂机。然后与二伯、堂兄一起视察滕家在北京的产业,吃饭、洽谈、应酬,完全投身到公事中。

他需要一个妻子,需要妻子给他生一个继承人,组成一个家,而爱上他的妻子,他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可能是短短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十年、一辈子,但只要妻子爱他,他同样也可以疼她、爱她。他相信小涵能带给他这份期待,相信小涵的纯真美好,能让他深深沉醉,爱不上别的女人!

而指派给torn的那些任务,从苏黛蔺拒绝他的那刻起,就全部失效了。三年前的睿哲哥哥不爱黛蔺,三年后,睿哲哥哥同样也不会爱!

因为,擦护手霜的怜惜并不是爱情,他犯不着去乞求照顾她!他现在要照顾的人,是他玉软花柔的未婚妻,一个被他挑选为结婚对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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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69 被羞辱

萧母手术顺利,被接回萧宅静养,不能动,不能下床走路。

黛蔺出现在她房间门口的时候,她刚输完营养液,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睛,不冷不热瞧了黛蔺一眼。

“苏小姐来了。”她困难张口,示意黛蔺坐,让看护帮她把床面升起来,静静看着黛蔺,“我虽做了牙槽突手术,但病情只是暂时缓住,并没有治愈,癌细胞还是会扩散。苏小姐……”

她顿了顿,似是张口困难,口腔里疼痛,又似在思索,道:“你可以与萧梓先试着交往,但我有一个条件。”

黛蔺轻凝两眉,红唇轻抿,安静看着萧母。

伯母的条件,其实就是阻拦在她与萧梓之间的千山万水,婉转的拒绝她入萧家门,安抚萧梓。他们萧家不会接受她的,她很早就明白了。

“你们可以先交往,但关系不能对外公开!”萧母睇了睇黛蔺的脸色,直言不讳道。一双秀目闪烁起女家主的锐利光芒,目光在黛蔺苍白的小脸上来回打量,“只要没有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们的关系就不能对外公开。伯母希望,你能站在萧梓的立场上稍作考虑,与他同心。他现在接手鸿宇集团压力很大,你要帮助他,而不是让他操心。”

“妈,我要的是与黛蔺结婚,不是先交往试试!”萧梓在一旁大声呵道,牵紧黛蔺微凉的小手,将她搂在怀里,俊脸严肃、剑眉促起,一双明眸闪烁坚定的光芒:“只要结婚了,黛蔺就能与我一起管理鸿宇集团,夫妻共进退!妈,您说过不管我的私事,不干涉我的婚姻大事!现在,我正在接手鸿宇集团,请您遵守承诺!”

“萧梓,妈是说过这话,但妈现在不是让你们先交往试试么?”萧母放低身段,温婉望着儿子:“结婚不是儿戏,两个人一旦结了婚,是要过一辈子的。妈没说不让你们结婚,只是让你们俩先试试,看性格合不合适。”

“妈。”萧梓目光放柔,放开黛蔺朝床榻走过来,执起母亲的手:“您和爸给黛蔺一些时间,不要拿三年前的眼光看她,黛蔺她其实很苦,很乖巧,已经为三年前的事付出了代价。我想给她一个家,不再让她孤单,也希望我的家人去真心接纳她,去发现她的纯真善良。妈,您不是常说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幸福和气?如果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大小姐,您和爸就满意了么?”

“是了,妈正是这个意思。”萧母拍拍儿子的手背,转而抓起,疼爱的包裹在自己掌心,语重心长道:“梓,妈日盼夜盼,就盼着你能娶个好妻子,过幸福日子。前些日子妈是接受不了自己得了癌症,有些气闷,与黛蔺吃起儿子的醋来。黛蔺,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她仰头对黛蔺笑道,招招手让黛蔺过来,轻轻握住那只小手:“只要萧梓疼黛蔺,黛蔺就是我萧家的女儿,伯母会当亲生女儿疼。只是啊,伯母担心这身子骨,被那癌吓怕了,好怕看不到萧梓接手鸿宇,娶妻生子。黛蔺,你们的婚事就推在滕家的后面好不好?我萧家不好与邹、滕两家抢风头,得给书记们面子,你说是不是。”

“伯母,你需要养身子,婚事不急。”黛蔺柔声道,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站在床边。

萧母便笑了笑,放开儿子的手,关切道:“萧梓,今天鸿宇是不是新总裁上任大会?妈这个前任总裁怕是赶不去了,你现在就去吧!别让股东们久等!黛蔺就留在萧家,反正你们马上要结婚了,看看房子里还要不要添加些什么!”

萧梓看看腕表,发现时间果然不早了,距离股东大会还有一刻钟。

他站起身,促起眉梢,担忧看着黛蔺。

昨天飞去北京前,他答应过母亲,一定会准时赶回来参加股东大会,然后举办他和黛蔺的婚礼。

母亲的妥协,是建立在他肯接手【鸿宇】的基础上;只要他肯接手【鸿宇】,接任首席执行官之位,继承她的半生事业,她会尽量试着去接受黛蔺。

母亲是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与他说的这番话,紧紧抓住他的手,目光锐利,言辞坚定。她说她这一推进去,可能再也不会睁眼,他要娶谁爱谁,她在地府管不着。

可儿子是母亲一手抚养大的,当母亲在手术室的生死线上徘徊,做儿子的,能不能让母亲一步?她可以试着去接受一个讨厌的人,但儿子要给她时间。

如果这次手术死不了,她会用养病的时间去了解出狱后的苏黛蔺,接纳她,但萧梓必须要去鸿宇上班,不能逼她太急,慢慢来。如果她最终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那这辈子,她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疙瘩。

那是儿子赐给她的。

于是萧梓在医院守了好几天,忧心忡忡的看着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再推出来,直到医生宣布手术成功,才敢抒出一口气。但他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因为手术只是切除了肿瘤(初期以为是牙龈炎),并没有制止住癌细胞的扩散。

他就这样在医院煎熬着,既担心病危的母亲,又担忧独身在外的黛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饿肚子。母亲能开口说话后,他与母亲各自退让了一步,立即飞往北京找黛蔺。

此刻,母亲特意留下黛蔺,他是担心的,害怕黛蔺再次受到伤害,永远抬不起头。

但黛蔺若要嫁他,他就必须要处理好黛蔺与家人的关系,让两边都不受伤,尽量融合到一起!

知儿莫若母,萧母看儿子几眼,再次温婉笑道:“萧梓,难道你不信妈会对黛蔺好?黛蔺她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一家人,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带着她吧?她需要被保护,但更需要自强!”

萧梓闻言一怔。

黛蔺则对他点点头,让他去公司,小脸微笑。

几分钟后,萧梓离去了,走的时候还在不放心的给她打电话。黛蔺浅笑着让他安心开会,说什么事也没有,怎能这样害怕自己的家人呢。如果这样,以后肯定成不了一家人。萧梓,不要这样防着伯母,她是事事为你着想的母亲,一个好妈妈。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

而这一天,萧母的确对她很好,让管家带着她熟悉萧家,首肯她的少夫人身份,事事依顺,自己则一直躺在床上休息。

下午邹家来拜访,她才从床上起了,笑着与书记夫人叙话。

书记夫人蓝氏这次是特意过来看望的,让随行的佣嫂准备了很多大礼,笑着嘱咐萧母快些养好身子,办儿子的婚事。两位夫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小涵身上。

书记夫人骄傲的笑笑,喝口茶,满面春风,说小涵今天飞去北京买一些婚纱上的珠花和配件首饰了,刚让睿哲接去滕家的大酒店,两人打算在北京呆两天再回来,回来直接办订婚宴。

“蓝夫人,看来这次邹家、滕家可以直接抱孙了,真是双喜临门哪。”萧母也跟着笑,礼貌而客气,白净的脸上却不断有落寞和无奈闪过。她让黛蔺帮她把床面摇下去,说颌骨疼起来了,张口就疼,需要休息一下。

蓝氏这才停止炫耀,起身告辞,但走到萧宅大门口的时候,她又把一直沉默不出声的黛蔺打量了几眼,挑眉笑道:“刚才蓝阿姨听到佣人叫你少奶奶了,萧梓还真打算娶你啊?黛蔺,不是蓝阿姨说你,人要有自知之明,什么样的锅就配什么样的盖,不然以后会受委屈的!你看我们小涵,如果不是当年我家教严,把她管教得好,出落得聘婷秀雅,她今天也不会嫁给她的睿哲哥哥!在官家,女孩子就应该矜持端庄些,不要太随便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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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0 误打他的电话

傍晚黛蔺在房里陪萧母,萧母问及了寒紫妈妈的事,问黛蔺为什么不去外婆家,为何与家里人断去联系?

她也是随口一问,却不小心戳中了黛蔺心头的痛处,让黛蔺没法回答。

黛蔺坐在她床边,小手在调弄保湿器,微偏着俏脸,只道是见过妈妈了,不方便住在外婆家。

萧母嗯了一声,淡淡一笑道:“昨天苏夫人来看过我,送了很多补养品,祝我早日康复。难得她有这份心,还记得苏市长在世之时,滕、邹、萧、苏四大家族是有交情的,不过她应该还不知道你住进了我萧家!”

她神清骨秀,一身病态,却意味深长看着黛蔺。

黛蔺被提到父亲的名字,一双美目顿时一黯,垂眸没有说什么。

伯母这意思,就是外婆一家不收留她,拐着弯讽刺寒紫妈妈撇下女儿。而她萧家,没法像滕家那样娶一个体面的儿媳妇,没法与邹氏家族结为亲家,既带来经济利益,又带来政治权力,仕途名声一片光明!却不得不娶败落下去的苏家女儿,遭人笑话,颜面无光。

方才书记夫人的骄傲与得意,她感受到了,精明的萧母又怎会感觉不到?

书记夫人上门炫耀,踩到了萧母心中的痛处,萧母又怎么会没有委屈?萧母也是官太太,也有引以为傲的儿子,当书记夫人炫耀儿女婚事,她的双眸不断闪过的是对萧梓的失望,对她的憎恶!

萧母憎恶她抢走了萧梓,厌恶她打乱了他们家的步调,让她萧家蒙羞。

如果没有她,萧家会娶一个高官世家的大小姐,门当户对,家族联姻,婚宴的排场与气势绝对不逊邹滕两家!可偏偏,萧梓要娶一个坐过牢的落败官家之女。

这不是闹笑话么?

黛蔺心中悲苦,缓缓起身,含愁凝睇道:“伯母,我这就搬出这里。”

萧母双目一闭,皱眉仰躺在床上,似有操不完的心,道:“伯母不是这个意思。伯母是觉得身为一个母亲,不该把抚养多年的孩子给扔下,无论怎样都有感情。关于你的事,萧梓苦口婆心给我说了。我起初不以为然,只当是一个刁钻大小姐的‘丰功伟绩’,不值一提。但看着萧梓那么上心,我才渐渐发现你的母亲对待你的方式太过冷漠。她没有接你过去住对吧?你流落去北京,也是萧梓把你找回来的……”

她轻轻一声叹息,“我们家萧梓怎么就遇上了你。”

黛蔺心中一阵酸涩,长眉连娟,看着双目轻闭中的萧母。是啊,为什么在遇上滕睿哲之前,她没有遇上萧梓?如果她先遇上的是萧梓,那她苏家还在,苏萧两家的婚宴该会是多么举世瞩目,爸爸会笑得多么开心……

可是,轰动全城的新闻不是婚宴,而是纵火案。

她皎若秋月的玉颜暗淡下来,腮晕透着一抹苍白。

晚上六七点钟,萧梓还没有下班,她去自己房间接电话,萧梓在手机里说,【鸿宇】集团的财务有些问题,他这个新总裁需要查一查,萧父也在公司,今天会稍晚回来。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萧梓的书房里,给他整理书架上的书,看他收藏的那些书。Torn送给她的小狗狗则在房里跳来跳去,汪汪直叫,把萧父养的小乌龟打翻了,使劲咬地毯。

她蹙眉看着这白色小雪球,把它抱起放在桌上,但它又开始叫,漂亮的狗眼睛瞪得大大的,与她以前的那只小雪球如出一辙。

她伸手去触它,它就张嘴咬她,嗷的一声,既可爱又泼辣,比她以前的小雪球还要欢。

但她的小雪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是苏家被查封的时候死的,她入了狱,没见过它的尸体。这只小雪球,只是一种同品种、同毛色的雪白宠物狗,血统高贵纯正,蓝眼睛,通体雪白,是滕睿哲买给她的。

她把伸出去的双手收回来,任小狗狗在房里跳来跳去,蹲下身,把打翻的小乌龟捡起来,卷起地毯。

萧家的书房里有好多书,像一个小型图书馆,应有具有。她想,是不是只要她续读,就可以做回三年前的苏黛蔺,给萧梓脸上增光?坐过牢的人没有尊严,但知识和学历能让她一步步站起来,养活自己,也不让爱她的萧梓遭受更多的流言蜚语。

也许她嫁不成萧梓,进不了萧家,但她努力过,相信过萧梓。

她坐在窗边看书,等着萧梓回来。半个小时后,精力充沛的小雪球停止了它的欢快,软软趴在地上,像一个毛线团,半眯着狗眼睛,还把小身子翻了过来,仰躺在地板上。

她走过来,给Torn打电话,让她把狗狗抱回去。因为她现在养不起宠物狗,这小家伙太闹腾了。

Torn对她的主动来电感到很惊喜,笑眯眯说道:“我现在在家里做面膜呢,穿着睡衣,不方便出门。小雪球怎么啦?它是不是咬你了?小坏蛋,长那么可爱竟然这么不友善,我跟滕总汇报去,拔光它的小牙齿!”

黛蔺把小狗狗抱在手上,对Torn无言以对。

她摸了摸小雪球的小鼻子,小肉爪,发现是烫的,小耳朵却是冰的,雪白的毛毛在发抖,“它好像发烧了。”

“啊,滕总的儿子发烧了?!”torn发出一声心疼大叫,一把摘下脸上的面膜,从沙发上霍地站了起来,“快找兽医!这狗狗滕总养了一段时间,若是出事了,我就要被炒鱿鱼!呜呜~苏小姐,我这里有医生的私人电话,是小雪球的专职医生,医生很了解小雪球的身体状况……”

黛蔺根本没有时间说话,Torn就一阵噼里啪啦,“苏小姐一定要找这个专属兽医。小雪球是滕总的儿子,那这位医生就相当于滕家的家庭医生、保镖,医术一流,只为滕总服务!号码我给苏小姐你发过去,你马上打电话,医生可以现在就来!”咔的挂了电话。

黛蔺望着那排发过来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拨过去了。手机嘟了很多声才被接通,对方没出声,在微微的喘息。她道:“小雪球好像发烧了,鼻子和掌心都是热的,全身冷得发抖,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对方半晌不出声,只有浓郁的男性鼻息充斥在手机话筒里,阳刚而平稳。良久,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从那头传来:“苏黛蔺,你现在在哪?”

手机里传来的,竟是滕睿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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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1 被副市长打

黛蔺大吃一惊,连忙把电话挂了!

原来Torn发给她的不是兽医的号码,而是滕睿哲的私人电话!torn骗了她!她反应过来,飞快的把这个号码删除,抱着小雪球走出书房。

小雪球在她怀里挣扎,毛茸茸的小身子滚烫烫的,两只雪白小耳朵耷拉着,呜呜直叫。

她换上鞋,亲自带它去看医生。

此时正是晚上七八点钟,马路上车水马龙,夜灯闪烁,不远处的兽医招牌在静悄悄闪烁。她穿过萧宅门口的大街,走到一个车辆较少的路口准备过马路,但一辆黑色宾利眼见是红灯也不停车,呼的一声冲过来。

黛蔺心下一惊,连忙抱着小雪球往旁边躲闪,由于太急,左脚猛的一崴,狼狈摔到地上!黑色宾利这才察觉人行过道上有人,赶紧刹车,气势汹汹停在人行过道上!

下一秒,车窗玻璃降下来,探出一张精雕细琢的脸蛋,对这边大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呢!想死是不是!想死就去跳楼,别在这弄脏我爸的车!”

黛蔺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脚疼死了,疼得她小脸皱成一团,一抬头,就看到李湘湘那张脸在面前大呼小叫,气势汹汹的,于是冷道:“到底是谁在闯红灯?我走得好好的,是你们先撞了我!”

“哎呀,原来是黛蔺呀!”李湘湘在路灯下看清楚黛蔺的脸,细眉一挑,不再破口大骂,而是发出一声怪笑,下车缓缓朝这边走来,盛气凌人道:“黛蔺,大晚上的你瞎跑什么呢?害怕被抓进监狱是不是?哎呀,湘湘我都差点忘了黛蔺你是坐过牢的,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怕闯红灯?这不是闹笑话么!”

李湘湘捂嘴笑起来,好歹是逮住了一个羞辱黛蔺的大好机会,不要白不要。

黛蔺把摔在地上的小雪球抱起来,没有理会李湘湘,跛着脚过马路。

李湘湘可不干,小脸一沉,几步追上来,一把抓住黛蔺的头发,尖声笑道:“你别走呀!刮坏了我爸的新车可是要赔钱的!你瞧瞧这宾利的后视镜是不是被你给撞坏了?到底赔是不赔?”

她越发揪紧黛蔺的头发,故意使力,红唇勾起,眸中闪烁着嫉妒的寒光。

黛蔺疼得哼了一声,连忙去抓自己的头发。

李父李副市长则用眼角余光淡淡看了一眼外面,对女儿道:“湘湘,上车!”

“爸,她不但撞坏了我们的车,还让我受到了惊吓,我今天非要她赔偿不可!”李湘湘不依不饶,瞅准这里没人,而且是监控盲区,死死拽着黛蔺那一头长发,抡起手掌就狠狠一巴掌扇过来,“刚才要跑是吗?我叫你跑!你当年的风光哪去了?你的市长爸爸呢?还敢不敢压我们呀?我爸爸是副市长,你现在给我们舔鞋都不配!”

一个五指印甩到黛蔺嫩嫩的脸蛋上,还觉不解气,猛力扯住黛蔺的头发,打算换一边脸打,黛蔺疼得一声闷哼,纤纤十指朝李湘湘的脸抓去,抓出一条痕!

李湘湘这下可气坏了,发起疯来,拽着黛蔺的头发往地上拖,用脚上的高跟鞋去踹黛蔺。

黛蔺的身子在地上翻了几下,不停用小手保护自己的头部和肚子,呜咽有声。

“苏黛蔺,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把你活活打死,也没有人给你收尸!”李大小姐越踹越兴奋,一直攥着黛蔺的头发不放,把她拖到路边,用高跟鞋踩着黛蔺崴伤的脚踝,目露凶光:“你打我呀!怎么不打?没有市长爸爸撑腰,就不敢得瑟了?呵呵,你那市长爸爸死的好啊,如果不死,我、小涵、夏丽今天就没法扬眉吐气!你市长爸爸死的活该!你这小贱人也活该坐牢!”

黛蔺被踩在地上,听李湘湘这样骂爸爸,心一痛,突然扬起一脚就将李湘湘踹翻在了地上,抖抖索索从地上爬起来。李湘湘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被惹毛了,咆哮着又来抓黛蔺,黛蔺反起又是一脚,全身紧绷,直接将李湘湘按在地上。

她双目中闪动着泪光,娇嫩的身子因害怕和生气,在轻轻颤抖,乌黑明澈的瞳孔里却又闪烁着寒光。李湘湘越是挣扎,越是抓她,她就按得越紧,冷冷盯着这个躺在地上的敌人。

“不许这样说我爸爸!”

“我就要说!”李湘湘勒紧黛蔺的手腕子,想从地上爬起来,“你爸爸贪污受贿,整个就一贪官赃官,生养出来的女儿也是一贱货!不但倒追男人,还纵火打人!难怪滕睿哲要把你送进监狱,你根本就是一极品,不要脸不要皮、更不知‘贱’字怎么写!”

“你李湘湘又能好到哪去!”黛蔺用腿压住李湘湘,纤细的玉臂在发抖,死死按住李大小姐,一双清眸透着一抹寒气:“你现在这样报复我,不比我当年好到哪去!我爸爸已经死了,你不该诅咒一个已经逝去的人!”

她眼含泪花,颤抖的扬起手,想把那一巴掌还回去!

“住手!”

但李副市长陡然的一声厉呵,让她被李家的司机粗鲁的从李湘湘身上拖了下来,并被强迫的跪在李副市长面前。

李副市长一身官家之气,衣冠笔挺,全身散发一股中年男人事业冲天、大权在握的成功气息,相貌堂堂。他缓缓走到黛蔺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就是苏市长的女儿?”

黛蔺不肯跪,但李家的司机兼保镖迫使她跪,让她跪在了李家父女面前,李湘湘追上来,手拿高跟鞋,又要一鞋子打过来。

“湘湘,回去车上!”李副市长又是一声厉呵,制止女儿。

李湘湘这才怒气冲冲站在父亲身后,盯着黛蔺。

黛蔺跪在他们面前,对李副市长说道:“李伯伯,我爸爸与您以前是同事,我在市政厅经常见到您……”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严肃冷静的李副市长突然一巴掌朝她红肿未消的脸蛋掴过来,眼神轻蔑,寒声冷笑道:“以后不许再冒犯我女儿,知、道、么!你现在只是个贱民,不配与我们说话!”

黛蔺的脸火辣辣的痛,极力忍住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扑刷刷的往下落。而她还跪在李家父女面前。

“开车!”李副市长转身踱步坐回车上,若无其事吩咐开车,官大势大的扬长而去。

黛蔺这才能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黑色宾利离去的方向。她没有再哭,而是在夜风中静静的望着,目光凄凉。被摔到地上的小雪球则安静蹲在一旁,仰头望着它的主人。

她抱小雪球去医院,滕睿哲的电话打来了,问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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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2 真来见她!

兽医院的招牌看起来虽近,寻起来却非常远。

黛蔺穿过不少小街,左拐右弯,才终于找到这附近的唯一一家兽医院。

医生在给小雪球做检查、退烧,她自己则坐在长椅上,处理脚踝上的伤口,头低低的。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催促她接。

“喂。”她接了。

“现在在哪!?”滕睿哲低沉的声音含着怒气。

“滕老板,我刚才打错电话了,以为你是兽医。”她轻声道,眉头轻凝,直接把手机挂断了。她在冰敷自己红肿的脚脖子,额头微微靠在墙上,注视着玻璃门外。

门外路灯朦胧,来来去去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户,一团和气。

这里没有政府高官的车在这里横冲直撞,没有官大小姐在这里蛮横打人,没有官二代之类强梁欺霸……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那么安宁,那么美好。

她轻轻一笑,小脸上泪痕犹新,明眸悲痛。

曾经她也是刁蛮跋扈的官小姐不是么?仗着有市长爸爸撑腰,在校园里呼风唤雨,不准李湘湘、夏丽说自己坏话,一旦听到她们背后嚼舌根,绝不轻饶。

李湘湘爸爸是副市长,在市长爸爸手下办事,官小一级,每次的重大文件必须要拿来给爸爸批阅、签字,再报到书记那里。那时的李伯伯给足她苏家面子,经常宴请,把市长尊为上宾、领导,敬酒求办事,拉拢关系。

其女李湘湘,则在酒宴上逢人便夸‘苏黛蔺漂亮,是我们班班花,才貌双绝’,人前夸赞,人后放冷箭,与局长女儿夏丽一丘之貉。

如果酒宴上有书记一家出席,她们便围着小涵转,直夸小涵的小礼服漂亮,一头长发乌黑亮丽,美若天仙,是她们班第一班花,也是校花。

而这种本事,是来源于她们父辈的一手调教,家族风气的耳濡目染。

做副级官员的父亲不断教导女儿,人要往高处爬,掌握大权,千万不要高不成低不就,矮人一截;不要在出事的时候,给正级官员背黑锅,做替死鬼;更不要挂虚职,拿每个月五千多的工资和福利,然后等着退下来!

要懂得拉拢书记、市长、部长,敬一杯酒就是一级官位,踩下一个人,就是给自己多一个机会!锦城市的四大家族,无论哪一个衰败下去,都是她李家、夏家、赦家的机会!

而苏市长说落马就落马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子无归处,迎来的是,李副市长对其女狠狠的一巴掌!

黛蔺想到这里,小肩轻微一缩,把小脸抬起来。

李伯伯打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把李湘湘按压在地上,更有他多年为官,在市长父亲那里积压的怨气。他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犯不着亲自动手打人,吩咐保镖便是。但若亲手打苏市长的女儿,就能让他解气,仿佛一耳光掴在苏市长的脸上!

黛蔺不怕被打巴掌,但她怕父辈的人打她,怕昔日和颜悦色的伯伯带着笑脸,突然狠狠一巴掌抽过来,骂她是贱民!她跪在地上,想起了自己的市长爸爸,想要爸爸保护她,但爸爸已长眠于地底下,与生母团聚了,留下了她一个……

“苏小姐,你的脸很肿,需要帮忙吗?”医生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担忧看着她。

她抬起头,用手背抹了抹脸,才发现全是泪。

“我的脸没事。小雪球怎么样了?”她站起身。

“刚打完针,正在睡觉,一会就可以退烧了。”医生微笑道,也不再多问,旋身去收拾诊所,准备下班,“苏小姐,你把小家伙抱回家去睡吧,它睡一觉就没事了。再把这些药搅拌在它的牛奶里,让它喝下……”

医生刚把小狗狗抱过来,扶着黛蔺往门口走,就见一辆名家小车停在医院门口,嘎地直接堵在门口。

风尘仆仆的滕睿哲从车上下来,猛的摔上车门,迈开长腿大步往小医院里走。

等走到灯光下,只见那俊美非凡的俊脸布满寒霜,高大健美的身板穿着做工精细的名家衬衣、休闲裤,成熟内敛不失休闲潇洒,身材完美如世界名模,气质霸冷如世界王者,高贵倨傲,一双俊目却闪烁着滔天怒火。

他一双阴鸷的鹰眸先是看了黛蔺一眼,继而一沉,定定盯着那片红肿和五根手指印。

“谁打的?”他眉头一拧,幽暗的双眸霎时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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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3 车内的激情(二更)

黛蔺却对他的出现感到很惊讶,下意识的用小手去遮脸上的五指印,微微偏着头。

只是一个打错的电话,他怎么真的来了?她要找的人是兽医,并不是他!

“你说小雪球病了?”他朝这边走过来,用大手抚了抚小雪球的小脑袋,抬眸,似是给自己找一个过来这里的借口,沉声道:“什么病?”

话虽这么问着,深邃的目光却投注在黛蔺的小脸上,把那片红肿看了一眼。

“发烧。不过已经打了退烧针,睡一觉,吃点药就没事了。”女医生在一旁代为答道,一双小眼睛直勾勾盯在睿哲俊美的容颜上,直冒星星,只觉这冷酷美男真是养眼极了,“现在身上有伤的是这位小姐。她脚踝扭伤了,嘴角流过血。”

滕睿哲闻言,眸中蓦地一惊,侧过五官深邃的俊脸,深幽盯着女医生:“你是说,有人在医院门口打了她?!”

“先生,这个我没看到。但苏小姐身上的伤的确是被打成这样的,绝对不是跌伤!”女医生连忙摇首解释道,目光还是舍不得从那俊美的容颜上移开,“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就算是皱眉,也是俊到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滕睿哲则对这种目光司空见惯,冷冷扫了一眼,扭头看着安静的黛蔺。

被打了,为什么不说话?瞧那双大眼睛还是肿的,明显是哭过!

黛蔺不与他做目光接触,低头走出去了。

于是滕睿哲犀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看到她死撑着往外走,一跛一跛的,右脚明显拖着在走。

他不拦她,走在她后面,看着她走。

她走到门口,没法下楼梯,打算蹲着走,手脚并用的一步步爬下去。

“过来!”他眉一皱,几步上前一把提起她,直接横抱在怀里!

她吃了一惊,条件反射的开始反抗。

他铁臂收紧,牢牢抱住她,对她的小粉拳捶打纹丝不动,垂眸看了她一眼,薄唇紧抿,开车门上车。

为什么一天不见,她就又受了伤?为什么他每次见她,她都是这样可怜巴巴?

她的头发乱成了什么样?!一张小脸蛋又红又肿,纤嫩的脚脖子上还带着伤,衣服松松垮垮的,领口被人撕掉了两颗扣子!这个样子的她,不是与人打过架,就是被人欺负过!

她一点儿都没有伪装,脚受伤了,嘴角流过血,哭过,裤子上还沾着泥土,脏兮兮的。而且那张小嘴跟蚌壳似的,无论他怎么问,她都不会开口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气急败坏坐进车里,把她那边的门锁了,一双锐眸目不转睛盯着她:“从萧宅直接走过来的?从萧宅到这里,有很多路段都是监控盲区,很容易出事故。对方是不是认识你?”

他把大掌伸过来,轻触黛蔺红肿的脸蛋,查看伤势。但黛蔺又是快速一缩,不让他碰,避他如蛇蝎。

他眸中一黯,一把掐住黛蔺嫩滑的小下巴,牢牢定住,不让她躲!幽窈犀利的黑眸则是冷冷盯着黛蔺的眼睛,火热的目光从她乌黑的瞳仁上,移到她高高肿起的小脸上,再到那性感嘟着的小艳嘴上,眸色逐渐变浓,含满男人对女人的**。

黛蔺微微仰着小下巴,咬紧嘴,移开目光。

车内的空间很密闭,她能清晰闻得他的呼吸声和他身上浓郁的阳刚味,一阵一阵的。这些她以前迷恋的味道,此刻正浓浓充斥在她的鼻尖,让她感到害怕。

而且他在打量她,深邃的目光一直定在她的唇上,大掌在悄悄的收紧,把她越揽越近。

她移开自己的目光,蹙着眉梢,小手紧张的抓紧座椅。

他们分开了一天,距离上次在北京大饭店给她抹护手霜,他打算订婚,只有十几个小时,可此刻,他双眸中的暴怒完全消散了,深潭般的眸子蓄满火热,深深吸附着她。那阳刚的男性气味,紧抿的薄唇,在逐渐向她靠近。

她连忙偏过脸。

他的铁臂却把她的腰猛的一搂,陡然抱她在怀里,大掌箍着她的后脑勺,性感薄唇火热而快速的封住了她的小嘴!

他是猛烈的,热情一触即发,唇瓣上的热度和掠夺源源不断传来,霸道的让她张开小嘴,掐紧她的细腰,迫使她迎接他的侵占!

她脸色大变扭开头,想挣脱他。

他用一只铁掌就抓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舌越吻越深,吮住她的丁香小舌,勾住、交缠,粗重的鼻息逐渐开始不稳,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的热情就像一股熊熊烈火席卷向了她,虎躯上结实的肌肉挺着她,一阵阵的发烫。

她的小手触到了他衣服底下的结实和火热,猛的缩开,被堵住的小嘴呜呜的叫起来。这是思念的吻吗?不是的,这是羞辱的吻!

他深沉的目光像猎人,除了捕捉和厌恶,她寻不到一丝其他的情绪,一丝也没有,哪怕是喜欢。

他说要给她介绍新嫂子,可在小涵飞过去与他恩爱后,他又当真在接到错打的电话后,在短短的时间内飞回了锦城市!他风尘仆仆出现在她面前,一双深邃的眸子那么复杂,看她的眼神既忧且怒,跳动着团团欲火,火热得差点把她融化。

现在这个窄小密闭的空间里,萦绕起了他低低的粗喘声,急促而性感,洒在她敏感的耳窝;他将她抱坐在腿上,唇上的吻由浅入深,不顾她的呜咽低哼,发狠啮咬她红红的小嘴;再一发不可收拾的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他腹肌健实的腿上,吻她的脖子,一只铁掌紧紧箍住她挣扎的小手,将她娇弱的身子压在驾驶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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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4 激情二

黛蔺这下被彻底吓坏了,不停的扭动她粉嫩的小臀部,用小手捶打他,不让他坚硬如铁的火热巨物抵着她。

她呜呜直叫,揪紧他的衣服,不住的摇首躲闪。

以前她想要睿哲哥哥爱她,疼她,抱她,可现在她不敢了,不敢让那双大手爱捂她的身子,揉摸她,不敢直视那双闪着狠光和厌恶的犀利鹰眸。

他是厌恶她的呀,那么讨厌她的出现,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

她知道错了,知道喜欢他的代价,就是失去爸爸和锒铛入狱,家破人亡……她知道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过她……

他则放开了她的小手,任她的小拳头在他宽背上捶打撕扯,搂住柔若无骨的她,狠狠吸住她那张呜呜直叫的小嘴,辗转吸吮,品尝她的甜美娇嫩。

十几岁的她是那么柔嫩,一张青涩的小脸蛋洁白美丽,散发一股少女的香软玉莹。她不再刁钻跋扈,而是时时刻刻扭着小脑袋,处在惊恐状态之中。

她经常哭,被人欺负后,暗暗躲起来哭,大眼睛肿肿的,小鼻子红红的,仿佛一只小白兔。其实,失去市长父亲庇护的她,坐过牢的她,依然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

只是个孩子呵,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纯洁美好,却因市长父亲的纵容和苏母的溺爱,走错了一步。她本质并不坏,活泼娇气,聪明灵巧,十六岁就上了大学,比同班同学都要小两三岁,非常小。只是她对付素素的那些恶行,嚣张跋扈的个性,**狐朋狗友的行径,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尤其是有苏市长疼宠,她更加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伤人害己,简直锦城市一小霸王。

但,谁都料想不到,三年后出狱的她,一改先前的刁钻无理,无法无天,变得让人心疼起来。她静静站在不远处,垂眸凝睇,小嘴轻咬,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惶恐不安,小肩轻缩,柔弱得让人心疼,让人惊艳。

那副怯怯的小模样,仿佛是从苏黛蔺骨子里衍生出来的另一个女子,柔弱娇怜,卑微坚强,让他大为改观。

他该死的就是觉得她垂眸咬唇,怯怯发抖的小模样诱人,仿佛集妖艳和纯真于一体的罂粟,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让他尝而上瘾。他喜欢听她用樱桃小口怯怯喊他睿哲哥哥,清喉娇啭,嘤然有声,用那纤柔的小胳膊缠着他,捶打他,对他绽放最灿烂的少女笑容……可,少女的她,笑容不再明亮灿烂,而是带着苦涩和忧伤,低微得让他心疼。

她只有十几岁,但双眉间却萦绕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哀愁!让他每看一次,内心的愧疚就加深一分!

她曾在监狱自杀过,患有严重的肠胃病,见人就怕。可他的初衷不是让十六岁的她自杀呀,也不是想让苏市长落马下台,让幼小的她家破人亡!他只是想要摆脱她的纠缠,让这个孩子重新做人,不再这么嚣张跋扈下去!

十六岁纵火,差点烧死素素,毒打素素,那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她还会做出什么事!又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素素是无辜的,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她们不欠她!

那三年,他没有去看过她,拒绝她的任何消息,可在苏家家破人亡后,他让人送了很多生活用品给她,帮她竞拍下了苏家小楼,重殓病逝的苏市长;迎着风口浪尖,让她十几年的刑期缩减为三年;嘱咐监狱长将她单独关押,尽量减轻劳动量,保证监狱里的伙食。

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便淡忘了她,淡忘了一个不在身边的人,越来越淡,一颗心全放在公司和素素身上。

偶尔,他会想起苏家有个小女儿曾经纵过火,曾纠缠过他,但三年时间那么长,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身边不知会发生多少事,走过多少张新面孔。

他与素素早已不再提及纵火案,而是谈婚论嫁,不断为其他的事分分合合、争吵冷战,闹得心力交瘁,最后以分手告终。

他站在世界的巅峰,要管理自己的公司,要被人求着办事,每天有数不尽的饭局与应酬,认识各种商政界的成功人士、央企高管、政府高官,与他们礼尚往来;

见识过各色各样的女人,外强中干的、妖媚性感的、才貌双绝的,与她们在公事上有合作,欣赏她们的出色外表和过人能力,高薪聘请过来,为公司效力;或者像顾依依那样的红颜知己,只聊天不上床,带出去撑场子……

这就是他这三年来的生活,阅尽政商两界的声色犬马、尔虞我诈,已累到没有精力去记起当年那个伤害素素的纵火者长什么样。

只记得苏家女儿有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以及一只小雪球似的小狗狗,一人一狗经常在他房间窜。

他对苏黛蔺的记忆,是在邹书记家见她第一眼时,慢慢记起来的。因为他非常诧异她竟然变得这么瘦!

他没想到,出狱后的她会变得这么弱小卑微,无论走到哪,都被人欺负!三年前他嘱咐过监狱长,一定要单独关押她,不要与其他囚犯住一起,改教尽量从轻,饭菜不能差,让她吃饱睡好。但出狱后,她患上了严重的肠胃病!

那纤细手腕子上的伤疤,是在苏市长病逝的那段时间留下的吗?

他粗壮有力的臂膀将柔弱的她搂紧,强势掠夺的吻逐渐放柔,心疼吻她,火烫的大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唇也缓缓放开了她,将挣扎的她从驾驶台上抱下来,抱在怀里,握起她那只柔细的手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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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能过夜吗?”为了拯救整个家族的命运,她敲开他的房门,卖身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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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5 他的关怀,她的难堪

黛蔺挣扎得小脸嫣红,一张小嘴又红又肿,娇喘不已。

她不让滕睿哲捉她的手,翻身往一边爬,但滕睿哲一把就将她拖回来了,钳制在他腿上,越抓越紧,将她整只小手收拢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搁在薄唇边。

他给她把垂落在脸颊边的长发勾到耳后,指腹轻触她红肿的脸蛋,黑眸中含满心疼。

“告诉我,谁干的?”他嘶哑出声,为她扣上被扯下的内衣带子,拉拢好上衣领口。

黛蔺的削肩再次往后一缩,娇唇抖了抖,羞愤而抗拒的望着他:“我……我自己摔伤的。”

滕睿哲扶住她腰身的大手猛地一顿,眸中暗沉,薄薄的无情唇角往上翘了一下:“是么?”一声冷笑,他眼眸低垂,大手窜到她的腿上,霸道捉起她那一双小巧的玉足,查看她脚上的伤势。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踢动她的双脚,难堪的不让他碰,语带冷斥与哀求。

他闻言眉峰一动,便把她的双脚放了,侧首看着她:“我先送你去医院。”

开动车子,直接开出这条小街,自始至终没让她下车。

车内很静,黛蔺看着他安静的侧脸,突然道:“滕老板,三年前黛蔺渴求你的关注,渴望你的爱,似疯了一般,可三年后,她不奢求了,因为爱得太痛。她需要被尊重,留一具清清白白的身子给她未来的丈夫。”

他扶着方向盘的大手轻微一颤,眉宇明显拧了起来,唇线抿直,目视前方没有出声,棱角分明的侧脸冷得可怕。

她说她不需要了,需要对丈夫忠贞。

车,继续往前行驶,车内寂然无声,静得让人窒息。

黛蔺靠在座椅上,忧伤的望着正前方,用双臂把自己的身子环紧,眼睫缓缓低垂。年少无知的日子,她喜欢睿哲哥哥,眼巴巴盼着睿哲哥哥来监狱看她,可,那段痛苦的日子她已经熬过来了。

熬过来了,就不需要了。

她现在要相信的人是萧梓。虽然她不一定能嫁进萧家,但萧梓一直在努力,一直在与母亲磨合,是对这份感情真的上了心。

萧梓说,当年他去探过监,因她拒绝了他,便望而却步。

他是三年来唯一一个来探过她的人,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孤不孤独。当她出狱,他是第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给她温暖,给她关怀,给她宠溺的笑。

多么好的萧梓,我只怨自己年少错托良人,家门败落,错过了你。

如今,我身已不洁,你还会要我吗?

会嫌弃我么?我被昔日的睿哲哥哥吻了,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脏了,脏了,更加配不上你。

她将双眸垂得低低的,酸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低着头,静静的屏住声音。

滕睿哲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她,见她低垂脸蛋、屏住声音,一双飞扬剑眉蓦然一蹙,脸色沉下。

他将车停在医院门口,抱她下车。

但她只是低垂着眼睫,红唇抿得紧紧的,极力压抑。

他看了那小脸一眼,剑眉紧蹙,直接把她从车上抱下来。然后脱了自己外套,包裹在她身上,送她进医院清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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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6 把第一次给他(二更)

这个过程,滕睿哲没有再碰她,而是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医生给她消肿散瘀。

她疼得玉额直冒冷汗,双脚一缩再缩,惊恐万分看着医生。

医生要给她把崴伤的脚踝扳正,抓起猛力咔嚓一声,使得她发出一声惨叫,泪水直往下落。

滕睿哲在一旁看得面色黑沉,站起魁梧伟岸的身躯,缓缓朝这边走来。

他阴冷注视了尽职的医生一眼,再担忧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伸手为她拂去面庞上的发丝,轻拭她疼痛的泪水。

她咬紧牙,小脸皱成一团,闭紧不停剧颤的双眸,等着疼痛过去。

而他温柔的手,像羽毛拂在她脸上,轻轻柔柔的,让她好想在这阵眩晕的剧痛中,一把牢牢的抓住,让他救她出这片苦海。然而,她只是紧紧抓住了床沿,意识还是保持清醒的,闭上眼睛,贝齿疼得直打颤。

咔嚓一声过后,脚踝没那么痛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疼得哭了,连忙扭开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他站在床边,鹰眸低垂,看着她往下爬,健硕挺拔的身板巍然不动。

她从床上爬下来,不断把自己敞开的领口拉拢,举步维艰的往外走。好了,现在已经看过医生了,她可以走了吧。

她现在这个样子,萧梓见到了会怎么想?萧伯母萧家人见到了会怎么想?

如果只是挨了李家父女的打,身子上有皮肉伤,萧母还是体谅的。可是脖子胸口上的吻痕,该如何解释?

上次萧梓相信了她一次,那这次呢?

她缓缓垂下头,不再拖着脚走了,靠着门板站在门口,拿出口袋里正在震动的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萧梓,连着打了两遍。

她心里闷苦,险些拿不住震动的手机,手腕一阵轻抖,终是接通了。

“黛蔺,佣人说你抱着小狗狗出门了,是不是狗狗生病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萧梓焦虑的声音从那端缓缓传来,旁边还有车来车往的声音,说明他已经出门了。

黛蔺有苦难言,面容憔悴,道:“萧梓,我马上回来了,你不用来接我。”

“你现在在哪?”萧梓坚持问道,话语间的担忧又增添了一分。

黛蔺咬紧唇:“在医院。”

滕睿哲在一旁冷冷看着,眉峰一扬,俊美的脸庞又阴寒了几分,朝这边走过来。

他幽沉的目光定在黛蔺青青紫紫的雪白脖子上,傲气逼人的瞳仁里含着一抹怜惜,心疼而火热。他朝黛蔺走过来,天生的男人体魄优势,让娇柔的黛蔺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

他捏起黛蔺小巧的下巴,让她抬起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他,沉声道:“黛蔺,在订婚宴还没开始之前,不要嫁萧梓,让我照顾你。”

他动听的男性嗓音低低沉沉的,没有怒气,没有强势霸道,只有沉着冷静,以及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小锦盒,打开,露出那枚灼灼闪耀的钻戒,哑声道:“这枚钻戒,我想把它送给你。只要你点头,两天后的订婚宴女主角将会是你。”

黛蔺张着一双美丽的剪水双瞳,怔怔望着他。

她没有喜悦,也没有震惊,而是安静的望着这个男人,望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睛。

钻戒璀璨夺目,在灯光下闪烁耀眼的万丈光芒。但那华丽的光芒,映着的是她双目中哀伤的泪光。

她不需要怜悯,尤其是拿婚姻为儿戏的怜悯,滕睿哲的怜悯。

三年前的滕睿哲太过骄傲,从不肯多看她一眼,是那么高高在上;三年前的她又太任性,不追到他就不肯放手,从而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那么三年后,他送给她的这枚钻戒,又代表什么呢?

苏家的悲剧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监狱的苦日子也是她罪有应得,不怪任何人。滕睿哲不必为了她手腕上的那道伤疤,用这枚钻戒来施舍她。

她不需要的。

因为,遗忘了她三年的滕睿哲,对她只有憎恶的滕睿哲,又怎么会真心的娶她呢?

一句怜悯的承诺,换来的,不过是另一场悲剧罢了。

她苦笑起来,小小的脸蛋上,染满悲苦与哀伤,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闪动,轻轻推开了他手中的钻戒:“这枚戒指,我不需要。”

叮地一声,钻戒自他大掌中砸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冷眸一眯,放任那枚戒指往地板上砸,一双眸,阴鸷幽冷盯着黛蔺的脸,俊容上布上三千尺寒霜。

钻戒连同锦盒一起往地上砸,摔出很远,没有人去捡,也没有人敢靠近。

他就这么冷冷盯着那张脸,侧身的大掌在悄然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怒不可遏。

黛蔺仰着小脸,安静迎视他暴怒的双眸,酸涩的泪水在眼角转了转,突然蜿蜒而下,流上她洁白的脸庞。

“我不需要。”她又轻轻说了一遍,美目带笑,直直凝视滕睿哲:“我不需要施舍,我需要被尊重。”

话一出口,又有一行行泪珠扑刷刷的滚落,淌满她年轻柔美的脸庞,那般晶莹与清涩。

滕睿哲望着她的泪,望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逐渐变暗,掩去扑腾的怒火,换上炯亮幽邃,结实的喉结滚了滚,道:“这不是施舍和怜悯,是我真的想照顾你,黛蔺你看不到吗!只要你肯点头,睿哲哥哥即将娶的那个人,将会是你!”

黛蔺却摇了摇头,满脸泪痕望着他。

他冷俊的俊颜霎时罩上一层阴暗,只觉自己脱口而出的表白全成了笑话。

滕睿哲想娶黛蔺了,为什么黛蔺却退却了,觉得这是怜悯?

滕睿哲只是想照顾黛蔺,补偿黛蔺,害怕她那具小小的肩膀承受不住风雨,害怕她再被人打巴掌,哭成一个泪人儿,害怕她再次在她细细的手腕上留下疤痕。

如果黛蔺不在了,滕睿哲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忘记了曾有一个小黛蔺追着他喊‘睿哲哥哥’?黛蔺黛蔺,遇见她后,他才知道,有些人再怎么讨厌,也忘不掉。

“黛蔺,只要你点头,两天后的订婚宴会直接变成结婚宴,新娘子就是你。”他望着黛蔺,再次嗓音低沉而道,一双黑眸布满认真与执著,直直望进黛蔺的双眸深处:“做我的妻,你不会再受到伤害。睿哲哥哥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女人!”

黛蔺落着泪,突然笑道:“如果很多年前睿哲你肯跟我说这番话,该有多好。可惜无论怎样,我都是错的。我错在在叶素素出现之前,没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做了死缠烂打的那个人。”

她笑着,缓缓低下头,拖着脚走出去,小脸上一片死灰。

萧梓匆匆忙忙寻过来的时候,黛蔺正坐在楼梯间的楼梯上,身子轻靠在墙上,一双美目绝望的望着窗外。小雪球安静蹲在她身边。

她没有特意遮掩她脖颈上的吻痕,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望着灯火辉煌的窗外,凄笑着问道:“萧梓,我是不是真的很脏,很卑贱?”

萧梓先是看到了她红肿的脸蛋,再看到了她颈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她眼中绝望的泪水,心中一惊,走过来揽她入怀,拂了拂她的额发,哑声道:“只要你告诉我没发生什么事,我就相信你。黛蔺,是谁打了你?”

他把颤抖的她收紧,眼眸中有自责,也有痛心疾首。

三年后的黛蔺是不爱滕睿哲的,可滕睿哲不断招惹她,牵制她,就算是两天后订婚,也不肯放过她。她脖子上的这些痕迹,除了这个恶魔,还会有谁敢做!

他把黛蔺轻轻抱起来,准备直接走下楼梯。

但黛蔺忽然在他怀里捂面哭起来,小小的肩膀不停的颤动,低埋着头不断说对不起,“萧梓。”她昂起绝望的小脸,痛苦看着萧梓,“我不干净了,配不上你,不要带我去萧家……”

她哀求看着萧梓,让他放她下来。

萧梓哀伤心疼看着她,为她抹抹泪珠:“即使你成了他的人,我也要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愿意的。黛蔺,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对吗?”

黛蔺再次泪如雨下,蹙紧眉梢愧疚看着萧梓,唇瓣咬出深深的齿印:“萧梓,我唯一能留给你的,就是我的清白之身。可我没办法阻止他追来。萧梓,他只是吻了我,你信吗?他从北京飞了过来,找来了医院……”

“我信你,黛蔺!”萧梓坚定的点头,当真是被她刚才绝望自卑的模样吓坏了,总算让她开口说话,抒出了一口气。他给她披上外套抱紧她,往楼下走,神色严肃担忧。

他担心的不是黛蔺,而是滕睿哲的不甘心。

黛蔺坐在他车里,把外套抓紧,遮住她的身子,不肯松开。她没法回萧宅,怕萧母误会她,加深对她的偏见。

萧梓便给萧母打了个电话,说与黛蔺在外面,晚些再回。然后将车从萧宅门前绕过去了,转个弯,开向另一条路,准备带黛蔺去散散心。

黛蔺望着他温柔的侧脸,看不到他脸上一丝怒意与猜忌,心中更加难受,扯紧胸口的衣裳,道:“萧梓,去你的单身别墅,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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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华丽丽的奉上!(*^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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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7 给他初夜(二)

萧梓将车开往他位于【深屿】富宅区的高级别墅,黛蔺却没有东西给他,而是去洗澡,让他等一等。

十几分钟后,黛蔺只裹了一条浴巾出来,长发湿漉漉贴在肩头,唇红齿白,一双美目水润润的,水灵柔美;锁骨和肩颈之间的玉润优美一览无遗,皓白的玉臂和大腿全露了出来,小腰细细的,散发一阵阵处子的幽香。

她轻轻喊了一声萧梓,卷翘的浓睫轻颤颤垂下去,小嘴紧抿,突然把揪在小手中的浴巾放了,露出她柔嫩雪白的玉体。

站在窗边的萧梓回首看她,心一紧,一时看得目瞪口呆!

——

邹小涵飞来北京,说是在英国订制的、与英国凯特王妃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的婚纱上的一个珠花掉了,在锦城市没配上,也来不及返去英国,便飞来北京看看。

她是与自家小姨一起过来的,在滕家的大饭店歇了几个小时,下午与滕睿哲一起去挑订婚戒指,婚纱则让滕睿哲的御用设计师负责弄好,订婚之日穿上没问题。

他们去挑戒指,小涵的小姨也陪去了,对北京最豪华珠宝店的那几款限量版新款爱不释手,一直让小涵试戴。

小涵则羞答答的,试了一款就不肯试了,娇声说,就这款吧,没必要试这么多,简单一点。然后张着一双娇滴滴的美目望着站在旁边的滕睿哲,看他挑选戒指。

滕睿哲第一眼就看中了某一款限量新款,幽邃的黑眸骤然一亮,薄薄的唇角傲气翘起,狂傲霸气。这一款跟某个人很衬,很配,戴到她那只小手上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这个顶级品牌全球只有一枚,稀贵精美。

他吩咐名店经理把钻戒拿出来,垂眸看了一眼,又让经理放回去,侧首笑问小涵看好了没有,有无合适的,笑意很冷淡,没有热度,一双锐眸冷冷的。

小涵与小姨顿时很失望,还以为他专为未婚妻挑选婚戒,会把这款全球最稀贵的戒指买下,并亲自让小涵试戴!

谁知他只是事不关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珠宝店经理把每一款摆到他面前,滕少爷滕少爷的拍马屁,薄唇轻抿,邪魅的俊脸上皮笑肉不笑。

邹小涵玉指上戴着那枚她随便挑选的戒指,再看一看被放回去的那一款,好生失望,嘴一抿,勾住男人粗壮的臂膀柔声笑道:“睿哲哥哥,只是订婚,我们简单一点。就这一款吧,我很喜欢呢。”

她挑了一款最便宜,样式最简单的,让店员包上。

小姨则在一旁不断使眼色,暗暗斥责丫头不懂得把握机会,趁机向男人撒娇也是好的,别让这个未来的丈夫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小涵浅浅一笑,勾住小姨的手,甜甜喊了声小姨,让小姨别板脸。手挽小姨亲密似母女,笑意盈盈走在前面,手拎名牌手袋,俨然一个贵气娇娇女。

滕睿哲则走在后面,尊贵霸气,目光却一直淡漠冷峭,不见一丝喜悦与热度。

他随意挑了一款项链和一条手链,沉声吩咐店员小姐包起,给邹小涵送过去;那一款限量钻戒则让人细心包好,送到他掌中,准备送给另一个人。

邹小涵走在前面,娇唇笑开,暗自窃喜。瞧,睿哲哥哥还是给她挑珠宝首饰了,他不会对她那么无情的。

——

滕睿哲连夜飞来锦城市后,邹小涵也跟着回了锦城市。

她坐的是航班,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与小姨一起回来的。一回到邹家,就看到李副市长来拜访她爸爸了,笑谈邹滕两家的婚事,恭贺、拉拢的意味都有,礼品送了好大一堆。

李湘湘则乖巧的陪奶奶聊天,帮奶奶试穿订婚宴那天的礼服,把母亲、夜蓉阿姨逗得呵呵直笑。但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蛋上却横着一条抓痕,用粉底怎么掩都掩不住。

“今天遇到一个灾星了,被她抓出来的!”两人走到房间后,李湘湘捂着脸痛声骂道,盘腿坐在小涵香软的粉色公主床上,伸手去翻小涵放在床上的精品袋,倏然发出一声惊呼:“哇,好漂亮的项链和手链,顶级品牌耶!是北京很很牛牛的一家珠宝店独售的吧,简直贵气冲天!”

李大小姐羡慕的往自己身上戴,享受极了,“睿哲哥哥买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看起来特别炫目贵重,眼馋死我了!小涵,看在我是伴娘的份上,送我一条吧。滕大少爷的东西,不是那么轻易送出手的,千金难求!”

小涵一边走,一边取耳环,放在干净整洁的梳妆台上;但看一眼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名牌霜水,再打开衣柜瞧一瞧她那一大柜子的淑女洋装后,俏脸突然一板,冷道:“湘湘,以后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你也贵为副市长千金,怎的就养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恶习!你每次过来都要动我的衣服和化妆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湘湘被一顿斥责,不怒反笑,把那项链手链从身上取下来,凑到小涵面前笑嘻嘻道:“小涵,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用了什么神仙水,穿了什么样的衣服,竟能生得这么美!你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漂亮,甩那苏黛蔺好几条大街!不知道当年他们为什么把苏黛蔺捧为第一美人,那小贱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小涵面露不悦,把滕睿哲送她的首饰小心翼翼收起来,不理李湘湘,坐在梳妆台前给滕睿哲打电话。

李湘湘又好奇问道:“你这次去北京,滕大少跟你滚床没?这可是个绝佳机会,一旦你上了他的床,他滕家儿子就算不想娶你,滕家也一定会豪车接你进门!小涵……”

小涵美目一瞪,让她别再问,走到一边讲电话:“睿哲哥哥,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现在也回来锦城市了,刚到家,你在哪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李大小姐在一旁听得一声冷哼,唇边泛起一抹妒笑,起身又在邹小涵闺房里绕了一圈,趁小涵不注意,这拈拈,那挑挑,十分轻浮。

书记夫人敲敲门走进来,说李市长打算起身告辞,正找湘湘呢,她这才快速收敛,甜甜喊了一声蓝阿姨,欢快下了楼,与副市长父亲一起离去。

小涵则没心情管她,接了电话,快速去找她的睿哲哥哥。

滕睿哲此刻在公司大楼总裁办公室坐着,剑眉朗目,风貌俊雅,一脸平静。

他坐在皮椅上,面向落地窗,俊目微眯,看着窗外夜景。

程亮宽敞的办公桌上则放着那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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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8 生一堆孩子

邹小涵步履轻盈走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颗闪耀华光的钻戒,笑眯眯的俏脸上顿时更加欢喜,轻轻喊了声睿哲哥哥。

滕睿哲脸部线条冰冷锋利,闻声淡淡转过头,一双利眸光射寒星,不冷不热看着邹小涵,薄唇轻掀:“你喜欢这枚钻戒?”

邹小涵心里又是一阵欣喜,热浪暖流直往心窝涌,兴奋不已,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甜美的微笑,走过来望着那枚戒指:“睿哲哥哥,你已经给我买了戒指、项链、手链,其他的不需要了。这么贵重的戒指我配不上……”

“是么?”滕睿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走过来,把那枚钻戒拿在手上瞧了瞧,幽深的眸子在钻石光华的映衬下依然阴鸷乖戾,仿若一个阴沉不定的帝王暴君,道:“是不喜欢?还是不想要?”

“我当然喜欢!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邹小涵立即脱口而出道,一双美目扑闪闪的专注盯着男人,既保持她的矜持,又及时吐露她的心声,“睿哲你没有说送给我,我就不敢要!我不敢自作多情!”

她走过来抱住睿哲,用她柔软的双腕紧紧圈着他颀长的腰身,小脸埋在他怀里:“睿哲,这枚戒指真的是送给我的吗?我一直以为你不会买……”

滕睿哲双眉往上一扬,垂眸冷冷看着抱住他的女子,突然寒声笑道:“对,这枚戒指没说送给你!它不适合你!邹小涵,未来的日子如果我们真能结婚,我不希望娶一个心口不一的妻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最好不要含糊其辞!”

小涵闻言一惊,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道:“睿哲哥哥,我只是怕你说我贪慕虚荣。”

睿哲没有感情的把她推开,大手拿起那枚钻戒,低眯眸睇一眼,然后,陡地一扬,竟是把钻戒扔进了垃圾桶!戒指砸进垃圾桶没有声音,就像他的俊脸始终波澜不惊,一脸平静。

他静静看着邹小涵,要笑不笑:“我也觉得你会喜欢它,但它不适合戴在你手上。”

邹小涵又是一惊,晶莹泪珠扑刷刷的落下来,连忙跑到垃圾桶旁边去翻捡,跪在地上,不顾脏乱急切寻那枚戒指,颤声道:“睿哲,我要这枚戒指!不管它适合谁,我都要它!它是你第一眼看上的,是你的心头爱,我多么期盼你能送给我,戴到我手上!她不要我要,我要!”

她抖抖索索从垃圾里翻出那枚戒指,爬起来走到睿哲面前,把那枚戒指攥在柔嫩的掌心,仰头望着天神般的男人:“我喜欢这枚戒指,睿哲你送给我。”

睿哲邪俊的脸庞晦暗不明,唇线抿直,俊目幽幽盯着面前的女人。他面色不喜不怒,一语不发,但身上阴鸷冷戾的气息明显在减弱,望着邹小涵的目光在转向柔和。

——

萧梓惊诧的盯着黛蔺,但仅一秒钟,他便抓起床上的薄被,快速裹在了黛蔺洁白的玉体上。

“黛蔺,这是做什么?!”他疾声而出,用被子紧紧裹住黛蔺,俯下俊脸,焦灼望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你不需用这种方式来验证你的清白,我一直都相信你,坚信你不再爱他!我只是恼怒滕睿哲那混蛋不尊重你,对你造成了伤害!黛蔺,我会等到你愿意的时候要你,但不是现在!”

黛蔺抬起头,柔声道:“萧梓,我是愿意的。”

萧梓陡然把她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嘶哑的声音含满欣喜与焦虑:“黛蔺有点傻。回应爱的方式不是献身,而是我们能互相信任对方,用心去交流。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不离不弃,牵紧对方的手。黛蔺你现在做的很棒,在我去公司时,没有再偷偷的离开,而是勇敢去面对。”

一双臂膀把黛蔺越收越紧,几乎嵌进自己的身体里,用下巴轻摩她的小额头,“小傻瓜,我是不允许你一夜恩爱后悄然离开的!我要的不是你的一夜,而是一辈子的缠缠绵绵,然后给我生一大堆孩子。”

黛蔺的小脸嫣红起来,钻在他清新厚实的怀抱里,耳根子直发烫。

生一大堆萧梓的孩子?

那些小家伙是不是都会长得像萧梓?奶声奶气的喊爸爸妈妈,迈着小胖腿跑来跑去,爬来爬去?他们不一定要有很多钱,而是快快乐乐的一家人,她可以抱着孩子等萧梓下班,为他做饭,他则吻孩子的小屁屁,一手抱一个,有一个温馨甜蜜的小家。

好温馨的一副画面。

她笑起来,笑得甜甜的,却也涩涩的,轻轻靠在他怀里。

如果她没有坐过牢,该有多好。

晚上十二点多,萧梓带她回了萧宅。萧父萧母还没有睡,萧父脸色铁青坐在客厅等萧梓回来,横眉冷眼瞧了他俩一眼,眉头狠狠一皱。

“跟我来一趟书房!”厉声盯视萧梓一眼,负手而去。

黛蔺缓缓松开萧梓的手,低着头,眉眼间的忧伤与愧疚更添一分。

萧梓抚抚她的小手,让她回房歇着,别想太多,便随萧父去了。

她则没有回房,被佣人扶到了萧母房里。

萧母先是看到了她红肿的脸和崴伤的脚,一双杏眸黯了黯,目光再落在她的脖子上,道:“脚伤看过医生了吗?三年前你树立的敌人应该不少,想必是以前的仇家做的。”眼眸垂下,态度变冷,对那雪白脖子上的吻痕很是不悦,“在你们结婚之前,尽量注意一些分寸。你是女孩子家,发生这种事,受伤害的永远是你。明白吗?”

虽然以为吻痕是萧梓弄出来的,却对他们这种行径颇有微词,忍不住一顿训斥。

黛蔺站在床边,一双小手紧紧缠握,没吱声。的确是她对不起萧梓。

原本与父亲在书房交谈的萧梓却快速的去而复返,走至床边,对母亲认真道:“妈,是我情不自禁吻了黛蔺,您别怪她。我刚才与爸在书房商量过了,决定把订婚日期订在明天!”

黛蔺闻言回头,与萧母皆是一惊!

她怔怔望着萧梓,快速的摇头:“萧梓,别这么快,伯母还病着……”

她有想过与萧梓生一堆孩子,可她没想过自己能嫁进萧家,能被萧家人接受。她只是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珍惜呆在萧梓身边的每一天!

而住在萧家,她的内心是煎熬而痛苦的,不管萧父萧母怎么给她脸色看,她都不敢去忤逆,更不想萧梓与父母发生争吵和冲突。现在他们的婚事,就像一颗炸弹摆在他们中间,一旦提及,就会轰然爆炸、家不安宁!

所以她不希望萧梓在她离开之前提及,不希望他惹父母生气。

但萧梓执拗的看着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的床榻前,恳求道:“妈,既然您答应了,就让我早些给黛蔺一个名分,对外公开她未婚妻的身份。她不能再被人欺凌,而您和爸,也不要再想着缓兵之计。我是定要娶她的,请您成全。”

萧母撑起身子,望着地上执著的儿子,唇瓣颤抖起来,无奈而辛酸:“萧梓……”

“你若执意娶她,我们绝不拦你!”萧父严厉冰冷的声音蓦然从身后响起来,仿佛一阵阵响雷,洪亮凛然,却又是那么威严而无情,“但你现在就带她走!不要再踏进我萧家一步!我就当没你这个不孝子!”

订婚的仓促,儿子的执拗,已然彻底激怒了萧父,让萧父怒不可遏!

可萧梓看透了父母的用意,想在滕睿哲步步紧逼之下,尽快的给黛蔺一个身份!因为,他是非娶黛蔺不可的,他必须要保护她!

而一旁的黛蔺,却在这种父子对峙的场景下,泪如雨下。

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实在太快了,快到她还没有来得及照顾萧母,来不及感受萧梓的温暖,他们就要离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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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79 她的婚宴!

她突然感到很难受,感觉自己在拆散另一个家!

“萧梓,不要惹伯父伯母生气。”她不断摇头,泪眼模糊望着萧梓,拖着受伤的脚渐渐往后退,退到门口,在萧父凌厉的目光中,哀伤望着萧梓:“我这就离开,你不要再说了。”

抿着泪水,她转身往门外走。

“黛蔺!”萧梓飞快的爬起身,一把牢牢捉住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别哭!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把黛蔺紧紧搂在怀里,转身面对萧父萧母道:“不管你们明天出不出席订婚宴,我都会与黛蔺订婚,给她一个名分,对外公开她未婚妻的身份!”

这一次,他前所未有的执拗,坚定注视着反对自己的父母,字字铿锵道:“无论你们打算耗多久,我都爱黛蔺,今生非她不娶!爸、妈,你们就当儿子不孝,忤逆了您二老!但,比起黛蔺的处处受欺凌,儿子实在无法等到你们真心接受黛蔺的那一天!唯有,先接她过门,让二老慢慢发现她的改变!妈,订婚宴过后,您会多一个儿媳妇悉心照顾您,侍奉您!”

他心疼搂着黛蔺往门外走,黛蔺却凝起双眉,不忍去看二老失望的脸庞。

曾经,她也有很疼爱她的爸爸妈妈,有一个温馨的家,父母虽貌合神离,却尽量给了她家的温暖,宠她疼她。如今,在她遭遇牢狱之灾,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后,萧梓却再次为了她,与父母翻了脸!

如果萧家因她家毁人亡,她该拿什么去赎罪?

她已经害死了她的爸爸,赎不回爸爸的命,那么不能再,背负任何一条人命!萧伯母现在还重病在床呀!被检查出患有牙龈癌的时候,萧梓一直陪在她苏黛蔺的身边,为她嘘寒问暖,寸步不离,真真寒了萧母的心!

她不能伤害一颗慈母心,可偏偏造化弄人,她在最需要温暖的时刻,遇上了温柔的萧梓!萧梓是一个孝子,也是一个执着的人,却不得不夹在她和萧父萧母之间,受尽良心谴责。

萧梓他温文儒雅,孝顺体贴,今日如此忤逆父母,内心其实有一把钝刀子在磨,比任何人都不好受……

而萧父萧母,对儿子彻底寒了心!

她颤颤抬起眸,愧疚的望着脸色铁青的萧父萧母,双眸痛苦,随萧梓走出了这里。

萧梓抱她走出萧家豪宅的时候,回头望了灯火通明的大宅一眼,似不舍又似愧疚,定定望着。然后抱她上车,缓缓离开这里。

他们重返单身公寓,相偎相依坐在落地窗前看星星,享受寂静。

下半夜,他们躺在大床上,萧梓用他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搂着她睡,不让她悄悄离去。

她眼角的泪水不断涌出来,小手抓着他的臂膀,却怎么也抓不开,最后轻轻闭上眼睛,改为紧紧搂住他,窝在他宽阔的胸怀里。

他们就这样抱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他带她去参加订婚宴。

气派豪华的大酒店,没有一个萧家的宾客,也没有萧家人,只有蜂拥而来的记者和萧梓的几个朋友,记者们争相追问萧梓迎娶前市长千金的感受,对当年的纵火案有什么看法。

萧梓避而不答,将早已精心准备好的钻戒套上黛蔺纤细的手指,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众媒体宣示道:“从这一刻起,苏黛蔺是我萧梓的妻!无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轻视她,否则就是与我萧梓为敌!”

他始终搂紧黛蔺,胸膛坚实安全,双臂粗壮有力,护紧他的小人儿;黛蔺靠在他怀里,双目里闪动着泪花,笑着哭了。

虽然早已明白他们之间没有未来,横着萧父萧母,横着流言蜚语,可听到这句‘他的妻’,她的心还是暖了,好暖。

爸爸,听到了吗?黛黛嫁人了,嫁了萧梓,一个此生难求的温柔男子。他不嫌弃黛黛坐过牢,曾经纵过火,始终不离不弃。黛黛的心是他给捂暖的,那么暖,像冬日里的暖阳,是黛黛出狱后唯一的寄托与希望。

黛黛曾想,世上已无留恋,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不如下去陪敬爱的爸爸。可萧梓的出现,让黛黛明白,当寒紫妈妈、睿哲哥哥、袁奶奶、所有的亲戚是真的已把我遗忘在监狱,还有一个萧梓默默陪在了我身边很多年。

黛黛想嫁人,想生一堆孩子,有一个家。

虽然这个愿望,像当年追睿哲哥哥一样奢侈,可至少,黛黛曾得到过萧梓全心全意的爱,曾美好的计划与他组成一个家,过最平淡幸福的生活。

爸爸您当年曾说,因为您是孤儿,所以特别珍惜家,珍惜我们苏家。黛黛现在也想要一个家。

她笑着流泪,幸福而忧伤,与萧梓一起面对各大媒体的镜头,牵紧萧梓的手。

怎么办呢?她想要一个家,却不能夺去萧母最引以为傲的萧梓,不能让萧梓脱离萧家,做不孝子。不能让他们萧家,家不成家。

——

临近订婚的前一天,滕睿哲还在公司,领带、衬衣领口微微扯开,短发覆额,鼻梁高挺,忙碌中带着一丝认真工作的性感,男性魅力十足。

Torn抱了一大堆文件进来给他签字,悄悄打量滕总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滕总,您的手机号码我发错了,是不小心发到苏小姐那里去的……”

滕睿哲抬起俊颜,鹰眸一眯:“这三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全部扣除!以后每泄露我的私人号码一次,就按这个来处罚!直到,炒你鱿鱼!”

“啊,滕总!”torn这下被吓得不轻,一声哀叫大跳了起来,再可怜巴巴趴到桌子上,哀求不已:“滕总,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饶过我这一次,饶命饶命!滕总……”

见滕总面色铁青,冷冷盯着她,她胡乱扶扶她的黑框眼镜,爬起来快声道:“滕总,我现在可能需要请假两个小时。苏小姐今天订婚,我作为她的朋友必须要去参加!请您批假!哎呀,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她的订婚宴直播,我还不知道她突然订了婚,哦,不,好像是结婚,萧少爷说苏小姐是他的妻……”

“哪个苏小姐?!”滕睿哲的俊脸霎时由青转黑,厉声打断这个自言自语的秘书!

“滕总,还有哪个苏小姐!当然是苏黛蔺苏小姐与萧梓萧少爷!”torn又扶扶她的黑框眼镜,露出她那双猫眼睛,很无辜望着她的衣食父母,“难道滕总您不知道?”

滕睿哲当然不知道!他现在额暴青筋,怒目睁睁,大拳悄然收紧,想扁人,或直接扭断某人的脖子!

苏黛蔺嫁萧梓?就在他向她求婚过后的几个小时?她摔了他的戒指,却匆匆嫁了萧梓?!萧父萧母允了?为什么一丝消息也没有?而且还抢在他的订婚宴前面!?

Torn睇一睇老板俊脸波澜不惊、一双锐眸却掀起惊涛骇浪的模样,悄悄一笑,抱起那一大摞文件若无其事往外面走。下一刻,尊贵霸气的滕总就从办公室大步流星走了出来,摔上门,匆匆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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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80 抢人!

仓促而简单的订婚宴,黛蔺没有接到任何亲戚朋友的祝福,没有见到萧父萧母,只有各大媒体的争相报导,记者们对她往事的挖掘和渲染。

时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她在萧梓朋友们的各种目光中,上了萧梓的车。

“时间仓促,只能让他们先见证我们的订婚,等结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萧梓搂着她轻声道,示意司机开车,准备回到深屿区的单身别墅,一双俊朗的眼睛布满心疼与愧疚。

黛蔺窝在他怀里,很柔顺。

今天她很幸福,有这一次就够了,能不能结婚,她不强求。

车静静开着,摆脱了那群记者,萧梓将她越搂越紧,在寂然无声中准备迎接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结婚、生子、照料他们的小家,朝她编织的那个美好梦境一步步迈近……

然而还不等他们的车开出多远,一辆银色名家小车突然从前方疾驰过来,随着一脚急刹车,车子嘎然而止!嚣张狂妄横拦在了他们面前!

车身故意横在他们面前,将那条路堵死,滕睿哲从车上倨傲走出,袁臂一掠,啪地摔上车门!他一双深眸瞥了瞥他们身后的大酒店,唇角浮起一抹讽刺:“萧父萧母都没到场,这算哪门子的订婚!”

萧梓和黛蔺对他的突然出现微吃一惊,却紧紧牵住对方的手,冷冷望着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

萧梓冷道:“滕大少这话说的有意思!萧某与黛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择在这日订婚,怎的在滕大少眼里就成了无稽之谈!滕少,明日是你的大喜日子,萧某会携黛蔺准时去参加的!”

滕睿哲眉头一扬,朝这边走过来,轻蔑望着儒雅的萧梓,黑眸尖锐:“抢在今日订婚又能怎样?你以为对外公布了她未婚妻的身份,她就是你的了?!你萧梓脱离父母的庇护,就是一只羸弱的羔羊,根本没法为她阻挡外面的风雨!”

他犀利的目光嗜血嗜杀,把萧梓当战场上的仇敌狠狠盯着,下一刻就让对方尸骨无存!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来这里!为什么要在冲动的拿出那枚钻戒,对苏黛蔺说一番不经大脑的话后,又来这里自讨没趣!

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狂暴愤怒,想直接扭断苏黛蔺纤细的脖子!让她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却转投萧梓的怀抱!

萧梓则把身旁的黛蔺搂紧,对他冷笑道:“黛蔺已经是萧某的未婚妻,难不成声名显赫的滕大少想夺人之妻?!”

“如果是对本少宣战,本少夺之又有何妨!”滕睿哲傲气逼人启唇,邪傲的脸庞浮起一抹乖戾,阴冷的目光定在面前两人的面庞上,薄唇轻勾:“萧家大少爷,本少不缺女人,不一定是非要苏黛蔺不可!但你故意针对本少,抢在今日订婚,就别怪本少不讲萧滕两家情面,让你萧大少一辈子娶不到苏黛蔺!”

鹰眸锐光一闪,目光落在黛蔺苍白的小脸上,阴冷而暴戾:“再问你一次,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黛蔺娥眉重重一皱,下意识的往萧梓怀里靠,一双美目害怕而痛苦的望着这个霸道的男人。

如果三年前他对她说这番话,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扑上去,又哭又笑,可现在,她想嫁的人,是萧梓!

她爱萧梓,就算与萧梓没有结局,也深深的爱!

这种爱与三年前对滕睿哲的追逐是完全不一样的,三年前那只是迷恋、喜欢、年少无知,但,并不是爱。

爱是与爱人紧紧相拥,能得到对方的回应,即使不说话,也知道对方心里所想。

所以,其实她没有爱过滕睿哲,她只是为她的年少无知付出了代价,摔了很大一个跟头,差点粉身碎骨。

萧梓亦将她拥紧,冷冷注视着滕睿哲。

滕睿哲面对这样的答案,不意外也不暴怒,锐眸闪过一丝寒芒,微微一眯动,阴霾冷漠盯了黛蔺一眼,高大健硕的身躯微侧,健步踱回自己车内。

他将自己的车开离了这里,而后下一刻,四辆黑色小车突然从周围开出来,将萧梓的车团团包围,数个黑衣男子二话不说,一把拖开萧梓,捉了黛蔺就往车上塞!

这个过程只有十几秒种的时间,被吓坏了的黛蔺一被拖上车,车就快速离开了这里。

“萧梓!”她在车里哭喊挣扎,看着车外的萧梓先是跑着追,然后开车追,却始终追不上,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

她被摔在房间的大床上,双手被绑着,以趴的姿势趴在大床上。

几个男子将她送来这里就离去了,房间里很安静,厚重的垂纱帘子全被拉上了,没有开灯,寂静黑暗。

她娇颤颤仰起小下巴,小脸上挂着惊恐的泪水,扭头,知道这里是酒店房间,奢华而气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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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81 欢爱(上)

但四周太黑了,太静了,静得让人害怕。

她翻了翻趴着的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努力挣扎,想把被绑着的双腕挣开!但黑暗里突然有只手,没有任何预兆的,轻轻触上了她的背!

她被吓得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娇躯剧烈一颤,不停发抖,惊恐的泪水直刷刷的扑落!

她扭着小脑袋去看身后的恶魔,身子不断往前拱,大叫不要。但她看不到恶魔的脸,只能感觉到那只手抚上了她的身子,先是轻轻的游移,然后突然一把将她按住,往后猛力一拖!

她又是一声啊的惊恐凄叫,一双泪眸瞪得大大的,充满惊恐与绝望,全身剧颤。

不要抓她,不要杀她,她不想自杀了!

她过了三年牢狱生活,欠别人的都该还清了!她现在想嫁人,想有一个家!

不要这样轻轻的抚她,然后突然按住她,割她的手腕!她受不了,受不了了。

“还忤逆我吗?”恶魔按着她的背,倾下身,坚硬如铁的厚实胸膛轻轻磨着她,灼热危险的男性气息喷吐在她娇嫩的耳蜗,让她忍不住再次轻颤。

然后用自己健壮的男人躯体狠狠压着她,轻而易举就将娇弱的她完全压在自己身下,炙烫阴沉的气息罩住她,轻咬她的小耳珠子,让身下的她不寒而栗。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闻到了他的气息,娇躯先是一僵,后是一阵更加猛烈的颤抖,似一朵在狂风暴雨中饱受欺凌的花骨朵,柔嫩脆弱;而后在他啃咬她耳珠子时,突然挺起上身哭着挣扎,小身子往前拱,“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萧梓的妻子,他在找我!萧梓……”

“不准提他的名字!”身上的男人一声暴呵,将她重重压在身下,用长腿制服住她那双不停蹬动的柔软小**,竟是一巴掌朝她翘俏的粉臀拍去,啪的一声,“你不嫁我,也休想嫁得成他!你给我听好了,喊一次他我打一次,直到你成为我的女人!”

“萧梓……”黛蔺不怕打,娇躯不断往前拱,往前挣扎,哭得抖抖索索,散落的长发,湿漉漉沾在玉容红唇上,上衣的领口也因动作剧烈逐渐滑开了,“你放了我,我只要萧梓!”

掳住她的滕睿哲听得这声‘只要萧梓’,原本怒火中烧的胸腔再次扑腾起两簇熊熊怒火,一把将挣扎的她翻过来,拖到厚实的怀里,低下头狠狠吻住那张诱人的小嘴!

他把她的眼泪也吻了,大掌死死掐住她的蜂腰,力道之大,恨不得掐断那不听话的小腰。

这副身子,只能在他身下扭腰摆臀,迎合他的疼宠与撞击,性感吟哦,放声尖叫,绝不允许那姓萧的趴在她身上!这个诱人的小女人,就算他不屑去要,其他男人也休想碰她半分!

休想!

他掐着那挣扎不已的小下巴,霸道的龙舌在她柔软的樱桃小口里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一丝香甜,带着怒气重重的吸吮、咬;她被绑着双腕,张着一双不情愿的美目呜呜直叫,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就被他全数吻干,然后被他惩罚的啮咬唇瓣、脖子、锁骨,很痛……

那一片片雪白肌肤上,旧吻痕并未消散,现在又布满一道道用怒气吸吮出来的青紫,从脖子到胸口。

他气息微喘,滔天怒火逐渐转为欲火,腹肌结实的腹部火热如铁,腹下之物硬硬顶起来,顶住她扭动的小屁股。掐住她小腰的大手则猛力扯开那已经滑开的衣领,强势扯断内衣带子,跳出她那两团白嫩的**。

她睡在他怀里,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了那两只深潭里炯亮的欲火,那么火热,那么精亮,让她一阵寒颤。

尤其是他突然一把攫住她一只敏感柔嫩、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乳fang,包裹在他火热的掌心,她的柔躯乍然缩起,小蜜嘴里一声呜咽。

她也在微微的娇喘,红唇又肿又痛,一双大眼睛惊恐看着他,哭成了小核桃。

可他把她的上衣脱了,用他的大手侵犯她最敏感之地的动作,让她不仅仅是害怕,还有一种说不口的羞愤与苦涩。现在好黑,好安静,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却闻得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

那是属于当年的睿哲哥哥的,阳刚清爽,好闻迷人,男人味十足。当年她就爱趴在他身上,告诉他,黛蔺有胸部了,马上就长成女人,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要等我,等我。

这话是真的,她是真的很爱睿哲哥哥,很爱很爱,在努力让自己长大,长成一个女人。但不管她怎么追,她都追不上他的脚步,无法留住他,看着他的身边出现一个又一个女人,看着他爱上叶素素。

叶素素二十几岁,柔美窈窕,清丽脱俗;她十六岁,胸部平平,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于是,睿哲哥哥不肯等她,她只有追着他跑,像寒紫妈妈说的那样,追男人要弄出大动静,不追到手绝不罢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不择手段得到手……

然后,她进了监狱,长高了,胸部发育了,陶姐给她的旧罩衣穿不下,一年比一年大。

劳改的时候,她就用东西把胸部绑着,不让它再长,避免女狱友借题发挥、打她。有时她想,滕睿哲不肯等她,不是她没长成女人,而是自己太死皮赖脸,招人厌。

当年就算她是一个窈窕淑女,身材喷火,他就会喜欢她?会来探监么?

不会的。有些男人你越是追着他跑,他越不会肯看你一眼,更何况是等。

他现在揉摸她,只是男人自尊心虚荣心在作祟,不甘心他的东西属于别人,不准许她不经他批准就嫁给萧梓!

他滕睿哲是草原上一匹孤傲尊贵的狼王,只有他可以遗弃,却绝不允许他的猎物被人抢去,对他说‘不’!他要求绝对的顺从与屈服,俨如雄奇帝王,尊霸一世,发号施令于世人,不容违抗!

但是,如果她不说‘不’,他就肯善罢甘休了吗!

他若是肯,她和萧梓就用不着这么急着完成人生大事,爱得这么辛苦,在萧父萧母的阻扰下雪上加霜……萧梓,如果你知道我现在躺在他身下,被他吻最私密的地方,还会一如既往的选择相信我么?

也许半个小时后,我就真的成了他的人。

她难受得哭起来,呜呜大哭,被绑着的双手捏成拳头,猛力的挣,勒出一条条红痕。而高高挺起的双峰,却被他用唇含住了,**被含住的那一刹,身子犹如被电流击过,滑过一抹异样的强烈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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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82 欢爱(下)

她在黑暗里看不见,身子更敏感,紧张得直踢腿。这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含着,火烧一般,小腹被刺激得蓦地缩紧,淌过一股股热流,不安的拱起,双腿却早已被他压着,整个身子后躺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柔软的身子不住打颤,声音已哭得嘶哑了,“滕睿哲,你放了我!让我开始我的新生活……好么?”

他在她散发阵阵处子幽香的身子上舔弄了一圈,性感舌尖绕在那两枚高高挺立的红果上,舍不得放开,大掌捧着那饱满丰嫩的**揉挤捏按,惹得不经人事的她先是哭,而后在娇泣中哼了几哼,不停扭动她的小腰,翘翘的小屁股不住摩擦他私密处的坚硬,想要逃跑。

他放开她已然绽放的**,抬头,铁掌狠狠攫住一边的娇乳,使力揉捏,惩罚她的不乖,再一手将挣扎的她抱起靠在他怀里,从后面揉摸她,轻含她的耳垂:“只要成了我的人,你就嫁不成萧梓!现在乖一点,我会尽量温柔!”

“我不要……”她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被后绑的小手不停抓他。

他用牙齿把她白嫩的耳垂重重一咬,不许她说不要!薄唇在她耳后那片娇嫩的皮肤上流连,大手伸到她的裙子里,摸上她的大腿和腿根,弄得她又是哭又是娇喘,异常敏感,然后突然将她一把提起,狠狠压在床上,一手按住她细弱的肩头,迫使她趴在床上,两腿大开。

另一手扯掉她的小内裤,健实长腿站在她的双腿之间,解自己的皮带。

“求你……放了我。”她抽抽噎噎哀求他,小小的肩头缩成一团,柔弱的身子没有停止过颤抖,娇音破碎沙哑,“如果你觉得三年牢狱还不令你解气,我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清白留给我的丈夫,请你放过我。以后我会避你远远的,绝不再缠着你……”

滕睿哲朝她压下来,沉重健壮的男性身躯重重压在她身上,手指抚了抚她柔细的脸蛋,眯眸冷笑:“不可能!从你惹我的那刻起,你就注定了没好日子过!你的第一次,你身子上的每一寸,都只能是我的!苏黛蔺你给我记住了!”

一把捞起她的腰,扶住她的粉臀,就要行事。

黛蔺绝望的趴在他身下,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恨这个男人。

爱是什么?爱是毁灭。

当她爱他的时候,他爱叶素素,不肯多看她一眼;

当她不再爱,他却要她的身子,肆意阻挠她和萧梓。

滕睿哲,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我的牢狱之灾、家破人亡还不能让你解气么!我不惹你了还不成吗!

她的身子缓缓倒下去,泪已流干,心死成灰,不再挣扎,不再哭喊哀求,软软趴在床上,等着那一抹贯穿身体的刺痛传来。

凶狠的猎豹永远不会放过他的猎物,一旦逮住,只知撕咬吞食,拆骨入腹,却不知她的心有多痛。如果他非要捅穿那层膜,她便遂了他!

只希望,萧梓能重回萧家,取得萧父萧母的原谅,尽心侍奉双亲,娶妻生子。

滕睿哲见她倒了下去,粗臂一捞,又将她搂起来。不过这次他把她换了正面,让她躺在床上,**盘上他的虎腰。

她被那火热铁棒顶着,眼前漆黑一片,脑海不断浮现的是三年前被他在深山野林羞辱的那一幕幕,难受又伤痛,还是忍不住把臀部往后退,躲闪他。

他勾唇一笑,俊脸邪冷,眸中闪烁精锐的掠夺光芒。苏黛蔺,你既惹不起,也躲不起!等着受罚吧!猎物要死命挣扎才好玩!

他抱着她的嫩臀,准备往前猛力一顶……

“……”但他的手机突然在这时响动了起来,在桌上急剧震动,嗡嗡嗡的声音在这暗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完全盖住了他的气息不稳。他虎躯一震,把黛蔺的腿重重放了,走过来接电话。

“唔。”他接通电话,衣冠楚楚坐到沙发上,穿好他的裤子。黛蔺则罩衣内裤全被他撕坏了,见他陡然抽身离去,一个骨碌滚到床沿,摔下去,挣扎着往房门口爬。

“是,我现在在外面,爸您有什么事?”他一边讲电话,一边起身走过来,弯下身,一只臂膀就将摔在地上的黛蔺抓了起来,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的灯光很亮,他用脚将门关上了,放黛蔺在地上站着,铁臂搂紧她的腰,望着镜中的她。

只见她上衣半开,一只**露在外面,粉色的尖端性感可爱,嫩嫩的,诱惑着他再去品尝;另一只则包裹在上衣里,凸点了。下身裙子里,则空无一物,一双白嫩**让人血脉贲张。

她想跑出去,不断在他怀里撞,嘤嘤叫着。

他自己则衣冠楚楚,穿戴完好。

“睿哲,爸只有一句话,今天你掳走了谁,就立即给我送回来!别给我滕家丢脸!”电话里传来滕父严厉的声音,声色俱厉,不容一丝含糊,“现在让你萧伯母跟你讲两句话!”

滕睿哲的脸色猛地一沉,掳着黛蔺的铁臂稍稍一松,俊脸罩上一层寒霜。萧大少有种啊,不仅找上了他滕家,还搬出自己的母亲来了,呵!

“滕贤侄,萧伯母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上门拜访滕老,多有打扰了。今天原本是萧梓的订婚之日,伯母因身体不适,没来得及赶去婚宴现场,没有现身,以至于让大家认为我萧家不肯让黛蔺进门。其实,萧伯母很喜欢黛蔺这个孩子,愿意接纳这个儿媳妇,是要去参加订婚宴的。只是突然发病,在家歇了一会。还请贤侄在风声走漏之前,把黛蔺送回来,避免闹出丑闻!”那端传来萧母理性委婉的声音,不急不缓,亦透着一抹严厉:

“黛蔺毕竟已与萧梓订了婚,各大媒体争相报导,人尽皆知。如果贤侄对黛蔺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辱没的不仅仅是我萧家的脸面,还有滕、邹两家的脸面!邹家不会容忍贤侄在订婚前一天闹出丑闻,我萧家也丢不起这个人!贤侄,请三思而后行!”

睿哲冷冷一笑,箍紧嘤嘤叫的黛蔺锁在怀里,沉吟片刻,挑起那浓黑霸气的剑眉:“如果,我不把人送回来呢?”

——

天气热,大家消消火!写文的女银伤不起,看文的萌系幼幼美女们也伤不起啊~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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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083 只是yu望,不是爱!

睿哲冷冷一笑,箍紧嘤嘤叫的黛蔺,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不把人送回来呢?”

“只因萧梓喜欢黛蔺,我萧家才一让再让,不要名声,不计后果!即便是与萧梓断绝了关系,也还是舍不得失去这个儿子,决定把他俩追回来,承认他们的婚事!但贤侄你呢?你爱黛蔺吗?为了得到她,不惜与邹、萧两家反目成仇值得吗?”萧母在电话里再三反问他,“贤侄你不缺女人,不必为了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与萧邹两家反目成仇,与自己父亲闹翻!但,如果你是真的爱黛蔺,就请让黛蔺自己做出选择,不要强迫她!”

爱黛蔺吗?

滕睿哲挂断电话,利眸一眯,定定盯着黛蔺憔悴的小脸,发出一声冷笑。幽邃的目光再落在她敞露的胸口,盯着那性感的小身子,下腹倏然一紧,一股热流直往那处涌。

这是**,一个成熟男人对年轻女孩的身体**,不是爱。只因没有得到,被她再三拒绝,才心有不甘、怒火中烧。爱,根本谈不上!

他对她,顶多只有怜惜和愧疚,怜惜她出狱后的弱不禁风,愧疚当年让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家破人亡!

所以为了她,与萧、邹两家反目,与自己父亲翻脸,确实不值得!

他不是畏惧萧邹两家,而当真是觉得为了这个口口声声‘萧梓’、摔了他求婚戒指的女人失去理智,是一件不可取的事!她身上除了柔弱,还有什么风采吸引他么?

没有。除了那童颜**的性感小模样,坚强如一棵小草的卑微样,曾在监狱自杀的经历,能吸引他的注意,其余都是以前的厌恶记忆。

呵,他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自己厌恶至极的人!

现在萧家被萧梓的婚宴直播强迫接受订婚的事实,萧母一让再让,终是委下身段接受苏黛蔺,保住儿子和名声。甚至和滕家联合起来,勒令他把苏黛蔺给送回去,是以保住各大家族的名声!

萧母能大度都这一步,确实让他咂舌!原本他以为,萧家与萧梓撕破脸就是撕破脸了,不会再管萧梓的事!不曾想,萧母不但不生气,还打算妥协,正式承认苏黛蔺儿媳妇的身份!

那么,他该不该把苏黛蔺这小尤物给送回去呢?

他低眯眸,注视着黛蔺重新抖抖索索,两只眼睛肿成核桃的小模样,冷冷笑了笑,大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抚了抚,缓缓移到那轻微颤抖的香肩上,再往下移,触上那裸露在外的**,被那白嫩香滑弄得爱不释手。

这女人的胸和雪肌玉肤当真是豆腐做的,又嫩又滑,吹弹可破。还有那嘤嘤叫的小模样,脆脆的,嫩嫩的,可爱又性感……如此小尤物,当真是便宜了那萧梓!

“不要碰我!”黛蔺削肩轻颤,身子一缩,再次被他摸得剧烈挣扎起来。

她没有再哭,一双美目闪烁起痛恨的光芒,恼怒盯着滕睿哲。

滕睿哲对这种目光不以为然,邪恶一勾唇,大掌陡然一把攫住她的细肩,将她快速翻过去,狠狠压在洗手台上,撩起她的裙子,露出她光洁水嫩的小屁股!

一只手,则从后面攫住她的乳,打算在这里要了她!

“呜啊,不要!”黛蔺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娇泣,镜中的脸色完全变了,牙齿突然把粉唇咬出血珠来,一双水灵灵的俏目逐渐呈现一种神智不清:“睿哲哥哥,不要这样对我!我的爸爸已经死了,我不敢再缠着你了,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会坐牢,在牢里劳改……”

她抖抖索索,雪白的贝齿直打颤,乌黑的瞳仁一片涣散,神智已经完全不清。

滕睿哲看着镜子里的她,一时之间,还以为回到了三年前,把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压在身下,扒光她的衣裳,按压着她,羞辱她,而前面就是历历可见的镜子!

他蓦地一惊,把小人儿缓缓放开,发现她已经承受不住过多的惊吓与刺激,软软晕死过去,一张小脸惨白如纸,红唇上沁着鲜红的血珠。他接住她纤柔的身子,抱在怀里,给她解去手腕上的枷锁,皱眉望着那道割腕自杀留下的疤痕。

片刻,给她摘去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马桶,抱她回大卧房。

——

滕家大厅。

萧母拖着病体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滕睿哲的手机关机,人始终没有回来。

最后,萧父打电话过来下最后通牒:“萧梓他要出去闯,你就让他去!这个不孝子若不碰得头破血流,就不知道父母的一番苦心!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你也不要再屈尊降贵去求他俩回来,要订婚结婚随他,我们不管!这次苏黛蔺失踪,也与我萧家没有任何干系!我儿子都没有了,还哪来的萧家颜面,她苏家女儿算我萧家儿媳吗,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儿媳!要找人,让那臭小子自己去,丢的是他自己的人!”

萧母心里酸苦,病容憔悴了一大圈,微带哽咽道:“老萧,如果昨晚我们依了萧梓,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梓儿他性子拗,我们越是拦他,他的反弹越大。我们还是不要再缓了,黛蔺那孩子其实也苦,没爹没娘的,就试着去接纳他们吧。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比起萧梓以后再做出一些有辱萧家门面的事,算是好的。”

“我们退让的还少吗?你这次若退让,日后就会被他们得寸进尺,毁掉我萧家!马上给我回来,不许再管他们的事!”萧父一顿厉吼,勃然大怒撂了电话。

——

084 囚禁她,温柔以对

睡得昏昏沉沉的黛蔺用手覆额,悠悠转醒,望着明晃晃的酒店房间。

惩罚结束了吗?镜子呢?这里好亮敞,好像不是深山野林的别墅房间……

她顾了一会,陡然从床上快速坐起,用被单紧紧裹住自己,清醒过来!

这里不是三年前的深山别墅,是酒店!她是被掳来这里的!萧梓还在找她!

她裹着被单匆匆爬下床,寻找自己的衣物,低头,却发现自己穿戴完好,没有再袒胸露乳。但她手上的戒指不见了,订婚戒指不见了。

“戒指呢?”她急得法然欲泣,蹲在地上到处找,摸来摸去。

怎么把萧梓送她的戒指弄丢了,掉在哪里了。

这枚戒指才刚刚戴在她手上,代表萧梓对她的承诺,珍贵而唯一。她若丢了,又毁了清白,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萧梓?

她从卧室找到卫生间,在她趴过的洗手台上摸了摸,找不到,抬起头,却看到了镜子中自己红肿的双眸和青青紫紫的脖子。

就是在这里,她的身子让滕睿哲看光了,他把她狠狠压在这儿,粗鲁撩起她的裙子……

“不要!”她发出一声闷叫,转身就住外面跑,逃到房门边,竟是一拉就开,顺利的打开了门,跑到走廊上。

门外没有一个人拦她,静寂无声,仿佛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惊喜得落泪,犹如刚从黑牢里跑出来,犹如再次出狱,着急去找她的萧梓,回家……

滕睿哲踱步在女子监狱各个监室之间,尊霸傲气,目光如剑,冷冷看着一部分女囚在监室赶工做内衣被套,双手双脚陀螺似的转,一刻不敢停:一部分女囚在铁网院子里放风,随女教官做操、打手球,井然有序;另一部分女囚则在后山劳改,站在铁网旁,眼巴巴望着外面的世界。

她们一律穿着土黄色的囚服,指甲剪得短短的,手脚麻利利索,反应灵敏,在一个个狱警的监视下,小心翼翼的来来去去。

“滕先生,这个位子就是苏小姐曾经赶工的地方。”女狱警指着某一流水线的缝仞机器,恪尽职守的为滕少爷做解说,态度温和,“她主要负责踩机器和轧线,每天工作六个小时,早三晚三,中间有休息时间。”

滕睿哲冷锐瞥了一眼,薄如刀锋的唇一勾,垂目斜视一旁的女囚,森然道:“苏黛蔺每天到底工作几个小时?”他用目光扫了四周一眼,最后盯着女囚里面一个胆小怕事的女子,“你出来说!本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得肠胃病!”

“规、规定是五六个小时,但一般她自己会留下来赶工,做到很晚才去睡……而且她在监狱一直不肯吃饭,用绝食的方式反抗……”女囚畏畏缩缩说道,直往人群里钻,不想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我记得每次警报响,都是苏黛蔺逃跑,想从水库那边翻过去,又哭又闹。虽然我与她不是同一个囚室,但很多次都看到她在食堂哭闹,把饭菜全打翻了,囔着要出去。而且她们那条流水线上,她的那一道工序经常出错,每次都要返工,让线上所有的人都重做……”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长时间?”他眉一挑,眸光变冷。

“一直都这样,尤其是第一年,她直接把食堂精心为她准备的饭盒打翻了,说要见她的市长爸爸,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开始认识她这个官家大小姐。狱警让我们看报纸、上课、做手工,她也闹,哭囔着要见她的睿哲哥哥……其实比起大家,她已经享有了特权,吃的是肉,住的也宽敞,偏要要大小姐眸人……”

“带我去看她住的地方!”滕睿哲听着,眸一眯,扭头对女狱警冷道。

“好的,滕少爷!”女狱警听令转身,走在前面。

A区的每个囚室住四个人,关押各种类型的服刑者,与其他六、八、十个床位囚室比起来,算是比较宽敞的。

滕睿哲定定看着苏黛蔺曾经睡过的床位,脑海里浮现起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这里的样子。她一直在哭,蜷缩成一团,躺在这里割腕自杀,嘴里喊着爸爸、睿哲哥哥,孤独而绝望……原来,当年苏市长死的时候,她也想过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让苏家断去最后一条血脉。

他静静看了一眼,再看看其他三个床位,在室内走了一因。

“滕先生,苏小姐在监狱里一切都好,肯接受教改,努力上进,吃苦耐劳,就是有一股执拗劲儿,入狱的头一年一直不肯吃饭,绝食,落下胃病,加上日夜赶工,想挣一点工资,身体熬坏了。”狱警在一旁解释,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医生那里有苏小蛆的体检报告滕先生可以去看看口……”

滕睿哲踱步到门口,回首冷道:“三年来,李监狱长来过这里几次?”该死的,他三年没来探监,嘱咐监狱长单独关押苏黛蔺的话竟成了一句空话。

“前一个李狱长早在三年前就被调走了现在的李狱长每三个月来这里一次口……”

“什么原因被调走的?”他俊脸冷酷,发现监狱里有很多事,他还不知道!

“被调去做总警监了,三年前已上任。”女狱警毕恭毕敬道,把他往囚室外面请,请他去办公室坐,热情招待,“滕少爷,这边请。”

滕睿哲看看腕表,邪冷勾唇,同意去见这位新上任的李狱长。新李狱长告知他,苏小姐入狱一个月,他就被调来任职了。因没接到任何嘱咐,遂把苏黛蔺按照正常程序关押,关在四人囚室,在她的饭菜里多加一份肉。但苏小姐不太领情,经常打翻饭盒,闹绝食,他便不再管,每三个月来一次监狱,视察查看,不曾听说苏小姐过的不好。

而且苏小姐攀爬水库逃狱的那几次,他都看在苏市长的面子上,给她减轻处罚了,只小惩大诫,不加刑,算是仁至义尽了。

“滕少爷,在下听闻这三年滕少不曾来探过监,也对监狱没有任何交代,对么?”李狱长又笑着问道,问心无傀看着滕家大少,徐缓再道:“区区在下也是秉公办事,绝不给任何一个狱友特殊权利,让她们走捷径、享受特权;而是让她们在一个安稳的环境中平等接受教改,重新做人。”

滕睿哲听得脸色一沉,剑眉飞扬,双目幽冷,冷声质问:“那是怎样一种情况,能让一个健康的孩子患上严重的肠胃病?!如果不是长期挨饿或吃脏东西,又怎么会有癌变的隐患!”

李狱长一怔,愣了愣,道:“苏小姐一直不肯吃东西,或在用餐时间不遵守用餐现矩,让我们的狱警不得不加以督促。滕少爷,这样吧,这件事李某会查,还请滕少爷给一点时间。毕竟李某与滕少爷一样,三年来没见过苏小姐一次,一直是监狱的警员在管,监督她们教改。”

滕睿哲双眉一动,静静看着狱长不置一语,一身阴气逼人,目光幽冷深邃。片刻,静静走出办公室。

他重新走到犯人们做工的监室门口,望着黛蔺曾经赶工的那台机器。

原来这就是黛蔺三年来的生活,每天没日没夜的踩这台机器,在那尖利的钢针下,给衣服轧线、缝合。劳改的时候,顶着大太阳做苦力活,撒运、打钻、做枪靶子,甚至可能被派去修路,开山,种地,把她那双小手小脚磨得那样粗命……

这就是对她的磨练,没有前监狱长的照顾,不能享受特权,天天教改,把刁蛮跋扈的她,磨成一个胆小怯懦的小狐女,让她知道,伤害了人必须要付出代价,做错了事一定要一力承担责任,做一个成熟的黛蔺。

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为她的错误买单,被她伤害:打人了就是打人了,纵火了就是纵火了,法不容情。但黛蔺,当你在狱中一无所有、我没有来探你的时候,你想到的不该是自杀,而该更加坚强的活着,好好洗心苹面,活给那些昔日厌恶你的人看。只有坚强了,长大了,才能让大家转变对你的态度,重新接纳你。

也许当时你年纪太小,一时受不住失去父亲的打击,想到了轻生,但现在你站起来了,变得坚强了,就以另一种面貌活下去,不要再被欺负,轻易放弃生命。

滕睿哲三年里没来看你,是因他讨厌你,被你缠怕了,因而错过了你在狱中的三年,让你对他心死如灰。但现在,他想补偿你,弥补对你的愧疚,让你不再受欺负,过优渥生活!

他要的不一定你还爱睿哲哥哥,也不是逼自己爱上你,而是要你不再顶撞他,惹他生气,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来惩罚你!你和他之间原本就没有了爱情,你不爱睿哲哥哥,睿哲哥哥也不爱你,但你的再三拒绝,与萧梓的卿卿我我,对他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第一次为女人买保养品,想为你调养身子,治肠胃病,却比不上萧梓的一把伞!你捎上那些保养品只是顺手,与萧梓的那把伞根本不冲突,可你却故意忘了拿,压根没把他的心意放在心上!

急匆匆从北京飞回来,看到你一身伤,既孤苦又可怜,被萧梓扔在外面……路都不能走,他动了情,一时萌生了照顾你一生,补偿你一辈子的念头,而你,无情掉落了他的戒指!如果萧梓能为你遮风挡雨,萧会是最后一个追去北京的人么?你会在衔头被人打得小脸红肿,而哭红了双眼么?

你与他的订婚,只是他对我示威,宣示对你的占有: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既没做好父母的思想工作,也没能力独挡一面,只会嘴巴上说‘爱’!

爱,这个字眼翻来覆去的说,就能当饭吃吗?失去了父母的庇护,他什么都不是,只有让你喝西北风!而倔强的你,却始终不明白。

你是吃过苦日子的,遭受了从市长千金沦为一介孤女的惨痛变故,如果那个男人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就只能被以前的仇家冤家不断报复、嘲笑,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而与萧家脱离的萧梓,能给你这份保护吗?他除了急着与你订婚,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啊!他目前就是一个依附家族势力的大少爷。

“呵,萧梓。”他发出一声冷笑,转身往回走,把他的手机开机。

很快,滕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滕父一声厉呵:“给你十分钟来大酒店!订婚宴我已经给你摇好了,马上过来!”

“把电话拿给请伯母。”他眯眸一笑,不疾不徐。

“你……”滕父更加恼怒,但还是把电话给甭母了。

萧母接过电话道:“接回萧梓和黛蔺后,我会让他们夫妻俩一起接手【鸿宇】,出席各种场合,帮黛蔺一步步站起来。”

“伯母不傀是女中豪杰,不但为公司呕心沥血,更为家庭、爱子倾尽所有,值得钦佩。帮我转告家父,订婚宴需要推迟一周,一周后如果我没有改变心意,会出现在婚宴现场!呵~”勾唇冷冷一笑,果决挂了电话,深眸闪烁炯亮的幽光。

于是当滕父抢过萧母手中的电话,暴跳如雷拨儿子的号码,对方再次显示关机状态,一去无踪影。

滕睿哲回了酒店,示意守在顶楼的两个保镖退下去,走到那个蹲在角落的小人儿身边。

她穿着那套粉绿粉绿的崭新淑女裙,长发披肩,衬得她冰肌莹彻,似一株寒傲的绿等。

她没有回房间,直接蹲在走廊的角落里,把小脑袋搁在双膝上,歪着睡着了;卷翘的睫毛不安的眨动,性感嘟着的小嘴还带着咬破的伤痕,轻轻的哼了几声。

看来小女人想跑出去,但被守在电梯旁边的保镖拦下了,不得不转回来……可怜巴巴蹲在这里。

“黛蔺。”他轻喊一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她立即醒了,发出一声尖叫,惊恐望着他,“放开我,放开我!”小手不停的抓他、扯他,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出来:。

“不要动!”他利眸低垂,一声厉呵,冷冷睇着她!

她小肩一缩,小手松开,果然不敢再乱动,泪眼汪汪望着他。

他将轻盈的她抱进房里,开了灯,放到沙发上,坐在她身边,静静望着她。

她从沙发上连滚带爬的挥下去,白白的小腿不断往后蹬,惊恐万分盯着他:“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去坐牢,接受教改……”

他黑眸一黯,薄薄的唇角动了动,安静看着地上的小可恰:“只要你不再惹我生气,我就不动你!现在,我们去用餐,然后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我要见萧梓……”她带着哭腔咕哝道,一双美目哀求望着他。

他剑眉掠起,起身走过来,长臂一伸,一把捞起她,“这一周内,别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冷声警告,搂着她往门外走。

她抓紧自己的裙角,缩紧自己的削肩,身子在微微的发抖,不敢再惹恼他。

他们到餐厅用餐,他安静的吃,俊脸闲逸,气质优雅尊贵,似在度假。

她则惶惶不安坐在他身边,看看来来往往的服务生。

“把这个吃掉!”他把面前的瘦肉粥推过来,命令她吃,一双鹰眸幽沉盯着她,不准她再左右张望。

她目光一缩,低下头去吃,拿勺的小手抖抖索索。

他则用餐巾拭拭嘴角,不再用餐,望着她吃粥的样子,沉声问:“那天是谁打你?告诉我!”

她吃粥的动作顿时一顿,抬起一双怯怯的双眸,细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会放我走?”

“我会考虑。”他的大掌扶上她的香肩,幽邃的眸子噙着一抹笑,语气邪魅,含着让人窒息的威严。

“不,不是考虑,而是一定要放我走,并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她鼓起勇气,坚定说道。

“呵。”他扯唇一笑,目光骤冷:“别跟我讲条件!”

他给她找出打人者,她竟然还跟他讲条件?

黛蔺被呵斥得小脸一白,小手中的银勺哐当掉了下去,抿着嘴不再说,痛恨看着他,像一只发怒的小免子。

他斜睨一眼,唇边掀起一抹邪笑,冷道:“这个机会要是不要,自己决定!如果不给我答垩案,我极有可能就这样关你一辈子!反正最近我想休假,去世界各地走一遍,带你这个伴儿也不错。”

“打我的人是李湘湘。”黛蔺马上抿嘴说道,着急望着喜怒不定的俊美男人:“那天晚上我过马路,她的车不看红灯直接冲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葳到了脚,她硬说是我撞了她的车,与我打了起来……滕老板,我已经说了,你放我走,我不想呆在这儿。”

滕睿哲听得这声‘滕老板’,扭过头,利眸幽幽:“滕老板?呵,需要滕老板给你小费么?你这小模样像极了滕老板的小情人,尤其是这声‘滕老扳’,喊的多风骚啊,让你的雇主浑身酥麻,还以为被邀请去床上!苏黛蔺,你不知道只有会所的那些小姐才会这么喊么!想来你是故意的呀!”

他站起身,面若寒霜:“不吃了,去医院!”

黛蔺娇躯一颤,害怕望着他。

到达医院后,他预约的权威医生直接开始她的肠胃修复疗程和暖胃疗法,疗程全部安排好了,打算慢慢修复她的胃粘膜受损组织。她借口上卫生间,躲在女洗手间不肯出来。

滕睿哲的怜悯,她不需要啊,她要自由,想回到萧梓身边。

萧梓一定找她找疯了,被最近的事伤透了心。

“小美,今天曹医生的病人好像是滕少爷呀,滕少爷不是今天订婚吗?怎么带另一个女人来看肠胃科?”小门外,两个护士在嘀嘀咕咕。

“订婚日期好像推迟了,说是滕少爷病了,病的很重,需要缓一缓。”

“哦,那邹书记一家岂不是颜面尽扫,在来宾面前很没有面子?听说宴席都摇开了,宾客都去了酒店,才说滕少爷病重的。”

“呵呵,不知道是真病呢?还是另有爱人呢?市委书记家的大小姐若是知道滕少爷今天带女人来看肠胃科,估计要气炸!”

黛蔺从小门里走出来,对那两小护士乞求道:“借你们的手机用一用,我有急事!”

两小护士扭头一见是她,撒开腿就往外面走,推脱说没带手机。

黛蔺无奈,只得跑到窗边,张望着二楼的台阶,打算从这三楼爬下去。即便会失足摔下去,也要爬!以前她在监狱爬过水库,一定行的。她把一条腿伸出去,踩落脚点。

不知何时走进来的滕睿哲在后面静静看着她,看到她一点也不淑女,伸着两条嫩嫩的白腿,爬上了窗子。她似乎也不怕高,牢牢攀在墙沿上,一步步的挪,打算直接跳下去,就为了躲他。

可他记得,她以前为了见他,还特意撒了梯子,从他的窗子钻进他的房间!她是不会爬树爬墙的,整个一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怕蟑螂怕小虫子,整日蹦蹦跳跳,脆声欢笑。入狱后,狱警说她三番四次爬水库逃跑,捉到了又跑,甚至为了躲避狱警追赶,躲在水库里,差点被水淹死!她是那么渴望自垩由,渴望回家,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换!

可她不知道这里是三楼,一旦掉下去,就会掉得粉身砰骨么?

他缓缓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只攀在窗子上的小手,不准她贸然跳下去,然后臂膀稍稍使力,就将吊在外面的她提了起来。她大吃一惊,回过头用牙齿咬他……如一只急了咬人的小兔子,用她小小的牙齿死死咬着他,用大眼睛冷冷瞪着他,一身的暴怒与恨意。

他薄唇一抿,任她把他的手咬着,直接把她轻盈的身子拖进来。

然后收在怀抱里,抱着往外面走。

“你说过放我走的!”她在他怀里哭喊起来,小拳头不停的捶打他,扭腰挣扎,“我已经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了,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做治疗,不想再看到你!”最后用小嘴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他听得最后一句话,终于垂眸看她,眸底一片暗沉口不想再看到他?小女人哪,你太急了,我定会送你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别再这么犟,不然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步履沉稳,在医院护士们诧异的目光中,直接把她抱进治疗室。

十几分钟后,他从治疗室走出来,站在门口打他的另一部手机:“给我查查李副市长的作风问题。锦城市第一书城的工程建设他有参与,如果贪了,哪怕是几万,也给我把证据找出来!还有他那辆宾利,谁送的,用什么钱买的,都一一查清楚!”

收线后,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湛蓝天空,双眸沉睿。

如果送她进监狱,三年来从未去看她的结果,是她从此不再爱睿哲哥哥,转投萧梓的怀抱。那么现在囚禁她,强迫她,结局又会是什么?

恨么?

如果是,那就痛快的恨吧。

那三年对你的不睬不问,让你在狱中吃了不少苦,变得卑微,怯怯弱弱,一身的病……但伤害即已造成,大家就回不到过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眼未来,将下一步人生走好,重新开始。

所以在回去萧家前,让我再为你做一点什么,治好你的病。

傍晚,他抱她去医院附近的餐厅吃晚餐,坐在红艳艳的夕阳下,亲自为她喂食稀饭。

她吃一口,看一眼他,不敢说话。

下午的治疗很舒服,让她缓缓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躺在高级病房的床上,看到电视里播报邹滕两家订婚日期推迟的新闻,才知道某人没有去参加订婚宴。而她被掳走的消息封锁得很好,没有上电视新闻,萧母只说,儿媳妇被接进萧家了,正打算择日完婚。

萧母接受了她跟萧梓的事,一直在媒体面前夸赞她,称往事不提,只在乎眼前和未来。

记者则一直追着纵火案和父亲的死不放,甚至还问到,父亲当年的腐败案与萧首长有没有关系?儿媳妇既没有学历,又坐过牢,是靠什么进了萧家的门?是不是奉子成婚?又或者是苏市长生前的嘱托?

滕睿哲一走进来就把电视关了,冷冷瞧着她的脸。

现在,他们坐在夕阳西下的窗边,一个喂,一个吃,两人的脸庞都被映得火红火红的。

其实他此刻的样子很温柔,像在对待当年的叶素素,俊雅不失体贴,风度翩翩,但她就是感到害怕。

她乖乖的把一大碗稀饭全吃了,张着一双美目,不安的看着夕阳中的他。

“吃饱了?”他轻轻一笑,把空碗放了,用修长的手指给她擦拭唇角,目光温柔。

她把小脸一偏,躲开了。

“我们回家。”他无所谓再笑笑,抱起她,往外面走。

这一次他把她带回了苏家小楼,流利按开电子锁,走进那焕然一新的大客厅。

黛蔺窝在他怀里,一对以为,睿哲哥哥又是来找她市长爸爸的。他每次来拜访,都会坐在靠近楼梯口的那张沙发上,侧影俊美冷傲,让楼上的她看得痴迷不已。

爸爸也会笑声朗朗,容光焕发的与他谈事情,对他赞赏有加。

她则带着她的小雪球在楼上悄悄注视他,对小雪待说,你瞧,睿哲哥哥越来越迷人了,是黛黛未来的丈夫,小雪球未来的爸爸哦,咱们要努力。小雪球便摇着小尾巴,用小爪子与她握手。

然而时过境迁之后,事实证明,当年的那场单恋只是一今天大的笑话,让人嗤之以鼻的笑话。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滕家与邹家是世交,定是要政治联姻的,滕睿哲要么不娶妻,要娶就娶邹小涵口既门当户对,也能让两大世家声名远播,一荣俱荣;当年的叶素素不算什么,她苏黛蔺也不算什么,她们只是笑话。

被人嘲笑过一番后,还走进不了滕家的门。

而她,还经常赖在袁奶奶怀里,说要嫁睿哲,让袁奶奶从中牵线:

其实,袁奶奶早就知道,滕家要娶的人是小涵,只是不忍说破,怕伤了她的少女情怀。

只怪她当年太疯狂,没有想过,袁奶奶毕竟是小涵的奶奶,婚姻大事上,必是要帮自己亲孙女的。

“你的房间还满意吗?”滕睿哲将她抱到二楼她的房间,放她在粉色的大床上,静静看着床上的她。

当年经过她房门口时,他看了一眼,记得有一张粉色的公主床,可爱温馨,床上会是粉色的免克。

于是他让助理买了一些差不多的家具,放在她房里,床上放满毛耸耸的免克,枕头也是粉色的。并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宠物狗,放在自己公寓养了几天,让torn送过来。

没想到,苏黛蔺一点不领情,当天就住进了兼家,不再回来。

他就当她是害怕睹物思人,想起自己早逝的爸爸,但在萧家没有完全接纳她之前,她不该离开自己的家,孤身一人去外地,甚至是住进萧家。

现在,他陪她住在这里,带她去做疗程,一周后,她回萧家,做萧母的儿媳妇,在萧母的栽培下一步步站起来,开始全新的人生:他则,娶邹小涵,完成他的结婚使命。

从此,睿哲哥哥与黛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在那三年欠黛蔺的,就让爱子心切的萧母来代为补傥,给黛蔺一个新家;而黛蔺,不必再盼睿哲哥哥来看你,因为那三年已经错过了,你遇上了萧梓,选择了萧梓口要相信萧母会是你的另一个妈妈,会看在儿子的份上,给你由内至外的保护。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看到萧梓拥有足够强的能力去保护你,温暖你,而不是急着与你订婚,撒出自己的母亲来与敌人抗衙。

黛蔺,滕睿哲带给你的伤害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他不爱你,但他让十六岁的你失去了家,让小小年纪的你受了三年牢狱之苦,并失去理智的羞辱了你,阻挠了你和萧梓口原谅他吧,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三年后的所作所为对你而言,并不是补偿,而是一种更大的伤害。

因为他没办法让时间回溯到三年前,让逝去的苏市长复活,把爸爸还给你;没办法让你那三年的铁窗苦等,变成不存在。

你们之间隔了苏市长这条命,隔了那三年,隔了萧梓,更隔了,没有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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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再爱睿哲哥哥,睿哲哥哥也不爱你,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有你的孤苦和他的愧疚。

所以试着去忘记,你心里才会好受一些,轻松一些。

现在睿哲知道弥补照顾你,对你也是一种伤害,所以他决定放弃,将娇弱的你交给萧母,让你跟萧梓去磕磕碰碰,体验真正的爱情,携手走后面的路。

他觉得,你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喝水吗?”他目光放柔,坐到床边。

防备瞪着他的黛茵连忙摇头,缩到床头,钻在那一堆粉色兔兔里面。

“你吞服药丸不喝水?”他又问道,伸手取药丸,倒在厚实的掌心,递过来:“这是配合修复疗程的肠胃药,一日三餐!一定要吃!过来!”他捉过黛蔺的小手,放在她小小的掌心上,让她托着,看着她竟是掀唇宠溺一笑,墨眸柔和,伸臂倒水。

黛蔺抓着那几粒药丸,小手一缩,飞快的塞进了小嘴里。

等滕睿哲倒完水回首,黛蔺已经把那两粒小药丸干服下去了,一双水眸紧张瞪着他,水灵灵的,小手上空空如也,揪着床单。

滕睿哲又是启唇一笑,觉得这乖乖的小模样真可爱,把水递过来:“原来黛蔺服药不需要水。不过,还是需要喝一两口水。”

黛蔺怕他,果然听话的把杯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喝了。

他唇边笑意更浓,一双俊目渐渐上扬,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故意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的健康黛蔺,小脸粉嘟嘟的黛蔺。

那时的黛蔺,其实很有活力。

不过,喝完水的黛蔺很快就恢复了地的戒备状态,恨恨盯着他,身子不断情悄后退。

“我打个电话,你先睡。”他也不再逼她,看她一眼,转身出去打电话。

他拨通了萧家的电话,但要求只与萧母讲电话。

“姓滕的,你到底把黛蔺怎么样了?”萧梓在那端嘶吼。

“没怎么样!让萧伯母接电话!”他眯眸而笑,俊颜狂傲,语吐不屑:“你萧大少没那个能耐,就不要逞那个能!狂妄示威的下场,就是让你得不偿失!在你们萧家,我唯一敬重的是萧伯母,所以才愿意退让一步。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让萧伯母接听电话!”

“不要以为我萧家、滕伯父会放过你!夺人之妻,丧己之命!……萧梓怒道,“我马上就会找到你!”

“呵,你有那个本事就来!”他邪冷一笑,一身风华,颠倒众生,冰冷的话语无情冷绝:“本少从掳她的那刻,就没畏惧过被你这依附母亲生存的大少爷找到!找到又怎样,本少就在最寻常的地方等你,悠闲度假,你却寻不到,呵!萧大少,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你不觉得寻来已经太迟?!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能等吗?多在你母亲手下磨练几年,再来与本少抗衡!”果决挂断电话。

“滕睿哲,不要这样伤害黛蔺!”这是萧特的余音。

他薄薄的唇角轻翘,目露冷光与阴鸷之色,俊容阴冷。萧大少,你真的有能力保护你的女人吗?当黛蔺在你家门口被李湘湘打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没有萧母庇护,你如何保得住未婚妻的清白?

你有种啊。

片刻,萧母按着这个号码打过来了,愁眉不展道:“滕贤侄,只要你说一句没发生什么事,伯母便是信你的。黛蔺还好吗?我萧家一直把这个消息封锁,邹家还不知道,但已经起疑了,在滕家发了一顿眸气,正在派人寻你。贤侄,还是早些把黛蔺送回来吧。伯母相信,你没有做出伤害黛蔺的事,只是对她有傀疚。……

“呵,伯母好肚量。”滕睿哲冷冷一笑,简洁道:“既然伯母说相信,那就要从心底去相信!我现在在给她治病,需要几天时间,回去后,还请伯母连守承诺善待她。”

“一定!她已是我萧家的人,我会当自己女儿疼!”这是萧母的承诺。

他孤傲勾唇,把手机收了。

在萧家,萧梓的承诺已经没有任何分量,软弱无力,只有萧父萧母的承诺,才能保证苏黛蔺日后在萧家的地位,为她遮风挡雨。

他要的正是萧母的承诺。

他重新走进黛蔺的房间,看到床上没有她的人,但当他走进门,躲在门后的她突然就往外面跑。

他扭头看着……皱眉,看她跑得像一只小兔子,惊慌失措中拖鞋一只只甩下小巧的玉足,越逃越远,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窜过来,要赖皮趴到他怀里。

脚伤完全好了?不疼了么?

他身高腿长,几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了逃跑中的她:“去哪?”

“我……要打电话。”她仰起脸大声道,双目中蓄起委屈的泪水,哆哆嗦嗦。

“好,你打。……他眉一挑,箍着她的细肘下到一楼,在沙发上坐着,把话筒亲自拿给她。

她拿起话筒就拨萧梓的号码,十分激动,小嘴咬着,眼含热泪等着萧梓接电话,但座机一直都嘟都的忙音,明显是电话线没被接连上。

她朝桑下看去,果见电话线压根没被装上,都是新的。

“明天我让人来装线。”他眯眸一笑,把她的肩轻轻搂过来,让她窝在他厚实的怀里,与他一起躺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月色,目光温润:“如果日后你决定搬回这里住,我一定来陪你。其实这里的月色很美,只是当年我不曾注意。”

一句没发生什么事,伯母便是信你的。黛蔺还好吗?我萧家一直把这个消息诺,才能保证苏黛蔺日后在萧家的地位,为她遮风挡雨。

085 深夜相拥,暖心怀

睿哲眸光一闪,把她轻轻放开,道:“你对睿哲哥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也许他比萧梓更适合照顾你。”那双隐在暗夜里的双眸,含着火热的光芒。

黛蔺从没见过滕睿哲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并且是直接问她还有没有感觉,似在回应当年她的痴迷,心里轻轻一抖,哀伤道:“黛蔺既配不上萧梓,也配不上滕睿哲,三年前三年后都是一样;黛蔺从不觉得三年牢狱之灾、爸爸的早逝,是睿哲所致,他应该这么做;但三年后的羞辱,让黛肖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滕睿哲仰面冷冷注视着她,浓眉一皱!

跟他在一起,真的会生不如死么?!还是,只要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三年的牢狱,想起苏市长的死?

黛蔺站在他面前,银白月光洒了一身,看起来更加形销骨立。她是鼓起勇气说这个词的,做好了被他惩罚的心理准备,掌心紧紧的捏着。她很感激爸爸去世时,他守在身边,帮她传达了爸爸最后的遗言;但她痛恨他在床上对她的羞辱,以及他对萧梓的羞辱;

以前的滕睿哲不是这样的,他只会对她不屑一顾,冷眼相待,永远高高在上,而不是对她的事横加阻挠,在床上折磨她,让她难受。她现在怕他,也恨他。

“好了,去睡吧!”滕睿哲见她依然用那双水汪汪的泪眼恨恨看着他,心里倏然涌起一股烦躁,冷冷呵斥她去睡。该死啊,每次动了心思,想要照顾她,都会被她一脚踩在脚底下,并指责他他让她生不如死!到底是第几次了!

再他妈说一次,你就是孬种!

黛蔺见他果然动了怒,心里不受控制的害怕起来,转身往楼上走,把自己的房门紧紧锁上。她躺在那张崭新的大床上,辗转反侧,听着门外的动静。

这里是自己的家啊,为什么她再也感受不到家的气息,只有数不尽的寂寞和孤独,孤枕难眠?是因为家人都不在了么?她的爸爸会做菜,菜刀把土豆切得咚咚响,全成漂亮的土豆丝,然后倒进炒锅翻炒,香啧啧的,她自己则趴在餐桌上,用手托着小脑袋,看着爸爸忙碌的背影:

爸爸的工作很忙,应酬也多,但每个月他都会抽出时间来给女儿做菜,陪女儿吃饭。

吃完饭,她则用小拳头给爸爸左捶捶、右捶捶,趴在爸爸的宽肩上,问爸爸累不累,然后乖乖去洗碗,把爸爸炒过的锅子洗干净,不让佣人摇手。爸爸则与寒紫妈妈商量,将她送去牛津大学读大学,几年后再接回来,让黛黛做高材生。她一听这话就吓坏了,悄悄溜去了滕家,坚决不去国外。

因为她舍不得亲爱的爸爸,舍不得睿哲哥哥,不想在异地他乡更加孤独的生活。

于是,十六岁的她上了锦城市的大学,成了班上年纪最小的新生。

“咱黛黛从小就机灵,两三岁大呀,见爸爸回家,就用小手手给爸爸拿拖鞋。爸爸这辈子就希望给黛黛找个好丈夫,让他好好疼爱黛黛。”爸爸一手抱着幼小的她,乐呵呵的笑着,用胡渣扎她的小脸蛋,“哎唷,黛黛又长高了两公分,成大姑娘啦!”

那种刺刺的感觉,至今还弥留在她脸上,麻麻痒痒的,她伸手去抚,却抚不到。她睁开眼睛,想起了滕睿哲吻她时,下巴上的胡渣摩擦她的触感。

他扎的是她的嘴,搂住她的人……

滕睿哲是个俊美性感、极有男人味的男人,可他的吻太霸道,太强势,带着掠夺与征服,狂傲得让她想逃。

曾经她以为被王子吻,会幸福得神魂颠倒,不知方向,可事实上,被失去理智的王子吻,只能体会到刺痛与羞辱,没有幸福。当他压你在身下,仅仅把你当做一个泄欲的女人,那种感觉是绝望的。

绝望到,让曾经追逐他的一切美好都破碎掉了,只剩下生不如死。

所以比起如今的他,她宁愿他还是那个彻底把她遗忘在监狱的滕睿哲。忘了就忘了,从此不要再回头,也请不要再羞辱她,轻贱她。她翻个身,从床上坐起,望着陌生的房间。房间里真冷啊,什么都是新的,陌生的,再也没有三年前的气息,没有爸爸送给她的东西。

她穿好睡衣,摸索着爬起来,打开门走出去。

浴室有一面穿衣镜,可以照到她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吻痕,她把睡衣半褪,拿热毛巾挨个挨个的热敷,从白嫩的胸口到腿弯,想让这些吻痕快些散去。

滕睿哲静静走过来,站在玻璃门外,将这些诱人的美景尽收眼底。

原本他以为她是要想办法出去,没想到是想消除身上的证据,不让萧梓误会。

看来,萧梓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很重要啊!

订婚宴推迟,邹小涵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找去滕睿哲的单身公寓,物业经理说滕先生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她回到公司,姚。说不知道顶头上司去哪了,可能有私事要办吧。而且坚决不肯把睿哲的另一部手机号码发给她,表示没有滕总批准,坚决不能外泄,这是原则问题!

邹小涵有些气闷,转身走了。

睿哲的这几个秘书里面,一律是男秘,中年女秘,只有这个torn是年轻女秘,且还是个小妖精似的秘书,常常做错事就向睿哲撒娇,没大没小的,让她进睿哲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注意这个切torn。

。torn对睿哲这个老板死心眼,非常忠心,睿哲也比较信任。torn,她是看出来了。所以有很多消息,她必须要从。torn这里敲出来,拉拢T……”才能找到睿哲。

比如上次睿哲连夜从北京飞回来……就是这个torn说了什么,才让他那么反常失控,匆匆忙忙飞回锦城市!

还有前天,她去准备订婚事宜了,没来上班,睿哲呆在公司,然后。torn进办公室说了什么,睿哲就匆匆离开了!

而前天不就是萧梓哥哥与黛蔺的订婚日吗?他们订婚的翌日,请伯母就去滕家拜访了,一脸愁苦,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跟睿哲有关?还有,好久没见黛蔺了呢!

“萧梓哥哥,黛蔺在家吗?你们订婚,我没来得及赶上,现在把礼物送过去。”想到此,她连忙给萧梓打了个电话,笑盈盈的,“我好久没见黛蔺了,真想她。”

“黛蔺身体不舒服,改天再见吧。”电话里传来萧梓疲惫的声音。

“黛蔺病了呀?我过来看看她!”她快声道。

萧梓眉头一皱,断然拒绝:“不了!小涵你即将订婚,多准备一下吧!”飞快挂了电话。

邹小涵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十分肯定,睿哲的失踪与黛蔺有关系!

黛蔺在自己房间睡的半梦半醒,不太安稳,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已大亮。

她穿好衣服下楼,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叮叮咚咚切菜的声音,规律整齐,在这寂静空荡的房子里显得特别清晰悦耳,她探了摇红肿的双眼,一时以为是自己爸爸在厨房切菜。

怎么昨晚才梦到爸爸给自己做饭,今天就有人在厨房切菜?

她走过去,看到厨房里有个男人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短发清爽,一身居家服难掩天生贵气和宽肩长腿、腹肌健实的模特身材,正一边切火腿,一边用平底锅煎蛋,动作利落熟练,咖啡壶里则煮着咖啡,正在沸腾,香味四溢

“去刷牙!马上吃早餐!”他把煎好的蛋装盘子里,沉声命令站在身后的她,从微波炉取出热好的牛奶,放餐桌上。

她愣了愣,转身去卫生间洗做。

等出来,他已经坐在餐桌旁一边吃早餐喝咖啡,一边看报纸,浅米色的峨棉T,让他看起来尤为神清气爽,俊美非凡。

她的位子上则摇着牛奶,煎到五六分熟的糖心蛋,夹着火腿青菜烫牛肉的吐司,非常营养。

她端着牛奶喝了一口,小嘴上沾上白白的牛奶汁用叉子吃吐司……”

“煎蛋不吃吗?我记得你喜欢吃这种糖心蛋。”他轻抬眼皮,看一眼煎蛋,再看着她乖乖吃早餐的样子。这女人喝牛奶的样子其实挺养眼的,唇边一因的白牛奶,真性感。

“我不想吃。”黛蔺低着头小声道,吃吐司,就是不吃他煎的糖心蛋。

他眸中一冷,放下报纸,起身。

蛋已经煎得尽量熟了,她的肠胃能接受的,又是她喜欢的食物,为什么不吃?!枉顾他早上在厨房的一番折腾!他冷冷捧下报纸,大好的心情被破坏殆尽,转身去换出门的衣服。

十几分钟后,他带她去医院,但路上遇上了大塞车,车子浩浩荡荡塞了一大条街。

torn给他打来电话,告诉老板今天别去医院,滕父的人已经得知滕总带陌生女子去医院的消息,正派人在那守着呢。这一去,无疑是让苏小姐陷入两难境地,身份曝光。而她对外放出去的消息则是,公司的海外分公司出了事,滕总赶着飞去了,但至今没联系上,可能走路上出了事故。

“那就制造个事故出来口……”他沉声冷道,目露阴鸷之色,“你半个小时后过来!”

“好的,滕总!”

黛蔺在一旁听着,心情然揪紧。

半小时后,丰流动起来,他吩咐。torn不必过来见他,直接去医院走一趟。他则带黛蔺去另一家医院。

黛蔺望着他肃冷的侧脸,突然道:“你放我走吧,以后我会自己治肠胃病,你不必再这样为我做决定。”

“你自己怎么治?”他扭头问她,眸中掺着浓浓的担忧。

“不管我自己怎么治,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安排我的事?”她轻声道,尝试着不去怕他,而是与他沟通:“你就要订婚或结婚了,那家的人不会容忍你这样对我,你的名声会受损;我与萧梓的未来,也将会被流言蜚语毁于一旦,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听着,把车停到路边,静静望着她:“你确定要选择这条路?”他是指她与萧梓结为夫妻,坚定相随这条路,不管以后多么坎坷,都会坚持不悔的走下去。

而且他问的很平静,没有发怒。

“是!”黛蔺坚定点头,“我爱萧梓!不管结局是怎样,我都要回应他的爱!因为他是那么爱我!”

“好!”他立即发出一声冷笑,柔和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厉,冷漠看着她:“我会放你回他身边!但今天,你必须取悦我,直到我满意为止!”

袋蔺听着这声‘取悦’,小脸唰的惨白,目光退缩,后悔再次惹怒了他

他将车掉头,没有再奔医院,而是往山上的温泉酒店驶去。

那里是烦负盛名的度假之地,豪华大酒店坐落在半山腰,天然温泉池却在山顶,在上面泡温泉的人都要走无数条一人宽的吊桥,住那些位于山簌的精装修小木屋里,享受一览众山小的壮阔。

滕睿哲将车停在酒店附近的观光车旁边,冷冷盯着翼蔺,唇角轻翘:“在山上,没有人可以找得到我们!这是你陪我的最后一晚!今晚过后,你就是萧家的人,将会如愿嫁给萧梓为妻!”

黛蔺望着风云变色的天空,望着那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几乎要哭出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我不要去!”

“因为,小女人你不听话!”他腮帮子咬紧,剑眉横飞,深邃的眸子里分明是有怒气的,也带着邪气,俯首冰冷盯着黛蔺,眯眸而笑:“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以后不要后悔!我既掳了你来,就一定要做一点什么,不然,对不起我这夺人之妻的罪名!……

他冷呵一声,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抱进了观光车,通向另一座山。

黛蔺靠在玻璃上,望着一座座绵延起伏的大山,将小脸歪在窗玻璃上低泣。

滕睿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她是回不到萧梓身边的呀,从萧梓与父母撕破脸的那刻起,她就与萧梓结不了婚了。她要的只是一个订婚仪式,做一个奢侈的梦,然后离开萧梓,彻底消失。

但是,被掳后的她,连与萧梓告别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害怕,最温柔的萧梓会用鄙夷的目光看她,再也不会相信她还是完璧,再也不相信……

那么多的吻痕,那么多的羞辱,让他如何去相信呀!又让萧父萧母情何以堪,让他们如何去看待她!

她掩嘴哭起来,只觉越哭越委屈,缓缓滑下去,蹲在地上。

滕睿哲则站在另一边,居高临下望着蹲在地上的她,双目冰冷,眉峰拧紧。

为了早日见到萧梓,大半夜用热毛巾敷身上消吻痕,数了又教,最后绝望的环抱自己呜呜哭起来。女人哪,为什么你的日子总是以眼泪相伴,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为什么在分别的最后一刻,你也不肯再看睿哲哥哥一眼?

他幽邃的眸,划过一抹心疼,却只能站在那,安静看着她哭泣的脸庞。

如果睿哲哥哥的走近,会伤害到你,从此他会原地不动。

他只是希望你能得到弥补,不再受苦,不再孤苦无依。

他冰冷的目光逐渐放柔,紧紧盯着地上的人儿。

黛蔺,回到萧家后,不要再这么哭泣,要一步步站起来,自强。

观光车到站,他的俊脸再次恢复他的邪冷,走过来抱起地上的黛蔺,走到第一条吊桥前。

“爬吧!一直往上面爬!……他哑声命令道,霸冷盯着黛蔺,狂傲不羁,一抹不易察觉的恰惜却在眸底暗涌,使得他皱眉,“爬上去,再取悦我!”

黛蔺冷冷盯着他,酸楚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终是没有掉下来,转身,走上那悬在深渊上方的摇摇晃晃吊桥。

怎么办呢?萧梓口我没法见你最后一面了,我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中,一点点丧失了我仅存的尊严,再也没有勇气见眼神那么干净的你。

我曾以为,被掳来的这一日一夜只是害怕,畏惧一个强势男人对我无止休的羞辱。然而当他把我抱进苏家小楼,囚禁我,我才知道,他不是羞辱了我,而是彻底击碎了我曾爱过的睿哲哥哥,彻底毁掉了我少女时的一个梦。

我在狱中三年,等来的是绝望。可无论怎样,我对睿哲哥哥有傀,傀疚伤害了他的女人,伤害了他。从入狱的那刻,我就知道他不会来看我。

然而三年后的结局,让我再一次陷入绝望。

我不在乎寒紫妈妈他们当初为什么不来探监,为什么忘了我,因为习惯了,麻木了。但是,睿哲哥哥是我曾那么疯狂爱过的一个人啊,甚至为了他,害死了我敬爱的爸爸。

他可以无视我,讨厌我,忘掉我,但他不可以,在萧梓你面前羞辱我,侵犯我!

我出狱后的尊严,是萧梓你给予的,你是唯一一个不用异样眼光看我,第一个用心捂暖我的人,你的地位不次于当年的睿哲哥哥。可不同的是,睿哲哥哥是爱错的人,而萧梓你,是爱对的人。

萧梓,你是爱对的人,我想爱你啊,我们只是身份悬殊,最终不能走在一起,我们是相爱的,相互回应了对方的爱,中间没有横亘我爸爸的那条命,没有横亘纵火案……我们只是,有缘无分,相识太晚。

所以,就当黛蔺已经死了,不要再试着去寻找她。因为,那将会是一个不堪入目的结果。她三年前没有死在睿哲哥哥的手上,三年后,她将会在这座山的山顶,自杀在他面前,让他知道,黛蔺恨他。

恨他。她走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抬眸望着这连绵群山,突然笑了。多么开阔的天地,为何却没有她黛蔺的一席之地?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吃饱肚子,能读书,能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能嫁人。然而,却那么难。

滕睿哲在后面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眉一皱,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前面爬。

小女人,为什么要露出那么凄绝的神情?爬完这段路,陪我最后说说话,你将会是萧梓的人。我想牵着你的小手,与你一起走完这段路,感受与你一起走,一起往上爬的感觉。

我想知道,牵着黛蔺往前走是什么感觉,与她手牵手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要悲伤绝望,你很快就会回到萧梓身边。

他用指尖为她拭去泪水,走到她前面,牵着她走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不再说一句话。

黛蔺走的很累,越往上走,脸色越不好,滕睿哲将她背在身上,继续往上走。

黛蔺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只觉他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稳,肩膀是那么厚实,仿佛这连绵群山只有他们,他背她回家。

这里,山道狭窄,吊桥密集,幽静的山林,更是马鸣清脆,环境清幽。他一直背着她走,步履平稳,双臂健实,让疲累的她渐渐阖上了双眼。

等醒来,她躺在山巅木屋的阳台上,一睁眼,眼前便是壮观的河山和像玉带一般的河流,果然是一览众山小。

他刻安静了坐在一旁,幽深的目光眺向遥远处,似有心思。

“感觉怎样?”察觉她醒,他垂眸看她,眸光幽深,不再只是含欲,而是更深一层的眸色。她裹着盖在身上的薄毯坐起,望着这片壮阔的河流群山,以及城市,沉闷的心在一点点开阔,道:“比我想象中要美。”

他眸光涌动,看着她看的那个方向,薄唇紧抿,没再出声。

两人一起赏这震撼人心的壮观之景,不再有掠夺与绝望,暴怒与哭泣,一切归于宁静。

晚上,山上下了雨,成片的乌云卷着电闪雷鸣在头顶轰鸣,木窗子上的暴雨在湍喘流着。黛蔺依然坐在窗边,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城市。

滕睿哲则在洗澡,用毛巾擦着湿发朝这边走过来。

黛蔺闻得脚步声,身子立即敏感的缩起,回头看他。

睿哲望着那双水汪汪的剪水双瞳和那张防备过度的精致脸蛋,唇角轻微一勾,目光落在窗外,没有伸手触她。

片刻,转身踱步回房里,不再出来。黛蔺则继续倚窗而坐。

半夜,雷声越来越响,雨水哗啦啦的往屋子里飘,把沙发地毯全溅湿了,大风差点把窗帘卷断,甚至还挥落了一两盆花。

睿哲这才重新从房里走出来,把淋得一身湿的黛蔺抱进来,直接进浴室

黛蔺开始挣扎,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清丽眸子,痛苦盯着他。

他用手指心疼抚她的脸,给她把那一缕缕粘在洁白面庞上的发丝撩开,静静盯着她的眼睛。然后倾过身,轻吻她那双让人心疼的大眼睛。她揪住他的衣裳,开始剧烈挣扎,再次成为惊弓之鸟。

而他,只是想给她洗个热水漆,一把抓住挣扎不已的她,让热水淋在她冰冷的身体上,冲刷去那雨水的寒,捂暖她口最后,他还是抱住了她湿漉漉的身子,用自己的男性躯体与她偎贴,将体温传给她。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取悦你!你放开!”她用牙齿咬他的肩膀。

他巍然不动,黑眸轻眯,打横抱起她,往卧室里走。放她在大床上,直接刻去她湿透的衣裳,让她玉体横陈,拱在白色的床单上,然后,用被子盖住她。她仿若抓到救命稻草,抓在帐子上的手匆忙将被子抓住,滚到一边。

他把湿掉的上衣脱了,露出他精壮健硕的上半身,爬上床,一把捉回她,与她躺在一起口柔软的床面霎时四陷下去,矫弱的她被完全包裹在他怀里,与他的强硬刚好契合:薄被则被那只猿臂抽了出去,盖在两人身上。被子底下,他从后紧紧搂着她,用他壮顾的胸膛贴着她纤柔的玉背,抱着她睡觉,没有碰她,“乖乖睡,外面雷大。”

言罢,屋顶便是一声雷,仿佛要把木屋屋顶劈穿,让屋内的大床为之一振!她将脸飞快埋进枕头,双腕护在胸前,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

巨雷又是一声接一声,每一下都是电光火石,闪电的亮光能清晰照得她与他的脸。窗外则是树技折断的声音和暴雨的噼噼啪啪,阳台上的花盆在一盆盆的被卷落,啪嗒巨响。

声响实在是大,她由最初的在他怀里挣扎,然后一点点的往他怀里靠,一丝不挂的身子与他紧紧相贴。

他则把铁臂收紧,抱住她。

她躺在他怀里,忽然觉得,这副怀抱其实是能给她安全感的,宽阔厚实,成熟稳重,但是她要不起。它是属于邹小涵的,属于邹家的,只有他们一家才要得起。

外面雨疾风大,雷声轰鸣,她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渐渐睡去。

下半夜,有人轻柔吻了她的唇,在她身上轻轻的抚,但她没有醒,睡得很沉。

第二天,天气晴好,山顶明艳艳的阳光争先恐后照射进来,把打湿的地扳、飘动的白色窗帘,全部晒开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床四周的轻纱帐子轻轻刮着她的脸,清风徐徐,非常凉爽。

而巨大的双人床上,滕睿哲早已不在了……床面和枕头是冷的,表示他已离去多对。她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洁白的裙子,素雅的裙面摊开在床上,非常美。而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药膏,两瓶肠胃药,瓶身下压着一张纸,纸上放着两粒药丸,旁边还放着一杯清水。

“药膏给你消吻痕,昨晚我帮你抹了一遍,今天下午估计能消散。起床后自己再抹一遍。肠胃药用水吞服,算是我最后一次喂你!餐桌上有煎蛋,记得吃!”霸气道劲的字体,是他的离别赠言。她看着那个‘最后一次’,捏纸的手轻微一颤,缓缓将纸张抓成一团,捏在掌心。她垂眸看了看那两粒药丸,没有吞服,静静走到客厅,看着餐桌上那个煎得金黄的糖心蛋,掌心的纸团掉到地板上,然后随风吹远。她没有吃,穿着那身素雅的白裙走到阳台上,注视山底下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就这样在风中坐了一上午,一直望着昨天他们曾遥望的群山、河流又城市,目光凄迷。直到下午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才缓缓直起轻倚窗子的身子,回首去看。

门被人打开了,脚步纷乱,而急匆匆出现在门口的人,是萧梓!

萧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阳台上的她,急急朝她走过来,狠狠搂她入怀:“黛蔺!”

黛蔺埋首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

萧梓将她越搂越紧,抱她下阳台,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带她走出这里

他带她直接坐电缆车下山,没有走那无数条窄窄的吊桥,而是在吊桥上方直接坐电缆车而下,在车里拥紧她,没有问任何关于囚禁的事。

黛蔺的心里是难受的,只对萧待道,先不回萧家。

萧梓说了一声‘傻瓜’,忧心忡仲把她拥紧,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电缆车到达山脚,萧梓将她牵出来,准备扶她上车。但不等她上车,一辆私家名车突然横在了他们面前,距离不偏不移,后座车窗户正正对着他们

萧梓微吃一惊,认得这是他萧家的车!

只见车窗玻璃缓缓降下来,露出萧母那张被病魔折磨,却始终保持干净妆容的脸。

“妈,您怎么来了?”萧梓确实是吃了一惊!黛蔺则望着萧母那张严肃的脸,知道此刻正是自己离开的时刻!萧家维护名声归维护名声,但,万万不会接受一个再三被侮辱的儿媳妇的。她难堪的低着头,把萧梓的手微微放开了。不曾想萧母却道:“请粹,是妈让你来接媳妇回家的,妈怎么就不能来了?黛蔺,你受委屈了,快随妈回家!”女主是慢慢成长型,不会一直这样小绵羊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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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骗她去他的公寓

苏小姐则在萧家过的还不错,正在准备续读事宜,按时进行肠胃修复疗程。这是从权威医生那里拿来的身体复原报告,您看看。”

滕睿哲接过看了一眼,放在一边,冷道:“这些东西不必拿来给我看,我相信萧家会帮她治好肠胃病。torn……除非以后她有生命危险,否则不要向我巨细无遗的报告她的情况!”

“好的,滕总。”。torn失望的收回那些东西,在心里把这冷酷的上司暗骂了一遍口滕总你现在就摆酷摆个够,等苏小姐真爬上了萧少爷的床,你就干冒火吧!

“滕总,与古检察官,也就是我哥的预约,订在今晚怎么样?”她抱着文件,笑眯眯道,“如果您今晚要去您岳父家,那就算了,我让古栓察官把李副市长贪污的那些证据压一压。”

滕睿哲抬眸,警告盯着他的秘书:“我自己会联系古敖,出去做自己的事!”

。torn自讨没趣,马尾一甩,转身出去了。

等走到门外,看到邹大小姐没有回家准备婚事,而是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娇滴滴的打键盘,一身嫩黄淑女裙,更显白璧无瑕,明眸皓齿,仿若清水里的一株粉黄莲花。

“torn,帮个忙,看看这个表格为什么打不开?”邹大小姐扭头唤住TNP,一出声就是好听的娃娃音。

torn瞧了一眼,说我也不会,直接走了。

邹小涵这下被气得不轻,银牙直咬。

下午,滕睿哲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邹小涵在埋首工作,没有离去,感到有些意外。她这是在加班,还是在等他?

“我等你一起下班,然后去步行街走一走。”她把打印机关掉,抱着一大堆复印好的文件走过来,笑靥自然开:“睿哲,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爸,所以今晚我们一起翘吧。去步行衙那边,那边有家不错的餐厅。”

睿哲瞥了她一眼,让她把那一大堆厚重的,还散发着油墨味的资料放下,道:“你的任务是谁分配的?当初骋你的时候是文字秘书,只需打几份报告即可,为什么会让你做打印、端茶水、跑银行的事?”

邹小涵见他关心她,一颗低落的心立即雀跃不已,甜美娇笑道:“这不都是秘书做的事吗?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还可以锻炼身体口睿哲你瞧,我的气色是不是看起来健康多了?”

睿哲见她笑得全露天真,目光放柔:“市委书记的千金可不能在我这里打杂,我就算不看书记的面,也要看袁老太太的面。以后别再做这些跑腿的

“那睿哲哥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下班吃饭了?”小涵欣喜的挽住他的胳膊,心里甜滋滋的。

睿哲俊脸上不喜不怒,看看手腕上的腕表:“今晚我有应酬口……”

“哦,那睿哲你快去。”邹小涵雀跃的心再次跌入谷底,俏脸上立即变得黯淡无光,却依然保持她甜甜的微笑。

“不过我可以先陪你吃饭。……滕睿哲又道。

滕睿哲打算开车带邹小涵去步行街一家有名的酒楼吃饭,让助理打电话过去定了位子口出公司见时间还早,便陪小涵去名店买衣服。

邹小涵欣喜若狂,两张小脸笑得粉粉的,一直挽着他的胳膊走。

不过她也是知分寸的,没有把每套新款都试一遍,而是挑了一套粉的,一套素白的,试过就决定要,不让睿哲等太久。

睿哲看着她穿那套素白裙子在他面前轻轻一转,裙袂翩跹的样子,忽然觉得小涵其实也适合穿这种素白又米白的裙子,穿起来既有小公主气质,又甜美清新。

“还需要鞋和包吗?”他拿卡给她付账,看一眼名店的名牌包和高跟鞋

“不需要了,睿哲哥哥,我们去吃饭。”小涵被他的体贴弄得喜逐颜开,心窝又暖又甜,娇羞不已。

两人拎着名品袋走到门口,外面有人进来,与他们迎面而来。

“黛蔺!”小涵发出一声惊叫,惊喜看着面前的黛蔺,嗔道:“好久没见着你了,最近你去哪了?你这丫头!”

此话一出,滕容哲喜怒不定的俊脸微微一黯,请粹的脸则是黑如锅底,怒目盯着滕睿哲!

黛蔺本来是被萧梓带来这里买衣服,没料到会遇到他俩,对小涵轻声道:“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在休养口……”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睿哲在酒楼订了位子。”小涵又甜甜笑道。

“不了,我要陪黛蔺看看新款,我们的婚期快到了。”萧梓温雅拒绝,手臂把黛蔺的细腰搂紧。

滕睿哲看着,薄削的唇角冷冷一勾。

萧梓回他一眼,说了声‘先行一步’,带着黛蔺进店子了。

他帮黛蔺挑裙子,让黛蔺去试衣间试,自己则等在外面,看着滕睿哲带邹小涵开车离去。

虽然母亲说滕睿哲以后不会再纠缠黛蔺,但滕睿哲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到了黛蔺!姓滕的就是一条不择手段的豺狼,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黛蔺则站在试衣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有前后两面,她从这面镜子,可以看到自己背部和臀部的红色掐痕口那是滕睿哲侵犯她的时候留下的,由于皮肤比较白,非常明显。

萧梓想必是知道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对她更加温柔。她把新裙子穿上,整了整,开门走出去。

等在外面的萧梓眼前一亮,被她一身飘逸素雅的样子给惊艳了,只觉黛蔺越来越有女人味,却又不失年轻的纯美。他把为她挑好的高跟鞋递过来,“试试这鞋,与你很配。”

黛蔺温顺的穿上,没有在面前转因,也没有甜美的微笑,而是安静站在他面前,微带羞涩。

萧持痴迷看着她,眸光深情。

他给她把衣服鞋子包包都买了,放到车上,带她去吃饭:“黛蔺,你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还需不需要买些什么?”

黛蔺安静了坐在他旁边,摇摇头:“萧梓,我想去游乐园。”

萧梓微怔,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提议,但随即温柔笑了,抚抚她的小手,笑她童心未泯,还是个孩子。

他们驱车前往游乐园,时值周一,游乐园的人不是很多,他与她手牵手走在闪闪烁烁的星星灯下,感受别人的欢笑与激情,自己也跟着笑。

黛蔺什么也没有玩,只坐旋转木马,抱着扶杆,注视这个旋转的世界。如果木马能追上前一个木马,那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离别了。她苦涩笑了笑,将脸搁在扶杆上。

下一轮,她与萧梓坐在同一个木马上,萧梓从后面抱着她,宽阔的胸膛偎紧她的后背,与她一起静静感受这种永不分离。

大酒楼的贵宾包间里,酒楼的特色菜上了满满一桌,邹小涵秀气的吃着,非常大家闺秀。

“睿哲,我爸也喜欢来这一家吃饭,平时我们一家人会来吃这里的招牌鸭,奶奶直夸这里的鸭做的好吃!不过,我们今天的菜点的似乎有些多了,有点浪费。”

滕睿哲未动一筷,只喝茶,看着她吃。见她把筷子放了,便道:“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嗯!”邹小涵此刻饱的不是她的肚子……而是她的心!喜滋滋站起身……笑靥如花,为他取外套,“睿哲你有应酬,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行,到家了给我回个电话。”睿哲也不坚持要送她,接过西装外套转身走出包间。

两人走到酒楼门口,他给她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送她回去,自己则坐回自己车上,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古敖,我现在去兰会所,其他议员可都到场了?如果没有他们,李副市长这老奸巨猾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下台!古栓察官可要多费些心力了!”

黛蔺与萧梓约会完回家,见到萧母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不知是在赏月,还是在睡觉。她轻轻走过去,给萧母把即将滴完的吊瓶关掉,安静了坐在旁边。

萧母一声叹息,让黛蔺给她探摇肩,温婉道:“黛蔺,你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怪妈没有早日接你进门,让你受委屈了!现在你既已与萧梓订婚,那就与请粹同心协力,把妈一手创办的【鸿宇】发扬光大口妈建议你可以一边续读,一边在【鸿宇】实习,这样可以避免以后少走岔路口现在的社会,没有一点能力是无法立足的。”

“伯母,我会的。!……黛蔺倍感心暖。

“叫妈吧,一家人了。”萧母躺在椅上,拍拍她的手,面容哀愁,却又带着满足。

黛蔺坐在自己房里看书,小雪球又在一旁咬地毯,呜呜直叫。

她放下书蹲在它身边,它这才停止咬地毯,把小爪爪搭在她腿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狗眼睛看着她。

她抚抚它的白毛毛,让它乖一点。它便用小舌头吻了吻她的手背,表示友好。

黛蔺轻轻一笑,抱起它,发现小家伙的脖子上有狗牌,牌上写着‘滕总与苏小姐的儿子,:。

滕总的儿子?

这不是伽。说过的话吗?原来是torn给狗狗做的狗牌,而且还是摘不掉的狗牌!

她把小雪球放下,决定把这只狗送回去,或者送回动物收养所口因为明天她要去学校了,是养不起这只珍贵的宠物狗的。

小雪球则不干,用小嘴咬住她的裤脚,不让她丢下它,毛耸耸的小尾巴直摇!

萧梓在这时敲门走进来,见到这只狗,才想起他家里还养着滕睿哲送给黛蔺的东西!他当即就不太喜欢这只可爱的狗狗,但只要黛蔺喜欢,他就喜欢。

他朝黛蔺走过来,小雪球竟然汪的一声吠他。

黛蔺听着,一时之间,竟想起了她以前那只吠滕睿哲的小雪球。看来,她喜欢谁,小雪球就吠谁呀!真是个泼辣的小东西!

“黛蔺,睡之前我来看看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明天我送你去泽州大学报到。”萧摔对小雪球的敌意不以为然,拥着黛蔺在床尾坐下,面容温润如玉,“泽州虽然低锦城大学一点,但它里面有些专业很不错。我昨天已经见过校方领导人和负责你的导师了他们会辅佐你跟上课程口……”

“谢谢你,萧梓。”黛蔺回以一笑。

“那睡吧口”萧梓吻吻她的额,起身离去。

小雪球则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床来了,乖乖蹲在黛蔺身边,用一种可恰巴巴的眼神看她。

第二天,黛蔺拎着包,去萧母房里问候几句,准备与萧梓出门。

但走下楼梯的时候,她喊兼父‘爸’,严肃古板的萧父瞪了她一眼,虽没厉声呵斥她,但目光凌厉嫌恶,让她毛骨悚然。

萧梓在楼下取车,没有看到这一幕,走过来大声朝楼上喊:“黛蔺,时间到了,我们快出发,第一次与校长见面,迟到了不好。”。

黛蔺对萧父礼貌鞠躬,脸上恢复微笑,走下楼。

萧梓轻柔搂过她,对自己父亲说了再见,帮黛蔺拎着东西出门,满脸温柔的笑。

此刻的萧家,看起来风平浪静,其乐融融,可黛蔺,过得心绪不宁。

萧梓送黛蔺去泽州大学,与大学的校方领导见了个面,再亲自送黛蔺去教室。

两人走在路上,他帮黛蔺撩开垂落脸颊的发丝,轻柔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黛蔺,忘掉以前那些不快的记忆,完成你的大学梦!”

黛梓点点头,靠在他怀里。

“下午我来接你,导师说今天下午四点还有一堂课,所以我五点钟来。”他又嘱咐道。

“嗯!”黛蔺很柔顺:。

萧梓离去后,黛蔺没有去教室上课,而是坐在教室旁边的林子里,望着这套崭新的课本。是啊,一切重新开始了,可为什么,她心里有负担?

这几日进萧家后,萧母对她极好,悉心教导她,让她感受至母亲的爱,忘却曾经有个寒紫妈妈。可看着萧母的病容,听着萧家下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更加傀疚。

萧家因迎进她这个儿媳妇,被外界指了矛头,名声清誉大毁。萧父每次出门,都觉抬不起头,回来的时候憋一肚子的气,关在书房不出来。

偶尔相见,便是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看她,甩袖而去。

所以,在萧家她是害怕见到萧父的。

“呜呜……”有个小东西在她包包里动,发出绵羊般的声音,滚来滚去

她连忙放下课本,打开包包,发现小雪球竟然躲在里面!漂亮的白毛毛汗湿了,小狗嘴直喘气,欢喜看着她,尾巴摇一摇!

“原来你知道我今天要走所以躲在我包包里口……”她把它抱出来,放在怀里,恰着包往校园外走。滕睿哲把她送回萧家,是想萧家好好照顾她,承认她,但请家,被她给拖累了。

名门最注重名声,她被滕睿哲侵犯的程度,萧家是心知肚明的,这是戴绿帽子,比她坐过牢的罪责还要严重。

如果她还没嫁给萧梓,那萧家还是有机会娶个官家小姐拉回面子的。

“小雪球,你说我们现在去哪呢?”她与狗狗走在大马路路边,看着路上的车来车往。

小雪球趴在她的鞋面上,仰着小脑袋看她。

它当然要回自己家啦,也就是它爸爸的家,那里是高级单身公寓,有健身房,每次滕总爸爸跑步的时候,它也跟着在旁边跑。那里比萧家好多了。

滕睿哲与他的狗儿子似乎有心灵感应,当小东西在黛蔺面前摇尾巴的时候,他的车正经过这里,扭头看了一眼,看到黛蔺拎着包包,怀抱课本走在马路边,样子不像是去上课,而是下课了。

但回头看看,大学门口又没有学生出来,上午八九点的,正是上第一堂课的时间。

他原本想把车停过去,但一想想之前已经说离别了,腮帮子一紧,直接把车开过去了,继续往邹书记家走。从后视镜里看到,狗儿子正围着黛蔺转,可欢了。

小雪球在地上打滚,要求黛蔺抱它。

黛蔺把它抱起来,让它不要叫,坐公车先回自己家。

回苏家的路上,她遇上了负责在滕家、苏家、公司三头跑的torn,torn今天负责代替滕总去滕家安抚滕父,并要过来看看苏家,负责管理,谁知遇到了本该在萧家做少奶奶的黛蔺!她惊喜得呀,直接把小雪球抱过来使劲亲了亲。

“苏小姐,你要找工作啊,我可以帮你!”一番试探后,小秘书已经可以确定黛蔺是离开萧家了,所以马上拍胸脯保证。

黛蔺不太信她,怕她又把她塞到滕睿哲那里。

“苏小姐放心,我不会让你进滕总公司的,我还有个哥呢,长的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要塞也是塞我哥那!”。torn凑过脸蛋笑眯眯道,“我悄悄告诉你,我私下也有个小公司,非常小现模的,就在我自己家里办公,你给我做助理怎么样?也可以住在我那。我不会与我的工资过不去的,上次我睡糊涂了,不小心把滕总号码发你那,扣了我三个月工资加奖金!”

黛蔺想了想,点头答应:“好。”能暂时住在torn那也好。

“那行,我现在送你过去口…torn眨眨猫眼,马上去取车。膝大老扳啊,这次我亲自把人给送到你单身公寓去了,您从邹书记家那里忙完后,可要记得把人给吃了,不然没有机会了!下一次,我可是要把这单纯的小绵羊送到我哥那!

送大家如多字哦,感谢大家体谅香!

“小雪球,你说我们现在去哪呢?”她与狗走在大马路路边,看着路

小雪球趴在她的鞋面上,仰着小脑袋看她。torn今天负责代替滕总去滕家安抚父,并要过来看看苏家,负责管理

087 在公寓

她扬唇笑起来,心中充满了憧憬。

滕睿哲则静静开着车。

车在玫瑰花飘香的大衙上疾驰着,到处是红的、粉的玫瑰花,小涵扭头看着,多么希望睿哲能给她买一束啊!

但睿哲根本没有任何表示,一边开车一边讲电话,双眸认真注视着前方,用一只手开车。

车行到一十字路口,遇上红灯,睿哲这才把车停了,静静望着前方。

小涵心里有些小失望,羡慕望着窗外那些手捧玫瑰的姑娘们:。

从小到大,她接到的礼物和花可不少,可她从来没有接到过心爱男人送的玫瑰花。

如果睿哲能送她一束玫瑰,她会高兴得好几晚睡不了觉,每天棒着那束玫瑰过日子!

可,睿哲什么时候才会爱上她呢?

“阿姨,买束花吧口旧元一支!”窗外有几个卖花童朝等红灯的车群跑过来了,小脸黑乎乎的,篮里全是劣质玫瑰,也就是月季。但花苞粉粉的,还看得过去。

邹小涵虽嫌花童脏,但她对那几支玫瑰感兴趣!

睿哲,花都送上门来了,你还不给我买啊?不管这些花怎么上不了档次,只要是你送的,就是最美的!

睿哲果然转过头来,看了那花篮一眼,再看向邹小涵。

见她美目里传出想要的信号,含满期冀的亮光,他轻轻一哼,让花童把花全部留下,递过去两三张百元大钞。

小涵捧着这一大束没有包装的花,甜甜说了声‘谢谢睿哲哥哥!”

睿哲深邃的黑眸却变柔了,看了小涵丝毫没有伪装的欣喜模样一眼,继续开车。

车很快到达别墅区,飞快经过赦逸的婚房别墅,他侧目看了一眼,陡然想起黛蔺一身狼狈从他车前跑过的那个夜晚。

黛蔺,原来是因你太美,太单纯,太卑微,才使得这些纨绔子弟对你纠缠不休。现在在萧家过的好吗?萧母是个不错的人,她能培养你,保护你。

如果有一天萧母病逝了,那就是正考验你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你,应该有能力让自己站起来了。如果不能,你需要再成长

“睿哲,这里好像是赦逸的婚房。前段日子他结婚,我和湘湘她们来过这里喝喜酒。”那小涵扭头看着后面道,笑得粉腮红润:“想不到你也住在这里。”

滕睿哲唔了声,没出声,将车转个弯,驶向他的单身公寓。

小涵捧着一大棒粉玫瑰下车来,生怕把花夹了,用小手护着,非常宝贝

睿哲走在前面按门锁密码,手指修长漂亮,背影机拔伟岸,让邹小涵看得芳心忤忤直跳。

当年袋蔺喜欢睿哲的时候,她也喜欢。嗯不到,现在睿哲真的愿意接受她了。

两人进屋,只见别墅有一百多坪大,落地窗,灰白相间的垂纱窗帘,喝酒用的吧台,外带游泳池和草坪,非常现代的简约风格。

而且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还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狗!小狗狗原本在玩自己的,见有人进门,仰起小脑袋吠邹小涵!嗷的一声!

睿哲也看到了那只狗狗,蓦地一惊,不知道怎么回事!

直到小雪球朝他扑过来,舔它的爸爸,往爸爸怀里钻,他才知道这是他的狗儿子没错。

小东西早上不是在黛蔺那吗?怎么跑他这里来了?

他把小雪球拎在手上,剑眉皱起,抬头去看楼梯间,只见一个女子正在楼梯上走动,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尤为性感,一步步下楼梯。

“小雪球,怎么了?是不是又咬地毯了?”黛蔺柔细的声音从楼上缓缓传来,娇娇脆脆,如黄莺清啼。她不知道搂下有人,还在做torn交给她的那些工作,拿着一本翻开的书,黑亮亮的长发松松挽起,眉若远山,娇唇嫩红,伸着小脑袋,不解望着楼下。

torn说这里是她的单身公寓,租的每个月的租金好几干呢……”所以需要自己开小公司赚外快,不然付不起房租。

她想想也是。torn那么精打细算的人,身上一定是背了担子,如房贷、房租、债款、亲人生病等等,于是信了。

卫生间的男人洗漱用品,。torn说是她哥的,她也信了,还帮她把家里稍微打扫了一番。不过没有见到他哥的照片,这屋子里没有一张照片。

但是现在,站在一楼的滕睿哲和邹小涵是怎么回事?

滕睿哲他怎么来了?

她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与滕睿哲四目相望,一时,双眸里竟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只有心跳加速。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竟也蓄着陡然见到她的震惊与惊喜,他也想念她呃……

而站在一旁,手棒玫瑰的小涵则是最为震惊,也最为气闷的那个人!

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睿哲的屋子里会有黛蔺?

瞧黛蔺这一身悠闲的装扮,应该呆在这里很久了,在这公寓里进出自如,当自己家……睿哲他竟然让黛蔺住在这里!既然是这样,那他又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呢?是为了羞辱她吗?让她知道,他不想娶她?

如此一想,她酸涩的泪水立即涌进眼眶,咬嘴冷冷看着黛蔺。

睿哲的注意力全放在黛蔺身上,震惊又欣喜,一双炯亮的幽眸里,那抹火热幽邃的眸光代表思念与浓情,深深吸附着黛蔺。他很想拥抱这个小女人,疯狂吻她那嫩红的小嘴,爱捂她,但他忍住了,止住了,掩饰得很好。

如果此刻他可以这么做,那几天前他就不用留下字条离开了。

黛蔺被他吸附在那两汪深不见底的深潭里,心越跳越快,呼吸暗暗急促,身子莫名的在激动和火热,仿佛他在紧紧抱她,吻她。她粉拳一捏,努力别开眼,从他火热的目光里抽身了出来,然后,看到了站在他身旁,手棒一大束粉色玫瑰的邹小涵。

邹小涵冷冷盯着她,一身的敌意。

她看着,这才彻底回过神,看到了邹小涵手中的那一大棒玫瑰。

今天是七夕呢,中垩国的情人节,他送了小涵玫瑰。

邹小涵见她盯着那一大捧玫瑰看,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细微的失落,她飞快恢复她的笑脸,苦涩着笑道:“睿哲,原来你带我来你的单身公寓,是让我见袋蔺呀!如果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黛蔺听着这声‘单身公寓’,心里一酸,才知道,走错地方的人不是他俩,而是她自己!

这里是他的单身公寓,他选在七夕带小涵来了这里,还买了玫瑰,准备过情人节!

难怪。torn在带她进来前,把这里好好收拾了一番,让她不要乱动东西,开衣柜,原来,她又一次被torn。给骗了!

她突然觉得好难堪,忙把地上的小雪球抱起来,急匆匆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把小雪球放下来,让它回到它的主人身边。谁知小雪球不肯走,小嘴使劲咬着她的裤脚,呜呜直叫,小爪爪趴着她。

滕睿哲在她走出第一步的对候,俊颜一惊,双脚就往前走了两步,准备来抓她。但也仅仅只走了两步,就停下了,俊脸变得平静,寒眸注视着她。

088 激情拥吻

那小涵唇一咬,泪水差点要夺眶而出。

她想把怀里的那捧玫瑰摔下去,可是她又舍不得。她知道,一旦摔下去,她和睿哲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她只能用抓紧玫瑰刺的方式来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涟涟望着俊脸阴冷的男人。

滕睿哲眉峰紧拧,不再呵斥她,转身走到楼梯口,无情冷道“离开或留下,一切随你!不要再在我面前闹,否则——滚!”举步上楼,不留一丝情面。

邹小涵委屈酸楚的泪水霎时啪嗒啪嗒的落下。

睿哲走到楼上,发现二楼的房间简直成了一个办公室,电脑还开着,到处摇满了摊开的资料,每页都因因点点,墙上贴满便利贴。而沙发上,还放着苏黛蔺的包包和手机。

他拿起那支手机,发现是关机状态。

于是轻叹一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双目幽沉。

为什么不好好的续读?为什么要跑出来呢?黛蔺你可知,萧母那里才是你最好的避风港湾?

他薄情的唇角微微一动,不再沉思,打通。torn的电话。

torn飞快的接了,笑嘻嘻道:“滕总,味道好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俊脸一冷,冰冷严厉依旧:“torn,你太会自作主张了这一年的工资和年底红吧……”

“啊,滕总,我知道了!”torn在那头发出一道冲破云霄的惊恐声,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估计在打着拱手:“就是扣除工资和奖金嘛!滕总,为了改过自新,这一年的薪水小秘我都不要了,但求您息怒,息怒息怒,千万息怒!不要惩罚苏小姐,苏小姐她身子骨柔弱,被您先是在床上折腾,再体罚,命……会受不了滴!其实以滕总您的强壮与健顾柔软的小白克在你身下一般命……”

粉腮飘上两朵红云,说不下去啦!下面的意思,大老板您懂的,就不要小秘说啦,小秘虽是大龄剩女,但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怪不好意思的。

“这一年的工资和年底红包全部双倍!”滕睿哲沉声把话说完,唇角牵起:“这一次若不是你把她送过来,不知道她又会跑到哪里去。所以,我给你涨工资!”

“啊!”小秘小巧的下巴差点被惊掉了。这是坐云霄飞车吧,反差咋这么大,一会冷一会热的,简直水生火热啊!不过,小秘喜欢,嘻嘻!

滕睿哲收了线,转身走回来,看着跟着爬上楼的小雪球。

小雪球蹲在地上,对他摇了摇短短的小尾巴,表示很愤怒口主人爸爸你太坏了,把我的主人妈妈气走了,我好不容易才躲在她包包里跟着跑出来的,就这样被你给伤了!

滕睿哲坐在沙发上,摸摸它的小脑袋,幽眸中分明是惘怅的,直起身,将健壮挺拔的身子躺在沙发上,闭目。

良久下楼,看到一楼宽敞明亮的大客厅,长桌上摇着一束粉色玫瑰,用花瓶养着的,花苞上还洒了水珠。厅里放了轻音乐,轻轻柔柔,如小舟轻荡,很适合这夏日的傍晚。

厨房则飘出一阵阵烤羊排的香味,邹小涵纤柔的背影就站在吧台后的厨房里,正用木铲翻烤平底锅里的羊排,非常认真。

“睿哲,你开红酒吧,羊排马上楮好了。你是要香草味,还是香辣味?”小涵没有再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恢复她甜甜的笑容,扭头对睿哲嫣然一笑:“本来想做鹅肝的,但冰箱里只有羊排。不过你相信我,我做的羊排绝对好吃!”

睿哲唇角细微一勾,目光微寒,探究的看着小涵。

原本他以为她会离去的,想不到还在坚持啊。

小涵将煎烤得香味四溢的羊排端过来,坐在他对面开红酒,笑靥如花:“睿哲,帮帮我,这个开酒器不怎么好人……”

但睿哲只是冷冷注视着她,站在长桑的对面,突然发出一声缓而厉的冷斥:“脱衣服!”

“什么?”她拿着开酒器的素手一抖,抬头诧异看着这个喜怒不定的男人。

“我、让、你、脱、衣、服!”冷傲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俨然高高在上的帝王,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你爱我,就脱光了站在我面前!”

小涵被羞辱得将开酒器狠狠落到地上,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心酸不已。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羞辱她?之前叫她滚,现在让她脱衣服,她已经委曲求全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他的认可……石幕低垂,落地窗外陡然一个响雷打下来,夏日傍晚的天空,快速开始风卷云涌,风云变色。

邹小涵从椅上缓缓起身,伸手去解她上衣的扣子,露出她嫩滑如牛奶的肌肤。

滕睿哲却面色一寒,陡然往门外大步走,没有看她一眼,愣憎挥上公寓大门,大步流星而去。

他要的不是脱衣服,而是速速离开这里!小涵你不明白吗!你这是自取其辱!

他疾步走在大风中,一路寻一路走,走到别墅区大门口,望着天际一道接一道的电闪雷鸣。

天又要下雨了,不知黛蔺去了哪里?

他不想管她的事,可他担心,萧家没有寻到她。他想善待小涵,可他控制不住心中的烦躁。

在遇见黛蔺之前,他的心一直很平静,很笃定,能渐渐发现小涵的美好口可在别墅看到苏黛蔺之后,他发现自己竞是那么想念她,想抱她!那是一种离别之后的噬骨思念!

那一日他是走着下山的,一个人走吊桥,走了几个小时,却想念两个人手牵手走吊桥的感觉。

他知道她还在睡,像一个睡美人,等着她的王子来吻醒她。

而那个王子,不是他。

想到此的时候,心里会微微的酸涩……会暴躁暴怒,会想灭了萧家……可他不能这么做。

一声声响雷滚滚而过,倾盆大雨即刻瓢泼而下,白茫茫的雨帘让整个世界模糊不堪口他在雨中疾跑起来,大声呼喊黛蔺的名字,全身被淋得湿透,裹住他颀长的身躯。

然而,他寻不到黛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回萧家。

原来他还是想管她的事啊,怕她淋着了,饿着了,怕她被人骗走了……

“黛蔺!”他用大掌抹抹遮住眼睛的雨水,望着那个蜷缩在公车候车牌下的人儿。候车牌只有那么窄窄的一角,根本遮挡不住狂风暴雨的肆虐,黛蔺就缩在那里,衣服长发上滴着水,小脸被雨水扑打得发白,却,不管怎么往里面缩,都遮挡不了风雨。

他朝她跑过去,一把抱起缩成一团的她,为她遮挡风雨,哑声道:“为什么不坐公车走?去你自己家,就不会在这淋雨!”

黛蔺窝在他湿透的怀里,发丝上的雨水不断滴上洁白的脸魔,虚弱笑道:“我等着你来啊,我身上没有一毛钱。”

他低下头,不顾一切,狠狠吻住她颤抖的小嘴。她仰起头,双腕轻轻环住他颀长的虎腰,陡然收紧,下巴仰起,热切的回应他!原来她是真的思念他呀,她好委屈,可也好欣喜。

他感受到她的热情,将她细腰一紧,猛地压在身后的广告牌上,让她双腕勾住他的脖子,掐紧她的小腰,与她唇舌交缠,一解相思之苦。

暴雨还在扑打着,可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这风雨中响了起来,翼蔺的娇吟声,她热切的回应,仿佛是火种,在睿哲身上一触即燃。

他狠狠抱住那柔软的身子,让她纤细的指,幸福的扯住他的衬衣,在他宽肩上抓出痕;她连连吟哦,娇喘咻咻,双腿缠住他的熊腰,小脸嫣红抱着他,与他唇舌交缠、追逐,享受那最美妙的旋律。

马路上有车辆来来往往,他的手窜进她的上衣里,从小蛮腰爬到那高耸坚梃的双峰,热切的爱她,但察觉到地点不对,很快抽了出来。

雨势很大,暴雨一阵一阵的扑过来,他舍不得放开那柔软的唇瓣,吮了吮,在她耳边沙哑低语:“我们回去。”她哼了一声,缓缓睁开那双氤氲的美眸。

只见那张洁白小脸被雨水浸得湿湿的,秀发更黑,贴在粉腮上,一双水灵灵的俏目也似被浸湿了,流动着陷入激情的氤氲,蒙着一层雾。

粉嫩的唇则被吻得高高肿起,吐着诱人的气息。

睿哲将她打横抱起,把她的小脸护在自己怀里,往自己的别墅跑。她用细腕勾紧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仰起脸,看着他在暴雨中的俊颜。

两人的脸都被雨水打湿了,沿着五官细细流下来,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突然扯了扯他,让他放她下来。

他低眸看她一眼,继续将她饱受暴雨扑打的小脸埋在自己怀里,健步如飞往自己的别墅走口很快,他们到达了门口,他将她放下,站在屋檐下。

这个时候,两人清醒了一些,在电闪雷鸣中,静静看着对方。

“先进屋吧。”他伸手开电子锁,大手紧紧牵着她。

大门打开,邹小涵不在厅内,羊排和红酒依然摇在长桌上,粉色玫瑰在灯光下悄然吐露芬芳。

黛蔺看着,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事。……睿哲破天荒的开口对她解释,嗓音碰性嘶哑,明显害怕她再误会,锐眸幽深望着她:“玫瑰花是等车路上小花童凑上来卖悔……”

黛蔺此刻是逐渐清醒的,冰冷的雨水洗刷的不仅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脑袋,她轻轻一笑,道:“你没有给我把包包和手机送过去,所以我自己回来拿。”

她挣脱那只牵紧他的大掌,裹着一身的湿,走到楼上去拿包包和手机。

等下来的时候,睿哲已经坐在长桌边,恢复他的冷静和冷峻,薄唇紧抿,已然意识到自己的解释纯属多余。

他安静看着黛蔺,身体里被她勾起的欲望尚未完全消褪,极力压抑着,逐渐让自己平息。

她热情回应他的滋味是那么美好,是因曾经离别过吗?

原来当他走的时候,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也与他一样,舍不得对方,眷恋对方。

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的心在一丝丝的明朗,却又一丝丝的迷茫口这是傀疚吗?还是控制欲驱使下的占有?

“你淋湿了先去洗个澡口……”最后,他只能看着她说出这句话。

黛蔺亦静静望着他,双目澄澈,娥眉宛转。

她没有说任何话,拿着自己的东西往门口走,开门离开。刚才的吻,只是舍不得当日的离别,与他一样,身体里都蕴藏着一股火热。但热吻过后,那种牵肠挂肚就不存在了,只剩傀疚和不安。

她被冰凉的雨水淋醒了。

“回来!”睿哲眸中一黯,起身飞快抓住她,把她往怀里紧搂,黑眸尖锐盯着她:“我不想管你的事!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好好待在萧家,完成你的大学课程,抬起头做人!”

黛蔺仰头望他,晶莹的泪光突然涌现了出来。

她轻轻推开他厚实大掌对她的钳制,眼睫低垂,继续往前走。

滕睿哲手中骤然大空,眉一皱,突然一把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他搂得很霸道,也很悲伤,薄唇放在她的发丝上,健壮的双臂从后牢牢因住了她的腰。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偎着,搂着,感受对方快如擂鼓的心跳。

黛蔺的身子是明显渐渐放柔的,湿漉漉的娇躯与他同样湿透的男性躯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不是身体上的欲望,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彷徨与忧伤

她蒙着一层水雾的水眸缓缓移开,落在长桌上的那束娇艳的玫瑰花上,想起了小涵和滕睿哲的婚事。她怎么会忘了,几个小时前走出这扇大门时,他那双寒冷如冰的眸子呢。

他在那时是迟疑的……因为他已下定决心迎娶邹小涵,从此不再理她。

她笑起来。

而这个时候,别墅的门铃突然在这大雨之夜响了起来。

睿哲一怔,微微松开她,伸臂按开门铃可视屏幕。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男子,禀报道:“滕少爷,萧老夫人过来接少夫人回萧家,车正停在门外,在下奉命接少夫人上车。”

保镖为黛蔺打着伞,送她上萧家的车。

暴雨在黑色伞面上哗哗的流着,似永不停歇的断线珠子,溅湿了每个人的脚。

萧母虽病重,却依然下了车,让保镖撑着伞站在雨中。

她安静看着浑身湿透的袋蔺,不责骂不质问,为她披上一件外套,轻轻叹息了一声。

“黛蔺,以后别再这样了。”她轻声道,移开放在黛蔺身上的目光,看着站在屋檐下的滕睿哲。

滕睿哲冷冷看着这边,不吐一语,脸部的轮廓线条锋利凌厉。

如果上一次是为了尊重黛蔺自己的选择,而将她送回萧家。那么这次,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接去萧家?

方才她是那么热情的回应他,与他在雨中缠绵,难舍难分;娇嫩身子上,那股狂乱的火热与激情,让他热血沸腾,到现在还难以抽身。

如果说她对他没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口她现在就是一只热情的小野猫,偶尔爆发的热情能让他疯命……但,她对萧梓的感觉呢?

她说她爱萧梓。

“黛蔺!”他厉声喊住正在上车的她,当着萧母的面问道:“我想知道,如果那三年滕睿哲曾去探过你,你还会再爱他吗?”

正在上车的黛蔺微微一颤,回首去看他,湿透的脸庞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苍白到透明。

她没有答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坐回请母的车上。

萧母躺在座椅上,一双历经沧桑的秀目一直注视着她,静静的;滕睿哲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纤细的柳眉明显动了一下,但她没有生气,而是闭目养息

黛蔺披着衣裳坐在她旁边,一双手在把衣角情然攥紧。

小车在倾盆大雨中开动起来,平稳而缓慢,萧母坐躺着,身子突然往旁边一歪,没有力量的倒了下去。

“妈!”黛蔺忙把她扶起来,轻轻抱着她。

萧母缓缓睁开眼睛,气若游丝道:“妈只是有一点累。黛蔺,你给妈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你小时候啊,一定是个乖孩子。”

“妈,您是不是伤口疼?”黛蔺鼻子酸涩,知道请母身子不舒服,全身都在痛,但她依然冒着倾盆大雨来接她,“我两岁的时候,爸爸送我去托儿所,说我会给爸爸拿拖鞋、捶背……”

萧母扯出一抹虚弱至极的怜惜之笑,轻轻闭上眼睛,听着黛蔺讲,右手握着黛蔺的手。

“寒紫妈妈对我很好……”

萧母的手把她逐渐握紧,在极力忍着病痛,憔悴的病容开始呈现痛苦之色。但她依然笑着听黛蔺讲,说‘你是个好孩子’但没有一个好妈妈,以后……开心点”黛蔺哭起来,望着她痛苦的病容,没有再讲下去。

邹小涵在厅内站了一会,上衣的扣子是解开的,粉紫色文朐与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览无遗,非常诱人。

她在空荡荡的大厅站了片刻,穿好衣服,走出大门。

她也是淋雨走在外面的,看到滕睿哲在着急寻找苏袋蔺,第一次这样张皇失措,用他磁性迷人的嗓音大声呼喊一个女人的名字。

然后在狂风暴雨中,她看到了两人不顾一切的拥吻,苏黛蔺热情如火,滕睿哲疯狂激昂,就那么在公车广告牌下上演激情,让她的心咯噔一下碎了

怎么会这样?

睿哲三年前不是很讨厌黛蔺的么?

不是送她进了监狱,打算甩掉她的吗!

为什么三年之后,他还是把一个最讨厌的人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为什么不顾一切后果的把苏黛蔺压在自己身下!

滕睿哲这个男人,他这辈子就算爱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爱黛蔺的呀!

她在雨中颤抖起来,不仅仅是伤心,还有一股妒恨在心底快速滋生。如果在与她订婚之前,睿哲沾上的是其他女人,她还会好受一些。可沾上的是劣迹斑斑的黛蔺,她绝不甘心!

冒着大雨回到邹家后,她洗了个漆,蒙头就睡。

书记夫人见女儿约会回来后不开心,坐在床边悉心劝导:“乖女儿,不管在他面前受了多大的气,你都要保持你貌婉心娴的气质口人心肉长,只要你一直保持你的仪容,端庄大度,他总有一天会回头妈看他今天对你还不错口……”

“起初是还不错。”邹小涵在被窝里闷声道,翻个身,不让母亲看到她哭肿的双眼,“妈,您说黛蔺和萧梓哥哥什么时候结婚?请粹哥哥订婚那一天,是不走出过什么事萧梓哥哥的情绪一直不大好口……”

如果黛蔺早点嫁给萧梓,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了!

滕睿哲失踪的那几天,一定是带黛蔺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两人由厌生爱,不知道亲密到了哪一个地步!由此,他们的雨中激吻只是开胃菜,其他更过火的亲密举止不知做了多少,而请家、那家却还被蒙在鼓里!

苏黛蔺啊苏黛蔺,我当真是小看了你!出狱后你一样有本事纠缠睿哲哥哥。

想到此她从床上爬起来,望着自己的母亲,红肿着双眼如实道出:“妈,今天睿哲带我去他的单身公穹过七夕,我却在那看到了黛蔺口他们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口……”

“什么?!”书记夫人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望着女儿:“苏黛蔺那小东西勾引睿哲?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小涵哭着点点头。

“这没教养的东西!”书记夫人大骂一声,一巴掌朝被子拍去。

当晚,书记夫人蓝氏就把这事告知给了自己丈夫,一边涂面霜,一边望着躺床上的邹书记道:“老邹,原来睿哲他果真在外面有女人,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我们都认识的口……”

“谁?”邹书记抬了下眼皮。

“苏锦丰家的那个小女儿。”蓝氏爬到自己丈夫身边,非常生气:“这黛蔺丫头,我们家对她那么好,她反倒咬我们家小涵一口,还没对睿哲死心!老邹,你去滕家说一说,一定要让滕家尽快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邹书记稍作思时,摘下鼻梁上用来读公文的眼镜,点点头:“也是口我们邹家已经很给滕家面子了,他滕家父子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第二天,办公室里的滕睿哲正投入工作,帮小涵突然端了杯咖啡进来,大眼睛肿肿的,静静望着他。

他没想到她还会来公司上班,瞥了她一眼,态度不冷不热:“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089

如果不是黛蔺给了他希望,他那么一个有傲气的男人又怎么会问出这句话?

黛蔺啊,你伤透了妈的心。

车上萧梓打来电话问,接到黛蔺了吗?他还在公司,妈您与黛蔺先吃晚饭,别饿着肚子。

她气若游丝,却笑着回答儿子:“妈在外面与黛蔺吃饭呢,黛蔺点了好多妈爱吃的菜……”

回到萧家后,她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黛蔺守在床边,眼睛已经哭肿了,哽咽着道:“妈,我并没有想去他那里,我是被T。儡过去的,她说可以帮我找工作……”

黛蔺小脸浮白,大眼睛里是满满的自责与傀疚,一直抓着她的手哭,并颤声说了句‘对不起’,没有把下面的话说下去,缓缓低下头。

她是真的对不起萧梓,对不起萧家,背叛了她的未婚夫口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逼她,她是自愿的,很无耻。

萧母叹出一口气,目光柔和,拍拍她的手:“原来不是你自愿过去的,那就好。黛蔺,扶妈起来走走。”

黛蔺抹抹眼角的泪水,忙起身把萧母扶起来,掺到轮椅上坐着。

萧母坐上轮椅,身子就是软的,虚弱的靠着。

黛蔺看着,再次止不住泪流。

“黛蔺,萧梓还没回来吗?”请母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家,眼角也有泪花在闪动。她时日不多了,好舍不得这个家。

“没有,他还在公司。”黛蔺再用手掌抹抹脸上汹涌而下的泪,愧疚看着萧母。

如果寒紫妈妈的爱是毁灭,那萧母的爱就是包容。

萧母恰她惜她口自从承认她,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待,给萧梓多少爱,就给她多少爱,绝不偏袒;

而正是这份包容和慈爱,才让她得寸进尺,背叛了萧特,毁掉了萧母对她的期望。

她毁掉了一切期望啊。

若是当初没有萧梓,又怎么会有阳光照进她冷冰的世界。

若是没有慈爱的萧母,她与萧梓又如何能走到一起?又如何,让她得到那生命里缺失的母爱?

人若只懂得索取,而不知感恩,那是可耻的,可耻的。

“这孩子怎么还没回呢?都这么晚了!”萧母歪在轮椅上,虚弱之极的扭头对她笑道:“那明天去医院,黛蔺你陪我去吧口妈这段日子要住院了,医生要给妈做检查。”

“好。”她止住泪,蹲在萧母身边,“妈,黛蔺会一直陪着您。”

凌晨三四点,萧梓推开她房间的门,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给她盖好被子。

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萧梓在床边站了一会,就离去了,轻轻带上门。

她睁开眼睛,嘴角在微微的颤抖,眼中泪光闪动。

第二天一大早,萧梓开车送母亲去医院,她坐在他身边,萧父萧母则坐在后座。

“黛蔺,昨天的课程怎么样?还习惯吗?”萧梓的俊脸上,又落下了一圈胡渣,嗓音舍着彻夜未眠的嘶哑。

“还好口”她垂下眼睫,小手把身上的安全带抓紧,不敢面对萧静。

“那就好。”萧梓有些心慰,左手开车,右手伸过来,握着她的小手:“这段时间我可能有点忙,你在学校认真上课听讲,若有不懂的,我帮你补习。”

黛蔺没出声,眉尖蹙起,抬眸注视着萧梓。

“我在准备婚礼,你等着做新娘子。”萧梓又温柔笑道,扭头看了她一眼,温润如玉:“怎么了?我们一日没见,就舍不得了?瞧这眼神,怎么像是要哭了?小傻瓜啊。”

他刮刮她的小鼻子。

“萧梓。”请母在后面轻柔出声,拉过儿子的注意力:“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

萧梓刮鼻子的手轻微一顿,放回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一切都好,我差不多都上手了。妈您安心养病。”

“好。”萧母点点头,躺在萧父怀里,病容憔悴,“这几天黛蔺会在医院陪妈,你回家自己一个人吃。过几天黛蔺再回来,换你爸陪我。……

“行!这几天下班,我直接跑医院!”萧梓笑道。

到达医院后,萧梓赶时间返回公司了,萧父掺着萧母,黛蔺在旁边拎着东西……起去高级养护病房。

路上,萧父遇到了熟人,是同一个市政厅的议员同事,大腹便便的口对方客气喊了声‘老萧’,目光放到黛蔺身上。

“这位就是苏市长家的干金吧?”对方笑道,打量了黛蔺一眼:“萧首长福气啊,能娶前市长的千金做儿媳妇。在下先在这里道声贺,恭喜恭喜。

带笑的小眼睛蓦地一寒,分明是奚落加嘲讽,梃着官肚子,转身走了。

萧父脸色一阵铁青,怒目威严。

黛蔺则是心里一颤,将头低了下去。

“老萧,他是李副市长那边的人,我们不要在意他说什么。”萧母在一旁温言劝慰丈夫,“政敌之间就是这样,不管得势还是失势,都会遇到这种小人。我们看开一点过好自己的日子口……”对丈夫在领导班子那边受到的排挤和诋毁,她是知道的,但人活于世,最开心的不是一家人能在一起吗?他们都活了大把年纪了,该看开了。

“黛蔺。”示意黛蔺过来掺她,步履维艰走进病房。受了一肚子气的萧父则没有走进来,直接去见医生了。

萧母把黛蔺叫到床前,道:“别在意外人说什么,黛蔺你是我请家迎娶的儿媳,我们自家人疼自家人,不必理会外界的流言蜚语口等时间一长,事情就过去了。最近你爸想要萧梓竞选新市长,一直在拉拢各个议员,才会这么大脾气。其实妈不赞成他这么做,只要萧梓接手【鸿宇】就行了,但你爸不肯,只有等他自己知难而退。”

黛蔺听着,心里是明白的。

早几年萧梓为了她,一直在秘书位子上裹足不前,错失了高升的大好时机。

而官场一年一个形势,当请母开始真心接纳她,想起她父亲的早逝,便设身处地为她和萧梓做了考量。

萧母觉得,苏父在官场上的悲剧,对黛蔺是有心理影响的。如果她未来的丈夫也是从政,会让她时不时想起自己的父亲,想起那三年的牢狱。加上萧梓无心从政,官场黑暗,萧母便不逼儿子,只让他接手自己的公司。

而萧父那边,则是意见相左。

萧父望子成龙,希望儿子比他威风,能娶门当户对的妻子……

想到此,她总是不免自卑,抬不起头。

“黛蔺,你知道妈为什么让你来医院?”萧母又道,抓紧黛蔺的手,另一只手颤巍巍抬起,为黛蔺整理衣颔子:“妈不想让萧梓看到你这身子上新起的吻痕,妈是信你的但这种痕迹会破坏你与萧梓的关系口……”

黛蔺的心咯噔一下,羞傀与悔痛齐齐涌上心头。

原来不管她怎么遮,心明如镜的萧母都是知道她身上有吻痕的,却从未斥责她。她低着头道:“妈,我……”

“黛蔺,只要你的心在萧梓身上妈永远都相信你口……”萧母叹道,“快结婚了,开心点,妈将在【鸿宇】一半的股份留给了你。日后萧梓若对不起你,你可以分得他三分之二的财尹。”

“妈口”黛蔺更加羞傀难当。

照顾萧母的这几天,黛蔺会去做肠胃修复,在学校上一两堂课,再守在萧母床边。她晚上睡在旁边的床上,请母精神状态好的时候,陪萧母谈谈心,讲讲话口萧母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心疼蹲在旁边。但萧母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经常在坐躺着的时候,突然软软歪下去,身体迅速消瘦。

萧母说,她年轻的时候,因为忙着建立【鸿宇】,经常废寝忘食,不注意身体,以至于一旦生病,人就再也爬不起来。不过没关系,她在努力,医生也说有希望,在观家……她还要看着孙子出世呢。

黛蔺眼眶酸涩,为面容憔悴的萧母化淡妆,补出好气色,然后看着她被萧父推出去,去外面散步。

请母越是病入膏盲,就越是微笑,每次见人的时候,都要化淡淡的妆,把气色弄好,怕吓到人。黛蔺会在病房里插上鲜花,瓶里蓄上水,满屋子都是,像绚烂的春天。

晚上,萧梓会过来医院,先去看医生问病情,再与母亲,黛蔺一起吃饭,在母亲面前,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的。萧母便笑着说,真想为你俩做顿饭吃啊,妈做的番茄炖牛朐让小时候的萧梓连吃了三碗米饭。但只说了一句,就没法说话了,下颌巨疼。

萧梓心疼母亲,紧紧抓着母亲的手不肯放,颤抖放在唇边,让妈不要再说话。

黛蔺站在旁边,看到了萧梓的疲累,也看到了他的痛苦与悲伤。

他不是弱,而是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

他只是太过珍惜她,尊重她,才让他人有了强取豪夺的机会。

与母亲撕破脸的时候,一定是心如刀割的吧。他是那么爱自己的母亲,却在她与母亲之间做了抉择,再三弃了母亲。如果他知道,他一心维护的女人刚在几天前背叛了他,那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苏黛蔺,你该死啊。她站在他身后,看着萧母憔悴的病容,不敢上前一步,只能看着请樟悲伤而无奈的背影,心如刀绞。

第二天,她在学校上课。

讲师在讲台上讲经济法,她坐在最后一排做笔记,写着写着,突然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这里坐着的都是三年后的新生,与她年纪差不多,十八九岁,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无忧无虑,青春飞扬,与当年大一的她一样活泼。但当他们放声欢笑,与同学打闹,享受他们的青春,她却蹙紧眉头,不敢与她们交谈一句。

因为,她怕她们问起她的过往。

三年前她也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位子,被赦逸等几个贵公子哥一左一右围着,商量着下课后去哪玩。

“喂!”有人朝她这边砸过来一个纸团,凶巴巴的瞪着她:“你新来的?占老娘位子了!”她正在想自己的事,被砸得惊了一下,抬头看到旁边的桌边坐着两三个二十岁左右,穿着暴露的女孩。她们对她指了指:“下课后你给老娘等着!

并趁讲师不注意,偷偷凑了过来。

黛蔺意识到不对劲,抱了书本就往旁边挪口谁知女子的动作更快,竟公然在课堂上,嚣张抓起她的头发,甩手一巴掌打过来!啪的一声!

讲师和所有同学都回过头来,震惊看着她们!

然后下一刻,女子竟然将黛肖从座位里拖出来,用腿按压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扯她的衣服,说要把她的衣服脱光!

黛蔺吓坏了,用脚踹她,但上衣的领口还是被撕扯开了一点。

讲师和同学连忙跑来劝架,那女子竟然从地上爬起来,用脚踩住黛蔺的手,指着大家的鼻子吼道:“你们别插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别多事自找麻烦知道不!三年前她自持有她市长父亲撑腰,毒打我姐姐,烧了我姐姐的花店!她妈的该死!你们知道她坐过牢吗?三年前她在锦城大学无法无天,每天开着跑车窜,打人,放火,然后才被抓起坐牢!本来该判十几年的案子,却只判了三年!”

此言一出,新同学们半信半疑,没有全信,但他们果然不再劝架,而是围在一旁,看着地上的黛蔺。

黛蔺被踩着手,疼得抽筋,另一只手在地上慌乱摸索,突然抓到摔在地上的一支笔,猛力朝那只腿刺去!尖利的笔尖刺啦一声,几乎刺进肉里!

嚣张女子没料到她有东西反抗,吃痛松脚,啊的一声尖叫,如一只抱腿的袋鼠,一个不稳直接从阶梯上摔下去。

黛蔺这才得以爬起来,小手抓紧被撕破的领口,冷冷瞪着旁边那两个帮凶,脚跟晃了晃:“你们来啊!谁派你们来的?叶素素根本没有妹妹!”

那两女子后退两步,没有扑上来脱她的衣服,而是转身跑去掺扶她们的老大,扶起就往外面跑。

黛蔺全身这才开始抖索,硼直的双肩垮下来,软软坐到椅上。

校警闻讥赶来,两个校警去追逃跑的,另一个把黛蔺请去教务处,问她为什么打架。

“我没有打架,是她们先打我。”黛蔺冷声解释。

“苏小姐请稍等我们给萧少爷打个电话口……”教务处主任拿起电话,让她稍等片刻。

但萧梓的手机一直接不通,处在忙碌状态,主任只有放弃。

“发生这种事,会对苏小姐的名誉有损,我们校方想压也是压不住的。毕竟你们在公开场合发生了冲突,被对方说出了以前的事,并动了手,会被好事者当做新闻挖掘出来。”教导主任最后道,“苏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主任,我知道。”黛蔺小脸黯淡,早是知道的。

晚上在医院,严肃的萧父在走廊上拦住了她,冷冷盯着她,厉声道:“白天在学校的事,校方已经给我萧家打电话了,你很有本事啊,竟然跟人打架!”

“爸,不是我要跟人打架,是她们先找碴,故意抖出我以前的事……黛蔺很委屈,难受的跟萧父解释,乞求望着这个严父口如果当时她不反抚,她们会真的脱掉她的衣服羞辱她的。

“别叫我爸!”萧父嫌恶截断她的话,怒目铮铮:“以后少惹一点事,少给萧梓拖后腿!我萧家丢不起这个人!”

黛蔺身子一缩,畏惧的看着疾言厉色的萧父。

等到萧父甩袖而去,她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如果能与萧梓结婚,她不会拖萧梓后腿的。

这晚她在医院守夜,萧母说订制的婚纱已经送来了,总共有三套,加两套敬酒的旗袍口日子订在两天后,喜帖已经派发出去了。

“萧梓的意思呢?”她听罢,感到紧张。

“他早盼着这一天了,婚纱还是他让人给送回来的。”萧母笑眯眯道,启唇艰难:“医生说,这次化疗过后,我的病会有起色……黛蔺,结婚后,一定要与萧梓相亲相爱。”

黛蔺点头,握紧萧母的手。

萧母歇了一会,再道:“你滕伯伯家的婚礼也订在这一两日,睿哲他可能是看你结婚了,也决定结婚。”

黛蔺没有惊讶,安静看着萧母。

萧母的意思她懂,她让他们都安定下来。

萧母闭目歇着,没再出声,哀愁的眉心总算在渐渐舒展。

这群小辈,只有结了婚,肩上有了担子和责任,才会安定下来,才会逐渐成熟。

黛蔺望着床上一套套全部辅开的婚纱,没有试穿,而是拿着萧梓送她的那把伞,坐在梳妆镜前。

伞还是崭新的,被折叠得整整齐齐,一个褶皱都没有。

她用指尖抚了抚,一直舍不得把它撑开。

曾经她以为送伞的寓意就是‘散’,是没有结果的。但最终,她还是和萧梓步入婚姻的殿堂。

萧持和萧母的包容是她的避风港湾,让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中,站直了身子。

而也正是这份包容,让她在那个雨夜后,不断忍受良心的折磨。

如果萧梓你还愿意娶我,我很高兴,也很幸福。我是一个罪人,不仅坐了三年牢,还犯了三年前同样的错误,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会像那三年一样教改,赎罪,弥补你。

她伸出手,抚着镜中自己的面容轮廓,想起了出狱的第二天,住宿的那个小旅馆。

那时她曾对自己说,苏黛蔺好样的,你终于活了下来。可现在她想对自己说,苏黛蔺你要珍惜,要用自己的一切来弥补温柔的萧梓,回报恰惜自己的萧母。

他们是爱人、家人,真心付出的人。如果他们还肯给机会,一定要珍惜,要回报。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那三套婚纱。

这是萧梓给她订制的婚纱,说她的样子太过年轻,不适合穿太成熟的婚纱,便挑了简单时尚的款式,还有一套带有大波浪裙摇的非常娃娃的婚纱,说是喜欢看她穿这样子,裙摆蓬蓬的,很可爱。

他的礼服也摇在旁边,白色的西装,笔梃高贵,他穿起来更显儒雅气质,丰神俊朗。

“萧梓。”她坐床上,上半身缓缓趴下去,躺在他的礼服旁边,闭目想象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将会是什么样子。

滕睿哲看着萧家送来的结婚喜帖,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唇浅抿,直接放在手边。

torn站在他的办公桑前,这一次没有再好皮笑脸,也没有再哀求顶头上司不要再扣她的工资,而是俏脸严肃瞧着低头继续办公的滕总。

因为她明白,苏黛蔺嫁萧家已经是嫁定了,婚礼就在明天。

滕总不管是抢婚、掳人,还是用手段破坏,都无法阻挡婚礼的进行口因为阴差阳错之下,她促使了滕总与苏小姐在婚前的最后一次缠绵与离别。

苏小姐选定了萧梓,非萧梓不嫁口把她骗去滕总公寓,只是让她在氛围的驱使下,使自己的感情破了一个缺口。毕竟曾爱过滕总那么多年,就算是草木,也是有感情的。

而滕总,也彻底领略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而且还是在关系稍有起色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拒绝。

小秘她不知该是笑滕总当年不懂珍惜,还是笑造化弄人;

总之,地的心情跟滕总一样哀沉,不想嘘唏,也不想再给人乱牵红线,徒增悲伤。

“滕总,滕伯父打电话过来,让您今晚一定要回去一趟。”她出声道。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做自己的。”滕睿哲淡淡抬头,双眸沉静,俊脸冷漠。

“是!”。torn本来还有其他公事需要禀报,但看滕总平静的样子,她决定稍后再报,转身出去了。

她出去后,滕睿哲停止工作,站在窗边静目凝望远方……剑眉紧皱。

结婚的前一夜,萧梓提前从公司回来了。

他瘦了一大圆,也憔悴了一大圆,走进黛蔺的房里。

黛蔺倚在窗边,见他风尘仆仆回来了,欣喜的起身。

他则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哑声说最近公司太忙,没有陪她。吻她的额头,唇边的胡渣轻磨着她。

“医院说,妈这次化疗的效果不错,病情有好转。只要妈能坚持,一定能治愈!”他轻声说着好消息,把黛肖的腰轻轻一搂,原地转了一因,“黛蔺,你明天就要成为我的新娘子了,高兴吗?”

黛蔺搂紧他的脖颈,窝在他的肩窝。

她当然高兴,高兴得想哭,想欢笑着转圈。她出狱后,想嫁的人是萧梓,世上独一无二的萧梓;可是她心里又好难受,羞傀……她又哭又笑窝在他怀里,闭着双目。

萧梓搂了搂她,让她试穿那套波浪裙摆的婚纱,说好喜欢看黛蔺穿这件裙子。裙子蓬蓬的,头发上再裁个小皇冠,就是个小公主。并亲自把婚纱取来了,宠溺看着黛蔺。

黛蔺鼻子一酸,一时竟无法直视他那双宠溺的眸。

她把婚纱捧在手里,说让萧梓等一等,她去换。

“嗯!快去。”萧特笑着对她眨眨眼,完美的唇勾起一抹迫不及待的笑,既宠溺又浓情,“黛黛这么美,我等不及要看了!”于是坐在床上等。

但是当她换好婚纱走出来,坐在床上的萧梓却不见了,房门是开着的,表示他走出去了。

“萧梓!”她穿着他喜欢的波浪婚纱裙走出来找他,正好看到他刚从萧父的书房走出来,一脸暗沉,双眉紧锁。当抬头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她,目光闪烁,定定看了她一眼,朝她走过来。

“真漂亮。”他赞道,俊脸上又恢复他的笑容,用手轻抚她的小脸,温柔的双眸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明天要捶宴,会很累,早点休息。”

说完,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晚安吻,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黛蔺望着那颀长的背影,看着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只觉萧梓他,好累。

他很疲累,背负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第二天一大清早,佣人们已经在萧宅四处忙碌,忙中有序,请家的一些亲戚朋友也来了,陆陆续续往客厅走。

她由于没有娘家,一大清早被接到萧梓的一个朋友家做准备,再坐萧家的车去酒店。

“大哥还真要娶她做儿媳妇啊,真是老糊涂了。”萧家的亲戚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怨声载道,没有一点参宴的喜气,“我们萧家就萧梓这根独苗,这下要全毁在那什么苏市长千金的手上了!萧梓年轻不懂事,怎么大人也跟着掺和,萧梓自己要自作主张订婚那就算了,怎么还真打算结婚呢!”

“只怪我们家萧梓人太善良,才被那纵火犯当做救命草死抓着不放!”

“”

黛蔺在一边的林子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安静走出去,上了萧梓朋友的车

她在萧梓朋友家准备了将近两小时,萧家的车过来接了,萧梓穿着那套白西装,丰神俊朗出现在她面前口他掺她上车,与她安静了坐在后座,紧紧握着她裁着婚纱手套的小手。

他们都没有说话,感受那份寂静。

车很快到达订宴的酒店,只见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厅,喜宴摇了二十几桌,萧家的亲戚朋友皆好奇看着新娘子进门。

而这一次婚宴,不比上一次的订婚宴,由于有萧父萧母的首肯,萧家的亲戚全给面子的来了,欲一睹新娘子芳容,对新娘子见不得人的家世津津乐道。

黛蔺挽着萧梓的臂弯走在门口,小手把萧梓抓得紧紧的。

“什么都不要想,我们进去!”萧梓侧首安慰她,准备推门而入。然而,他身上的手机却在这时急促的响了。

铃声一阵又一阵,非常的急。

萧梓放开她,走到一边接电话。

“全撒了?”他脸色大变,声音不由得高亢而尖锐,显示他的焦灼与怒火攻心。

他立即挂了电话,哀伤看着黛蔺:“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竟是焦躁脱了西装外套,拿在手上,疾步朝小车跑,开车飞快离去。

穿着婚纱的黛蔺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酒店宴厅。而是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安静站了一会,坐回婚车里。她一直坐在婚车里,从中午坐到傍晚,坐到萧家的客人一个个从她面前走过,鄙夷打量她,陆续开车离去,萧特也没有回来继续完成他们的婚礼。

萧梓的朋友给萧梓打了无数电话,都是占线或者关机,联系不上,最后在酒店空无一人后,不得不劝黛蔺先去她那歇歇。

黛蔺没有去,让她先回去,自己穿着婚纱坐在酒店的石阶上,望着远方她坐在夜风中,坐了很久。

而当她一身洁白挽着萧梓的臂弯,准备推开幸福那扇大门时,锦城市另一个大酒店里,邹小涵也同样一身洁白婚纱挽着滕睿哲的手,幸福走进了酒店宴会厅。

他们都把日子选在了同一天,可是结局却不一样。

黛蔺不知道,当她试穿那套波浪裙身的婚纱给请粹看时,萧父却拿了一样东西给萧梓看,让萧梓千疮百孔的心,终于裂开了,裂开了很大一条痕。

掳爱正文 090

可为什么,泪水总是要从眼角划出来?流的心很痛啊。她窝在沙发上,把抱枕抱紧,流泪的脸庞埋在枕头里,心在颤抖。

半个小时后,她换下了那身洁白的婚纱,用袋子装好,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当天空第一抹朝霞浮露出云层,她站在了别墅区门口,张望回来时的那条路。

这条路是回家的路,她不会忘记的,一定会走这条路回来看望父亲。她坐车去了医院,穿着一身廉价的T恤仔裤,说要见萧母。

值班护士抬头看她一眼,冷道:“你来晚了,萧夫人昨晚被推进了急救室,没法见人。”

“什么意思?”她眼眶一红,突感不安。

“萧夫人一手创办的【鸿宇】昨天宣布解散了,股东全部撒资,一大笔账款早已不知去向,萧夫人一对受不住打击,休克过去。目前医生正在极力抢救,一切还是个未知。”护士不冷不热为她解释道,目光中露出一抹冷笑与鄙夷:“【鸿宇】破产解体,今早已经新闻报导了,苏小姐你不知啊?”

黛蔺苍白的娇唇颤了颤,双目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

原来是公司出了大事情,萧梓才临阵而去,丢下了她,让她等,但现在他人呢?人呢?她缓缓走到医院急救室的走廊上,果然看到萧梓坐在椅上,十指交握搁在额头额际,双肘搁在腿上,垂头低思。

他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便没有抬头,一直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身疲累与绝望。

白色西装已经被掭成皱巴巴,如一堆咸酸菜放在旁边。

那是他的结婚礼服啊。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他,望着他。

他昨晚也是一直这样守在这里吧,当她坐在酒店台阶上等他的时候,他正在急诊室外守护着萧母。

萧母是一个慈母,像亲生母亲一样疼爱她,教导她,然而她却不知道,萧母被推进了急救室。

一夜之间,萧母的事业全毁了,希望没了。

没了。她突然有些难受,微微仰头望着头顶的照明灯,不让泪水再流下来。如果说上一次订婚,兼樟是为了她弃了自己的母亲,那么这一次,他是万万弃不得的呀口他可以在婚礼上临阵退缩,但不能让接到噩耗的母亲一个人冷冰冰躺在手术台上,连最后一面前见不到。

他没有撑起【鸿宇】,没有时时刻刻守候在病床前,没有多分一点关怀给母亲,傀对慈母,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在那一刻,他忽然开始明白,原来自己最对不住的人是母亲啊。

当他一次次与母亲对着干,一次次离家,放弃父亲为他铺好的路,去做机要秘书,去娶自己心爱的女子,母亲却一次次的包容,宽容他,谅解他。

然而最终,母亲却因他,错失最后一段安养的日子,离世。

是的,离世了。手术室的急救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黛蔺的心,咯噔一下,泪水扑刷刷的夺眶而出,心脏剧烈抽疼,巨痛。

这位世上对她最好的妈妈,她没有见到她一眼口跟当年的父亲一样,总是以这种方式与她离别,见不到最后一面。她用手捂住自己颤抖的嘴,酸楚的泪珠不停从眼眶流出来,流上手背,怎么也止不住。她在哽咽,脸蛋刷的惨白,萧梓则是往后踉跄了两步,俊脸一片死灰,缓缓放开了抓着医生的手,然后疯了一般冲进手术室……

黛蔺靠在墙角,捂着抽泣的嘴缓缓蹲了下去。

她想见萧母,可是她会想到,当她穿着婚纱准备做幸福的新嫁娘时,萧母却在手术室被抢救。那时的她一定很绝望,很孤单,喊着萧梓的名字,可她抓不住生命的流逝……

疲惫沉痛的医生带着护士从她面前走过,医生看了她一眼,喊了声‘苏小蛆’,似是有话要对她说,但萧父肃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打断了医生。

萧父一直站在黛蔺身后,冷冷盯着她,当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他严厉刻扳的脸上一片死灰,脚跟葳了葳,差点站不住。

旋即,他朝这边走了过来,眸子中藏着一抹悲痛到极致的寒光,冷厉憎恶,冷声道:……医生,她不是我萧家的人,有什么话对我说!”

医生一顿,对萧父说了声‘节哀’,走到一边说话。

黛蔺听到了那声‘不是萧家的人’,难受抬起头,看到兼母的遗体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盖着白布,请樟在一旁已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站起身,泪眼模糊看着萧梓,萧梓面容绝望,痛苦而忧伤的与她对望,一双温柔的眸子里,死灰之色布满眸底,无波无澜。

黛蔺朝他走过来,喊了一声‘萧梓’,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萧母。

而这一眼,让黛蔺再次泪如泉涌。

这世上对她最好的母亲,是真的离世了。瘦得让人好心疼,心好疼。

“黛蔺,我对不起你和妈。”萧梓死灰的眸子也静静流着泪,傀疚而失望的看着她:“我曾以为自己会发展【鸿宇】来补偿妈,报答妈,可我失败了;我也曾以为我能打动你,让你爱上我,可事实证明,黛蔺你直到结婚,也还是忘不掉以前的那个人。黛蔺,在结婚的前一夜我都是期待这场婚礼的呀,但是你……”

他嘶哑说了最后一句话,痛苦的看着黛蔺,推着自己的母亲静静从黛蔺面前走过,与黛蔺擦肩而过。

黛蔺膝盖一软,会身的血液都凝目成冰。

萧梓,我一直以为你肯给我这个机会去赎罪,去弥补,但是当我穿着婚纱,挽着你的臂弯走到这扇幸福大门门口,你却毅然推我而去。

我差幸福只有一步距离,可也正是这小小的一步,会让我此生难忘,痛一辈子。

萧梓,其实我可以跟你一起扛起【鸿宇】的风雨,一起回公司,一起承受公司的解体,一起守着妈:但是,你已不再信任我,不肯与我一起,把我一个人丢在结婚现场。

她回过头,看着那越去越远的背影,有些事在一丝丝明了。

片刻后,萧家的保镖给她送过来一个信封,说是老爷命令送来的,请苏小姐知廉耻,学礼义。

黛蔺把信封打开,看着那一张张雨中激吻的照片,没有惊慌,而是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照片中的滕睿哲。

有张照片的背面附有打印的字体:萧梓看到的是视频,给你看这些照片,是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么不知羞耻。

黛蔺的手轻轻一抖,把照片抓在了手里。

滕睿哲望着空荡荡的苏家,目光定在那被人坐过的沙发上,朝楼上喊了一声‘黛蔺’!

但楼上楼下都没有她的身影,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子里回荡

他大骂一声,急匆匆往门外走。

但在萧家,他得到的是萧母去世的消息,而不是黛蔺被接回来的消息!

萧家的红事直接变成了白事,病入膏盲的萧母因【鸿宇】的崩塌,骤然离世!黛蔺的行李则被萧父直接派人扔在了门口,被路过的流浪狗咬开翻动

他走过去,为她捡起那几套裙子,利眸幽暗盯着门内的请宅。

苏黛蔺,你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那三年我没有去看过你,所以我们错过了,你不会再爱我;可你口口声声说爱的萧梓呢?

他既没有能力保护你,也没有足够的毅力去爱你。

当母亲离世,他这个依附于家族势力的大少爷最终还是要回归家族,不再为感情冲动,带着你去私奔!而是回到了他父母的羽翼下,金乌西坠,倦鸟归巢。

你与他的感情发生在你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尤为脆弱。

原本我以为他虽不够强,但他有一颗对你执着不已的心,不管日后经历多大的风浪,萧母会离世,他都会保护你,能力与日俱增。但是我错算了一个男人对感情的肚量。

他也许可以嘴巴上一两次说不在乎,但至了最后,会用一种更绝情的方式来表现他的在乎!

他在乎的是你被我掳了,是吗?

当几天几夜过去,他寻不到人,认定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便在心里印上了烙痕,对一些吻痕耿耿于怀,嘴巴上却说着不在乎,心疼你。

于是当我给你们的婚宴送上衷心祝福……他便不把你当回事了,毅然先选择了他的公司和他的母亲。

虽然我知道,【鸿宇】的倒塌、萧母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但他若是还想珍惜你,是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婚宴现场的。他不是暗恋了你很多年吗?

为何翻起脸来就不认人?为何在父母、公司和你之间重新做了一次排序

当真是我逼的太紧了么?

他在门外走了一因,看着留在萧家的亲戚直接从参加喜宴到参加丧礼,哭声震天,于是伸手按响了萧家的门铃。

萧父见他到访,有些不悦,只在门铃里说,内人刚过世,闭门谢客!

“伯父,我只找萧梓!”他冷道,薄情唇角讽刺的往上勾了一下,双目阴寒:“呵,昨天萧家不是摇结婚宴了么?喜帖都派发到我手上了,我送的那些结婚礼物可不能白送啊。既然婚车都接送了,那儿媳妇算是娶进门了,明媒正娶进了你萧家门!”

“但他们没有领结婚证,也没有进酒店给宾客敬酒!”萧父在门里同样冷道,刻板严厉,悲痛的声音里带着威严,“贤侄,这是我萧家自己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萧家平日虽然要看都膝两家几分脸色,但贤侄三番两次扫我萧家颜面,掳人之妻,行为也实在光明磊落不到哪去!萧梓是弱是强,娶谁爱谁,都是他自己的事,与贤侄你似乎擦不上一点边吧?”

“黛蔺自己选择了你萧家,我自然不会再管!但你萧家把黛蔺当做什么了?”滕睿哲薄唇里吐出一声冷哼,鹰眸一眯,龙眉斜飞,一身戾气:“萧伯父你的得意算盘不要打得太早!【鸿宇】垮了,萧伯母离世了,你萧家的势力等同削了一半!萧梓这软脚虾能娶个局长的女儿就算抬举他了,距离市长的位子还差太远!人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千万不要拿高帽子扣自己!”

他怒火中烧结束了通话,俊脸阴沉,坐回自己车内。

不知道黛蔺现在又去了哪里?萧母没有多撑一段时间就走了,她为黛蔺留下的那些财产已经完全没有法律效力,形同一张废纸。因为她没有撑到黛蔺结婚的那一天,没来得及给黛蔺一个正式的萧家人身份,没有看到她的好儿子如何疼黛蔺,更没看到萧父如何把黛蔺的行李给扔了出来。

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愿这么早离去。

黛蔺坐在泽州大学的教室里听最后一堂公共课,听得很认真,一边听一边落泪,自己却不知道。她一直看着讲台上,手上没有写一个字的笔记,课本也没有翻一页,只是安静了坐着。

而自打她走进公众教室,教室里就有一部分人斜着眼睛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因为打人事件在校园传开了,三年前的往事被学校的好事者当做头条新闻挖掘了出来,附上了她三年前的照片和事件详细经过。于是她所在的班级,新同学们都知道她是纵火犯,坐了三年牢,靠未婚夫的关系进来续读的,把她划为异类。

消息传得很快,当她想来这里上最后一堂课,公共教室的上百个同学一哄而散,不敢与她坐在一起,并时不时扭过头来看她。她没放在心上,只是想听最后一堂课,想坐着。哟分钟过的很快,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发呆,已经下课了。她走在人样中,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走出这所学校。

以后,靠自己的能力续读吧,治好自己的肠胃病。

091 新的生活

当她上了婚车,它就钻在她的婚纱下,毛耸耸的小身子蹭着她的脚,转来转去,调皮极了。

当她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台阶上,它也蹲在一旁与她一起看着远方。

它跟着她一路走,一路走,走回了苏家,然后跟着她去了医院,用小爪爪趴着她让她不要哭……”……它是一个有灵性的小家伙,也是一个暖心的伴。

“雪球回来,我们该去上课了!”她轻喊一声。

这里的两排枫树特别美,每次来这里,她都要走这条路,打量这里的风景。她觉得这秋日的枫叶美得有点悲伤,红红的,被晚风轮轻吹拂,扑面就是深秋的味道,让人觉得凄美。

这里经常有情侣散步,手牵手走在火红的枫树下,非常美。

旁边的公园则经常有老年人打太极,跳舞,每到傍晚便非常热闹。

小雪球朝她跑过来,小身子跳到长椅上,伸出爪爪去玩矿泉水瓶。

“这个不可以玩,妈妈要卖钱的哦。”她将小雪球抱起来,把喝空的矿泉水瓶放进包包里,攒着卖钱,抱着课本往附近的大学校园走去。她是一个旁听生,每天下午两点钟会来这里的一所不出名的大学里旁听,然后赶回去上班。

因为她上班的地方工作对间是三班倒,她的上班时间是下午四点到凌晨两点,下半夜她可以睡四五个小时,然后早上七点赶学校上午的课和下午第一堂公共课,下午三点钟再去上班。每个月的一天休假时间,她会去书城。

这样的日子,简单而平实,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

此刻正是下午两点钟,上课的同学们陆陆续续从宿舍走出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午睡过后的惺怪:有些还是从校外走进来的,因为在外租房子,或者住在家里,一边走在路上,一边与朋友打闹。她坐到教室的最后一排,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是低头默默做笔记,小雪球则蹲在课桑底下玩。

这所学校虽然没有名气,但在这里没有人认得她,也没有人针对她,很安静。她曾向这所学校教导处请求续读,但学校在看过她的档案后,以有前科为理由拒绝了她,建议她去读夜校或技校:于是她只有旁听,学习大学课程,但旁听不可以参加考试,不被学校承认,拿不到毕业证书。

“你是哪个班的?”旁边有男生好奇问她,看着她笔记本上娟秀的字体她有心理阴影,下意识往旁边躲。

男生原本是见她长的漂亮,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半遮住小脸,五官清秀,既清傲又有气质,以为是某班班花,遂来搭讪,见她不肯理,与旁边的哥们笑了笑,自讨没趣的坐到一边。

下课后,小雪球跑在黛蔺身后,与她一起急匆匆往校外赶。

因为一堂大课需要一个半小时,现在是三点半啦,等公交、挤公交回主人上班的地方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而如果上班迟到,领班会扣主人工资的。

小雪球摇着小尾巴跑在她前面,机灵的跑到外面的公交站前,已经对主人的这种生活习以为常了。

主人快啊,公交车来了,码路。

车门一开,它撅着小屁股跳上公交,在无数双挤来挤去的双脚间钻来钻去,为主人找位子口我小雪球命苦啊,每次都要坐这么挤的公交,桥啊挤差点挤成肉饼,幸亏它身体够小,不用占很大空间,不然早挤成狗肉饼了。

呜呜,主人,你快过来,我找到位子了……死死趴在这里。

黛蔺刷了公交卡,攥着包包挤进人群里。

在公交上挤来挤去倒没什么,关键是怕遇到色狼,她已经有好几次被人趁机摸屁股了。她往几个女人中间站,伸手抓着吊环,小雪球则直起身子,趴在她小腿上。

小雪球眼巴巴望着这么多双腿,心想,还是爸爸的小车坐的舒服啊。既宽敞,空气又好。

但黛蔺的心思不在这,她的目光放在人群里的一个中年妇人脸上。

那个女人卷了发,皮肤虽白,眼角的干纹却皱成一团,曝露了她年过四十的真实年龄。

她穿着高档的外套,挎着高档的包包,却在挤公交,就站在下车门那,随拥挤人群一晃一晃的。

而这个人,是她的寒紫妈妈。

寒紫妈妈老了很多,保养完好的脸部和脖子上,还是有皱纹。她在与舅舅通电话,声音很大:“我可不管,这事你给我摆平了,不然以后别叫我姐,”

黛蔺怔怔望着她,一时有些感慨。

以前的寒紫妈妈养尊处优,气质高雅,现在,一说话就成了小市民。

车到站,寒紫妈妈下车了,高档包包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明显是被扒手扒了。她下到站台才发现包被扒了,连忙返过来追赶公交,使劲拍车门,大声叫喊。

黛蔺看着那追赶的着急模样,心里复杂,目送她的身影一点点远去。

寒紫妈妈,如果您知道我刚才就站在您身边,会开心吗?

二十几分钟后,车到站,她带着小雪球赶去她上班的皇家大食府,从员工通道进入工作间,换工作服。

皇家大食府貌似在这一带很有名气,每天都是宾客满座,从一楼到三楼,整整几百张桌子,几十个包间,每张桌子都被预定,爆满。她原本在厨房打杂,帮大师缚们做帮手,做了两个多月后,经理觉得前厅需要人手,便把她调来了前厅做传菜。

传菜其实很累,需要不停的楼上楼下跑来跑去,不能停歇;有时菜汤洒了,烫了手,或是脚滑了,把菜打翻了,都是自己负贵:

她是下午四点到凌晨两点的班,刚好做到食府打炸时间。

“龙腾四海这道菜,万号你端去百花厅。注意了,百花厅今天来的是贵客,不要怠慢了!”传菜口,传来经理雷打不动的机械声音。

黛蔺不敢懈怠,连忙端了那菜,跟着传菜经理去百花厅。

那菜还憾憾炸着油沫子呢,直往她脸上溅:但没办法,她必须要快步如飞,稳稳端着那菜,送到客人那里;若打翻了,从她工资里扣。

“徐议员,龙腾四海来了,您慢用!”经理打开百花厅的门,示意她把菜端上。

但她一进去,就看到议员大人身边坐了个女子,女子正在沏茶,穿着一身雪白,优雅翘着小指,浅浅笑着;旁边还有女子在弹古筝,想必也是会所的红颜。

“把菜放这。”顾依依回过首,见传菜的服务员是黛蔺,妩媚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但她什么也没说,红唇一直挂着优雅的笑,当做不认识黛蔺,让她把菜放上。

“请慢用!”黛蔺把菜放上后,立即转身走了出来。

她也没有惊讶,回到传菜口,继续楼上楼下的跑,偶尔去洗手间洗一洗溅上手背的油星子,靠在洗手间休息一下。

现在距离凌晨两点还有很长时间,她必须要休息,不然腿要断了。

请洁工阿姨在打扫,把宽敞明亮的洗手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看她一眼,出去了。

她刻靠在洗手台上,轻轻揉了揉她的肚子口疼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搂得起做肠胃修复的钱呢。

顾依依走进这楼的洗手间来,婀娜身影出现在镜子里,笑着看镜子里的黛蔺,点燃一根烟:“想不到你没离开锦城市,在这工作多久了?”

黛蔺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她。

顾依依便翘眉一笑,优雅吐出一口烟因,自顾说道:“我今天是陪客人出外场,陪他在这鼎鼎有名的食府边吃边聊:他是李副市长那边的人,听说李副市长被人找出了贪污的证据,证据确凿:但由于他们这些议员一致不通过,政府便办不了李副市长:不过李副市长被办,是迟早的事,他准备弃暗投明,改投到新市长那边。苏小姐,如果你去会所上班,钱和权就都来了,不必在这辛辛苦苦传菜的。然后等你有了权和钱,还怕没有高学历吗?”

她轻轻一笑,放一张纸片在黛蔺的上衣口袋里:“你在这里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我一直等你回会所,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这一次你一定要打给我,不要再撕掉了!”

掐掉香烟,扭腰摇臀出去了,留下一阵阵香甜的烟味。

黛蔺把那名片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还是扔进垃圾桶里了。

晚上总算挨到凌晨两点,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去换衣服发现小雪珠趴在她的柜子里睡着了……”

她心疼的摸了摸它的毛毛,带它去吃面。

面馆里,她点了一份牛杂面,肉留给小家伙吃,自己喝汤。

电视里正在重播新闻,说到萧家正准备联姻,把倒下去的【鸿宇】重新扶起来,并查明导致【鸿宇】解散的最大原因,是有些大股东趁萧总裁卧病,不仅仅抽资,并长时间的在挪公司的钱,做假账:新总裁上任,各大股东各自高飞,卷了公司所有的钱飞去国外。

黛蔺仰头看着那吊在柜子顶上,屏幕闪满雪花的电视,听得见主持人的声音,却看不清屏幕上播放的关于萧宅的图片;

她没有再看,摸摸乖乖蹲在一边吃面的小雪球,等它吃完。

然后抱起它,回自己租的房子。

这里全部是租房子的,一层楼有十几个房间,大一点的不足二十平米,小一点的几个平米,共用一个厨房和卫生间。

每天早上起床,都看到邻居们在抢卫生间,在抢着厨房做早餐。

虽然有时觉得他们太计较,但也觉得挺热闹的口偶尔他们还会给她端个煮熟的玉米什么的,十分热心。

她的房间估计只有几个平米,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子就塞满了,她在地上铺了卡通拼图地垫,买个小电饭锅,煮煮稀饭和泡面吃。

此刻凌晨两点多,邻居们该洗的都洗了,她抱着小雪球去洗澡。

但不幸的是,有人在里面如厕。

她等在外面,看着小雪球脖子上的那个小狗牌。

小雪球也望着一脸疲累的她,用肉爪爪蹭了蹭她,心疼它的主人。

待会洗完澡,主人还要坐在桌前看会书,然后才睡。早上七点钟起床,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公交,再去学校口哇呜,想起自己也过了几个月这样的生活,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以前它只在跑步机上跑步,并且,一觉睡到自然醒,伸个懒腰,丰盛的食物佣人已经给它准备好了  它是血统高贵的狗。

卫生间里如厕的人总算出来了,黛蔺连忙进去洗。

洗完后,小雪珠抖着一身干净的白毛毛趴在香啧啧的小床上,黛蔺则坐在灯下看书,长发也是湿漉漉的,贴在她瘦削的肩头。

第二天黛蔺准时七点起床,在厨房那边看到邻居们又在为谁多用了煤气和水电争吵,还掉了盘子,她捂着耳朵下楼梯。

她扎了个马尾,跑在车来车往的路上,一元钱买了两个小菜包,赶力3路。

今天大学期中考,她揽了门生意,就是替那些干金小姐们代考,开考时间是上午八点。这样可以赚钱,也可以试试自己的实力。

但路上遇上大塞车了,不但车上人挤人,路上也是车挤车。

她让司机放她下去,拎着包在大马路上大步的跑,小脸跑得红扑扑的,马尾在甩动。

于是只见停滞不前的车阵里,一今年轻纤瘦的女子在这深秋的早晨如一只脱克在奔跑,小脸上红嫣嫣的,一片急色口她只想着赶时间,跑过这条大塞车的街,再租一辆脚踏车骑到学校去。

但是当她穿过车阵,准备过马路,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黛蔺!

她蓦地一惊,气喘咻咻回头。

“黛蔺。”下车来的男人是萧梓,温柔的眼睛里也有一抹惊讶,但也只是静静站在车旁,没有过来。

黛蔺额头上沁满汗珠,心里却是猛地抽疼,眼眶酸涩看着萧梓。

她扯出一抹艰涩的笑,看了一眼他车里坐着的女子,出声道:“没想到能在这遇上啊。萧梓,我赶时间,先走一步!”她从他们面前跑过去,穿到马路对面,没几下就跑得不见身影。

萧梓没有再喊她。

车流如蜗牛般动起来,萧梓坐回车上,把车开了一两步,但又陷在塞车的车流里熄火停开。

这一次他没有再从车里出来,与车内的年轻女子交谈起来,儒雅温柔,丰神俊朗。

黛蔺站在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后面,眼舍热泪看着萧梓的车,心里又苦又酸,手中的小菜包掉下去了也不知道。

她看了一会,察觉到脸上有了泪意,连忙用手背抹了抹,努力让自己笑起来,转身走向路边的租车处。她租了脚踏车,继续往大学赶,抢在7点4纷之前进了考场。

坐下的时候,她一直在喘气,却不知为何没有一丝代考可能被抓的紧张

她觉得心里的那股酸苦还未过去,人虽然累,心却停留在了萧梓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上。

是她对不起萧梓在先,可看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她低下头,看着监考员发下来的试卷,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在了试卷上。

她连忙拿笔,开始答卷。

两个小时后,高等代数考结束,她的雇主等在门外,问她考的怎么样。她说还可以,保准不会挂科,至少可以有九十分。

女孩高兴的收回自己的准考证,说剩下的五十块等成绩出来打你账上,三天后的英语考,我再联系你,扔下这话趾高气扬的走了。

黛蔺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望着偌大的校园。

她曾说靠自己的能力续读,可她没办法消除自己的案底,进入一所正规的大学;她想治自己的肠胃病,却还攒不起钱,无法开始任何一项最便宜的疗程。

她选择留在这所城市,是想平静的面对往事,可当真的遇见了,心里还是有感伤。

可能,是她还不够坚强,不够知廉命……

她转身下楼,跑到教学楼前推脚踏车,赶时间还回去。因为租脚踏车是按时收费的,两个多小时的租车费,已经要掉了她代考一百块的一半。

她把脚踏车还回去,再坐公交车来旁听上午的第二堂大课。

但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骑脚踏车的时候,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提醒她没吃早餐。她没胃口,却不能饿她的胃,买了一个馒头,一边推车一边吃。

有对她会想,如果她的肠胃病真的转成了癌,是不是就是真的孤独终老了呢。癌会飞快的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也许会死的很痛苦,但那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而是上天带走了自己的生命。

她停住脚步,望着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

上午旧点钟的第二堂课,她由于还车迟到了,气喘咻咻站在教室门外,考虑着要不要进去。

她是一个旁听生,不是本校学生,一旦被辅导员看见,是会被请出教室的。

而这堂课,辅导员就在教室里。

“这位同学,你跟我来一下。”这个新生班的辅导员从教室里走出来,斜睨她一眼,让她去他的办公室。

她心下一惊,害怕起来。

但走到办公室,辅导员却笑着说,同学你上课很认真,我给你跟校领导说说尽量通融。我看你每天都准时来报到,是真的很用功啊。

黛蔺听着,心里一暖,感激的看着这位慈样的老先生。

原本她以为辅导员会抓着她送局子,或将她恶狠狠轰出去,没想到是要为她说情。

校长办公室里,校长秘书在有板有眼的对校长禀报:“校长,我查过了,滕先生所要找的那位苏小姐不在我们学校,新生花名册里没有苏黛蔺这个名字。”并双手将新生名单奉上。

“好,下去吧。”校长则让秘书退出去,马上给滕睿哲那边回电,客气笑道:“滕先生,我们查过了,学校没有苏黛蔺这个人。分校也查过了。您看看要不要去其他学校问一问?我身为一校之长可不会跟滕先生开玩笑,不然下次求滕总办事,一定没有面子。”

“有消息通知我!”

“一定!”

搁下电话后,脸上恢复一校之长的严肃,问辅导员什么事。

黛蔺随辅导员刚刚走进门来,没有听到刚才那番话,一双美目不安的看着校长。

校长瞧了一眼辅导员,再看向苏黛蔺,立即板着脸道:“你不就是上次那个来我办公室恳求续读的孩子?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学校绝对不会接收一个有案底的学生!本校长当对一看‘纵火’那两字,其他资料就看不下去了!你也别再来多费唇舌,去读夜校或技校吧!我们学校可以给你推荐,亲自送你过去。”断然拒绝,看来是连黛蔺叫什么都不知道的。

“校长!”老辅导员扶着黛蔺的肩,让她不要退缩,对校长坚定保证:“这个同学我用自己的名义来做担保,您给她一次机会考试!若是能把这次期中考全过,您就让她在我们学校续读,拿与同学们一样的毕业证,也算是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

“老区长您为她做担保?”中年校长严肃皱眉,眼中狐疑:“如果她在学校犯事,您一力承担?”

这声‘犯事’是非常刺耳的,是一般正常人的正常反应,但这次,黛蔺听得很平静,静静看着校长。

这种语气,这种眼光,她习惯了,也麻木了。

可是若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就必须要习惯,要进取,不是么?

“她正是因为犯过错,才更懂得珍惜求学的机会。我观察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发现她比所有新生都用功,所以我相信她!校长,我只要你一句话!”老辅导员义正言辞。

校长不是很愿意,但是他得给这位昔日从区长位子上退下来的辅导员面子,想了想,点头道,“那行,既然有老区长做担保,那我校就给她一次机会口若这次期中考全过,就让她注册正式成为我校学生口若不行,她马上离开这里!“

黛蔺激动的说了声‘谢谢’,感激的看着这位老区长。

只要这次期中考会过,她就不用做旁听生了,能进入这所大校园,一步步的站起来,拿到毕业证  她一时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但是千真万确的。

他们退出去后,校长让秘书把她的资料再拿来看看,想着是不是给学校揽进了一个麻烦。一个纵火犯,能教改彻底吗?不得不让人担忧啊。

但当看到‘苏黛蔺’这个名字,他目光停顿,大大吃了一惊:“哦,原来她就是苏黛蔺!不正是滕先生要找的人吗!上次就找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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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的站起来,拿到毕业证……她一时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但是千真万确

092 终于找到她!

“最好吃的是牛肉包,上面点了红记号的就是,不会很腻。你先吃,我去给你买饮料。”

黛蔺受宠若惊,连忙拉住他:“不了!”并拿了一个包子,其他全部还给他,递过去一元钱,笑道:“这么多我吃不完,你收好我现在去赶公车……”……

言罢,拿着包子准备过马路。

但是当她走到马路边上,却看到础路从她面前呼啸而过,飞快的开了过去,已经从站牌下驶离了!

“喂,等一等!”她扔掉手中的包子就往前面追赶!司机大哥等一等她吧,下一趟摇路需要等占分钟,占分钟之后,她就死定了!她的一千多元工资要被扣光光了!

她使劲追赶着,差点跑岔了气,但车还是开过去了,转入十字路口,消失不见。

她急促娇喘,慢慢停下来,欲哭无泪。

不行,这个月放假,她得再去买辆二手脚踏车,无论那些小偷怎么偷,她都不能买新的,因为偷不起啊。

记得第一次买了辆全新的,放在住所的车棚里,一个晚上就被盗了。而那辆车花了她半个月的工资,使得她和小雪球节衣缩食一个月。

“你要赶在去哪?我送你!”一两分钟的时间,小男生骑着他的脚踏车停在她身边,脚尖点地,头上还戴了很炫的安全帽,非常威风,“我曾在骑车大赛中拿过第一名,能把常人半个小时的路程缩短为十五分钟!”

他自信满满道。

黛蔺听着那句‘把半小时缩短为十五分钟……”立即怦然心动,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看着他。

对,她现在只有十五分钟时间了,非常急,不然这个月只能拿到五百块钱工资。

“去皇家大食府。”她轻轻说了声‘谢谢’,坐上脚踏车的后座,双手抓牢车子的骨架。

“先吃包子,我给你买了奶茶!”小男生又把包子和奶茶递过来,塞到她手上,“我除了可以把半小时缩为十五分钟,还可以把十五分钟缩为十二分钟!”他又信心十足道,“这三分钟时间,用来给你吃包子,晒太阳,赏路上的风景。”

黛蔺蹙着眉,已经开始不相信他的自吹自擂。她在考虑着要不要寻找其他的法子。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皇家大食府?我可以抄近路过去!只要十二分钟时间!”小男生挑挑他飞扬的剑眉,脚下一蹬,开始骑车,“现在出发!”

黛蔺不得不把包子咬了一口,握着那杯热乎乎的奶茶。

奶茶的杯子非常漂亮,是粉色的,画满红色的心心,杯身上写了‘泄BU呓……”。她看着,不知为何想起了萧梓的那把伞。

那把伞,是萧梓一颗最真诚的心。

是他在她受尽冷眼时,给予她的第一丝温暖。

他就像照进她寒冷世界的那轮太阳,沁人肺腑,暖人心窝,然而时过境迁之后,他们还是以分手告终。

所以她想,是不是每一个美好的开始,都会以一场悲剧收尾呢?

很多结局,她都是猜想得到的,可是她想不到那个过程,想不到她和萧梓会是以这种方式分手。

她对不起萧梓。

坐在前面骑脚踏车的小男生,如果你知道我曾坐过牢,还会这样热情的带我吗?

是不是也会瞪大眼睛,把我当怪物一样的看,然后逃得远远的?

呵口她笑起来,看着公路边那片黄黄的菊花田,在秋阳下绽放她落寞的笑脸口菊花的清香很好闻,白的、黄的、浅的花瓣汇成一整片花海,芳草连天,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也是舒服的。

但是她是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行走,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

他们的脚踏车从这条路上转到那条路上,往那片菊花田越去越远,消失在浅黄色的菊花田里,然后这边,一辆银色名车刚刚从另一边开过来,与他们错身而过,驶向大学门口。

车上的滕睿哲穿着毛衣,五官俊朗,一身风尘仆仆,他朝门口按了两声喇叭,静静等着。校门很快就开了,给他放行。

“包子吃完了吗?我要开始加速了哦!搂紧我的腰!”走完菊花田,小男生将脚踏车骑到了一老旧的马路上,两旁都是榕树和破旧的老居民房,路面前是坑坑洼洼的,有不少收破烂的三轮车。

黛蔺本不想扶他,但见他将脚踏车踩得飞快,并且每次转弯的时候,都是倾斜着车身,她是真的怕了。她连忙箍住他的腰身,让他放慢一点!

这小男生,迎面两辆车夹过来了,他竟然也能灵活的从中间穿过去,并把车头提了起来!

“如果放慢,你怎么准时赶到皇家大食府!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他越骑越快,从破马路钻到巷子里,再从巷子里穿到车流拥挤的大马路上,直起身子骑:车身快而稳,每次都能从其他车子边轻轻松松窜过去。

而且他还闯了几次红灯……奋力狂飙……与路上的小车比速度。

最后,他果然用十一分钟的时间到达了皇家大食府门口,安全帽一摘,甩了甩那头浓密的短发。但是黛蔺却被吓得胆战心惊,全身僵硬。她跳下后座的时候,脚都是麻的,发软,小脸被秋风刮得失去知觉,笑容都扯不起来,“谢谢啊。”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扶着墙壁往酒店内走。

下次再也不敢坐他的车了,坐他的车需要有莫大的勇气,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钢铁般的意志。不然,早在半路上被吓个半死。

“你好像不能走了。”小男生经常飙车,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所以看到黛蔺这里慢吞吞的走,有点不明所以。他朝黛蔺走过来,一把扛起她:“我送你进去!”

黛蔺啊了一声,简直后怕啊口快放她下来,她吓得双腿还软着呢,经不起吓了。

小男生扛着她,轻轻松松将她抱到楼上,望了望金碧辉煌的四周:“你来这里消费啊。这里都是有钱人来的地方。”

“不是,我来这里工作你回去上课吧……”黛蔺回以一抹虚弱的微笑,急着往工作间走,去领班那里报到。现在三点五十九分,时间刚刚好!……

凌晨两点多钟,黛蔺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租来的房子里。她把下午没吃完的肉包,拿两个蒸在电饭锅里,坐在卡通地垫上歇着。歇了一会,抬手扯下马尾上的发因,弄散马尾拨了拨,准备洗澡。小雪球趴到她身上,舔了舔她的手背。

“是不是肚肚饿了?”她摸摸它的小肚肚,把它抱在怀里。

雪球,你说妈妈若能考进大学,是不是就是三年前的苏黛蔺了?是否,能彻底消除案底了呢?妈妈得努力赚钱,养小雪珠,治病,上学,租房子……然后等到妈妈有能力的那一天,就收养一个孩子与雪球作伴,一家人快快乐乐过下去。妈妈一直觉得,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唯有,在远方祝福他们。她轻轻一笑,把用肉爪爪趴着她的小雪球放开,去取电饭锅里的肉包。她用筷子把包子掰开,挑出里面的肉馅放到小雪球的食念里,摸摸它的小脑袋:“等妈妈明天把收集来的饮料瓶卖了,就带雪球去吃好吃的。”

小雪球听话的嗷了一声,乖乖吃东西。

黛蔺便把包子一点点撕碎,放在它食盒里,看着小家伙吃。

虽然现在这个家很小,但有小家伙陪在身边,真是快乐不少。这个雪球与她以前的那只小雪球一样,都是极有灵性的。有时在公车上她被色狼揩油,它还会咬色狼,咬到对方鬼哭狼嚎!她不方便带它出门的时候,它就乖乖呆在家睡觉,裹得跟个毛线团似的

“喝点水口”她倒水在碗里,让小家伙喝。

但是夜深人静的这个对候,邻居家把她的门敲响了:“苏小姐是不是回来了?我们说说这个水电费的事。”

黛蔺蹲在地上,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不想开门。

前两个月的水电费,这位阿姨非说她用了电饭锅和台灯,一定要多加二十块钱;还有卫生间的热水器,小雪球洗澡用的水,也要算一个成年人的水电分量。

她起初不计较,阿姨说多少她就付多少,但是看到这阿姨的房间里挤了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婴儿,每次凌晨两三点偷偷起来去厨房做夜宵,热牛奶,占着卫生间不放,却只算三个人份,交的水电蝶气费比她还少,她就意识到人善被人欺,这刻薄阿姨是把她那边的水电加她身上了,让她给他们家付。

所以这钱她不想交了,要交就让房东过来!

“睡下了,明天再说吧。”她冷道,不给开门,抱着小雪珠坐到床上,“张阿姨,房东明天会过来的吧,明天我把这钱亲自交房东手上。”

“房东这不是让我把大伙儿的水电算好了,再一起交给她吗?苏小姐你这样做,房东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张阿姨在门外假假的笑道,“我们这左邻右舍的,谁能辐应谁不成?”

黛蔺不应声。

半晌,张阿姨骂了一声‘黄毛丫头’,扭身走了。

黛蔺这才带小雪球去洗澡,把长发仔细的用水冲了一遍,却发现她放在卫生间的洗发露挤都挤不出来了。明明记得昨天洗的时候,还有一些的。

她不得不把瓶里灌了点水,再挤出来,将就着洗了。

走回房间,她一边用毛巾擦长发,一边看贴在墙上的便利贴课程表。明天有场经济法考试,校长安排她与同学们同考,也是上午八点钟的,七点四十五分之前进考场。

好在她明天放假,可以考完再回来补觉的。

她的唇角轻轻扬起来,为这每个月的一天假期兴奋不已口明天把废旧瓶子卖了,拿出这个月刚发的工资的一小部分,带小雪球去吃好吃的,然后去书城看书,最后回家补觉。

想想就轻松啊。

她连忙把毛巾晾起来,披散着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坐在地垫上,翻开经济法的笔记温习。

虽然她对考试很有信心,但她旁听是没有课本的,只能一字不漏的做笔记,听讲师讲课,去二手书店淘上一届的旧课本,所以总是有点出入的。当真是害怕稍微有一点差错,校长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这简直是在走钢丝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所以如果她能达到拿奖学金的分数,大学就能名正言顺的接收她,承认悔……

于是凌晨两点多钟,小雪球趴床上呼呼睡着,黛蔺坐在灯下看笔记。

第二天一早,黛蔺早早起床,把马尾绑得紧紧的,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但是当让她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厨房那边的人喊住了她:“苏小姐,最近你一直是凌晨两点多回来的吧?”

只见公共厨房那边,十几户租户的代表都站在这,会是女人,婆婆、阿姨、年轻妇人,一个个精明着,正在算水电媒气帐呢。

“昨天我们还为这多出的水电和媒气争吵,原来我们白吵了。这不是明摆着吗!凌晨两点多在厨房煮面,在卫生间用热水器的人,除了晚班回来的苏小姐还有谁啊!那么晚了,我们大家都呼呼睡呢!”张阿姨吊着嗓子道,一不做二不休,瞅准黛蔺好欺负,把责任全往黛蔺身上推:“我家那口子,前天晚上吃坏肚子,两点多跑厕所……看到苏小姐在厨房煮面宵夜……””

“张阿姨!“黛蔺原本在赶时间,现在被栽赃得一肚子火,冷冷打断张婆娘道:“明明是你家在煮夜宵、热牛奶,晚上不停去卫生间给尿湿的孩子洗澡,怎的赖到我头上了?我就一个人,每个月交的水电煤气费还比不上你家一家四口呢!”

“你这臭丫头说什么呢!”张阿姨的声音马上拨高,跟拔光毛的母鸡似的,脸色立即就变了,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大伙儿瞧瞧,这就是那什么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张阿姨我每次辛辛苦苦帮你们算水电费,收水电费,让你们省了这趟事!你倒还跟我叫起板来了!你才多大啊,就开始这么诬陷邻居伙的!以后出去做事,谁还敢要你啊!“

“张阿姨消消气。”其他人开始劝架。

黛蔺冷冷看着,一时有些委屈。这多出的几十块钱,省着点吃就可以省出来,但是她不能落下这小愉小模的名声!不然以后每次张阿姨家偷水偷电,都赖到她头上!

而且她放在卫生间的洗发水、沐浴露,难道不是这张阿姨偷偷用的?

张阿姨家就是贪这些小便宜,不想负担最多的水电煤气费,每次都是看她回来了,邻居们睡熟,就偷偷摸摸去厨房用煤气,去卫生间用热水器,全栽赃到她头上。

加上她刚撒过来那会,张阿姨经常给她端熟玉米吃,照顾她,落下一个好名声,使得大家相信,她对张阿姨才是在栽赃!

“既然大家不相信,那可以让张阿姨把每个月的水电煤气条子拿出来对一对。我白天不在家,房里只有一个小电饭锅和一个台灯,用不了多少电!但每次张阿姨都让我出一到两百块,说大家都是这么出的。……她很委屈,也很心酸,“我撒来这里不久,起初是不懂,她说多少就交多少,但是我自己大致算了算功率和度数,发现这个钱交的太高了……”

“你要看清单是不是,我现在就拿给大家看!”张阿姨治理气壮打断她,指着大家伙儿,“我每个月是不是先让你们把清单过目一遍,再算钱?我有没有骗过你们一次?这姑娘她今天这话可是伤到我了!如果清单上的数字是对的,苏小姐你以后最好不要非让我撕破脸才肯交钱!偷了就是偷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她扭着她肥硕的屁股,果然回自己屋里去拿账单了,一拿来就把手指往嘴里沾了沾,哗啦啦的翻清单,“苏小姐你自己瞧好了,这两个月是不是每个月七十块,上面前记着呢!你不要自己打自己嘴巴啊!”

黛蔺望着那些羊子,冷道:“另外多出的一百多块,你是私下找我要的,说大家都是这么交的!”

“我张阿姨可没做这事,你不要含血喷人!一百多块,我们一家出去吃顿饭就没了,可不像你,一分钱都要斤斤计较!”姓张的翻翻白眼,继续大打一耙,耸了耸她粗短的脖子,扬起吊梢眉:“如果你是交不起水电费才偷,我们邻里之间还可以包容一下,看你是个孩子,不必计较;但你反咬张阿姨一口,就是你品格有问题了!而且看你每天三更半夜回来,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呀?什么样工作,需要一今年轻的女孩子晚上出去做呀?”

“老张,算了,不与一个孩子计较,以后让她别偷就走了!”旁边的人已经把老张的话听信了,过来劝架,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黛蔺,“气坏了身子,算你自己的。”

黛蔺心知自己是骑虎难下了,拎着包转身往楼下走。

这一天的好心情,就在这个早上,被完全破坏殆尽了。她想着自己的考试,所以不能再与张阿姨纠缠下去,跑着去赶奶路。码路行了一段路,又开始塞车,她再次让司机把她放下去,在公路旁边快步跑起来。

但这次她不是去租车,而是跑步,使劲的跑,把心头的阴郁疏散。

今天她早起了一个小时,就是怕塞车,现在,这些时间用来跑步去学校,应该没问题口等她考完试,再回来与张阿姨这群大妈们解决水电费的问题

她不会就这么被栽赃的,一定让你张大妈在深夜被抓个现行!

她跑了将近一个小时,跑累了,扶着膝盖喘喘气,然后继续跑。直到看到大学大门,才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是痛快啊,出了一身汗,既让心情开阔,又把瞌睡跑没了,还省了钱

她站在初升的朝阳下笑了笑,随应考的同学们一起走进校园。

滕睿哲的银色小车就停在大学门口的那条宽敞百道上,与其他车排在一起,所以赶时间的黛蔺没有注意到,马尾辫飞扬,从他身边急匆匆走过。

滕睿哲侧首看着她一闪而过的侧脸,只觉这女人,三个月没见,变得青春飞扬,光艳逼人!

他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大掌情然捏成拳,压制住他的兴奋与激动口只觉三个月的焦灼与担忧,总算有了一丝安慰

他没有追过去,而是目送她往教学楼走去,准备参加考试。

黛蔺坐在考场里答题,低着小脑袋,非常专注,一题一题的答下来。

这些题目都难不倒她,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答得滴水不漏、圆满无缺。只是,答着答着,她总觉得窗外有个人盯着她。

当她回头去看,又看不到人。

她把试卷检查了一遍,上交,收拾笔具走出考场。

接下来回家卖她收集的那些饮料瓶和废纸,然后带雪球出去吃饭,去医院买肠胃药,去书城,买一些零食回来,好好放松放松。

呵,如果有时间和钱,她还想在傍晚摇个地摊卖东西,做撂客……

如此一想,生活简单而快乐,所有的阴霾都消散。

她拿出公交卡,挤上公车。

滕睿哲坐在自己车里,看着她抓着包包拼命挤进那爆满的公车,剑眉轻轻一皱。

小女人啦,你那小身子骨挤进去,吃得消吗?

093

古俊笑嘻嘻点头:“我哥专门查封那些贪官赃官的房子,让他们在官场不敢再那么嚣张!为民除害!”

黛蔺连忙把目光移开。

贪官赃官,她父亲当年去世的时候,背上的就是贪官赃官的骂名。

“达令,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不好起来?”古俊小子总算停止摇晃,凑下脸,担忧看着黛蔺黯淡下去的小脸。为民除害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呀,原本他以为黛蔺会为他哥骄傲,没想到,黛蔺立即就把脸色沉了下去。

好吧,那讲个笑话,逗达令开心:“一只鹰坐在高高的树上休息,无所事事。一只小兔子看见鹰并且问它,‘我能象你一样坐着什么都不干吗?,鹰回答:‘行啊’为啥不行口,于是,克子坐在鹰下面的地上休息。突然,一只狐狸出现了,它扑到兔子身上把它吃掉了。”

笑话讲完,万赣俱静,冷到不行!

“嘿嘿。”古俊自己干巴巴一笑,挠挠后脑勺,望一望周边拿冷眼斜睨他的众人:“故事告诉我们,要想坐着无所事事,你必须坐在非常、非常高的位置。哈哈~哈哈~”

黛蔺心思沉重,没有笑。

公车到站,两人下车,小正太古俊还跟在黛蔺屁股后面。

“达令,后天英语考了你帮我补习英语口……”

“我没有时间,我有工作要做。”

“那我给你按时计算补习工资!每个小时五十块!”

黛蔺脚下一顿,回过头,静静看着古俊:“如果你实在需要补习,我可以帮你联系家教老师。”

“那算了。”古俊撇撇嘴,又亦步亦趋跟过来。

“你站在那里!”黛蔺微冷道,娇叱他不许再跟着,一双美目充满不悦,指着公车站牌方向:“坐车回学校,别再跟着我!回去!”

古俊见美人儿生气了,果然站在原地不再动,眼巴巴望着她。

黛蔺扭头就走了,走进那片出租屋巷子里,娇柔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而刚才那一幕,落在滕睿哲眼里,却成了两人在闹小脾气。

两小家伙举止亲密,一会笑,一会闹,果然是属于他们这今年纪的青涩懵懂、青春飞扬口而他自己,跟黛蔺有代沟,大黛蔺太多,几乎可以做黛蔺叔叔。

他坐车里静静望着那毛头小子,看这小毛头下一步怎么做。

这小子长得很俊美,唇红齿白,五官完美,高瘦颀长,貌似潘安,就是太嫩了一点,俊脸上带着小男生的青涩与张狂。

只见他站了一会,目送黛蔺的身影消失后……跑去快餐店买了两份念饭……椅着背包,往巷子里走去,明显是打算哄黛蔺,与她一起吃午饭。

滕睿哲安静看着,走下车来,啪的摔上车门。

看来请辞的悔婚,让黛蔺重新开始了一份新的生活,让她回归到了她的十九岁青春轨迹,与同龄人一起学习知识,品尝简单爱情的美好……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无忧无虑的毛头小子。

嗡!嗡!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突兀而急切,来电显示是邹小涵。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掉,并关了机。

黛蔺回到住处,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只见她的房门被人打开了,房里站满了左邻右舍,大婆大妈,那咄咄逼人的张阿姨正在翻她的东西,抱着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电磁炉对房东阿姨道:“房东,您瞧瞧,一千多功率的电磁炉就藏在她房里,晚上悄悄煮东西吃!今儿一大早还对我舍血喷人,非说是我老张冤枉了她,还是人不是人!”

小雪球则缩在一旁,被她家那小儿子抓着,呜呜直叫。

黛蔺几步走过来,冷道:“你私自开我房门,翻我东西,就算是人了?张阿姨,您别做得太过火,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同志来查清这件事!……

她是真的很生气,拿出手机就拨打报警电话。

“呀,我怕你报警啊!”姓张的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一头卷发,跟爆米花似的贴在她那大脑门上,张开血盆大口:“我们这些人可是都看见你房里藏,刀灿的电碰炉、电水壶和取暖器,还没搜完呢,估计还有东西藏着。我说小骷娘,现在房东在这,你是不是要把话说个明白?……

不明事情真相的房东也道:“刚才去老张房里看过了,没什么电器,倒是小苏你这房里,电磁炉和取暖器非常耗电!”

取暖器?

黛蔺看向那摆在床旁边、正是张阿姨家用来给婴孩烘尿布和湿衣服的取暖器,笑道:“冬天还没到,我用取暖器做什么?”

“当然是烘衣服和取暖!”张阿姨张嘴就道。

黛蔺抿嘴一笑,指一指楼下的天井里面:“我衣服晾那呢!楼上没地方给我晒,全让你家的床单被套挤满了,所以我到楼下晒!而且我家没有小婴孩,不需要用取暖器给孩子烘衣服和尿布!”

“哎哟,小苏你这是在指桑骂枕了?!”姓张的跳了跳脚,用手指着黛蔺的鼻子:“这些东西都从你房里搜出来了,你还往我家里塞!小苏你还要不要脸啊,这邻里伙的都看着呢!”

黛蔺被骂得俏脸一冷,定定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张阿姨。

行,你既然下老本来栽赃,把这些家用电器全撒过来,嫁祸到我头上,打算等房东走了,再悄悄撒回去,那我就让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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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来,用她纤细的胳膊撒起那半新的取暖器,瞧瞧天井里没人,直接从二搂砸下去:“张阿姨你既然一定说是我的,那我就砸了,反正这些又不是我的!”

“你!”姓张的指着她,气得指尖直颤,眉毛倒竖!

黛蔺又掇起那电碰炉,作势从窗口扔出去……张阿姨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揪一把眼泪揪一把鼻涕,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要给我老张做主啊!不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吗,咱要的是一个理,不是摔东西!小苏你把东西捧了又怎么样,挥的是你自己的东西,撒谎偷电的那个人也还是你!”

黛蔺冷冷一笑,直接把那电磁炉从窗口扔了出去,丝毫没有犹豫!嘭的一声,吓得刚走进天井的古俊连忙把脚缩回去,飞快的往后跳开!

“卧槽,谁家在摔东西呢!”他仰头望着那个背阳的窗口,继续往后退几步。

刚才他就是看见院子里黛蔺晾晒的衣服,才跟着走进来的。

滕睿哲则站在大院子门口,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二楼窗口的黛蔺。从这里望去,可以看见那个应该是常年照不进阳光的房间里,挤满了大婆大妈,大妈的哭嚎声都传到大院子门口来了,明显是在耍赖。

他墨眸沉笃,好奇的看着黛蔺在窗边砸东西。

古俊则拎着盒饭,飞快上楼。

二楼,无论众人怎么劝怎么拉,张大妈都不肯起来,死死抱着那最后的电水壶不放,“房东,交水电费这事,你自己办吧,我不管了,真是吃力不讨好!”

女房东拉了拉她,见她不肯起来,便对黛蔺道:“苏小姐,既然大家都看到了,你还是撒走吧。把这个月住完,那几天的房租我就不要了,这多出来的水电费,我自己出!”

撂下这话,又在房里看了看,转身出门,其他邻居也跟着散去,扶着那哭哭啼啼的张阿姨回到自己的住处。

古俊与那张阿姨擦肩而过,见这老婆娘一边被人扶着走,一边在骂黛蔺不是东西,他一声‘卧槽’,指着老张的鼻子:“你他妈刚才说谁不是东西?……

张阿姨一愣,缓缓回头,看着这个毛头小子:“我骂谁关你屁事啊!”

“卧槽!”古俊一饭盒甩到张大妈脸上,啪又嗒,热腾腾的饭和菜全砸到那张老脸上,“你这老疯婆子给我去吃屎!”

张阿姨捂着脸跳起来。

黛蔺原本坐在房里,想着,是就这么不明不白撒走,还是把张阿姨黄鼠狼尾巴揪出来再走?忽闻古俊的‘卧槽’声,连忙走出来看。

只见门外面,张阿姨一脸的饭菜,正在鬼哭狼嚎的洗眼睛里的菜汁。古俊则手指那两个拿着扫帚要打他的大妈,警告道:“老婆子你敢打我试试?明天我就让我兄弟们端了你们的窝,砍死你们!你们住在这里是不是?等着!本少爷让这里鸡犬不宁,让你们以后不敢出门买莱!”

那两大妈怕惹祸上身,果然立即扔掉扫帚,弃下张阿姨,脚底抹油走了

黛蔺走回来,把房门轻轻关上。

古俊怎么找来了?他这个样子,俨然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不良青少年

“达令,我给你买了午饭,放你门口,你记得出来拿。”古俊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外笑嘻嘻道,没有一点他刚才恐吓大妈们的暴肿气,完会是一个小男生,“我哥刚才打电话让我去见他,说要检查我的期中考成请,没时间在你这里喝茶啦,下次来!”

转身走去洗手间洗了个手,迈着悠闲的步子下楼。

哈,别看他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但这次的期中考,他绝对可以拿全班前五名,然后得到大哥奖励他的五万块!他大哥古敖可没有姐姐古妤那么小气,只要他不再在学校惹事,能把他这第一百零八次转学记录终结,能在目前这所大学混个毕业证,然后再让学校保送去国外,大哥就给他买一辆时下最炫的哈雷摩托,价值两百多万。

说实话吧,他原本是在锦城大学上学,后来惹事,不断转学转学,转了一百多次,在全国各地各所大学不停歇的转,最终还是被大哥扔回锦城市,破罐子破挥的将他送来这最后一所大学,烂泥扶一下墙……

噢,把自己比喻成烂泥真缺德口但没办法,姐姐古妤一直说他是‘烂泥’。烂泥,烂泥,你扶上墙行不?别再给我古家惹事了,不然姐姐揍你!

他撇撇嘴,走在楼梯上,准备去见他大哥。

但在楼梯上,他遇见了一个俊美成熟的男人,与他大哥古敖年纪不相上下,身材气质也差不多,只不过他哥美得比较张狂,男人则冷漠如冰,俊得让人不敢靠近,甚至还有些眼熟。

他斜了他一眼,继续下楼。

滕睿哲则盯着他,利眸微眯,觉得这毛头小子也有些眼熟。

是不是以前在酒宴上见过面?一些名流家的小公子哥,小少爷?

黛蔺等古俊走后,把门打开,看了看放在地上的饭盒,没有去拿。

但小雪时那家伙却把饭盒给拖进门来了,用小狗嘴咬着塑胶袋,拖的好。PPS。

她拍了拍它的小狗屁屁,握着它的小爪爪:“刚才被那小孩抓得痛吗?

小雪球摇摇尾巴,表示痛。被无知小孩当做玩具玩,当然痛!而且还让它很没有面子!想它堂堂滕总的狗儿子,竞然被那恶婆娘的儿子抓着玩,翻过来倒过去……实在是气人!

它呜哇一声,钻到饭盒里去享用它的大餐。

黛蔺无奈,把房里收了收,走到楼下车库,把那些废旧饮料瓶用袋子装起来,拎着一捆旧书,卖给门口蹬三轮的。

而这个过程,滕睿哲走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她把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小房间,用浅紫色壁纸、卡通地垫装饰得非常温馨,干净整洁。他的狗儿子则蹲在地上吃盒饭,白绒绒的小身子圆滚滚的,肥屁屁一拱一拱,吃得兴高采烈

当听到脚步声,小雪珠马上回过头汪了一声,但见是它的爸爸,立马撒开腿就往滕睿哲怀里扑。

滕睿哲抱着雪球坐在那张小床上,看着书桑上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笔记本和课本,打量黛蔺贴在墙上的那些便利贴。

“上午,1点去医院买药,口点带雪球出去吃饭,下午去书城,记得买狗粮!”

“后天英语考。”

“”

苏黛蔺已经完全脱去了干金大小姐的娇气,简单而充实的过活着。

黛蔺在楼下卖废品卖了五十几块钱,俏脸上带笑回到楼上,心想着该给雪球买些什么东西好:见小雪球把饭盒里的菜吃干净了,蹲下来收拾,柔声道:“去卫生间便便,我们要出门了!”

小雪球果然听话的往卫生间跑。

嘿嘿,它的爸爸去哪了,为什么刚才一转身,爸爸就不见了?

它这里跑跑,那里跑跑,汪汪汪寻找爸爸……”

黛蔺锁好门,追过来,一把抱起它,让它不要乱跑。雪球则趴在黛蔺怀里,还在眼巴巴望着爸爸离去的方向。

呜~爸爸在与它捉迷藏吗?

黛蔺坐在外面吃了一份盒饭,再去药房,按照以前的药物单子买肠胃药,花了大几百。然后去书城。她会在书城拿几本大一英语教材看一看,自己准备好纸和笔,在笔记本上对照着题目做。如果书城的巡视员过来阻止,她就去看其他书,四处走动,小雪球则跟在她脚边。

从书城出来后,时间差不多下午四五点了,她带雪球去逛超市,买洗发水和狗粮。

小雪球蹲在她的购物车里,毛耸耸的一困,引得周围的小朋友直摸它,表示喜爱。它便嗷的一声,表示它是狗帅哥,不喜欢被人摸来摸去。

袋蔺买了狗粮,还买了巧克力,蔬菜,鸡蛋,牛肉,走出超市。

这次她要用小电饭锅做牛肉汤喝,犒劳犒劳她的胃,然后早点睡。

然而当她满心欢喜回来,邻居们却不理她了,见着她就跑。她心知一定是白天古俊的恐吓吓着她们了,轻轻一笑,把自己新买的讲发水发在卫生间里。有些人占小便宜占惯了,今天又让她砸了电碰炉和取暖器,她不相信有些人会甘心。

而且她每个月是轮休,轮到她了就休息,时间根本不目定,随机:这里的大妈们不会知道她哪天休假,她就装作今天继续在上班。她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又当着正在公用厨房炒菜的大妈们的面走出去了

十几二十分钟后,大妈们都在自己屋里吃饭,她吃了晚饭又走回来,趁走廊黑,灯还没亮,进了自己房里躺床上休息。她想好好睡一觉,也想把张家的贼给捉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开灯,让人以为房里没人。

而果然一觉睡到凌晨两点钟左右,她被闹钟震醒,便听到有人进了卫生间洗澡。她连忙穿好衣服,走到门外,看到那头的公用厨房,有人在偷偷摸摸的煮面条,热牛奶,还用微波炉热下午的饭菜,动作快速利索,刷刷几下就好了。

而奇怪的是,十几户邻居竟然在同一时间纷纷开门,睁着一双惺忸的眼睛,大叫着有小偷敲他们的窗户,快下楼去抓。

于是当张阿姨端着煮好的面条、牛奶、饭菜,打算急匆匆回房,准备抓小偷的邻居们就打开门走出来了,与张阿姨撞个正着。

他们望着张阿姨手上那四五人份的夜宵,还有婴儿的牛奶,再望一望面色尴尬的张阿姨,一时明白了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张阿姨婆婆也洗完漆从卫生间出来了,正蹑手蹑脚准备回房。

“等一下!”黛蔺喊住她,轻轻笑道“张婆婆,我今天休假想早点洗个澡,但卫生间的门一直都关着。关了这么久,您在里面是不走出了什么事?”

“婆婆拉肚子,顺便上了个厕所。”婆婆皱巴巴的老脸十分不自然,推开黛蔺就要往自己屋走。

“婆婆,一瓶洗发水事小,但损到我的名声就算事大!”黛蔺当着众人的面喊住这张家的人,一定要给自己讨一个理:“这瓶新洗发水我是故意放进去的,一次都没有用过,并在瓶身上涂了一层化学碱,这种碱遇到水湿的皮肤,会变成血红色,牢牢吸附在手掌上,一时半刻用肥皂洗不掉。如果你们一家人是先抬头发冲水,再挤洗发水,手掌一定会变成血红色,婆婆您要不要给我们看一看?”

“你个小丫头片子,在用什么语气跟婆婆说话呢!给我让开!”老太婆比张阿姨还冲,一把推开黛蔺,端着她那盆刚用热水洗好的尿布往屋里走,两只红红的手掌抓得紧紧的。

那边的张阿姨,则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着她的夜宵回屋了。

难怪他们一大家子在洗完苏黛蔺的新洗发水之后手掌就变红了,原来是这臭丫头使的计!她今天没上班呢,竟躲在屋里!

门外,黛蔺对各位邻居轻声道:“我计较的不是这几十大百块钱,而是要还自己一个清白!我没有多用水电,也没有偷偷摸摸,那没有就是没有,不能受这不明不白的冤屈。一个人有小动作,贪小便宜,可以改,但身上一旦有了污点,就再也洗不掉了。我是一个孤儿,与各位长辈共住同一屋檐下,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所以我很珍惜住在这里的日子。张阿姨让我多出的那几百块水电,我就当孝敬他们一家往日对我的关怀,但日后,还请各位叔叔阿姨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轻轻说完,对众人鞠了一躬,转身走进自己房里,静静站在窗边。

发生这种事,其实她大可搬出去住,没必要与这群阿姨计较!可人若要挺直腰杆做人,就必须守住自己的每一份自尊口若不自清就撒走了,坏名声还在!就像她离开了自己的家,坐过牢的名声还会印在熟人心里一辈子!

人要慢慢消除身上的污点,而不是让污点越来越多,不然,永远难以抬头做人。

滕睿哲站在她窗下,给了他雇佣的‘小偷’一笔钱,让‘小偷’功成身退,自己则安静看着站在窗边的她。她睡了上半夜,下半夜估计是难以入眠的,他还等着她分他一碗牛肉汤喝,驱驱这深秋晚上的寒气。

不知道她若见到他,会不会再次躲起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坚强了,自信了,所以他希望她给他一个笑脸,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

而不是为一个萧梓,躲着所有的人。

黛蔺望着银月,一时又想起萧梓来,想起两人温暖相拥的夜晚,想起他们拥抱对,在苏家小楼看着的那轮圆月  可时光飞逝,物是人非啊,于是垂眸往下看,不让自己去想,却在黑暗里,蓦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个身影高大而挺拨,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一直望着她这里。她推开窗扇,朝那边看过去,一时,撞进那双炯亮幽邃的眼睛里。

094

第二天一大早,黛蔺匆忙穿衣服洗刷,跑到卫生间,发现张阿姨一家没有再霸占着卫生间不放,让她总算畅快的洗刷了一次:她背着包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将一头长发扎成马尾,对楼道的叔叔阿姨们说再见,与小雪珠神清气爽跑到楼下。

小雪球站在院子里左右望了望,寻找它爸爸的身影。但没了,主人爸爸开车走了。

它嗷嗷两声,失望的爬到主人妈妈的书包里。

黛蔺在马路边买早餐,小小的嘴巴咬一口包子,喝一口豆奶,拍拍包包让小雪球出来吃,但突然,一辆脚踏车的前轮横到她面前,身后传来古俊不知愁滋味的声音:“达令,这是你的脚踏车,我们一起骑回学校!扶着!”

黛蔺被吓得把包子掉到地上,回头望着那发型高竖的古俊,一声娇叱:“不要叫我达令!”

只见古俊自己骑了一辆脚踏车,手上还扶了一辆,直往黛蔺那里塞!

而这个时候,楼里的那些阿姨婆婆们正出来买菜,见小两口又在早餐摊前打打闹闹,惋惜道:“昨儿个是我们误会这姑娘了,被那姓张的糊弄得一惊一乍的,差点真把那张春喜当好人!但这姑娘怎么就交上了这样的朋友,小混混一个,昨天还说要找人来砍我们猾

“可能是昨天张春喜欺人太甚,惹毛这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了。”

两人挽着菜篮子从黛蔺面前走过,与她打了声招呼,不理古俊,匆匆走

古俊见此掀嘴一笑,不以为然抚了抚他的新发型,吊儿郎当吹着口哨,故意对那两人的背影道:“以后谁再敢欺负达令,我继续对她们喷饭让她们吃屎  ……”

“闭嘴!”黛蔺冷冷打断他,无奈看着这个小男生:“第一,不准再喊我达令!第二,不准再当着我这些邻居的面爆粗。!”

“可她们欺负你了!”小男生不服气道。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黛蔺很生气。

“可我想帮你。”小男生委屈道。几秒钟的时间,便由一个有型有款的酷哥变成一个委屈巴巴的小男生,看着黛蔺,眼睛里还冒着委屈的星星。

“我不需要你帮!”黛蔺很头大。

“你需要帮的时候叫我,现在记下我的电话号码!”委屈小男生又快速变身成冷酷酷哥,一把抢过黛蔺的包包,伸手去摸黛蔺的手机。但他摸到了一只毛耸耸的小狗狗,吃了一惊,连忙打开包包,与蹲在包包里的小雪球,大眼瞪小眼。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敢抢我主人妈妈的包包?!小雪珠怒目瞪着古俊,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

噢,真可爱的小狗狗,一身雪白,双眸碧绿琉璃,血统高贵,毛色纯正,虽然长得像一个白色球球,却有着不属于宠物狗狗的睿智。古俊震撼的盯着这只小雪球,一时惊为天人,哦,不,是惊为天狗口想不到黛蔺美得光艳逼人,连宠物狗也美得惊为天狗!

他惊艳盯着,伸手去触它,但小雪球一口咬住他,咬住就不放!

哼哼,臭小子,叫你打我主人妈妈的主意!我主人妈妈只能是爸爸的,谁都不许碰她一根手指!

古俊噢的一声大叫,想不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会咬他,一把将小雪球甩进包里,抓着自己被咬破的手大呼小叫。完了完了,手被咬破了,要得狂犬病了。不过如此危急时刻,他还是不忘把黛蔺的手机掏出来,快速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等自己的手机响,显示黛蔺的来电号码后,再塞还给黛蔺,跨起脚踏车就直奔医院打针去也!

黛蔺望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再看看被他掉在一边的新脚踏车,望着从包包里跳出来的小雪球:“你自己给他赔医药费。”

小雪球嗷了一声。

黛蔺骑着那辆脚踏车直奔学校,找到古俊的那些小哥们,将新脚踏车还给他们,再跑去教室上课。但她不知道,滕睿哲这个对候正在校长办公室,了解她的情况。

他与辅导员交谈了一会,从辅导员口中得知,黛蔺这三个月来风雨无阻的来学校旁听,学习很用功,生活很节俭。但这个女孩子过的太辛苦,每天争分夺秒的来来去去,人瘦了好大一圈。长此以往,她的身子会垮下去的。

听到这里,他薄凉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看着窗外那片偌大的校园里,苏黛蔺正背着包包往教室里跑。她长长的马尾辫在风中甩动,橘黄的朝阳洒在她纤瘦的身子骨上,罩上一层柔柔的光晕,朝气蓬勃。

他忽然想起昨天夜里,她站在窗边对他投来的那惊讶一瞥。

她骤然见到他,除了吃惊,再也没有长时间离别后的思念与激动。她的反应很淡,一点也不像那个雨夜的苏黛蔺,不会与他拥吻,不会再追着他跑,而是快速一瞥,关上窗子。

这样子的苏黛蔺,让他既惊讶又心疼。

“这堂课过后,是不是有一场计量学考试?”他哑声问辅导员。

“是的,滕先生口今天的计量学考完后,还有一场明天的英语考,考完后,我校的这次期中考就算结束了。”老辅导员朗声答道,并走到滕睿哲面前,语重心长再道:“她前几门的考试成请非常不错,全部过了九十分,势头非常好。如果接下来的两场考试,滕先生能让她靠自己的实力来获得入学资格,那她就是一个成功的孩子。其实我觉得,这孩子不希望滕先生插手管她的事,为她铺好前面的路口她希望靠自己的实力去拼,无论成功与否,都是自己努力进取的。”

滕睿哲闻言眨了下墨眸,瞧着老先生:“您觉得我会让校长给她开后门,保她去国外?”

“难道不是吗?”老先生反问他。

“之前是。但现在听老先生一席话,我改变主意了。”他轻轻一掀唇,眸中带笑,“既然她前几门考试都能拿九十几分,那后面的考试也差不多哪去!我无须为她操这份心!日后她若被分配到你们班,还请你这位辅导员多多辅导她。”

“她是我担保的,日后也一定教育她成为国家栋梁之才!”

黛蔺坐在教室里听课,打完针的古俊跑到教室外面来了,与讲师什么招呼也没打,直接走进教室,坐到黛蔺身边,“我哥昨天见完我,打算要走的,听说我被狗咬了,又把车开了回来。他今天要把我接回家,我们可能要分别一天了!”

黛蔺用笔记本遮着脸,不想听他这种暧昧的话。

古俊你回家就回家吧,没有人要跟你分别口你回来后,我会把医药费赔给你的。

“那我走了!”小男生古俊果然站起身,没在教室坐上一分钟,又当着讲师的面大摇大摇的走出教室。

裁眼镜的讲师停止讲课,手中的粉笔头咚的掉到地上!这是哪个班的学生,竟敢如此无视课堂纪律,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这同学眼中还有他这个讲师吗?

“给我站住!你哪个班的?”

古俊走在教室门口,懒得理他,斜挎着书包悠闲自在走在前面,转个弯,消失不见。

黛蔺看着讲师由红到白的怒脸,为讲师感到同情。

四十五分钟后,第一堂大课结束,黛蔺坐在林子里复习,准备参加计量学考试。

原本已经离去的古俊突然去而复返,而且还是坐着他大哥的名车过来的,从车上撒下一辆崭新的脚踏车,放在黛蔺面前:“这辆脚踏车反正已经买了,你若是不要,我就将它扔到马路上,让卡车把它轧碎!”

黛蔺听得俏脸一阵发绿,放下笔记本就站了起来。

古俊你怎么回事,被小雪球咬到神志不清了?你现在怎么像个小屁孩似的跟我耍赖!

“古俊,你给我把车收回去!”

“不收!”

两小家伙僵持起来口这时只见得他们身后,那辆名车的车窗玻璃在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戴墨镜的俊美男性脸孔,帅气而男人味!古敖把墨镜稍微压低一点,露出他那双迷人的电眼,打量他弟弟的女朋友。

难怪昨天古俊要找他要钱,说是买什么学习资料;刚才他的车经过学校的车棚,古俊这小子立即让他停车,跑到车糊把某辆脚踏车推出来,骑上就往教学楼跑。

他担心这小子又跑得不见人影,连忙把他拦下,脚踏车慕车上,亲自送他过来。

没想到,这小子是要来见女朋友!

但是,那小女朋友的脸怎么那么眼熟?

他连忙摘下高梃鼻梁上的墨镜,朝这边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

那漂亮女孩子不是萧梓萧大少爷的未婚妻么?兰会所见过一次面,娇嫩青涩,像个小萝lì。

听说婚礼上萧大少逃婚了,当时这小姑娘坐婚车上挺可恰的,一身洁白的婚纱,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却被孤零零扔在婚车上,任众人当做怪物打量

“古俊!”他朝这边喊了一声,重新戴上他的墨镜:“大哥只有一分钟时间等你!一分钟过后,你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全部冻结,大哥名下的副卡一律收回!”

臭小子,你丫的有眼光啊,那么多漂亮小妹妹不泡,你专挑滕睿哲和萧梓的女人泡,是不是不想读完这最后一所能接收你的大学了?

大哥不是畏惧那两少爷,而是不想让你这小子自找麻烦,把你目前够糟的生活弄得更糟!

而且,大哥与你姐。torn一样,坚决反对你早恋!

你们两小家伙站一起,就像一个小正太与小萝lì过家家,年龄不够,心智不够,等着我古家人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古俊!”他又咬着牙喊了纹丝不动的弟弟一声,发出已经生气的讥号

古俊你若再不听话,大哥说到做到,不仅扣发你半年的生活费,还会给你继续转学,把你转到国外去!不信你就试试!

车外,古俊执拗看着黛蔺,把脚踏车往黛蔺那边猛地一送,转身走回大哥的车上,嘭的关上车门!

黛蔺用手扶着车头,难受的看着古俊,看着他们的车缓缓离去。

古俊,如今接收你这新车,就跟当初接收请樟那把伞一样,是我所需要的东西,及时实用;可一旦是你们送的,就让我心头沉重,无法释然。我希望,你只是一时好玩,热度过了就过自己的吧。

她把脚踏车重新推回车棚,不要古俊送的东西,往考试的考场走去。

中午,她结束完计量考,没有去上下午第一堂课,而是去买了一辆单车,让小雪球呆在车篓里,赶回住处午休。

“小苏,又买了自行车呀?”楼里的大妈们坐在楼道里择菜,热心的与她打招呼,“最近小偷多,不仅偷电瓶车,也偷自行车小苏你要把车锁在车库的钢架子上口……”

“谢谢李阿姨。”冀蔺端着饭盒往房里走。

“小苏你先等一下。”李阿姨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眉开眼笑的拉着她往厨房走,“我刚蒸的粉蒸肉熟了,小苏你吃一点。这次要不是多亏你…我们这十几户穷苦人家差点被那张春喜坑死口……”

笑说着,铲了好大一块粉蒸肉在盘子里,让黛蔺端着:“你这孩子太瘦了,多吃一点,阿姨看着你呀,就好像看到了我那在外地求学的女儿口我和孩子她爸来这里打工,就是给孩子挣学费。”

黛蔺端着那香啧啧的粉蒸肉,有点心酸。她说了声谢谢阿姨,走回自己房里,坐在窗边吃饭。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三年前一家三口团圆的时候,她不懂得珍惜;直到家毁人亡,成了孤儿,才明白,一家人能在一起是多么重要。

李阿姨他们家虽然穷,但他们在外地求学的女儿是幸福的,因为她双亲健在,有一个和睦的家。

那种过年时的一家人团聚,是她这个孤儿羡慕不来的。她就算想孝敬父亲,也没有了机会。她吃完饭,去拿胃药吃,倒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滕睿哲。她没有告诉滕睿哲,她不吃他做的糖心蛋,是因为她从小是吃着爸爸妈妈做的糖心蛋长大的。既然他们都不在了,那么她也不再吃糖心蛋,不然,味道会很苦。她将药丸仰头吞下,喝了两口水,躺在床上。

日子就这么过吧。其实滕容哲,我也对不起你:)如果当年没有纵火案……你和叶素素将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下午四点多,酒店上班时间,经理让她把清蒸大黄鱼端到明菊厅。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脚,滚烫的鱼汤全洒了出来。不过人没掉着,盘子还端在手上。经理勃然大怒,指着她的鼻子:“滚!你被炒就鱼了!”

“让她端进来。”门里传出男人磁性好听的男中音,不喜不怒:“只是汤洒了,犯不着炒她鲍鱼!”

经理这才瞪了瞪袋蔺,换上笑脸打开包间的门,让她把菜端上,问客人菜合不合口味。

黛蔺手脚利索的把菜给上了,只不过盘里没汤了,就一条大黄鱼口她抬眸望着坐在桌旁的滕睿哲及校长,心里暗惊,娇柔的小脸上却平静无波。

“请慢用。”她准备退出去。

“原来你在这里勤工俭学!”校长惊讶出声拉住她的脚步,想必是对她的印象稍微有了改观,道:“你这样打工,能顾及到课程吗?学校可是不允许学生迟到早退的,逃课累积三次以上,取消考试资格!”

“校长,我旁听的时候,没有漏掉一节课。”黛蔺安静回答他,一双美目看了旁边的滕睿哲一眼,与他深沉的目光交接一眼,淡淡移开。

“入校后我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口……”

“那就好。”校长满意点点头,吩咐杵在一旁的经理:“别愣在这,继续上菜!苏小姐是我的学生,我有几句话问她,让她歇一会口这手给烫着了吧!”

“滕先生,校长,我这就去准备。”凶巴巴的经理见黛蔺竟有靠山,被校长庇护着,这才退出去,不敢再随意欺凌。

经理退出去后,校长也起身了,说喝多了,要去一趟洗手间,把包房单独留给滕老板和苏黛蔺。

滕睿哲静静打量了黛蔺一眼,问黛蔺烫哪了。

“没有烫到什么地方,就是滑了一下。”黛蔺轻声道。

“那你坐下吃一点。”他给她摆上碗筷,拉开椅子,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

“我不敢,我是服务员。”黛蔺一动不动,继续低声道。

他眸中黯然,薄薄唇角若有似无勾着,注视着她:“这条新鲜黄鱼原本有鲜美的鱼汤,占着汤吃的,但让你给洒了。你来尝尝这洒了味儿的黄鱼是什么味道!你们这的服务不到位啊。”

黛蔺抿唇,不得不走过去拿起筷子试吃鱼肉,但他突然搂着她的细腰把她往下一扯,她便坐到了椅子上。

“继续吃。”他挑了挑霸气的剑眉。

“已经吃过了。我这就去让厨房换一份,您请稍等!”黛蔺要站起来。是他自己说洒了汤的黄鱼可以端进来,但端进来之后,他又在这挑刺!

“行了!”他用大掌箍住她的蜂腰……又将她拉到椅子上坐着,一双幽暗的眸子似乎是不耐烦,但实则一丝怒气都没有,拿了一瓶冰饮递过来,“坐在这,不准站起来!刚才热汤烫腿上哪里了,就用这冰饮贴哪里!”

黛蔺瞧着他,没有接。

他钢牙暗暗一咬,把冰饮放桌上:“如果烫伤不及时冰敷涂药,明天可能走不了路,留下疤。今天你刚刚滑了一跤,明天又不能来上班,这正是炒就鱼的绝佳机会。你说是吗?”

他将他浓烈的男性气息温柔吹拂在她水嫩的小脸上,一双深邃的眸,与她水汪汪的眸,离得很近,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脸,盯得她猛地往后一缩:然后起身,推开门走出去了。

黛蔺这才卷起裤管,露出她莹润玉腿上被烫红的一大片,暗暗吸气。

真是疼啊,太倒霎了,鱼好好端着,汤却洒了,泼了她一大腿!

她赶紧用冰饮冰敷,坐在椅子上休息。

门外,滕睿哲与校长站在走廊上。校长对之前再三拒绝苏黛蔺入校感到抱歉,连连赔不是,说是那时确实不知道她叫苏黛蔺,以为她就是一个惹事的少女。

“这次幸亏校长你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再次与她擦肩而过口……”滕睿哲沉声而道,锐眸深沉,没有怪罪校长,而是心生感激,“在我找来贵校之前,是不是也有人来找过苏黛蔺?对方不是萧梓或萧家人,而是我滕家的人?!

“正是!”校长点点头,想了想当时的情景:“那时我不知道苏小姐在我校旁听,忽有一日,滕父派人来问,新生里面是否有一位苏黛蔺?我让秘书查了,没有。后来滕总你再问起,我一时以为,滕父是在帮滕总你找苏小姐?难道不是?听各位同僚说,滕父也在他们学校寻过苏小姐。……

滕睿哲眸中一寒,掀唇笑了笑:“校长你够义气,一旦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通知了我来:不过,苏黛蔺在贵校续读的事,校长最好不要告知我父亲;他若再问起,就说不在,也不要说与我见过面。呵口”

“既然是滕总的意思,我一定照办!”校长心知事态严重,拍胸脯保证

黛蔺在包间歇了一会,见滕睿哲与校长已离去,快速回到厨房工作间。

但领班告诉她,她腿受伤了,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休息,不然弄出工伤,他们是要负起责任的。

她半信半疑,换好自己的衣服走出酒店。

此时天已全黑,正是食府生意最好的时候,停车场被名车挤满了,门。也停满了名车口她走在路上,都怕把这些有钱人的车给刮到了,车来就避,怕再遇到李湘湘这号人物。

她去药房买了烫伤药,拎了一碗汤面,回到住处一边吃,一边复习英语考。

英语考是最重要的一门课程,也是最后一门考试,她的雇主打电话来让她去代考,她拒绝了,因为她的英语有一点危险,听力练习太少了,悬啊。

而古俊那小子自从上午抢去她的电话号码,就一直给她发短信,问她吃饭没有,上课没有,复习没有,回家没有……没有个没完。她把手机关了,关着充电。

小雪球则乖乖趴桑上睡觉,看窗外风景,打滚,反正非常悠闲,一点都不为上午咬了人而羞愧。

她拍了一下它,让它不要咬她的作业本。

它嗷了一声,狗眼睛亮晶晶的,显得特别的欢。

然后这个时候,门扳被人敲响了,叩叩叩响了三声,沉稳有力,惹得小雪球欢快的从桌上跳下去,想去开门。

她瞪着它让它一边去,打开门,竟然见到滕睿哲站在门外。

这个男人站在灯光下,五官俊朗,俊目幽深,大衣华贵,高大的身躯塞满了她房间的门口。

“腿伤怎么样?”滕睿哲紧紧盯着她,直接走进门来,半蹲下那健硕的身扳,一把抱起朝他跳过来的狗儿子。

黛蔺站在他身后,不解望着这对‘父子’。

他大晚上过来看望小雪球的?瞧小雪球在他怀里那撒欢样,摇尾撒娇,真想一把揪出来。小雪球还伸出小脑袋看了看她。

哦,难怪小东西刚才那么欢!

她没有把房门关上,不理会这对‘父子’,把被小雪球咬破的笔记本拿起来,拨出充电的手机,等着他自己出去。

然而,闯进门来的男人却放掉了小雪球,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铁臂不断收紧,在她耳边低哑:“三个月没见,一点都不想我吗?”

黛蔺先是突如其来的一惊,然后用双手抓住他铁一般的臂膀,平静的心湖翻江倒海起来。

在回答想不想他之前,其实她更想知道,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一个口口声声说不爱她、厌恶她的男人,却三番四次掳了她,抱了她,对她那么好,让她经不住诱惑背叛了萧特。

幡然醒悟之后,她的心中唯有自责和悔痛。

三年前的单恋与追逐,让她毁了整个苏家,有了一生洗不掉的案底;

三年之后的迷茫,让她彻底伤害了萧梓。

如果,她再次陷入他冷漠与热情交织的感情里,她还赔得起什么?他是否知道,早在三个月前,他们就各自选择了各自的伴侣,是没有资格再对对方说想念和爱的。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因为三年前没有得到,所以不甘心。

只不过,她没有脸嫁萧梓,嫁任何一个男人,而他,配那小涵绰掉有余

好像有部分亲亲不知道上章节的这个‘小偷’,大致意思就是,滕睿哲找到黛蔺后,大概了解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所以雇了人装小偷,帮黛蔺敲开那些邻居的门。张大妈准时2点多偷电嘛,很好抓的。

095 断子绝孙

狗儿子不要吵,爸爸累死了,睡会。

一掌拍开小家伙,翻个身,面对着床外面。

正在听听力的黛蔺扭过小脑袋,看着他的睡颜。

短发有点凌乱,但不损他俊美的形象,反而增添了一丝慵懒和性感:锁紧的双眉完全舒展,俊脸柔和,睡得很沉。她的心猛地一窒,想起了三年前她趴在他床前看他睡觉的岁月。

那对的她多么痴迷这张脸啊,无论他是坐、站、睡、吃,她都觉得完美到无懈可击,是高贵的王子;

然而现在,她觉得这张脸,线条太过冷硬,俊美非凡,却不近人情。

她怔怔看着,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坐在地垫上望着他,跟三年前趴在他床前的动作是差不多的。她一时陷入回忆里,没看到正在沉睡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睡眼惺忸,却欣喜的看着她。

黛蔺这是趴在他床前打量他的睡颜吗?跟三年前一样,那水汪汪大眼睛小鼻子小嫩嘴,就近在眼前。

他倨傲的勾起唇,眸中带笑。

正在发呆的黛蔺一下子撞进那双炯亮幽深的眸子里,连忙回神,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滕睿哲见此,也算心满意足,捂捂惺忸的俊脸起身,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面。

面碗上扣着筷子,还冒着阵阵热气,香味直往他这边扑。

他眸中一柔,望着那纤弱的背影,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吻到她求饶,但他怕吓坏了她,怕逼得她四处躲藏。

于是他伸臂把面汤端过来,大口大口的吃着,吃得很香。

黛蔺闻着那面汤香味,知道他在吃,把耳机摘下,看着手机上的数条短信息

“达令,我哥们说你把脚踏车推回车棚了,为什么这么不给面子?”

“脚踏车被那几个混蛋卖掉下馆子了,我再给你买一辆,达令!”

全部是古俊的短信息,跟雪花似的一条接一条。

她看了看,一律删了,最后回了一条短信息过去:“古俊,我与你不算朋友!不要再这么做,我很困扰!”

“哦!”古俊飞快的回了信息,果然不再轰炸。

滕睿哲吃完面,瞥了她的手机一眼,唇角淡淡勾着,将面碗放进垃圾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吃饱肚子继续躺在床上,注视着灯下的袋商。

她求学、住房子的事,他不会插手的,他会尊重她,让她自己去奋斗,体验自己的价值:

但是,她结交男朋友,与萧梓之间的事,他会上心。

曾经,他与她雨中最后拥吻的画面,让老谋深算的萧父派人给拍了,拿给萧梓看,让萧梓在万念俱灰之下,毅然悔婚!所以面对这样的结局,他一方面觉得对不起她,另一方面,觉得自己在逐渐陷进她的世界里。

他插手管了她很多事,从第一次随她追去北京,就一发不可收拾,可在面对寻找归宿的问题上,他霸道而独裁专制。

偶尔他会想,如果苏黛蔺出狱后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她是不是就与萧梓顺利步入了婚姻殿堂?

如果没有那次的雨中拥吻,萧梓心里就不会有芥蒂了?

他与苏黛蔺是很多年前结下的孽缘,料结了那么多年,一旦再遇,是不可能心如止水的。就算讨厌僧恶也好,一旦看到那张脸,往事就不刷刷往脑海里涌。

他羞辱过黛蔺,甚至在最后掳她的时候,不想便宜了示威的萧梓,夺了她的第一次。

但是面对她汹涌而出的泪水,他冷静了,与她手牵手走在吊桥上,竟然感受到即将把她送回萧梓身边的伤痛。

他们为什么会在雨中不顾一切的拥吻?因为,他们心中还残留了火花,在经历过深恶痛绝,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后,他对她有了恰惜。

他们那一晚的拥吻,在各自的心中都起了变化口她还记得以前爱他的感觉,抛却一切恩怨的去爱一次,而他,也在渐渐习惯她。

但是拥吻过后,面临的就是彻底清醒和永远分离。

他们不会忘了中间还横有苏市长一条命,不会忘了黛蔺在狱中吃的那三年苦,这些都是他对她的伤害。

于是三个月后,当他看见青春飞扬的黛蔺,他是欣喜的。

这个女孩身上那股坚韧的气质,就像早晨的初阳,一点点把娇弱的她照亮,让她艳光四射。她既不是三年前娇蛮的苏黛蔺,也不走出狱后柔弱卑微的苏黛蔺,而是正在破茧成蝶的苏黛蔺。她在一步步成长,一点点忘却前尘往事,迎接她的未来。

而他,有点越来越够不着她。当她青春飞扬,回眸一笑,他看到的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十九岁少女,年轻而有活力。他自己则是一个阅尽声色犬马,心机深重的老男人。

他静静注视着灯下的她,看到她认真复习的侧影美丽而迷人,已是完全脱胎换骨,让人移不开眼。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那清秀绝艳的小脸,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股专注气息,让他一时看得,怦然心动。

他目不转睛看着,从没觉得苏黛蔺有像这一刻这么娇美动人,美得有灵魂。

而且她喜欢把笔头抵在唇瓣上,做题的时候,一双远山黛眉情然锁紧,小嘴轻轻的把题目念出来,嘤然有声,可能是怕自己打瞌睡。

他静静打量她,唇角悄悄掀开一抹笑,只觉这小屋温馨芳香,不愿离去但他的狗儿子却咬他的裤管,把他直往床下拖。

小雪球吃饱喝足了,原本是窝在滕睿哲旁边,但床太小,他的身板又太高大健硕,把整张小床都塞满,小雪球就不乐意了,摇摇小尾巴,咬住他的裤管就往下面扯,示意他下去。

滕睿哲垂眸瞥了小雪球一眼,故意抬臂往前一抛,小雪球马上放下他的裤脚,汪的一声跳到床下去捡球。

黛蔺这个时候复习差不多了,伸个懒腰,梃起她胸前鼓鼓的两团丰满,打个呵欠。

“雪球,闹什么?睡觉了。”她貌似忘记了滕睿哲的存在,伸完懒腰后,就从地上爬起来,拿毛巾准备洗燥。小雪球呜呜叫了两声,跟着她跑去卫生间。

主人妈妈,小雪球的任务失败了,没有把主人爸爸当盒饭拖出门来,我们今天要睡地上了。呜呜~

黛蔺洗完漆回房,才想起滕睿哲在房里,抱着换下的衣服站在门口。

这个男人该怎么处置?她的房间已经够小了,塞不下他这个人高马大的高壮男人口小雪球,你没有完成妈妈交给你的任务!

嗷~小雪球耷下白白的小耳朵,认错。

滕睿哲从小床上起身,墨眸灼亮,要笑不笑看着站在门口的她。她学习的时候能进入一种忘我状态,情绪心湘全在题海里起伏,完全忘记周边人的存在口刚才他打算喊她的名字,但她小性感的伸个懒腰后,就拿着毛巾去洗手间了。

现在长发湿漉漉,睫毛弯弯,眼睛水亮亮站在门口的样子,真是性感极

“进来睡,别站在门口。”他出声道,磁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嘶哑,温柔看着她。

黛蔺走进门来,刚刚洗过澡的身子还带着芳香,小脸水润润的,非常清透。她爬到小床上,马上用被子盖住身子,冷冷盯着他。

小雪球那家伙也钻到她怀里,与她一起盯着他,站同一战线,摇摇小尾巴。

他轻轻一笑,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外套。

黛蔺抒出一口气,还以为他要出去了。但是,他拿起外套后,却是扯一扯他精致的西装裤,坐到了软软的卡通地垫上,把大衣外套搭在身上,就那么靠着墙睡。

黛蔺则睡在被他煨暖的小床上,蹙眉望着他。

片刻,她伸手把台灯关了,翻个身窝在被窝里,不大一会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胸闷,全身火热得仿佛在燃烧,被一具沉重的身躯重重压着。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滕睿哲压在她身上,用他健硕的胸膛直接因她在身下,火热的薄唇正在她胸口的肌肤上游走,大掌在缓缓扯开她的睡衣。他的动作对轻时重,吻的力道让她全身发麻。

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随他的动作唔了一声,双手紧紧抓住他坚实的肩膀,抚拒他。

她没有叫,也没有失控挣扎,而是一双美目亮晶晶的,冷冷看着伏在她身上的他。

他的到来,让她的被子里暖烘烘的,尤其是他发烫的男性躯体,似火燃烧,让她腮晕湘红,娇躯忍不住想朝他凑近取暖。但是,她此刻是清醒的,根本不想回应他。

那个雨夜已经错了,她不能再三犯同一个错误。她现在想要的是一份平静的生活,而不是与他纠缠不休,发生一个又一个悲剧。

于是她冷冰冰躺在他身下,不管他是如何热情如火,她都是冷漠如冰,双手紧紧抵着他厚实的胸膛,冷冷盯着他的发顶。

他一只大掌就搂紧了她的细腰,谭唇沉溺在她矫嫩的肌肤上,从脖子一直吻到高挺的浑圆,霸道的舌在丰满的胸部下围舔弄了一因,回到顶端上,一口含住。

他知道她醒了,力道加重。

她矫躯马上一颤,只觉胸部的酥麻快感一阵阵向身体传去,大腿内侧被一火热硬物牢牢抵着,摩擦着她。

她小脸潮红,终是忍不住仰起头,喊出来,不让他再在她身上制造快感,但她刚一仰起头,他的唇就凑过来了,一口封住她;她的小手抓紧他的毛衣,撕扯,拒绝他的唇舌进攻。

但是无论她怎么躲,他都能攻进她的樱桃小嘴,勾住她的香舌与她唇舌嬉戏。然后……大掌拿下她撕扯他的小手,缓缓移到他抵着她腿根的火热铁棒上,让她感受那里的逐渐变大,变硬,大到让她害怕,教导她如何为他套弄,取悦他。

她仰着头,已是不能承受他唇舌在檀口里的强取豪夺,呜呜直叫,小手中触到的铁棒则还在变大,变大,逐渐移向她热流翻涌的腿心处。

她只觉小腹处,被火燃烧了起来,被窝里也是在不断升温,热到她冒汗

她害怕的大叫起来,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一双修长玉腿不停在他身下蹬动,右手抓紧床单,膝盖拼命往上一顶,直接撞向那铁棒处!

他虎躯一颤,立即闷哼一声,放开她被吻肿的小嘴,一双墨眸布满痛苦与不可思议。

他不可思议看着身下这张小脸,放她翻到一边,觅额直冒冷汗。

苏黛蔺你这一脚是不是想要我断子绝孙?是谁教你用这一招对付男人的?!

他疼得俊脸刷白,怒目盯着翻到一边的黛蔺,深谙的眸底闪过愠怒之色

黛蔺爬到床里面,双腿不断往里面缩,不让他抓她。

滕睿哲你是在用什么身份吻我?我不想成为你的人,不想再因为你背上骂名。

虽然我命若草芥,身世不堪,但我心中依然还有一丝小小的期盼,想着,也许有一天我还能像周边的女孩子一样,有男人肯要我,嫁人。

而你,追来这里找到我,又是为了什么呢?只为了这一夜的翻云覆雨么9

找女人,你不缺的。而且你还有那小涵,她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床上床下都让你心满意足。

而我不知道,一旦世人得知滕大少爷你来了我这里,我的生活又该掀起怎样高的一层风浪?我要的是你歇过就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毕竟萧梓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你也选择了邹小涵,你们,没必要再争锋示威。

滕睿哲瞧着她眼中重新浮露的抚拒与悲伤,稳住气息,缓缓起身,拾起地上的大衣外套,转身往门外走。

他轻轻带上了门,避开这楼里起夜的大妈大婆,安静下了楼。

他走到了夜深露寒的外面,高大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黑夜里,黛蔺刻在床上再也难以入眠,窝在床上。

096怒气一吻

“监考老师后面气得跳脚

门外,古敖还没有离去,面色铁青看着弟弟:“如果这门英语考没有及格,我马上将你转去美国!四年大学,两年研究生,六年后你再给我滚回来

靠,国内已经没有大学敢接收这臭小子了,只有转去国外,远离家乡。

“如果你送我去美国,我就不回来了!”古俊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哼,在国内转学一百零八次,你管得了我,但去美国,你手中的风筝线就断了,我想飞哪就飞哪!

“这话可是你说的!明天就准备好行李,滚去美国,我去给你联系学校!”古敖气得额暴青筋,成熟稳重的脾气只有在遇到弟弟的事时轰然崩塌,怒火中烧:“但是,你的生活费休想让我和你姐出一分,自己去打工养活自己!爸妈留给你的那部分钱,在你结婚之前,我绝不允许你动用一毛!”

靠,混小子啊,找人代考被我抓包,故意当着我的面提前交卷!若是考零蛋,我让你姐。torn来‘伺候’你!

明天?还冻结他的钱?古俊闻言,总算肯把眼睛完会睁开,扭头看了看考场里的黛蔺。

如果他去美国了,黛蔺怎么办?他岂不是见不到达令了?噢,这可不行!他还要用他的爱心早餐把黛蔺养得白白胖胖的,让她像只小白免,还有她那只白色的狗狗,他一定要让那小白殊听他的话,而不是咬他!

“想要我考试不挂科也行。”他歪歪嘴,书包一甩,退让一步的看着自家哥哥,“只要你说服黛蔺帮我补习,我一定认真听课,每门功课考九十分!”

“不行!”古敖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除了不想让弟弟闹事,他更不能让弟弟早恋!十八岁的小屁孩懂得什么是爱情?若弄出事来了,他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那我选择去美国。”古俊抬高下巴,“反正在这个家里,你和姐姐都不疼我,我去美国飙车,结交美国朋友……”

“臭小子!“俊美无俦的古敖气得骂了一声!

黛蔺坐在考场里考试,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只能勉强撑着。

她一刻不敢松懈,完全投入的做题,做完了检查,检查了又检查。这一门英语考肯定是没有前几门考得好的,状态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中上等成绩

交卷后,她在考场独自坐了一会,身心俱乏。

昨晚滕睿哲爬上床来一番折腾后,她没有再睡觉,艰涩的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目前她与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形同陌路,但如果逾越了身体那条线,她与他就有牵扯了。而一旦有了牵扯,她的灾难就会源源不断的袭来,入狱,家破,嫁不了人,对不起萧梓,甚至是失去这宝贵的求学机会。

她不想这样,不想在卑微的离开大家的视线之后,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她目前的这种生活过得很好,想一直就这么过下去。

“苏小姐。”一个穿衬衣西装裤的俊美男子朝她这边走过来,身扳颀长挺拔,至少有一米八几,凛冽的眼神,骄傲的薄唇,美得张狂、嚣张,很迷人。

他在她面前站定,礼貌看着她:“我是古俊的大哥古敖,想聘请苏小姐你做家教老师,为古俊补习辅导,工资按时计算。”

他从上往下看着黛蔺,这才发现从正面看,这个女孩的五官完美到极致,一双黑润美目水盈盈的,瑶鼻小巧,口如舍朱丹,水嫩水嫩的:肩若削成,小小的,看起来非常娇柔;

她正值青春年华,但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却含有一抹不属于这今年纪的沧桑,忧伤之色在一闪而过。

与她一比,十八岁的古俊就真的是一个毛头小子,青涩毛躁,不知愁。

他看着,突然想起上一次在兰会所,萧梓搂这个女孩在怀里的宠溺样。上一次她穿着服务员制服,所以他没怎么注意她,只注意到萧大少爱上一个嫩齿女孩,准备结婚了。

他与萧大少没什么交情,上一次【鸿宇】新品庆功会结束,他去兰会所,萧大少也去了,于是他们同行,一起喝了杯茶。

这一次,为了让古俊那小子不再惹事,他决定先让这女孩稳住古俊,带动古俊,两小家伙一起学习。不过他会与苏黛蔺有一份协议,让她只负贵辅导古俊,谈学习,不早恋,算是帮他的忙。

他则会在一旁监督,不让古俊动歪心思。

“我没有时间做家教。”黛蔺抬头望着这个同样有点眼熟的俊美男人,婉言拒绝:“我现在有工作,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

她收拾好笔具,准备走出教室。

“苏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古敖喊住她,递过来一张联系名片和一份拟好的简单协议,“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补习的协议,每次一个小时,工资一百块以上;如果古俊成绩提高,可以有奖金。苏小姐,你看一看协议……再打给我,现在不急口……

他将东西放桌上,转身走出去了。

黛蔺不得不走回来,将古敖留下的东西放包包里,把考场留给下一批同

第二堂大课,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得昏昏沉沉,感觉身旁的同学一个个走去吃午饭了,教室里空空的口但她实在太累,不想睁开眼睛,想多睡一会。

她就这样趴着睡,大眼睛周围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马尾辫搭在颊边

有人稳步走进来,用指尖触一触她憔悴的小脸,心疼不已。

他坐在她身边,拿过她小手中还握着的笔,搁笔袋里,翻着她的笔记本看了看。小女人的字写的很漂亮,清秀隽永,整整齐齐,跟她的人一样,非常养眼。

他欣赏的看着,阖上,注视着她那张睡得香啧啧的小脸。

白皙的小脸白璧无瑕,娇美绝色,眼睛下的两道阴影却又是那么明显,说明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有睡饱觉了。

他眸中柔光闪现,倾过身,吻了吻她嘟着的性感小嘴。

这张小嘴真是诱人,柔柔的,嫩嫩的,让他每次都不想放开,越吻越深,尝尽她甜美嫩涩的滋味。

年轻的她,身上总是萦绕一股纯真美好的气息,香甜软嫩,不含一丝脂粉味,清新迷人。他一旦沾上那张唇,那销魂身子骨,便是不愿放开,想继续探索下去,将她一口吞下肚,狠狠的。

然而,昨晚她狠下心踢他的那一脚,让他现在还在疼!好无情的一脚,让他差点断子绝孙!

思绪到此,他将她从课桑旁抱起,打算带她去吃饭,再去看看她大腿上的烫伤。

这个时候,古俊拎着饭从外面冲进来了,来找黛蔺,乍然见到滕睿哲抱着睡着的黛蔺往外走,先是一愣,随即怒火醋意噌噌曹的直往脑袋里冒,怒气冲冲指着滕睿哲:“卧槽,给本少爷放下她!”

滕睿哲见又是这毛头小子,锐眸一寒,不予理会,直接往外走。

古俊见这英伟不凡的老男人不肯放开黛蔺,饭盒一甩,追到睿哲面前,拴起袖子:“我叫你,放、下、她!”

“你算她什么人?”滕睿哲冷问他。

“本少爷是她男朋友!”古俊冲出这么一句,用手指着滕睿哲:“她认识你吗?你又算她什么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搂搂抱抱,卧槽!快放下她,不然我叫我兄弟砍你!”

滕睿哲听得最后那句话,锐眸再一寒,饶有兴致看着这小男生:“你有多少兄弟?我等着你们来砍,砍不赢就给我自觉跪到教务处去!”

此刻他一点都不气,突然觉得这毛头小子很毛躁,很有杀伤力,必要时刻,需要挫一挫他身上那股流里流气,让这小子知道自己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

正在睡觉的黛蔺被他们一阵吵,在他怀里悠悠转醒,一双惺怪的美目充满迷茫,一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她还没有睡清醒,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先是看一眼面前的古俊,再仰头望着抱着她的睿哲,让他放她下来。

滕睿哲将她放下来,她便谁也不理,双脚虚浮往门外走。

“达令!”古俊飞快追到她身边,担忧的拉着她:“你认识这个老男人吗?他都可以做你叔叔了,还想把你偷偷抱出教室!达令,跟我走,让我保护你,我去叫我兄弟来砍他!”

老男人?

滕睿哲的俊脸立即罩上一层阴沉。

黛蔺则是停下脚步,抚额看了古俊一眼,甩开他的手:“你不要管我的事,做你自己的去!别再跟着我!”

“你遇到老色魔了,我不管不行!”古俊放开她的手,挑衅的盯着滕睿哲,决定保护他的达令:“你给我等着……我让我兄弟打得你哭爹喊娘,再也不敢动达令一根汗毛!”

滕睿哲歪嘴一笑,冷冷看着面前血气方刚的小子。

小子,出来混你还嫌太嫩!

黛蔺则没理他们,直接走进女卫生间洗脸。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双眼睛已经成了大熊猫,眼袋重重的,脸蛋浮肿。她用冷水泼了泼脸,在卫生间呆了一会,出来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上,古俊的那四五个小哥们一个个狼狈趴在地上,脸被打肿了,大骂一声‘玛丽隔壁’,从地上爬起来又去围攻滕睿哲。

滕睿哲再一脚将他们扫飞,连衣角都没有被他们碰一下,凌厉一脚,让几个小家伙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优雅理一理大衣领子,走到他们跟前:“你们输了!以后,不许靠近苏黛蔺一步!”

被打败的古俊从地上爬起来,脚跟晃了晃,不服气的指着滕睿哲的鼻子:“卧槽,你的身手是练过的,我们哥几个自然打不过你!有本事你与我们赛球,明天学校三号运垩动馆,我们来一场篮球赛!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膝睿听着这毛头小子的狂妄之语,厉眸微眯,皮笑肉不笑的垂眸瞧他:“愿赌服输才是男人!现在,你是不是该去教导处罚跪?还是我亲自押你过去?”

“卧槽,你给我等着,本少爷会报仇的!”古俊揉揉被一拳打中的左脸,怒瞪滕睿哲一眼,带着他那群残兵败将骂骂喇刻往教学楼走去。

而这个时候,黛蔺已经走出老远了,正站在学校门口买几块钱一份的盒饭。她身上带了肠胃药,买完饭后买了一瓶水,坐到学校的林子里慢慢的吃。古俊要不要砍滕睿哲,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口她与这一个老谋深算的男人,与这个血气方刚的小男生,没有丝毫的瓜葛,要打架是他们的事,别扯上她她一边吃饭,一边看上午收到的那份协议,想着那个叫古敖的男子。

古敖俊美沉稳,事业有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熟男人的味儿,怎的有古俊这样一个叛逆的弟弟?

协议上说,由于目前古俊只听她苏黛蔺的话,所以古敖与她协议,让她辅导古俊学习,他可以帮她先垫付这个学期的学费。只要古俊步上正轨,不再逃课惹事,他们的协议便终结。这个过程,古敖会在一旁监督古俊,不让这小子骚扰到她,杜绝青春年少的错事发生。

并如实道出,古俊从小叛逆,已经转学一百零八次,这是国内最后一所肯收留他的学校,如果再被学校开除,只有被转去国外,远离锦城市。

古敖不希望弟弟离家太远,一方面不希望一家人分开,海内海外分离;另一方面,不想失去对弟弟的管束,让他学坏。

他算是请求苏小姐帮这个忙,因为他看得出来,苏小姐对古俊没意思,也不想再被古俊纠缠。所以协议成立之后,他这个大哥会介入,与她一起辅导古俊,教他慢慢看清,这不是爱情。

黛蔺看着协议上‘古俊曾就读锦城大学,那几行大字,停止吃饭,想起了自己。

古俊的经历跟她三年前的经历真类似啊,也是为了引起亲人的注意,不断惹事,被锦城大学开除;为了追逐一个触及不到的人,整日追在后面跑。

于是今日处在滕睿哲当年的位子,她突然明白,被人追着跑,被人缠,也是无奈的。

当她不想去恋爱,却有一个青涩的小子不嫌烦的纠缠追逐:他不会看她的脸色,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是一头热的追着跑口追着追着,就会因得不到回应而受伤了。如果他因她被这最后一所学校开除,他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

会像她这样,为青春年少的任性悔痛一辈子吗?会永远抬不起头吗?

古俊刚刚为她与滕睿哲打架了,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拼得过滕睿哲吗?滕睿哲只轻轻一扫腿,还没动真本事,便让他们几个全趴下了,而古俊又是那么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只怕犟劲起来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不想恋爱,也不想古俊再缠着她,怎么办?她将协议收入包包,拿出古敖留给她的那张名牌,将古敖的手机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存起来,列入考虑范围。

解决完古俊那帮克崽子的滕睿哲朝她走过来,若有所思看着她,享受这寂静的午休时间。

现在是午休时段,偌大的校园里没什么学生,人迹稀少,所以他也不必忌讳会被人认出来。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苏黛蔺和那毛头小子到底什么关系!

虽然他是觉得,自己配黛蔺有点老,但那毛头小子则是毛孩一个,还未断奶!

“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他盯着那便宜的盒饭,皱起眉头。一点土豆丝,一点豆腐干,怎么有营养!

“我吃饱了。”黛蔺不想出去,把饭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躲着他。

“但我肚子还是饿的!”他扬声而道,声音磁性威严,剑眉拧紧,但他这副样子,尤其是在黛蔺面前,却有点像在撒矫。平日只要黛蔺不听话,他可以直接拽了黛蔺上车,先是一个缠绵的热吻,狠狠压在驾驶台上,惩罚她,再去吃饭,但在尝到昨晚的甜头后,他想让黛蔺给他把饭乖乖买来。

不管她买什么,他都吃。汤面啊,盒饭啊,什么都成。

黛蔺回首,美目水润,娥眉轻蹙:“校门外有很多餐馆,你可以自己去吃!”昨晚给他买面,是想让他快点走,结果他吃完面没有走,还侵犯她。所以,以后她绝对不会再给他买饭!

他又不是没有老婆,邹小涵才貌双全,厨艺一流,绝对能把他的胃和下半身伺候得舒舒服服,不再想往外跑。

“呵,这张小嘴吐出来的话怎么这么讨厌!”他扬唇一笑,俊美的脸庞突然变得邪俊,冷峻,一把搂住她的小腰就把她说话的嘴巴给堵了。性感的小嘴巴是甜美诱人的,但吐出来的话真是让他听着不爽。

有必要这样躲着他吗?吃个饭让她吃好一点,去趟医院给她看大腿的烫伤,下午她上她的课,他做他的事,绝不扰她口但现在,他来硬不来软了!

他低头封住那张次次拒绝他的粉唇,铁臂搂紧她的细腰,使得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到一起,不准她逃!

昨晚的确上了她的床,覆在她娇躯上,爱捂她,但他那时没决定要她,而是之前注视她睡颜良久,突然觉得很想她。深秋的夜风,丝丝吹进房间里,寒冷而悲凉,他想抱着她睡,搂她,但是在沾到她的柔躯后,他想起了那个雨夜。

他想念她热情的回应,丁香小舌与他龙舌的唇齿交缠:想念两人互相思念的那种激情碰撞,她抓他的背,脸庞嫣红带笑,娇喘咻咻,美目含情的娇美模样,  但是昨晚,她回应他的,是对他命根子的狠狠一脚!

想到此,他把怀中的娇躯包裹在大衣里,扣着她扭动的后脑勺,让她在深吻里沉浮,逼她释放深埋在心底的热情。

黛蔺是没料到他会在这里吻她的,当他再次一如昨晚那么掠夺她的时候,她用贝齿咬了他的唇。

他则是将她往怀里猛力一扣,用大衣包着她,将唇上的血吻进了她的嘴里。他撩拨着她,让她记起那个雨夜的激情。

唇上的触感越来越热,越来越软,她一双美目氤氲起雾,兰香的气息微微的急促起来。她在被昔日的睿哲哥哥爱,激烈的爱,可是她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怦然心动的心醉神迷口每次他这样吻她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兼粹,想起病逝的萧母

只要一闭上双眼,就仿佛看到萧梓在一旁看着她,看到她在雨中抱着滕睿哲的样子。

萧梓是捂暖她内心的那个人,滕睿哲是当年那个不要她的人,可是,在尝到滕睿哲那一丝丝的柔情后,她忆起了三年前的痴迷疯狂,想起她曾是那么爱一个男人,在雨夜回应了昔日那个想爱却追不到的人;然而结束之后,她为这段单恋彻底画上了句号。

滕睿哲三年后的关怀,是不甘心,她的回应,也是为曾经那么长时间的一段追逐,得到心酸的回应。也许她不该,不该枉顾父亲的死,忘记三年的牢狱之苦再去爱,可是,那一个雨夜的确是结束,结束她付出惨重代价的一段单恋,触到了那个不肯要她的男人。

于是当萧梓离去,她彻底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与三年前一样的错误。

三年前她是坐牢,三年后她是失去一个温暖她的男人。

而现在,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

结束一吻,滕睿哲将她抱到教室里坐着,坐他腿上,没有再侵犯她,紧紧抱着她:“顺利入学后,好好续读,我不会插手管你的事,让你自己去飞口但偶尔,我会过来看看你。”

黛蔺没有出声,眼睫低垂,眉眼间再次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097小涵找来

他眸光一寒,冷冷瞧着她。

“我不需要你的钱。”她又说了一遍,一双美眸一瞬不瞬盯着那双冰冷的鹰眸,眸底有一种伤心的泪光在暗暗涌动,起身拿包,转身走了。

她为什么要他的钱?他是她什么人,她又是他什么人?

每当她想要站起来时,他便出现了,一直以一种施舍的态度对她。施舍她柔情,施舍她同情与怜悯,施舍她学费。

这个男人不知道,比起萧梓,她更不愿见他。

她不愿见他,因为只要见到他,她就会觉得自己很卑贱,无一处可取。就会想起,目前正与她人结婚的萧梓。

萧粹不是没爱过她,他是真正爱过的,只是被她伤透了心,选择重扶萧母的企业,选择了萧家:但即便是这样,萧粹依然是照进她阴暗世界的第一抹阳光,一个这辈子永远对他歉疚和忘不掉的男人。

当时过境迁,萧梓另娶,她只想对萧梓说,萧辞,你是一个好男人,娶一个配得上你的女子,永远幸福下去。

但对滕睿哲,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离他远远的。

寂静的大马路上,她骑着自己的单车,安静的一路往前走,不管膝睿哲有没有跟在她身后,她都有自己全新的生活轨迹。

她不走过街老鼠,无须在这些人找来的时候,张皇躲起。

除了萧辞,她不欠他们什么,一点都没有欠,两清了。

所以,她过她自己的。

“买个卤蛋,多加一点卤汁。”她在夜市给小雪球买食物,拎着蛋,继续往前走。

深秋的夜风吹得人真清醒啊,她的鼻子被冻得酸酸的,但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美好。她明天要给自己筹学费,还要攒钱治肠胃病,这些都是奋斗目标,要努力。

打开房间的门,小雪球蹲在地垫上迎接她,摇了摇小尾巴,朝她扑过来。

她将小家伙抱起来摸了摸,给它把卤蛋捣碎,加点米饭,拌卤汁,让它吃。自己则去卫生间洗漆,用水冲刷大腿上的烫伤,并直接蹲在卫生间把衣服给洗了。

走下一楼晾晒衣服的时候,看到一身黑大衣的膝睿哲站在院子里,用一种深远的目光注视着她。

他面容俊朗,薄唇里吐着薄薄的霉气,一双星目在灯光下显得深远幽邃,安静瞧着她。他想尊重她,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了钱虐待自己。

她如今的生活不再以眼泪为伴,但是辛酸因苦,一副小肩膀扛起了太沉重的担子。

既没有钱做肠胃修复,更没有钱负担自己的学费,该怎么活?等到她能攒起那笔做肠胃修复的钱,她的肠胃早已因这段时日的艰辛,病情加重。

等到她能筹齐这个学期的学费,那下个学年的怎么办?

她这样白天上课,晚上马不停蹄的赶去上班的生活,总有一天会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彻底垮掉。

她原本没有一副好身子骨,没有家,是不能与那些课余打零工、有家里负担一部分学费的大学生相比较的,她在狱中吃了三年苦,首当其冲就是治好她的肠胃病,养身子。

不然,他怕她支撑不住。

黛商在漫天寒气里望了他一眼,转身晒衣服,背影对他。

虽然她一时拿不出学费和治病的钱,但就算去卖血……她也不能要膝睿哲的钱。

毕竟这是她人生的一个崭新开始,没有昔日友人的奚落,没有他和萧梓的那些事,更没有那些鄙夷轻贱的目光。如果她接受了他的施舍,与以前卑微的生活又有何差别?

他滕睿哲,不过是曾经最瞧不起她的那个人,所以不要再来羞辱她。

她晾好衣服,安静转身上楼。

滕睿哲几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肘弯,眼眸中逐渐有了薄怒:“把钱收下,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没有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是你不肯放过我!”她回首冷道,冷笑盯着他:“你可曾想过,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滕睿哲薄唇紧抿,大手将她的肘弯攥紧,剑眉横飞:“你苏黛蔺,是我的女人!这辈子跑不掉的!把钱收下,先去治病!”

他将卡放进她衣服口袋,又垂眸看了看她,逐渐把她放开:“密码是你的生日,够你治病和交第一年学费,不要再拖下去了,你的身子等不起。”

黛蔺手上还拿着盆,一双小手冻得红通通的,静静看着他。

她就算肠胃病转为癌,得癌死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萧梓出现之前,他就已当坐牢的她是死了的,不管不问,又何苦在三年之后,再来管她的事?她把卡从口袋里拿出来,直接折断成两半,扔到黑漆漆的楼梯下。

“苏黛蔺!”他立即勃然大怒,大掌一把抓住她,一双黑眸变得尖锐骇人,“我只是让你去治病,让你活命,并不是施舍你!你那么有骨气,犯得着我去施舍么!”

刚劲的铁掌把黛蔺瘦刻的肩抓得生疼,手背上青筋在跳动,指骨节泛白,足见他的怒气,然后把黛蔺一把松开,看着眼眸低垂的黛商,语气放柔:“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等过段时间再来,不希望在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躺在医院。黛蔺,不管未来是怎样的,你都该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抬手轻柔撩开黛蔺面颊上的两缕发丝,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利眸幽幽望着她:“那三年牢苦已经过去了,萧梓也成了过往,你目前的生活,跟你预期的一样,重新开始了。但若没有一副健康的体魄,你又如何将这条新路走下去?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犟?”

如果当初你不那么犟,我娶的人将会是你苏黛蔺。

黛蔺垂眸看在地上,眉心拢紧,轻声道:“因为你总是在逼我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我不想要你的傀疚,只想与萧粹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就算没有结局,也满足了。但是你的出现,让我再一次抬不起头面对萧粹。当你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可有把我当做一个有尊严的女人?”

滕睿哲一怔,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放下了,墨眸变沉。

黛蔺兀自一笑,抬眸看他,目光清冷冷的:“一个当年为了追你,而银铛入狱的女人,在你面前讲尊严,是不是很可笑?她三年前不长教训倒追你,付出惨痛代价:三年后同样不长教训,妄想嫁进萧家。于是你把她掳去酒店,当妓女一样的羞辱,让她认清自己低贱的身份:温泉山上,也只是你心情大好,施舍她一点点柔情,让一心想嫁人的她再次追着你跑U她现在嫁不成人了,你满意吗?为何,她追着你跑的时候,你不喜欢;她想安静的生活了,不想缠着你了,你又不满意?放过她好吗?她就算得癌死了,也总好过,你一次次让她当众难堪,没有男人敢要,让她深陷囫囵,越来越没有尊严!”她轻轻一笑,在他深邃震惊的目光中,转身走上二楼。

其实她很淡然,平静的说出了这番话,平静的面对昔日的这个男人,然后继续她的生活。她不需要再哭泣,也无需再卑微,怎样过得有尊严就怎样过。就算有一天病入膏盲,心里也是坦然的,因为那是全新的苏黛荫。

苏黛蔺不需要同情和愧疚,更不需要滕睿哲一次又一次的专制独裁和人身侵犯U他名为补偿,实则是侮辱。

苏黛蔺,你要加油,用自己的能力挣学费,治病,没有污点的过活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滕睿哲果然没有再出现在她眼前,古俊骑着脚踏车在路边等她,手上又拎着一份爱心早餐。

“达令,昨天那老男人是谁?你叔叔吗?今天我们有球赛,你去观赛,绝对能把那老男人打得落花流水!”古俊在身后摇头晃脑。

黛蔺在前面骑着单车,看着塞满人的码路从面前一晃而过,吹起她的马尾辫,扑到她水嫩的面颊上。她在想怎样筹集大几千块钱的学费,卖血么?还是去找顾依依?

顾依依让她去兰会所上班,接触一些大人物,谋高位,这样赚钱会比较快。但一旦做了红颜,就难以摆脱世人异样的眼光了……

“达令,我哥昨天是不是去找过你?你答应吗?”小男生古俊在后面把车歪歪扭扭骑着,呈型行走,跟在黛蔺车后面。

黛蔺回头看他一眼,眉头一皱,更加不想去。

虽然古敖在协议里承诺给她先垫付这个学期的学费,但每天与古俊相处还是需要勇气的。

古俊太能闹事了,竟然与滕睿哲打架,跪到教务处门口,还困着一起打扑克!现在班上的人都知道古俊喜欢跟着她跑,直接把她划为与古俊一类。

“达令,达令……”小男生在身后叫个不停。

“别叫了!我叫黛蔺!”她加快踩脚踏扳,飞快的往前跑。

市政办公厅。

邹书记看着座下,左右端坐着的市长,李副市长,常委的一些高官,问书城的翕污案子目前谁在着手调查。

李副市长马上笑着说第一书城根本没有贪污之事,之前栓察院送来的证据纯属诬告,他已经派人查明真相,准备反告年轻检察官诬陷。

“如果确实没有此事,就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若真有贪污之事,常委会绝不轻饶这种贪官赃官!”邹书记严厉道,看一眼左右两排的官员,让他们以身作则,绝不能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书城贪污之事,常委会再找人调查,你们退下去吧。”

他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若有所思盯着桌子上那尊千里马瓷雕。

李副市长想做市长之位的心昭然若揭,最近一直巴结他,想让他这个市委书记站在他那一边U但李副市长目中无人,行为嚣张的传闻他也是听说了的,加上最近一直有人在办这姓李的,贪污、涉及黄赌毒的罪证一条条被抓出来,他便隔岸观火,看李副市长能搂到什么时候。

这姓李的虽然是副市长,但几年里官运亨通,其他官职挂了不少,在常委里有很大的权力,说话颇有分量,他这个市委书记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既不方便明着查他,也没必要与他为敌。

他只想知道那个暗里办李副的人到底是何人。

如果是年轻的栓察官古敖,那没必要暗地查,大可正大光明的查;毕竟这古敖年轻有为,早些年在警界便颇有名气,专办贪官污吏,丝毫不畏强权。

多年来也素不与李副市长在台面上针锋相对,相安无事,最近陡然这么查办起来,一定是李副得罪了什么人。

而他脑海首先浮现的,就是他的贤婿滕睿哲,总觉得睿哲最近行踪隐秘,一直对他邹家不太上心,早把他当初竞选市长的提议甩脑后了,只字不提

目前他对这位后辈还是非常赞赏有加的,指望他做他那家半个儿子,疼爱他的爱女小涵,但若睿哲这么快就在外面有了女人,他绝不轻饶。

他老邹家与老滕家是同一个意思,一定要撮合睿哲与小涵,让他们真心相爱,做一对门当户对的璧人。

“小涵,爸最近怎么没见睿哲,他公司又忙了吗?”他给女儿去了个电话,躺靠在皮椅上,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

“爸,最近公司忙呢,您别三天两头就要见他,他会烦的。”邹小涵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惹得邹书记一阵宠溺的轻笑,老脸上的疲累消散,“爸,妈在我身边呢,问您要不要喝一些绍兴老酒,我们给您带两坛回去。

“乖女儿,你们在外面好好玩吧,爸戒酒了,等你们旅游回来给爸做两道淅江小菜。”他脸带轻笑挂了电话,按开秘书的内线。

秘书禀报说膝先生到访,他老脸上马上喜笑颜开:“请睿哲进来!”松了松领口的颔带,起身走过来迎接,脸上不甚欣喜。

下一刻,滕睿哲进来了,俊脸冷峻,薄唇浅抿,没什么表情。

都书记请他坐,笑声朗朗,说锦城市最近有块风水宝地为贤婿留着呢,有多少人想把这块地标去,他都没有给,知道贤婿看中了高档区的那块地,专门留给贤婿做分店。

滕睿哲眉头抬了一下,对书记沉声道:“书记以后还是叫睿哲吧,听着别扭。最近公司忙,听说书记找睿哲便亲自过来一趟口……”

“噢,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李副市长的事。”邹书记继续慈朗一笑,一点不为刚才那番话见外,已是把滕睿哲当做了自家人,自己品一口花瓷杯里的茶,也请睿哲喝,“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睿哲,李副市长是不是有得罪你的地方?”

膝睿哲闻言抬眸,眸中森寒:“书记何出此言?”

邹小涵穿了一身杏子黄的秋裙,披着雪白的毛坎肩,戴了墨镜,与母亲蓝氏走在大学附近的岔道口上。

她根本没有去绍兴旅游,而是在书记夫人找私家侦探调查出滕睿哲大致的离去方向后,被母亲拉来了这里。蓝氏说,她一直觉得睿哲在外面有女人,趁大错还未铸成,她们一定要找出那个野女人。

她们坐大巴来的这里,因为据私家侦探说,膝少爷的车驶上这条国道就不见了,估计就在锦城市范围内活动,不会离开太远的。

于是蓝氏带着女儿紧锣密鼓的寻来了,下榻国宾大酒店,打算先舒服的泡个漆。

而当她们走在岔道口上,转身进国宾大酒店的时候,黛商的脚踏车正从她们对面飞快的跑过,古俊在后面拼命喊着‘达令’。

邹小涵模模糊糊听到了一声‘达令’,连忙取下墨镜去看,却只看到大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非机动车道上机车一族赶着上班,雾气朦脸的最远方,一个小男生追着一个马尾辫女孩跑,一遛弯就不见了。她看了一眼,戴回墨镜,随母亲走进大酒店。

现在的90后小孩啊,超早熟,一丁点大就会追女孩子跑了,跟当年六岁的黛蔺一样。

098 想你,你却不想我

果然是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啊,当年她所在的那个班,家底殷实的富家公子哥们也是对美女两眼放光,评班花,评第一美人,整日趋之若附,无心学习。

可美貌能当饭吃么?能把父亲的家业就那么坐吃山空么?

总有那么一天,父母是再也保护不了自己孩子的,他们老了,或者病逝了,便撒手了,只有靠自己去拼,才能活下去。

所以有时她会觉得,换一个角度去想,那三年牢苦对她而言,又何苦不是一种磨练?如果没有那三年,她还在不知天高地厚的追着滕睿哲呃……

“达令,一份三分熟羊肉和一份五分熟牛肉放锅里,为什么它们不聊天?”古俊在一旁继续嬉皮笑脸,一刻不肯安静。

黛蔺正在看书,闻言抬头静静看他:“古俊,如果有一天你大哥成家立业了,完成了抚养你的义务,你会怎么做?……

“去买哈雷,骑着哈雷带黛蔺你全世界跑一因。”古俊想也不想便道,趴在桌上,笑眯眯看着黛蔺:“到时候我就自垩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我!达令,你还没回答我的智力题口它们为什么不聊天?”

黛葡唇边扯出一抹晦涩的笑,看不知愁的古俊一眼,低下头做笔记。

等她挣到学费,再来与古俊玩这些智力题。

“好吧,因为它们不熟。……古俊摸摸眉毛咕哝一句,自讨没趣坐到一边,与他的小哥们玩去了。

下课后,黛蔺接到了滕睿哲打来的电话。

“下课了?”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极有穿透力,沉声问她。

“刚下课。”她轻声答道,没有惊讶,也没有说什么。手机号码虽然没有告诉他,但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把她的号码弄过去了。

“那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他把电话挂了。她没有什么表示,把手机放进包包里。

今天上午没有第二堂课,她决定去批发市场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玩意可以拿去摆地摊。但在经过学校门口篮球场旁边时,场子里突然有一个篮球横空飞来,几个男生见猎心喜,故意把球朝她这边扔了过来,是以引起她的注意。她连忙把身子躲开,把脸朝一边侧了过去。

而这时,门口正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进来,车上坐着前来秘密寻人的书记夫人,书记夫人在酒店休息够了,马不停蹄的来各所学校寻找苏黛蔺,正坐车上左右张望着。她宝贝女儿小涵说,如果黛蔺没有离开锦城市,就一定会来求学,而如果一旦她上了大学或者技校,学校就一定会有她的名单。这样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所以她决定亲自找完这所大学,就聘人去其他技校夜校搜,让他们全天候在校门口守着,一旦发现人,马上通知她。

“司机,把车在林子里停了,你帮我去教导处问一问,有没有苏黛蔺这个人。我现在有点不方便。”她脸上戴着墨镜,遮住半张脸,朝出租车司机塞了几张红票子,让他办事,没有看到车外正转过脸去的黛蔺。

车从黛蔺面前一晃而过,扫起黛蔺的马尾辫。

去车棚取车回来的古俊见其他班男生打黛蔺的主意,嘴里大骂一声‘尼玛的’,脚踏车狠狠一挥,捡起那颗篮球,怒气喷发的一脚把殊朝那过来捡球的男生踹过去!

他身后的兄弟拥护他们的老大,皆是车子一扔,一声‘尼玛的’,朝篮球场上冲过来!

男生原本见黛蔺亭亭玉立,非常漂亮有气质,并且一人走在场子外,想调戏调戏她,谁知一球扔过来,竟把她的护花使者给砸出来了!

他一把接过古俊砸过来的球,转身往篮球场回跑,古俊及兄弟们则在后面追,骂骂喇咧,眼见要打起来了。

黛蔺站在路上,大喊一声‘古俊你住手!”朝这边跑过来。

但是血气方刚的男生们已经打起来了,就站在篮珠场子里打,拳脚相加,打群架。那古俊虽然打不赢滕睿哲,但三脚猫功夫对付这个想泡黛蔺的男生还是绰绰有余的,一拳把对方的门牙打落,再一拳打得对方鼻青脸肿!

一时间,古俊打得热血沸腾,想把上次从那陌生老男人身上受到的气给补回来!

虽然上次他们打架的对候,学校没有一个学生看到,他们跪在教务处门口,老师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在兄弟和黛蔺面前削了面子,不补回来不行!叫这些老男人小男人还敢打黛蔺的主意,玛丽隔壁的!

黛蔺则在旁边看着这场肉搏战,看着那一拳一拳的,被古俊的冲动弄得心惊肉跳,眼皮直跳!

这小屁孩又打架了,上次是跟滕睿哲,这次是跟同校学生,果真是一刻都不肯安分,闹得鸡犬不宁!如果这次事情闹大,被学校抓了,古俊不仅仅要记过,还可能被学校开除!

“古俊,你若再不住手,我从此不再理你!”她在一旁娇斥,急满玉额直冒冷汗。难怪一大早上打冷颤,原来是古俊又要闹事了!

古俊听到这句话,这才肯放开地上的人,警告他们不准再打黛蔺的主意,转身朝黛蔺跑过来:“达令,我过来了,你别不理我  “

黛蔺后退一步,莫可奈何看着这个小男生。

下一刻,校警们便拿着警棍过来了,一个都不许动,全部去教导处!

而教导处,司机刚刚帮书记夫人办完事,从楼上走下来,走进林子里摇摇头道:“塞点钱,他们便帮忙查了,但新生名单里没有苏黛蔺这个人。”

“没有?”书记夫人柳眉一挑,转过身来。既然这里没有,那去技校夜校查了。苏黛蔺那小妖精也就配读技校夜校这种低等学校,与那坐过牢的身份挺般配的,她过来这所大学查,还算抬举了她!教导处,所有打架的男生都被记了过,明天全校通报批评,在档案上落下一个污点。

古俊则记过累累,被请家长,学校没法再接收他。

黛蔺站在一旁,心情很沉重,静静看着还不知悔过的古俊。

古俊这次期中考,前几门课程全部找人代考,严重违纪:英语考虽然是自己考的,全部勾选A也得了三十分,但在考场上不尊重老师,行为嚣张,所以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学校颁布了开除令。

而听着这声‘开除’,古俊还笑了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无所谓。

黛蔺的心一沉,难受的看着眼前的一toto

古俊你珍惜这最后的求学机会不好吗?如果真被转去美国,与哥哥姐姐分开,就真的开心了么?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想要却要不到的。

当你对开除令一笑而过,当着校领导的面翘起二郎腿,我却可能因交不起学费而再次被学校拒之门外。

我与你一样,档案上都有污点,但我没有哥哥姐姐帮我转学,也没有人帮我交学费。我甚至与你们一样,今日站在这里,被校领导看成了闹事者,成了不良少女……她的双眸黯淡下来,双手把怀里的课本抱紧。

今日的情况,与当年站在法庭上被法官律师审问、判罪是一样的,一旦犯了罪,就再也抬不起头torn

“古俊,马上收拾东西给我走人!”匆匆赶来的古敖气都来不及喘一。,指着古俊的鼻子,双眸巨冷:“马上滚出去!我古家没你这种寄生虫!”

古俊见大哥来了,放腿起身,拿起书包就走出去了。

古敖气得牙齿直打颤,脸色难看到极点,扭头对校颔导道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学校还可不可以保留。

学校领导原本是给足古敖面子,对古俊惹的那些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在,他们纷纷摇了摇头,一致劝慰古大少爷另寻高校。

古敖满肚子气,问清古俊打架的事由后,寒冷的目光最后定在黛蔺身上

古俊这次竟然是为了这个女孩打群架?臭小子知不知道,现在他一旦犯事,就会真的被开除!?

真他妈火大!

黛蔺静静看着古敖,抿紧粉唇。她对这件事很抱歉,可她没办法阻止古俊,没法阻止古俊一头热,不断困扰她。

“苏小姐,我们谈一谈。”古敖的目光不再寒冷尖锐,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办公室。

在外面的走廊上,古敖没有再生气,而是稍带歉意对黛蔺道:“古俊是我和他姐姐一手带大的,从小便很叛逆,想引起我们的注意;但我和他姐姐平时都很忙,没什么时间注意到他。直到他不断打架闹事,我才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意识到这小子变坏了。苏小姐,这次的事牵扯到你,我代古俊向你说声对不起。”

黛蔺静静听着,没出声。

古俊的成长,需要有人好好的引导、指引,不然会像当年的她一样,挥一个很大的跟头,不但毁了自己,也毁了自己的家。

这次的事,她不怪古俊,只希望这小男生能悔过,不要因青春年少而犯下错,悔恨终生。

“古先生,我有事,先走一步!”她看看手腕上的表,对古敖说有事,抓着包包先下楼了。

古俊打群架是一个突发事件,她还需要继续去赚钱,挣她的学费。她给自己最长的筹钱时间是两个月,两个月后学校估计也快要放寒假了,学校那个时候会密集的催欠费的学生交学费,不然卡在期末考上不给考试,不承认学历。

期末考之前,可以尽量宽容。她把自己弄乱的马尾才俯,骑上自己的单车,在这青春气息浓厚的校园里穿梭。

古敖的车经过这里,看到她浅色的外套上还印着一个篮珠印,纤细的身子骨裹在一身发旧的衣服里,柔弱纤瘦,在一样花技招展的女大学生中显得尤为显眼。她将单车骑得很快,似在赶时间,不断按铃,但前面那一大横排女大学生在自己讲自己的,搔首弄姿显摆自己的身材和新衣服,根本不让路。她便呼的一下经过她们身边,引得那几个娇小姐一声娇叫,飞快让开,回头骂死丑八怪怎么不长眼睛!

他皱眉,将车喇叭按了按,提醒美女们挡道了!还有,苏小姐好像比你们一个个美,不化妆也是天生丽质,比你们脸上那一层层粉清透多了!

女大学生们瞄瞄他的名车,笑了笑,不情不愿的让开,两眼放光看着车里的他。

古敖薄唇一勾,在那一群如狼似虎的目光中,缓缓把车开出校门。

女孩们,身为学生就做学生的事,好好拿个毕业证,别笑得比酒店低学历的小姐还风骚,在大马路上卖弄风情,不然本少爷反胃!

他将车驶入车流,看到苏黛蔺的单车在遛弯。她这是去哪呢?这么大的弯,也敢骑这么快?

还有古俊那小子,天塌下来了也跟在苏黛蔺身后跑!瞧瞧那拽样,刚才还打群架,被学校开除,现在跟没事发生似的从后面追了上来,直喊‘达令’。

臭小子!

他踩油门加速,跟上那两小家伙。

只见苏黛蔺在批发市场停了车,推着车在各个摊位前转悠,这问问那问问,似是想批发;古俊将书包斜在肩上,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笑嘻嘻的喊‘达令’,跟屁虫似的。

他看着,连忙下车走过来,挡在古俊面前,阴郁而笑:“恭喜你被国内最后一所大学开除了!现在回家收拾行李,明天飞美国!”

“我自己会去,但现在我要陪达令!”古俊书包一甩,倨傲瞪着自己的大哥。

黛蔺把摊位上的东西放下,看着面前的两兄弟,看着古敖眸中对弟弟的那抹失望之色。

片刻,她对古俊道:“如果你肯听你大哥的话,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古敖扭过头,感激的看着她。

正在闹腾的古俊闻言咧嘴一笑,马上抓住黛蔺的手,“达令,你终于肯把我当朋友了,做我的家教老师吧。有你在,我绝对好好学习。我发誓!”

他果真竖起指对天发誓。

黛蔺抬眸与古敖对望,娥眉轻皱,美眸中浸着难色。古敖知道她被古俊纠缠的困苦,他自己也有管束不住弟弟的忧憨,所以他们四目相对,各自看得懂对方的心。

古敖看着她,发现这个女孩有着一双非常灵动的眼睛,水润水润的,非常有灵气口尤其是有心思的时候,那种柔弱的气质让人心里一软,心弦拨动

他一时多看了一眼,把弟弟古俊拽过来,对黛蔺柔声道:“我再去向校方说说情,给古俊最后一次机会口而苏小*,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费用我会及时算给你。”

黛蔺抿紧唇,有苦难言。如果遇上古俊是注定的,那就用平常心去面对吧口她相信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段年少轻狂的岁月,然后才会逐渐成长。

滕睿哲说过几天再来看黛蔺,但没过两天,他就出现在了酒店的包间里

他没用自己的名字订包间,所以酒店经理也没有在传菜的时候事事亲为,让黛蔺一个人端了来。

黛蔺端着菜一堆开门,就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热腾腾的菜啪嗒捧到地上。

他把她飞快抱起来,右手将门上锁,直接将她抱到桌子上坐着,来一个缠绵的热吻。

黛蔺被吻得喘不过气,紧紧抓他。

他这才放开她的唇,轻抚她的脸,黑眸中有思念,也有担忧。

他不问这几天的事,也知道这几天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在得知古俊那小子打群架后,他还走过来了。

这次他问她想不想转学。

黛蔺红唇高肿,被润得水嫩嫩的,双目似水,却很冷。她不想要他管她任何事,自然也不会让他为他转学!她觉得目前的生活过得很好,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得来的,充实而快乐。

“现在去你那。”他不准她从他腿上跳下去,抱紧她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后,声音沙哑低沉:“我很想你,但你似乎一点都不想我。现在你下班时间到了,我们回去。”

凌晨两点,他直接抱着穿工作服的她从食府侧门出去,打车去她的住处今天撞上生理期,一直恶心肚痛,下午才能写这些字。

099

小雪球则可怜了,小床上没它位子,趴地垫上挠爪爪。

黛蔺没有上床睡,披着衣裳坐在灯下看书,把床边的帘子拉上了,隔开她与滕睿哲。

第二天一大早,她翻个身,抱住身边的小雪球蹭了蹭,准备起床。

但当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抱着的脑袋是滕睿哲的,她与他面贴面,嘴对嘴,眼睛瞪着眼睛,身子紧紧钻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一条腿还攀在他身上

她心里一惊……完全清醒……连忙放开他。

滕睿哲则一脸慵懒,伸臂拿闹钟看了看,搂过她继续睡,嗓音带着清晨的沙哑:“才五点多钟再睡一会口……”

他啄了啄她芳香的唇,大手在被窝里模来摸去,把她搂紧,用自己已然坚梃的下身抵着她。

她被他揍摸得一阵轻颤,身子在被窝里缩了缩,拿开他的大手坐了起来

房间里很冷,离开被窝就是一阵寒气扑鼻,她光着两条白嫩嫩的腿下了床,快速穿衣。但很不幸的是,卫生棉在晚上侧漏了,内裤上沾的都是,腹部隐隐一阵绞痛。

她不得不披上长外套,光着腿,拿了干净内裤去卫生间清洗。

滕睿哲也看到了她内裤上的经血,再看看床上,光着膀子坐起身。

女人的特殊时期未免太恐怖了一点,流这么多血。黛蔺那小身子若是一直这样流下去,受得了么?

今天凌晨三点多,看她还在桌子拼死撑,差点趴在桑子上睡着,他便把她抱床上睡了,没给她在身下垫东西。谁知道一大早起来,她就让床单见红

若一直这样流下去,她还有小命续读?

他起身把衬衣长裤穿上,看着清洗归来的她。

早上五点多,外面天还没有完全亮,但楼下几户都起了,推车出去做早点生意,车轮子轱辘轱辘的在院子里响。他瞧一瞧发旧的楼道,再瞧一瞧她那双冻红的玉腿,深邃的目光定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瞧这小模样,气色不大好啊。

“肚子痛?”他把门关上,目光移到她用手捂着的肚子上。

她双腿并拢,站在门边不说话。当然痛,每个月她最怕的就是这几天,腹绞痛可以持续几天,一旦吃东西肚子就痛、犯恶心,四肢冰凉。这是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肠胃坏了,经血里有结块。

一般这几天她必须躺床上休息,睡一觉把疼痛缓过去,但她没有时间去静养,只有撑一撑,挨过去,习惯了。

而这一次可能是熬夜熬多了,只睡了两个小时,所以觉得特别疼,腹部沉甸甸的,只想躺床上。

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床,再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她躺床上,他又爬上床折腾她,她该怎么办?她身体真的很不舒服,腹部一阵阵绞痛着,胸口恶心,四肢发凉,如果有人再折腾她,她只想去死。

滕睿哲见她想躺又不敢躺的小模样,心里除了有对她的心疼,还有一丝歉疚。

他一双冷淡的星目变柔……将站在门边的她一把抱起……放回床上。

她果然脸色一变,小手紧紧拉着他的袖子,抓住他的手射不让他碰她,一双美目哀求的看着他。

“只是让你睡觉。”他柔声轻哄,为她在身下铺上毛巾,盖上被子口她眼波闪动,还是不肯信他,飞快的翻过身,将身子缩成一团。

他站在床边,望着被子里那抹纤细的隆起,眸中蓄满心疼。

她缩成这样,小脑袋也从枕头上滑了下去,身子完全蜷成一团,明显是非常非常的痛。这个女人来月事怎么痛成了这样?

“我躺一会,你走吧。”她背对着他咬牙道,又把脑袋往怀里缩了缩,闭着眼睛,玉额上直冒冷汗。

“送你去医院。”他越瞧越不对劲,过来抱她,摸了摸,才发现她身上都是冷的。

“不去医呃……躺一会就好了。”她在他怀里轻轻挣扎,坚决不去医院口此刻她不想动,哪都不想去,只想躺着!“我喝点姜糖茶,睡一觉就没事

滕睿哲无奈,眼见她那指甲都快把他胳膊抓破了,放她回床上躺着,给她准备姜糖茶。

此刻窗外的雾气在慢慢散去,大院子里的人都起了,在外面来来去去,赶着上班。

他用开水瓶里的热水冲了一杯姜糖水端到床边,扶她起来喝,她一小。一小口的喝下去了,继续窝在被子里,小脸上的脸色稍见缓和。

他这才知道她痛经痛的这么厉害,手和脚半天不见暖和。

于是把她抱在怀里,用大手轻轻抚她的肚子,给她做按摩。她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乖乖躺他怀里,在他轻柔的抚触中,紧闭双眼逐渐睡去。

他拂开她的长发,端详她的睡颜。

这张脸还是这张脸,绝美清丽,但她身上完全脱去了千金大小姐的娇蛮气质,变成了一个在社会底层打拼的苏黛蔺。只是未来的路还很长,以她这副柔弱的身子骨,能撑得下去吗?

黛蔺总算在绞痛中沉睡过去,睡过去的她不再觉得疼痛,而是感到有人在用热水袋给她敷肚子,一圈一圈,非常舒服口她在睡梦中不自觉展露笑颜,庆幸自己挨过来了,然后可以去上课上班,继续奔波。

一觉醒来,时针指向九点钟,滕睿哲不知去向。她虽然还未睡够,但肚子已经不那么痛了,起床走了走,一切安好,就是不能吃带油的食物,不能骑车。

而旁边的桌子上,放了清淡的青菜粥和一点小菜,是她的早餐。

滕睿哲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先吃粥,吃完再睡会,不要赶着去学校,今天学校田运会开幕式,放假三天,她不是参赛运垩动员,不必出席。她看着短信,想起田远会报名运垩动员的名单才刚交上去,距离开幕还一周呢,怎么提前到今天了?难不成是他让学校提前举办了?

于是回了个问号过去,但是他没有回。

一会后,古俊的电话打过来,大声叫着:达令,我在你楼下,你快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把他的越野山地车踩着玩,把整个前轮提了起来,说他报了山地车车队,今天要去玩,晚上再去酒吧喝酒庆功。

黛蔺打开窗帘往楼下看了看,问他,学校今天真的举办田运会开幕式了吗?

“是啊,那狗屁校长通知今天开幕式,说什么期中考过后就是田运会,田运会从今天正式开始,各项冠军可以加分。不过关我屁事,我已经不是学校的学生了,现在只对玩车有兴趣!达令,你去过酒吧吗?我是第一次去,想和你一起去……”古俊在电话里吊儿郎当。

黛蔺双眉一皱:“既然得冠军可以给期中考加分,那你就去参加!你不是报了百米跑吗?如果得了冠军,你就可以重返校园。”

“我不想去那破学校。”古俊哼了一声。

“我想要你去参加。”黛蔺柔声道。

古俊俊脸上马上飞上两朵红云,双眼冒星星望着她的窗子:“达令,你想要我去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说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口……”

黛蔺脸色苍白,把窗帘拉上了,轻柔道:“不是我想要你去,而是你要对自己负责。如果你去参赛,我就去为你加油助威,下午再一起庆祝。我做牛肉汤你吃,味道比酒吧里的酒水好。”

“达令,你是说你做东西我吃吗?”古俊大喜过望,伸长脖子望着这边,什么赛车酒吧的,全部抛脑后了。

“嗯口但前提是你能去参加比赛。”黛蔺给他承诺。

“我现在就去参加!达令你一定要来!下午两点钟的第一场赛跑,记得!”古俊飞快把车掉头,几秒钟就消失不见,果真是个小男生。

黛蔺则是坐在桌边,静静看着保温盒里的粥。

看来果真是他让校长把田运会提拼了,为了让她在经期这几天静养,放三天假。而他也尊重了她的选择,没有逼她转学口每次都是来过就走……静静的,不让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行踪,给她目前的生活一份安宁。

他这样算是尊重她吗?

她把粥喝了,又躺在床上,享受这一时半刻的轻松。

肠胃病加上这经期痛,每次都是祸不单行的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可这次,她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暖,特别是他在给她敷肚子的时候,尤为舒服

她想,如果没有那三年的牢狱,他抱着她给他探肚子的那一刻,会不会是最幸福的时刻呢?

如果三年前他就肯这么对她,她就不会在现在回不了家,心中住着个萧梓了。

她的家就隔了一条江,可她回不去,抬不起头。

她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又酸又苦。

一个小时后,她又睡了一觉,醒来四肢渐暖,气色稍微恢复。她去卫生间换了加长型卫生棉,发现出的都是暗红色的血丝,比她在狱中的情况更差了一些,而且腹部还在胀痛。

遂多呆了一会,洗把脸,把头发整好,虚弱走出卫生间。

李阿姨端着盘衣服站在门外,笑眯眯朝门里望了望,说道:“小苏,你这气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是痛经了?阿姨年轻时也有这毛病,吃西药一直吃不好,后来去看中医,愣是给看好了。今天阿姨要去那医馆抓点药,带你去看看吧,你这样拖下去可不行。阿姨看你前两个月也是疼得脸蛋惨白……

黛蔺虚弱站在门口,摇头婉拒。

李阿姨无奈,瞧了瞧她,进卫生间洗衣服去了。

中午,厨房那边就传来了浓浓的中药味,一阵一阵的,直往黛蔺房里扑

黛蔺躺床上休息,肚子饿得咕咕叫,又不敢吃东西,怕吃了外面的东西肚子痛。谁知一会,李阿姨就把做好的千餐端过来了,香啧啧的白米饭和清淡小菜,全部是新做的,非常新鲜。

“小苏你病了,趁热吃,咱隔壁左右的,别见外。中药一会就熬好了,你先试着喝几剂试试,是活血祜瘀的。”李阿姨将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脸上笑开了花,既像黛酋的佣嫂,又像黛蔺的老妈子。

总之,热情得不得了。

黛蔺婉拒不吃,李阿姨放下筷子就扭身走了,笑着说一会把中药端过来

黛蔺躺了一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点接受不了。最后还是把米饭吃了两口,觉得这李阿姨的厨艺还不错。

门外,李阿姨则在跟她的雇主通电话,老脸笑成一朵花:“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苏小姐照顾得好好的,您出的工资那么高,比我每天去烧锅炉的工资高多了。您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把苏小姐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疼。”

李阿姨说那些中药不值几个钱,几块几毛的,但治病能治根,是秘方,硬是让黛蔺给喝下了。

黛蔺喝下后半个小时,果然发现腹部顺畅多了,不再胀痛。她起身去外面走了走,晒晒太阳。

深秋的午后,艳阳高照,路上车来车往。

她走到当日遇见萧梓的地方,站在斑马线旁,既不过马路,也不离去,看着小车一辆接一辆从她面前跑过。有新人在今日举行婚礼,阵势庞大的名车队伍从远处浩浩荡荡而来,塞满了整条马路,无数架摄影机伸出车顶,全程拍摄这轰动全城的举世婚礼。

黛蔺看着,往旁边退了一步,与路边的行人一起打量婚车里的新人。

加长型婚车比她结婚那日的婚车高了几个档次,但坐在婚车里,拥着新娘子的新郎却没有变。萧梓一身高贵的白色西装,丰神俊朗,轻轻拥着他的新娘子,在她面前一晃而过。

一时之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连忙跟着婚车跑起来。

怎么会是萧梓?是不是她看错了?他真的结婚了吗?

她拨开围观的人群,朝加长型婚车追赶而去,但是当她再次看清婚车里的人,她的心一下子碎了。

是萧梓没错啊,他亲密拥着他的新娘,侧首朝这边看了过来。他看见了人群里的她,淡淡的,冷冷的,只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侧脸冷漠。

他当做没看见她,与他的新娘子在说话,婚车从她面前呼的一声疾驰而过。

她停止追赶,站在十字路口,目送他越去越远。

怎会这么巧?当她想见萧梓的时候,竟然果真在这里遇见了他,看着他幸福的另娶她人,章福的做新郎,画面比电视屏幕上要清晰好多倍!萧棹他是真的结婚了,这一次不会再在酒店门口扔下他的新娘,会与妻子手挽手走进酒店,接受亲戚朋友的祝福。

她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又在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奔跑起来,使劲的喊‘萧梓’,朝他离去的方向追赶起来,但婚车已经走远了,被后面护送的小车隔得远远的,准备过桥,回到江那边,回到请宅。

她边跑边哭,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

滕睿哲静静开着车,准备去参加萧梓的婚礼,邹小涵坐他身边,一身淡米色的洋装,端庄大方,正伸手为他整理颔带。

“睿哲,参加完萧梓哥哥的婚礼,我们去三亚玩几天吧“爸妈已经把路线拟定好了,想去那里泡泡温泉。”

滕睿哲听着这声‘爸妈’,把她伸过来的小手拨开了,墨眸沉静,沉声冷道:“我没时间。你身体若吃得消,与我妈跑多少地方都没关系,公司给你放假。“

“这次想放个大假,我们两家人一起去,我爸那边工作都安排好了。”邹小涵甜美笑道,侧着身子看他:“最近公司挺忙的,你这个大老板也需要放个假放松放松口睿哲,三亚那边的温泉泡的很舒服,我和我妈以前去过。

滕睿哲目视前方,静静开车,这次没怎么理她。

车到大教堂后,邸书记和滕父的车早停在那了,那父滕父与萧父站在教堂门前交谈,等着新人游城归来。教堂里则坐满了受邀的亲戚朋友,准备一睹新娘芳容和新娘娘家的财势,排场阵势比三个月前的婚礼更加气派。

滕睿哲下车,冷冷瞥了一眼,薄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

这次他没有与萧父针释相对,走过来笑着说了声恭喜,带着邹小涵与其他贵宾打招呼,意气风发。贵宾中还有李副市长,他与姓李的重重握了下手,带笑的利眸闪过一抹无法逼视的精芒。

萧父的如意算盘总算打成功了,不顾萧母生前的嘱托,不惜派人跟踪苏黛蔺,拍视频刺激儿子萧梓,迫使两人分手,终于娶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只是【鸿宇】扶不扶得起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他冷冷笑了笑,眸子扫了那几位长辈一眼,站在自己父亲旁边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

不大一会,婚车就回来了,很长的一支队伍,把教堂门口的空地塞满了,全是顶级名车,说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丰神俊朗的萧梓把新娘子扶下车,交给他有财有势的岳父,走过来与这边的高官伯伯们打招呼,是一个非常有脸面、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口当走到滕睿哲面前,萧持俊脸上儒雅的笑容稍微一冷,冷笑盯着滕睿哲。

滕睿哲也冷笑盯着他,薄唇边噙着一抹讥讽。

“里面请!“片刻后萧梓恢复客气的笑,请滕睿哲进教堂,婚礼即将开始。

滕睿哲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迈开步子进去了。只要不是黛蔺的婚礼,他参加无所谓,就算给萧家一个面子,毕竟他与萧母还算有交情。

邹小涵挽着他的胳膊,也笑脸盈盈进去了。

但在他们进去后,教堂门口又突然有一辆出租车追过来,嘎的一声停车,下来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子是追过来的黛蔺,她小脸苍白,望着不远处教堂的大门,神色忧伤。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当教堂钟声起,新娘子拖着洁白的婚纱被父亲一步步牵到门口,幸福的往门里走,即将被送到萧梓身边,她这才穿梭在名车车群里,往这边快步跑过来。

她跑得气喘咻咻,站在门外,看着白礼服萧梓正转过身来,迎接他美丽的新娘。

100

黛蔺被这疯子一阵胡抓乱拽,又被从出租车里拖了出来,曝光在人前。

教堂里,萧父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形成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滕睿哲,早在大家专注看新娘子的时候,就看到了黛蔺在教堂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大吃一惊,一双深邃的眸子有一闪而逝的阴沉,两团怒火在黑眸里急剧跳跃,暴戾阴鸷,俊脸冷若冰霜。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不动如山,眯眸看着前排萧父、邹父,以及自己父亲的表情。

果然,他们的表情是为之一变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扭头看着门toto

尤其是自己的父亲,浓粗的灰眉明显一皱,严厉的脸上,对黛肖的厌恶之色形于言表。

萧父则是当即就站了起来,面色铁青,不悦的看着教堂门口。

“婚礼继续,刚才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萧父扬声冷道,让神父继续主婚,完成儿子的婚礼;自己刻换上笑脸,安抚坐在一边的亲家,无视这些闲言碎语。

于是婚礼继续,萧梓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门外李湘湘对黛蔺持续纠缠

滕睿哲冷眸注视着萧梓儒雅温柔的表情,忍不住薄唇轻掀,发出一声冷嗤。

请樟在若无其事的回答‘我愿意’,仿佛刚才苏黛蔺的出现没有发生过,幸福的交换婚戒,亲密的吻他的新娘。新娘的娘家人则展露满意的笑容,放心的把女儿交给萧特,与萧家正式联姻。

萧梓则拥着新婚妻子,开始与大家谈笑,一派喜气洋洋;

滕睿哲起身,龙行虎步,薄唇轻抿,神色沉静如水,往教堂门口走。

“睿哲,去哪?”滕父厉声喊住他,厉目中带着某种警告,“马上就要去酒店了,给你萧伯伯一点面子!”并看了看儿子身边的小涵,警告儿子小涵还在身边……“一会跟我们一起去酒店出席宴席。公司的事,私人的事先放一边,这次跟你岳父好好聊一聊。”

睿哲脚下一顿,回首寒眸冷笑:“动身去酒店的时候再叫我,我现在去外面走走。”

言罢,欣长挺拨的身形继续往前走,悠闲潇洒,器宇轩昂。

门外,李湘湘还在不依不饶,被彻底惹毛了,命令随行的保镖过来,当着众记者的面把黛蔺从车里拖了出来,对众人道:“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是她先不把我当朋友,扯着我往车里坐,让我丢脸;现在我要一次性跟她说个清楚,不然下次遇到她又倒毒!”

黛蔺掉到地上,知道李湘湘的目地彻底达到了,让她走不成,丢脸丢个够。索性她也不再于事无补的躲避那些记者,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自己被抓破的胳膊,冷道:“李湘湘,你信不信明天报纸头条除了有我的名字,还会有你撅着屁股把我从车里拖出来的艳照?我已经习惯了,不管他们怎样写我的是非,我都是那样活着;但是你呢?你现在在记者面前羞辱我,那你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丢的是你副市长爸爸的脸。”

李大小姐闻言,高傲的挑起眉毛,走近黛蔺,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笑道:“刚才我是恼羞成怒了,失了控,但那又怎样!如果能整死你苏黛蔺,我泄一点春光又算什么!你不知道现今社会靠的就是炒作么?你不知道我爸爸是副市长,而你只是一个贱民吗?我爸爸打你的那一巴掌疼不?要不要我再补你一耳刮子?不然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的车,你是撞不起的。只有我们能闯红灯,能撞人,你这种贱民只配给我们让道!”

“你会有报应的。”黛蔺冷冷看着这位跋扈的大小姐。

“呵。”李湘湘无所谓一笑,围着黛蔺转了一圆,心中高涨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也不再动手动脚给八卦记者添料,扬起下巴对记者故意笑道:“哎呀,原来黛蔺是来参加萧梓大哥婚礼的,但是她没有收到请束,被人给挡在门外了,所以不得不伤心离去。刚才我粗线条,不知道黛蔺在伤心,冒冒失失就邀她一起进去。现在我们讲清楚了,没什么误会的,我们还是好朋友,你们别乱写啊。”

“那苏小姐为什么要来参加婚齐。三个月前你被扔在婚车里,是不是因为苏小姐你做了对不起萧少爷的事?”记者们赶紧顺着话头问道,朝黛蔺困团围过来,“苏小姐,最近你去哪了?”

黛蔺被李湘湘这疯子弄得早已是声名狼藉,无法离去,所以也不再张皇躲闪了,一语不发,静静望着从教堂门口走出来的人群。

一身白礼服的萧梓和新娘显得尤为显眼,被众人簇拥着,正在教堂门。拍照留影,丢新娘捧花,准备动身去酒店开宴。

她安静看着,完全不知道记者们在问什么。

李湘湘故意让保镖守住她,不准她离去,唇边勾着一抹阴毒的笑,愣是让她曝露在请粹和贵宾们面前,与他们打照面。

于是,当萧梓他们照完相,准备上车,便看到记者朝他们跑过来,指着前方的黛蔺,问萧梓,当初苏小姐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萧少爷的事?听说苏小姐在结婚之前,与其他男人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此事是不是真的?

萧梓站在婚车前,望了一眼前方的黛蔺,没有做出回应,直接上车了。

萧父则做出了回应,厌恶盯着黛蔺,对众记者道:“有没有这回事,你们自己去揣度,总之,我萧家绝对不能接受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媳妇。今日我萧家迎娶高家千金,算是娶进了一个好媳妇……”

黛蔺站在马路边上,默默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鄙夷目光,双目忧伤,目送萧梓的婚车往前方驶去。

这一刻,她既为萧梓感到欣慰,又有一股心死如灰在心里流转。叔叔伯伯们,你们尽管骂吧,今日我追过来,就注定了逃不过这一幕:

我追过来的时候,只是想看萧梓,看他结婚的样子;但站在教堂门口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三个月的平静生活结束在我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一刻。

如果这一生注定我不管走到哪,都要忍受你们异样的目光,我会让自己习惯和麻木。

我已经不在乎你们的流言蜚语,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是我,因为我觉得只要我自己习惯了,扛过来了,才不会再卑微。

她目送萧梓的婚车离去,但她不知道自己在微笑着哭泣,在萧父意有所指的答记者问中,一直望着萧梓离去的方向。

李湘湘见主角们都出来了,羞辱黛蔺的目地也达到了,推了推黛蔺,佯声笑道:“黛蔺,原来萧伯伯对你有这么大的成见呀,我还以为你和萧梓大哥是平静分手的。不好意思啊,我爸爸过来了,我去那边了猾

心里乐开了花,扭着屁股正准备往李副市长那边跑,答完记者问的萧父也准备上车离去,教堂门口的露天电视大屏幕突然憾的一声开启,高清屏幕上竟然出现李湘湘那张嚣张的脸。

“如果能整死你苏黛蔺,我泄一点春光又算什么你不知道……”……我爸爸打你的那一巴掌疼不?要不要我再补你一耳刮子?不然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的车,你是撞不起的。只有我们能闯红灯,能撞人,你这种贱民只配给我们让道!”

几分钟前的一幕被请清楚楚的拍摄了下来,李湘湘当场僵立在原地。

怎么回事?她刚才对苏翼蔺说的那些话怎么被拍下来了?

教堂门口所有的人,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也全被这一幕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屏幕中的李湘湘,但紧接着,李副市长的脸在屏幕上出现了。

“第一书城的建设项目,我贪一点怎么了,抽出几百万,书城又不会垮口拨出一点教育基金给我买宾利,顶多就几十个孩子上不了学,上不了就上不了,没钱滚山沟沟里放羊去口锦城市里没人办得了我,那些贱民就是我脚底下的蝼蚁  ……”屏幕上,李副市长的嘴脸显得特别狰狞,张狂的声音是被配音出来的,并配了字幕,在教堂方圆十里回荡。

跟在邹书记身后的李副市长当场石化,大气不敢出。

这不是他在酒桌上说的话吗?怎么被播出来了?

邹书记、滕父、萧父,以及另外一些高官贵客全部被这一幕弄愣住了,与路人一起静静看着丑行被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李副市长。

李湘湘也嚣张不起来了,连忙往自己父亲这边跑。

“这是诬陷,诬陷!到底是哪个做的?”李副市长沉默了片刻,发起怒来,气得面红耳赤,“书记、部长,你们一定要帮李某彻查清楚此事!这是欲加之罪!”

女儿湘湘则被吓坏了,扯着父亲的手,使劲在她那短裙上拍,“爸,我身上可能被人安装了监控器……“

一时间,情况陡转急下,没有人再去注意黛蔺,而是纷纷围观这对耍猴似的父女,被他们刚才那张嚣张嘴脸给震撼了。官场黑暗,官二代嚣张,大家都有见识,但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电视直播?

萧父也一时没法从这种情况下反应过来,连忙派人去联系露天电视的负贵人。

黛蔺也看到了这一幕,等到那两个守住她的保镖朝李副市长那边跑去,她伸手拦了车,顺利离去。

坐在车上,她看到路边的露天电视都在播放这对父女的嚣张嘴脸,没声音,被配了字幕,对口型对得上的;她赶在这情况混乱的时刻,匆匆回到了学校附近。

她没有直接在学校门口下车,而是坐在枫树旁边的公园里,听一群老人拉二胡,将头靠在亭子的红漆柱子上,闭上眼睛。

教堂门口,邹小涵是看着黛蔺离去的。

她从看到黛蔺的第一眼,冰冷的目光就一直盯在黛蔺那张脸上。当黛蔺望着萧梓离去的婚车,微笑着揍干眼泪的时候,她银牙暗咬,四处寻找滕睿哲的身影。

睿哲说出去走走,但不知走到哪去了!

这么精彩的一幕,怎么能少得了他呢?他应该过来看看,看看消失了三个多月之久的苏黛蔺,是怎样突然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恋恋不舍的送别萧梓!

很突然,也很精彩的呵!

她四处张望着,却看到滕睿哲果真只是在外面散步,踩在教堂外的草地上,笑着打电话。

她看着一愣,小步朝他跑过来,柔声喊了睿哲,仔细端详他俊脸上的那抹芜

非常柔和,俊美非凡,似乎事不关己。

“睿哲,是黛蔺。”她挽起他的胳膊,痛惜的看着马路边的黛蔺,听着萧父在记者面前的那番冷嘲热讽,带着担忧,柔柔出声:“黛蔺不应该来的,来了只会受伤。”

滕睿哲收电话,朝黛蔺看过来,则是掀唇冷冷一笑,墨眸幽邃,喜怒不形于色,眸底深处掠过一抹阴冷的寒芒。

黛蔺没有看到他们,也没有看到滕睿哲俊脸上越是沉静如水,深幽的眸子就越阴鸷寒冷,直勾勾盯着她。

黛蔺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别了萧梓最后一次,然后不关心李湘湘父女的事,坐车快速离去。

邹小涵也目送她离去,作为一个朋友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看着滕睿哲沉静的侧脸,将他的臂弯挽紧。滕睿哲颀长伟岸的身板高大如山,一直巍然不动,直视着前方。

当黛蔺离去,他也只是安静收回目光,薄唇抿成无情的直线,将注意力放到露天电视屏幕的李副市长的丑恶嘴脸上,目露邪冷之光。

之后不久,李副市长实在没有脸待下去,被记者追赶着,拉着女儿匆匆离开,萧伯父则恢复笑脸,恭迎众人继续前往酒店开宴,将这一波三折的婚礼持续到尾声。

而金碧辉煌的酒店里,萧梓依然保持他丰神俊朗的模样,带着新娘子给客人敬酒,手指干净修长,端着酒杯,每一杯都为妻子代酒,已经是在心疼娇妻了。黛蔺的出现,就像在湖里荡起了一抹细微的涟漪,荡一荡就平静了,似乎没有出现过。

101

她和萧梓错过了花开。

“小苏,考虑到你是勤工俭学,我把你的工作对间再调一调。”女经理将她叫到办公室,重新给她分配工作对间表:“你的工作对间改到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二点,暂时不给你涨工资,就是把工作对间缩短,也算给你提升工时价值,给你涨了工资。你很能吃苦,人也灵巧,以后职位慢慢升,好好干

“我可以上班到凌晨两点,不想缩短工作对间。”黛蔺出声道,有些坚持口下午最后一堂课她可以尽量推,熬到凌晨两点也没关系,反正已经习惯了,她目前最紧要的是挣学费,涨工资。

“孩子,身体重要啊。”女经理语重心长看着她,“我是为你好,不想你累坏了。钱可以慢慢挣,但健康一旦没了,人的支柱就垮了。你脸色不大好,需要多休息,多调养,适量减轻一些肩上的担子。这样,如果你急需用钱,我可以让你提前颔取两个月的工资,你现在是我们酒店的正式员工,可以通融。”

“谢谢经理。”黛蔺轻轻一笑,心生感激。

提前领取到两个月的三干多元工资后,她去A饥机上把钱存了,查了查卡上的账,欣喜的看着那五千多的数字。还差两千块,就凑足一个学年的学费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插班生,不管她是什么时候入校,学费都是一个学年的交,七千多,还有课本费、班费、生活费……工资已经提前透支了,那这两千块从哪来?

她把卡从取款机里退出来,走到附近一带的夜市市场。

晚上十二点多,他们还在通宵达旦的卖廉价商品,吃的、穿的、用的,新衣服就一大捆一大捆的放在地上,趁夜深一件一件晾开挂上,散发一股浓浓的劣质气味。

老婆孩子则围在箱子旁吃宵夜,一大锅子肉,就那么坐在一大堆衣服鞋子里津津有味的吃着。

她买了两双棉袜,拎了一碗汤面,回到住处。

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么?其实都是为了生活奔忙,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挣钱,养育下一代,不分高等低等的。李湘湘父女没有资格炫耀,蹲在路边真正行乞的老弱病残、失学孩子也不该自卑,蹲过大牢的人更有机会改过自新,大家只是命运不同罢了,没有谁能把谁当做低等蚁民,谁瞧不起谁。

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望着头顶的灯泡,一时恍惚,竟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脸,萧母的脸。伯母您请安息,萧梓现在过得很好,不会再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与家中父母翻脸。

他是一个孝子,也是一个好丈夫,一定会把【鸿宇】重新扶起来的,他没有让您失望。

而我,这辈子无缘做您女儿,就等下辈子吧口如果有那么一天,还有男人敢要我、娶我,我一定带着我的丈夫去给您上香,告诉他,这是我母亲。

她翻个身,打算去卫生间洗澡换卫生棉,但灯泡一下子烧了,让房间陡然陷入黑暗中。把开关按了按,灯泡还是不肯亮,看来是内部烧坏了,是常见的事。

于是穿上外套,顶着寒风去外面买节能灯,走到院子门口才想起忘记带钱和钥匙,刚才就那么浑浑噩噩把房门给锁了,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走到窗子底下,嘴里吐着寒气,望着黑乎乎的窗口,想着攀墙爬上去么?

如果家里有家人,有个男人,也能帮她换灯泡,帮她把月经期的衣物床单洗了,不至于让她在这特殊时期碰冷水;能在她卧床休息的时候,陪在身边说说话,照顾她:能在深夜下班的时候,接她回家,不让她每天走得胆战心惊,甩掉一些心怀歹意的男人:能与她一起筹学费,吃每一顿便宜却温暖的汤面

而这一幕幕,浮现的都是萧梓的脸,萧梓帮她换电灯泡,帮她冲洗又晾晒衣物床单,拥着她给她温暖、给她肩膀,下班的时候接她回家,陪她吃东西填饱肚子  这些,不都是萧梓帮她在苏家做的吗?

为什么转来转去,思绪还走到了萧梓这里?

她吐出一口白茫茫的寒气……眼睛眨了眨,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脱掉脚上的鞋子,打算从一楼堆放的那些杂物上爬上去。刚才想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出来走就把门给锁了:

现在被寒风一吹,人清醒多了,清楚的知道,这些事儿需要靠自己解决,不能总活在过去,不然就算冻死在大衙,也是无人管的。(自从上次张春喜私自开她的门,她就把门锁给换了,所以钥匙是没有备用的)

她穿着抹子爬上一楼住户放在院子里的早餐车上,打算继续往上爬,一楼阿姨的窗户突然开了:“喂,谁呢?”探出一颗睡眼惺忸的脑袋,定睛一看:“哦,原来是楼上的苏小姐。大半夜的怎么爬我家车子,是不是门被锁了?”

黛蔺有些心虚,点了点头。

“你先下来,我让我儿子帮你。”阿姨人还算和气,没有骂她,把窗户关上,去叫她家儿子。

不大一会,小伙子就披件衣裳打着呵欠出来了,浓眉大眼,非常憨厚,眼皮还没有完全睁开,瞧了黛蔺一眼:“苏小姐你把鞋穿上,夜里凉,小心冻着了。我这就给你去开门。”

穿好衣服踩上早餐车,几下子就攀到了楼上,从窗户跳进去。黛蔺连忙跑上楼,看着这位楼下大哥。

大哥把屋里的开关按了按,见按不开,直接跑回家拿了个节能灯过来,踩在椅子上给她换了,并顺手检查了一下线路。

“这线有点短路,会经常烧灯泡,等我有时间给你修一修。”他非常憨厚热心,没有多打扰,下楼了。

黛蔺把门关上,望着那明晃晃的灯泡,没有再出去。

第二天一早,楼下那孤儿寡母在马路边上卖早餐,袋蔺出去吃早餐,阿姨特意给她拿了袋牛奶,瞅瞅她那正在卖早餐的儿子,试探着问道:“苏小姐你老家哪的?上次听你说,你是孤儿?正在上学是吗?”

黛蔺喝粥的动作一顿。

“别误会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口……”阿姨咧开嘴,笑得更亲切,说道:“咱楼上楼下也住几个月了,阿姨看你这孩子实在,长得又水灵,越看越喜欢。我家阿彬虽然是卖早餐,没什么大出息,但人憨厚,绝对没有那些花花肠子。苏小姐,你与阿彬处处试试,阿姨与阿彬一起负担你的学费……”

黛蔺抬起头,望着那早餐车边上,一边做面点,一边朝她这边悄悄看两眼的憨厚哥哥,突然拿这张扑实的脸,与萧梓那张儒雅的脸,滕睿哲那张俊美逼人的脸,比较起来。

如今,不要说是那两位天之骄子,就是面前这位扑实敦厚的大哥,她只怕也是配不上的。

阿彬哥哥虽然做早餐生意,是孤儿寡母,但也是清白人家,需要娶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而她,能真正抬起头,是在顺利完成大学课程的那一天。

她站起身,对阿姨苦涩的笑了笑,没说什么话,离去。

能嫁憨厚的阿彬哥哥,日后的生活肯定是平实知足的,平平淡淡,平平安安,一起卖早餐,侍奉阿姨,不再被推上风口浪尖,不再遭人笑话鄙夷……但,她配不上啊。

回到住处,李阿姨又给她端来了热腾腾的汤药,督促她趁热喝。

她喝了,看着药碗里残留的一些药渣子,起身拿了几百块塞到李阿姨手里。这几副中药让她的身子很舒服,绝对不是李阿姨说的只值几块几毛钱……而是珍贵药材。

坊间西药好买,正宗的中医难求。她经期的这种寒性体质,凝血症状,用西式疗程和吃西药是难以断根的,并且副作用极大,反复发作、有损身体;只能寻权威中医,用秘方或偏方来治,彻底断根。

李阿姨陡然对她这么好,每日定时给她熬珍贵药材,悉心照顾,定是被人吩咐的,收了人钱财。

而这个人,除了滕睿哲,还会有谁?

他没有直接把她抓去医院,给她进行西式疗程,而是试着让她服用中药,静养口还有酒店的工作对间,想必也是他的吩咐。

他不直接插手她的任何事,而是暗中调节,让她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在酒店的那份工作,是靠她自己的努力获得。正式录用、被扣工资、被经理批评、或者涨工资,都是她自己的工作经历,一步步爬,一步步让自己自强;他只插手了她的工作对间调配,其他不管:

在学校,上学机会是她自己拼来的口期中考考好考差,都是她自己的实力,他不会善用职权在校长那里走后门,用他的权力让她进学校,践踏她的尊严:而是让她自己凭真本事进了,让学校提前一周把运垩动会举办,方便她放假养身子。

这样子的他,让她无法像对待敌人一样的去面对他。

但他三番四次的深夜到来,又让她不得不把他当做一个敌人。

“阿姨,这些钱你拿着,以后不必为我煎药了。”她把李阿姨送出门,关上门。

生理期早在他闯来之前,就来了,只不过那天熬夜太厉害,又受了凉,才会特别疼。她很庆幸生理期来的正是时候,断了他的欲望。

“达令,你在不在?你骗了我,骗我去参赛,自己却没有去!”一大早,古俊清亮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来,年少轻狂,无忧无虑:“你是个大骗子,竟然唬我。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拿第一了,你煮牛肉汤我喝,双份的,一份是冠军奖励,一份是放鸽子的补偿!”

黛蔺走到窗边,这才想起昨天答应古俊的事。

昨天下午两点,她追去了萧梓的婚礼现场,把一切事都忘记了。那个时候的她,回到了三个月前的生活状态,被众人耻笑着,嘲笑着,眼中只有萧梓冷冰冰的背影和那辆婚车,又怎会记得自己对另一个小男生还有承诺。

承诺这东西,失信一次就不会再让人相信了,所以不要轻易的对人许诺

她把窗子打开,准备回应古俊,但她的手机又在这时响了,是酒店经理打来的。

“苏黛蔺,你这两天学校不是放假么?亚号梁小玉请假结婚去了,你来代班,白天上班,晚上就不必来。”男经理在电话里严厉出声,不容拒绝:“这两天酒店特别忙,有一场大婚宴,人手不够,但丑号梁小玉是婚假,人生大事,不得不批。你马上过来,酒店的宾客太多了,不能怠慢!”

“经理,我有事……”

“那行,你以后不必来上班了!”男经理准备挂电话。

“好,我这就来。”袋蔺不得不妥协,连忙穿好外套,拿了包包去楼下取车。

古俊嬉皮笑脸朝她凑过来,有点小郁闷,又有点撒娇的问她为什么放他鸽子,见黛蔺只是赶时间骑车,一双漂亮的眉毛紧紧皱着,说要上班,临时通知的,不然会被炒鲂鱼。他便不吱声了,跟在她身后。

“古俊,晚上我再给你做牛肉汤。”黛蔺一边锁车,一边蹙眉看他。

古俊嘴一瞥,摸了摸他飞扬浓黑的剑眉,无趣道:“黛蔺,看你这么忙,肯定又兑现不了承诺口那牛肉汤就不喝了,我今天做你跟班吧,在酒店里吃。”

黛蔺无奈看他一眼,让他玩自己的,晚上回去给他做牛肉汤,拎包往工作间跑去。她打了卡,穿着工作服代梁小玉的班,去酒店大厅给客人们端酒水】

酒店最豪华的大厅在四楼,宽做奢华,专门用来摆婚宴和举办各种大型宴席,四楼以上则是各种高级套房和休闲场所,有身份的人消费的,所以三楼以下称为食府。

而此刻,门口陆续停满了名车,阵势丝毫不输萧梓的婚礼。她随其他女服务员鱼贯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走,但是在她走进那扇大门的那刻,她才知道这场婚宴是萧梓妻子的娘家摆的,也就是在这一带声名显赫、权大势大的高家!

原来新娘的娘家在江这边是龙头老大,哪儿都是高家的地盘!所以她才那么巧在路上偶遇萧梓!她站在门口,仅隔一天的时间,就再次看到新郎官萧梓携新娘出现在她面前。他们郎才女貌是那么登对,手牵手站在奢华的大厅里,督促服务员们准备酒水,偶尔相视一笑,浓情缱绻。

102 要了她

黛蔺一时也惊住了,抬起头望着邹小涵。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互相望着对方,时间静止了。

黛蔺看着,看到了邹小涵眸中的那抹敌意,没有丝毫伪装,赤果裸的流露出来,很冷。

“喂,你看什么呢!”撞人的矫小姐率先发话了,伸出纤纤十指,像拈乞丐似的拈着黛蔺的工作制服,推了推:“你是怎么做事的,叫你们经理来!撞了人还在这傻愣着,给小涵擦干净会不会啊!小涵的衣服被你泼成了这样,接下来还怎么参宴?你这笨手笨脚的,比猪还蠢!愣着做什么,快擦干净!”

黛蔺听着这不堪入耳的字眼,对这娇小姐一字一句冷道:“好像是你先撞的我,我不负责擦!”

“你就这服务态度?”娇小姐柳眉一竖,气咻咻指着黛蔺的鼻子:“你是专为我们服务的服务员,拿工资的,撞了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本小姐总算长见识了!叫你们经理来,看是你这嘴巴硬,还是道理硬!”

邹小涵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制止,注视着黛蔺的丽眸冷光一闪,投射到远处的滕睿哲身上。

见大家都闻声朝这边看过来,滕睿哲也看过来了,这才轻柔出声道:“晚玉,我洗一洗就好了……别动气。我去洗手间。”看着黛蔺的目光瞬息恢复温婉,并且还对黛蔺轻轻一笑,转身准备去洗手间。

滕睿哲朝这边看过来,恰好看到邹小涵对背对着他站的服务员露出一个温婉轻笑,捏着溅脏的裙子去洗手间。

他墨眸一沉,先是看到了邹小涵一双白皙玉腿上溅满了红色的酒水,跟血似的,一块块印在那白色裹臀裙上,非常难堪;再看向那服务员的纤柔背影,狐疑皱起眉。

这背影怎么这么像黛蔺?她不是晚上的班么?

他移动脚步,与邹书记他们一起朝这边走,直直看着那娇柔背影:而酒店经理也飞快赶到了,瞟一眼地上掉落的酒杯盘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加上那娇小姐的一阵怒斥,说服务员撞人还顶嘴,要讨个理,酒店经理当即就对黛蔺发火了:

“马上给邹小姐把酒水擦干净,蹲在地上擦,并赔礼道歉!”

他怒目铮铮瞪着黛蔺,同样用手无理指着黛蔺的鼻子,“平时我早教导你们,手脚要勤,也要灵活,撞了客人一定要赔礼道歉!为什么撞了高小姐,泼了邹小姐一身后,还给我顶撞!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不要以为辞职就可以了事,你今天撞的不是普通客人,而是书记干金和新娘子的妹妹!是你这一个小服务员磕个头都赔罪不起的!马上给我擦!”

“人不是我撞的,是她先撞了我,打翻了酒水,撞翻了我手中的东西,所以我没义务给她们擦!“黛蔺轻启红唇,字字冷道,冷眸望着朝她这边走过来的众人,不再自卑的低著头,而是把下巴抬得与他们一样高,冷冷注视着:“我虽为服务员,职位不高,但有些事理,不是我的错,我就没义务负责。”她看着朝她这边走来的萧梓和滕睿哲,看到他们眼中同时飞快闪过惊诧与暗沉,突然有些想笑。

为什么仅隔一天的时间,她就要经历两次这样的场面?

你们惊讶吗?不悦吗?是不是觉得我像一个小丑暴露在众人面前,让你们丢了脸?

这样的确丢脸,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既像一个自我安慰的乞儿,又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衙老鼠。

可是萧梓,当我追随你而去的时候,只是想见见你,没想过这些后果。

而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就算见你最后一面,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当这些代价一旦出现,就是一连窜的……遍布在我的生活四周,无法挣脱。

它让我知道,你在塞车路上喊我的那一声‘黛蔺’不是偶遇,在酒店的再次碰面也不是巧合,而是锦城市太小,太小,就算你来你岳父家,与现今的妻子约会,也能让我们相见。

现在,你觉得解气吗?我参加了你的两场婚宴,每一次都是众人乐此不疲的笑料,为你的婚宴增彩,呵。

她双目湿润,带着笑,望着朝她走过来的萧梓和他的新婚妻子。

丰神俊秀的萧特眸中惊讶隐去,静静望着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总算在听到经理对黛蔺的那一番呵斥后,有了淡淡的波动。

他望着面庞带笑的黛蔺,眸光在一点点变柔,有着担忧,但……深情不再

黛蔺看着那眼神,心,彻底碎了,脸上却笑起来,轻轻说了声,萧梓,恭喜你。唇一开,泪水就流了出来,微笑望着萧梓。

萧梓牵着娇妻的手,望着黛蔺没有出声,很平静。

新娘的妹妹高晚玉朝姐姐跑了过来,抓着姐姐的手不可思议道:“姐,原来姐夫认识她啊。但她刚才撞了人,把小涵的衣服全溅脏了,还顶嘴,一点做服务员的态度都没有···”

新娘子高晚晴没有出声,牵紧萧梓的手,一起注视着黛蔺。

被泼脏的邹小涵眼见众人都过来了,也没有再去洗手间,站在滕睿哲身边,抬头注视着他冰冷的侧脸。

睿哲,你心疼吗?黛蔺她是爱萧梓的,心不在你这里,也配不上你。你不要不甘心,你俊美优秀,高贵沉稳,不缺女人爱,不要为了一只得不到的猎物,而让自己奔跑的速度放慢下来。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因为你的心是空的。她目光放柔,轻轻挽上睿哲粗壮的臂弯,与他一起看着面前的黛蔺。

苏黛蔺此刻又被遗弃了,犹如出狱那一天,形单影只站在一些厌恶她的父辈面前,遭受无数白眼鄙夷:站在成双成对的昔日爱人面前,望着萧梓夫妇面前泪如雨下。她看着,心里有一丝不忍,划过同情和怜悯口但眸光一闪,她就想起了那个雨夜,那个让她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雨夜

苏黛蔺,你活该啊。

滕睿哲簿刻的唇瓣抿得直直的,剑眉飞扬霸黑,唇角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锐眸如盯上猎物,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直勾勾盯着黛蔺的脸。

那抹寒光和阴沉他隐藏得很好,藏在眸底,不形于色,只见得他双目幽深,神色沉静如水,把眼前的一幕当好戏看,不见怒气。

乍见前来上班的苏黛蔺,他温润的俊脸立即阴沉了,几乎是立即的,就大感不妙,暗怒她的不知死活!但苏黛蔺这女人,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再次选择了萧梓!

瞧那双不舍的泪眼,蒙上薄薄的水雾,眸如水,眉如画,笑着哭,却只见肝肠寸断,不见对萧梓的死心  她可知道,萧特已经一次又一次不要她了!追来了又怎样,道声祝福了又怎样,只是自取其辱、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更加不堪!

既是如此,那他就等着看她如何收场!

一旁的滕父盯着儿子的脸,见儿子不动如山,神色沉静,与小涵相撒站在一旁,不理此事,严厉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口他侧首,与邹书记对视一眼,皆是欣慰一笑,沉重的心头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一辈子严厉恪守,难得展露笑容。今日竟然为了儿子的事,把心思表露在了脸上,实在是,不能让儿子辱没了门风,毁他滕家。

邹书记则静静看着黛蔺这个小辈,原本是没有厌恶的,顶多是一种不喜欢,淡漠,把她看做一个不懂事的小辈。但黛蔺的再三出现,让他的目光一次比一次暗沉不悦,厌恶起来。

他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目光再移到黛蔺脸上,作为一个市的最高市委书记没有出声,静观其变。

高父闻声过来了,一下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厉声让经理赶快把此事解决了,不能任由一个小小服务员在喜宴上胡作非为,目中无人,把他高家的盛宴给毁了!

于是经理绷紧脸皮,一把将黛蔺拉到跪下,并让两保安守着,当着萧梓的面指着黛蔺:“高老爷已经开金口放过你了,你马上给高二小姐道歉,给邹小姐把身上的酒水擦干净,这事就算完!”

“我没有义务擦!”黛蔺的一声祝福,得不到萧梓的任何回应,她的眼泪一时夺眶而出,心死如灰;但当再次抬起脸蛋,她一双水目冰冷如初,坚决不妥协,“从现在起,这份工作我不要了!我既没有做错,就绝不会道歉!”她想从地上爬起来,但经理一把按着她的肩,撕破脸皮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你要不要这份工作这么简单了!撞了人就要道歉!泼了人酒水,就要给人擦干净!你辞职不干的违约金,我们人事部会一分不少的找你收取,而现在,你破坏了高家的宴席,目中无人,高家等着你给他们道歉!”

大力按着黛蔺,示意保安上前督促黛蔺执行,自己则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擦刚才碰过黛蔺的地方,跑到高老爷面前讨好道:“高老爷,宴会继续,不要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人闹得不开心,这个人我们一定会处理的!现在准备开宴吧,酒店已经开始为贵客们上菜了!”

高老爷点点头:“开始上菜吧,让这服务生道完歉马上走人,我高家不想再看到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看了萧梓一眼,观察女婿的反应。

萧梓俊脸平静,当看到黛蔺被拖着跪下去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想要出声阻止。

而一旁的滕睿哲,眼见黛蔺跪下去了,薄唇一抿,幽邃双目投射出冷戾之光口他胸腔强忍的怒火在翻江倒海的扑腾,身侧的大拳握得指节泛白,锦利的锐眸如光剑般射向那经理,已有杀人的冲动,但黛蔺望着萧梓的反应,萧梓即将出声阻止的样子,让他打消了带这女人离开这里的念头!

他冷冷看着,看萧梓接下来如何反应,看受尽羞辱的苏黛蔺会不会重投萧梓的怀抱,再用那种恋恋不舍的目光看萧梓!

他越来越怒,俊脸上却越来越沉静,身侧的拳头在缓缓松开,冷峻的侧脸逐渐缓和,利眸越加幽沉。

而黛蔺,则在看着萧梓,只觉这一切,都是自找的。

此刻说什么都是无事于补的,她只希望萧梓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让这群畏惧强权的人不要这么把她押在地上,不把她当人口她确实低微,可她没有撞人,没有理亏,为什么要跪在众人面前,为什么要道歉。

此刻她多么希望面前的萧梓,能像出狱当日,亲自开车去接她,接她离开那些鄙夷的目光,细心的为她找房子,脱离那家……呵,不做这些,就算是做个声也好啊。

但只是一抬头,看到萧梓冷漠的目光,她就知道是自己在痴心妄想,不曾认清眼前的事实。

她笑了,看着萧梓嘴皮子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出声说公道话,不知怎的就笑了。

原来萧梓,你的爱既能那么轻易说出口,也更容易消失不见,被风吹散啊口是不是觉得此刻很解气,拉回了你的颜面?是不是觉得我活该?是不是说一句公道话,就会让你目前的生活再次遭人笑柄?

她让那两保安将她放开,看了萧梓夫妇一眼,也看了滕睿哲夫妇一眼,目光落在父亲生前的那些旧友,帮伯伯,滕伯伯,新市长,夏局长的脸上。

这些叔叔伯伯们,认识她的,或不认识她的,都没有一丝解围的意思。他们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把她当做一个小丑看着,看了一眼,目光便移开

邹小涵也看着她,腿上高跟鞋上的酒水早干了,挽着滕睿哲的臂弯,静静看着她。

滕睿哲则目光则刀,意味深长盯着她,狭长的眸子中分明跳动着两团怒火。

萧梓平静依旧,手牵娇妻,一声不吭,见她走过来,竟是蹲下去给高晚玉擦鞋子上的酒水,他终走出了声:“好了你下去吧口……”

黛茵擦酒水的手轻轻一抖,低着头,一时无法抬起来,在尽量屏住自己的抽泣声。

她会给这些娇小姐擦干净高跟鞋,会道歉,会让她们满意的。她在他们面前就是卑微的,怎么能因追了萧梓而来,就忘了呢。低微的人,必须要在权势面前低头,不能顶撞,不能讲理,所以擦过之后,让她顺利离开吧。

她给高晚玉擦高跟鞋,一双手冰凉彻骨,面色苍白,一直抬不起头。

高晚玉这下满意了,手指邹小涵的方向,娇声道:“还有邹伯伯的千金小涵呢!你撞我的时候,那杯酒全洒她身上了,你去揍!一定要擦干净!”

小涵忙摇手:“这酒是我自己泼的,不关黛蔺的事。黛蔺,你走吧,高伯伯只是一时气急,过会气就消了。”话说着,身子往滕睿哲那里羞怯的缩,不想让众人看她狼狈的样子,有些难堪。

滕睿哲任由她贴近,目光盯着黛蔺,不曾移开。

黛蔺手拿那洁白的餐巾,一直低垂着脸,果真蹲下去给邹小涵擦。

此刻的黛蔺,是低着脸在哭的,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追着萧梓过来的代价是这么大。她既已暴露人前,无法回头,无法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坦然淡然,便只能在给这些贵公子哥,贵小姐们擦完酒水后,让他们快些放她离去。

因为面前的一张张脸吼,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无情的,绝情的,给萧梓的小姨子擦鞋,与给滕睿哲的老婆擦鞋,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都践踏了她。

他们是她爱不起的人,一旦爱了,追了,就要被人翻来覆去的嘲笑,耻笑。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

“邹小姐,揍的满意吗?”她抬起一双润满死灰泪水的眸子,静静看着面前的邹小涵和滕睿哲,眼神却空洞没有焦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如果不满意,我可以赔给你。”

滕睿哲看着这双空洞美目,眸子一下子掀起滔天巨浪。

怎么样?这就是你追着跑来,最后哀求萧梓的结果和下场吗?你刚才哀求他,舍不得他,愧对他,他是怎么回应你的?比绝情,无人能及他,所有男人在他面前都自傀不如!你追着跑啊,三个月的平静安宁,全新的生活,就毁在了这一天,毁在了你追着跑来的那一刻!一切是你自找的!活该啊!

今日擦鞋,会让你一辈子记得追着萧梓跑的不堪和狼狈!好好记着!

他的眸子冷起来,流转着嗜血的冷光,冷冷盯着那张苍白的脸。

黛蔺脸色浮白,没有再瞧任何人,转身朝大厅门口走去。

解脱了啊,原来人就是在一个个错误中不断的挣扎,悔悟,然后才能找准方向。她追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自己碰得头破血流,受尽羞辱,方能彻底断去心中的那份念想。

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比三年牢狱还要重。

她攥紧手中那条刚为娇小姐们擦过酒水的餐巾,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牛后艳阳高照,她却脸色灰白,全身冷寒。

当等在门外的古俊见到走出来的她,心里咯噔一下,竟是不敢再好皮笑脸的喊她达令,怕伤了她。黛蔺这模样,好绝望,娇柔的身子骨透着一抹从绝望中迸发出来的坚毅,脸蛋白无血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小心翼翼走在她身后,送她回去,怕她出事。

但走到院子门口,黛蔺却停了步,让他回去,望着面前的这个大院子。

院子一楼,卖早餐的大哥在弄盒饭,正推着车准备去马路边上卖,阿姨拎着一骡一次性饭盒和饭勺子,笑眯眯的跟在儿子身边。

他们经过黛蔺身边,阿姨望了黛蔺一眼:“苏小姐,今天这么早下班啊。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吧,这菜都是阿彬炒的。”

她让憨厚的儿子把车推马路边上,特意单独摇了一张桑,给黛蔺端菜盛饭,“你这孩子瘦,多吃一点。这些都是阿彬的手艺,味道很不错的。你吃,我去招呼一下口还有,阿姨给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转身去帮儿子打饭,卖盒饭,生意还不错。

黛蔺望着这对母子,没有吃饭,而是坐在边上感受这份平淡却融洽的气

她笑了,笑得眼角酸酸的,羡慕不已。

下午,她在窗边坐了一下午,看着楼下母子在院子里弄麻辣烫,准备去夜市。她歇着,不知道明晃晃的太阳是何时落下去,天空布满了星子。

她只是觉得好累,歪在窗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闪一闪的星子,深秋的夜气在一阵阵扑向她。

酒店的班怕是上不成了,透支的工资也要还回去,学费一时半会怕是凑不齐了,还有房租,治病的钱……

她起身,走到门外,往夜市走去。

跌倒了再爬起来吧,如果觉得累,就歇一会,然后继续努力,继续爬,你还要活下去的。

她帮卖麻辣烫的阿姨端盘子,收拾盘子,阿姨放麻辣串,负责收银,阿彬哥哥则在一旁卖烧楮,一边烤一边端,憨厚勤快,偶尔对她这边笑一眼。

她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面色依然苍白,回以一笑。

身子真累啊,可当身子累了,心却相对的不再那么疲累。阿彬哥哥的笑容很真诚,阿姨的笑脸也很慈祥,让她冰封的心微微一暖。

她笑着,非常虚弱,唇角牵出一抹细微的痕,脸蛋苍白到透明。但那是她疲累之后,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她忽然觉得,没有闪光灯的这种忙碌生活,是真的很安静。

只求温饱和娶妻生子,不求权势,不尔虞我诈,平平淡淡完成一生,是多么美好啊口一个憨厚诚实的男人,不会背负家族使命,不会有很多女人,更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被推上风口浪尖,他的生活简单而扑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能及时换灯泡,检查线路,能在夜深露重的时候,关怀的说一句‘天凉着’把鞋穿上别冻着了……”……

她蹲下洗碗,打量这夜市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他们身上不算高档的衣服和他们脸上最真实的笑容,自己也跟着虚弱一笑。

下半夜收摊,阿姨笑呵呵的说以后若有空就来帮帮忙,不要求每天来的,但不管你们成不成,阿彬会留宵夜,会给你把工资当学费存起来,让你完成你的学业。

她没说话,回到自己房间,没开灯,将身子靠在门板上。

累了就歇一歇吧,学费慢慢挣,日子慢慢过,你不会垮的。

她闭着眼睛,身心俱乏,安静的吐息,心在一片片成灰,却又一片片的复活,但是黑暗中,突然有一只手将她拽了过去。不等她睁开眼睛,来者已将她压到了床上。

他的臂膀粗壮有力,身上的气味是熟悉的,暗夜里的眸子炯亮如夜狼,鼻息粗重,霸道阳刚,但这一次,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碎、扯落。

“苏黛蔺,别用那种眼神看其他的男人,你是我的!”他的语夹着滔天怒火,铁掌箍紧她的腕,置于头顶,紧紧压她在身下。

他如一头猎豹,又俨如一个怒气横生的帝王,不顾她的挣扎,抓紧她的双腿缠在腰上,将自己健硕的躯体置于她双腿间,托臀往前一顶,猛力戳进

她犹自挣动,身子突然被往前一顶,一声哀叫、仰起下巴,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

щщщ ▪тt kдn ▪C ○ 滕睿哲看她一眼,也没有出声,俊脸冷峻,转身离去。

103

黛蔺听着那关门声,这才把眼睛再睁开,空洞的望着面前的白墙。

上午七八点钟,李阿姨又准时把早餐和中药送过来了,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嘱咐她趁热服下,给她洗被套去了。她披衣坐在床上,轻轻倚着墙,望着窗外。她倚坐着,没有吃,没有喝,只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倚望着,想起温泉山上的那个明净的上午。

一切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金碧辉煌的大酒店一如既往的喜宴迎宾,准备大摇酒宴,高家老爷与高二小姐脸泛红光,对经理的做法非常满意。

那经理讨好卖了乖,连忙巴结在高家老爷身后。

萧梓则是手挽娇妻,笑脸迎接宾客入席。但是在司仪宣布开宴,让新郎新娘上台来讲几句的时候,酒店大厅的门突然又被打开了,检察官古敖带着大批栓察员走进厅来,说是李副市长贪污受贿罪已经证据确凿,正式下了构捕令,并且李副列了同伙名单,是喜宴上的有关官员,他奉命前来‘接送’。

于是一时间,新娘这边的婚宴再次波澜横生,惹得高老爷十分不快。

高老爷请古敖借一步说话,暗示古栓察官给他高家面子,不要在婚宴上请人。以后大家也好办事,互相帮忙。

古敖与滕睿哲相视一眼,唇一勾,把构捕令啪的甩开在高老爷面前:“高老爷不要担忧,古某这次来请的人不是你高家人,也不是新郎官,而是江东区的局长大人!请完之后,婚宴继续,顺便送上古某的祝福!古某这几日为李副市长的案子,挪不出假,未能前来恭贺,还请高老爷和萧少爷海涵!

奉上一个客套的笑,走到众贵宾中间,与邹书记和各大高官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开始公事公办的请人。

江局长把酒杯一摔,怒斥:你他妈的是什么人,敢带本局长……

话还未说完,古敖直接用手铐将他待了,笑着说了句‘请吧’局长大人在拘捕令前也要伏法请随我们去检察院一趟……”当着众人的面,让部下将这江局带往门口,自己则站在高老爷面前,风度翩翩笑道:

“高老爷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古某趁这次一起给办了。”似乎意有所指,算给高老爷面子,也不算给高老爷面子。

高老爷眉毛一抖,不悦的回了句:“不必!”早已是气得脸色铁青,有怒难言。

“那婚宴继续,高老爷,打搅了!”古敖客气一笑,再与各位书记高官们打声招呼,准备退出去。

经过滕睿哲身边时,停步说道:“晚上请滕少爷一起喝酒,地点不变,兰会所,还有其他朋友,把嫂夫人也带上。……笑着看了旁边的邹小涵一眼,客气生疏,笑意不达眼底,完全是场面话。

滕睿哲看着他,挑了挑浓黑霸气的剑眉,要笑不笑看着他。

古大检察官,这么好的机会,大鱼不抓,抓一条小虾米,真是让我白费心机啊!

他冷笑着,利眸中被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席卷上来,侧首看着站在高父身边的萧梓。萧梓正在与岳父交谈,俊脸波澜不惊,对黛蔺的事不变一点脸色

小姨子高晚玉让黛蔺擦了高跟鞋,心满意足挽着自家姐姐的手,望着不畏强权的古敖来这婚宴场上请江局长,眨眨眼睛。

这栓察官,是故意针对她高家的吧!什么时候不好挑,偏要挑到她高家的婚宴上带人,简直不把她高家放在眼里!

“古检察官,你去做事吧,下次再约。”滕睿哲沉声冷道,不再与古敖说话,朝萧梓这边走来。

萧梓也朝他看过来,儒雅的俊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冷意,喊了一声‘滕少’。

“没事了,没事了,各位请入席。”高老爷在一边笑脸相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让都书记滕父他们入席。滕睿暂瞟萧梓一眼,两片性感的藻唇轻抿,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剑眉飞扬入鬓,一双冷淡的星目,锐眸如鹰,从萧梓面前走过。

他没有入席,而是走到一边接电话,眼角余光瞥了走上高台的大堂经理一眼。

台上司仪继续主持大局,邀清新郎新娘,身后的大屏幕上则播放着萧静夫妇的婚纱照。

但是当萧梓再次走上舞台,那大屏幕上的婚纱照突然消失了,竟变成了宴会大厅的监控录像;录像正是刚才高晚玉撞黛蔺的那一段,没有声音,但清晰见得是高晚玉突然撞了经过的黛蔺,然后无理的指着黛蔺的鼻子。

被泼酒的邹小涵则背对着监控,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与黛肖静静对望了一会。

于是一时间,高晚玉的脸色变了,邹小涵的脸色也变了。

邹小涵手心捏了一把汗,庆幸摄像监控只是拍了她的背影,没有拍到她的正脸,不然睿哲就看到她的表情了。她坐在席间,紧张的看着滕睿哲朝她走过来。

滕睿哲踩着沉稳的步子,黑眸中噙着邪冷的笑,一步步朝席间走来。

他看了她一眼,在旁边落座,与大家一起看着滚动播放的屏幕。高家父女与萧梓,则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连忙让酒店经理处理,快速处理,不要再放出什么不堪的画面来!好在工作人员飞快的把屏幕关掉了,放到邹小涵转身去洗手间就咔了,屏幕立即陷入一片漆黑中。

但是撞人事件就水落石出了,不关黛蔺的事,而是高二小姐先撞了黛蔺,欺人太甚!并且威逼黛蔺给她们擦鞋!

高晚玉这下坐不住了,如坐针毡的拽着自家姐姐的手,求救看着姐姐。

新娘子摇摇头,让妹妹不要急躁,就当做没事发生,别自乱阵脚。

看着这边的滕睿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掀唇冷笑了一下。扭过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父亲,不动声色启唇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别逼我做不愿意的事!目前我还是尊重你的!”

滕父浓眉一皱:“不管这监控录像是谁弄出来的,都是亡羊补牢,她的脸已经丢尽了!苏家女儿的脸面,不是我们不给她,而是她自己自找的!而这个人,我滕家一辈子都不会接受!”

滕睿哲握酒杯的指猛地的使力,咔的一声,酒杯碎了,他的俊脸刻冷若冰霜,阴冷盯着自己的父亲。

邹小涵坐在一边,没有听到父子俩的对话,但她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尤其是滕睿哲的动作,轻皱眉头。

高家的这场婚宴实在是不算顺利,先是服务员泼酒,紧接着是大批公务警员不给面子,直接来宴会场上带人,再来就是高二小姐的刁蛮被公布于众,最后,不知道会是什么。

古检察官重新走了回来,似乎是在这楼里走了一圆,又回来了,对高老爷笑道:“刚才古某问高老爷有没有其他事一起办,高老爷跟古某客气,说没有。好在古某刚才喝了杯酒,没来得及离去,看到了大屏幕上精彩的一幕。高老爷,服务员虽然是为客人服务的,但令干金的行为是不是已经造成了人身伤害?服务员明明没有错,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擦鞋?现在是法治社会,讲人权好像不是奴隶社会口……”

高老爷以及高家千金为之一愣,看着面前这位看似风流惘傥,实则嫉恶如仇的古检察官。姓古的好像根本不给他高家面子,再一次让他们下不了台!

古敖再一笑:“那高老爷您说说现在怎么办?这么大排场的盛宴,竟然有威逼服务员擦鞋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不把人当人哪!高老爷您声名显赫,做这种事,岂不是自毁颜面?不如这样,让高二小姐给那位服务生擦回来,并赔礼道歉怎么样?”

“不可能!”高老爷终于怒了,一拍桌子:“你只是一个检察官,还没有权力管我高家的事!”

一旁冷眼旁观的滕睿哲眸色一冷,若有所思看着爆发中的高老爷。

他看了古敖一眼,古敖则朝这边目光一扫,又道:“高老爷,我这不是在管吗?这里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看着,我古某也不敢佝私,公事公办。如果高老爷觉得我身为栓察官管宽了,那让司法部门来管,反正高二小姐的行为已经造成人身伤害了,明天就会上各大媒体头条,呵呵。”

他俊脸上一直带着风流的笑,眸中却闪着寒光,“明天让高二小姐给那位服务员赔礼道歉吧,名门大小姐,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不然名门之家,威信何在!现在书记、部长、市长大人都在,肯定是不容忍这种事发生的,古某等着明天给一个公正的结果!”

看了邹书记他们一眼,再盯一眼气炸肺的高老爷一眼,公事公办的出去

于是,这场婚宴彻底没法进行下去了,高老爷捂着胸口坐在桑旁,又气又恨,面色铁青得吓人。

婚宴结束,外面夕阳西下,贵宾们开着名车陆续离去。

那书记、滕父站在门口与高父谈了会话,各自离去,萧梓的这段婚事算是彻底办完口邹小涵一直跟在滕睿哲身边,本来是打算跟他一起去滕家的,但高晚玉拉住了她,要她陪新娘子一起回萧家,热闹热闹,并且有点巴结她的意思。

她无法拒绝,随婚车过去了。

高家宴席结束,则开始彻查酒店的事,看是谁泄露了酒店监控录像,到底是谁在查!追究到底!

滕睿哲在酒店门口碰到了萧梓,萧梓送完宾客,似乎是特意守在门口等他,对他道:“是你做的对不对?滕睿哲,如果当初没有你,今天站在这里的将会是我和黛蔺!其实是你毁了她!”

滕睿哲剑眉一皱,锐眸如剑般直刺向萧梓,唇角勾起一抹邪戾:“刚才她那么哀求你,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她求的是你,一直看着的人也是你,你萧梓这下够解气啊!把当初所有的屈辱都加倍报复回来了!”他冷笑,身侧的拳握了起来。

萧梓把目光移开,淡道:“我不想报复她,也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现在她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而滕睿哲你,其实比我更加不堪。如果你现在要捡,捡到的将会是我不要的破鞋!我将她拱手让给你!”

滕睿哲听着,眸光一寒,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戾色,却笑道:“萧大少爷,这条路你走不长远的,你可以在苏黛蔺面前做伪君子……天衣无缝,因为她单纯,一根筋:但高家不一样,若翻了脸,高家会撕下你脸上那张虚伪的皮!”

他薄唇微扬,锐眸如箭,不再与萧梓交谈,往台阶下走去。

他开着车,没有立即去黛蔺那,而是将车开上了桥,方向是江的那一边,目视前方与古敖通电话:“你今天帮的忙,谢了。”

“这几天一直在查季副市长的案午……日夜监守着……不然他会潜逃或被暗杀,所以今天来迟了一点。不过我们谁也没预料大小姐们打翻酒水那一出,那纯属意外,我们的目地是抓同党,敲山震虎。滕大少,刚才你不方便出面,我是在帮你出面,都是照你的意思来的,把酒店录像调出来,公布于众……”古敖在电话里笑道,笑声朗朗:“满意吗?我是不在乎得不得罪谁的,只要膝大少必要的时候能助我一臂之力找线索,呵。”

满意吗?滕睿哲的面色冷下来,将车开下桥,绕着江边的公路开。绕了很久,中途换车甩掉滕父派来监视他的人,在夜色中,往黛蔺的住处驶去。

104

高家的婚宴被毁了,高老爷不会就这么让自己的小汝儿给她道歉,更不会在公众面前给她洗清冤屈,自掌高家嘴巴;而是要将她骗过去,用私人权力解决这件事情。(她在酒店没有留住址)

显赫的高家,不是能被削颜面、能吃亏、肯善罢甘休的主,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黛蔺一路往酒店走去,从卡里取了钱,准备还回去。

于是当她刚刚走到酒店员工通道那里,她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一个个来者不善。

她望着那一双双眼睛,冷笑道:已经给你们大小姐擦鞋了,还想怎样?

昨天她离去后,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口只知道,萧梓的婚宴彻底结束了,这个人已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而现在这样人,似乎想赶尽杀绝。

“什么话都不要多说,随我们走一趟!”几个人冷斥道,暗暗使了眼色,将她左右围住,目露凶光。

酒店经理也事先做好了准备,将这里的员工全部撒去干活了,跟在高老爷身后讨好卖乖,就等着苏黛蔺自投罗网。

黛蔺脸色微变,才知自己是落入陷阱,无路可退。

她心知自己前一次追萧梓,是心甘情愿,难以割舍;昨天代班,是误打误撞,自找活该;而今天,她是惹上了麻烦,糊里糊涂的惹了麻烦。

不知道他们这群有权势的人,要怎样对待她这个已经麻木的人呢?

蹲在地上给她们擦酒水不够,还要变本加厉的羞辱她呢,有权有势真是好啊。

她没有见到那位给她调工作对间的女经理,而是被男经理直接带出酒店,去了附近的地方。

高老爷坐在日式结构的包间里,西装革履,抽代表身份的大烟,吐一。,危险眯着眼睛口萧梓没有陪同在身边,估计在与新婚妻子度蜜月,走不开身;只有那经理花言巧语,一副讨好高家的脸色。

“你与萧梓的那段情,我高家没兴趣追究。但你与我高家抬扛,我高家就奉陪到底,不信一掌拍不死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高老爷烟杆一放,扬声怒斥门口的黛蔺,容光焕发的脸上映着一股久经商场的阴气,让人毛骨悚然,“妄想让晚玉给你道歉,等下辈子你那市长父亲从土里钻出来!现在,再去给晚玉道歉!”

黛蔺不免心惊,站在门口看着这位声名显赫的高老爷。

高晚玉不应该给她道歉么?有权有势的人就理该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想当年家父在世,她也曾这么刁蛮过,结果风水轮流转,落得家破人亡。

现世报是有的,不是不报,而是一旦报了,祸及的将会是子孙家人。

“高伯伯,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错在哪里?”她启唇冷道,一双淡漠美目闪烁起寒光,望着面前这位披着人皮的前辈口虽知顶撞这些人的后果是不堪设想,但她既已身无牵挂,身陷泥污,又何必再畏惧这些强权。

当他们一而再把她踩在脚底下,当她被逼得无路可走,她已是跪不下去。擦鞋么?那些鞋她是擦给萧梓看的,跪在地上擦了,可萧梓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不说话好啊,她解脱了不是么。

“你问我错哪里?!”高老爷把她当畜生盯着,发出一声冷嗤,“你错在你是一个坐过牢,身份低贱的贱民!没几斤几两重就不要自视清高,太把自己当回事!年轻人这头出多了,小心掉脑袋!把她拖出去!”他发出一声厉呵,凶相毕露,“小小一个检察官,就妄想欺到我高家头上,我让他鸡飞蛋打,从此两袖清风!”

他让人把黛蔺拖出去,打算先吓一吓,再逼她在公众面前再次给小汝儿高晚玉道歉,讲明是自己先撞人,并骂了晚玉,势要把局势扭转过来……然而,滕睿哲滕老板恰巧从门前过,身躯魁伟,气宇轩昂,扭头用余光看一眼,笑道:

“原来高总也在这吃饭,真是巧啊,滕某正与总检察长、林法官约在三号包间高总一起去喝一杯口……”

高老爷见他乍然出现,神似路过,吃了一惊,目光马上直刺向食府的经理。

这混蛋不是说什么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么!为什么贵宾间的这条走廊上,古敖没出现,滕睿哲却路过这里?!这,未免太巧了一点!

经理额头直冒冷汗,暗叫不好。

这里距离皇家食府已经有段距离了,另外的一家酒店,是他打电话叫苏黛蔺过来,根本没知会总经理,也甩开了古敖的人,加上高老爷的人严阵把守,怎会走漏风声?

如果不是太凑巧,就是滕老板一直跟着他们!

但不可能啊,滕老板说了与总栓察长、第一法院的法官约在三号包间,刚刚在吃悔……

滕睿哲见两人面色难堪,又没有打算放开黛蔺的意思,目露寒光,轻轻一笑:“这不是苏小姐么?辞掉皇家食府的服务员工作,来这里上班了?”

待利的唇角轻轻翘着,瞥了黛蔺一眼,犀利目光再转回高老爷身上,心里暗笑一声:姓高的,江北的大半江山都是你的,地产界的龙头老大,竟然能亲力亲为做出这种事!挟持弱质女子很本事啊,你他妈的一巴掌就能把黛蔺拍死!

若不是为了你高家那面子,以绝后患,你只怕都懒得顺手把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给弄死!

他眸子笑着,看着高老爷:“看样子高总没有喝好,走吧,一起尽兴。林法官和总检察长正等着,一块热闹热闹。经理你也一起。”他侧首看着那狗腿子经理,锐眸射出寒芒,视线森冷:“这位经理前途无量,以后还靠经理帮滕某一把,呵。“

经理吓得不敢吱声,干巴巴笑了笑,怕露出马脚,“我就不去了,几位大老板尽兴啊,先走一步。”摆摆手,转身溜之大吉。

于是滕睿哲请高老爷去三号包间,带笑的锐眸始终没有看黛蔺,一直盯在高老爷脸上,展露他迷人的笑颜,锐眸如闪电一般疾速地闪过阴鸷光芒,坚持把高老爷请去了:“高总,请吧,择日不如偶遇。”

高老爷推却不了,也没法解释这挟人之事,换上笑脸,笑呵呵去三号包间了。

黛蔺见他们走了,把放在滕睿哲背影上的目光收回来,看着那两个押着她的保镖。

滕睿哲没有理会这事,当做没看见,而是直接把高老爷给请走了,撞上了就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不插手别人的事,两个保镖则继续押着她往外走,上了车,蒙上眼睛。

她眼前一片黑,知道他们要把她关起来,然后威逼恐吓或者直接解决掉,尸体抛在荒野不会有人管,像灰尘一样消失,而自己,竞然一点都不怕。

怕什么呢?惹了这些有势力的大人物,横竖一死啊。

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无人能阻挠,无人能反抗。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向她们道歉的。她没有错,唯一错的是,出现在了萧梓面前,多看了他一眼。

车在静静开着,刚才与滕睿哲的偶遇就像被风吹散了一般,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而她庆幸,刚才的自己没有像求萧梓一样的哀求看着他。

她一切无所谓,静静的……所以偶遇滕睿暂的时候,她只寻淡淡看了一眼,然后将目光低垂在地面上。

因为每次身临绝境,其实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救自己。

当你越是期待那个男人能站出来为你说句公道话,你的绝望就越大。他冷漠的目光,会将卑微的自己一刀刀凌迟。

所以一旦自己救不了自己,就毁灭吧。

她闭着眼睛,没有挣扎,但是车却在这时突然停了。

“检查!身份证和驾驶证!车上坐了什么人?”有人在路卡拦住了他们的车,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两个保镖眼见事情败露,直接一脚朝警察踹去,抬肘反擒拿,身手敏捷的跳下车。

她坐在车上,只听到外面乱哄哄一片,警笛鸣叫了起来。

当警察帮她摘掉眼睛上的布罩,她还是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古敖在那边揖拿到那两保镖,把枪插上,命令部下把人带下去,步履沉稳朝这边走来:“苏小姐,我们早料到高先祖会查你,所以早守着了。你有没有什么事?”

他担忧看着那年轻的面庞,总算明白这女孩为什么会让他多看了一眼。原来小小年纪,她就经历承载了这么多……”

与之比起来,古俊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高先祖那老狐狸,这次他要亲自出马,那就让他老马失蹄。”他沉着冷静说道,示意旁边的人退下去,美如冠玉的面容上漾起一抹迷人的笑,好听的嗓音放低:

“苏小姐,是不是觉得古某有些肆无忌惮,不知深浅?呵,在外人看来,确实是这样,身为检察官,先当场带走了一个副局长,接着当着老高的面,要求高二小姐给苏小姐你赔礼道歉,把事情水落石出,不给他高家面子。但你知道,古某的这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滕大少吩咐的。古某按照他的旨意来办事,若出了事,他给古某担着,古某也算伸张正义。此刻,他正在与那高老狐狸周旋,估计明天就能让高二小姐给你苏小姐道歉,还你一个清白。

黛蔺早在他走过来时就睁开了眼睛,静静看着他,一双美目闪了闪,没出声。

“这些队员是我特意从特警部队借过来的,不直接归属我管,用来将高先祖逮个正着,警告他别这么嚣张。”古敖心无芥蒂为她做出鞘释,抬手示意收队,气宇不凡拍了拍外套上的褶皱,上车了。

他们没有送黛蔺回警局,而是将她送去了大酒店,套房竟是早订下了,古敖亲自送她进房间,让她在房里等,别乱走,便离去了。

黛蔺看着酒店的标志,知道这里是滕睿哲名下的酒店,视野非常好,可以望见整个江面和夜景。偌大的床上,则摆好了一套红色的镂空真丝睡衣,胸口的做工是蕾丝半透明,非常性感;一套男人的睡衣,顶级质感。她看着,没有惊慌,走到落地窗前,静静望着夜灯闪烁的江面。

这里是江东区,她的家就在那灯火辉煌的某一处,隔得很近。附近的那条江上,有兰会所,距离兰会所不远的中心市区,则有萧梓的家。

萧梓第一次带她去的市中心医院,抢眼的招牌还挂在大楼的楼顶,与中国银行、电信一样,广告牌挂在摩天大楼的楼顶,在万家灯火里一眼可见。她看了一眼,转身往回走,走向房间门口,打开门。

这里是滕睿哲的地盘,她很感谢他给了她这次机会遥望她的家,但不知怎的,对古敖刚才那番话没有感觉。她忽然觉得,昨天被按压在地上,挣扎不得,向萧梓求救的感觉,跟以前那三年被关在监狱里等滕睿哲来救她的感觉是一样的;她经历了一次,然后再经历一次,痛过之后就麻木了。

当她等的时候,他们没有来;

当她不等了,他们却来了。是否迟了呢,被人踩在脚下的尊严还粘得起来么?

三年前追着一个男人跑是活该,三年后追着另一个男人跑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然而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追着跑的感情需要付出代价,被踩碎了自尊粘不回来。

“嘟嘟嘟命……””套房的电话正在这时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催促她去接。她没有接,走到门口,电话又不停的响起来,似乎是故意的。她走过去接听,话筒里传来滕睿哲碰性简短的声音:“让高总给你说两句话。”

她听着,脸上淡漠,没有表情。

电话很快让高老爷接过去了,道:“苏小姐,原本这是小事一桩,我们大家都撕破脸皮了不好口高某在这里代小女跟你说声对不起,明天会带小女晚玉亲自登门赔罪,并在媒体面前澄清事实,澄明是小女晚玉疏于家教,撞了苏小姐。此后,大家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可好?”

黛蔺为之一愣,一时觉得惊诧。

高老爷又道:“我高家与苏小姐原本没有任何恩怨,即便是你与萧梓的那段情,也是往事。只要苏小姐与萧梓不再有任何牵连,我们可以小事化了,以和为贵。酒宴上的事,晚玉确实需要教训,做错事需要承担责任,不然日后会助长她的刁蛮恶习。我们可以开记者会,让晚玉当众给你道歉,咱们息事宁人。”

“高伯伯,您刚才骂我是贱民。”黛蔺轻轻笑道,笑得苦涩,“曾经我也是一市之长的女儿,也曾刁钻不讲理,可我从不觉得,平民之家的子女是贱民,可以肆意去践踏。他们没有你们的高地位,但朴实真诚,有血有肉。做服务员是为了生活,用自己的劳动挣每一分钱,不比你们任何养尊处优的人低贱,又为什么要让她跪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时候,你们这些父辈长辈,也是从艰苦岁月爬到今日位子的不是吗。”

“这……”高老爷在那端沉默了。

黛蔺把电话撂下了,没有再说,望着窗外。她心如止水……可沉静的双眸却生起了波澜,涌上一股哀伤……种无法说出口的悲伤。

很快,滕睿哲就回来了,直接把门打开,身躯魁伟,深邃目光停留在她的素颜上,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一手抱起了她。

如果大家等不及,去看香的完结文《豪门少奶奶》和《虐妃》吧,虐系列,虐中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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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哦,黛蔺。”他俊脸迷醉,发出一声性感的舒服低吟,咬牙忍住,棒住她的臀微微一使力,蓦地长驱直入。

黛蔺会身一绷,仰头弓起,再次发出一声尖声啼叫,纤纤十指抓住了他的臂膀。

他停止不动,低身吻她,搂紧那半边柔软的浑圆,轻轻探摸,让她舒服

只见她玉体飞快泛起一层嫣红,粉粉的,带着香味儿。

他这才动起来,褪去西装后的身躯健硕壮实,线条完美,分开她两条白生生的美腿,坚硬腹肌撞起来,每一下都顶得她身子往前移,床单上溅开大片水涛。

一直跟随在黛蔺身边的小雪球蹲在门边看着,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琉璃眼睛,摇了摇白色的毛毛球尾巴。

它轻轻嗷了一声,白白小身子趴在地上,用小舌头舔自己的爪爪。

黛蔺忍不住叫了起来,只见凌乱的双人床上,男人与女人赤果交缠,甩着晶亮的水光,房里充满湿浓的淫靡气味。

睿哲粗壮的手臂搂住黛蔺的小腰,占有她,身躯健硕,壮得像野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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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大半个身子被撞得滑出床沿,腰肢垂挂,白皙的浑圆前后甩动,长发粘着红艳艳的口唇,发出苦闷的呻【和谐】吟。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过去,旋又被翻过身子,白嫩的腿股被抓拱着一撞,只能苦苦攀住床沿,悚栗哀啼“

滕睿哲尽情驰骋,脑海忽然闪过三年前深山别墅的那个片段,没来由的兴起一股傀疚,大掌将身下雪白的臀部搂紧,动作勇猛中带着温柔,搂紧她,让她哼哼哀叫几声,转化为娇吟。

黛蔺浑身瘫软,肩背无力压着床垫,十指揪紧,枕里逸出哭音:“不要了、不要了!人……”

突然仰头大叫一声,美目紧闭,已算不清是第几次高潮,姣美诱人的娇躯阵阵绯红,私处疼痛中带着快感曰

滕睿哲却没要够,再度翻转她娇柔的身子,将那双匀称的小腿扛上肩,抱着她脱力的腰枝继续动作。

她侧颈痉挛着,长发覆面,只断续传出微弱的呻【和谐】吟,继而又开始仰头尖叫  他悍然深入,腿股健实,唇角邪魅勾起,很满意的盯着她小脸上的酡红,心脏一缩,激射出来。

猛烈的喷发足足维持了近四十秒,几乎让他误以为全身精力被抽干了,无法停止也无法脱离。

旋即软下肘弯,健壮虎躯趴倒在她汗浆浆的玉体上,与她一起喘息,薄唇边带着欣慰的笑,俊颜绯红迷人。

激情过后,黛蔺悠悠转醒,充斥身子的痛楚酸麻还没退尽,腿间痛麻的撞击感还在。

想撑起身,却感觉身下再次涌出一股热流,被上一片湿滑。

卫生间的门巾的一响,滕睿哲腰腹仅围一条浴巾走出来,短发还是湿的,薄唇边泛起一抹笑:“我抱你去洗……”

黛蔺爬起身,美丽的瞳眸抿着一抹空洞,不让他抱,自己走进卫生间。

她泡在浴缸里,一直没有出来。

滕睿哲在卧房里喝了一杯酒,在阳台上被微风吹得凉了,走到浴帘子前,嗓音暗哑:“睡了?”

此刻他面色沉重,星眸幽深,不复刚才欢爱时的轻松沉醉,而是很在意黛蔺的反应。

黛蔺睁开眼睛,拿毛巾擦了擦脸,从水里起身。

她裹着浴巾回了卧房,湿着一头长发,躺在凌乱的大床上。

滕睿哲爬到她后面,用胳膊拥住她,忽然有些惘怅。

他没有问她任何话,只是仅仅拥住她纤柔的身子,闭上眼睛睡觉。

黛蔺躺在他怀里,浓睫半闭,柔软玉臂攀住他锁在胸口的猿臂,不让他贴着她。

夜,静静的流逝,落地的垂纱窗帘在随风起舞,一室寂静。

第二天一早,服务员将早点送过来了,滕睿哲穿着长裤去开门,看到了窝在门边的小雪球。小家伙将身子缩成一个小团子,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白色球殊。

他将狗儿子抱起,放到床上,窸窸窣窣穿衣。

小雪球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哼了一声。哼,主人爸爸你总算有良心,肯把我抱上床来了。昨晚我看了一场香艳火辣的激情大战,差点没喷鼻血,只有咬地毯,舔自己的爪爪。

你们坏啊,欺负我小雪球没有女朋友,并且未成年。

黛蔺将脸埋在枕头里,睁开一双美丽的瞳眸,看着爬到她面前的小雪球

小雪球咬她的被角,不知是什么意思,胖嘟嘟的屁屁直往被窝里拱。她伸手抚住它,不让它钻进被窝,因为她没有穿衣服,被窝里一丝不挂

滕睿哲穿好衣服就出门了,轻轻带上门,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这才起身,把衣服穿上,抱小雪球去吃牛奶。

小雪球舔了一口,‘阿秋’一声,打了个小喷嚏,可爱极了。她摸摸它的白毛毛,走到落地窗前给辅导员打电话,把今天的假给请了,请病假,然后带着小雪球走出酒店房间。但是门外有保镖拦住她,不让她出酒店:

“今天高家会在酒店召开记者会,正式向苏小姐赔礼道歉,请苏小姐务必出席。”

“我不想去口”她断然拒绝,并且冷道:“其实没必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已经过去了。”

“那苏小姐先在酒店休息,不要出门,避免再次发生意外,让高家的人跟踪。”保镖又公事公办道,把她往门里回请:“在高家正式发表道歉申明前,苏小姐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就在这里住下,这是少爷的吩咐。”

“我学校有课。”

“我们已经给苏小姐请了假口……”

他们将黛蔺重新送进大套房,恪尽职守的守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黛蔺看着卧房中央那张巨大的床,头一时有些眩晕,扶着墙站着,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高先祖高老爷原本是要威逼黛蔺再次道歉,不把古敖这个小小检察官放在眼里,决定出一口恶气,但是在滕睿哲把他请去三号包间,与总检察长又第一法院的法官喝了顿酒后,头脑倒是越喝越清醒了。

他高家在生意场上是混得开,占据江北半壁江山,商界龙头老大:在官场上结识的高官,也确实能轻而易举撒去古敖这个检察官,咽下这口气;

但他不想为了一个服务员去开罪这包间里的三位大人,给自己的生意路添堵:女婿萧梓不是在喜宴上没为这服务员说一句话么?两场婚宴办下来,都对苏黛蔺视而不见。

这足以说明……萧梓已经站他高家这边了……心在他大女儿身上,根本没把这姓苏的当回事。

加上他私下抓人的事,让那古敖在路上逮着了,正在保镖嘴里套供词,死缠着不放,如果他高家再执意追究下去,只怕会得不偿失。

想想树大招风,他高家家大势大,碰上个蚁民顶撞晚玉,暗地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解决掉了:但若碰上有后台的,并且这后台还是办案的,他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身在生意场上,没有人能干净,大事小事都会犯一点,然后用权势压住;所以他高家不想惹滕睿哲,也不想惹法院的人,省得硬碰硬,让自己功亏一篑;

但古敖那年轻人上面没人,无父亲搂腰,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肆意妄为,他道过歉后,是一定会走走后门,与他顶头上司打声招呼,让那小子在检察院呆不下去!

这就是持强凌弱,只畏惧比自己强的,阿谀奉承,但绝不会放任比自己弱的爬到头上撒野!

“我高家今日召开记者会,是要对酒宴撞人一事做出澄清。这事错在小女晚玉,所以正式向苏小姐公开道歉;当日苏黛蔺苏小姐经过小女晚玉身边时,不小心让晚玉撞倒,小汝晚玉自小性子急,一时发生争枷……”“他对座下的记者做出道歉声明,没有让助手代劳,而是自己亲自出席声明:“当时双方都在气头上,难免会动气,还请苏小姐海涵,原谅晚玉的不懂事口这事的确是晚玉做得不对,伤害到了苏小姐……”

“那这件事是不是说明,我们现今这个社会确实存在阶级之分?”争先恐后的记者在下面发出疑问,脑子转得飞快,提出敏感问题:“当时高老爷也在场,为什么不阻止侮辱事件的发生?是不是在高老爷心中,确实瞧不起从事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

高老爷被问住了,面色微变,老眸扫了座下的记者群一眼,侧首对身边的助手怒道:“这些记者不是你安排过来的?为什么他们会问这些敏感问题?这场道歉声明只是一个形势,不是真正的记者会,绝不容忍他们胡说八道

助手抹抹额角的汗,低声道:“高总,您觉得这是形势,但苏小姐那边需要真正的道歉口您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封住记者们的嘴后,您去休息,我来善后。”

高老爷骑虎难下,扭过头清清嗓子,掷地有声回道:“这件事高某确实办得不妥,毕竟当时在招呼客人,没有注意到小女那边发生的事。当时只见得那大堂经理按压着苏小姐,非要给出道歉,高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方才勃然大怒。这件事不存在什么阶级之分,是一场误会口不管怎么说,我们老一辈也是从艰苦岁月走过来的,下乡,做知青,都是为了给社会做出贡献

“但侮辱事件还是发生了,苏小姐还是受到了伤害,不是么?”记者反问他,“难道你们无缘无故扇了人一耳刮子,就说声‘对不起’了事吗?”

他老脸一黯,叹息了一声:“所以我高家对不起苏小姐,伤害了她,日后定会严厉教导小女晚玉,人心向善,并拿出我高家一半的基金,用苏小姐的名义,援助山区穷困儿童。晚玉,你给苏小姐道歉,诚挚的!“

他吩咐身边的女儿。娇小姐高晚玉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场面,很是难堪,又不能忤逆父亲,咬了咬唇,对着话筒道:“苏小姐,不管你有没有来现场,有没有看电视,我都要在这里对你说声‘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先撞了你,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改掉这样的习惯,尊重他人。”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冷冷瞧着座上的这对父女,目露讥稍之光口前有李副市长之女李湘湘,敲锣打鼓的在电视上炫耀她父亲是市长,理直气壮闯红灯撞人;

现有高晚玉,撞了人,还让人给擦鞋!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女不教,父之过啊!

“还有那大堂经理呢?为什么要按压着苏小姐?他弄清楚事情始末了吗?就因为高二小姐是富家千金,苏小姐是服务员,于是只听高二小姐片面之词,就把人给按压在地上?在他手下做服务员,是不是没有人权和尊严?他自己又算什么!我们强烈要求酒店经理站出来说话!”一时间,人群激愤起来

滕睿哲一身浅色西装,高贵俊美,站在楼上,薄唇边歪着一抹邪佞的冷笑,刀锋眸光停留在下面,垂眸看着一楼的记者招待会。

只见那皇家食府的大堂经理被人给请出来了,抖抖索索的,西装制服如咸干菜挂在那瘦小的肩膀上,求救的看着高老爷。他是被人给押过来的,身边守着几个黑西装男子;若不来,伺候他全家!并且他吃喝嫖赌的那些事,全部让人给挖出来了,酒店直接将他开除!

高老爷把脸一偏,目光移开了。

讨好卖乖的事,可都是你自己做的,没人求你,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于是那酒店经理膝盖一软,对公众嚅嗫道:“当天看到高小姐大叫着被泼了酒水,我身为大堂经理,肯定是要服务员赔礼道歉,息事宁人。但让苏小姐跪地上擦酒水,是高小姐的意思,不然大小姐们消不了那口气猾

“经理,本小姐当时是在气头上,觉得被一个服务员针对很恼火,但按压着她的人,可是经理你!你为了讨好我们高家,让保安过来拦着苏黛蔺不准走,愣是把她按压在地上擦!”高晚玉娇声怒斥道。

“如果不是你高小姐不肯息事宁人,非要苏黛蔺道歉……我又怎么会听令行事,把人给按压在地上?苏小姐擦的是你的高跟鞋,又不是我的鞋!”经理狗急跳墙反驳。

“我高家几时说让你把人按地上了,气的人是我,自作主张的人可是你!你这种人不就是想巴结我高家吗?”

“我巴结又怎样,你高家当时就是那个意思,根本不把人当人,非要服务员跪在你们面前,才肯解气……”

两人一来二去争执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各自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

“够了!”高老爷一拍桌子,怒喊一声‘晚玉……”实在没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往台下走口高晚玉这才闭嘴,连忙跟上父亲的步伐,用手包遮着脸,匆匆坐上高家的车。

黛蔺靠坐在套房窗边,把道歉现场的直播看了,静静关上电视。

小雪球摇着尾巴,嗷了一声,欢死了。

这群小人,这下狗咬狗,让人看笑话了吧,看你们还欺不欺负人!噢,不能叫狗咬狗,它小雪球才是狗,简直是玷污它们狗狗,而是恶人咬恶人,互揭丑恶嘴脸,一丘之貉,呼呼!

不过主人妈妈你不要伤心,主人爸爸帮你把清白追回来了,接下来就是雨过天晴啦,主人妈妈你要振作,再与主人爸爸肉搏大战,嘿咻嘿咻。

它爬到黛蔺腿上,蹲她大腿上,仰头望着她。

主人妈妈,肚肚饿了。

黛蔺温柔看着它,精致的小脸除了在床上嫣红些许,一直是苍白的,尤其是在阳光照射下,像一朵洁白的梨花,她抚了抚小雪球的小脑袋,出声道:“妈妈现在上不了课,也上不了班,感觉像坐在牢笼里。那三年,妈妈也在坐牢。每天放风的时候,站在铁网边望着外面的那棵柚子树,一直等,可惜没有一个人肯来看我。”

小雪球呜了一声,窝在她怀里,打滚。主人妈妈,我给你打滚,你笑一个。

黛蔺看着小家伙,轻轻笑了一下。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是食府办公室的号码,女经理打来的:“苏黛蔺,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手机号码了,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想与你谈谈升职的事,解约的事不存在了,那大堂经理被辞了。你如果想继续上班,我让你接替他的职位,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好的。至于时间安排,一切可以协商,以你的学业为主。”

106

“不疼,我想回去休息。”黛蔺安静躺在座椅上,没说什么。

回去后,他把车停在记距离她住处百米的地方,没有立即开锁放她下去,而是目视前方道:“你突然出现在萧梓的婚礼上,肯定是有人会查你的。萧伯父、高家,或者其他人。你近段日子就在住处养身子,或者住酒店,游艇旅游,不要到处走动,不要出院门。”

“我不想过一辈子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口“黛蔺淡淡出声道,竟虚弱笑了一下,扭过头静静看着他:“我刚入校,不能缺课和长期拖欠学费,失去这难得的求学机会。而且你也知道,我从昨天开始,就与他们没有任何恩怨了。他们若执意要杀我,我也是跑不掉的。”

“谁敢动你?!”他面色一冷,突然冷声怒道,似是被她这番泄气的话说得微微动了怒,冷眸盯着她:“不要这么悲观口现在没有人敢动你,更没有人敢杀你!你只要安心养身子,静心学习!”

他伸手过来,抚了抚她淡漠的小脸,目光放柔……“黛蔺,除了不能看别的男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嗓音微哑,大掌轻抚,似怕把她碰碎,又似要把她捏碎,“你的工作,你的学业,我一律不过问,但你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拥有!我要定你了,苏黛蔺!”

沉声言罢,粗糙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胸口,感受她的心跳,紧紧盯着她的双眸,霸道的占有,“这副身子,这颗心,我想要它!黛蔺你还肯给吗?”

黛蔺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滕睿哲,眸中突然有情绪在浮动。她望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唇抿了一下,把目光移开,准备下车。

这一次滕睿哲给她把车锁打开了,最后说道:“你井在房里休息,晚上我再来一起吃饭。明天我们出趟门,散散心。”他是用柔和的声音说出来,似在嘱咐自己的妻子,和煦柔情。

黛蔺听着那声音,没有停步,直接往前走,小雪时摇着小尾巴跟在后面,嘴巴里直哼哼。

主人妈妈,那么舒服的大套房为什么不住,非要回来挤小床?

在大酒店,我小雪球可以跑跑步机,喝牛奶,听浪漫音乐,还可以看你们在床上嘿咻嘿咻口但在这居民楼里,整天只看到三大姑六大婆每天为谁偷用了水电,而吵得不可开交,乌烟瘴气的!

瞧主人爸爸刚才说的多没面子啊,他说要你的心,问你还给不给呢?主人妈妈你就给吧,如果给了,小雪球的少爷生活就回来啦,你也不必每天再挤公交了~、()刀兰)人

它扭着肥屁屁走啊走,呜啊一声回头,不忍的看了主人爸爸的新车一眼,舔舔自己的毛毛。

爸爸的新车坐得真舒服,名贵有品位,而且有身份,呜啊~要是能每天坐就好了。

黛蔺回到居民楼的二楼,看到李阿姨蹲厨房地上烫猪尾巴,中药正熬着,药香四溢,她朝这边走过来,轻声道:“李婶,不必再为我做这些了,我不想喝。“

李阿姨正笑眯眯听着戏,闻声抬头,撅着屁股收拾地上的猪毛,“这不喝咋行呢?以后每次来那个都疼得走不了路,会越拖越严重的!李阿姨还是劝你早点治,治好了身子舒服,气色也好。快去房里躺会,阿姨一会给你把药端过去,啊,去吧。”

李阿姨将她往门外推,一直笑眯眯的,开始用刀切猪尾巴,精心准备食物。

黛蔺走回房里躺着,闻着被上熟悉的气味,这才能安然睡一会,不去想任何事。

邹小涵在电视上看了高家的道歉声明,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您看黛蔺这次塞翁失马了,竟能让高伯伯亲自在媒体面前给她道歉,还给她设立贫困儿童救助基金,真是风光啊。看来她是要一步步站起来了。”

书记夫人正在让按摩师给她做背部推拿,不屑的挑了下眉毛:“她没那么容易站起来的,别太操心。倒是睿哲最近在忙什么?妈很担心他和苏黛蔺发生了身体上的关系,怀了孩子可就麻烦了。”

邹小涵俏脸一黯,没心情做脸了。把脸上的面膜揭下,起身往门外走:“妈,您做完这个切A自己回去,我回公司。”

苏黛蔺勾引睿哲的事,她又怎会不知道呢?只是每每说起,怒火攻心罢了。

这一次母亲提到怀孕,让她突然感到心惊肉跳,害怕真被一语说中,噩梦成真。要知道,她才是正室,苏黛蔺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没名没分的!她竟然被一个三年前的劳教犯抢了男人,真是气人啊!

匆匆走出美容会所,稍带情绪的甩上玻璃大门,去停车场取车。

书记夫人看着女儿委屈的背影,从美容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你们找的人找到没有?大致范围,我上次已经给你们划出来了,就是国宾酒店与学校之间的巴掌大地方,应该好找口而且她经常出现在江北皇家食府附近,一定就住在那。”

“有人把她的信息和线索完全封锁了,查不到口而且我们在江北各大校区守了几天,没见到人。“

“三四天前……她在婚宴上出现过两次。但当时她出现的笑然……帚无顾整的出现了,让人没有准备;我又怕跟踪她被人发现,所以眼睁睁看着她溜走了。不过你们继续在各大校区门口蹲点,包括比大学(黛蔺的学校),悠着点,别让人发现了,我相信她一定就在其中的某一所学校里。”她翘起玉……腿吩咐道,决定为女儿未来的道路除掉一些阻碍,“一旦找到,马上通知我!告诉我地点就行!“

“好的!”

她挂掉电话,重新躺回美容床上,让按摩师给她按摩脚底,重重叹了。气。为什么睿哲会注意到三年前那个没教养的苏家千金呢,让人费解呀?

不是讨厌么,怎么还吻上了?

邹小涵回到公司,看到TNP在总裁办公室收拾,头发做成韩式中长发,披肩,穿着今年正流行的垫肩衬衣,在办公室来去自如,真的是睿哲贴心的小秘。

睿哲不在办公室,打他电话不接,不一起吃饭,晚上也不在公寓,对她很冷淡。

她清咳了一声,示意torn出去。

torn扭头看了她一眼,把手中那大一大骡文件在桌面上垛整齐,道,滕总的桑子还没收拾完,如果就这样摊着,滕总回来会扣我工资,你等会

小秘的工作没做完怎能出去?邹小涵你也是个秘书,还是个被炒了鲍鱼,又被滕家老爷硬塞回来的秘书!摆什么谱啊,这里又不是你邹家地盘!

“我让你出去!”邹小涵冷道,冷冷盯着。torn。

torn为之一怔,笑了:“邹秘书,我为什么要出去呀?滕总办公室掉了东西你负责?”

“torn,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秘书!”邹小涵忍住胸腔扑腾的怒火,再次冷冷警告伽。,“是为睿哲打工的,一个打工族,别把这里当你自己的家!”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呢,哪里是我家了,邹小涵你是不是不会认字?”。torn也被针对得动了气,冷睨邹小涵那张娇美的脸蛋一眼,冷笑道:“邹小姐你大家闺秀,想必知道,在其位就谋其职。我为滕总整理办公室,是触犯了公司哪条明文视定?邹小姐你给说说。”

“一个小秘书在这里以下犯上,满嘴胡诌,还敢问触犯了哪条规定!”严厉的滕父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一脸怒气,怒目铮铮盯着锄……“小涵是睿哲的妻子,我滕家的儿媳妇,难道没有权力让你出去?!马上收拾东西走出这里,先学会做人,再来学会做事!”他暴声厉呵,看来也是不喜欢T。torn的,“你刚才太放肆了!”

。torn这下头大了,望着暴怒赶人的滕家老爷,尽量稳住情绪,平心静气说道:“滕老爷,只有滕总能做这个辞退决定,他是。torn的直属上司,任何决策需要他过目,而且我刚才并没有做错什么……””

“以下犯上,就是杀头之罪!”滕父厉声道,执意炒垢torn娆鱼,目露严厉之光:“在这里,你不把小涵放在眼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这次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尊重人!保安,请。torn小蛆出去,收拾她桑上那些东西,让财务部结算她所有工资,以后她不用来上班了!”

“膝老爷?”torn的脸色彻底变了,不可思议望着面前这位老军人,老古董。膝老爷你就这么待见帮小涵?这乖乖女除了长得美,会演戏,有一个书记父亲,还有什么呀?

最简单的秘书工作做不好,打印文件能把白纸上弄的全是油墨,敢情那油墨能自己长腿跑呢,每次滕总一出现,她就油墨泛滥,弄得长裙子上全是;跑趟楼下,还能扭伤脚,哼哼唧唧:冲泡咖啡,经常被热水烫,烫了手就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恰;

一头秀发是不准让人碰的,擦身而过不小心扫了一下,也不行,说是要保来……各个酒店的业绩让她汇总一下,那个曲线画得真是珠穆朗玛峰啊,够直,几个点不知道在哪

噢,好吧,都大小姐那么冰雪聪明,肯定不是什么都不会做,而是需要在滕总面前演演戏,掉几滴泪;加上有膝老爷撑腰,现在已是直接给她摆脸了,让她滚蛋  那行,她先回家休息几天,等以后再说。

这样转念一想后,她恢复脸色……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出去收拾东西了,懒得再面对邹小涵这种大家闺秀,给自己添堵。

黛蔺睡了一觉,把李阿姨端来的中药喝了,坐在床边听李阿姨讲。

李阿姨说她为了这份工作,把她烧锅炉的工作辞掉了,只要苏小姐肯吃肯喝,她就能拿到报酬;而这份钱,是女儿的生活费,老伴的治病费,一旦没了,这个家就垮了。

说得可能有点夸张,但也与实际情况八九不离十,她家里确实有个女儿在上大学,老伴也有一身病,就是劝慰黛蔺别有机会养身子治疗却不要,让她李婶也顺便沾沾光。

黛蔺越听越冷,让她回去做事,自己缓缓下楼了,想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楼下阿彬母子正推车去马路边卖盒饭,见她下来了,想要撮合她和阿彬,早餐婶硬是带她一起去卖,让她负责打饭,阿彬打菜,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像一对夫妻。

早餐婶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头往这边看,这下乐呵了,笑得老脸上的皱纹全皱到了一起。

苏黛蔺这姑娘美若天仙呀,若不是没父没母,她家阿彬才配不上呢。

现在她孤儿寡母就帮翼蔺把学费扛了,只要黛蔺能嫁给阿彬,给他们家生个孙子,一家人实实在在的。

嘿,这样多好啊。

黛蔺在机械似的打饭,阿彬给她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至,一直低着头打米饭,末了,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娥眉轻蹙。

怎么这么累呢?明明是睡了的,却感觉全身的力量都消散了,没有奋斗的目标。

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张巨网朝她草了下来,让她麻木,让她无力。

萧家、高家会找她,其他人也会找她,只因,她贸然出现在了萧持的婚礼上口她追过去了,追着萧梓,他们身为联姻的两大家族,自然就找她麻烦,不会放过她。

于是,一连串的报应来了。

可笑的是,滕睿哲问她,黛蔺我想要你的心,你还肯给吗?

她想给啊,但那是在三年前,在萧梓没出现在她生命里之前口那个时候的苏黛蔺,好想得到他的爱,一颗心是他的,就想给他。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很苍白的。

她扭头朝身边的阿彬看过来,看着这个对她说话的男人,疲累的身心升起一簇小小的希望。

嫁给阿彬,是否就能摆脱那些纠缠,过上平淡的生活,不再这么累?

嫁了人,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就会有歇息的港湾,有家,就不会再被滕睿哲拖到床上,做他的泄欲情人。

唉。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美丽双目中的那一小簇希望在熄灭,换上沉静的眸色。

“黛蔺,在想什么?手被烫得疼吗?”阿彬的声音总算钻进她的耳蜗,唤了一遍又一遍,不好意思的抓起她的小手,“你的手烫红了,去休息,我让我妈给你擦点油……”

“老板,打点卤肉和土豆丝,还有茄子!”络绎不绝的客人在一旁催促他。

“哦,来了!”阿彬放开她的手,转身再次忙碌起来。

黛蔺则没有去休息,帮顾客把饭盒装起来,菜盒压上面,放上筷子,系好袋子送过去。

早餐婶在一旁收钱擦桌子,看起来真的像一家人。

晚上,早餐婶抱了一床大红色的床单和一本日历上楼来了。

“黛蔺,你看这颜色的床单铺婚床上怎么样?红色玫瑰,金色蕾丝售货员说特适合结婚用口……”她笑呵呵的试探黛蔺,真的是迫不及待要给大龄儿子娶漂亮媳妇了,“还有这日子,十二月二十号,我找算命先生算过,金石良缘日……”

黛蔺把浓睫压下,放在桌上的素手渐渐蜷成了一个拳头。

早餐婶见黛蔺在犹豫,立马从椅上起了,趁热打铁道:“那就这样……”“定了,二字还未说出口,门扳突然被人敲响了,响起李阿姨的声音:“苏小姐,在房里?阿姨找你有点事呢,出来一下。!……

黛蔺起身去开门,看着门口的李阿姨。

李阿姨朝她招招手,说刚才看到一只白色小狗狗跑楼下了,跑到院门。叫了几声,不知道是不走出了什么事。

小雪球?

袋荫连忙在房里找了找,果然发现小家伙不在,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披了外套就往外面跑。

“喂,苏小姐,那我刚才说的事?!……早餐婶娘抱着她那床红色床单叫起来,憋屈的看了李阿姨一眼,有些怪她坏了好事。

李阿姨无奈的笑了一下,有些话真是没法说出口。她不是故意的,是替人办事,哎。阿彬他娘,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

黛蔺跑到楼下,果然看到外面大马路上有个白色小球球在跑,肥屁屁一扭一扭的,跑得可欢了。

“雪球,回来!”她清叫一声,朝这边跑过来,急死了。但是没跑几步,细腰突然被人从后一搂,身子陡然一个回旋,她被人快速掳进了车里。

然后不等开口,一张含满怒气的薄唇狠狠封住了她,男人把她压在座椅上,铁掌钳住她超纤细的腰枝,见面就是一个怒火漫天的激吻!她被压在他虎躯下,紧推着那咚咚作响的厚实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撞击:

他全身血液像煮沸了似的,几乎要从毛孔中喷溅出来!一股热流在腹中翻腾迸发,疯狂灼烧着血肉

“你要嫁给那男人?!”他翻个身……让她分跨两腿,坐在他腰际,一双怒眸像野兽的眼睛,正在燃烧:“不要嫁给他!他配不上你!”

黛蔺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唇颊上的彤艳逐渐褪去,脸色显得既苍白又无助:“你放手!”

“不要嫁他!”他又咬牙低声说了遍,手掌在将她大力掐紧,一双黑眸暴怒骇人,唇锋抿紧,隐隐发抖。她知道他又知道了,扭过头,不想说什么口咬牙忍受的模样除了哀沉,还透著几分苍白。

是不是觉得她不能再嫁人?可她是真的想找个男人嫁了,结束目前这种疲累的生活。

呵。她竞然轻轻笑了一下。却,无法挣脱。

滕睿哲将她带往江边,上了一艘私人游艇。艇上的房间,悬着隔音挡光效果极佳的厚绒窗帘,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有酒柜,浴室,还有观海的望远镜。

他将她抛在大床上,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解身上暗色服饰,利眸睥睨着床上的她:“黛蔺,我们的旅程,从现在开始!”

今天好像可以投月票,大家要记得投《掳爱》。(。……。)“

107

这个小女人,值得他霸道和强迫。呵。

思绪回转,他唇边勾出笑痕,俯身压下。

矫柔的黛蔺一下子就被他魁伟的躯体压实了,只觉身子上有千斤重,无法换气。她将素手捏成粉拳,俏脸侧开,不是去捶打他,而是咬牙忍住。

因为她知道,一旦挣扎起来,他只会越加兴奋,势要得至她。

而此刻,压在身上的男人,柔软的毛衣在刮滑着她,深幽的目光在打量她,从她脖颈间抬起头颅,眸中飞上邪冷之笑,在打他自己的主意。

他那张嘴已经在她脖子上弄出了几道吻痕,重重吮出来的,麻麻痒痒,青青紫紫,但在大力扯开她上衣的扣子后,他就起身了,利眸幽光闪烁盯着她,一只大手按压在她肩上。

他垂眸,盯了她粉色内衣和饱满胸部曲线一眼……起身,似是对死鱼般的她失了兴趣,走至一边倒酒喝。

浓郁芬芳的酒香很快在房间里飘散开来,给这密闭的空间又增了一分绯色,轻快的钻进她的鼻腔。她安静从大床上爬起,望着他喝酒赏夜景的侧影,抓紧的小拳悄然松开了,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虚弱起身,走了两步,却是口干舌燥,望着酒柜上的那些名酒瓶子,急切想喝水。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口渴了起来?

她双颊彤艳,摇摇晃晃走过去,拿起杯子就倒水,咕噜咕噜喝下去口再倒一杯,仰颈喝下,一滴都不剩,却越喝越热……

滕睿哲在一边看着,薄唇边明显漾着一抹探究,一口饮掉杯中酒,伸手,把船舱房间的小窗子打开!立刻,一股清凉的夜风朝黛蔺迎面扑来,吹得她一个激灵,头脑一时清醒不少。

她无助的在房里转了转……只觉房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谭,颊上越来越热,似要烧起来了。她水灵灵的美目看了俊美的滕睿哲一眼,唇一咬,转身就往门口跑。

滕睿哲也不追她,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双眸既幽邃,又有一丝担忧。

小脸酡红成这样,不知道小女人的身子吃不吃得消呢?貌似她太嫩了……

外面,黛蔺跑到了甲扳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清凉空气,迎着江面吹夜风,双手抓紧自己的上衣领口,柔弱身子一阵一阵的轻颤。

太奇怪了,刚才她竟然想朝滕睿哲扑过去,想朝他那健硕挺拔的男性躯体压过去,让他爱她,摸她……可她明明不想躺在他身下的,不想让他那张唇在她身子上肆虐……

她蹙起眉,狐疑了,无助了,低头看着下面翻腾的江水,真想纵身跳下去。

但江水卷着漩涡,像一张张食人的嘴,等着把她拖到江底下去。

她后退一步,靠在船舷上,轻轻的娇喘,小脸上沁出了汗珠。真冷啊,又真热啊,怎么了这是?她十指抓紧船舷,身子颤得更加厉害,腿也虚软了起来。

片刻,天边响起一道响雷,耀眼的闪电飞掠而过,照亮整个江面,她一时恍惚,软软坐到了地上,怔怔望着那电闪雷鸣的夜空,小嘴发出一声委屈的轻嘤……又下雨了,倾盆大雨,她没法回家。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从船舱走出来,缓缓迈步,在电闪雷鸣之下,伸手去拉坐到地上的她;

她仰头望着,小肩先是缩了一下,再把自己的小手缓缓伸出,放进他大掌里,握住,一时竟如饮甘露;他的体温让她好舒服,他温柔望着她的样子,柔得化出水来,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

她无助的攀住了他。

天边,又是一道雷电劈下来!

她跌进了他宽阔的胸膛里,被他猛力一搂,滚烫的身子犹如被一阵电流击过,舒服不已。她轻轻吟叫了一声,蛇一般纤长柔软的细臂缠住他,仰着一张酡红的小脸,美目澄澈,挣扎痛苦,楚楚可恰望着他。

既想要他解救她,又不想要他,泫然欲泣。

男人高大挺拨,让她的柔躯伏在他身上,低首深情注视她。

瞧这副小模样,真惹人怜啊,瞧这双美目,水灵灵的……闪着冶艳之光简直是妖精。

他眸中颜色一浓,突然把小妖精一把抱起,转身走回船舱内。

走到门口,他便把她一把吻住了,粗壮的鼻息比她的娇音还浓,急急的喘,大掌使劲在她火热的娇躯上摇。

她同样热情如火,软软挂在他身上,美眸半眯,红唇微开,细细的哼哼声从小嘴里流泻出来口当男人扯去她的衣衫,低头埋首在她雪白的胸前,她舒服的歪着纤颈,抱紧他的头颅,双腿渐渐盘了上来。

“啊……嗯。”她面色酡红,意乱情迷,轻轻呻【和谐】吟了出来。

男人将她滑下去的玉体往上一提,嘴唇移到她小嘴上,狠狠吸住,寻找她的丁香小舌。她为之一震,搂紧他的虎腰,热情回应他,氤氲的脑子里,闪现的是那个雨夜,男人将她压在广告牌上,在大雨中纵情激吻……”……

那双臂膀,粗壮有力,此刻正搂着她的腰,让她喘不过气口他的身体也好热,摩着她,摇着她,让她越来越软……”她呜咽一声,又把下滑的身子挣起来,勾住他脖颈,与他忘情的唇舌交缠。

只觉,他吻得越深,她的身子就越舒服,喜欢他蹲下去,一路往下吻她,刻开她,带给她清凉和舒风……

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卧在柔软的大床上,两腿分跨在男人精壮的腰际,身子被胀得满满的,不断往前滑。

男人在动,一阵勃昂,力道强得让她感受到逼人的迫胀,咬着娇吟微微弓身。

“你在上面。”男人喘息着,温柔的命令她,拂了拂她小脸上的汗珠和发丝,有些心疼。

她乖乖听从命令,拖着发软的娇躯,重新跨上他的腰,咬著牙一点一点吞纳他;

坐到底时,仰头吐了。断悠悠的长气,双手按着他结实的小腹,舒服的仰起小巧的下巴,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

但她不知道动,受不住的挺起下身,以为自己要被他撑死了。

“黛黛,你这嘴真小,咬得我疼啊。”他低吟一笑,无法再忍耐,一把按下她猛力动起来,掐住那小腰死命往上冲撞,差点折断她的蜂腰!

一室旖旎,乳香贴面摇晃,嚣狂的热劲一波接一波……男人的力量让女子的吟哦在整个空间里暧昧回响,室温越来越高。外面,则是风雨飘摇,电闪雷鸣。

黛蔺睡醒过后,才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不是她有欲望,而是喝了那口酒后,她就开始热了,而这个时候,她已经累得晕过去几次,身子虚脱,醒来,一夜已经过去!

她捂住脸,看着床头小窗照射进来的朝霞,动了动被子里一丝不挂的身子。

他从后面搂着她睡,还留在她身体里没有退出来,硬硬的。她稍微一动,他就不断变大。

“放开。”她轻声道,喉音里带着纵欲过后的湿哑,吵醒了浅眠中的男

男人一身慵懒,古铜色的上半身露在被外,亲密因住他的女人,一头碎发,浓密清爽,几缕覆在宽大的额头,增添性感。

他半睁开那双迷人的眼睛,搂了搂她,“再睡一会现在是我们的假期……”

用硬朗的下巴蹭了蹭她,印上一吻,脑袋搁在她柔软的颈间,再次慵懒的闭上双眼。

黛蔺被他包覆得牢牢的,柔躯蜷缩在他怀里,像他的宝贝儿,两人一丝不挂的身体却一直合为一体,不曾分离。

她看着照射进来的朝霞,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也闭上双眼。

外面的水浪在拍打,游艇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明显是停止了航行口此刻的这里,就像他们的小家,温暖宁静,随着河流去流浪,走到哪里是哪里。

他们不再过问世间纷争,而是最平平凡凡的两个人,简单的生活,快乐的流浪口他还是睿哲哥哥,她还是追着他跑的黛蔺,他终于肯回头了  想到这里,她心口一酸,蓦地睁开了双眸。

滕睿哲肯回头了么?他们还回得到过去么?他们之间隔了多少?

她轻轻一笑,胸口泛酸,从他怀里起身了。

困睡中的他把她拉了一下,不准她离去。

“我出去走走。”她回首轻声道,拨开他的长臂,裹了睡袍,走到船舱外。只见,外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朝阳正从海平线冉冉升起,把整个海面逐渐染红,红得凄艳。

清凉的海风,吹拂而来,卷起她的袍角,隐隐露出她那一双白嫩玉腿。她走到船舷边,望着那澄澈的深蓝大海,蹙眉望着最远方。

这里的开阔,可以堪比温泉山上的视觉震撼。只是,这里更干净一些,美得一尘不染,让她惊艳。她拂开被风吹乱的长发,看到了海鸥,看到了海天一色,清眸里只有白和蓝,心灵在一点点被洗涤,一点点清明,唇边挤出一抹笑。

原来她的前方是这么美好,这么澄净,根本不是穷途末路,死胡同,而是天涯海角,自垩由自在的大海和蓝天!

也许昨晚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但大雨冲刷过后,迎来的是碧空艳阳,新的希望!她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

一双臂膀,从后面轻轻拥住了她,将她往后轻轻一搂,让她靠在他的肩窝,与她一起看着前方的太阳初升:“黛蔺,与我一起排开万难可好?我们已经错过了两次,这一次,你停留一会。”

滕睿哲穿了长裤,套了毛衣,从后拥住她的腰,吻了吻她耳后,深邃双眸眺望海平线的最远处,神色沉静幽远口他的嗓音低哑磁性,吐出的语,一字一句敲打在她心间,“停留一会,不要随便找个人嫁,我娶你。”

黛蔺身子先是一惊,继而一软,听着那句‘我娶你’。她没有出声,只是用双手轻轻抓着他因住她腰枝的手肘,靠在他怀里没有动口多么让人欣喜的一句话,多么揶地有声的一个承诺,可为什么,滕睿哲你要迟了这三年?为什么要在我再三犯错之后,才等到这句话?

睿哲你可知道,当我不恨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时候,我恨的是我自己。我恨自己不争气,一直贪婪男人赐予我的那丝温暖,想要有个家。

当你一步步占有我,得到了我的身体,我渴望的不是与你结婚,而是努力完成我的学业,靠自己站起来,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嫁一个平凡的男人。

你看到了吗?苏黛蔺活得很卑微,而你,始终高高在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滕睿哲将她搂紧,幽邃的双眸逐渐深沉,聆听她未说出口的忧伤!

他不急着要她的答垩案,拥着她吻了吻,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贴面搂在怀里,把她被风吹凉的身子捂暖,身心交融。

远处,暖阳一点点升了起来,蔚蓝的大海恢复碧波,一望无际。他举目望去,锐眸变柔,将怀中她逐渐搂紧,轻抚她瘦刻的背,心疼不已。

最近生活琐事多,体力也不济,脑力跟不上,所以写字特别慢。加上文文瓶颈,写高湘部分压力大,便成龟速了。

让香慢慢调整吧,过了这道坎,肯定能写顺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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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黛蔺则是水灵灵瞪着他,粉唇高肿,抓紧他肆虐的魔手。嗯不到这男人长的人模人样,行为却这么坏!

这船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还有开船的人呢!船长的驾驶室正面对着这边,一抬头就看到了!她不能就这么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得一丝不挂!

“乖乖,不会让你一丝不挂的。”他温柔笑起来,眸色清朗邪恶,却带着锦利:“谁敢占你便宜,我剜了他双眼!“

这般说着,竟是将她抱高一些,大手伸至睡袍里,‘嘶!,的一声,她的底裤已被扯破。

黛蔺这下被吓到了,身子猛地一抖,双手抓着他不肯放,“不要这样!”但是话还不曾说完,男人早已是拉开了他的裤裆拉链,唇边泛着一抹笑,抱着她往下一按!她腿股间细滑的肌肤,根本挡不住侵袭,让他顺顺利利,准确无误,整个塞了进去!她美目睁大,仰颈发出一声大叫,食指扯坏了他的毛衣!

他没有脱她的睡衣,也没有让她走光,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抱着,衣衫完整。但浑不知他正一点一点埋入她身体里,坏到了极点!她看着驾驶室,想叫又不敢叫,唇齿咬住声音,看着正朝这边看过来的船飞

天,让她直接跳海吧。她现在就这么在人前,被胀得产严实实,与他合二为……

男人却不知收敛,眸中噙着销魂邪恶的笑,抬起左腿,下身一挺,让他们贴合得更加密不透风。她既痛苦又舒服的哼了一声,把唇咬起,小脸上浮起两朵霞红,紧紧抓着他,一双鸟黑美目哀求看着他。不要再深入了,她受不了了。

他俊脸上飞着迷人的欲望之色,凑唇过来坏坏的吻她一下,抱着她缓缓起身。

于是,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撞起来

他若无其事的下楼梯,每抬一下腿,都像在撞她,让她咬紧牙关忍住低吟,指甲都快掐断了。但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把她当宝宝抱着下楼梯,一切正常。好不容易下到甲板上,不再颠簸,但这短短十几步,却让她仿佛置身天堂与地狱的夹缝,玉额冒汗。

怎么办?她不能叫出来,但她受不了了,而且好羞愤。

他则抱着她站了一会,想必也是受不住,快喷发了,正努力调匀呼吸,俊脸染着绯色。

“滕少爷,船半个小对后靠岸,您准备一下。”船长从驾驶室探出一个头,只当黛蔺在撒娇,让滕少爷抱着回船舱。女孩子不都是这样撒娇的么?见怪不怪。

“好。”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放低右臂,让黛蔺把他吐出一些,左手则环过她的胸,搂住她。

黛蔺小额沁汗,唔了一声,难受的望着他口不要再这么折磨她了,快一点解救她,救她。她哀求的泪光浮现在清眸里,娇唇轻颤,一时楚楚又动人。

滕睿哲看着那小膜样,舒爽之余,差点失守,再把她抱紧,往前面走起姨

四五步转个弯,来到船舱的门口,终于把黛蔺压在舱壁上,勾住她双腿,卖力的、爆发的动起来。

黛蔺小脸红透,美目氤氲,总算能恩哼叫出声,抓紧男人粗壮的臂膀,香臀死命往后桥蹭,缓缓研磨,已经是承受不住,要高湘了。

滕睿哲堵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叫出来,一时间也是挥汗如雨,畅快淋满的享受这种刺激与美妙。

“小乖乖,舒不舒服?”他在她小嘴间性感的低哑,健壮的腰腹卖力抛耸,想与她在这宁静大海上,一起享受这种美妙。

黛蔺神志不清的‘唔’了一声,两人身高的悬殊,让黛蔺盘在他虎腰上,蜷起的细嫩趾尖根本碰不到地,被。A得一跳一跳的,白暂的小脚晶莹可爱,舒服不舒服不用言明。

“  ”很快,美丽的黛蔺紧贴舱岸……伸手胡乱抓起来,噪噪直叫,受不住了,睿哲则抓实她的小腰,越加大展雄风让她舒服,与她一起奔赴最高点torn然而,船长的皮鞋声却在这时传了过来,来得真不是时候,并且在自言自语:

“忘记给滕少爷说了,今晚有台风船要换个码头靠岸  ……”

滕睿哲正在关头上,忘情沉溺于黛蔺的美好中,忽闻这声音,连忙伸手按舱壁上的一个红扭,舱门豁然开启,两人扑进舱房里。

他没有退出来,继续抓着黛蔺柔软的腰肢向前推,不想在这紧要关头上被泼冷水,加重力道的为黛蔺弥补刚才的意外。

黛蔺一会被抛在云端,一会又被拉下来,一直没清醒过,在欲海里浮浮沉沉。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又来了,好猛好激烈,让她受不住那每一下的顶撞,不断往前拱。

睿哲心疼俯身,在船长敲门的当会,一把衔住她呜呜直叫的小嘴,将娇吟都堵在湿滑的口舌间。

她‘唔唔’的鼻音又酥又腻,忽然死死抓住他的手,全身不寻常的剧颤起来,睿哲连忙握住她一边的柔软,又是猛力挺耸几下……

船长在外面敲门,连敲了几下:“滕少爷,今晚有台风,我们换个码头靠岸。”

“唔,知道了,你自己安排。”他屏住紊乱的鼻息应声,拥着她趴卧在地,虎躯上还带着半软半硬的热劲,不曾从她销魂的温柔乡里退出来。

怀中的她,睡袍被剥掉了,玉体布满香汗,温热喷香,触手弹滑,令他顿生依恋,突然有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

他吻了吻疲累的她,只觉这女人,真美,的确有让他沉醉的资本。

船在岛上靠岸了,夕阳西下,椰子林全部被染红了。

黛蔺拖着一双酸软的长腿,与滕睿哲一起下了船,被他带往一套船长为他们订下的高级套房。

这里是海南三亚,度假胜地,由于不是盛夏酷暑,游客相对的不算多,没有熙熙囔囔。

他也没有要导游,就他和她俩,戴着墨镜,穿着高品位的休闲衬衣,像一对来度假的年轻夫妇,回到住处。

回到套房后,他依然坚持再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带她下去吃东西。

晚上的游客都从海边回来了,路上车水马龙,人群渐多,海鲜排挡里坐满了吃海鲜的人。

黛蔺穿着滕睿哲为她准备好的白色宽松毛衣,里面就搭了件T恤,下身再穿一件修饰美腿的小脚裤,踩上单鞋,走在这四季如春的大街上,既简单又时尚。

路人纷纷回头,被这对俊男美女夫妻惊艳了一下,还以为遇到了明星偶像

滕睿哲则将她拥紧,对路人的打量与惊艳眼皮都不眨一下,寻思着去哪家高级餐厅吃东西。

下午他俩体力消耗太大了,接连要了她几次,一直都不知足,直到现在才发现肚子饿了,需要补充体力,补补娇嫩的她。

呵,这几天他精力充沛着呢,如牛似虎,饥渴难耐,正是被她散发少女幽香的细嫩身子深深吸引了,像上了瘾似的,想狠狠的爱她,继续开采她!

小乖乖如果不补一补,怎么受得了他?

他犀利的目光在街头扫了一眼,对这里有个大致印象。

原来这里就是母亲以前来过的海南,有几个供游玩的海湾,有世人都想来洗一洗泡一泡的三亚温泉,有无垠的热带原始雨林和三亚湾椰梦长廊,还有一些黎族、老街、古村

这里与他想象的有点差距,不过还好,还算干净整洁,长夏无冬,温度恒温,目前他只看到了嘈杂的大马路和成片成片的海鲜大排挡,没有看到海湾和三亚。

今晚有台风,所以没来得及将船开去三亚,只有在这里先停靠,住上一晚。

“想吃什么?”他轻柔摩摩黛蔺脱力的小腰,柔声问道。来这里肯定是吃海鲜看海景,但他对这排海鲜排挡产生排斥。那烟熏得未免太脏了一点……

原本他有友人在这里,正在帮他开发亚龙湾、皇后湾那边的星级大酒店,正在动工建设中,他这个大老板理该去看一看。

但如果行踪暴露,父亲一定会派人追过来,不得善罢甘休。

想到此,他柔和的鹰眸陡然变冷,搂着袋蔺的手也放开了,大好的心情罩上一层阴霾,有了心思。

黛蔺见他若有所思,脸色沉重,竟然有些怕他,退开一步道:“我不想吃,想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他的目光转回来,狐疑皱眉,“身子不舒服?“说话间,俊脸再次柔和下来,没有用冷峻的态度对她,而是担忧看着她,以为她生病了。她身子这么柔弱,是不是刚才在船上吹凉了?

看来还是不能毫无节制的索取她,折腾她,不然要把她那小身子骨弄散了,没法给他生孩子。

他轻掀了下薄唇,不吃了,直接带她去医院。

医院里,护士用棉签沾碘酒,小心翼翼给黛茵擦那玉额上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擦伤,碰一下揍一下的,不敢用力,因为旁边有个俊美冷峻的男人一直盯着这里,眸子冷冷的,让她很有压迫感。

男人很帅,简直是她见过最英俊最有气质的男人口但男人太冷了,眸光如刀,仿佛一刀子就能把她咔嚓了。她真怕把碘酒擦到这位小姐的嘴巴里去了。

黛蔺是在船上被他折腾的对候,额头不小心在地板上磕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不过她来医院不是为了这丁点小伤,而是有其他事。

奈何滕睿哲一直在身边,让她没法找医生。她被他每次的勇猛热情弄怕了,想让医生给她紧急避孕,不要怀上孩子

她端坐着,闻到一股浓浓的碘酒气味,耸了耸鼻子想打喷嚏,忍不住转动一下脑袋。

年轻护士马上心惊胆战的把手收回去,被吓死了曰难道她真把碘酒擦进这位小姐的眼睛鼻子里了?这下美男子要发飙了。

果然,滕睿哲的脸色更阴沉了一层,朝这边走过来。

体型高大,健顾壮实,气质高贵,俊脸冷漠。

但他没有发飙,而是接过护士手中的碘酒,亲自给黛蔺擦。

他的动作不算熟捻,但很温柔,哑声道:乖一点,不要动,马上就好。像哄小孩一样口用棉球给她擦了擦,不是生气,而是暗恼竟然不知道她额头上被擦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护士们又被吓到了,使劲掭了探双眼,确定这冷峻美男是在哄女人没错,而且还是用哄宝宝的态度!

黛蔺双颊燥热,忍了忍,最后还是对着滕睿哲的俊脸‘阿秋……”一声打出来。

滕睿哲没有躲,给她轻柔擦完,抬眸看着她口他只觉得这女人一阵香气朝他喷了过来,声音脆脆的,有些可爱。他都把她那张樱桃小口搜刮了无数遍,辗转吸吮,又怎么会嫌弃她?

这女人既是性感撩人的女人,又是一个小萝lì……帝着某种纯雅之美“

黛蔺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面前的他,突然觉得他很温柔。而这种温柔,不知是何时进入到她的生活里?让她此刻才意识到,他似乎变了很多。从上次把她从萧梓身边掳走,为她做早餐,他就变得温柔了。

109

擦完碘酒后,滕睿哲让女医生给黛蔺做一次全身检查,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但进入检查室后,黛蔺没有接受身体检查,而是给医生支支吾吾说起了避孕的事。

“避孕?你们没做避孕措施?“中年女医生抬头轻轻一笑,慈祥看着面前的少女:“最近房事多吗?经期是几号?“

这少女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的样子,在上高中吧,确实不能有孩子,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拿着笔,在病历表上刷刷写上有牲史,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经期刚过。”黛蔺小脸嫣红,低垂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医生,如果天天有房事,是不是一定会怀孕?”

“月经期你们也有同房?”医生抬了下眼皮,感叹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可以恣意享受床事的美好。

“第一次的时候,还有一点血,但生理期已经过了。”黛蔺越说越小声,“我们是在生理期后天天同房。”

“哦,那个正常。经期过后,还有血块(死掉的细胞)挂在阴【和谐】道壁上,一经同房后,自然会脱落,形成少量的血。”医生拿笔刷刷的写,“你们最近的一次关系没超过乃卜时吧,吃点紧急避孕药应该不会怀上。不过避孕药副作用大,尽量少吃。”

写上药方,再配上一些补药,让黛蔺去药房取药。

“可以完全保证不会怀孕?“黛蔺又问了一遍,脸色变得沉重,忧心忡仲口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对避孕不懂,但具体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他那么个凶猛法,一定不会安全。

若是怀孕,那就麻烦了。

“你们是在安全期同房的,怀孕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绝对安全,可能百密一疏口这紧急避孕药你吃一片,应该可以完会保证不怀孕。不过这种药尽量少吃,副作用对你身体的伤害非常大。”医生又细心叮嘱道,想着自己女儿也这么大呢……不知道有没有在晕校乱交男朋友?真是让他们这些父母有操不完的心啊,“女人如果怕怀孕,最好的方式是放节育环,比吃药健康。但未婚的女性一般是不主张上环!因为避孕环若变形,嵌顿在乎宫壁上,可引起出血增多或痛经。你还这么年轻还没孩子呢……”……我再给你开一点温和的避孕药,你平时注意吃一点,不要服用紧急避孕药。”她又把本本拿过去,为黛蔺开了几剂比较温和的药,算是尽职了:“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男方带套,以后让他教教你。”面不改色说完,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黛蔺却耳根子红透,把这句‘节育环’记到心里去了。是不是上了节育环,以后无论他怎么折腾,都不会怀孩子?

滕睿哲看着从检查室走出来的黛蔺,一双鹰眸仔细端详她脸上的表情,心头无端升起一丝怪异。

为什么他觉得这小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划价单拿来!”他朝她伸出手,垂眸睥睨那张小脸,想探个究竞。

黛蔺把划价单和病历本一起递给他,轻轻抿着唇,没说什么。

于是滕睿哲在翻着看了几眼后,俊脸脸色缓和,与她一起下去划侨拿药。但是他不知道,黛蔺把避孕药的药方收包包里了,找医生另外开了一张签方拿给他看,顺利完成她来医院的目地。

然后,她必须要在今晚买到毓婷,紧急避孕。

回去的路上,滕睿哲带她去高级餐厅吃晚餐,她不想去,想吃海鲜排档,一直在寻找药店。

晚上回去估计又没法安静的,她必须要买到避孕药。

“既然你想吃,那就去吃海鲜排档!”滕睿哲斜眸瞟一眼那让他皱眉的海鲜排档,温柔依了她,勾唇轻笑,迈着悠然自得的步子,随她一起走进第一市场口这里除了熙攘,其实也食物飘香的,肚子饿了。

于是一如既往的,他们一走进人群,就成了众人的视线焦点,回头率百分百,惊艳全场,并且身后还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狗。

滕睿哲薄唇边挂笑,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搂紧怀中的黛蔺。

黛蔺反倒不自在,找了一家位子坐下,点了基围虾,芒果螺,几个小鲍,鱼,一盘四角豆,没有自己加工,让摊主给她做好口这一顿对她来说,已经很丰盛了,她要好好吃一顿。

滕睿哲刻坐在她身边,瞥一眼她扭着小脑袋好奇四处打量的样子,笑了一声,嗓音磁性,很有穿透力:“原来这里已经是三亚了,其实我们可以去银泰、环味城,金榨榈,仙人掌这些酒店,那里环境比较好,可以吃好一点的海鲜。”

“我肚子饿了,而且这里离得比较近。”黛蔺小小声道,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一双水汪汪的美目滴溜溜的,似滴出水来,让灯光那么一映照,显得特别乌黑柔润,让滕睿哲看得目不转睛。

看来这次带她出来散心是对的,让她心情大好,他也跟着一扫心中阴霾

此刻,真是好难得她这么乖乖的对他说话,在他面前撒娇说肚子饿了,像他的小妻子。真希望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菜上来了,多吃一点。”烹制好的小鲍鱼上桌了,是袖珍型的,小得像蚌壳,只有五六个,他瞥了一眼,示意她动筷子。呵,还真别说,卖相还真不错,香啧啧的。

他朝四周望了一眼,又加了一份大鲍鱼,清蒸蟹,蟹粥,楮串虾和烤茄子,各种烧烤和海鲜。

黛蔺说了声‘够吃了’,把一直倍受冷落的小雪珠抱到桌上,喂它吃小鲍鱼口滕睿哲在一旁看得羡慕死了,还被狗儿子拿眼角瞪他,吃一口,摇一下尾巴,得瑟极了。

小东西,没带你上船啊,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这中间他也吃了几口菜,心里明明乐得要死,觉得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尤其那裹满灯笼枚和肉的烤茄子,软滋滋的,够味儿,但嘴巴上就是不说,俊脸酷酷的,叛着脸觉得这里卫生环境不好。好吃是好吃,但这里的确是脏。

黛蔺与小雪球则吃得津津有味,把鲍鱼和四角豆解决掉了,基围虾和芒果螺、烧烤留给滕睿哲吃。

滕睿哲平时是不吃虾的,但这次他吃了一两个,还吃了一个烤茄和一串烤豆腐,对桌子上的黄辣概酱情有独钟,引得旁边的妹妹们皆偷偷打量,对秀色可餐的美男偷流口水。

为什么这么常见的烧烤,让帅哥吃起来就是那么养眼呢。

“雪球,我们去趟洗手间。”黛蔺吃饱了,抱着小雪珠起身,要带它去洗手间洗手。小雪珠吃得正欢呢,桌上的虾虾和蟹蟹全是它的,它一个全包,陡然听到主人妈妈喊它,呜的一声抬头,摇摇尾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带它去洗手间。

它没说便便啊,还没吃完呢,呜哇,舔舔小爪爪。

“走吧。”黛蔺抱起它,示意滕睿哲在这等,去外面上趟洗手间。

小雪球趴在她怀里,这下可纳闷了,不是去洗手间么?怎么去药房了?难道是知道它在甲扳上吹感冒了?

哇哇,真是体贴捏A

一会后,黛蔺就从药店出来了,看到夜市里吃客依旧蛮多的,滕睿哲坐在那里显得尤为英俊挺拔,正被单身美女们搭讪……邀约同游。她慢慢走过去,那两个胸前挂着单反照相机的时尚美女也不走,以为她是滕睿哲妹妹,热情的邀约同游,说是明天打算去蜈支洲和龙仔湾,没参团,大家一起玩,并亮明她们是某某国企的白领,这次有七天假,一起做海上驴友。

黛蔺原本不想与陌生人同行,但在看到滕睿哲那双幽暗深邃的锐眸,看到他那张冷酷的俊脸后,突然瑟缩了一下。

这个男人这几天精力旺盛,长得人模人样,暗地里却对她坏到极点,差点没把她给整死,让他结识两个女人也算不错?

如此一想……她对两美女轻声说丫句,好)、

两美女一黑一白,在这二十四五度的气温里穿着短柚,身姿窈窕,皮肤白哲的那个明显对滕睿哲有意思,听到她说‘好’,立即笑了起来,精致的五官非常漂亮,明艳动人:“小妹,我们一起吃吧,这是我们刚自己特的,你尝尝。”

笑得妖娆动人,并着他们坐下了,主动坐到滕睿哲身边,继续找话题。

滕睿哲脸色不大好看,薄唇抿成锦利直线,冷冷盯着黛蔺,利眸幽暗,冷哼了一声:“你是我妹妹?”

声音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眸光尖利,俊脸冰冷。

刚才路人都把他们看做夫妻,傻瓜才看成兄妹,两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跟着胳膊往外拐,把他往外推!那一声‘好’,真是让他寒心!

“小妹看起来只要十七八岁,难道不是兄妹?”白皮肤女人在一旁笑起来,两眼放光看了俊美的男人一眼,心里无所谓。小萝lì那么小,并且没戴婚戒,绝对没嫁给这极品美男。

至于她嘛,就是找个男伴同游,排解空虚寂霎:如果幸运的话,与美男发生点什么就更赞了。这男人看起来就尊贵非凡,有品位,绝对不是那种不入流的男人,而且身材还那么棒,大赞呀。她一边吃着,一边爽直的谈笑:“小林现在肯定在读高三,学习压力大,所以哥哥带出来散散心口感觉这里怎么样?我们以前来过一次的,清水湾的冲浪很够劲,浪很大;龙仔湾的深潜,可以看到很多美丽的姗瑚:蜈支洲有很多小玩意“”

两位配角热情说着,两位主角则四目相望,在用目光对视曰

黛蔺看着男人那凌厉目光,眉头皱了一下。妹妹不妹妹的,不都是这两女人在说吗?我从药房出来,就看到她们在搭讪了,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答应不答应,她们一样会缠着你。

这些与我无关……只不过,我是希望你别再日夜折腾我罢了“几天几夜的时间,你让我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生命里有了男人,那种心理上的颠覆,是你身为一个掠夺者,永远没法理解的。

我需要缓口气,更需要理清你我的关系。

“有点累,我先回去了。”她抱着小雪球再次起身,当着两女人的面走出来,决定先回酒店。

“小妹,你们住什么酒店?我们也准备回去了,今晚有台风,我们一起吧。”白皮肤女人嗅到了一丝两人间的火药味,连忙起身拉住她,一直是笑脸:“附近环境好一点的酒店就那一家,说不定我扪同路。”

黛蔺说了酒店名字,果然,两女人友好笑起来,说她们住四楼呢,就在你们楼下,一块打车回去。

“不用了!”滕睿哲冷声拒绝……扫了那两女人一眼:“如果明天我们决定去海湾,再与你们同行,现在,我们各自回去!”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两女人见好就收,笑靥如花说了声,回头见”拎着美食走了。

滕睿哲俊脸一直冷漠如冰,伸手搂住了黛蔺,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他们一路走,一路没有说话,直到上了出租车,他才对黛蔺邪恶的说了第一句话:“今晚看哥哥怎么爱你。”凑唇过来,眸中泛着邪光,让黛蔺一个冷颤,胆寒不已,然后一把放开了她,恢复他的正人君子模样。

回到酒店后,黛蔺一直刻意避着他,站在房间门口不肯进去。

外面不是有台风么,怎么不把这个男人给刮走,刮回锦城市去,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散心!

这个男人真的很坏啊,妹妹的身份又不是她自己弄的,是那两女人冠上的,她只是缄默而已。若惩罚就惩罚那白皮肤的女人去,是那女人一直‘哥哥妹妹’的叫,惹他生气。

她们不是住四楼吗?他若是找去了,她们一定会欣喜若狂的缠上来,亢】奋不已,这男人越是用嘴唇惩罚那白皮肤女人,那女人估计越兴奋然后两人滚上床……”……她俏生生的水眸眨了一下,忽然觉得朐口有些闷。

这男人刚吻过她,就去吻别的女人?把那白皮肤女人压在身下,两人在床上挥汗如雨?

不行啊,她宁愿台风把这男人吹回锦城市去,刮得远远的,也不想看到他用同样的方式,去惩罚那个白皮肤女人!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矛盾起来,一边不想让他这么折腾自己,一边又不想他与其他女人滚床,心口的酸味在逐渐泛开……”

滕睿哲在用房卡开门,一只大手还箍着她,见她先是躲躲闪闪,片刻又盯着门板发怔,贝齿把小嘴巴咬得紧紧的,一会皱眉头,一会动嘴唇,似在生气,他便勾唇一笑,突然转过身将她身子压在走廊墙壁上,低下头朝她玉,靥上吐了一口热气,小腰一搂,一嘴搂住那小樱口。

她还在泛酸中,突然被男人用薄唇顶住,立即睁大美目,屏住呼吸曰

“小乖乖,呼吸。”他提醒她,龙舌顺利的进占那香甜柔软的檀口,把她的身子搂得更紧,让两人密切贴服。然后细细品尝她的细嫩,由浅入深,托着她后脑勺热情掠夺。

她一听到那声音就醒了,心口有些酸,又有些满足,竟是有些欣喜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伸手搂住了他。

他没有去找那白皮肤女人,而是抱着她,把热情留在她这里,吻她,爱她,亲昵的呼唤她……她不许他这样吻别的女人!

她是清醒的,当他那霸道的龙舌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尖时,她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俏脸前倾,热情的回应他口她觉得自己体垩内的血液在沸腾,心跳跳得好快,小腹处有一股激流在回旋,直冲她心窝。

尤其是他用粗壮的双臂收拢她,按压她的后背,将她往他身体里嵌合,她仰着头,与他激烈的唇舌交缠,听着他的胸膛扑通扑通的跳,健壮的虎躯迅速为她燃烧,滚烫不已。

他猛烈起来,舌与舌的追逐已是不能满足他,将她柔软的身子住上一挤,紧紧压着她,火热大掌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他就这么在走廊上探摸她,一手伸进她窄裤里,浓黑的双眸,火热而欣喜,爆发出爱的熔浆,低下头再次搂住她的唇。他把她的唇吸疼了,手也在谈子里游窜,弄得她嗯嗯直叫,不断挺直腰扳。

但这次他们是欣喜的,急急的喘息里都带着笑,互相吞掉对方的呼吸,吻得难舍难分。她哼叫着喊了他一声‘睿哲’,喉音低低的,脆脆的,但他还是听到了,放开她那红肿的小嘴,一把将她抱进房间。

他们没有去床上,而是将她内裤底裤脱至膝弯,直接压在墙上,自己则拉开裤拉链,抱着她的臀轻轻挤入。

被撑开的那一刻,她抱紧他的宽背,仰头发出了一声吟哦,俏脸迅速绯红,眼角的晶莹,不知是幸福还是泪水。

他抱着她动起来,体位的特殊,让她的身子一直在墙上滑来滑去,悬空的身子,也让撞击感更强烈。

她半眯美目,伏在他肩窝里,随他一起上上下下的动日

他在幸福的粗喘,把她上身的衣服扯下肩头,露出她傲人的饱满,然后动作快而猛起来,逼得她不停弹动和尖叫,体垩内一阵阵的爆炸,叫声只怕是连走廊上的人也听得到的。

她抓住他,求他慢一点,嗓子叫破了,转成了呜咽,但男人低首吻吻她的唇,邪佞一笑,把她放了下来,扯去她的裤子,却是抬起她一条腿,架到他肩上,捉着她后仰的小腰,又是一阵猛烈的侵袭,一下重于一下,腰腹有使不完的力,让她泛红的身子不断往上躲,十指抓破他的肩背。

她的衣服全挂在身上了,后背凉凉的,胸前也胀胀的,被他吸成这样的,急速充血,高高肿起。她哭着捶他,不要了,因为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

“乖,再一会。”他含住她的耳垂,把她的腿放下了,直接抱起她,让她圈在他腰上,站在原地抱她上下颠动,不断将她的臀往自己的那个部位压……”她仰起头,小脸烧红成一大片,沁满晶莹的泪来……

这个姿势由于没有支撑点,他上下颠动的动作非常快,她腰肢酸软完全挂他身上,但不曾停歇的动作却让她硼直了双腿,将俏臀一点点翘了起来,咬住的嘴一旦开启,就是啊啊啊的凄叫,最后,十指穿在他浓发里,与他一起爆炸!

他们都在颤抖,体垩内爆炸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是爱的见证,淫靡而美丽,脸上都染着迷人的绯红。

他将她抱到大床上,双双躺在那洁白的床单上,哑声喊了她一声‘黛蔺。

她则没有再喊他睿哲,而是累得闭上美丽的大眼睛,剧烈的娇喘,小手抓紧他的大手。坏男人我想明白了……宁可让你折腾,也不要你碰别的女人,你只能与我这样,不能伏在别的女人身上喘气如牛。

滕睿哲拨拨她汗湿的额发,抱她去洗澡,脱去挂在身上的最后衣物,两人一起泡在浴缸里,给她洗去腿间的淫靡之物。

黛蔺刻在他温柔的动作中悠悠转醒,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看到了三年前的滕睿哲,三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于是睁眼那一刻,她紧紧抱住了他,挨着他的侧脸,不是笑了,而是哭了。

她的幸福裹着心酸和前尘往事,所以,其实不是幸福,而是镜花水月。

滕睿哲回搂她,与她一起躺在大浴缸里,没有说话,而是感受这种与她相依相偎的宁静。

半夜,翼蔺从他怀里起身了,没有吵醒他,走去卫浴间吃紧急避孕药。

医生说这一周都会是安全期,怀孕可能小。但没有绝对的安全,若是男人执意不做措施,也会中头奖的。

于是她把药片多吃了一片,走回床上躺着。

男人马上把臂膀伸了过来,搂她进怀,脸挨着她睡,完全放松,精壮的上半身紧紧贴着她,像她的丈夫。

她看着这张脸,伸出手想抚,却轻轻放下了,偎在他温热的胸怀里,想起了很多人口这些人包括父亲,萧特,邹小涵,滕伯父……

110

第二天,两人去清水湾冲浪。水湾有十几公里的沙滩,沙子质量相当好,美其名曰会唱歌的沙滩,因为踩在脚下会咯吱咯吱的响门在清水湾主要玩的项目是冲浪,所以清水湾浪会比较大,风也大。

这天风和日丽,天气非常好,黛蔺被滕容哲带至沙滩上,买了泳裤和连体泳衣,各自换上。

滕睿哲的皮肤呈现缝康的古铜色,腹肌壮实,双腿修长,俊脸刀削斧凿,简直是上帝的宠儿口他站在阳光下和大海前,浓发被海风吹拂,深色泳裤裹紧他紧窄的臀部,非常性感。

他俨如名模,又如世界王者,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器宇轩吊,吸引一大批美女们的目光!

黛蔺在连体泳衣外套了件外套,露出一双修长玉润的玉腿,披散鸟溜溜的长发,戴了太阳眼镜,带着小雪球站在软软的沙滩上。她也看到了滕睿哲的出色,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站在阳光底下,万丈光芒映照他俊美非凡的容貌,让他脱去了暗夜的邪恶,犹如天神般惹人眼球。他的确出色,由里到外,散发一股迷人的风采,俊美而不失成熟,狂傲却不失内敛,让所有见过他的女人都趋之若附,两眼放光R、

此刻,来玩冲浪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黛蔺可以一眼瞧见昨晚那两女人也来了,正穿着比基尼朝这边跑过来,欣喜若狂的朝他们挥手:“嘿,原来你们也来了,一起玩!”

飞快的跑着,婀娜的身材在奔跑途中耸耸跳跳,两团酥胸非常性感。

滕睿哲浓眉一皱,有种遇到灾星的感觉。

黛蔺则是静静看着那两人朝这边跑来,想起了昨晚她在白皮肤女人身上吃的醋。她一直想象滕睿哲把白皮肤女人压在身下的画面,心里一阵酸一阵凉,像病了似的,忍不住把男人抱紧,热情回应他。

现在再遇这白皮肤女人,她突然有点心慌慌的,紧紧盯着滕睿哲的表情

然后在看到他皱眉后,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走至他身边,看着那白皮肤女人。

白皮肤女人穿了很性感的比基尼,露出她白白的皮肤和细细的腰,身上还沾着少许海沙,明显是刚做过沙滩浴,尽情享受假日时光。

“小妹妹你能不能玩冲浪?这种天气可能稍微有点凉今天的浪也有一点大口……”白皮肤女人跑得酥胸不停起伏,涂着蜜色唇膏的嘴唇吐出一阵阵女人香,妆容化得非常完美。

她先是笑着看了滕睿哲一眼,然后关心的看着黛蔺:“你有一点瘦,真怕你受不住那些浪口你哥哥倒是健壮,一定是冲浪高手口……

话说着,转头去看滕睿哲,对他做出邀请:“今天的浪头很适合冲浪,一起去。我经常玩冲浪的,很喜欢这种海上运垩动。”一边说,一边笑,两眼亮晶晶的,双眼看向海面:“哇,浪已经起来了,我先走一步,帅哥你快来,”

果然是火辣豪爽的,抱着冲浪板就朝海边跑去,也不算粘着滕睿哲。

滕睿哲原本就是去冲浪,对两美女的出现没什么表情,扭头看着黛蔺:“你在这做沙浴,我去冲浪有什么事叫我口……”伸手抚抚黛陌柔嫩的脸,转身朝海里走去。

黛蔺目送他走进海里,没出声,带着小雪球坐到遮阳伞下,轻倚着身子闭目休息。

海里的浪在一个接一个的冲,扑腾、咆哮,萦绕耳边的,是海浪的冲刷声和美女们欢快的尖叫声,络绎不绝钻进她耳蜗里。她睁开眼睛看到,白皮肤美女的小裙子被浪冲掉了,连着那少布料的三点式比基尼一起被冲掉的,一下子从冲浪板上挥了下去,赤身裸体的弧线白花花的,像跃进海里的美人鱼。

旁边的滕睿哲大吃一惊,飞快跟着去救,两人一起进入水里,抱至了一起。

黛蔺连忙起身,看着那朝岸边扑过来的大浪。

这么大的浪,美女们为什么不穿救生衣和连体泳衣?穿三点式,露那么多肉,不明撂着让那大浪把比基尼冲掉,然后大泄春光么?

滕睿哲就这么跟着钻下去了,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出生命危险?她急忙把外套脱掉,提起光脚丫子,飞快朝海里跑去,急切与担忧全写在了那张小脸上!她希望他被台风吹回锦城市去,但她不希望他被海水冲进深海里!冲进深海里就没命了,她不想看到他死!

海里,一个浪头打过来,黑皮肤美女安全上了岸,滕睿哲粗壮有力的臂膀刻在海里浮浮沉沉,他搂着那具雪白的玉体,努力的在顺着浪冲的方向往岸边靠,臂弯箍在了白皮肤美女丰满的胸部上。

白皮肤美女则抱着他的腰身,嘴巴里濯了好几口海水,亲密攀着他。片刻后,两人被安全冲到沙滩上,白皮肤美女却晕了过去,一丝不挂,全身赤条条的。

滕睿哲用大掌抚了抚俊脸上的水,把那女人拖到岸上,将她趴伏在海滩上,露出那圆圆的屁股,避免她前面走光,自己则裹着湿漉漉的泳搏,走到沙滩上。

黑皮肤美女马上给女伴盖上衣服,将她翻过来,试图压出朐腹里的海水,做急救。

但压了一会都不见白皮肤美女醒来,手忙脚乱看着滕睿哲,脸上非常急

黛蔺也在一旁看着,她先是看到滕睿哲安全上岸,心口重重抒出了口气,大步朝他跑来;但当看到那白皮肤美女一丝不挂趴在沙滩上,与滕睿哲赤身相对,并且在水下抱在一起,她心里就闪过了一丝异样。她停步在一旁看着,心想这白皮肤女人是不走出事了?刚才不是说经常冲浪,绝对不会出事的么?怎么一下子就从冲浪板上翻下去了?

只见滕睿哲踉下去触了触女人鼻息,双手交曾在女人胸口有技巧的一压,女人就吐出了几口水,胸口震了震,但依旧不见醒来。

“去医院吧,我怕她出事。麻烦你帮我把她抱出这里,谢谢了。……黑皮肤女人急急开口道,三两下把衣服套上了,拎起东西就走。

滕睿哲确实有点担心出事,把女人抱起了,扭头对黛蔺哑声道:“我把她抱过去,你先在坐一会,回来后我扪去龙仔湾。”深邃的五官被海水冲得清透,湿发贴霞在宽额,更添俊美,却有些苍白,明显在浪里被冲了,人有点不舒服。

不过救人要紧,他决定先帮忙把这女人给抱过去。

黛蔺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想告诉他,以后不要这样一头扎进浪里了,现在是被浪冲回岸上,没有生命危险,但若在浪里出事了呢?

但她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轻点头应了他,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他转身朝海滩外走去,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界,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于是黛蔺在沙滩上晒太阳等他,听附近的游客说,龙仔湾那边可以潜水,触摸到软珊瑚,看到海胆、小丑鱼、海星、水母,亲身体会美丽水世界:海坡驿站那边,夕阳中的椰梦长廊非常吸引人,长廊很长很长,沙滩也很美,旁边一排挪子树。

如果能与爱人坐在沙滩上,任自己融入落日的余辉中,走在椰林长廊边,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

小雪球模仿身边的游客,用爪爪给自己刨了个坑,小身子缩成一个小殊仰躺在小坑里做沙浴,舒服死了。

但是等着等着,滕睿哲就打电话来让她先回酒店,说他一会就回来。

于是今天的旅程,暂时取消。

黛蔺回到酒店,躺在那翻几圈都碰不到床头柜的白色大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扳,静静的发怔。其实她对海边冲浪潜水不感兴趣,太刺激的生活不适合她,就是突然想在今天与滕睿哲在椰林长廊的夕阳里走一走,轻轻挽着他的臂弯,与他看夕阳。

然而面对其他女人对他的攻势,她的美梦总是不堪一击,一下子就碎了她刚同想着不许他碰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就有办法让他去碰,让他走不开:她刚觉得幸福了,一伸手,幸福就像影子一样飘散开去,让一切美好看起来都不真实。

所以,这几天的假期是不是在做梦呢?如果是,就请快些醒吧……】

滕睿哲从医院赶回来,看到她躺在大床上睡着了,身子蜷缩着,脸埋在枕头里,一只手抓着手机。

他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弓身,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洗个澡,我们出门看狮林长廊,明天回去。”

她卷翘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像小猫咪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你回来了,太阳下山了吗?”她扭头朝窗外望了望,看到太阳挂在西边,临近傍晚了。

“我洗个脸就可以了。”起身走去卫浴间,没有与他交谈。

两人梳洗完毕走出门,又在电梯碰到了那一黑一白两美女,白美女活过来了,俏脸还是白生生的,没有恢复,却眼波荡涛笑盈盈看着滕睿哲:“今天多亏你救了我,不仅把我从浪里救了上来,还让我能恢复呼吸,今晚一起吃个饭吧带小妹一起来口……”

她看了黛蔺一眼,带笑的眼睛里藏着一抹骄傲,仿佛在说,小妹妹啊,你还太嫩,怎能懂得成熟男女之间的感情游戏?好好读你的书吧,你这哥哥我看上眼了,你让让。

黛蔺看着白皮肤女人苍白的脸,眉头一皱,水灵灵的目光变冷。

白皮肤你果然不是善男信女,一直在打着滕睿哲的主意,用冲浪的方式让他看光你的身体口但他搂着你了又怎样,那只是急着救人,不想看到你被大浪冲到海里去,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而且就算他看了你,摸了你,对你的身体有兴趣又怎样?那只是一种身体上的欲望,把你当做泄欲的随便女人……

思绪到此,她胸口陡然有些闷,想起滕睿哲送了这个女人去医院,可能是真的对白皮肤女人有意思了。他们出来度假,玩成熟男女的感情游戏,寻找刺激,猎艳,然后一拍两散,谁也不记得谁。

她越想心越冷,想起今天彻底泡汤的假期,想起自己还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想起昨晚她脑海里对他扪的浮想联翩……难道,他们真的成真了?

“你确定你病成这样还能请客?“安静了一会,滕睿哲给面子的低沉出声,嗓音不喜也不怒,瞧了白皮肤女人一眼:“以后约吧,我们现在没空。

他的大手一直放在黛蔺腰上,打算走出电梯,但白皮肤女人又笑着出声道:“到时候若约了,你可要给面子赴约口我想当面给你道谢!”

滕睿哲听着,没应声,直接走了,搂着黛蔺的手没有松开过。但黛蔺的心却不是滋味,早已是没有心情看哪林长廊,只倍觉烦闷,俏脸冷清。不过她不知道,那书记夫妇和滕家一家恰好也来三亚旅游了,正在温泉酒店住着泡温泉,度假期,滕父则去了一趟儿子正在这边兴建的酒店,寻找儿子的行踪!

【温馨提示】昨天更新的,旧章节不要忘了看哦,Q月4号的更新。

111 荤段子

邹小涵以前来过三亚,所以对三亚的各个景点不算陌生,订好三亚最好的温泉酒店后,马上为各位长辈们安排行程。

第一天在酒店泡温泉休息,傍晚去椰林长廊赏夕阳,晚上再在附近的一些景点玩一玩,买一些有纪念价值的小玩意口第二天再去蜈支州看海龟,去世界选美小姐诞生地‘美丽之冠’走一走,买票观看晚上的节目。

然后是金玉观音、南山寺和海上观音,金玉观音属于藏传佛教,价值超过,亿人民币,庙里还供奉了佛身舍利;南山寺是座山望海,环境一流;海上观音刑很宏伟,很值得看看。

想必长辈们是喜欢这些地方的,吃吃斋饭,拜拜观音,与其他游客一样,脱去平日的庄重威严,容身于大自然,彻底放松口而且她还特意给长辈们准备了舒服的鞋子,方便爬山走路,徒步旅行。

膝妈妈很喜欢她的这份体贴,在酒店泡温泉的时候,一直与她笑呵呵的说着话,话题在这里的名胜古迹上打转……很聊得来L、

书记夫人在一旁看着,面容温婉,端庄大方,心里则乐死了,心想这趟三亚之旅总算没有白来。

她邹家其实没必要特意去讨好滕家,多年交情的,讨好就见外了,但若能把滕家夫妇哄得服服帖帖的,小涵以后才有好日子过,有公婆给她撑腰。

好在女儿冰雪聪明,非常懂得讨两老欢心,让她少操了不少心。

“小涵,睿哲最近忙哪去了?人不在公司手机也一直关机勺……”一行人泡完温泉坐在大厅里吃饭,邹书记又开口问了,情绪非常放松,是真来度假

他现在若要找睿哲,必先问自己女儿,乐呵呵的。

“爸,生意场上的事是忙不完的,您看三亚这边的酒店动工,四个海湾都在兴建有够他忙的口……”邹小涵甜甜笑道,给父亲的牛肉淋上辣酱,帮着滕睿哲说话,“爸,地球是一个圆殊,如果我坚持沿着相同的经伟线走,一定会与睿哲在某个地方相逢,这就是缘分,您信不信?”

一双秀目笑成月牙,俏脸上丝毫没有悲伤,永远是那么甜美娇俏。

邹书记看着,也跟着放下心来,惬意的吃美味牛肉,笑看对面的滕父滕母:“我家丫头在教我们大家地理知识呢,知道地球是圆的。……

“爸!”邹小涵发出一声娇嗔,被父亲打起得又羞又娇,撒起娇来,果然是父亲手中的宝贝儿:滕父滕母书记夫人则也跟着笑起来,欢心的笑了……片其乐融融。

下午,一行人出发去海坡驿站看椰林长廊,请了导游做解说,脱鞋走在细软的沙滩上。

沙滩很长,一望无际,整个沉浸在橘红色的夕阳中,仿如仙境,旁边一排椰树迎风招展,仿佛起舞的女子,婀娜多姿,白色的海浪轻轻扑过来,不仅视野开阔,让人眼前一亮,更是浪漫到极致!

邹小涵看着,不免感叹滕睿哲没有来,让他错过了这么美丽的地方。如果他们能手牵手走在这里,比走红地毯还要幸福!如果他们能坐在沙滩上,相依看夕阳,其实比得到全世界还要让人满足!

而前方不远处,滕睿哲正与黛蔺走在沙滩上,两人大手牵小手,沐浴在火红的夕阳里。他们在看海,面容被映照得红红的,头发被海风吹拂,沉醉在此刻的幸福中。

黛蔺觉得景色很美,美到极致,但真正让她感伤的,却是身边这个牵着她手的男人!

男人给了她温暖,给了她激情,同时也带给了她恐慌口她总觉得有些东西来得太快了,仿佛前一刻是悲伤,下一刻就是幸福。

来得太快了,快得像在做梦,似梦似幻,她想她追了他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又是怎么让他一下子回了头?

人往往就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突然得到了,就觉得不真实。

温柔的滕睿哲太不真实了,迷人的他更是灼灼其华,闪耀在世界巅峰,被众人目光追逐。她仰望他,仰得脖子酸痛的时候,突然觉得他还是离她那么远,越来越远,就像天边的太阳。围着他转,被他照耀暖心怀,一旦向他靠近,就被烧成灰烬,随风飘散。

“睿哲,夕阳真美。”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启唇轻轻一笑,风华绝代,却带着淡淡的忧伤与落寞。高挂空中的旭日只有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才会折射出温柔的晚霞之光,让人能靠近,然后第二日,它再冉冉升起,成为世人的焦点,、

这多么像他啊,只有到了夜晚,她才能完全拥有他,与他唇齿相依,被里相偎。然后到了第二日,他还是闪耀光华的他,拥有傲人的家世,被很多女人追逐的俊美品貌,高高在上。

而她,还不曾爬起来,什么也没有。

“黛蔺,有没有觉得落日其实是为美好的一天划上句点?”他拥着她坐在沙滩上,轻轻抱着她,融入落日的余挥中,目视红彤彤的海平面:“它其实并不悲伤,因为今日圆满结束了,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不会有暴风骤雨口你要相信,只有你有信心,任何事情就会有一个好的开端。”

他将她缓缓拥紧,嗓音沙哑低沉,目光幽深沉懊,与她一起看夕阳。

黛蔺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被晚风吹冷的身子逐渐暖和起来,心刨臣着渐暖,将脸贴在他肩窝处。他们就这样静静了坐着,融身在火红的夕阳里,实现了黛蔺想来椰林长廊看夕阳的愿望。

那一刻,天地好安静,身边只有他,耳里也只有他好听的声音。

黛蔺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与他静静相拥,把他想成自己的男人,想成自己的丈夫。

而这边……邹小涵与长辈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沙滩上走着,褥脚卷起来,露出她白嫩如玉的小腿和玉趾,柔顺黑亮的长发被吹拂起来,发香飘散,美得像个精灵。

她一边听着长辈们讲话,一边在抓拍海面的夕阳美景……粉唇边一直挂着欢快的笑。笑声清脆,像美丽的铃兰在风中发出了声音。

“爸、妈,咱们来张合影!”眼见夕阳即将完全沉下海平面,前方沙滩又望不见尽头,来来去去全是游客,没有睿哲做伴,她不想往前走下去了,示意长辈们站一起来张合影,拍下一家人同游的美丽画面。

此刻对她来说,没有睿哲在身边,那双方的父母能同游就是最幸福的。她在长辈们这里找到了快乐,找回了心里被睿哲冷漠以对的一角,是满足的

“要拍喽,爸爸妈妈挨近一点,笑一笑!”

照相机咔嚓一声被按下快门,滕父与邹书记的笑脸留在了照片上,滕母与书记夫人的欣喜也凝在了那一刻,两对亲家都欣慰的笑了,眼中布满了对邹小涵的喜爱;而他们的身后,则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和一望无际的椰林沙滩长廊,滕睿哲与黛蔺相拥坐在沙滩上的背影就在人群里,小小的一点,同样被照相机给记下。

但邹小涵他们都没有发现黛蔺,而是找游客帮忙照了一张全家福,没有继续朝沙滩上走去,满心欢喜打道回府,回酒店休息。

回到酒店房间后,书记夫人发现女儿有一点郁郁寡欢,问她是不是因为睿哲的缘故?

邹小涵没回答,把照相机和包包放下后,就去卫浴间洗澡了,俏脸上的阴云逐渐浮现出来。

前段时间,睿哲不是对她好好的么?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三天两头不见人?今天去哪林长廊越玩越气,总觉得自己跟个寡妇似的,明明在外界是名正言顺滕太太的身份,却要来这种浪漫的地方被情侣们刺激!她把冲漆间的防滑毯当那个勾引睿哲的野女人踩着,心里无端升起一股闷气!

野女人最好不要是苏黛蔺,不然她会感觉吃了一只苍蝇,无比恶心!

书记夫人则坐在沙发上翻看女儿的照相机,欣赏两家人的合影照,以及自己的美照。不是她蓝凤仪自恋,而是在这么多官太太里,就属她最漂亮,最有女人味儿。

粉腻酥融娇欲滴,说的就是风韵犹存的她,她是越成熟越有味儿,身上散发一股少妇的妩媚。

至于自己丈夫老邹和滕父,那就不必说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身居高位;滕夫人则是小资型,做姑娘时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学富五斗,解放初期娘家人就是当大官的,政府给其父亲配车配司机,家中兄弟姐妹每天都不缺零食,以至于让滕夫人带一点娇气,带一点豪迈……非常有深度内涵。

所以与滕夫人比起来,照片上还是她蓝凤仪漂亮许多,光一眼瞧去,就属细皮嫩肉的她最抢眼,年轻犹在啊。估计再年轻个几岁,可以去‘美丽之冠’参加世界选美了。

“咦,这个是谁?”她欣喜翻看着那些照片,忽然发现有张合影照里,有两个相拥坐在沙滩上的背影,挺眼熟的,男子侧影看起来有一点像睿哲。

她连忙把照片尺寸扩大,喊女儿过来看。

邹小涵正在细心护理她的秀发,脸上贴了面膜,打算磨一下她软嫩的脚掌,闻声过来瞥了一眼,脸色明显一变!

“涵,是睿哲吗?拍的距离太远了,尺寸拉大就模糊不清,看得不是很清命……”书记夫人不确定问道。

邹小涵把照相机接过来翻了翻,突然把脸上的面膜揭了,做发膜的秀发放下来,飞快走回卫浴间冲了冲,换上衣服急急往门外走:“妈,我们再回椰林长廊,说不定还能碰上他们!您看到了吗?他怀里的这个女人绝对是苏黛蔺,他们也来三亚了!”

书记夫人这下被吓到了,什么话都不再说,拎起外套和包包就往外面走

母女俩打车重回椰林长廊,天已经黑了,海滩上人数减少了一大半,滕睿哲与苏黛蔺早已离去。

邹小涵穿着鞋在他扪坐过的地方转了转,鞋子里全是沙,秀发也被风吹干了,俏脸被吹得凉凉的。但她后悔的是,刚才没有往沙滩上多走一段路,不然就让长辈们亲眼目睹苏黛蔺那小三是怎样躺在睿哲怀里了!让她的父亲和公公重重惩罚姓苏的那小狐狸精,把那不要脸的苏黛蔺再送进监狱劳教,看她还敢不敢打睿哲的主意!

她悔得肠子青,扭头往四周望了望,继续朝沙滩上走去,但整整走了一大因,都寻不到睿哲的人,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样让她白白错失掉了。

“女儿,我们这样寻下去肯宝寻不着。”书记夫人一把拉住她的丰,带她往回走,“照片不是还在吗?只要让你爸和公公看到照片,他们就会派人去找了。尤其是你公公,一旦发现睿哲在外面有女人,一定不会轻饶那野女人的。涵,趁睿哲他们现在还在三亚,我们赶快把这照片给他们看让你公公动用人力寻找川……”

“但我不能这样刻意的把照片拿给他们看,不然他们会觉得我有心机。”邹小涵心有顾虑出声道,眉头翘了起来,停止走动。

“谁说让你去做这事了?当然是妈妈去做!我的女儿纯洁无瑕,十指不沾阳春水,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受委屈的!”书记夫人怜惜瞧着自己的乖女儿,“再说我们也没做什么事,一没有打那第三者,二没有为难她,不需要自责!在这件事上,首先忘恩负义的人是那苏黛蔺,你争取自己的幸福,守住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对?好了乖女儿,我们先回酒店,这次一定要让你公公把他们抓个现行,让那姓苏的再没有脸呆在锦城市!”

母亲就这样拉着自己的女儿回了酒店,那书记问她们去哪了,蓝凤仪笑眯眯拿出照相机,说是陪女儿出去走了走,又照了几张相,老部你看看。

邹书记说滕家在一楼餐厅等着咱扪吃晚餐呢,哪来时间看照片,晚上再看吧,别让小涵的公公婆婆等久了:)

书记夫人闻言心里一喜,暗笑一声正好!赶紧把照片给老滕家看了,早抓苏黛蔺那野女人!省得夜长梦多!

于是两家人围在一起享用美食,谈起刚才去外面拍的三亚夜景也不错,比白天的景色还要美。“看看。……书记夫人把照相机拿给滕夫人看,说这些是刚在外面拍的,感觉怎么样?

酷爱旅游的滕夫人瞧了瞧,对照片非常感兴趣,翻完夜景翻后面的照片,直夸小涵的照相技术好,把美景都照下来了。她重在赏景,没有看到照片上儿子的侧影,准备翻过去,书记夫人突然一把点住,笑道:“亲家母,你觉得这些合影照怎么样?我打算把照片作为全家福挂家里亲家母帮着挑一张口……”

“就这张吧口……膝夫人选了一张,觉得都差不多,扭头问滕父:“老滕,你觉得呢?”

滕父接过照相机看了看……把合影照翻动了几张,一眼就看至了某张照片上儿子的侧影,蓦地一惊,脸色立即变得异样难看。

书记夫人则若无其事与丈夫说笑:“老部,你发福了不少,瞧照片上都看得出来了。瞧瞧亲家公亲家母照得多好,精神气十足。”

“妈,我爸也挺上相的,瞧您把爸说的。”邹小涵在一边笑着发话,娃娃音脆脆的,俏皮的眨眨眼睛:“爸,女儿知道您没长肚子,虽然比不上我这边的爸,但依旧要比陈道明还帅。别听妈的,妈最近喜欢损人!”

滕夫人跟着笑起来:“你这边的爸什么都好,就是太严肃,一辈子都改不了这性子口小涵,十曲九弯的事你公公做不到,什么情绪都直接摇在脸上,你别往心里去。”

“妈,小涵既然嫁与睿哲,那就是滕家的人,不能拖滕家后腿,又怎会有这种嫌隙?”小涵乖巧笑道,两边都叫爸妈,亲亲热热的,“小涵还怕爸妈嫌我多话一直念念叨叨的口……”

“乖孩子口……滕夫人越发喜爱的笑起来。

滕睿哲与黛蔺看完夕阳,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走在旁边的那片椰树林里,迎着海风来了一个缠绵绯侧的热吻。

他将她轻轻压在椰子树上,吻去她眉眼间的忧伤与落霎,然后四片唇瓣贴合,吮到一起。

黛蔺勾住他的颈项,仰头回应他,渐渐懂得唇舌间的交缠……主动开启檀口,踮起脚尖口但无论怎样,她都会被他的热情和熟练吻得发晕,腿脚发软

他们的一个吻能持续几分钟,待到她娇喘咻咻抬起头,太阳已经西沉了,夜幕垂落下来。她望着夜色下他的脸,只觉,邪恶的他又现身了,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男人,不会再被其他女人分享。

于是她伸出自己的小手,缓缓抚上那张阳刚立体的俊脸,仰头望着他。

这张脸是多么令人痴迷啊,三年前痴迷,三年后的今天,她又在一点点‘沦陷。

淬了剧毒的男人,为什么三年后的今天你肯回头了呢?为什么要在发生那么多事后,你肯说娶我了呢?她轻轻笑起来,望着那双幽邃深情的双眼,把高大的男人抱住了A

男人如同得到回应,一把搂住了她,低哑喊了声‘黛蔺’。

他在叹息,又在激动,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抚着,把她的身子嵌进他的怀抱里,紧紧抱住。她贴紧他,窝在他温热的怀里,轻轻喊了他一声‘睿哲’。

于是他又低下头来,用额头抵着她小巧的玉额,锐眸亮晶晶望着她,想再听到她喊他睿哲哥哥。

睿哲哥哥,我快成年了,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嫁给你。

睿哲哥哥,你等等我!

睿哲哥哥,你看我已经是女人了……她娇俏的嗓音如黄莺在耳边萦绕,俏生生的小模样也在脑海里浮现,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三年后才发现她的美,发现地的俏丽生动?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可爱诱人的,一双滴溜溜的乌目闪烁动人的光芒……把他当太阳追逐着。

然而现在,那双俏目不再滴溜溜的转,而是水灵灵的,像两汪碧波沉静着,安静看着周围的一toto

当她情到浓时轻声喊他‘睿哲’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是一个忧伤的女人,而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黛蔺。

当她抱紧他的时候,他真想抱着那具柔软无助的身子永远不放开。

当她努力求学,他跟着她一起欣慰……

椰林里一阵海风吹过来,海边的游客渐渐散去了,时间仿佛停止了下来

他缓缓放开她,牵着她往林子外走去,与追过来的邹小涵错身而过、

他们去了一家农户吃烧烤,与其他的游客一样,买了烧特串,自己站在烤架旁边烤口睿哲卷起衬衣袖子,在楮架前忙碌做烤官,身躯颀长挺拔,气质尊贵,连烤串虾的样子都是那么迷人,正与旁边的男人们礼貌交谈。

黛蔺与小雪珠则坐在旁边吃,还喝了啤酒,与其他游客一起玩游戏,小脸喝得红红的。

最后睿哲坐回她身边,与陌生的朋友们玩起游戏来,输掉的人必须一。吞掉一支小香蕉。

黛蔺看着那小香蕉,心想一口吞掉不难啊,但当女人们把小香蕉整个塞到她嘴巴里,她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小香蕉的实力  小小一串……像根棒子,竟然抵到了她的喉咙。

滕睿哲在一旁看着,心想这群男女真他妈的色,让女人吞小香蕉,简直就是玩荤段子。他在床上都没有让黛蔺给他吃过,舔过。

那张牲感小嘴是用来吻的,疼的,不是用来吞那东西的。

不过,能与陌生的人一起玩,倒是开心,黛蔺也开心,大家都只是玩,纯属在这海岛上快乐度假,谁也不认识谁。

而酒店这边,滕父的人非常有效率的查过来了。当两人在农户的烧烤派对上与游客友人玩游戏,喝啤酒的时候,滕父的人已经等在酒店了,就等着把黛蔺抓个正着,与儿子正面交锋!

112 吃味儿

海边的农家小院灯火通明,楮架上的海鲜蚌类在行阵飘香,热滋滋的……看得人直流口水:圆桌旁,十几个男男女女国坐在一起喝酒,做游戏若输掉,男人喝啤酒,女人吞香蕉,闹成一片:

桌上则摆满烧烤串、切成花的芒果、火龙果、香茸,非常丰盛,可以吃个过瘾。

滕睿哲优雅喝掉手中一瓶小啤酒,面色不改,笑睨这群玩得疯狂的男女。黛蔺则在吞掉一只小香蕉,并在五秒钟内说了一句话后,皱着小脸趴在了滕睿哲怀里“

小香茸让她太难受了,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小香蔗的长度,被弄得嘴巴撑满,香蔗直抵喉间!

呜呜,这群人太坏了

滕寄哲挂住她,轻轻挂她,把她当小猫呀韩在怀里,唇边带笑

于足旁边的游客们看着,羡草死了,只觉这对俊男尹女大妻新婚燕尔,甜蜜羡煞旁人,连出色的川貌和气质起兄让人看得目不转晴、直呼养眼他们轮番的喝酒,拉着腾吝哲一起喝……笑笑闹闹的,非常放摁开

“我叫包紫,来自江苏,你们呢?”有人开始自我介绍了,不知足喝酒喝多了,所以卷着舌头,还足南方人都习惯卷着舌头说话?反正,包了谨,成‘包紫’了“

“包紫?四不四那种狗不理包紫啊,好巧啊,我也四江苏的,名所阶矫。”另一中年男子跟着笑起来……白白润润的脸泛起红光……看夹竭得很好……玩得很尽兴小

阿娇?黛蔺窝在滕睿哲怀里瞧着这位中年……阿娇”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此位大叔看起来事业冲天,长得圆圆润润的,烦有小老板派头,男人味儿十足,但竟然叫阿娇,女子娇川

“喝多了,舌头没捋直。“滕睿哲用脸摩挲她光洁的小额头,轻轻吻一下,贴着她的玉耳低声说道。大掌搂紧她的细腰,俊脸上滢着迷人的笑,与她亲密脸贴脸,双双笑看面前的可爱友人们……“我猜他叫阿肖:“

“不,找猜他叫阿江。”黛蔺在他怀里蹭了一下。

“猜错要受罚。”睿哲抱紧怀中的小猫味,低下头轻啄她诱人的小嘴,把唇上沾的烧楮味全吃了,倍觉意犹未尽,粗臂缓缓农紧,把那柔软的身子紧贴自己身上,抬眸,嗓音暗哑:“你说怎么罚?”

“结果还没出来。”黛蔺俏皮的嘟起嘴,一双乌目滴溜溜的,“说不定是你输了。”

“如果是你输了,这张小嘴要吃我的香蕉」”他目光低垂,火热的盯着她的唇,嗓音磁性暗哑,却很坏,深邃眸底泛起邪恶之光:“用刚才那种方式,一吞到底,整个含住」”

他抓着她的小手情悄放到他的特殊部位上,薄唇邪柜勾起二

黛蔺的小脸轰地一下炸开了,望着他邪恶的眼睛和那张茄畿的俊脸,小脸蛋赏时红成了两个小番茄,羞涩之色,从白妖耳根一路红乖玉颈,烧红一大片。

原来他说的香蕉足这个东西,真足坏歪!他的这卜东西比小香煎大多了,可以无隙胀大……胀大,几于耍撑破她的身子如男敌进她嘴里,会意不下的

她小脸火诛烧红,把脸扭开了‘趋于弱势的人’不能跟坏蛋打赌和说话!不然输的那个人永远足她!

他呵的低笑了一声,大手放在她的小俏臀上,捞了一下脸有成竹的稳赢!

这个叫候……皮肤为黑、身材精瘦的导游开始用标准的普通话为大家介绍了:“这两位来自江苏的朋友,一位叫包子,狗不理包子:另一位则足隆江,水工江,不是女乔娇……”

黛蔺的唇角飞快上扬……仰起小脸,眼波荡缓望着赌输的男人……神采飞扬!男人哪,你也有赌输的时候,被杀到锐气了吧,好好反思一下!

男人则是眯眸一笑……箍腕一把搂起了她!

“去方便,失陪一会!”他对众人扬眉笑道……不顾她在怀里的轻轻挣动,搂着她离席……来到了海边。

此刻海水卷着白色的浪花在朝岸边扑打,夜空则是月明星稀,照下一层白白的月光,柔和而浪漫口海的旁边,还有一片乱石,是山上延伸出来的,地上到处是心形的石头,被海水常年冲刷而形成,两未多高的乱石带岫则可以藏身。

他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抱到那片乱石后面,低头一把吻住她七

她的心忤忤直跳,小脸也红红的,既是醉酒,也舞被月色所醉,两人的唇齿一接触,就牢牢贴合在一起,重重吸吮对方嘴唇里的酒香……侵占住那一方柔软嫩滑:他越是用力吻她,她的小脑袋就越往后仰,长发飘飞,仰头看到了海面上的月色,星眸半眯。

“明明是你输了。“她在他唇齿间娇嗔,发出一道舒服的咕哝,拿小拳头捶他。

“我知道,所以我在兑现承诺,“他将她分跨双腿抱起,托臂往上颠了一下,走向一块平滑的大石头,嗓音醇厚迷人:“日然你吃不成香蕉,那挨我来吃你。小女人,我要吃你的那两袋鲜奶,水滋滋的燕窝,两个鲍鱼片L

大手故意将她往上一搂,就情悄放在她臀毁之间了C

黛蔺虽听不懂燕窝是什么意思,但听懂鲜奶和鲍鱼片的意思了,立即就想到了自己每次被他弄得又疼又麻的私处,于是玉靥忍不住发烫,小脸羞涩埋在他怀里,挥起粉拳捶他,重重的:“现在是在外面!“

早就知道他突然离席是不怀好意的,果然如此!但在这里是不是太开放了?岩石外面还有人在散步呢,随时都会有人往这边而来一

“知道女人为何爱吃?”月色下他深邃的双K亮晶晶的,带着邪佞的笑,清爽短发被风吹拂,更显剑眉星目,俊美迷人,他用大手托看她圆滚滚的美臀,眼睛盯着上面那张嘴,菏唇里还在吐露狂放暧昧之语,眸子闪烁灼热之老……:“是因有两张嘴呢。这里一张,下面还有一张」”

他用大手探探她的私处……邪眸噙笑……“女人有两人优点,但有一个漏洞:男人经常抓住女人的两个优点,用自己的长处去弥补女人的漏洞,才能知深浅下面这张嘴真深啊……哥哥的长处抵不到底,常常被紧紧咬住呢!”猛地使力,弓得她一声娇脆的吟叫……“唔”的一把勾住他,怕打下去

坏东西,有没有像你这么邪恶的?!友在足在海边,不是在房里,如不耍每次京热的时候都有外人观赏……不要他说得这么腿臊,飞沤么刺激的,贞觉要疯了!丢脸死了!

“我们回去,不要在外面【”弛紧紧攀住他……不住摇6,真的怕起来、

他则笑得更欢了,低头轻啄她的小嘴……“哥哥要吃花生米、”想起那两粒粉粉嫩嫩的小樱桃就血脉贲张啊……环一口……小可爱们便娇艳绽放……傲然挺立,跟她本人一样。

“呜,不要!”她张皇叫起来,但身子一被放到平滑的大石头上,他就把她压住了,头颅埋在她胸口,衔住那两粒花生未心

她立即一阵惊颤,娇软身子似被通了电,被衔得异常敏感,紧紧抱住他的脑袋。

身下是冰凉的大石头,凉凉的,头顶是月明星稀的夜空,非常美:耳边是阵阵海浪声……急急扑打过来溅湿她的脚丫,鼻尖是湿涅的海风,舒畅好闻,身上则是他,他正悬在她上方在她身上点火……把她的上衣录开了。

“睿哲,不要在这里。”她仰起头”小拳头不停捶打他厚实的背,另一只手又将他紧紧抱着,让他压在自己身上盖住自己的春光,“心想她这哪是赢家呀,明明比输家还惨。

她就不该跟他打这个赌,因为无论输赢,他肃会在这里吃她豆腐,做最大的赢家!

而他,还在刻她衣服,走真的要吃她的鲜奶燕窝鲍鱼片。

“呜K不要脱我衣服,我会死的。”她哭叫起来,一会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双峰,一会收拢双腿,不让他不安分的大手钻进去」这么显眼的一块大石头,就像躺在一张露天的大床上,如果有游客走过来了,第一眼看列的就是上半身赤条条的她!

她现在根本就是一尾栖息在石头上的人鱼,上半县友果着,一丝不挂,就那么把身子给人看光光了,呜P

男人倒是好,一件衣服都没有脱,衣冠楚楚,却在对她做最丢脸的事!

“我不要,我不要,”她粪屈的又敖来,直起身子有尘攀住衣着完整的他,将自己发凉的胸口紧紧贴住他的胸脸,涛幸他的衣物……“脊哲……我冷……冷R”

男人贝她使劲仆他怀里拱,两只小千在他背E扯来抓去,既数愿又不安,鼻音软软嫩嫩,常若咒腔,这下心疼了,待止寻找纯姓腿引的诱人鲍鱼片,一把抱她入怀,舟尼下的衣物垂新套上她的小,肩,裹住她

然后一个翻身,他睡大石头上……如坐他丑上,让她做女王:“经在你在上面,你想怎样就,怎样“

嗓音哑哑的,似香醇的美酒,一双幽沉的眸子喷吐灼烈的火焰,已经被她折磨碍销魂蚀骨,快要把椅不住了。

她总算有了暖意和安全感双手抵着他坚硬如铁的腹部……”小腰发软……楚楚可怜摇了摇头:“我要回去,现在就回去……”他硬硬顶着她,欲望在一发不可收拾,若足再这样下去,他是真的会在这里吞了她的二

“除了回去,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他抓住她不肯安分的小俏臀和小腰,箍住不准动……与他紧密相贴:“我愿赌服输,任你字割,机会只有一次

她捶了他一下欲哭无泪……”她才不要这次机会,她要回去V

不远处,蹲在岩石外面玩的小雪球突然从它自刨的坑里爬了起来,对着外面汪汪直叫,提醒它的主人爸爸妈妈,有人来啦,有人来啦……爸爸注意春光问题,不要让俺妈咪走光啦!来人中有男人!

呼呼,刨沙坑真好玩,刨完一个又一今,躺在里面做月光浴,接着刨坑躺坑赏月亮

滕睿哲听到狗儿子的叫声,连忙把身上的黛蔺抱紧,骑喜睡到大石头下面,两人侧躺,黛蔺窝他怀里,一起聆听海的声音」

不过,他可没这么容易放过她,轻轻翻下去的时候,他半德了她的弹力裤,让她臀部对他,搜住捧起,直接进入那早已湿涛清水啧啧的销魂之地,喉间发出一声性感至极的低吟声,引得两人的身躯皆是一震,快感骑然而至!再用自己健硕的虎躯侧霞住她,不让她走光。

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瞧她栉这么涅了,水啧啧的,还在哭叫着要回去。若是回去了指不定路上就冷却了……”】汝人是闷骑,时而冷漠如冰,时而热情如火,想要弄湿她一次不容易;呵。

黛蔺听着石头外面游客的脚步声和交话声,这下是不放出声了……而是被身后的男人压得紧紧的,塞得满满的,小脸红透,用手去抓地上的小石头

他如一匹野马猛力匹了进来,那种无法言啥的快感流冒她全县,麻麻的、酥酥的,让她忍不住仰起头,想大声的叫喊出来,极想畅快淋漓,让欲望喷涌而出。而且面对此景,他还故意轻轻的动,在月色下一扯一扯磨着她,捧起她的臀。

而她,被排山倒海的快感袭击,却不能叫,不能动,只能板着地下的石头和身后的他,痛苦的撅起臀。

石头外面的游客从他们身边走过,正在欣赏海边的月色,互相交误,脚步从他们头顶迈过,没有看到下面的他们,一路往前走,研究那些乱石哎绚

“导游,海里那座山是不是海上观音?这座山又是什么山?”他们虽走过去了,但声音还依稀可闻。黛阿原本以为躲过去了,谁知友后的男人竟然趁火打劫,茄起她的腰刻,邪恶的动起来,如聪经的野马,抱紧她的接臂,猛力的撞!

她仰起脸,浑身发烫,美目不住翻白,实在忍不住妻叫出声来了!

“吨R”可恰的哀求声从咬紧的唇缝里流污出来,狂傲健壮的男人就,是妥她喊叫,逼她爆炸!因为这种想叫不能叫、“心坏胆颤的缓田……令让她更加敏感,更快到达高潮!

然而,游客们在前方打了转就很快返回了……越来越运的唐哼严让勇猛的男人停止了动作,让她体垩内急速奔涌的热流全部涌向腹妈,逼得她娇躯痉挛……下边的小嘴急速收缩……不断把他的命根午咬紧……想爆炸却爆炸不了……难受的哭起来。

男人倏然吻住她的嘴,抢在她的哭尹流泻出幕之前,把她的娇音令部堵在嘴里!

头顶上,游客们浑然未觉,说说笑笑而过,脚步声逐涛远去J

男人一把搂起她柔软的小腰,健壮腰腹勇猛使力,不再有顾虑,尽惜驰骋起来!

她呜的一声被解放,水灵灵的俏目瞧着男人……双骑搂紧男人,俏臀配合他的挺送,移动、推送起来,与他密切相贴,哦啊啊的叫起来,抓紧他健硕的背,发出一连串动听的娇吟。

外面,躺在沙坑的小雪珠害羞的耷拉下它白绒绒的小且朵,羞涩极了L

咦,今晚的月色真是美好啊,还绚烂无边,桃色闪闪,主人爸爸妈妈正在大战几十回合,痛苦又欢快的尖叫声连它都听得到(狗鼻子狗耳杂比较灵),叫得它身为小宠物狗都全身酥麻,软趴趴的小

不过你们快些战,又有游客要过来啦!男人女人起有!我可不想爸爸妈妈的好身材被外人看!哼哼~

一只海螺蹲在它身边,它一爪爪拍飞!这螺长的怎么这么丑,像得了皮肤病似的,壳上五彩斑斓!什么时候爬到它县边的?想搭讪,没门!它小雪辣在月亮下等待那只属于它的小雪妹出现,小雪妹同椎有一县雪白的毛毛,性感的屁屁,头上还戴着一只粉红蝴蝶结……鸣啊,真是美美啊……

当黛蔺披着滕睿哲的外套,被他幸着小手重回农家小院,十几个男男女女已经喝待差不多了,摇摇晃晃回到租住的农家旅棺,准备休息:几个则还坐在圆京边吃烧烤,填饱肚子。

滕巅哲恢复了他衣就楚楚、正人君子的桓朽……轻纯藩唇……笑露一口整洁白牙,社教的与他们道别,分道扬镝,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道别后,他挂着胳骏脚软的黛蔺走去相车,坐在车上轻挂姒杂软的胺肢

他知道她累了,小腰脆力,小身子软软的,已使不上力所以他给如揉了揍,轻吻她的小额头‘

黛尚则没有说话,乖乖窝在他怀里,闭目休息人

刚才他坏灭,了……明知有游客过来,还换着位子做了两次,一次在地上……次在岩石夹缝里,抱着她……激烈得差点让她晕过去心所以知又想捶他了……让他以后不要这么狂放,让如每一刻披提心吊胆,惠心倍受蓄熬,但身子灾在懒得使力,窝他怀里睡觉了门

出租车很快到达他们下榻的酒店……车速缓下来,出祖车司机准备停车收钱,但滕睿哲看了看酒店门口,俊脸蓦地变冷,明显是察觉刹了门口的异样

酒店门口埋伏了一些人,是身手不凡的保镖,已经把他们的车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有,正缓缓朝这边走来,目标是他J不过好在黛剪窝在她怀里,一直没有抬脸,所以外面的那些人应该没有看到黛肖的脸一

他拍拍黛蔺,示意她躺在座椅上睡,命令司机先不要开车门,自己霸气的剑眉则狐疑挑起,心里早已明白是什么人追来了这里。

在这件事情上,能到处找他的人,十有八九是滕家的人,而这个十有八九的人,绝对是老头子!老头子倒是挺会找的,这么快就栽过来了!特意来三亚游玩的?

“黛蔺,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茄不要多想二……他抚抚黛弯的小脸蛋……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墨眸幽沉,嗓音轻柔:……纯在我让司机把你重新带回农家小院,你在那等我口……

“为什么?”黛蔺俏目睁开,不解望着他,想抬起寺子二

滕睿哲把她压下去,轻声道:……因为我们观在被人包国了,如果我不下车,你会有麻烦】听我的话,先回农家小院在那等我……”……

言罢,他对司机嘱咐了几句,给了一些钱,自己下车了,啪的用,上车门

黛蔺身子一震,半爬起辜看了看外面,看到他正迈着大步子往酒店门。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扬声说道:“我现在在一楼大厅,你在哪?”

出租车开动起来,司机按照滕睿哲的吩咐,直接把车从酒店门口的喷泉旁飞快驶过,不曾停留心

黛蔺从后座爬起身,连忙扭头看了看,看到一个长发白皮肤女子欢快的朝站在门口的他走来,耳杂上的大耳环一男一晃的……涛着蜜色唇膏的嘴唇似J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赴约,一直在门口等着你呢!坐电梯的时候,我就,看明白你眼中的意思了!总甘没让我白又!走吧位午已经订好了……”

唇形是对的……的确在说上面这涛话……俏璐上刻非常热情……激若追到椎物的欣喜!

“如果我不出现,你就一直等下去!”膝窖哲要笑不笑翘了一下唇角,低垂利眸看着运个女人,俊脸邪魅……与她双双走进大厅。

黛蔺俏眉一皱,扭回头,一时弄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可她非常靖楚,心里酸酸的,在吃味儿门

刚才与他翻云覆雨的人谁?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与那白皮肤女人好上了?

他匆匆打发她走,就是为了约会这个利用冲浪勾引他的女人,不错过这次猎艳的机会?可他昂才明明说,如果他不下车……她就会麻烦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麻烦?怕她破坏他的好当?

她的身心还犹自沉浸在州才的欢爱余温中……暖暖的,可现在,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越加迷茫了她不相信他会这么过分,但事实摆在眼前,让她像坐云霄飞车一般,反差太大。

“司机,你待车!“

“小如,我不能停车……必须马匕把你兰回去,你坐好!”司机却不停,反而开始加速,籽她飞快芯离这甲!

113黛黛的险境

酒店一楼餐厅,滕睿哲与白皮肤女人就座了,女人早开了美酒,优雅倒了两杯,美目含春望过来:“我从傍晚一直坐到现在,就等你回来。很感谢你这次的救命之恩,干一杯。”她把高脚杯子轻轻一碰,发出一声脆响,仰颈喝一口。

今天她是故意落下冲浪扳的,当时正是看准是回头浪,浪头会往海滩上扑,所以才冒险一试。去到医院后,便故意拖着这男人,让他走不开。好在一切相安无事,她除了灌了几口水,没出什么事,男人刻也是被浪头冲了,人不大舒服,顺便看了看医生口于是从简单的交谈中,她估测出这男人绝对是富家公子,瞧那谈吐,那气质,还有他手上戴的腕表,会部是顶尖。

而且她总觉稗这美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本朵志上甲,至过门

“吃完饭,我们去外面走一走可好?我的房间号是包吗,我的女伴安娜今晚不回来。“她风情的撩了撩长发,对男人发出邀请的信号,瞳仁里射出十万伏电力,“东西我都买好了,不必有后顾之忧,绝对安全。”

这东西,自然是指套套或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非常老练。

滕睿哲冷眸一笑,俊脸上非常满意,逢场作戏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去你那。”长指举杯浅啜一口美酒,俊脸风流,悠闲惬意,眼角余光注视着缓缓朝他靠近的神秘黑衣客。

对面的女人则是欣喜若狂,两眼直放光,赤条条的,把切碎的牛排当滕睿哲吃进嘴里,慢慢的嚼,细细的品,一口吞下。她心想,三亚之旅果然有艳遇啊,看来女人真的应该主动热情,不然水远钓不到优质男。

“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没吃几分钟,她用餐巾优雅的按一按唇角,起身了,迫不及待的要往房间走。滕睿哲则目露邪冷之光,勾唇笑了一下,走在后面。

两人往客房部而去,臂弯挽到了一起,看似亲密,白皮肤女人直往他身边贴,热辣辣的笑,风骚极了。

但是当她打开房间的门,正要脱衣服,一道严厉的声音喊住了他们。

“睿哲,这就是你这次度假带来的女人?!”铁骨铮铮,嗓音浑厚,威严中带着怒气,矛头直指向她!“想不到你有了小涵还不知收敛,丢脸丢到了三亚!”

女人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着这位威严的老人,勾住滕睿哲的骨弯:“他在跟我们说话吗?”看一眼男人冰冷的脸,再看一看老者怒气横生的脸,靠过来把滕睿哲的臂弯搂紧,对滕父道:“你我素不相识,有话慢慢说,不要咄咄逼人!”她钓美男怎么碍着这老者了,未免管得太宽!

滕父则把大怒的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到女人脸上,问道:“我问你,你就是他这次的女伴?只需答是或者不是!”声音严厉,板着一张军人脸质问白皮肤女人。

白皮肤女人闻言发出一声冷哼,只觉这老头太不尊重人了……用什么语气在跟她说话呢,是她爹还是她上司呀,启唇冷笑道:“我们同游怎么了?碍着您老人家了?是,我们正要进房间,您看不到吗?要不要我叫客房部经理过来?“

挽着滕睿哲的臂弯,拿出手机要拨电话,“让你们经理过来……”

但话刚说到一半,手机突然让黑衣保镖给抽掉了,两魁梧保镖一左一右守着她,冷血警告:“少爷已经结婚了,少打少爷的主意!滚!”

结婚了?

女人又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滕容哲……看一眼他没有戴婚戒的长指,抬头不可置信道:“原来你结婚了。”原来是已婚男呀,不过结婚了又怎样,结婚了就不能玩一夜情了么?在她的战绩里,地玩的大多数男人都是已婚!刺激又没有负担,可以让她永保青春年轻!

于是飞快换上笑脸,扭头对这边的滕父道:“您贵姓?”

最好不要是美男的亲爹或者伯父,不然长辈追到三亚来,那就不好玩了!一夜情本来就是年轻人你情我愿的事,长辈管什么呀,简直就是食古不化,管束太宽!

滕父面色铁青,被女人问得浓眉抖动了一下,怒目盯着自己的儿子:“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玩女人,马上让这女人走!你岳父一家也在三亚,别让大家看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此话一出……滕睿哲的剑眉也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男人出门在外,有时是受不住一些诱惑,尤其是女色口这一次既然您跟过来了,并且派这么多人把我堵在这里,那我现在就随您过去见邹书记,与小涵解除婚约,祝她找到更好的归宿。”

“你休想!”滕父这下被气得不轻,示意黑衣保镖把他们团团围住,冷道:“你这是在跟我对着干是不是?好,既然你要撕破脸,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招你的桃花运!从现在开始,你跟哪个女人鬼混,我就让那个女人没有好下场,不得善终!还有滕睿哲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我给的,并且你已经有了小涵!如果是男人,就不要对鄄家出尔反尔!“

滕睿哲眸色一冷,被骂得面若寒霜,冷掀薄唇:“老头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用蛮横之力压你儿子?你儿子难道连邹家都比不上?没了那家,你儿子就不能娶老婆了?现在这种情况是叫出尔反尔吗?那是当断即断,好聚好散,将所有的伤害减少到最低!”他黑眸尖锐骇人,一字一句冷傲而语:“我根本不爱邹小涵,你们谁都看得出来!难道要等到她陷下去了,再来说‘不’?!”

“所以你就在外面乱玩女人,不洁身自爱?”滕父大为火光,不管儿子说什么,他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与邹小涵好好过日子!因为在他看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婚姻大事,一定要门当户对!

他滕家既与邹家结为亲家,那就是一辈子的事!除非两家不再交往,断绝关系,否则绝不会容忍儿子抛弃邹家女儿,毁他滕家颜面!

“在邹家接到消息前,我会将围在你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全部解决掉!这一点,我以前不是没有提醒过你!”

滕父完全被惹怒了,阴冷看一眼狂傲的儿子,恢复他的耸人威严,厉声吩咐部下:“给我在这守着,只要这女人敢踏进房里一步,就给我查出她的资料,按照正常程序办事!”

“老头子你在向我宣战?”滕睿哲锐眸一眯,一身戾气!“滕这个姓,我不是非要不可!枉费我一直尊你为长辈!”

“正是!如果你执意与我对着干,我有的是精力解决掉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滕父怒目喝叱……“而且,滕家所有属于你的财严即将全部收回,归于你堂兄名下!你若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脱离我滕家,我会让你堂兄过继过来,做我继子,接手我滕家所有的产业。你的酒店原本就靠家族庇荫,才会飞快起步,当初你是怎样一步步发展,我就让你这不孝子怎样一步步椎毁!你就算有三头六臂,我一样让你永无翻身之日!不信你试试!”

撂下狠绝之话,滕父警告盯视那真的被吓到了的白皮肤女人一眼,甩袖而去,魁梧威严的背影让人不寒而栗。

滕睿哲看着父亲那背影,脸色沉重下来,双目中不断闪过犀利冰冷的寒芒,亦是一身戾气。

父亲的话没有一句话中听,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老头子有的是精力和权力来解决掉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但他滕睿哲没有三头六臂去应竹四面八方的暗箭冷箭,不能时时刻刻呆在黛蔺身旁。

老头子要动黛蔺,请父高父那些人、苏市长以前的政敌要动黛蔺,是轻而易举的,就好比李副市长以前曾在苏市长底下受了气,于是当衙打黛蔺,借机报复;高父顾忌萧梓与黛蔺的关系,不满黛蔺在婚礼上追萧梓,让她当众擦酒水,羞辱她”……只要是有过节,他们就会故意针对。

虽然后来让李副市长入了狱,让高父当众给黛蔺道歉,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事。

而他自己也知道,他这边的麻烦是自己父亲和帮家。

他若要在不伤害黛蔺的情况下得到黛蔺,就必须要处理好这两道障碍,不能再让黛蔺成为众矢之的,受人欺负。

“那个……”……刚才那老头是你父亲啊?”一旁的白皮肤女人是真的被吓到了,不让旁边的保镖捉她,直往滕睿哲身上贴,额头直冒惊悚的冷汗,“我这下惹麻烦了,你一定要救我。如果早知道你是不能碰的,我绝对不碰你。

滕睿哲收回心神,掀唇冷笑了一声:“是么?这样才够刺激!原本我以为豪放热情的女人,能在路边搭讪,肯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想不到都走到房间门口了,竟要临阵退缩,一点不像你啊。我还想着今晚会有个浪漫之夜呢。”

“我……!”白皮肤女人简直是悔到肠子青了,没想到钓到了一个有毒的优质男,惹了一身麻烦,恨不得扇上自己两耳刮子:“我们还没成事呢,帅哥你跟那老头子说清楚,别找我麻烦!我是真不知道你结婚了!”

胡乱抹抹额头上的汗,拨开那两保镖,转身就要跑,但被滕睿哲一把捉住了手腕,扯回来。滕睿哲拉住她,俊雅笑道:“我们继续,别理他们!没人敢动你的!”

“真的吗?“白皮肤女人半信半疑走了回来,把他当救命稻草抓着:“你可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惹上这些黑道上的人。”

“既然不想惹,当初就不该那么大胆的追男人。呵!”滕睿哲贴着她的耳朵低哑冷笑了一声,轻搂她的腰往外走……“我的女人不止你一个,若是被报复,也不止你一个。以后别在路上胡乱搭讪男人,现在我送你出去。”

“好!”白皮肤女人面色发白,求之不得!

滕睿哲将她送至酒店门口,叫了一辆车,倒眸冷睨那些父亲的保镖一眼,若无其事跟着上车。他坐到后座上,放开了女人的腰,让她自己坐着,吩咐司机静静往前开。

几个黑衣保镖见此,连忙开上自己的车,在酒店喷泉前绕了一因,保持一定距离,这才跟上滕睿哲的车,渐渐消失在酒店门口。

而这个时候,黛蔺的车正从岔路口开回来,去而复返,恰好看到滕睿哲与白皮肤女人从她面前一晃而过,车子缓缓消失在她眼前门她原本舞有太多疑惑,不愿意就这么被司机带回海边农家小院,心里缠上郁结。所以在车开出很远后,她好说歹说,硬是让司机把她带回来了一趟,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在路上就看到滕睿哲了,看到他带白皮肤女人换了地方,不知道准备去哪。

她让司机停车,开窗望了一会滕睿哲离去的方向,对司机道:“现在送我去农家小院吧,然后帮我订一张今晚回锦城市的车票……麻烦你了。”

温泉酒店里……邹小涵母女是知道滕父的行踪的,正与滕母坐在桑拿房里,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等着苏黛蔺被抓个现形的好消息!

滕母则对此事一无所知,当真以为老滕是去见老战友了,正在研究南海观音的地图,决定明天去拜拜观音。

邹书记与几个女人一起呆在桑拿房没意思,留在酒店房间处理他的公事政务,不问外面的事,等着明天出去徒步旅行,爬山健身。

此刻,三个,女人身上围着浴巾,在桑拿房的干蒸房讲着女人之间的事,酒店的女服务生端了几杯饮料过来,对书记夫人笑道:“夫人,您的衣服已经给您洗好熨烫好了,您检查一下。”

“哦。”书记夫人连忙从椅上爬起来,对滕母笑盈盈说道:“这套运垩动装放包里掭皱了,于是让她们去干洗,准备明天去爬山,拜南海观音,我现在出去看一下口“

示意女儿小涵陪滕母,脸蛋笑成一朵花,自己随女服务员走出去了。

走出去后,女服务员望了望四周,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夫人,您让我跟踪滕老爷的事办到了。他们去了XX大酒店,一直守在大酒店门口,但他们堵上的不是这张照片上的女人,而是一个卷头发的白皮肤女人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口……”

她把苏黛蔺的照片还给书记夫人,继续道:“当时那年轻男子是坐出租车回酒店的,一回酒店就打电话约白皮肤女人,根本没有见到照片上的这个女孩。”

“你说他们坐出租车回来的?”书记夫人柳眉一挑,“但只看到男人从车上下来了?”

“是的!……拿钱办事的女服务员点点头。

“不可能啊,苏黛蔺与他去了椰林长廊,是一定会一起回来的!”书记夫人自言自语冷道,脑子在飞快的转,“照片上没有拍到脸,滕家亲家公可能以为那是别的女人,但我绝对相信那是苏黛蔺!你有没有把出租车的车牌号码记下来?……

“有!……XXXXX”女服务生灵活着呢,早记下了,“我还让我的好姐妹跟着那辆出租车,以防万一口夫人,价格可是要翻五倍的哦,这次我帮你把所有人都监视着呢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没问题!只要你办得好,十倍都没司题!”书记夫人眉开眼笑拍拍她的肩,简直柳暗花明又一村,“滕睿哲带苏黛蔺去看哪林长廊,是一定不会撇下她一个人的,苏黛蔺要么藏在出租车上,要么留在海边没有回来,毕竟滕家老爷这次是突袭,他们根本不知道,不可能提前预防!你们对这一带不是很熟吗?马上让你的那帮人去椰林长廊附近找!找到就把人带回来!……

这个服务员,是她在酒店买通的,让她跟踪滕父,将一切消息向她汇报,酬劳数以万计,远远超过做服务员的工资!

所以她就不信,这一次不能将苏黛蔺那小狐狸精直接正法!

“夫人,他们来消息了。”女服务员在忙着看姐妹发来的手机短信,欣喜道:“她说车上真坐了人,一个女的,一直睡后座上,车子开出酒店后才爬起来口现在我姐妹正在找人拦截呢,因为那车开得太快了。”

“好,多找一些人,一定要拦到!”书记夫人冷冷笑起来,有丝得意:“拦截到苏黛蔺后,直接将她带回那家酒店。越快越好,膝老爷的人一定还在那边!然后你们马上离去,如果被抓到,一毛钱都得不到!”

“您放心!我们对这里的地形熟着呢,不会失手的!不过您记得把判下的两万块打我账号上,我现在去上班,刚才翘班太久了!”女服务员听到有开门声,笑一笑,把衣服快速交给书记夫人,若无其事转身走了。

邹小涵在里面蒸得热了,俏脸粉粉的,正在打开干蒸房的门,问母亲:“衣服洗得怎么样?没出什么司题吧?”

“没呢,洗得很干净。”书记夫人笑脸朝女儿走过来,瞟一眼房里的滕母,小声道:“待会有好戏看了,你记得在你婆婆面前哭一哭,让她站你这边。”

“妈,您又做了什么?……邹小涵皱起秀眉,看着母亲杏眸里的那抹算计

“什么都没做,都是你公公在帮你出气口这一次啊,除掉苏家那小狐狸精,睿哲的心就会放你身上了。”书记夫人压低声音道,给女儿捋捋发丝,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没把出狱的苏黛蔺接到我们邹家来,睿哲的心估计就扑你身上了,你看那段时间他对你多好,都已经开始跟你约会了,多么疼你宠你。”

“妈,都过去了,别说这些。”那小涵移开目光,不想与母亲讨论这个问题,转身走回了干蒸房里。

滕睿哲让出租车行驶在大衔上,问白皮肤女人老家在哪。

“福州。……白皮肤女人怕死了,都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收场,“你要亲自送我过去吗?”

“你觉得可能吗?”滕睿哲冷冷一笑反问她,瞥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些跟踪的车,掀唇冷笑:“我与你只是逢场作戏,老头子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这次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这是你的报酬。……

他递过去一张支票,塞在她低胸装胸口里,眸子冰冷:“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也是你自找的。以后别主动贴上来,不然老头子真的不会放过你!”

“我现在知道了。”白皮肤女人连忙把支票抓在手里算是弥补了没有吃到美男的遗憾……”惶恐不安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如果以后遭追杀,她可以拿着这笔钱逃到国外去!不要白不要!

滕睿哲将她直接送往机场,买了机票,护着她登机,冷眸注视那群保镖

片刻后,女人就顺利登机了,光荣完成她的任务。

那几个保镖则恭请滕睿哲回温泉酒店,说是滕老爷的意思,必须要回去

滕睿哲担忧黛蔺的安危,静静走在机场敞亮的大厅,思索着怎样甩掉这几个保镖,探知黛蔺的消息。

如果他现在打任何电话……找任何三亚的友人帮忙,都是会被父亲找到黛蔺的。

如果找去了,与白皮肤的戏就白演了。他目前要做的事是假装黛蔺不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但他现在非常担心黛蔺的安危!

114摊牌

不过好在刚才在出租车上,他让白皮肤女人给她的那个黑皮肤女伴打了个电话,让黑皮肤去接他妹妹!

黑皮肤女人为了方便他们浪漫……自己出去找乐子了,根本没有出现在酒店过。所以让黑皮肤女人去找黛蔺,比他在三亚的任何一个友人去找黛蔺都安全!

理由很简单,父亲熟知他在三亚的酒店,认识他的朋友!

而黑皮肤女人,根本没有人认识她!

“本少爷回酒店拿行李口……”他侧首对那群保镖冷道,薄唇边歪着一抹冷笑,大步流星走出机场。几个保镖则把他当目标守着了,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滕睿哲走在前面,黑眸微眯,薄唇轻蔑的勾了起来。

几个不自量力的东西,你们眼中除了老头子,可还有本少爷?本少爷是犯人?让你们这么押着?等走出这里,本少爷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的后果!

他伸臂拦下一辆出租车,狂傲关上车门,命令司机回。酒店。

几个黑衣保镖则再次开着自己的车,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生怕把他跟丢了。然后车行到一半,滕睿哲所乘坐的出租车突然拐入一条小路,路面很平坦,但黑灯瞎火、黑不隆冬的,路灯坏掉了一大半。

保镖的车开进去,大感不对劲,但又怕把滕睿哲给跟丢了,开了强光灯,跟在出租车屁股后面。

“出租车车牌号码是XXXXX。,正进入XX街”号,你们再派一批人过来,少爷似乎想甩掉我们!”保镖头子在与其他兄弟联系,但话刚说完,只闻‘嘭’的一声巨响,一条手腕粗的铁链子陡然从天而降砸到了车前盖

几个人大吃一惊,手脚敏捷的准备开车门,拿出家伙迎敌!

然而,前面却有一辆黑色小车横在了他们面前,车轮子‘吱’的滑出好远,非常威风,直直朝他们逼近!几个高壮的男子从车上下来,身穿迷彩军装短袖,胳膊上的肌肉纠结贲起,一身杀气朝这边走过来!

而更让保镖们躲闪不及的是,他们的车门早被铁链子圈住了,嗖嗖几声,埋伏在四周的暗部拖着手腕粗的铁链子,将他们的车捆个死紧,让他们没法下车!

迷彩军装男子们刻用消音的远程狙击枪射掉他们手中的手枪,描得非常准,一枪打中一只手,不伤及他们的性命,另两个男子则在朝车身上泼汽油,打火机一嘣,毫不客气扔过来!

霎时,车子四周轰地燃起熊熊大火,烧得保镖们大惊失色。

迷彩军装男子们则若无其事坐回车上,油门一踩,开车离去,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分多钟,快得让人没法反应!

被捆在车里的保镖们这下急了,连忙把着火的小车飞快开起来,摇摇晃晃往海边横冲直撞而去!

另一边,滕父的另一批保镖也困堵过来了,直接在路口拦住那辆出租车,但车上却空无一人!差一点被吓破胆的司机抖抖索索说出刚才的男乘客早在车开进……”号街拐弯的时候,就下车了,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我们被骗了!快追!”黑衣保镖们大惊失色,急急往那条巷子追去,几个人则去海边救同伴,把同伴们从海里救起来!

而这个时候,滕睿哲已经走出那条黑乎乎的巷子了,穿回了车水马龙的大衙上,走在路边上打电话:“你刚才派过来的人干得不错!不过你别过来见我了,帮我好好管理三亚的酒店……老头子正派人盯着你们,你们过来了反倒给我惹麻烦!”

“原来那些监视我们的人是你老头子的人,已经解决掉了,怎么办?”

“打死了?……

“没有扭断了手腕口……”

“那没问题,打伤打残随你们,只要不打死口给老头子一点颜色也不错!”他勾唇冷笑,坐上另一辆出租车,直奔海边的农家小院。而坐车的这个】过程中,他给黑皮肤女人打了个电话,问事情办得怎么样,却被告知,黛蔺不在农家小院!

“没有接到人是什么意思?”他的俊脸又罩上三层寒霜】

“我接到娇娇(白皮肤女人)的电话就去海边了,但小院店主说,小妹来了一趟后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如果帅哥你找来了就不要再找她口……”

他听着,霸气的眉峰不悦的紧皱了一下:“这句话是她亲口留下的?”什么叫不要再找她?!

“店主说,小妹的确是这么说的一一她来过小院了…你不要再找她……”而且有几个男子鬼鬼杂祟围在他屋边转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口……”

“后来呢?”他脸色阴沉,忍住眸气把话问下去。

“店主说,后来那几个男手也跟着走了,应该是冲着小妹去的口……

“好,没你的事了你回酒店口到时候我再找你口……”他挂掉手机,面若寒霜,冷眸命令司机:“十分钟内将车开往海边的“农家小院……然后去温泉酒店!”

于是十分钟后,他在农家小院见到了小院店主,以及几个小时前一起喝酒的游客,但是,的确没有黛蔺的身影。

“你的小妻子的确来过这里一趟,但没待两分钟就走了,当时我们还以为你们夫妻俩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谁知她只是跟店主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口后来又有一个黑皮肤短卷发的女人来找她,说是接她回酒店……

住在这里的游客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讲给他听,最后担忧问道:“是不走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他冷声回道,转身大缝步迈出这里,让小院店主跟着出来。

店主指着前方小路的方向,说你妻子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走了一会了,至于那几个男子是不是追着她,有没有追上,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看着听着,浓眉蹙起,想起了她留下的那句‘不要再找她’。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在吃他和白皮肤女人的醋?不然为什么留下这句话?还是她遇到了危险,不想让他去冒险?

而且在这里,除了他的父亲,还会有谁在寻找她?

听刚才父亲那语气,似乎邹家是不知道他来三亚了的,还被蒙在鼓里,要不然,部书记早跟父亲一起来找他对峙了,恰好让他直接跟那书记把话说清楚,讲明白!但邹家没有一个人来,只有父亲气势汹汹而来!难道,黛蔺还是被父亲给抓去了吗?

他俊美的脸庞越来越阴沉,走向那条小路,坐回出租车,直奔父亲所下榻的温泉酒店口这个时候,他拨打了黛蔺的号码,却一直关机、关机,让他的一颗心越来越不安……、

父亲的天罗地网,他是攻破了的,并且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一致认为他名声在外,护着那白皮肤女人,并送她上飞机,安全送走,然后他回温泉酒店跟他们把话讲清楚。只道是自己花名在外,配不上小涵,不想耽误了她。但是,一切计划似乎赶不上突如其来的变化,父亲竟然那么坚定的认为,与他同行的女人是黛蔺!?然后等他拥住那白皮肤女人后,暗暗留了一手,势要抓到黛蔺不可!但是,他的行踪父亲是怎样查到的?

他从车里探出长腿,沉眸看着面前的温泉酒店,一双浓黑的剑眉不再飞扬,而是紧蹙。

滕家邹家的势力,他倒是不畏惧,东山可以再起,权势可以重来,他害怕的是,黛蔺不肯跟他并肩而立,不肯相信他。这个女人,只有十几岁,年轻稚嫩,可她经历过父亲的死,经历过萧特,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是不会再那么容易被打开的。

而一旦她开始逃逍,不想与他在一起……他今日与邹滕两家的摊牌,除了带来伤害和更多的故人,对她而言,根本一点意义。

所以他多么希望,此刻的她不要伤心,不要自卑,与他一起面对躲不掉的这一关,给他信心和勇气走下去。

父亲抓她,无非就是逼他与邹小涵在一起,让他收心口但事已至此,躲着藏着还不如当面把话说清楚,果断解决,早日排开千难万险!

他得到了她,舍不下她,几个小时前在挪林长廊,与她面贴面,额抵额的那一刻,他觉得她是值得的,值得让人好好的去珍惜,去拥有,去过一辈子。她是那么美好,似一朵小小的雏菊开放在菊田里,虽不是最显眼香艳的,却是最吸引人的,不畏风霜,冒寒开放,散发一股淡淡的特香。如果,她能再对他说一句,睿哲我相信你,他想,那才是最幸福的。

心心相惜的幸福,这种幸福,三年前他不屑一顾,可三年后,他求也求不到。

面前的温泉酒店灯火辉煌,酒店门口的温泉池里,还有人在泡温泉,他步履沉稳走过去,穿过一副副雕花遮屏,看到父亲坐在桌边等他。

老头子面色冷峻,仿佛一辈子都是这副表情,不见笑过。

他垂眸瞧了一眼,俊脸上的阴沉之色不曾散去,眸光犀利如刀,等着老头子开口。

邹小涵一袭嫩粉色的淑女裙子,露出白嫩嫩的小腿,踩着高跟鞋,正朝这边走过来。她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了高大的滕睿哲,心中一喜,加快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睿哲!”她脆生生喊了一声,粉粉的俏脸透着惊喜,【……你怎么也来了三亚!?”几小步朝这边跑过来,想与滕睿哲来个欢巅的拥抱,如丝般柔滑的黑发在香肩上滑开,散发一股发清香。

但滕睿哲只让她挨了一下手,望着她不冷不热笑道:“邹书记和伯母也来了?”

正问着,邹书记夫妇就下楼来了,正朝这边走。帮书记原本睡下了,是让老婆硬拉来的,说是睿哲也来了三亚,刚才在一楼看到了。

他闻言马上醒了,连忙换下睡衣,满脸带笑往一楼走。”

睿哲!”他远远的喊了一声,容光焕发,欣喜看着这位准女婿,“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所以追来啦?来的正好,我们明天准备去爬山,一家人齐了。来来,坐这儿。”

他笑呵呵的,面容温慈……在滕父面前坐下了,示意女婿坐下心情非常好……”,原本以为这次不能全家同游了,没想到睿哲有心,这么晚了还从锦城飞过来。睿哲,这里的温泉泡着舒服,你等会也泡泡,消除疲劳。”

滕睿哲坐到他们旁边,瞥了一眼自己父亲,俊脸始终不见喜色,目光放回邹书记脸上。

书记夫人与邹小涵也在一旁坐下了,面对精致的水果和夜宵,都没有动用,而是静静听着他们说话。书记夫人那双眼睛,更是在滕家父子脸上来回打量,等待好戏上场。

部小涵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母亲做了些什么,但看母亲的表情和之前母亲的嘱咐,她就知道一定是事情成了,苏黛蔺那女人肯定被抓了现行!

这样想着,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也笑得更开心了,对滕睿哲娇声道:“睿哲,想不到你会来三亚!之前你一直说公司忙,没时间,没想到你是忙完公司的事就过来了!明天我们去‘美丽之冠’看看怎么样,听说那里是世界小姐的诞生地,每一届的世界小姐都在那里选来……”

“这个等会再说!……滕睿哲出声打断她,对她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目光重回自己父亲脸上,启唇道:“爸,恐吓抓人没用的,我若要玩女人,一样会玩!难道,您想要小涵接受一个到处都有女人的男人做丈夫?”

冷漠目光移到邹书记一家的脸上,冷冷笑了:”小涵家世涛白,家教良好,人又长得漂亮可人,配我滕睿哲,实在是可惜了。邹书记……”

他正要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滕父突然一拍桌子,一声怒呵,怒目铮铮盯着他:“你这逆子!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只是野花,摘多了要命的!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是身份尊贵的大少爷,身份地位都有,不要做得这么难看,什么样的女人都沾!这一次,你只是玩玩,没有动真感情,那么赶快向你岳父道歉!”

而帮书记早在滕睿哲说第一句时,脸色就微微沉了,目光看向滕睿哲。但他很快就想得通,觉得只要不动真感情就行,睿哲这个女婿他还是想要的,于走出声道:“睿哲,原来你来三亚带了女人过来,对方是谁?”

他用长辈既严厉又宽容的语气司的,没有发怒。

邹小涵则在旁边听得不是滋味,素手抓着自己的裙角,望着自己的母亲。虽然早知道睿哲不是为她而来,并且与苏黛蔺在椰林长廊看了夕阳,恩恩爱爱,但现在听滕家父手把这些摆桌面上说,心里还是难受的。

因为,滕睿哲那表情,完全是无所谓的,他贬低他自己夸赞她,就是为了把她推开。就好似在说,你很好,但是我爱不了你……

书记夫人则抓紧她微凉的小手,接着丈夫的话茬说道:“睿哲,这可就是你的不走了,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小涵的感受?”

滕睿哲回首,笑了一下:“所以我希望小涵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我这人名声不大好,受不住女色诱惑,小涵跟我在一起,会受委屈。伯母,是我对不起小涵口……

“好了,睿哲你不要再说了。……那书记出声打断他,叹了口气,虽然不怎么高兴,脸上还是不见怒色,道:“男人在外面犯一次错没什么,但不要有下次。逢场作戏的事,我们不要当真,睿哲,你以后在外面还是注意一些,尽量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小涵,你去房里休息。……

他又对女儿道,化解眼前的尴尬,又看着睿哲:“睿哲,我们爷俩去外面走一走。”

滕睿哲动了动眉头,看着自己父亲。

邹小涵有些委屈,眼中含泪起身了,看了滕睿哲一眼,往外面走了。“涵!”书记夫人则连忙去追,扶着受委屈的女儿往外走,走着走着,走到僻静处掏出身上的手机,让女儿等一会,对那端道:“让你们带的人怎么还没带到?”看起来有些急了。”

那……那个……”对方在支支吾吾。

115

“那……那个……!……对方原本是不接电话的,后来接通了也是支支吾吾,似在算计着什么,“那个……剩下的几万块打我扪账号上,一个小时后我们给你把人送过来,就这样吧。”不等书记夫人回话,飞快的挂了电话!

书记夫人气得咬牙,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回事,连忙又重拨过去,但对方关机!

“你们怎么回事,人没送到,就想要余款?现在这样算什么,耍无赖?气死我了!”她气得差点把手机挥了。

邹小涵原本在哭,见母亲一边抓着她的臂弯,一边气急败坏的讲电话,稍带哭音的问母亲怎么了?

书记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美丽的眼睛雾蒙蒙的,既心疼,又被滕睿哲气得一肚子气,安抚女儿道:“没什么事口涵,睿哲刚才那番话你就当没听过,继续跟他保持关系,我就不信他还能做得更难看!

“妈,苏黛蔺是不是没有被抓到?”邹小涵止住哭,心里是有几分明白的,“睿哲把她送走了?”

“嗯,至今还没见到那女人的人!涵,别为这今生气,下次我们还有机会的,现在回房休息。”书记夫人心疼女儿,不想再刺激她,拉着她往房间走,邹小涵嗯了一声,乖乖的回房了日

之后,书记夫人出来找那个女服务员,想问个清楚,但几个小时的时间内,那女服务员就辞职不见了,打手机也是关机,明显是躲着她!

事情办砸了,所以拿着她的钱逃跑了?

书记夫人这胸口的气,可是不打一处来啊,既没有抓到苏黛蔺一狠头发,反而被滕睿哲当场伤小涵的心,又被人撬走了一大第私房钱,人都追不回来,果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人财两失!

而且是失大了!如果她现在去追查那群小混混,讨要她的钱,她所做的这些事就会被丈夫和滕父给发现了,当真是吃闷亏,哑巴吃黄连!

真是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肚子里窝着一口恶气回到酒店房间,发现自己丈夫回房了,正脸色沉重坐在桌边思考事情,情绪不大好。

她缓缓走过去,试探着问道:“老那,跟睿哲谈的怎么样了?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把我们小涵的心可伤到了!”

邹书记抬了下眼皮,起身走过来:“听老滕说他们就吃了个饭,还没真正成事。那女人被送上飞机回去了,与睿哲没什么来往,刚认识的,正准备约命……凤仪,小涵那边怎么样?”他现在比较担忧他的宝贝女儿想不开。

“小涵当然是被气哭了!”书记夫人气急败坏大声道,柳眉倒竖……是真的很气,一双杏眸紧紧盯着自己的丈夫:“老邹,你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睿哲一直这样胡作非为吧?他这样做完全是没把小涵放在眼里!”

邹书记听着……想了想,扭头慎重道:“他这样做,确实有些故意的。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把他逼得太紧了?凤仪,你先安抚乖女儿的情绪,其他事我和老滕商量一下,明天的旅程先取消。……

“好。”书记夫人笑了一下,求之不得!

滕睿哲与滕父相对而视,眼底有着极深的冷冽与阴鸷,张狂的外表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添一份张扬的俊美。

刚才邹书记约他出去谈,他没去,而是三人对坐,不吐一语。

他与酆书记没什么好谈的,倒是与父亲有事要谈!老头子不是拍桌子骂他是逆子了么,气也气了,骂也骂了,是不是该把人交出来了。

“你既然与白娇娇没什么,并把她送走了,那你现在给邹书记道歉!……这是滕父说出口的话,只字未提‘苏黛蔺’这个名字,只重在让儿子道歉……“道了歉,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滕睿哲冷哼了一声,笑道:“既然已经发生了,又怎么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与白娇娇目前确实没什么,只是结伴旅游,一起吃了个饭。邹书记您不要往心里去,小侄生性顽劣,实在是配不上小涵。!……

邹书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就当他什么都没发生,严厉道:“睿哲啊,这异性朋友之间交往也属正常,但要注意尺度,不要玩过火。以后呢,也别说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你既已接受了小涵,就是我半个儿子!你看几个月前,与小涵多聊得来,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疼她、照顾她。小涵这孩子呢,也是让我们从小宠惯了,有些娇气你日后让让她口……”

一边说一边起身,不给滕睿哲说话的机会……“人有点累,井回房休息:、”推开椅子就转身了,负着手走离,硬朗的背影看起来多少有些不悦。

滕睿哲盯着那背影,冷冷笑了笑,问自己父亲:“想你也是国家干部,曾经的中央机关【部党委】的党委书记兼部长,地位仅次于国家总垩理,在部党委一手遮天;每年有无数书记市长来给你拜年,感谢你的培育之恩,算是桃李满天下,怎会做得出这种事?动用武力去抓一个柔弱的女子?也不怕削了你的颜面?”

滕父脸色一冷,怒道:“想不到你这逆子竟然与军队勾结!那些暗部打伤我的人,难道不是你吩咐的?他们拥有军用武器,炸弹,枪支,并非国家编列,而是美国兵种!”

“当然不是!”滕睿哲薄唇微扬摇摇首,锐眸中噙着邪戾,长腿伸直……颀长的身躯显得慵懒,又有些狂魅,“他们不需要我吩咐,会自觉办事。而且,比起你的那些保镖,我的那些人算什么?呵,老头子你派人把我当犯人盯着,我教训一下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你别忘了,我吃软不吃硬!”

他起身,突然一脚把椅子蹬开,咯噔一声,眸中笑意不再,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老头子,不要做得太绝,马上把人放了!……

滕父眉头拧起,一抹夹着狐疑的冷意落入老眸中:“逆子,你在跟谁说话?!我抓了你什么人?你外面那些花草,我不是让你安全送到飞机上,没再追究了?你不是打伤我无数保镖,还我颜色了?!逆子,我倒要奉劝你不要做得太绝!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白娇矫,与你父亲撕破脸不值得!”

起身站起,已是脸色铁青,怒目金刚,冷冷看自己儿子一眼,拂袖而去

滕母见父子俩吵起来了……连忙去追老头子……追了几步,又走回来来对儿子道:“睿哲,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你爸带人去堵你是有不对,但你与其他女人约会就对了吗?去看看小涵吧,她是无辜的……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该让她这么委屈勺……

睿哲垂眸瞧了母亲一眼,肆意张扬的俊颜下,眼睛里闪过一抹无奈:“妈,如果你们再这样撮合,以后她会更委屈口难道我滕家除了能娶那家女儿,就不能娶别人了?”

“可你毕竟给过小涵承诺,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儿子!”滕母心急火燎提醒他,“拉满弓的箭还收得回来吗?酒席已经摆了,名声已经出去了,小涵已是你的人,你还以为是儿戏,可以想反悔就反悔?”

“对于你们来说,婚姻就是儿戏。”滕睿哲眉一挑,冷冷一笑,转身走

什么儿戏不儿戏的,对于他们来说,他的婚姻就是一场戏!此刻他要去找黛蔺,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出什么事!

刚才父亲那番话,明显是没抓到黛蔺,只注意到了白娇娇,把白娇娇当成他的女伴了,黛蔺则是神秘失踪的!

原来他白跑了这里一趟,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走到酒店门口,打电话去了出租车公司,根据车牌号码,联系那辆载走黛蔺的出租车司机。

司机可能是怕惹麻烦,手机一直关机,后来根据公司寻找,总算把司机找着了。

“滕先生是吧?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我载着她飞快的跑出了一段路,准备早送到海边早收工。但她坚持要回来一趟于是我把她又送了回来……”

“你把她送回来了?该死,谁让你送回来的?!”他勃然大怒,暴吼了出来。

如果司机把黛蔺送回来了,那岂不是自投罗网!这个脑子进水的司机!

“滕……滕井,生您井,别生气等我把话说宗……”我当时的确把她送回来了,但车行到岔路口,她就让我把车掉头重回海边,然后买去锦城市的票……”

“继续说!”

“嗯口所以我连忙把车掉头开,开向海边口但路上我们发现有人跟跷……”

“对方是什么人?……滕睿哲的眉头越拧越紧。

“不大清楚,对方开着无牌照的靡托,还有一辆出租车,一直追着我的车跑。于是我把车开进人多的夜市街上,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把苏小姐放下去了,然后把手机关机,另外载了客人引开他们。后来他们追上我的车了,见车里坐的是男人,便走了。我怕他们通过车牌号码找到出租车公司,所以把手机一直关机等风头过去口……”

“后来你没去接她?”滕睿哲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去了,但她走了,找不到她的人。滕先生……如果当时我不把她放下车,对方一定能追到我,他扪有好几个人,自己开了摩托,坐了出租车,各个方向追赶,而且这是小姐自己要求的……”

“他们是什么人?”

“拦住我的那两个男子戴着摩托车头盔,看不涛长相,不过可以看出是两今年轻小伙,拉开我的车门看一眼就走了,跑得飞快,开的是一辆无牌照的豪爵摩托,好像是偷来的。滕先生,对于这伴事我感到抱歉,但我现在也惹了一身麻烦,很怕那些混混找上我……

滕睿哲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抬眸望着三亚的夜空。

黛蔺什么时候惹上小混混了?偷来的摩托,出租车,连长相都看不清,这几个小混混明显是有备而来!明显是在他应付父亲的那会,钻了空子!

他给三亚的友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查查三亚所有的豪爵靡托,尤其是被盗的摩托,以及一些最近犯事的小混混。接着,他不抱希望的给黛蔺打了个电话,却没想到,听到了对方嘟—都—嘟的声音!

他一双幽暗的眸……霎时炯亮起来……蒲唇扬起……心急如焚耸着皇蔺接听。

然而电话嘟了又嘟,黛蔺就是不接。

都都嘟声很快忙音了,传来对方无法接听,稍后再拨的人工声音,他双眸暗沉,挂掉,不死心的继续拨,直到对方肯接听为止。

于是拨到第四遍,对方接通了,声音非常涛晰,正当他欣喜若狂时,话筒里却传来狗狗的汪汪声!

汪汪汪!连着几声汪,是小雪球的声音!小家伙竞然在接电话,或者在玩手机,爪爪踩到接通楗了!

他走到酒店外面拦下一辆车,避开邹滕两家的耳目,坐在车上接电话:“黛蔺?”

但无论他怎么喊,都是小雪珠的汪汪声,似在喊主人爸爸。

于是时间一长,他不免提心吊胆起来,害怕黛蔺出事!好在来电显示黛蔺所在的城市是锦城市,让他放心不少!

“雪球,你妈妈呢?妈妈若在身边,就叫一声:若不在身边,就叫两声。”他最后竞时狗儿子说起话来。

“我没事。”这一次,话筒里竞然传来黛蔺绵绵软软,却非常疲惫沙哑的声音,“我刚才在睡觉,现在回锦城市了,你不要担心口“

“黛蔺!”滕睿哲磁性的嗓音陡然提高,为黛蔺这句云淡风轮的话感到怪异担忧,“你现在在锦城市哪里?”

“我刚下飞机,快到家了。”黛蔺淡淡说着,喉音非常沙哑,是真的很累:“飞机上关手机了,准备到家后再给你发条短信的口你那边的事解决好了吗?不要担心我,我很安全。”

滕睿哲听着她娇柔的声音,心里一紧,莫名的涌上一阵恐慌。

他明明让她在农家小院等他,等他一起回去,但她在上飞机之前都没有给他说一声,直接回锦城市了,而且直到现在都不肯打电话给他!

出租车司机将她放下车,到她到达机场,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她真的在吃他和白娇娇的醋,以为他和白娇娇之间真有什么?

“黛蔺,我现在必须要确定你的安全!如果你回了出租屋,不要到处走,我让垢torn去找你。”滕睿哲此刻的一颗心已经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剑眉拧紧,急着给她解释:“我早说过,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我和白娇娇只是在演戏,你知道的,事出突然……”……”

“这个我知道。”黛蔺的娇音柔柔传来,没有什么起伏,平静如水,“不过你别让垢torn过来,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想安静的读完大学,不再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有自己的人生口睿哲,梦若醒了,人就必须要回到现实中来,面对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境况。这几天在三亚,我很开心。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一个梦。”

“黛蔺,这不是梦!”滕睿哲彻底感到了不对劲,只觉黛蔺这种莫名其妙的转变,让他一时无法适应:“是不是有人在逼你说这番话?“

“没有。睿哲,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请给我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我现在配不上你,也不喜欢过目前这种生活。”黛蔺轻轻柔柔的声音徐徐传来,似在笑,忧伤的笑:“现在你已经得到了我,三年前的那场追逐彻底结束了。我们好聚好散,好好待你的妻子。”

“谁说结束了?!”滕睿哲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怒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你在哪?呆在那别走,不然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黛蔺却把电话挂了,把小雪休抱在怀里,靠在车窗玻璃上睡觉。她一直觉得累,累到身心疲乏,只想睡觉,偶尔的欢快,竟是昙花一现,像做梦一般让人觉得可笑。

当她坐在椰林长廊看夕阳,她就知道,西阳的沉落……并不是圆满的结束,而是真的很凄凉。

旭日永远都会高高在上,被人追逐,她却一无是处,身有乃点,要怎样才能与昔日的睿哲哥哥并肩而立呢,唯有让自己的父亲活过来,让自己独立完成学业,让他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上她,一切重新来过。

但是,除了能独立完成学业,其他都不可能,所以还是不与他并肩,让他做回不与父亲敌时的滕家少爷】

116现在,让我来追着你

小雪球白绒绒的小身体在她怀里拱了拱,搂出一颗小头颅,琉稿大眼睛望着它的女主人,一只小爪爪还趴在黛蔺的手机上礼

昨晚他们被司机放下车后,它和主人妈妈就穿棱在净杂的夜市里,准备去到海边。

但走着走着,有两个男人突然拦住了他们,说有东西要给主人妈妈看,只要妈妈看过,他们就放她走,没其他的事。

于走主人妈妈在看过他们拿过来的东西后,脸色就变了,很是吃惊……也很是伤心,抱起它就往外面跑小

他们顺利去到了海边,回了一北农家小院……经了很短很短的时间,然后坐车去了机场:而这个过程中,两个男子杂没有追过来,也没有为难他们……让它和妈妈顺利回到了锦城市,不再被人跟踪

下飞机后,主人妈妈把手机开机……人却一直在睡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无论它怎么在她怀了打滚……她杂不理它

后来乎机响了,一直在唱歌,它觉得好玉……就用自己的爪爪玉起来了

玩,了一遍又一遍,翻来霞去的矿……感觉好好办……手机能一边唱歌一边震动用爪爪压都压不住……”于足它用狗爪子使劲压着,把它当老又压在自己的爪爪下,汪汪直叫。

最后手机里竟然传来主人爸爸的声音,极有穿莲力,磁性动听,连著叫了它几声,雪球”存是把它乐得呀,使劲在妈妈怀里打滚。

滚啊滚,滚来滚去……神魂颠倒,主人妈妈这才睁开眼瞻,把电话接了J

现在,主人妈妈与爸爸讲完电话后,就又闭上眼睛睡觉了,路上的风景也不看了,精神状态很不好口它无起的呜啊了一声……自己趴在窗玻璃上看风景,短小的白尾巴摇来摇去。

噢噢,他们要到家了,它看到早餐哥在路边卖旦餐了,早餐待在收拾桌子,古俊那臭小子坐在单车上,一边听歌……边扭头四处望,在巷子口等主人妈妈……

噢,面前的这一幕感觉好亲切啊,恍如隔世L

出租车嘎的一声停下黛蔺打开车门……”小雪球首先距了下去,扭着它性感的肥屁屁,高抬下巴,像一个小王子旅游归夹一

我和妈妈旅游回来啦,你们过的好吗?

嘿嘿,这次因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们苛礼物,下次给你们常,下次啊,下次带双份。

然后敏捷跃上板凳,直起小身子趴在桌沿,等着吃早餐I

早餐婶,小雪球要吃包面,记得多放一点肉馅,不要放葱末,热汤少放一点。

但足黛蔺拍拍它,从它身边走过:……雪球……回家……妈妈邦在要却着上课……”

它仰起小头颅,琉璃大眼睛滴溜溜的,失母的净了一声小雪球现在络饿啊,不想吃五毛一个的菜包了……L吃包面

这么霎蒙蒙的浑枚早晨,吃能肉喝汤多好啊……暖胃暖肺,鸣呜

但它还足听话的从板凳上跳了下来,跟在黛蔺身边

黛蔺牙上的衣服,是根据三亚的气温来穿的……所以一下飞机……姒刻冷成了一团,浑身直打哆嗦。

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二

“黛蔺?这不是黛蔺吗!”早餐婶发出一声惊所……手上抹布一扔,迈着两条圆规似的细脚朝这边跑来:“你不见了三四天……可把我们急坏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那天晚上阿姨说的话吓到你了?阿姨是急了点,你别怕啊。”

不等黛蔺反应,又扭头大声对儿子阿彬道:“彬啊,快拿件衣服过来给黛蔺披上,这一大早上的,太冷了!”

阿彬连忙放下手上煮面的漏勺,拿了自己挂在旦餐车上的外套……懋厚的脸上带看见到黛蔺的欣喜,大步朝这边走来:

“不了,我回房间去。”黛蔺婉言拒绝,轻轻雅开早餐好拉着她的手,拎着包往前走了。

这个对候,古俊也看到她了,脚踏板一蹬,将五车骑过来,摘掉耳朵上的耳机,对她焦急道:……达令,最近你去嗷了呢?剩处都找不到你的人,学校你也缺课,手机也不接!”

黛蔺没说话,对他牵出一抹虚弱的笑,兀自走进大院门里了、

她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闻着那股三四天没住人的霎味,把盲子打开,霎时,寒风夹着霎气一阵阵扑进来,清新澄净C

她闻了闻,套上孱毛衣,穿上棉袜,拿上课本出门了:

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人生呢一充实安宁,不去计较浮华之事,平平淡淡。

古俊还在外面等她,穿着厚毛衣,昂贵的羽绒袄,嘴巴里直吐着寒气:

“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你肃没有回来【达令,最近你去哪了?……将车骑成L形路线继续做黛蔺的跟班……”……若是再这楼下去,我都要去报繁寻人了‘”……

嘬蔺没答他,炭上手套骑上单车,放了一人浑汤包在车篓里,让小雪球自己吃,问他道:“你的事,你哥给你办待怎么“了?这几天你有没有去学校上课?”

小鼻子小嘴巳被冻待红红的,樱唇里吐着幽兰香气

“去了【”古俊小帅哥启唇一笑,将车骑上来……与宝萌并驾齐驱:……达令,你猜猜这次田径令我拿了几个北飞?学枚给我加了几个学分?”眼咕笑得弯弯,将车铃铛吊儿郎当拨了一下,有一点炫鼎的味道

“那有几个?……黛蔺柔声问他……

“这个数”古俊伸出一个手常……下巴翘得更高了:“因为你一直不理我,所以我被刻激了,把我报名的项目全那参加了!三天之内得了五个瓦军,学校给我加了二十个学分……所以……我又是学枚的一员了,学枚没理由开除我!”

“嗯。”黛蔺欣慰的笑了笑,为这个小男生感到欣巅一一双涛冽的美眸里却落入一两抹落寞,为自己目前的处境高兴不起来二

“达令,今天放学后去我家给我补习吧,我这次的高数作业还没交,我姐说如果我能及格……她就把她这个月的工资全给我……古俊小正太骑着单车围在黛蔺身边转像一个不给糖果就捣乱的词皮弦子……”……她每个月的工资上万,还有奖金,足够我买一辆差一点的摩托车了C……

黛蔺无奈望一眼那张与古敖七八分相似的年轻容颜,在秋风申静静骑着车。

年轻的孩子们都是这样的,待到他日后自食其力,就知道赚钱的辛苦和成就感了。

车萎里的小雪球则爽歪歪仰躺在萎子里,爪爪抱着它的滋汤包,吃得销魂极了,听到古俊说要姐姐一个月工资,抬起眼皮白了他一眼,一口咬掉爪爪中的小包子!

臭小子,你就一寄生虫,比我小雪球还做二我虽没赚钱,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没有找主人妈妈要过一狠骨头,因为我知道妈妈过得很苦,需要被人疼,被人爱……

呜呜,想起主人爸爸了】

它舔一舔它那沾着肉汁的爪爪,不知淀吃肉包意犹未尽,还是想念它的主人爸爸【反正四胶一仰,圆滚滚的一BU,像冬白练躺在车篓子里,那小肚子刻吃得饱饱的

此刻晨雾在渐新散开……”小车和机动车逐渐多了起来……新的一天月始了……黛陌与占俊并排骑在马路边上,就像两个巅奋飞扬的高中生……耸轻朝气

黛蔺目建平静,望着公路上的车来车狂,马尾出在风中飞扬

她知道在这里偶遇萧梓夫妇的几杂有一半以上,甚至萧梓的车就在这片车群男,但,往事成风,没有谁欠若谁,没有谁需要躲着谁,天家是对等的礼

“达令,绿灯了,我们快过去……古俊在旁边的提醒姒……准备进入那片菊花花囤的公路,但是他们刚骑两步,一辆出租车突然,唣吱,一严横在他们面前。

“司机就在这里停!价表上是四十九块是吧……五十块不用找了,当你的小费!”。torn一身职业套装,曲线玲珑,矫美时尚,脆像美女保镖,又像美女秘书,急匆匆塞一张五十元在司机手上,下车嘭的关上车门!

“苏小姐,竟然在这里碰着你了!你先别走,屠总让我来看看你……”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又快又清脆,与她时尚的打扮交相辉映,魅力四射:

被她给了一元小费的司机则在旁边犯嘀咕:“这是什么话?原本出租车就要收一元的油价费,五十块刚刚好,哪来什么小费不小费!真是的!没见过这种抠门的乘客!……踩油门,洋洋洒洒而去C

黛蔺则望着。torn,蹙起了眉。

她明明说过不要让垢torn来的,一旦来了,她目前的生活与以前的生活又有什么区别?!

“苏小姐你没事就好,滕总他几个小时后就飞回来了,你在家等等他。”。torn,也就是古家的老二古嫣,上上下下把黛蔺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毫发无损后,连忙帮她把单车扶上,瞟了她旁边的小男生一眼:……这位是苏小蛆的朋友啊?看起来梃面熟的……”

一双美丽的电力猫眼笑眯眯的,连微笑都带着电,却是地一惊,定睛一看,突然朝古俊发出一声娇呵:……古俊?!……

难忙这背影越看越眼熟,原来是她弟!

这臭小子大清早的不去学校,怎么在苏小姐身边?!想死是不是!

古俊早在。torn下车的时候,就认出姐姐来了公原本以为姐姐是来抓他的,没想到,姐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跟黛苗说话!于是他就把身体飞快的背了过去,把围巾蒙脸上。

原来姐姐认识达令啊!

此刻古妤认出他来了,一把抓掉他脸上的围巾,将他扯过来,一顿怒斥:“你这臭小子在做什么呢?我让你去学校早自习,读英语,怎么跑这条街上来了?!”

古俊在古家不怕他大哥,就怕他这姐怕二姐念念叨叨……”小气节约,现在他额头狂冒冷汗,把姐姐手中抓着的围巾扯过来,说道:“二姐,我与达令是同班同学,过来约她一起上学……

“你与黛蔺足同班同学?”古妤精致的眉毛不嗣的E挑了一下,“那你经常扑嘴巳边上的那位女孩也是她你请的家教老师就是宝蓟……”……

连着问了好几句,总算忖然大悟过来……巩吸一口凉气……突然柳眉一竖,纤纤玉指拖起了弟弟的颔子:……古俊……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某不整……居总的女人你也敢追!马上给我回去……以后不许再来!不然二姐刻杀你!……

“什么滕总的女人?”古俊无辜极了,荐忙伸乎释救自己的府子……搜着二姐那双玉手。怎么大哥二姐都说这句话!版总足何方神茶?神马人物?

黛陌在一旁看着,枚风把姒的小脸蛋吹得红逍通的,非常深凉但这一刻,她的震惊绝不亚于眼前的这对姐弟!

原来世界真有这么小……转个身都能碰到与自己有关联的人!

她本与。torn没关系,交情更谈不上……但细。为滕睿哲办事,古俊又是*。的弟弟,于是转来转去,他们还是转到一起了;

……Ltoto,你回去上班吧,我去上课了。……她把萱车从。torn手中接过来,骑上准备离去。

“苏小姐!”Btorn这才放开古俊,一把拉住单车的后架子,道:……我已经被滕父解骋了,现在是奉滕总之命来看你的,如果滕总飞回来找不到你的人,我只怕连加班费都拿不到了。”说得有些委屈,又有些伤心,愣是把一旁的古俊给吓到了,“若没有工资,这日子咋过呀;我还要负担古俊的生活费,给他攒出国费用。”

“滕伯伯解聘你?……黛蔺诧异回头……“为什么液聘你?”

古妤见她肯听她说话了……踩着高跟鞋走过夹,换上笑脸道:……实话说,公司里容不下我的人不是滕伯伯,而是那邹大小蛆!那大小姐在公司演技一流,在滕总面前演柔弱,在我们这此秘书面前就摆架子,整个一笑面虎、我就看她不顺眼,假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恨不得一高跟鞋钉在那张披脸上一……”

黛蔺闻言一怔,这才记起绑小涵是滕睿哲的秘书,一直在他的公司心

她脸色稍黯,回道:……以后不要提她的事我不想听一……”推着单车继续往前走L】

“哦好。”古妤笑了起来……以后不提,只提滕总的事一其宝我只是想说,我讨厌虚伪做作的女人,比较欣赏苏小姐你这种实在的人落总他眼光不槽,识得谁足钻石,谁足玻璃,爱慢分明,所以我心甘忧愿为他办事……

一阵秋风过,扛下一片落叶……黛蔺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古虾把弟弟的乎院拉着,不升他到处乱跑……又对黛蔺道:“苏小妇,我们吃顿早餐……饿着肚子可不好我芽,进去点餐……你把车停好过来!”

话说着,已经常着弟弟走进路边的快餐店了……专了一份粪菜,两份白粥,一份南瓜粥,点油条的刻候,对服务员说,需要一狠

服务员给她夹了一狠,她接过的时缺,柳眉谈了起来:……我只要一根,多了吃不完,最近减肥……

“小姐,足一狠啊。”服务员对这位旷尚女郎的反应很不秆油条炸好都是两小根连一起,就是一根。

“这明明是两狠!……古妤用她的青董玉指指着那油条……态度非常坚决:“我吃白粥配油条,只吃得下一根,那就只付一半的钱!吃不下的那一半,我可不负责付钱!”

“小姐,就一块几毛钱的事。……服务员非常无语一

“一块几毛钱怎么了……不县钱啊!”古妤虽然被四周的人看得不好意思,被他们当怪物看了,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理,青葱五指一下子拍在点菜台上,“顾客有权利决定食物的分量!你看你们这糯米包油条不是把油条分开了,凭什么要求我买一大根,也就是两小根?!我吃不完,为什么要付另一根的钱?这是捆绑销售!就跟在超市找零,用糖果代替一杜!触犯了经济法!

“姐,一大根就一大根吧,大家都这么吃的C……万俊使劲挂姐姐的衣服,“一个卤蛋不可能卖半个,一根油条肯定也不能卖车根:你若吃不完我帮你吃日……”

“你闭嘴!谁说油条不能卖一小根,外面到处起是这样卖的!你姐姐挣钱不容易啊,一毛一块的赚,都是血汗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古婷娇声呵斥住弟弟,柳眉倒竖,迎面就是一阵炮轰,又扭头面向服务员:”就这样,给我一小根,再加个花卷。还有服务生,你自己不觉得你们店里的油条炸碍特别大,卖得特别贵?四五块钱一狠!……

“姐,花卷太难吃了,能不能换香肠和牛奶?”百俊在一旁小严咕哝……

“不能!”

黛蔺停好车走进来,看到的就是Btorn为了一根油条精打细箕的样子

从这里一眼望去……。torn是真的很时尚澡亮,修安的套裙,白衬衣,身材婀娜高挑,非常有气质,但她却为了一根油条在这六较,确宝让旁人感到呕舌。

但是黛蔺突然又觉得,torn的话是有道理的,因为只有过苦日子的人才明白一块钱十块钱的重要。

当你被生活所迫,四处需要钱,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块钱、五块钱是多么的珍贵,能在自己睡大街之前,心里有一丝安慰,买一顿饭吃J

шшш▪ttk an▪¢ ○

她看着心。,朝这边走过来,看到服务员在细。的坚特下,把油条分成了两小狠,卖了一狠给W。……然后下一位女顾客马上刻把另一小根给买了,眼中布满对toto的赞赏”就好似W。为他们做了一件好事

接着,女顾客们纷纷楚求买一小根,因为这里的油条炸终确实很太,店主超机抬价……价格涨到四块五一根……以为姒们楚白颌就不在乎……直这样强买强卖……

黛蔺在。torn姐羊面前坐下,看了看时间,对蹦。道:”Y识怕足赶不上了,但八点钟的课我不能迟到,划。torn……麻烦你转合瑟吝哲,我跟他既然没有开始过……那就不存在结束二以后不要来找我……”

早餐不吃吗?我给你点了南瓜粥和黄蛋……用我自己的钱买的,不是滕总的钱。”切torn的眸中闪过惊讶,不明白聚总把这小乖乖怎么了,竟然让她说出了这番话!

不存在结束,不就是说结束么!

“不吃,我进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你的好意黄心领了C……黛离没坐半分钟,转身走了。

“达令!”古俊猛喝一口白粥,抓起他的花卷……爬起来就要追黛蔺,但让姐姐一把抓住了,古妤矫叱道:“不是让你别惹她?她现在可能误会滕总了,你这小子再在中间掺和,只会让他们之间越来越乱!去给姐姐倒杯热茶来,刚才赶过来赶的急死了,这里的免费茶水不嘴白不喝!……

黛蔺走到快餐店外面,在这浓雾笼罩的阴沉天气里,骑上车就往学校赶

这一日与以往一样,她看至了附近高高耸立的高E歹业大楼,也看到了车样里萧梓的车。

但这一次她没有停留,从他们身边飞快的骑过,不躲闪,不自卑,更不会追逐,而是当做一个陌生人搂肩而过J

而此刻,萧梓丹与娇妻度蜜月回来,正带着要子前往岳父的公司,经过这里;当等红灯的时候……他也是下意识的往马路边上看了一眼,看判黛蔺骑着单车,从他身边飞快而过

那抹身影纤瘦而浩傲……正从后视经里越去越远……缝经消失在浓割里

他垂眸看着,想起了迷母亲去医院的路上……亲密刮她小鼻了的甜蜜她长得小巧可爱,每次刮的时候……就好似在刮一只I爱的夕,孑……小小的,柔尕的,皮皮的……但当拥她入怀……与纯一起看又又的时柱……姒却又足一个忧伤的女人,那么让人心疼……

她的巨大反差……与他的前后反差是一样的

当大家都以为他们会走在一起的旷候,他们却分手了

当他以为她是直的爱上自己的时候……她却与滕睿哲难舍难分,激情四溢

所以,谁又能说谁在伪装呢?

只能说,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了,却在正确的时间分手了:

他侧首,看着身边的新婚妻子高晚晴,看着她瑞庄秀丽的五官……却再也没有刮刮鼻头的兴致。

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没法把端庄的妻子当宝贝宠在手心,像疼黛蔺那样疼晚晴,但他可以用另一种温柔的方式去爱她,与她相敬如宾:

毕竟晚睛与黛蔺是不同类型的女人,一今端庄贤淑,一个娇柔悲怜,是不一样的。就像人生的不同阶段,欣赏的女人会不一样,需要做伴的女人也不一样。

而他和妻子晚晴都是被命运牵佯的人,已是不适合生活在爱情虚构的童话世界里,只有以现实来完成他们的爱情心

“萧梓,绿灯了。”高晚晴与父亲通完电话,笑着提醒丈夫开车,小鸟依人倚在他肩上:“爸说公司的事有他撑著呢,让我们多玩几天二但我们既然已经回来了,晚上就一起吃饭,把爸妈接到我们杂宅来,开个小型的私人torn人Q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萧梓温柔一笑,安静开车一

黛蔺正在上课,辅导员的身影突然出珑在窗外,示意她出来,跟着去办公室一趟。她心里一惊……以为晕校在催要莹乍,心如悬丝摇摇晃晃,忐怎不安走进辅导员办公室。但在那里,她看到了临窗而立的滕睿哲,看到他一脸风霜回过首来……麂眸犀利尖锐盯着如。

“你们先聊】”辅导员出去了,并带上门

“玷柬是什么意思?“腾爷哲朝她走过来……高天的身影……伤若高山扳披,直接籽她罩住……“给我个信服的理由……”而那双冰冷的眸了,分明在跟,动着滔天怒火!

黛蔺双手悄然捏紧,迎祝他冰冷芹利的俊目,轻声启唇逍:“当我看到你搂着白娇娇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其他女人能被你光明正大的拥住……我却必须要躲在地下呢?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滕睿哲浓眉一皱:“因为她们要男人不要命,自找活该!但你不一样,你是我要保护的那个女人!“

“我也是要男人不要命!“黛蔺轻轻吼道,精狡的小脸带着一抹哀伤,紧紧瞧着魁伟的男人:“如果三年前没有追着你跑,那我可能不会在监狱里待三年,被你忘得一干二净!其实我也是那发女人里的一个,自己要主动贴上你,自找活该,根本不可能得到你的爱!你自己有没有觉得,我现在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比三年前更不堪?!“

“黛蔺,不要这么说!”滕睿哲幽眸里的怒火瞬息转化成无边的沉痛,沉静看着她:“如果没有三年前,我又怎么会注意到你。三年前的你是那么美好,敢爱敢恨,非常执著,只是年纪太小……用错了方式。现在,让我来追着你跑好不好?”

黛蔺俏生生的乌目里水盈盈一片,有泪光在恃然闪动,摇了摇头:“不好,因为你只能给我常来毁灭,却蒂不来平静的生活!我只想要平静,你看不出来吗?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脱离了你犀家,你滕睿哲还是滕杂哲,不可能让我父亲活过来,不会有万能之力应忖所有的仇家,更不可能让那三年牢狱没发生过!你知道我是如何在那三年一点点心如死灰的?每当站在铁网前放风,我就盼着你来,盼了一年又一年可你彻忘忘了我,不记得了么?

如笑起来,静静看着面前沉痛的男人,概不曾涂干的泪水藏在了眼眶Y,努力不让落下来。

117我要你,我等你

滕睿哲听着这声冷绝的,不好”心一下子凉了,觉得自己犹如身处冰火两重天,一会天一会地……被女人的前后反应多得莫名其妙一但当听到黛蔺最后的话,他才知道,黛蔺是不肯接受他!她心里留下了伤疤,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会很疼!

他俊脸沉重,有此后悔昨晚不应该把她放开,而是该牵着她的手,直接面对他的父亲!

“黛蔺)”他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想抚她;但她把身子侧开了,说了句我去上课……”转县往门外走一

滕睿哲这下脸色全变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脸……疾声道:“黛蔺,虽然你说无法对三年前的事静怀,但我感觉得判,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相信我!相信我,给我一次欺罪的机会!”

黛蔺被他拉了回来……下子撞回他怀里,被他的胸膛抱待有点疼,但她没有狰打人而足很安静……用双乎将他撑开……抬头道:“客哲……时至今日……你还足没有明白我需复什么我什么都不想L……只夏上莹“

“只要?”容哲的眸子立即变得暗沉,符纯撒揍松开……“有我在,你一样能上学!”

黛蔺闻言微微一笑……扭头对他道:“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我在茂胡间,你不要干预我的事,无论我是给别人擦鞋,还是拖欠学费,你都不要管!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毕业深造,微笑着坦然面对斥有的一切……再与睿哲哥哥你并肩而立,再续前缘……”

“那是多久以后?!”璐睿哲将她的肘穹抓紧……然牙咬得紧紧的,喜忧参半盯着面前这张清冷的小脸,耳想打她一顿屁脆:“约定可以,但是必须按照我的来!你不想要我的钱,我可以不拿钱践路你的自尊,但危急时刻……你休想我不会插手!如果你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小白腿!“

不知怎的,在这样一番咬牙切齿之后……心里竟然是舒服一些,将小女人紧紧搂在怀里,捂摸她柔顺的发丝。她虽然说了毕业以后再续,现在不肯给,但还是给了他承诺,肯做开心怀对他说心里话了,没有再那么冷冰冰,毫无回转之地的推拒他一那声‘睿哲哥哥’真动听啊,简直是她说过的最美妙的一句话!

“袋蔺,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一“他将那具娇柔整香的身子拥紧,重获她芳心的信心又一点点回来了,笑容重新浮上他俊美的容颜。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冰雪消融也没法一贼而就,她需要时间,一步步来。

而他,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紧。

黛蔺在他怀里抬起头,看著他菏唇边的那丝笑痕,“我只要安静的生活,上学,打工,养活自己,不需要爱情,你能给吗?“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他轻轻一笑,捏起她的小手,将一枚钻戒缓缓套上她的无名指,“这枚钻戒Q…放在你这……”但是,黛蔺的表情并不欣喜,而是把乎快遮纯开了,仰头冷冷劳着他

滕睿哲绒戒指的动作顿时僵在十空中……怒赌位眯……看若这个又不肯听话的小女人。

瞧那双眼睛多冷啊,闪烁着抵触的寒光……就好似他又在强迫姒!

“我想回去上课“纯果然冷道,把他的人也给推开了……后退了一两哼,非常戒备抵触:“不要让我与你们任何人扯上关系,共向往的楚平静和安宁,过金新的生活!三亚的最后一睁“我就想跟你说这些了,多归梦,现灾归现实,落日已经西沉,不会有明天!你再怎么强迫我接受你的东西,也是一样!”她把话说完就打开门往外走了……背影孤冷而坚决,越走越快……渐漆消失在滕睿哲的眼界。

滕睿哲一直目送她,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惩罚她,而是为她最后那毒话皱起了眉头。

原来刚才的约定只是她躲避他的推脆之词,当他在梆林长庭说夕阳只是美好明天的开始时,她却早已把那当做了结束!她一直就没当做他扪之间开始过,在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是被强迫,已经想好与他分离、势要挣脱开他她确实不是三年前的苏黛蔺,而是三年后渴望菩柱的爱,渴望舍新生活的苏黛蔺!

他只是在她被萧梓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用强硬的手段得到了她的身体!用自己的方式,三番两次的掳她!

原来,他在她心底真的没有位置!

黛蔺回到了教室,却再也没有心情上课,盯荐黑板发呆一

讲师讲什么她全部听不见,下课铃声也没听进耳杂里,一直坐在多媒体教室里想自己的事。

古俊由于被古妤管着,下课就走了,没有再跟在她惠边一她身边只有小雪珠在课桑下钻来钻去,用嘴巴咬着她的手机链,把手机从包里拖出来,提醒她手机响了接电话。

自从上次在电话里听到主人爸爸的声音……”小雪缘便认定,手机响了就是爸爸打来的。

此刻,它迫不及待要听爸爸在话筒里说,如果妈妈在身边,就叫一声:如果不在,就叫两声。呼呼,听得欢死了」

黛蔺把手机接了,是食府女经理打来的,让姓去上班,说已经打来几次了,每次都关机,这次总算找着人了。这一次特意问问来不来,如果真的决定不来了,酒店将会让其他经理填补空缺‘

“好,钱马上就过来。”这一次黛蔺好不犹豫答应了,抱了小雪球就往酒店而去【

时值下午五六点钟……天黑得是不多了,黛阿一过去那边……女经理就让知,挨上了经理制服,管理下面大大小小的颌班和服务员

但服务员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她,私下聊地踩狗层运,用心机止位,得了便宜又卖乖。

黛蔺起初听若……心里有些不几测味,但渐渐的,她便释然了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她们心里怎么想……嘴巴上就怎么说,封足和不住的,唯有做好自己的工作……走自己的路……让流言止于智耆二

“苏经理,客房部那边有客人在投诉……麻烦你去处理一下I“晚上八九点钟,与她一起上班的另一位经理在对谈机里对她道……“我在仓斥这边理货,现在走不开,你去一下吧川“

“好。“袋蔺目前处于实习阶段……大场面可能一时没法应卜,但客房部、餐饮部一些小纠纷还是可以处理的。

于是她拿着对讲机过去了,一身合体的制服……脆穿黑色高跟鞋,走在铺着高级地毯的走廊上,有一种拖直了腰杆的感觉心目靠的生活让她明白,面对苦难和刁难要微笑,面对各种陌生的面孔也要微笑;

也许顾客们对服务有意见,提出了投诉……但比起昔日被副市长扇的巴掌,被高老爷强迫擦鞋的屈辱,是有尊严多了的C她现在是为生活笑脸迎人,有多大的能力爬多高的职位,暧多少钱。

“你好,客房部。”她搂响了房间的门铃,但房里没有回音B

“客房部,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她又接了一遍一

客房的门这才被打开,露出一个腰围白色浴巾的高大身影,男人头发上还滴着水,强壮的胸脖一览无遗,精壮的腹肌散发一脆力量之美二

他见到穿着小西装的她一点不惊讶,指指后面:”你们酒店的床单不太干净,有脏东西,马上给挨了!”

黛蔺仰头望着这个行动迅透的男人,对着对讲机道:“过来一个客房部的服务生有客人要求挨床单小……”

“你是经理,同样可以挨!”男人抱臂冷道,剑眉杂飞,努了努那坚毅的下巳:“快点吧,我已经等很久了,准备睡,不想再对你们一俏再催!不过你们这办事速度实在足慢!”

黛蔺娥眉一丝,看了那张俊脸一眼,再对对偻机道:“两分钟山食一套五件套过来,客人等着就寝!速度快一点!”然后走进房甲……把大床上的床单看了看,发现床上根本没什么脏污,千千净净的,她栓杳完正要回头,男人突然把房里的灯关了,让房里顿对陷入一片漆集中,伸乎不见五指】

而房间里那厚重的垂纱帘子却在一点点的两边滑开……就像雅幕在一点点挂开一样,露出窗户外面的世界……灯火闪缪了她吃惊望过去,发现那光彩闪耀的光亮根本不法灯火……而某一朵朵直冲夜空的烟花炮!

烟花从窗帘被拉开的那一刻就开始炸开了,一团圆,一簇簇,五颜六色,似点缀在黑缎上的玫瑰,栩栩如生,美到极致二但炸开几朵玫绛后,烟花炸开的就是字了,一炮冲天,炸开的彩色烟花就是字,我、要、你,我、等、你,六个炫目闪耀的大字,烟火炮齐放,在黑色天空炸开一道亮丽的风景,把整个城市都照亮了,似在昭告天下!

黛蔺看着那落下的美丽烟花雨,闻着那浓烈的硝烟味,一时忘记了身边的黑暗,只望着那耀眼的烟花,没有眨眼睛,明漆的双眨里倒映着那六个字

男人从牙后拥住她,与她一起看窗外的烟花……低哑道:“我会等你,但绝不允许你逃离我牙边。喜欢今天这种生活吗?“

“今晚我不想陪你。”黛蔺扶住他搂住地接身的长臂一

“今晚我只要你陪我看这场烟花。”他低低笑起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软嫩的颈窝,双臀也随之将她松开了。

而窗外的烟花还在夜空绽放,一朵接着一朵,冲向夜空,令部是为她而开放!

大衔上、房子里、车子里、路边上的人们都在看这方投资不小的烟花盛宴,一个个被惊艳到了,就像在看A奥运的烟火盛会,但他们不知道这场烟花到底是为谁而绽放,到底是哪位富豪出这么大的手笔讨女人欢心,并且说那么露骨的话!

不过他们知道,男人确实对那位章运的女子是认真的一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公开的方式,说出,等你,之类的话。

此刻,江北区这附近,萧梓正亲自开车送自己的岳父回来,路上与妻子也看到了烟花,不免抬头多看了几眼。

“姐姐,姐夫,你们也办一场这样的烟花盛宴吧好气派呢……”,小姨子高晚玉打开车窗玻璃,羡慕的看着那一朵朵烟花,真是嫉妒死了,“这种炸成字体的烟花绝对大手笔啊,一般人都是买不起的,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

喝了几杯酒的高老爷示意小女儿把车窗玻两关上,微常咧斥道:“别眼红别人【,这种排场根本就是铺张浪费,有什么好羡慕的!有钱就挂资公司,别弄这些花里胡俏的东西!”

“爸,这足浪漫。”高晚玉皱皱眉……小声嘀咕一句,闭上嘴巳了

前排开车的萧梓,则足在看到那炸出的六个大字后……首先想到了滕睿哲

这说话的语气跟那姓滕的可直像……独裁专制……横行霸道……水远都是那么不可一世!如果他表白的对象是黛蔺,那他真想再送他一句‘我不耍的破鞋’你尽管穿!”看这男人还懂不懂得什么叫羞耻!

“萧梓,送爸到家,我们就回去吧(公公那边还有一些客人要见,别让客人等太久了……高晚睛也没说烟花好看不好看,反正在父杂对妹妹那么一顿训斥后,她闭口不提这种风花雪月之事心

“好,你先给爸打个电话。……萧梓将车加速……不再看烟花

酒店房间里,黛蔺见滕睿哲没有任何动作就将她放开了,心里骤然放松

这个时候,服务生在外面敲门,说五件套送来了,客人还需要换床单吗

滕睿哲在穿睡衣,魁伟的身躯套上睡袍,更显拖搂顾长,他瞥一眼黛蔺,就坐沙发上了,等她自己去解决。

黛蔺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给他换床单的!连忙把房间的垂纱窜子给拉上,对外面道:“五件套放那,我来给客人换!我珑在在给客人收犄卫浴间。”

外面的服务员求之不得,答了声好,去收拾其他房间了二

黛蔺原本想开灯,但见滕睿哲果真只是把她当酒店的员工,而他自己刻是顾客,便先问他要不要开。

“烟花看完了,当然开!”他在呆暗里冷声急道,空气里传来淡淡的烟香味,可见待那红色的烟火在一闪一闪,表示他在抽烟。

黛蔺把灯打开了,美目翕了翕,适应这克亮,然后给他把大床上的床单被套个换了下来【】

房间的门,早在她走进来的时候,就被他锁上了……她打开钱去个外面的五件套,他也只足一直抽烟不说话】

直到她把五件套个部换好……问他还需不需要什么……他才把烟头捻熄,站起身道:……你今天的工作表现不错……以后继续努力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做自己的【”……

说完给自己倒酒了……背影颀长优雅……准备喝一杯睡觉

黛蔺抱着那一大堆换下的床单被套,给他吝上门,接着客房都的清洁车去了杂物间。

由于她刚刚升职,客房那的中年女服条员都不怎么给她面子,一直当她黄毛丫头骑到她们头上,不知天高地厚,对她鼻孔朝天啧气,理都不理:她也无所谓,在对讲机里与客房那经理谈了几句话,就回前厅了……

前厅正是生意正好的时候,座无虚席,她看剩顾依依又掺着她的肩主来这里吃饭了,打扮得越来越妖艳,每走一步都是身姿摇曳二

顾依依走过她身边,瞥一眼她朐前的经理胸牌,媚笑着拍了她一下,表示恭贺,俏脸贴过来低声笑道:……以前呢,我就觉得你是一根好苗子,可以当头牌口但后来我觉得你做红颜,既可以赚钱,又可以在那些高宫嘴巴里套出一些话来,尤其是被他们帝出场,睡在床上的时候,一旦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了,你想要什么消息就可以得到什么消息一难道你不想要吗?比如关于你父亲的?”

父亲?黛蔺双眉凝起,冷冷看着顾依依C

顾依依便风情万种一笑,点到为止,扭着小缕走了一

一会后,黛蔺带着端菜的服务员去给他们布菜,示意服务生把煮得滚烫的鸳鸯汤锅端上,自己亲自帮忙。

顾依依细眉一抬,这次竟然给她小费,笑著道:……麻烦你帮我们开一间房,吃完饭后,我们直接上去。”笑了笑,把小费塞黛蔺制服口袋里了,自己刻挨着雇主撒起娇来,嗲嗲的,要扇主给她喂菜

黛蔺看了一眼,只觉那八面玲珑的顾依依变待风尘味十足……傍的那些官员也越来越注重情色,纯属交易:

她有些唏嘘,带着服务生出去了让服务员为他们开房间……”

谁知那女服务员竟然说道:”苏经理,没必要为她特意去开房间了。这位兰会所的头牌红颜,自从被层少各甩后,就开始跟任何买得起她的客人出场了。她几乎隔三岔五就来这里一次,已经是这里的*客人总经理都给她把房间留着……”而且还听说,她的目企公司将姒炒了,兰会所也因为她跟任何客人出场,做肉体交易,违背职业道德将她的头牌地位封杀小……”

黛蔺吃了一惊,立即道:”什么叫块被滕少爷甩?他们交往过?”

女服务员见新上任的年轻经理对这个问题刚兴趣,不敢再乱用词了,故口道:“可能不叫‘甩……早点她连滕少爷的绯闻女友都该不上,顶多就足一个红颜…我的意思足议……”滕少爷没光顾她了……她就开始放低身段跟客人出场了……经理,现在要给她另开房间吗)“

“开吧……”黛蔺点点头,把顾依依寒给她的那些小费客到女服务员手上,“他们有什么需要……你来应付……顾客至上“

十二点钟下班后,黛蔺才想起腾睿哲和顾依依都住在这所酒店里,就跟当初在兰会所一样……他们坐在船头,有说有笑:

她倒不走吃味,而是在这深秋的夜里,想起引出狱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太难忘了,所有给过她温暖,对她和颜悦色的人,都这样深深印刻在了心底,像她的家人一样C

犹记得顾依依曾劝她,女人要独立自强,不能依附男人,不能做菟丝花···那语重心长的语气,像个姐姐,让她记忆犹新:

然而现在,顾依依变了。

她骑上单车,回住处。

“苏小姐,下班了吗?我师吃饱跟你一起回去门……”深夜十二点的酒店门口,古妤竟然出现在这里,一张俏脸笑靥如花……两只猫眼眯成了一条缝,高跟鞋嗒嗒嗒的响……“苏小姐,我发现这里披不错的,你有没有兴起跟我一起摆个摊?”并且一屁股坐上了单车的后座

黛蔺的前轻歪了歪……差点人仰车翻……“torn……你坐上来的时候轻一点】“

“噢,我平时没坐过自行车……以后注意哈“古妤又在笑,有点不好意思,“我观察了一下……前面运段路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女孩了也敢走……太大意了!苏小姐,我被辞了……跟你一起工作吧?”

黛蔺却骑车骑得冒汗,没想到。torn看起来那么苗条,坐在后座上却那么沉,“torn……你老板在酒店里住着呢,你去找他,保证让你重回公司。“

“啊,滕总住在这里?“古妤发出一声谅呼,一屁股从车上跳了下来,连忙扭头去看身后的酒店:“看来滕总打算在酒店近水楼台先得月……与苏小姐在这里恩恩爱爱,苏小姐你以后别再对外人说,小秘我也会保密的。”又回过头来笑道:“苏小姐,刚才的烟花你看了?好看吗?”

黛蔺没做回答,继续骑车。月才的烟花好看,但是她没有心情看。

118医院见面

古妤见黛蔺不做声,明显是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喜欢,同恃的看了酒店方向一眼,重新跳上黛蔺的单车后座。

两妤往出租屋而去,古妤换着骑,脚上的高跟鞋把脆踏板跤得一吊一吊的,单车以一种摇摇晃晃的姿态前行。

黛蔺玉额上沁满香汗,热死了,吓得连忙从后座跑了下来,宁愿走回去

古妤刻脚上一葳,车子往旁边一歪,人差点挂下去一好在块眼疾手快的用脚点地,支住了单车,才没柞得太难看;

“穿着高跟鞋不好骑车,让苏小姐看笑话了;……姒哩嘿一笑,把车推着走,试着与黛蔺交谈:……这附近的抱罗粉很正宗,嘿才我吃了一碗,意犹未尽,明天继续再吟,苏小如,你说我们摆什么起的摊比较赚?”

“你克打算在这里摆摊?……黛蔺狐疑看着这位时尚美女……毛衣里还在冒汗【,骑车带人不足一般的累啊……W。你真有那么重么

“当然!我最喜欢摆摊做生意了看不出来吧……”……美女古妤重重点头,把她身上的合身套装整了整……仰起她的俏下巴……“我是从最淑女的学院毕业的,学的是淑女课程,但我喜欢做生意……与金钱打交道苏小姐,有我跟你一起做生意,你绝对不会亏本……

她拍拍胸脯保证。

黛蔺却想起了她上次骗她去滕睿哲单身公寓的经历,下意识就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轻轻一笑……继续往前走。

“你不相信啊?……古妤推车跟上来,走在她旁边。

“不相信。”黛蔺实话实说“

两人回到出租屋后,黛蔺说没有地方给她睡……给她去附近找间旅社吧。但古妤说她可以打地铺,一定要在她房里睡C

于是当袋商把古妤带进院子,一搂的早餐妨揍出头来,笑眯眯的问是不是黛蔺姐姐?

如果是,那黛蔺岂不是有亲人,不是孤儿?

“是啊,婶婶,我是黛蔺大姐,晚上好啊二……万够同样笑眯眯道,盯着这位眼里闪烁着算计精光的大婶,心里骂了一句老精怪对这早餐婶没什么好感……”……我妹妹一个人在外求学,多亏你们这些邻居照顾帮忙……才能安心读书,我在这里说声谢谢了啊口谢谢你们的照料;……

“哪里哦,邻里伙的就应该互相帮忙照顾,什么谈不谈的对了黛蔺大姐,黛蔺的学费不够了呢……”

“喔,这个我知道,所以我过来了J……

黛蔺听看她们的一来二去……身上起满鸡皮疙瘩,飞快走上枚

一分钟后,占好就抱着两床大花被子上来了,说是经下不婶给她打地铺的,细心着呢】

“什么意思?”黛蔺个若衣服准备。澡了

古妤把被子放地整上……打量了这温尕小房间一眼……走过来笑蕾说道:“那大婶真以为我是你大如,还问我家里有几口人我说没父没母,姒乐得差一点跳起来……然后塞了两床大花被子给我,侃给我瞪的你说这位天婶是不足在算计着什么,讨好我?”

“没什么……。torn你以后别在她们面前乱说“黛蔺淡淡提醒她,没提她准备嫁给阿彬的事,转身去洗澡了。

小雪球则与触。对望……呜啊一声……扑进torn怀里……可爱的璐来蹭去。这位是它的小姑姑呢……那天小姑姑把它送给主人妈妈的时候,它还难受得哭了,死活不依“

但砚在,它非常感激小姑姑的这一举措……不然它就遇不剩它的主人妈妈了,一辈子跟着主人爸爸跑跑步机、

古妤则把小家伙抱怀里亲了亲,模模它的白毛毛:……小雪球长大了哦,你妈妈把你养得真好,走,去洗澡,今晚友。torn一起睡二……

于是今天晚上,古妤在黛蔺房里打地崩了,与小雪缘睡在一起,半夜还说梦话,要买半根油条和半根玉米棒。

黛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躺了良久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梦见了那场烟花盛宴,烟花一朵接一朵,开得很美丽。

第二天一大早,李家大婶一如既往的给她端中药,瞅一瞅房里,问苏小姐最近去哪了,几天都没见到人。

黛蔺捏着鼻子,把汤药一口唱了,说,李阿姨您做饭熬药也挺辛苦的,那些猪蹄猪尾巴的,您都留给自己吃,不要往我这房里端了我只想喝这中药,快些把身上的病给治了。

李婶便笑着回道,那咋成呢,东西都是房主买的,阿姨可不能扣着自己吃。

说着笑着,便有些心虚,心想,苏小蛆不会是知道她每次婉汤、炒猪尾巴,都会留一小碗给自己家老头子吃吧。她家因难啊,眼见苏小曲不吃那些东西,白白浪费了,她便每次都把好莱往自己屋里端,告得扔缚了二

所以说,虽然是怕浪费,往自己屋里端,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贪小便宜私扣了,情理上说不过去。哎,原来她与那张春喜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比谁好。

但黛蔺可不是这么想,而是不想要佣姓,把邻里关系变成主仆关系一

虽说是拿钱办事,但这此阿姨们背后也喜欢嚼舌根子的用言碎语多的是……”

“我下楼了,阿姨您忙】”她把房门关上……不想与阿姨们做过多交误

李婶则足笑一笑,挨着话散说道:“苏小如,你姐姐可真厉害,一大早起来就去做生意了猾

如姐?黛蔺双眉一缺……这才想教。“昨呀睡姓迪了……大裂的……常着小雪辣不见了!

“做什么生意?“她又打开门朝房里看了看……又然不暴小雪球的隽影……只巅两床花棉被叠得整整齐齐!

“在门口卖汤呢……把我给你熬的补汤兑水、加莲转又熬成了一大锅,在门口卖着……”李婶小声道,一直笑着,心想苏小姐果然是发娓如的小动作了,不然怎么会把汤拿去卖呢?

苏小姐那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呀,以后她家老头子没口福了!

“我去看看。“黛蔺拿着包快透往楼下跑。

只见霎蒙蒙的鸟路边上……。torn与阿彬家搭伙了,细。卖汤,阿彬母子卖早餐……很多顾客不喝那种袋装豆奶了……袁蝎原计原味的汤……两块钱一碗,在这深秋的早晨,喝得呼呼响。

“莲藕排骨汤一块五一小碗,大碗两块哦……莲藕脆,汤头特别请甜旁边还有紫菜汤,今天特价五毛一碗,售完为止。明天我们会靠出另一种补汤,全部是用上等的食材,请老阿妈用砂锅亲手熬制,原计原味……”加。在旁边一边收钱,一边打广告,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生意好得不得了

阿彬母子则在旁边卖包子和鸡蛋饼,搭着热汤卖非常抢手……包面面条啥的,却不大好卖,估计是顾客吃腻了。

早餐婶心里有些不平衙了,悄悄对煎鸡蛋赞的儿子道:”儿子,我看还是不要让她搭伙了把我们面摊的生意都抢了……”“

“妈,我们这不是还有包子和鸡蛋饼生意吗?“阿彬用铲给倚子翻个面,老老实实道:“再说她是黛蔺姐姐,如果我想娶黛蔺,还必须经过她那一关。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一家人有钱一起赚心……”

“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姐姐,我看她俩长得一点起不像!儿子啊……我可不想到了最后,既娶不成儿媳妇,早餐生意也让人给抢了!这姑娘一看就老练

“妈,您想多了“”

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看一眼那大铝锅里卖得差不多的莲藕汤和紫菜汤,看向正在数钱的古妤。

伽。还真在这做生意了,放着金颔的职位不要……做早餐妹?

古妤笑嘻嘻的,抬头朝她眨眨眼:“今天新开张,个部特价,也净赚了几百明天抬价会赚得更多……”黛蔺,我跟你说……如果不足今早过去厨房问那李婶在给谁煮汤,我都不知道你饿瘦了自己,却友迎了李婶那一家人这些人足不能给便宜他们占的……不然会让他们的赏婪膨胀……整天想着占便宜你看我切了一锅莲藕重新再煮,就足一大锅,煮一锅开才,放一点告菜,就足紫菜汤,可以回本的!嘻嘻”

黛蔺听着,不得不佩服。torn的经漆头脑……轻轻笑道:“话虽运么谈”但若不足李姓的汤煮得好喝,顾客又怎么会买账Y原本我就想让李婶他们吃一点,反正我不会吃,扔掉可帽……今天你这锋一做,李婶估计以为我在针对她,心里会不舒服的。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一定全是金钱关系,就像你在公司上班,除了拿工资,还会有奖金,过年过节会收判礼物,作为英赏和抚慰。”

“黛蔺,当时我去厨房的时候……看到她在偷偷的喝,而且还盛了一碗偷放着辽这种行为可是偷,不是赏!”古妤提醒她。

“是这样没错!但你直接把她熬的汤拿来卖,已是在针对她……她心里肯定不舒服tototorn,李婶一直在照顾我,为我熬药洗床羊被套……尽心尽力,而且家里的李叔卧病在床,负担很重她喝那么一两口汤也是不想浪费一……”黛蔺静静说道,尽量避开阿彬母子,看着古妤: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些事没必要那么去较真L如果我直接开口说,这些东西我不要,给你们吧,那就是施舍口既然我没要过,车了又可惜,不如给那些需要的人口人torn,不如你骋请李婶为你熬汤,她的手艺确实不错。”

“黛蔺,你会助长她的小市民心理。”古妤表示很不暂,”看来你知道是谁聘请了李婶。”

“我自然知道,从他来我这里,我就知道了C所以既然他执意要送钱,那就拿着这些去做生意与这里的邻居们一起分享公……”黛蔺安静说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感伤,仿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邻居们就是自己的亲人,或许是在这里住久了,又或许是找不到更好的归宿,于是有一些感触,“具实她们不是小市民,而是被生活所迫,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我绕在也是这里的一份子,一个为生活奔忙的小不民口呵。垢torn你不要锋不起人L“

她微微笑了一下,抱起地上的小雪球,与古妤认真的商量:”你的老板每天花在我这里的开销有大几百,你若执意要收回去,就让李嫡把钱拿出来,不必去买这些昂贵的食材了,如数还给你的漆总公你若要就地取材做生意,不让李婶贪这份便宜,就把李婶照顾我的这份工作给辞了,不要借用她的手艺。所谓取财有道,是有一定道理的。”

古妤听着,想不到黛蔺会说出这番话,既有此刮目相看,又有此委屈,说道:“我现在的老板可足你,大沽早羹热汤,也是与你合伙做生意,不想浪费掉,如果你真要把与滕总的界限划得这么清楚那小秘以后不做就走了……”不过黛蔺,我珑在出珑在你面系,是代表我个人,不是代表滕总,你还欠我【京味轩】的一顿饭呢……于足我追来了,”

黛蔺静静看着她,对她视钱如命的性情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笑道:“既然生意好,为什么不做?我说那么多,无非就是不想闹僵与邻居的关系,事事计较。最近我也想摆摊,但一直找不到路子,。torn你开了一个好头。”

“真的吗?”古妤这下大喜过望,眼睛里直冒光……“既然你也赞成,那我们就做下去!至于那个李婶,我多加她一点工资,让她给我们煮汤,每天煮几大锅,廉总的那些钱,我们不要白不要!”

这边,早餐婶拿着抹布,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对话但路边车辆太吵,硬是没让她听到一句话,只见待姐姐眉飞色舞的说话,似于是直要抢他们的早餐生意了。

她心里一急,推了老灾巴交的儿子一把:……几天京我给你试过了,那苏小姐是愿意嫁你的,差点就答应了,就足被李家的给打了破你给我加把劲,把黛蔺追到手,让她马上嫁你……这样以后,我们刻,足一家人不存在什么抢不揍生意的……”。

“用什么办法追她?人家足瞧不上我的……阿彬咕哝了一句

“儿子你傻啊,女人下定决心悄男人……差的最后一把火……就是让她成为你的人“过几天我给你把她约出来……你给灌点点酒或者药,然后拖她去房里

“哦“

滕睿哲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走进公司大楼,瞟了torn空荡荡的座位一眼,将自己的另一助理叫进办公室。

“以后老头子若再来公司发号施令……把他的命令保留……不要立即执行,等我回来。!……

“好的,滕总。滕总,您要查找的那三个女混混找到了……

“哦?”滕睿哲扬起剑眉,交叠成塔状的双掌缓缓松开,眸中闪过犀利的寒光。

“警方悬赏通辑三个多月,终于在钉城的一个玩具厂找到了这三女工C她们在学校打人后,立即就逃往了钉城,没有留下任何栈索:但几天前一个女混混偷偷潜回家,让警方一举抓获。这是她的口供,滕总您看看:”

“好,你出去。”滕睿哲把那几张纸胡了翻,接着站起了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一两秒钟后,对方把电话飞快的接通了,笑得凤情万和:……房老板,怎么有空打给我?实在是惊喜呀!”

“三个多月前,泽州大学,玩得畅快吗?”他眸子冰冷……常着一丝冷厉的笑,问得云淡风轮。

顾依依在电话里一愣,没有立即出声,俊即笑道:”我现在应酬这么多,哪还记得三个多月前的事‘】而且滕老板你也知道,我快奔三的人了,还去大学千什么,与那些小妹妹玩不起,也比不起……

“顾依依,你觉得一个女人除了身体和名声,还申下什么最重耍?”他黑眸带笑,似在与她喝酒聊天……身体没了,名声毁了,工作丢了,然后为所欲为,借以发泄?依依小姐不像这么没度量的人……头碑位芋坐那么久,被男人倾心追抖,也不容易!”

顾依依闻之一笑:”滕老板言重了,依依养非大定闺秀……度量小着呢,依依现在天天盼着滕老板来……滕老板都不来……最近什么事把滕老板忙成这样?……

“唔,与依依小姐一样,忙着怎样让一个人生不知死!”他冷笑了一声……挂电话,把桌面上的几页纸放沸绞碎机绞行……然后侧首看着正站在门口敲门的邹小涵‘

邹小涵自从上次被他在三亚拒绝……情绪就显得很消沉……张粉色的俏脸苍白无暇似病了一般……”

此刻,她在给他送文件,穿了一身橘色的峨毛衣,更树得她肌肤白如雪,美玉无瑕。

她把文件给他放桌上了,也不再甜美微笑……侥着头走出去,步履虚浮,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口但她一直在咳,一边用手动鼠标,一边咳,似乎身体不舒服。

他瞥了一眼,原本是不想管的,但起譬倒水的她突然歪了下去,杯子鼠标笔筒全部被她慌乱乱抓中被扫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一

而她的人……则软软瘫软了下去,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血色裢尽!

他连忙从办公室走出来,近距离之下,这才瞥见邹小涵面容壤忤……人整个瘦了一大圆,嘴唇是干枯的。再探一探她的额头……发娓她的体温高得吓人,整个人在燃烧!

“她刚才一直这样?”他问周围的下属:

“是,她从上班脸色就不好看,一直在咳,吃了药也不管用……高烧应状反而越来越严重……”

“你们做自己的。”他不得不抱起轻盈的帮小涵,给她取了外套,开车送她去医院,】

医院隔公司还披远的,足公立医院,非常正境,腾睿哲抱着帮小涵,只觉得她身体越来越烫,人几近昏迷‘

“睿哲,我……肚子痛……”邹小涵虚弱睁开眼睛,额头上直冒汗,紧紧抓住他,喉音哑哑的也劳着热度……”……痛……话一说完,人就晕过去了,脑袋软软垂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疾走几步,路进医院亮敞的大厅二

“帮我挂个号!她高烧,而且肚子痛!……他对护士吩咐,有点担心邹小涵是高烧引起的急性病,比如急饮肠炎、胃炎什么的一他记待以前跟她相处的时候,她也是像个洋娃娃似的,不但怕蛇蟑螂什么的也容易感冒……”

护士飞快的帮他挂弓了,他抱若昏迷中的帮小涵,眼角余光瞥到旁边的滚梯上有个女子在上楼……正走到二楼……纤细的身影一下了转到柱于后,马尾斩的斩尼还露在外面,他没看溃,正垂百看,护士帮他杜弓回来了,匆匆带他去看医生……说病人可能足食物中毒

“在几楼?……他抱着邹小涵……大步流星走向电梯。

“肠胃科三楼!

而这个时候……丹上二楼的黛蔺从柱子后转了出来,准备继续坐滚梯上三楼,看肠胃科。

今天上午她的肠胃痛了,准备买药,但由于学枚下午没课,她决定来这肠胃科盛名的第三医院给自己身体做一次检查。她觉得自己的肠胃病在恶化,不知道还能拖多久,能做一次检查观察一下也是好的。

但是当她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护士却让她等,说医生在帮另一位病人看病,请到检查室门口等。

于是她等在检查室门口,看着护士逮进出出,从门缝里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女人躺在他怀里,双手把他的虎腰抱得紧紧的,哑声叫着‘睿哲’难受,不要了……”,然后门又被护士关上了一

黛蔺听着这声,睿哲”心里一惊……伸乎又把检查室的门给推开了!只见坐在床边的男人不是滕睿哲又是谁!那楚伟的背影……浓密沽爽的短发,宽宽的肩膀,清清楚楚映入在了她的眼帘!

棒小涵软软躺在他怀里……又改为抓住他的大子了,脑袋使劲的扭动,不让医生将管子插近她的嘴里,似一只垂死挣扎的无力小鹿

“滕先生,请扶好腾太太,胃里还没有完个清除干净,耽误了可不好膝太太现在还在高烧……”……医生在一旁语重心长道……声声的滕太太……

旁边的护士则瞥见了检查室的门谈人拖开了,连忙走过来,对黛蔺道:“做什么?这里是检查室……不能乱进来的二……

黛蔺这才反应过来,在医生和滕睿哲扭头看过来的瞬间,关上门,飞快的转身走了。

119不要生我的气

滕睿哲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感有点像黛蔺,眉一皱,连忙站起身,但邹小涵还把他的手死死抓着,不肯松开。

她嘴巴里插着洗胃管,一直往下伸,弄得她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差点要吐出来了。

于是她把滕睿哲的手越抓越紧,白哲的俏脸变成猪肝色,呕的一声……

“滕太太,是不是想吐?”旁边的医生连忙把痰盂盆拿过来,让邹小涵吐。

滕睿哲见邹小涵难受成这样,死抓他的手不放,最后翻个身剧吐起来,他扭过头看了看,剑眉横飞,还是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你来扶着她口”他示意旁边的护士过来,自己则追了出去。

只见长长的走廊上,那个身影在转角处一晃而过,马尾辫在甩动,留给他短短的一瞥:、

“黛蔺?”他几步追了过去,却发现那身影又不见了,走得飞快!

他不是百分百确实是黛蔺,因为刚才她关门关得太快了,护士挡在了他面前,遮住了女子的脸!只是觉得那飞快转身的背影有点像黛蔺!

“滕先生,滕太太的洗胃出现了抵触反应,呕吐不止,而且体温还在升高,您快回去看看!”粉衣护士也朝这边追过来,显得很急:“没有您的首肯,我们不敢给滕太太打针!这次配的药水,药牲很强……

“好,回去吧。……滕睿哲不得不转身,重新走回急诊室。

黛蔺这才从心脏科办公室走出来,望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她不去看肠胃科了……直接下楼……坐车回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望着这附近熟悉的景物想起了三年前无所忌惮追去他办公大楼的日子……”那个时候的她,多么光明正大啊,巅欢他就去追,不怕别人说什么,想怎么来怎么来。

而现在,她是这么的见不得人,永远要藏着躲着,没法抬头。她轻轻一笑,将额头靠在窗玻璃上,从公车二楼看着外面的世界,望向他巍然耸立的办公大楼,窒起眉头。

一波三祈的爱情就像给咖啡加点糖……可她知道……她这杯咖啡从来没有加过糖,永远是苦的,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过爱情,什么都不算。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外面那些让人感伤的一景一物,坐在太阳底下,在公交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车差不多到站了,广播里正在报站。她睁开眼睛瞧见附近有个大菜市场,便提前一站下车了,走进大菜场买排骨、海带和白萝卜,用来煮汤。

十几分钟后……当她拎着那些东西走出菜场……竞碰至隔壁的张春喜阿姨也来买菜,张春喜瞧了她一眼,说小苏你这东西挺多的,阿姨推了车来,给你梢回去吧。脸上笑眯眯的。

黛蔺躲她不及,说了声‘不用’,宁可把胳膊拎断,也不能与这张春喜沾上边。她快步走出了菜市场,沿着马路边上走,打电话让古妤来接她。其实这里没几步路的,就是手上东西太多,她犯胃疼,拎不下这么重的东西。

而张春喜在她走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骂了声小贱蹄子,呸了一声,推着车往菜市场里走了。姓苏的你得瑟什么啊,才几岁大,就敢跟老娘犯冲!老娘张春喜跟房东是一家人,房东是我表姐,以前住一个院子的,不知道有多亲!

老娘在这里已经住好多年头了,现住的这间房就是表姐租我家的,便宜:我自己的房就在附近,给我儿子住的,正等着拆迁拿折迁费,嘿,这地段、这价格不眼红死你这小孤女?!现在我那四十几平米的房子拆迁,就能分得一套百平米的新房!

而这里……租金便宜舞便宜……唯一不好的地方,就舞大院子里的人都要共用一个厨房和卫生间,挤死人了,不然你以为老娘愿意吃那个苦帮你们算水电媒气费啊,若不在你们这些外来打工者身上捞点油水,我心里不舒坦!

她又呸了一声……推着车在市场转悠起来,牙尖嘴利的跟摊主砍价……买两个土豆,一定要送一个小土豆,并且送葱口买活聊鱼,摊主都给她把鱼杀了,她嫌贵,硬是不要了……

黛蔺拎着那些排骨萝卜海带的,胳膊差点断了,又酸又痛,于是放下,坐在路边休息。

这个时候的秋阳,特别的火辣,照得人暖暖的,但她却有点冷,怔怔望着马路两旁的那些黄色树叶,看那些树杆被包上金黄色的衣服,成为名副其实的黄金榕。

同样是人,为什么要分成高低贵贱?印度人几千年以来一直将人分为婆罗门、刻帝利、吠舍和陀罗四种,不同身份的从事不同的工作。

在这里,也是分身份学历,有无案底,权势高低,有家世的便是名正言顺的滕太太,风风光光:没有家世的,便永远被藏在地下,不被人承认和认可。

想想,她也曾是干金大小姐,骄傲过,自信过……”……

古妤骑着车过来接她了,二话不说将东西往车上提,问她药买好没?她浓睫一眨,这才想起自己没有买药,刚才白跑了第三医院一趟,撞见了不该见到的人,“买好了。”她轻声答道,决定以后再抽时间去医院买药,但绝对不去第三医院了。

两人推着车往住处走去,直接将食材拎进厨房,让李婶帮忙煮,准备晚上出去卖汤。

李婶瞧了瞧古妤,把一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试探着笑问道:“苏家姐姐,今天卖汤大概卖了多少?看起来生意挺不错的。呵呵。”

古妤眉梢一扬,要笑不笑道:“没卖多少,还不够吃一顿饭。不过李婶你煮的汤确实好喝,以后给你加一千块工资。“

“哦,好。“李婶笑一笑,帮忙煮汤去了。

黛蔺则在一旁喝中药,一口一口喝的,看着窗外面发呆。

真希望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呀,缝健康康的就什么都不怕,无病无痛才是真正的幸福。

下午四五点,她和古妤合力将两大锅汤端了下去,继续与阿彬母子搭伙,帮忙盛排骨汤。但早餐婶竟然自己煮了一大锅紫菜汤,免费送给买盒饭的客人,笑眯眯说下次再来,下次还有免费汤赠送。

于是客人见有免费汤送,便不买两块钱一碗的排骨汤了,买了盒饭就走

古妤气得把勺子一扔,冷冷盯着这老家伙。

人说铁公鸡一毛不拔,想不至早餐婶这只铁公鸡比她古妤还会精打细算!搭伙卖怎么了,又不是不给他们母子分成,干嘛做得这么缺德!而且他们母子事先答应搭伙了不是吗!她笑脸盈盈走过去,娇声问道:“大婶,生意不错嘛。这紫菜汤免费赠送客人,不怕少赚啊口“

“哪里,紫菜汤值不了几个钱。”早餐婶客气回道,脸上的皱纹全笑到一块了,心里在嘀咕:小丫头,想跟我抢生意,没门!我家阿彬不仅要娶黛蔺,还要把这一块的路边生意全给占了,然后开个小店,垄断这里的饭含生意!

就当你是黛蔺的大姐好了,但在黛蔺没过门之前,咱们同桌吃饭,各凭本事!我早餐婶现在只认钱!

古妤打量早餐婶一眼,心里的厌恶又添加了一层,越看越觉得这老家伙下三滥,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烂主意?她古妤是贪钱,但也不缺这一点钱,不就是想陪陪黛蔺,享受美好的生活么?

瞧他们还跟黛陌楼上楼下的,亲得像一家人,一旦涉及到钱的问题,什么丑陋嘴脸都露出来了!

看着恶心!

“这样啊,那继续口以后记得在汤里多加一点油,不要全是鸡精,客人喝多了会坏肚子的。”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抬起手挥了一下,说有苍蝇注意卫生,笑一笑,又优雅走回来,继续卖她的汤

黛蔺站在一旁,也看出了端倪,看到了早餐婶眼角浮着的那抹得意,立即蹙起眉头。她示意古妤一起把两大锅汤撒到一边去,然后回到自己房里,把折叠桌和折叠椅全搬下来了,摆在路边口并且自己试着吆喝了几声,两块钱的汤降到一块钱。

古妤听着她娇娇柔柔,又有些怯怯的声音,轻轻笑了,觉得这小姑娘真可爱,在慢慢壮胆呢。她轻轻笑着,不知为何又有些心疼,觉得黛蔺的身世其实跟自己有些像,都是很小失去双亲:只不过,黛蔺没有哥哥,孤身一人,而她,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弟弟。虽然小时候吃过苦,但长大后,他们兄妹仁都过得很好。

“新鲜排骨汤,一块钱一碗,最后一锅卖完就收撒……”黛蔺矫柔的声音由小到大,渐渐放开胆子发出自己的喉音,学着别人这样叫卖。

叫卖的时候,她巴掌大的小脸有些羞涩,看起来非常青涩,但有顾客过来光顾后,她却表现得越来越自然,手脚勤快的为客人盛汤。

“古嫣,你帮忙盛汤。”当客人扪都被一元钱排骨汤吸引,生意逐渐有起色的时候,她将汤勺递给古妤,再次飞快的跑回住处。她刚才来搬桌子的时候,嘱咐李婶煮了大锅米饭,准备了几样脆口萝卜、榨菜、豆子之类的小菜咸菜,这次一块抱下去。并且让李婶把家里的折叠桌椅借出来,在路边摇了两桌。她觉得既然要摆摊,就准备齐全一点。客人们走出来吃晚饭的,光喝汤不吃饭肯定不行,她就给客人两种选择,可以只买汤,也可以多加一块钱,配上一碗米饭、小菜或咸菜。

李婶脸制的这些咸菜她吃过了的,非常好吃,绝对符合客人的口味。

所以当她和李婶把这些东西端出来,香啧啧的白米饭和可口的小菜一下子就卖光了,古妤拿着汤勺在大铝锅里舀了舀,舀给还在等买汤的客人看,“今天的售完了,明天再来吧口明天的汤,种类更多任大家挑选口……”

心里直吐血:两块钱能吃什么饭?但他们今天捡了大便宜,两块钱喝了一碗香浓的排骨汤,吃了一大碗香啧啧的米饭,还配有可口的爽口菜。这种搭配,在外面的市价可是至少十几二十块啊。

但黛蔺不这样想,她觉得她们这是在开业,不能先想着赚钱,而是要先打开市场,摸清顾客的口味,再想着盈利。

所以她小脸上漾着满足的笑容,手脚利索的收拾桌椅,准备收摊去酒店上班。

“古妤,如果你有时间,就去市场买些胶塑桌椅来,我们正式开始摆摊!”她浅浅一笑,决定加入地摊妹一族了,“顺便研究一下哪些爽口菜、凉拌菜好吃,我们也搭着吃一点。”

“这个没问题,我还会研究一下,哪些既好吃又便宜口不过黛蔺你看看,早餐婶那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些客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古妤凑到她耳边笑道,指了一下那边的方向。

黛蔺扭头望过去,这才发现阿彬母子在与几个客人理论,被客人指控饭菜不干净,喝了他们免费赠送的紫菜汤就拉肚子,赶快赔钱!

早餐婶不让他们掀她的摊,说根本没这事,你们以前吃我的盒饭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你们肯定是来捣乱的,不然我们去派出所G

几个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正要骂,突然脸色大变,捂着屁股又往公共厕所冲,看起来是真的在拉肚子!

“看来大婶不知道是从哪里抠出来的紫菜,把客人吃成了这样。……古妤呵呵一笑,事不关己撒着折叠桌椅回屋。

黛蔺则是狐疑皱眉,拎着两个大锅子,路过阿彬母子身边。

阿彬母子还在争吵,母亲尖声对骂,儿子则结结巴巴的理论,脸都红了,看起来也是一对可怜人。

黛蔺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有些酸涩,苦苦的。这就是穷苦人家的生活,不管刚才是如何为一点利益得意……出了事的时候,还是弱者,砸自己的饭碗。

晚上六点,她准时去酒店报到,看着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士,衣着亮丽的来吃饭,或带家人订桌,摆宴席,或带顾客朋友来订包间,小费数目比她一天的工资还多。她由于社会经验不足,从前厅调到客房部实习,为期两个月。

这期间,她可以兼顾来前厅,让几今年长的经理带,学经验。

于是坐上经理位子的第二天,她穿着紧窄套装,拿着对讲机,一间客房一间客房的检查卫生,如果卫生不合格,要求服务生重做。

给她升职的女经理给她示范了一遍,告诉她该怎样检查死角地方,坚决不容忍有一丝灰尘,也不允许床上有一丝褶皱,不然服务生必须返工口而且最重要的一步,客房部经理必须用扫描仪器把每个房间检查一遍,确保每个房间没被安装窃听器和摄像头。

“这项工作可能会有些辛苦但你可以交给你的助理做口……”女经理最后道,“一般经理都会请助理帮忙分担工作,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经理职位一般般,上升的空间还有很大,不要裹足不前。”

“助理?”黛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女经理开她玩笑】她一个小小的经理,还有助理?

但是当她的助理缓缓从房间外走进来,她才知道女经理根本不是开玩笑!而且这个助理,还让她大跌眼镜!

“这位是。torn,中文名古妤,有很多年的助理经验,可以帮到你。”女经理为她介绍新助理,非常干练利落……公私分明……“公司今天刚录取T。torn,新人,希望你们俩一起进步,为公司效力。”

“杨总,我认识她。”黛蔺轻轻出声道,俏脸狐疑,不解看着古妤。

古妤刻对她笑,友好对她伸出手:“以后合作愉快!”说话客气极了,还真有那么一点助理的味儿。

“既然你们认识,那更方便工作。就这样吧,我去处理一些其他事。”杨经理长话短说,扶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转身出去了。

古妤开心的笑起来,不再赘言,直接投入工作,用指尖抹洗手台,开始检查卫生,非常认真负责。

黛蔺心里的疑云则越来越浓,不明白古妤为什么这样跟着她,奉滕总之命监视她?

她需要被监视吗?她是他的什么人?

查房查了一因,对讲机里又传来客房部遇到客人纣纷的事,她让古妤继续查房,自己前往客人的房间。

“客房部!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她按响房间的门铃。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露出滕睿哲深邃冷峻的俊脸,“进来吧!”他示意她进门。

她眼见是他,没有动,启唇笑道:“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时间陪先生聊天。”

“今天小涵晕倒了,我只是抱她去医院急救,”他也站在门口,幽邃双目紧紧盯着她,眸中闪烁着一抹歉疚,“黛隋,不要生我的气。”

黛蔺听着他这么低声下气的一句话,又笑道:“滕先生,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您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事很多。”

“身体检查过了吗?”他又哑声问道,没有霸道的拉住她,而是用声音喊住她,“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医生口“

黛蔺静静看着他,这一次没有再笑,而是双眸沉静如水:“如果我要生你的气,早在你搂着白娇娇的那一刻就生气了。我现在其实很欣慰,觉得自己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才是我最期望的事。”

说完她笑了笑,当着他的面转身,面色不变,是真的觉得很轻松。

但是他还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臂膀粗壮有力,直接把她拽到房里,嘭的关上房门:“苏黛蔺,我在你这里越来越感觉不到热情了。为什么?你前一刻可以热情如火,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你从三亚回来就这样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能让我对你坚持下去?你现在就是千年化石木头人,心都不知哪去了!”

“三年的时间,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现在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黛蔺低着头,娇音很平静,乌黑的发顶对着他,“若是我父亲能活过来,我就会再爱你。但这是不可能的。而滕睿哲你对我,依然不是爱,而是占有。所以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要你的自作主张。”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每天出摊卖汤,然后在酒店工作?”滕睿哲放开了她,双眸盯在她低垂的秀气五官上,“我已经与邹家解除了婚约,你是否要与我一起面对往后的一切?我希望我们的敌人尽量少,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你,你太弱了,不会保护自己。”

黛蔺低垂的睫毛轻轻一压,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摆摊和上学。因为,我不爱你滕睿哲,三年前的追逐只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但现在,我明白我需要什么了。我只要上学,其他都不要!”

滕睿哲眉头一蹙,这下彻底放开了她,冷冷看着这个坚决的女人。

黛蔺也看着他,眸中没有一丝爱意与热度,而是淡漠,反身把房间门打开,背影冷漠往外走,对着对讲机道:“五楼的房查完了吗?我现在去一趟前厅,有事再联系。”

一边走,一边顺便检查一下这楼服务生对客房的打扫情况,为客人办理退房,已是把这个男人逐渐淡忘。

因为她觉得,有些诱人的果子有毒,摘了会丧命。而她生命里没有这枚毒果,一样过得充实,过得满足,她想过的正是这种生活。

所以,爱情是什么呢?爱情是有钱人的奢侈品,是她指缝里的沙,在岁月的长河里,一丝丝的漏掉了,连叹息的机会都没有。

下班后,她先骑车回来,古妤留在酒店继续工作,一点钟左右回来。路过一楼阿彬家门口的时候,早餐婶突然喊住了她,笑呵呵的说有点事跟她谈,关于摆摊的事。

于是她把单车停入车库后,就进了阿彬家客厅。

客厅亮闪闪的,灯光特别亮,桌上则摆满刚炒好的菜,饮料都倒好了。

“让你大姐一起来吃,我们今天可能是误会了。”早餐婶笑眯眯道,望了望门外,对楼上窗口道:“苏家姐姐,你下来一起吃一口吧,这菜刚炒好呢,当做宵夜。”

作势喊了喊,不喊了,把饮料直往黛蔺手上递:“不如我们先吃,菜凉就不好吃了。”把筷子也往黛蔺手上递,悄悄对儿子使了个眼色。

黛蔺一想起白天他们娘俩被顾客算账,拼命护住摊子的老实巴交样,心里就有些不忍,把饮料接下了,清道:“这两天还要感谢阿姨和阿彬哥让我们搭伙,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我们有困难互相帮忙口我们楼上楼下的,是一家人。“

“嗳,对,一家人口来,我们喝。“早餐婶把自己的那杯饮料也端起来了,很深明大义的样子,一直笑呵呵的,伸手推了推黛蔺的杯,“喝吧,喝过之后,咱们什么误会都没了。今天啊,是阿姨做的不对,想免费赠汤促销,没顾及你们姐妹俩的感受,阿姨自打嘴巴。“

说完,还真作势打自己嘴巴手,往那老脸上轻轻一扫。

黛蔺给她拦住了,说阿姨您别,黛蔺受不起口放下饮料没喝。

早餐婶见自打嘴巴,反而让黛蔺没喝成,便不再卖力演戏了,把自己那杯端起就喝了,将黛蔺那杯又送回她手上:“阿姨这杯喝完了,前嫌一扫而空,你也喝。喝了,就是不怪阿姨了。”

黛蔺这才举杯把饮料喝了,起身准备走。

但老实的阿彬突然走过来,拦在她面前,对她结结巴巴道:“黛……黛蔺,你等一会,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黛蔺当真了。

“我……我去房里拿。”阿彬说完就往自己房里走了,不大一会房里发出一声巨响,似是不小心把落地风扇给撞倒了传出阿彬的声音……”‘黛……黛蔺,帮我一下,东西有点沉口我妈腰腿不好,不能使力。……

黛蔺一直觉得阿彬哥很憨厚,不觉有异,果真往房里走了,看到阿彬在他房间后面的小房里撒什么,招手让她过去。

她以为是他要搬衣柜,走过去了,谁知,阿彬竟是一把抱住她,抱住就把她往黑漆漆的小房里拖。

房间的门,则被人从外面重重关上了,是早餐婶做的!

120两个男人给黛蔺看的东西

黛蔺这下子恍如被人在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抓起旁边的东西就打阿彬,被阿彬这一举动吓到了,“阿彬哥,你快放开我,这是犯法的!”

但阿彬像头蛮牛似的,箍住她就往小房里的床上拖,嘴巴里喝喝有声,非常猴急。

黛蔺被死死压在床上,四周黑漆漆的,双手四处抓也只能抓到枕头,急得哭出声来:“阿彬哥,你放开我···”但是阿彬将她越压越紧,不准她蹬腿,伸手撕扯她的上衣。

当手触到那又烫又嫩的少女肌肤,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有些紧张,又有些享受。

这辈子他还没碰过女人,这是第一次,而且他老娘在黛蔺饮料里下了药,一会过后黛蔺就会非常热情,心甘情愿跟他在床上做这档子事。

想到此,他身子上一阵滚烫,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童子身给破了,把身下的人儿变成自己媳妇。

黛蔺则是拼命挣扎,尤其是在感受到身体垩内那股不正常的热流后,她惊恐起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你们……””母子这么卑鄙,这种事也做待出来……”她哽哽咽咽,喉音打着颤……“我不该……”相信你们,我要报警!她哽咽着,挣扎着,头发与惊恐的眼泪粘到了一起,突然大哭着喊救命,双手把小房的窗户抓得呼呼作响,“李婶救我,我在阿彬家,救我!”一下子把窗纸给撕下了。

阿彬见她反抗这么激烈,连忙把她拖下来,抱到大房间床上,手忙脚乱捂住她的嘴,“黛蔺,别叫,我们做了这事后,你就是我媳妇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粗蛮大手使劲的颤抖,显然是紧张。

“不一一!”黛蔺尖声大叫……小脑袋使劲的扭动,咬他的手。

他见她不听……心一横,突然抬手一巴掌朝黛蔺的脸打去……“不要叫!”黛肖差点被他打晕,左脸直接被打偏,落下五指印,阿彬这下放开胆子了,又朝黛蔺的右脸打去,力气之大,让黛蔺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儿子,她要是再闹,你直接把她打晕!快一点!”早餐婶在门外敲门嘱咐,小心翼翼放风。

“知道了!”老实的阿彬此刻就像一头被放出笼的熊,眼里放着猥亵的寒光,一点不怜香惜玉,又抬手朝黛蔺打去。

可怜的黛蔺,在吃第四巴掌的时候,就因药力和惊恐昏厥了过去,小嘴边挂着红红的血丝,脸上泪痕交错,红红肿肿。阿彬则撕她的衣服,双目猩红,粗鲁扑上去……”……

门外,早在袋荫抓窗子的时候,就有人在上楼,黛蔺正是听到这脚步声了,所以才拼命叫喊求救。但此人不是李婶,而是张春喜张阿姨。

张春喜披着衣裳,站在窗子外面猫了猫,笑得得意极了,事不关己往楼上走。她走路过,关她屁事啊,她巴不得那姓苏的遭报应,越惨越好口今天那老实巴交的阿彬强暴了这姓苏的,明天她就没脸呆在这了!简直是除掉了她张春喜心头一根大刺!她何乐而不为呢。她笑得差点忘记自己姓谁名谁,慢悠悠上楼了,她家老头子则朝下面望了望:“下面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我刚才好像听到了。“

“没的事,夜猫在窜,你是不是睡糊涂了?睡去!”她把她家老头子瞪一眼,不准多事,拉着回房了!

酒店,古妤一直在给黛蔺打电话,提醒黛蔺准备宵夜,她回去一起吃。

但手机一直接不通,嘟得让人心慌。于是她给她家滕总打了个电话,说小白克不接电话呢,是不是滕总你给惹生气了?

滕老板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嗓音低沉唔了一声‘做你自己的’,把电话挂了。

此刻他的人就在大院外面……望着黛蔺房间黑乎乎的窗口,想着她说的那句‘滕睿哲’我根本不爱你,。他在外面站了一会,还是决定走进来,找她

只见一楼卖早餐的灯还亮着,一个老婆子笑眯眯的把耳朵贴在房门门板上,偷听房里的动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窃喜不已。

“儿子,她要是再闹,你直接把她打晕!快一点!”老婆子敲敲门板道,提醒里面的人办事快一点,扭头四处张望放风,忽见他朝这边走过来,吓了一大跳,连忙噤声,防备盯着他,刷的一下把窗帘拉上了。

他原本没什么疑心,见这老婆子脸色不自然,似乎做贼心虚,便走到窗外,对那窗帘后的身影冷道:“门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自己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你是谁?”早餐婶气势汹汹道,飞快的将窗户上锁,骂他多管闲事。

他心里大感不对劲,连忙往楼梯上走,迈了几步忽见楼梯下那扇小窗子,走过去瞧里面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直觉黛蔺出事了,让他心里发慌!

他栓起地上的砖块,一砖将那小窗子砸开,发出一声巨响!里面马上传来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谁?”

“给我出来!”他厉声道,已经看到大房间里,被男人甩在地上的黛蔺的外套!脸色大变,飞快走到前门,几脚踹开早餐婶死死守住的大门,一耳光朝那早餐婶扇去,直接将那老婆子打翻在地!

早餐婶哎呦了一声,几个踉跄往后倒,滚到地上。

“等会再来收拾你这老不死的!”滕睿哲勃然大怒,没时间再理会这老婆子,一脚踹开房门,如一头发怒的雪豹,眸底猩红,二话不说,一把将阿彬揪起,狠狠摔到墙上!

然后不等阿彬爬起,直接将那行凶者踩在地上,一皮鞋朝那张憨厚老实却胆大包天的脸踹去!连着两脚,鲜血飞溅,门牙和着血水,从阿彬哀嚎的嘴巴里飞了出来!

“你他妈敢碰她?!”他将垂死的阿彬踩在地上,双目暴怒,猛地使力,阿彬粗壮的手腕在他程亮的皮鞋下‘咔嚓’一声断裂,直接残废!

阿彬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使劲喊,妈,来救我”突然朝滕睿哲挥去一拳,想要反抗!

滕睿哲一身怒火,一脚勾住,踩到地上,打算把这杂种的这只手也给废了!但早餐婶冲了进来,搬着凳子朝滕睿哲砸,让他放开她儿子!

滕睿哲反手挡住,冷眸斜睨过来,微微偏首,突然抬起狠厉一脚,毫不客气将这不知好歹的老婆子从房里踹到窗户上贴着,然后从窗子上掉到缝仞机上,再滚到地上被缝仞机压着。

“妈!”满脸血水的阿彬这才意识到侵犯黛蔺的后果,眼见自己的老母亲被压在缝仞机下哀嚎不已,他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大吼着要跟滕睿哲拼命!

“拼什么命?你他妈的刚才在做什么?!”滕睿哲给他补上一脚,黑眸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直踹得阿彬跪在地上爬不起来,一把揪住阿彬短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冷戾道:“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是不是?好,给本少爷等着!本少爷让你们孤儿寡母这辈子把牢底坐牢,下半生没命出监狱!”

阿彬一听说要坐牢,命也不拼了,吓得哭起来,鼻青脸肿的,“我……我会娶黛蔺做老婆的,养她一辈子,把我所有的钱交给她管……”

“黛蔺答应嫁你了?”滕睿哲黑眉一扬,深邃双眸又是一阵怒气横生,手背青筋暴凸,突然一铁拳朝那张脸揍去,直接将那阿彬揍飞,“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滚你妈的!这一次本少爷让你断子绝孙、后继无人!”

他鹰眸锦利如刀,两只深潭般的眼睛闪烁着阴冷嗜杀的寒光,如一头暴怒的百兽之王势要把敌人撕碎,又朝步步后退的阿彬逼过来,但眼角瞥到床上的人儿,他便把拳头收了,走到床边,看到黛蔺小脸红红肿肿的,小嘴边挂着血丝昏死过去,身上的衣服则被脱得差不多了,露出粉色的内衣、白嫩的皮肤和柔细凹凸的身材。

他眸中又是一冷,连忙把她抱起,走过阿彬身边的时候,又踹了一脚,冷声警告他等着,抱着黛蔺上楼。

黛蔺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直护着自己红肿的小脸,惊叫着不要打她,然后猛地把双眸睁开了,惊慌失措的往床下扑。一下子扑到地上,也不顾疼,慌不择路往外面跑,以为自己还在阿彬房里。

滕睿哲则在打电话,大手上还留着血迹,把衬衣的领口扯了扯,“是,我现在不好惊动警察,不然黛蔺也要去警局录口供,会让她难堪。你过来吧,直接把这对母子带走,给他们一点教于】口……

见黛蔺慌慌张张、迷迷糊糊往外面跑,他走过去将她搂回来,夹在臂膀下,抚抚她的脸让她清醒口早餐母子看起来老实,想不到出手这么狠!欺负黛蔺是孤女么?他们打黛蔺,就是在挑衅他,今日之事,他会让这对不知好歹的母子付出惨重代价!

黛蔺刻美目迷蒙,如那西湖上的烟雨蒙蒙,水汪汪望着他。

她是有一丝清醒的,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看了看,还是挣脱他往外面走。

“黛蔺,回来!”滕睿哲抱着她,不想让她就这么神志不清的跑出去。但她坚持要出去,低下头咬他的手,尖牙利齿咬开他,用右手抱着自己的左肩,低着头跑了出去。

她跑到冰凉的夜色下就觉得舒服多了,大大吸了一口深夜的凉气,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一楼的院子。

阿彬家还是灯火通明,不过窗户的玻璃都被砸碎了,阿彬和早餐婶爬在门口,一个右手残废、鼻青脸肿,一个全身骨折,只剩半条老命,抬着手呼救。

但不等邻居来救他们,门口的警车就出现了,队长带了两个人,直接将母子俩带上警车,告诉纷纷惊起的邻居,阿彬母子涉嫌迷【和谐】奸,加上打人,私自关人,已构成了绑架和强奸,他们会认真追究这对母子的法律贵任,希望邻居们配合调查。

李婶家、张春喜家,听到动静纷纷把窗户打开了,望着楼下,一个惊讶,一个失望,直骂阿彬母子没用,连一个孤女都搞不定A

“春喜,原来刚才真有人喊救命,是从阿彬家传来的口……张老头出声道,“你没听到警官说,阿彬涉嫌迷【和谐】奸和关人打人?他们母子大晚上的弄宵夜,就是为了让苏家姐妹过去吃,刚才声音喊的可大了。”

“那又怎样!我说老头子,这关你什么事?你在多事什么呀?睡觉了!别看了!”张春喜没好戏看了,没好气的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啪的关上窗户,继续睡她的觉。

楼下,阿彬家那些被下了药的饮料,床上的痕迹,全被警察取证了,证据确凿,阿彬母子这下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重代价了。两人被可怜巴巴的带到警车上,医院都不给上,直接带到局子里接受审问。

黛蔺看着这一幕,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不知道在这个世上,到底哪些人才值得相信?

什么是人不可貌相?阿彬母子就是。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心里却不安分,看她无依无靠,什么事都敢铤而走险。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配不上老实的阿彬的,但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一个,坐过牢的孤女配得上这些人面兽心之人。他们竟然骗她进屋,给她下药,逼她就呃……她深深吸一口凉气,压住身体里的那团火,往楼下跑去。

楼下的警车已经开走了,她看到阿彬母子被关在警车里,一声都不敢吭,可怜的低垂着头,手上戴着手待。

“哎,想不到他们母子是这样的人。”披着衣裳的邻居们则纷纷回屋睡觉,关灯。

她这才走到院子门口,往大衙上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只知道自从自己醒来,就在倍受药力煎熬,身上一阵阵的发烫,喉咙干涩,欲望非常强烈。脸上则一阵阵的刺痛,比心里还要痛。

于是她跑起来,让凉凉的夜风扑面而来,把她脸上的泪水吹冷,吹干。

其实她不明白,难道她生来就是被人强暴的命吗?她想往上爬了不是吗?命运是不是在告诉她,任何人都不能相信?朋友不能相信,视频不能相信,照片不能相信,男人的承诺更不能相信,那还有什么能相信?

滕睿哲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口可下一刻,她就看到了他与邹小涵在酒店房间卿卿我我的视频,他们在北京的酒店住了一晚,未结婚就先洞房了,是真的如书记夫人在萧伯母面前炫耀的那样,小两口在北京度假,回来的时候双喜临门,可以直接抱孙了。

如果那晚不是她错打他的电话,他接了她的电话,喘喘息息的被她打断好事,他与邹小涵会有更长的假期。

他当时为什么追着她跑,送钻戒给她?是因为有萧梓在她身边,他不甘心口在他心里,他是喜欢邹小涵的,心甘情愿与那小涵结婚,并且一直觉得邹小涵很美好。

之后三亚之行,他又一次选择让她做地下情人,让出租车司机匆匆带她走,而他自己则回了温泉酒店一家团聚,见了部小涵。

那两个男人给她看了很多他疼爱邹小涵、宠爱邹小涵的照片,有她刚出狱那段时间,他把邹小涵当小公主捧着,手牵手约会过的照片:有每次他们出席盛宴时,邹小涵挽着他臂弯,夫妻俩相偎相依的照片。

虽然她知道,有时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不树立更多的敌人。可同时她也知道,如果当时她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早就娶了邹小涵。

他对邹小涵的感情,是可以接受做妻子,可以慢慢爱,这个女人很美好,纯得像一张白纸,不忍伤害。对她苏黛蔺,刻是猎物需要挣扎才好玩,有劲敌刑更刺激。他不要的女人,其他男人也休想得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就是在看到那些视频和照片……尤其是在看到他们邹滕两家人齐聚温泉酒店,六个人围桑而坐、喝茶吃水果的照片,她心里的这种感觉就非常强烈。

她与他赏夕阳的时候就知道不会有结局,早已把农家小院作为他们的终点,先回锦城市,但她没料到,她会走的那么狼狈口她还未到酒店拿东西,就在路上被当做见不得人的情人送回农家小院。

那一刻,她是多么羡慕白娇娇,羡慕她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靠在他怀里,就算遭人报复也不怕。

但后来在飞回锦城市的飞机上,她想起了三年前的苏家和三年后的自己,三亚的梦境一下子被戳破,变成了泡沫。

她为什么要羡慕那些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些女人与三年前的她是一样的不是么?她们永远敌不过他们庞大的家族,得不到男人一颗完整的心……

滕睿哲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个劲往前面跑,没有拦她,而是看着她跑,俊脸沉静。

黛蔺的神智则渐渐模糊起来,体垩内被药力冲撞,实在是不能再想,伸手拦车。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吧,淋冷水……她坐进车里,抖抖索索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翻了翻,只有古俊的号码能打:“古俊,你现在在哪?”

古俊把电话飞快接了,很惊喜:“我在家呢,还没睡,达令你是不是要来我家?我大哥也在家,在吩咐他的下属处理一件什么迷【和谐】奸案,帅呆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嗯,你沿着我住处门口那条路一路走,我和你姐一起去。”黛蔺软软答道,身子也跟着虚软起来,半眯着美目看到滕睿哲还跟在身后。

121发现她的避yun药

滕睿哲看着这个女人上了出租车,脚跟虚浮,跌跌撞撞的,不知道她要跑到哪去,连忙大步追上来。

但她把门给锁了……让司机开车,明显是躲着他!

出租车一下子从他面前开过去,把他‘该死的’开门,的怒吼声给淹没了,飞快驶入大马路,越去越远。

“停车!”于是他不得不拦下另一辆出租车,快速追过去!

黛蔺则躺在出租车里,身上越来越热,视物越来越模糊,让司机把后窗户打开。

冷风立即灌进来……阵一阵的……吹得她面颊耳朵疼……但依旧扑灭不了她身上的火种,让她身体冷体垩内热。

她趴在窗户上,看到一个黑皮衣男孩骑着摩托车迎面而来,停车踩地,摘掉头上的头盔,甩开一头清爽的短发,告诉她他是古俊。

古俊把她从车上掺了下来,给她戴上安全头盔,让她搂着他的腰坐好,掉个头回他古家。

这段路上,深夜的冷风吹得地身上特别舒服,也让她的神智恢复一些,知道前面的人是古俊。古俊高高瘦瘦的,开车特别肆无忌惮,动不动就飙丰、漂移、耍酷,发出畅快的大叫。

黛蔺若不是搂紧了他,早就被他从车上甩下来了!

于走到达古家大别墅的时候,黛蔺又一次腿脚发麻,不能落地走路了。古俊把她抱起来,大步穿过古家气派的大前院,走上别墅的台阶。

“古俊,大半夜的你出去干什么了?”古敖一身浅色的居家毛衣背心,衬衣,休闲裤,手上还端了一杯咖啡,长身玉立出现在别墅门口口当见到弟弟抱了个女人进来,吓了一跳,“这是谁?””

哥,她好像生病了,快拿医药箱。”古俊将黛蔺放在沙发上,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烫,”嗯,黛蔺好像发高烧了。”他得出这个结论,准备给黛蔺退烧。

古敖瞥一眼黛蔺红彤彤的脸色,和她一身的伤,示意弟弟一边去,等医生过来。

他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自然对黛蔺现在不停扭动身子、撕扯自己衣服的样子是有一些了解的,而且刚刚接到滕睿哲让他去抓人的电话,他就明白黛蔺是被那对母子下了药,试图强奸。

“苏小姐,为什么是你一个人来,滕老板呢?”他给黛蔺盖上一床薄毯,担忧看着她口有滕睿哲在身边,古俊怎么把苏黛蔺给抱过来了?

黛蔺神志不清,哪听得见他的话,哼哼唧唧从沙发上翻了下来,挥到地毯上,神色非常痛苦,热出了一身的汗;

古敖连忙去扶她,把她抱回沙发上,谁知她突然抱住了他,柔软的身子滚烫烫的,热力透过层层衣服直达他的身体上,散发一阵阵女子的幽兰香。

他吃了一惊,只觉怀中的这具女体柔若无骨,细嫩细嫩的,凹凸有致,哪里都香口那种柔软和馨香,有别于成熟女人,而是一股清甜,纯纯的,纯,稚中带着性感,姿态撩人。

“我让佣人带你去洗澡,洗完澡后你应该会舒服一些口……他把怀中的黛蔺轻轻推开,偏首让佣人过来带黛蔺去洗澡,不能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占她便宜。

黛蔺也知道面前的男人是陌生人,但她被药物烧得脑袋发昏,一旦碰到男人的身体,全身上下就不受自己控制,只想他身上凑过去。

她嘤嘤叫了叫……被佣人掺扶住了,半掺半扶走进浴室!、

而外面,滕睿哲在心急如焚寻找她,通过摩托车车牌号查找出摩托车主人是古敖,于是一个电话打过来:“马上把人给送回来!”

古敖闻言笑了笑,剑眉一挑:“马上是不可能了,我送她去洗澡。……

这句话说得有点故意,有点暧昧,无疑是火上浇上一桶油,把滕睿哲气得火冒三丈,果断挂了电话直奔古宅!

而古宅的大门早为滕少爷打开了,滕睿哲一路畅通无阻,进至古家宽敞气派的大客厅,冷冷盯着古敖!

古敖正坐沙发上喝酒,见他来了,启唇一笑……风度翩翩看着浴室方向:“别误会,是她一个人在洗澡,不是我和她一起。她已经洗了十几分钟,滕少你自己去看看。”

滕睿哲薄唇抿紧,俊美面容冰冻三尺,朝这边冷睨过来,一双利眸阴鸷幽暗,闪着寒光,用犀利目光射杀这个玩文字游戏的混蛋,大步流星走向浴室。只见浴室里,黛蔺刚刚让佣人涂完消肿药,长发湿漉漉的,穿了件白色的浴袍,露出两条白嫩嫩的长腿。

他朝她走过去,对她逃跑的这一举动感到非常生气……“为什么跑来这里”,”

黛蔺见来人是他,惊慌失措起身,一不小心把旁边的药水药膏打翻了,落了一地。她一直在冲漆,忍得很辛苦,以为再忍忍就过去了,谁知人越来越虚弱,身体里越来越痒……她朝后退了几步,不敢看他庞大健硕的男性身体,走进洗澡间里,直接把开关打开冲澡。

“你出去,我在洗澡!”她这次舞用冷水冲,直接冲在睡袍上,仰头浇下,冷得贝齿直打哆嗦……

滕睿哲在外面见她这么折腾自己……”心疼死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淋浴头,调到热水,再给她淋下去。

一冷一热黛蔺咬牙忍得更辛苦……”

这个时候,她已分不清身上的滚烫是热水所致,还是体垩内药力所致了,只知道双腿发软,人即将往地上倒。刚才她淋漆淋了一遍又一遍,保持头脑清醒,若不是佣人扶她坐在凳子上,人早体力不支倒下去了。

现在,她讨厌见到任何男人。

滕睿哲则盯着她火红如血的脸蛋,钢牙咬紧,真想把阿彬母子再狠狠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那对母子到底是给她下了多少药,才导致药力时间持续这么长!

媚药能当饮料喝么?少量一点可以增加情趣,但过量会让人气血拖心,丧命黄泉!这对欠抽的母子,简直不得好死!

他扯过旁边的大浴巾,一把将湿漉漉的女人包住,给她拢了拢,擦干身休,撒掉里面的湿睡衣。

这一动作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却是在安抚黛蔺,一扯一扯的……让她火热敏感的身体窜过一阵阵急速的快刚她轻轻娇叫了一声,突然一把拉住他的大手,不许他在她身上乱动!

他注视着她一双火热盈亮的美目,停止动作,右手缓缓抚上她的小脸。这里是让那畜生打伤的,刚才忘了让黛蔺几巴掌打回来,踹死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子,看他们还敢不敢打女人!

“你不要碰我!”黛蔺把脸偏开,不让他碰,裹着大浴巾就往旁边跑。但双腿实在是使不上力,人一跑动起来,就往地上瘫软下去,跟那柔软的面团似的。

滕睿哲脸色大变,飞快接住她,大手接触到她滚烫如铁的水嫩肌肤,俊脸又是一变!

现在就算让她享受鱼水之欢,身体结合,估计也是让她纵欲到身子骨散架,身体大虚!这样一番折腾后,她柔弱的身子会承受不住,大大涛减一因

“不要碰我!……黛蔺又大叫了一声,非常抗拒他。虽然人已经软成一团泥,视线朦朦胧胧,晃晃悠悠的,但她清醒的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若不是他,她犯不着惊慌成这样!她现在需要爬到冰窟窿里去,在那里冰冻着,把身上的火给冷却……

“不要我碰你,那你忍着好了。”他故意掀唇笑道……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去找冰窟窿。她果然爬在冰冷的地砖上,觉得地上舒服极了,小嘴里哼哼呜呜,被欲火折磨成一只妖娆的小猫咪一身香汗……”

他走在她后面,感觉这女人真能折腾,爬在地砖上,会比躺他怀里舒服吗?地砖上地气重,又冷又凉,会感冒的,傻瓜!

于是他蹲下去把她抱回怀里,目露心疼之色,拍拍她的小俏臀,小腰一收,薄唇吻上她痛苦娇叫的樱唇,封住她的呜呜声!她小脑袋往后一仰,触到那柔软的唇瓣,氤氲模糊的眼前陡然炸开一道白光,被欲火煎熬的身子传来一个激灵,如同得到了救赎!她心里舞抚柜的……但在那只大手箍紧她的腰,那张霸道薄唇紧紧吸住她,勾住她的香软小舌,与她火热交缠后,她滚烫的身子就降服了。她轻轻嗯哦了一声,瘫软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仰头接受他的甘露和临幸。

他热情强势起来,大手隔着浴巾揉捏她高高耸起的胸部,让她发出欢快的啼叫声。又窜进去,全身上下的捂摸,让她每一寸被欲火折磨的肌肤得到爱捂,身体跟他一样的胀疼,快感飞掠。她直起身趴到他怀里,雪白的玉背在他大手下闪耀诱人的绯红色,前胸则在他怀里轻蹭,俏俏的美臀拱起,小身子跪在他怀里。

“乖,我们慢一点。”他发出低哑的喉音,浓烈醇厚,似醇香醉人的美酒,扑进她的耳膜里。随即将她抱起坐到圆凳上,自己则蹲在她面前,吻她饱胀挺立的雪胸,舌尖轻轻濡湿那两枚红果。她舒服的吟哦了一声,两条美腿立即勾住他,身子往他唇边凑,想要更多,两只素手则在抓旁边的洗淑台,双目紧闭,俏脸上的表情痛苦掺多。

他见她急不可耐凑送自己的身子,勾唇笑了,不再轻轻逗弄,而是用舌尖在打转,重重吸吮。

而她的娇躯,西是被刺激待一阵剧颤,白里透着诱人的红,反应异常强烈,下身非常的湿,一双玉腿紧紧夹紧了他。

他知道她是受不住了,无法满足前戏的刺激,想要得到彻底的解放,于是抱她下来,让她跪在地砖上,雪白的屁股拱起,摆出一个诱人的邀请姿势

她乖乖跪在地上,浴巾被扯掉了,一身肌肤吹弹可破,一头青丝披泄,小肩窄窄的,美背细腰丰臀的曲线非常完美娇柔,美臀拱起正邀请他临幸。

他摸了摸那圆圆的雪白屁股,爱怜的捏了捏,扶住那细细的小腰,腰腹使力,一举攻破她!

她一下子被撑开,被胀满,陡然发出一声又痛又美的尖叫,扭头泪水涟涟望着他口不可否认他的到来确实让她的身体得到了满足,可是是真的疼,就似一根火热的铁棒子戳了进来,把她分成两半!

他黑眸低垂,睥睨她,被她吸得紧紧的,知道她疼。于是稍微动了动,制造一些快感盖住那股疼痛。

果然,她先是疼,接着就开始舒服了,素手抓成了小拳头,紧紧咬住牙齿。

他搂住她的腰,俊脸上飞着迷人的绯红,幽邃眸子闪烁邪恶的眸光,唇线抿直,腰腹大力撞送起来,每一下都直达幽谷最深处,让她仰头尖叫!

门外,古俊在寻找黛蔺的身影,以为黛蔺晕倒在浴室了,直奔过来。

“站住!“古敖厉声喊住他,让他别坏两人的好事,指着二楼方向:“我会照顾黛蔺,你去睡觉,明天还有课!”

“达令高烧了,脸上也有伤“”古俊乖乖走回来“

“难道你以为大哥不会照顾病人?”古敖扬起眉毛,看看墙上的时钟,“快凌晨两点了,如果你不想再被学校开除,就马上滚回你的床上去!”

“那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达令。”古俊望望浴室方向,听话的转身上楼睡觉了。

而浴室里,两人还在忙,男人的粗喘夹着女人的申吟,一直没有停歇过。他们在换姿势,滕睿哲坐在椅子上,黛蔺一丝不挂坐在他身上,双峰被包裹在他厚实的大掌里,不断胀大,而那结合处的每一下剧烈颠动都让黛蔺得到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似自己直接坐在了粗壮的铁棒上。

她只能不断的尖叫,呜咽,扭动,用来排解身体里排山倒海的情湘……

很久以后,衣衫完整的滕睿哲抱着黛蔺出来了,古敖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客房,客房里连避。torn套都准备好了。

滕睿哲将黛蔺放在大床上,见她嫩红的私密处已经翻红了,高高肿起,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雪臀。

谁知黛蔺的体温还未完全消退,一双美目呈现乌黑幽沉,痛苦的看着他

“休息一会,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他给她盖上被子,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走至一边。

他没有脱衣服,但他的胳膊上被黛蔺抓出了好几道痕,隔着衣服掐出来的,跟小野猫似的,高潮的时候,她就咬着他,抓着他,用了好大的力。

不过这种劲头他非常喜欢,表示她跟他一样,都处于最兴奋的那个点,快乐到了极点。

他被她喂饱了,蛋足了……脸丰神俊朗,打开门走了出去,去书房见古敖。

此刻古敖还在灯下研究他的案子,俊脸投入……鼻粱挺直挺直的,是一个美得嚣张、肆无忌惮的年轻检察官。

“滕少,摩托车确实是我古家的,但人不是我接回来的。”他低着头笑道,分神说话丝毫不影响他手头上的工作,“苏小姐打电话让古俊去接她……古俊便骑摩托车去接地了。你看他俩是同学,互相有个照应也挺好。上次多亏有苏小姐的鼓励,让古俊去参加运垩动会,才没让古俊被开除学藉。苏小姐很像古俊的姐姐。”

所以滕大少你千万别把古俊当情敌,他俩在一起就是两小孩。

滕睿哲走进来,看了那灯下的俊脸一眼,眸光一扫,不冷不热道:“原来那臭小子是你古家的小少爷,下次别再让他跪在教导处门口丢人现眼!到时候若要单挑,可不是让他跪办公室门口就算了事!”

古敖闻言这才抬起头,又笑道:“呦,咋这么大的酸醋味呢?滕少你这醋劲会不会太大了,跟古俊那小毛头计较。古俊那小子处于叛逆期,哪懂得什么是感情,就是想追着温柔的班花跑口呵呵,滕少放下美娇妻过来我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谈古俊。以我做栓察官的经验来刊断,我从滕少眼睛里看不到古俊的影子,说明滕少根本不把古俊当回事,而是看到了其他很慎重的事。”

滕睿哲在书房沙发上坐下,不与古敖调侃,沉声道:“三年前苏市长落马的时候,你还未坐上栓察官的位子,所以我不方便问你苏家被查封的事。但既然你在调查锦城市最大的贪官赃官,介入到整个官场,并提及到了苏市长,那我扪就是同坐一条船上。以后我若有不方便出面的事,会直接再找你,算是合作。”

“能与滕少合作,古某当然一千个愿意!古某这辈子就对抓贪官赃官感兴趣,呵呵,这次滕少找古某是为何事?古某洗耳恭听。”古敖抛出他的橄榄枝,笑着倒了两杯咖啡,坐到滕睿哲对面。

“这次我打电话让你过去抓那对母子……你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小队长把人安静带走,这说明你已经很了解我目前的情况,清楚知道有些事不能太过张扬,不然会给黛蔺带来麻烦。”滕睿哲有棱有角的五官沉着冷静,双目犀利深邃,公事公办,“所以这次,我让你办几个人。”

“滕少太看得起古某了,说不定古某是因为懒,所以派部下去抓人。”古敖风流倜傥一笑,喝了。咖啡,慵懒后躺在沙发上,非常惬意轻松,回到正题上:“办哪几个人?如果一次办几个大官,可能有一点难度、滕少你出身高官世家,比谁都清楚什么是官官相护,太大的官古某可办不了,呵。”

“不大不小的官,”滕睿哲回答他,薄唇浅抿,神色沉静,但那一双鹰一般的锐眸却半毫也不减冷意,“首先办掉三年前上任的李监狱长。“

“为什么?”

“因为他非常有本事的将监狱里的一宗谋杀案转成自杀案,并一直将这消息封锁。“滕睿哲冷戾的声音略略一顿,锐眸如闪电一般疾速地闪过毁灭的光,“他是顾依依私下的常客,在兰会所认识的,三年前被调去做监狱长,故意安排黛蔺与几个穷凶极恶的女囚同住,并一直动用私刑,抬去所有亲人对她的探望。”

说到此处,他的眸中有傀疚之色在闪过,“顾依依是我身边的人,一个,很谈得来的异性朋友。当黛蔺在狱中服刑受苦,我一直把顾依依当红颜,信任她。但现在我才知道,我对黛蔺的伤害除了那三年的不管不问,还养了一条狡猾的九尾狐在身边。”

“顾依依现在不是跟着客人至处出外场……德行已与风月场所的小姐没两样了?据说只要客人买得起她,她陪多少夜都没关系。”古敖在一旁凉凉笑道,目露对顾依依这种女人的鄙夷之色。

他去兰会所喝酒……从不鄙夷那里的高级红颜……因为那群女人有举历,有教养,有素质,有高薪工作,更有优雅气质,是内外兼修、不可多得的精品女人,像钻石一样光彩夺目。

但顾依依这头牌,一夕间由天上的仙女变成地上的。手货,不得不让人瞪目结舌。

兰会所现在还留着那女人,简直是砸自己招牌,让客人望而却步。

“这事交给古检察官你去办。李监狱长是部队出身,与你们检察官、法官是一家,办不办得下来看你本事。”滕睿哲冷冷起身,“一些重要证据我会给你收集,你需要什么,随传随到。现在我带黛蔺回去,你古家浴室被弄坏的东西,我会当奖金加在。torn的工资里。”

言罢稳步往门口走,背影高大沉稳,去抱睡在房里的黛蔺。

这个时候,黛蔺已经累得睡了过去,滕睿哲给她穿衣服她都没有醒,一直往他怀里钻。他们打车回到了黛蔺的住处,仅开了床头灯,把睡得香沉的她放床上。

他再次给她脱掉外套,盖上厚厚的被子,撩开她垂在小脸上的发丝,静静凝视着她,双目幽沉。她翻身侧躺着,脸上还是烧得艳红,身子上持续高温。

他垂眸看了一眼,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躺到床上,把娇柔的她紧紧抱在怀里。这副柔若无骨的身子就是这样熬过来的,熬了这三年多,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真正幸福过。

他与她早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真正的开始却是在三年前匀三年前的那场纵火案,让他们有了一个很不美好的开始,很不美好,甚至是厌恶。然后她的入狱,让他们之间缠成了一个死结,永远解不开,越缠越紧。

而她说过,如果能让她父亲活过来,她就能爱上他、可他办不至啊。如果办得到,他不仅要让苏市长活过来,还要让以前的她不入狱,永远快快乐乐;去监狱看她,不让她空等、被遗弃……可时间是倒退不回去的,唯有继续往前走,不再这样伤她。

黛蔺窝在他怀里,身子又在一阵阵的发烫,双手朝他缠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他低下首,瞧着怀里的她,知道她是药劲还未过去,燥热得难受。于是搂紧地,轻轻抚她的身子,安抚她。

然而她却爬到他身上来了,半眯着朦胧的美眸,将小脑瓜放在他的颈窝,稍显笨拙的吻他。

他虎躯一硬,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不让她再那样乱拱乱钻,小嘴巴吻得他痒痒的。

他抓着她的小手,带领她抚慰他,让她感受到他的慢慢变大,变硬,以及他对她的心疼。

她睁开眼睛哼了哼,一双乌黑的美丽眼睛水润润、雾蒙蒙的,小手拉着他,将他往下拉向她,一双柔美的玉腿本能的缠了上来,一只雪白指头还放在她的红唇里吮口他心中一激,只觉现在的她异常诱人,在热情的邀请他,诱惑他。尤其是那吮指的动作,简直是无师自通!

于是他把她抱到床边,录去她所有的衣物,将那一双诱人玉腿大大拉开,欣赏她腿部的柔白笔直,三角地带的诱人性感,抱高那俏臀,让她整个下半身都被提着,准备在这张小床上用这种体位再来一次,但是他碰到了旁边的抽屉,抽屉微微开了一角,里面的东西在床头灯的明亮映照下一览无遗!里面放着她的避【和谐】孕药!

122惩罚她

天初明,天空发出柔和的光样,澄清又缥缈,使人清晰听见一阵云雀的歌唱,叽叽喳喳,那是落在窗台上跳舞的麻雀,叫人起床。

屋内,男人女人都褪尽了衣衫,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虎躯和白暂光洁的玉、体,女人跨坐在他身上,长发披泻……婀娜小腰来去的晃动,晃动。时快时慢,还有呻【和谐】吟的声音,尽管很低,但很动听、香艳。

她的喉音已经叫得嘶哑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翻云覆雨,只知道之前两人曾汗流浃背,被他按压着趴在床上,双腿大开,迎接他稍带惩罚的猛力撞击。

中间她曾试图求饶,但越是哭着求饶,他撞得越狠,说她不乖。

她哪里不乖了,吻过他,搂过他,还给他吃过半截香蕉,但他一直打她屁股,用自己的怒龙狠狠的撞她,换着姿势要她……把她弄得全身红痕交错,胸部肿胀。

此刻天蒙蒙亮了,他还不肯放过她,让她坐他身上,自己动,直到他满意为止。

她双手撑在他健壮的腹肌上,两条玉腿无法使力,只能起伏小小蛮腰吞吐他,弄得湿滑湿滑的。

他黑眸晶亮盯着她,勾角舒服的翘起,带着一丝邪恶,突然嫌她动作慢了,一把箍住她酸软的腰枝,动起自己腰腹,猛力的上下梃耸起来!

“小乖乖,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爽不?”他咬牙切齿道,目光越来越邪恶,上下梃动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让坐他身上的她犹如骑马撞击,每一下都让她发出一声尖叫!

她不再很低的申吟,而是被他撞得灵肉分离,雪白身子上下摇摆、流汗,仰头娇叫,差点晕死过去!

胀死了,深死了,他都进到她的腹部了,整个贯穿了她,把她填得满满的,让她招架不住,这次过后她的肚子估计要胀痛好长一段时间!她不要这样的惩罚!

但他越来越快,长腿和腰腹勇猛使力,使得小床发出一阵阵的吱嘎声,和着她颤抖的放声尖叫声,冲破屋子,惊飞窗台上的小鸟!

她不停的抖,酸软的小纤腰突然绷直,小脸红艳艳,仰头发出最后一声尖叫,与双腿硼直的他一起达到高朝!

他低低的喘息……俊脸绯红,唇边勾起满足的笑容……仰起头,揽臂将软软的她抱在怀里,盖上被子。他们做了多少次呢?四五次应该是有的吧,尤其是在发现她抽屉里的那些毓好和避孕药后,他疯狂的惩罚了她!

他要让她快乐得没有时间去想避孕的事,只在他身下忘情的吟哦嘤嘤叫,做最快活的女人,而不是去想那些让人扫兴的事。

“以后若再不乖,继续这样罚你。长点教训,女人!”他搂她在怀,拂排她汗湿的额,长腿伸直,与她被中相偎,眸中带笑口惩罚归惩罚,惩罚完了继续走他扪面前的人生,风雨无阻。

她死死吐息,累拼眼皮都睁不开,把小脸埋在被子里……窝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睡觉。

她不要被惩罚,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罚?娇柔喘息渐渐平息下来,她不再思考,很快沉入梦乡。

滕睿哲则搂着她,啄一下她的搂唇,与她躺在一起。

一会后放开她起身,窸窸翠翠穿衣。

昨晚给她把药物解了,今天放她去上课,不让她耽误课程,他自己则去办正事,扫清路上的障碍。

“好好休息,下午跟你一起吃晚饭。”他给她盖好被子,把小雪缘抱到她的小床上,关掉床头灯,走出门外。

门外,古妤睡眼惺忸站在厨房门口,眼睛肿肿的,还未从睡梦中醒过来

她昨晚一点钟才下班,听说黛蔺被阿彬母子下了药,狠狠吓了一跳。她自知失职,肯定要被滕总批,便站在房间门口负荆请罪了。

谁知滕总三四点钟才抱着黛蔺回来,让她没有请罪的机会,她只有乖乖退到一边,去外面找了间钟点房睡觉,等着滕总与黛蔺办完事。

这不,今天一大清早她就过来了,完全没有美容觉可言,睁着两只熊猫眼在这里晃荡。

此刻,李婶起来熬中药和煮汤了,动作那个利索,啪啪啪几下,就把白萝卜和莲藕切了两大锅,让她把两只熊猫眼吃惊的睁大,困着炉子转了转!吃惊仰慕后,又眯成一条缝继续打瞌睡,歪在厨房门口差点倒下去!

“滕总。”见自家老板从房间里出来了,连忙小跑步走过来,振作精神,从疲累的脸上努力挤出两抹笑:“滕总,那个昨晚,由于我是新应骋进去,杨经理让我加班,不能和黛蔺一起下班……”

滕总微微偏首,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俊目幽沉,面色沉静,高大的身躯上散发着一股刚从温柔乡里走出来的迷人味道,给她递过来几瓶药丸,沉声命令:“把这几瓶药换成维生素,每一瓶都换!如果她再继续吃,继续给她换掉!”

古妤看着那毓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把药丸就接过来,“滕总放心,这件事切torn一定会办好的!滕总,听说皇家食府要换大老板了,您听过风声没有?”

“torn,你现在既已是食府的员工,就好好办事!不管大老板是谁,都会给你发工资!你不要管这么多,你的任务是保护黛蔺!……滕睿哲睥睨她一眼,眸色变沉,转身下楼了,背影魁伟尊贵,逐渐消失不见。

古妤这才走回厨房,对李婶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匆匆去给黛蔺换药。

换完药回来,李婶已经帮她出摊了,还特意炸起了油条,做糯米包油条,把阿彬家的生意给揽了过来。

“这早餐有点单一,要是多一点花样,有一个店子好了。”古妤蹙起眉头思考,在旁边走了走,让李婶把价位调起来,调到每碗两块五。

“昨天不是卖一块吗?”李婶不解问道。

“昨天是开张和促销,所以特价、今天再卖一块的话,我们会亏本、李婶您招呼着,我上楼跟黛蔺商量一下看要不要开个店子口……”她吩咐完李婶,转身往楼上走了。

此刻正是旭日初升,吃早餐、上班、买菜的高峰时段,她上楼的时候与张春喜打了个照面,仰头一看张春喜那张额尖嘴簿的刻薄脸,就觉得此大婶不是善类。

当即就闪,不与这类人打交道。

张春喜则笑眯眯的,热情的喊‘苏家姐姐早啊’,拎着菜篓子下楼了。

她走到一楼的时候特意朝阿彬家门里瞅了瞅……”心里骂了句‘没用的蠢赁”难怪辈子老实被人欺……”扭着肥臀迈出了院门口。

走到马路边上见李婶在帮忙卖汤,生意好得不得了,发出一声怪笑,凑过来故意对李婶说道:“李家的,你这是给她们打工啊?这打工哪比得上自己做老板哟,你瞧阿彬家又没在这卖了,你又有一手好厨艺,正是一个大施拳脚的好机会!你若是自己卖早点,绝对赚……你家老李也有钱治病了。”

李婶打汤的动作略略一顿,抬头横了张春喜一眼,不理她。

“行,你爱听就听,不爱听拉倒。这穷人啊,切莫跟钱用不去,不然穷死饿死都没有人同情!”张春喜摇着脑袋笑了笑,拎着萎子去买菜,一张嘴反正不会闲着,专爱挑人的刺,特别记仇。

几分钟后到达菜市场门口,走到菜场的一隅,忽然有两男子拦住她,问她是不是住在某某大院?

“是啊,怎么了?”她防备盯着这两男子,还以为是抢劫。

“没什么,认识这两个人?”两男子拿出两张黛蔺和古妤的照片给她看,看来是把她们的情况摸索得一清二楚。

“认识,住隔壁的,咋了?”张春喜点点头。

“让你办一点事,我们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酬金,怎么样?”

“要我办什么事?”

黛蔺困死了,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醒来的时候爬都爬不起来。

她不仅脑袋疼,身体也疼,快散架似的,腰酸腿痛,似被大卡车碾压过

而且掀开被子,竟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雪白胸口和大腿,全是被吸出来的红痕!她小脑瓜里轰的一下炸开,在这艳阳高照、窗帘飘飞的中千,想起了残留在脑海的那一丝涛旎!

她坐在他身上晃动、晃动,躁蹦他?这个人会是自己!

她主动爬到他身上骑……骑他?

随即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身子,确定是一夜缠绵没错……惊慌失措去拿旁边抽屉里的紧急避孕药,折开包装就吞了两片!

这个时候,古妤抱着小雪球高高兴兴走了进来,问她休息好没,休息好了就下楼看店子。

“什么店子?”她用被子包住自己,一时还无法从阿彬母子的恶行记忆里走出来。

自从被阿彬打晕后,她就犹如身处梦中,每做一件事都不走出自她本意!她被阿彬下了药,却被滕睿哲压到了床上?这种情况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性质是一样的。

古妤见她有些小心思,转身抱着小雪球又出去了,留给空间她穿衣服门

一会后,黛蔺就穿好衣服出来了,黑溜溜的长发随意绑着,穿着宽松的休闲服,随她一起下楼看店子。

店子就在马路边上,出租中,门面不大,二十几个平米,用来做早餐店正好。

黛蔺在店里绕了一圈,觉得一千多块钱的房租有点贵,当即就不想租。但古妤想把店子租下来,说愿意合伙,出一半的房租,于是飞快的把租约签了,拨着她的小算盘,喜滋滋的想做她的小生意。

“我在上学一时半会没那么多时间守店子口……”黛蔺冷静出声道,“心里还是以学业为重的口现在她三天两头的旷课,期末考一定不会顺利。

“没事的,店子装修开业全部由我来安排,你早上和课余时间过来就行了。……店子的事搞定,古妤将她往门外推,“下午你去上课,店里有我和李婶照顾着。”

哎,虽然她是小秘,但有钱还是要赚的。

这里地理位置这么好,阿彬母子又被抓进局子了……大好的生意谁不要啊,有钱不赚是傻子。

黛蔺见她在打小算盘,也不与她多费唇舌了,缓缓走在太阳底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回院子口目前她需要赚钱,古妤能帮她起个头当然好,只希望生意过得去,够她交学费。她走进院子里,望了阿彬家一眼,心有余悸。

而二楼的厨房里,张春喜张阿姨正在刷洗自家的饭碗,扭头左右望了望,见四周没人,连忙把手擦净了,从兜里拿出一包粉末,走近熬药的炉子。

炉子上熬的正是黛蔺的中药,差不多火候了,正在喷着药味儿,她用抹布捏起盖子,飞快的把粉末倒了半包进去,然后飞快的盖上,手腕紧张的抖了一下。

因为静悄悄的楼梯间传来了黛蔺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过来。

黛蔺步履轻盈,但在这寂静的午后还是听得见的,正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自己倒中药喝。她身子大虚,精神状态也不大好,抬头见张阿姨在刷碗,没理她,直接把炉子火关了。

张春喜瞥她一眼,刷完碗就出去了,若无其事的扭着她的肥臀,背脊却在冒冷汗。

那两个男人说这药没事,顶多惩罚一下苏黛蔺,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她就搭个手,帮他们把这药放她汤药里喽!

黛蔺刻在趁热喝药,一小口一小口的,没觉得有异常,喝完刷碗,就回房整理课本,出发去学校了。

一路上阳光暖洋洋的,夹着菊花香的微风一阵阵扑面而来,她觉得很舒服,但到达学校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腹部有一点胀痛,沉沉的,有一闪而过的抽痛。她连忙去洗手间查看,发现内裤上有一点点血,不是很多,但确实渗了一点红。而肚子在这时又不疼了,一切正常。她深深吐出一口气,觉得果然是纵欲过后的后果——腹部开始胀痛了,紧急避孕药的多次服用也让她的内分泌开始紊乱,导致现在对身体产生了影响。

于是没有再多想,穿好裤子,踩着上课铃声,急匆匆冲进了教室。

123想要孩子

滕睿哲去了一趟兰会所,会所老板马上给他安排了新上位的头牌红颜,笑脸相迎、伺候周到,但他俊脸冷漠,吩咐只见顾依依。

于是老板一个电话,马上把顾依依从住处叫了过来,让她陪滕老板。

顾依依全身上下穿的是顶级名牌,住的是别墅,开的是名车,踩着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臀部裹着紧窄的花苞裙,风姿绰约的一扭一扭往门里走。

“滕老板……今天这么有空啊。”她坐到滕睿哲面前,伸手为他倒茶,白暂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妆容妖艳,“依依最近挺忙的,刚刚找到了归宿,要装修新别墅,椎家,但既然是滕老板来了,那一定要来见见。”

她把茶双手奉上,暧昧看着对面的男人:“滕总最近又迷人了不少,肯定是有了爱情的滋润,心情大好,所以才记得来找依依。”

滕睿哲冷眸一笑,目光凌厉:“别在我面前演戏,往后的日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而做了某官员的情妇之后,你将会死拼更快!”

顾依依闻言脸色微微变了,笑道:“滕总怎么知道我做情妇是为了幸福,而不是拉着大家跟我一起下地狱?滕总,你可真狠心……竟然对依依说出这番话口不过滕总,我们做项交易怎么样?”

“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有这资格?……滕睿哲剑眉飞扬,看着顾依依的神色没有变,但利眸闪烁着讽刺与寒光:“与政府官员上床,套出他在官场上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以此威胁他抛妻弃子娶你?三年前李监狱长沉迷你的美色,心甘情愿为你做了一些事,但三年后他可不这么想口他玩腻了你顾依依,其次你威胁了他,一直抓着他的把柄不放,若逼急了,他一样会杀你灭。

“那又如何?”顾依依不怕反笑,笑得风情万种,挑衅又痴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只要不是死在滕老板你手上,我死谁手上都无所谓口而且,没有了他,我还有别的男人,他们同样会用官场上的权力为我办事,讨我欢心。我现在谁都不怕,滕老板你信么?呵~”

“我信口”滕睿哲眸光阴鸷,冷冷掀唇,“但同时我也相信,你顾依依不怕死,但绝对怕蹲监狱!”

两天的时间,黛蔺与古妤合资开的店子装修好了,现代时尚的格调,开了落地窗,摇满长桌沙发;分上下两楼,店里全是格子窗装饰,摇了几盆室内树,厨房半透明,吊灯精美,温馨得像一个家。

黛蔺见第一眼的时候,被吓到了,万万没想到一个早餐店被装修成了一个时尚餐厅,一定花了不少钱!

但古妤告诉她,这些长桌沙发什么的,全部是从她一个朋友那低价买来的,没花多少钱口因为那朋友正有餐厅转让,店里的东西全部低价处理,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律拖运到这儿来。

至于店子装修,由于店面不大,前老板装修过,便稍微粉刷翻新了一下,放了几面镜子,把楼梯弄了弄,挂上几幅有品位的画,便差不多了。

“我算一算啊,算好了我们平摊。……古妤拿着她的袖珍型计算器在滴滴滴的算,白哲指尖按得飞快,“家具花了两千八,装修加材料和工人工资,一共是八千九百……

“那岂不是一万多了?”黛蔺断然打断她,俏脸沉重:“我们的预算不是这么多的,只是开一个简单的早餐店,一两干块就可以搞定。”

“所以这里不单单是早餐店,还是餐厅,这么舒服的环境,东西好吃又便宜,客人们会经常光顾的,到时候这一万多块不就稳赚回来了?”古妤把她的宝贝计算器收起来,漂亮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指着外面的那排老房子,“你瞧,附近都是高楼大厦,繁华竞逐,就你们住的那片老房子等着拆迁了,一旦拆迁,这里的经济就又带动了起来接着我们的店子也跟着沾光稳赚不赔的口……”

其实丹才她是把装修数目说少了一大半,就是怕黛蔺心有顾虑。

想想这一地段多繁华啊,最简单的装修也要两三万的,哪有几千块钱的装修。所以,她少说的那笔钱算滕总的,待会找滕总要回来。

“拆迁的事,可能是一年后才动工,然后要扩建商业大楼,难道你等到几年后做生意?”黛蔺反问她。

“那我们就先小赚,等拆迁后再大赚喽,有钱赚就先赚对不对口……”古妤依旧笑眯眯的又指着附近的商业大楼给她看……”……我们肯定不仅仅是赚你们大院那一区的生意,而是赚这边的。这几天我看涛楚了,来这儿吃早餐的通常是上班族、通勤族,大院里的大妈大婶们则喜欢去菜市场那边顺便买菜口……”

“嗯,这个我早知道了。……黛蔺轻轻点头,心中的顾虑不是这个,而是钱的问题,“我这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马上就期末考了,如果学费交不上,就不准参加考试,拿不到学分。”

她在这里住了三四个月,对这里的情况当然熟悉,也喜欢古妤的装修格调。但她现在处处需要钱,哪来的资本去做这种风险生意?若是赔了呢?到时候她连买肠胃药的钱都没有了!

“嗯,这是个问题。那我先借你?”古妤友好伸出她的橄榄枝,又柔声宽慰她,“我们这是小本生意,赚赚赔赔的资金数目起伏不大,黛蔺你不需要担心会破产。若是赔了,我小秘还心肝肉的疼呢!”

她这样一说,黛蔺轻轻笑了,清道:“既然都已经装修了,顾虑这些也没用,我们好好干,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嗯,成交!”小秘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趁热打铁,“那黛蔺,我们是朋友了对不对,几千块的学费我帮你先垫着……””

学费还是我自己出,就是这里的装修费需要先欠你一两个月。”黛蔺婉言拒绝,回以一笑。

于是她们的店子就这样开张了,邀请了大院里所有的邻居来免费喝汤,并且对外免费一天,直到鲜汤售完为止。

一时间,店子里的人爆满,李婶和黛蔺古妤忙得不可开交,既要煮汤,又要做一些可口的小吃,在店子里差点跑断腿口好在那些邻居也给面子,喝完汤就来帮忙了,帮她们端菜上汤。

张春喜也在其中之列,眼见这里装修的这么好,像那高级餐厅似的,坐那沙发都觉得享受,心里又开始冒酸水了。她趁店子里忙,跑到二楼转悠了一圈,心想,等她把雇主的几万块钱拿到手,也在旁边开家店子,把生意都抢过来。阿彬母子犯事进了警察局,凭什么生意就归苏黛蔺了?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把这里的生意捡起来,自己接着干,没有谁能吞独食!

“服务员,给我们来一份黄辣椒酱和一份柯仔煎、香鸡排这些小吃我们另外付费口……”旁边的客人大声喊她,以为她是这里的帮佣。她闻言笑了起来,摇了摇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这里的服务员,也是这里的客人,那个才是这里的服务员,你们叫她。!……她用手指一指楼下正忙得不可开交的黛蔺,扭身下楼了。

然后与两个关系好的大婶提前离开了,说是晚上儿子要过来她这边,去菜市场买菜。但是等走到菜市场,她就把那两大婶支开了,鬼鬼祟祟走到一僻静处,等着那两男人现身。

两神秘男子很快就现身了,问她药用完没。

“剩下半包,我昨天就倒在她的中药里了,你们放心。”她点头保证。

“好,这是另外一剂药口……两男人又拿出一包同样的药粉和一包蓝纸药粉,以及一牛皮纸袋现钞,吩咐她:【‘前一剂药是慢性药’在惩罚她的子宫,毒性由浅入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你接着给她喂服。但现在这一包,药性非常强,如果她还是有了妊娠反应,马上放进她的食物里,越快越好!

“那我每隔三天来这里取一次药和钱吗?”

【‘以后不必了!如果她能把这三包药都吃完,差不多就不能生孩子了!你办事的时候悠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两男人低声快速嘱咐,左右看了看,不再赘言,几步就消失不见。

张春喜乐死了,高高兴兴把牛皮纸袋里的钱点了点,拎着她的菜萎返回去买菜。

黛蔺在店子里忙碌了大半天,忙到那几个古朴古香、雕工精美的大瓦罐里的鸡汤、筒子骨汤全部免费售完,才累得直接躺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她捂住了腹部,总觉得那里在若有似无的刺痛,分不清是子宫疼还是肠胃疼,疼得她睡不安稳,在沙发上不断翻身。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腹部又是不疼的,全身上下除了疲累,没有其他异样。她用手抚抚额,扭头呆呆望着窗户外面,一时还没从睡梦里转醒过来

刚才她做了梦,梦见监狱的狱友在踹她的肚子,踹到她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叫爸爸,叫睿哲哥哥,肚子越来越疼,却没有人来救她。她用手背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明白狱中的事都过去好久了,为什么还在梦中出现?

难道是因为肚子痛?

“黛蔺,晚上酒店的班帮我请假,我好困,不想去了。”睡在旁边的古妤发出一阵沙哑的咕哝,翻个身继续睡,呼呼直响,看来是真的累到了极点

黛蔺回过头,这才发现店子里是桌的,没有开灯,静悄悄的。她看看时间,发现晚上六点钟了,连忙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准备赶着去酒店上班。但是在洗手间穿裤子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内裤上又渗了少量的血,新渗的,像没干净的经血。

一瞬间她有些惊慌,总觉得这出血有些不对劲,让她忐忑不安。于是飞快的跑回住处换了衣服,先去酒店上班,再择日去医院做检查。

而这一睁,滕睿哲没有在酒店订房间贝她……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却在前厅负责点菜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吃饭的萧梓夫妇和高晚玉。

萧梓可能没有想到她还会回来这里上班,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顿时没有了吃饭的轻快心情。

他复杂看着她,眼神里不再是充满柔情和宠溺,而是一种陌生与淡漠,像一个过客。

而这样一个刚刚结婚的男子,身上儒雅的气质改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透着一股沉稳与冷静。

他看黛蔺一眼,既没有问一句‘最近过的好吗’,也没有为当日擦鞋的事道歉,而是看过一眼后,将注意力放在他老婆和小姨子身上,问她们点好菜没有?

高晚晴姐妹早在黛蔺进来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了,但姐妹俩都没有出声,若无其事点菜,说说笑笑的,笑声清脆悦耳。

黛蔺则一边为她们点单,一边公幸公办的为她们介绍酒店新推出的菜色,推荐试吃。

124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邹家打了个电话,把具体地址告诉他们,让他们火速来接。

“睿哲,她刚刚洗过胃,你一定要看住她,不要让她做傻事!”邹书记心急如焚嘱咐他,被女儿的失踪彻底吓到了,“她现在的情绪有一点不稳定,睿哲你把她送过来。”

“我现在有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滕睿哲冷冷笑道,准备挂电话,“快点派人过来吧,胜丰路。”再朝那小吃店瞥了一眼,报上具体牌号,继续开车。

但这个时候,店子里却闹腾了起来,邹小涵突然趴在桌上呕吐不止,吓得店家连忙打,力,把她桌子上的辣酱和酸醋端走!

滕睿哲眼角余光瞥见,眉头一皱,停下车子。

这个女人刚刚食物中毒,就开始故意折腾自己的胃?以她这种吃法,只怕邹书记人还未赶到,她就猝死在店子里!

他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却看到她吐过之后,趴在桌上呜呜的哭,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捂着绞痛的肚子蹒珊前行口然后没走几步,人就倒了下去,吓得四周的人一声惊叫,以为出了人命!

“睿哲,你看好小涵,千万不要让她做傻事!等我们过来!……邹书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足见事态的严重和突然,让滕睿哲俊挺的剑眉越拧越紧,冷冷看着小涵的方向!

他下车走了过去,看到邹小涵被人扶到椅子上坐着了,双目垂泪,俏脸苍白死灰,一身蓝白条纹的宽大病号服挂在她娇柔的身子上,更显弱柳扶风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这种快要出人命的情况下,垂着泪说还要吃酸辣粉、抱罗粉,是真的想吃,吃个痛快。

那模样,那神情,看起来非常绝望,似乎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人生没有希望。

一会后”刃就过来了,护士将她扶上了车,火速为她做急救措施,赶往医院。

而这个时候,邹家人也赶过来了,开着小号车牌的官车,停都没停,直接跟在,力急救车后面,一路往医院而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就这样在人们的围观声中,逐渐落幕,与落日一起沉下,直至不见,滕睿哲重新坐回他的小车,接了邹书记的最后一个电话,继续赶往黛蔺的住处。

黛蔺此刻在她的店子里吃晚餐,用微波炉热了一小碗米饭,打一今生鲜蛋淋在饭里,配上菜,拌着吃,一边吃一边看她的笔记,准备吃完饭把这几个代数题给做出来,然后赶去酒店上班。

但是古嫣让她现在回去一趟,说是小雪球病了,正发高烧,快去看看,并把她的银筷子给抢过去了,笑着让她别吃了。

于是她不得不放弃吃饭,赶去住处看小雪球咋病了?刚才她回房间喝中药,不都还好好的么?

小东西一定又在咬她的地垫!

“雪珠!……她打开房门四处寻找小雪练的白色小身影,却看到桌上放着一大捧玫瑰花,每一朵都娇艳开放,占满她整张书桌,玫瑰花旁边还放着红酒和勃艮弟根杯,灯光朦胧,看起来非常浪漫。

小雪球则趴在床上,白毛毛非常有光泽,小耳朵一耷一耷的,生机勃勃望着她,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雪球。”她朝这边走过来,准备摸一摸它的狗爪爪口但是这时,一双男人的臂膀突然从后面轻轻搂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抱小雪球,随即她的小耳珠就被一股火热含住了:“今天我们去外面吃,我已经订了位子

她玉耳一阵酥麻,偏了偏头,不让他逗弄她,清冷道:“我要去上班,没时间,而且我刚刚吃过饭了!”

旋即就推开了他,对他送的那一大捧玫瑰没有再多看一眼,低下头整理她的东西,准备去上班。

滕睿哲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心生失望,一双墨眸暗沉几许……朝这边走过来,沉声道:“既然已开了店,辞去酒店的工作如何?你身子不好,还要上课,尽量不要熬夜。”

黛蔺见他态度温和,说的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话语,便没有再冷冷抵触他,回首轻声道:“只要我吃得消,就会一直做下去口目前的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穿上厚外套和围巾,她准备出发去酒店了。

但走楼梯的时候,她突然又感到腹部一阵刺痛,跟针刺似的,疼得人心惊肉跳。她连忙收脚……扶着扶手捂住腹部,等着疼痛过去。

这次是真的疼,清清楚楚传遍她的全身,疼得她发冷,双腿差点支撑不住。而且,越来越疼,根本不是缓一缓就能过去的。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曲腿蹲下去,靠在楼梯扶手上。

今天中午打算去医院检查的,但医院的医生一般在中午休息,她又抽不出其他的时间,于是只有等周末。

然而渐渐的,那种若有似无的疼痛就逐渐明显了,发生了两三次,时间短而疾,只有几秒钟,不像是痛经,也不像是做梦,但是真的很痛!

滕睿哲留在房里,一双寒眸失望的扫了那一大棒玫瑰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抽屉上。

抽屉里放着她的避孕药,也就是维生素,当宝贝似的,这次还特意上了锁,不让他看见。

于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觉得这女人一心就不想要他的孩子,想把他们的关系撇清,想尽办法避开他!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躲开他?

虽然他知道一些原因,但有时还是忍不住被泼冷水,心生失望「】

他要她,这是肯定的,三年后换他追在她身后跑,想要她生下他们的孩子!她不要他,这也是从三亚回来后,地一而再再而三表明的态度。然而,他既已得到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关系,若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当做路人的!只要他不愿意放手,她就不可能撇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一刻,他盯着面前这一大棒娇艳的玫瑰,忽然想起了上次七夕,在等车路上给邹小涵买的便宜月季。

十几技便宜月季,邹小涵当做宝贝似的拿在手里,生怕压了,碰了,并用水瓶养了起来,视作珍宝:而这绷支法国玫瑰,上次的烟花盛宴,苏黛蔺见到的时候,却不愿多看一眼,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视作空气。

有时他想,看来这女人跟女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花和钻石,有些女人就爱玻璃,把他的钻戒扔了无数次。

所以下一次,他弄一枚玻璃戒指给苏黛蔺戴手上试一试,告诉她,他的心其实也是玻璃做的,若再这么狠狠挥在地上,也是会碎的。

“汪、汪、……小雪球这家伙在咬他的裤脚,咬着往外拖,焦急的让他出门。

他暗沉的眸光一闪,连忙往门外走,果然看到黛蔺蹲在昏暗的楼梯间,想爬不爬起来,活力四射的模样转眼间成了弱不禁风,正被病痛折磨得不轻

“黛蔺!”他大吃一惊……以为她是肠胃病犯了,抱起她就往医院十万火急的赶。好在这个时候,夜幕完全低垂,大院子里的灯朦朦胧胧的,他一双长腿跑得又疾,没有人看到他们,让他一路畅通无阻将黛蔺抱上车,直奔附近的医院!

他去的是附近的私人医院,环境还不错,有钱人消费的,不需挂号……直接让前台护士带着去医生办公室。

但医生给黛蔺按了按腹部,说不是肠胃问题,而是子宫问题,先生你回避一下,我给她做一下详细检查。

滕睿哲焦急看着黛蔺冒冷汗的脸,原本想冷叱,她是我老婆,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在这里陪陪她!但顾及到会影响到医生,薄唇浅抿,没说什么,高大身影站在了屏风后面。

黛蔺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呼痛了,疼得唇瓣泛白,双手紧紧抓住床沿不肯松开,唇缝里的呼痛声越来越难受,几乎是哭出来了。而女医生给她脱开裤子,一眼就见到了稗子上的血,吓了一大跳。

“赶紧送手术室,你太太可能是流产!子宫出血!”她对滕睿哲急声道,飞快走出检查室让医院马上准备手术,让护士把黛蔺抬出去。

而滕睿哲乍然听到‘流产’二字,如遭雷击,一双浓黑剑眉霸气横飞,墨眸惊诧,抱起痛苦中的黛蔺大步流星往手术室而去。

怎么会是流产?不是已经吩咐凯torn将避孕药换成维生素了吗?!维生素会让黛蔺出血?简直是笑话!

他那张罩上寒霜的俊脸立即又浮现了几抹阴沉,担忧望着被病痛折磨的黛蔺。

黛蔺正被推向手术室,小脸卡白卡白的,额发湿漉漉贴在额角,双眼紧闭着,疼得说不了话。她没有抓滕睿哲的手,而是一直抓着床沿,被快速的推进手术室。

滕睿哲眉峰紧蹙等在外面,给。torn打了个电话命令过来,。torn飞快的赶来了,不敢再笑嘻嘻,而是被这第二次的意外吓到破胆!

阿彬母子的事才刚落幕,怎么又遭遇出血这事!她确确实实换了黛蔺的避孕药没错,并且一直注意她吃的药,是绝对不可能在药上面出问题的!

除非黛蔺自己在外面买了药吃,没有让她知道!

“滕总口……她喊出这句话,就沉重的不再出声了,与滕总一起守在手术室门口,心里的自责之情已是用言语无法表达的口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发现黛蔺的异样,一切好好的,按时喝中药、吃饭、上课、工作,店子刚开业那几天,累得倒头就睡,她为此都向酒店请了两次假,然后半夜去接黛蔺下班。

难道,意外就是在这两次的请假中发生的吗?

“滕总,torn疏忽了,您责罚我吧。”她低着头,心里异常难受,只希望黛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这几天我一心扑在开店赚钱上,疏忽了黛蔺的安全,实在失职。如果黛蔺出了事,我会承担起相应的法律贵任……”

“给她换过药后,还有什么人接触过她?”滕睿哲面色阴冷,扭过头厉声截断她,眸子闪烁犀利的寒光,流淌着失望之色口他眼下首先要追究的不是秘书的失职,而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切正常,没有贝过任何形迹可疑的人R,”小秘神声,恢复前然,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快速梳理一遍,“除了阿彬母子,苏小姐与邻居们都过得很和气,有困难互相帮助,俨然一家人;在学校有古俊和保镖跟着,没有任何人敢动苏小姐。至于在酒店上夜班,我已应骋为苏小姐的助理,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口唯一的疏忽,就是因开店忙,向酒店请过两次假口但保镖来报说苏小姐没有任何异样口……”

“torn,如果你能在事关紧要的时刻,从财迷里脱身出来,我不会对你失望口你在黛蔺身边的主要任务不是赚钱,而是保护她,但你恰恰本末倒置!”滕睿哲冷眸一顿训斥,俊颜薄怒,对这个秘书提醒加警告:“就算你们合资赚了再多的钱又如何,只要伤了黛蔺一狠寒毛,我一样会炒你!没有下一次了!”

“torn明白!”古妤站直身子,坚定看着她的滕总,做出保证。心里总算轻轻抒出一口气,心想滕总还是仁慈的,肯给机会她将功补过口黛蔺,对不起,让我用以后的日子补偿你吧。

滕睿哲则沉默下来,侧脸冷峻,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他要的不是秘书的保证,而是黛蔺的安全与健康!

如果现在这样只会让她曝身于危险之中,还不如将她放在身边,近身照顾。

几个小时后,医生摘掉口罩从手术室走出来了,邀他一边谈。

“病人怀孕一个月,胎儿还未成形,是打胎药导致流产,加上服用紧急避孕药太多,导致内分泌紊乱,子宫受损。”

“确定怀了一个月?……滕睿哲的反应不是喜悦,而是俊脸再冷上一分。

如果怀了将近一个月,那就是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她就怀上了。这个孩子死在了打胎药之下,与她一心不想要孩子、不断吃紧急避孕药的意图是吻合的。

他希望不是这种情况!

“十分确定,并且是药流,病人的身体非常虚弱,建议立即住院……”医生表示很沉重。

125伤他的心

黛蔺被打了麻醉,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怔望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美眸呈现一片迷茫。

古妤在旁边守着她,问她肚子还痛不痛?

她听到声音这才醒过来,往旁边看了看,想要爬起来,心想这是怎么了,肚子痛而已,怎么全身都虚脱?像被动过大刀子“

而不动不要紧,这一动可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望着古妤,非常委屈。

她的腹部可真疼,咋这疼呢,坐都坐不起来。

“你刚动过手术,别乱动!”古嫣慌忙过来扶她,把她安抚好,十分歉疚:”如果不是我一心想着开店赚钱,你这个孩子可能就不会流掉了。黛蔺,虽然你不想要孩子,但我看得出,你喜欢小孙……”

“我流产了?”黛蔺惊讶反问她,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感觉非常怪异。怀孕不可能吧,她每次都吃避孕药的,避孕百分百,而且这个孩子在肚子里一点感觉也没有。

“是,流产了!药流!”古妤点点头,担忧兼同情的望着她……“滕总也知道了。”

“是吗?”稍顿,黛蔺浓睫轻眨,垂下去,静静说了声,是吗”将小脸埋在枕头里,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

为什么肚子痛,弄出一个孩子出来了?

原本她以为是绝对不会怀孩子的,没想到还是中奖,怀了他的孩子口孩子是怎么掉的?古妤刚才说是药流?她没吃打胎药啊!

她心中五味陈杂,既有轻松,又有一股疼痛,说不清道不明那是啥感觉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她都没来得及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就那么让它悄然消逝了!

“黛蔺我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口……”古妤在一旁端倪黛蔺的神色,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便试探问道:“最近有没有人跟踪你?你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如果无论怎样避孕,你还是不小心怀了滕总的孩子,会要这个孩子吗?”

黛蔺回首看她,清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虚弱道:“我的行踪,古妤你不都是知道的么?我没有见过陌生人,况且,我一直不想要孩子!”

古妤这番话,就是在问她,孩子是她自己打掉的,还是被陷害的?可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她怀了孩子!

“黛蔺……古妤还想继续接着说,但黛蔺打断了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她曾怀过孩子的事实!没有人知道,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对孤身一人的她来说,是多么重要!

虽然她坚持避孕,但意外出现的小生命,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不管她想不想要,孩子都已经出现了不是么。

“哦,那好,有什么事按床头铃。”古妤不得不停止追问,转身往门外走,但刚走到门口,却发现滕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身躯高大魁伟,面容却冷若寒霜,明显是把她扪刚才的对话听见了。

她无奈看着滕总,走到一边去。

滕睿哲没有立即走进病房,而是站在门口与医生说话,听医生报告黛蔺的身体情况。

“看来病人打胎的念头非常强烈,服用的打胎药药量有点多,已经浸染到整个子宫和卯巢。而紧急避孕药的摄取过量,让她的女性荷尔蒙分泌已经紊乱了,您知道的,分泌女性荷尔蒙的不是子宫而是卵巢,一旦卯巢受损,对女人绝对是极大的伤害,不仅会绝育,还会让她不再年轻漂亮。我们建议病人立即停止服用避孕药,身体养好后,做一次女性荷尔蒙手术,让她的内分泌保持正常。”

“是什么样的打胎药?”滕睿哲蹙眉问道。

“一种药性比较强的药,一旦服用,胎儿绝对保不住。”

滕睿哲听着,不再出声,转身走进病房里。

病房里,黛蔺闭眼假寐,已经把眼下发生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有孩子了,但她不知道,然后有人在她的食物里下了打胎药,让她误服了下去。前几天的腹痛,不是欢爱激烈造成的,而是药物造成的,有人想害她!

那么对方到底是谁?

她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没有睁眼,心情是复杂的。

谁会想得到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呢?虽然不在了,但在心间留下了痕迹,让她想起了‘孩子爸爸这个字眼……”

爸爸、妈妈又孩子,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然而,你不仅仅没让我幸福,更没爱我,谈什么孩子呢口孩子来得太早了。

滕睿哲在她身边坐下,为她盖好身上的被子,垂眸看着她轻轻翕动的浓密睫毛。

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你伤心么?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查过你的学校,查过你上班的酒店,查过你的店子,甚至是你喝的最后一碗中药,吃的最后一碗饭,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到底是在吃了什么之后,才发现身体不对劲的?

我不敢相信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因为你是那么疼爱小雪球,自诩妈妈,那么一定爱孩子,一个月大的孩子你怎么忍得下心打掉?

黛黛这辈子渴望的不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么?

他定定看着那张小脸,眸光沉锐,等着她睁开眼睛。

黛蔺睫毛颤动,原本是想睁开的,但被子的里双手悄然捏紧,还是没有把眼睛睁开。

因为这个时候,她想到了自己未来的路。她的未来是不需要他的参与的,如果她决定依顺于他,早在与请梯分道扬锯的时候,她就投进了他的怀抱。

三年牢狱让她明白,感情不可强求。

而萧梓让她明白,男人和女人若不对等的话,是没法长久的。她虽把身体给了滕睿哲,但只要没有孩子,她未来的道路还是可以选择的口况且,她心有死结,尚未完成学业,不能在十九岁的时候就有了孩子,让孩子跟着她遭遇白眼和辱骂。

所以她希望他能明白这些,放她一条生路,与她断得干净一些。

于是她睁开眼睛,对他轻声说道:“我不想要孩子,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而且我还想上节育环。”

话音轻落,她见到了他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与惊诧,闻到了整个病房里的一片死寂。

而她自己,则很平静,无论他的目光如何冰冷,她都坚持了她自己的。

也许未来的日子她还会遭人陷害,但没有他在身边,她平静的生活只会越来越近。

对方为什么会弄掉她的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是他的,只要是他的,对方都会想方设法弄掉。

所以请不要怪她,她只是很胆小,不想淌进他扪的生活因子,想过自己的人生。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只要没有我,再苦再累都可以接受?”他盯着她的双眸,沉声问了一遍。

“对口”她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眸中坚定口这已经是她第无数次给出他这个答垩案了,这一次,只是利用这个无缘的孩子,彻底把他推离身边!她不需要他!

他高大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薄唇紧抿,没有再说话,冷冷看着她。

“照顾好她(、……他扭头吩咐旁边的看护,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去

黛蔺在医院没住几天就出院了,回去的时候,邻居们都很好奇和关心,问她怎么了。她说走楼梯的时候挥了一跤,直接从楼上滚了下去,挥得不轻,不得不进了医院。于是邻居们相信了,看她虚弱迈着步子,还要掺她一把。

“大伙儿买菜去吧,我妹有我这姐照顾呢。“古妤扶着她爬楼梯,不让邻居们碰她,一双美丽猫眼打量了一眼这些人的表情,要笑不笑的。

邻居们说说笑笑就走了,两姐妹走回房,黛蔺躺床上,忽然说让古妤回去吧。

“回去哪?”古妤倒茶的动作一顿。

“回去你原井,的公司,我不喜欢自己的行踪时时刻刻被报告给别人、”黛蔺轻轻笑道,有点冷,说了一句心里话。

“我现在已经住在店子了,苏小姐你放心,除了合作开店,我扪没有生活上的交集。”古妤继续倒水,走过来,“滕总派来的人也已经撒了,你这次算是彻底伤到了他的心。”

把水端过来,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往外走,“我回店子了,不会打扰到你的,若有事给我电话。”一秒钟都不多逗留,开门走了。

黛蔺娥眉一蹙,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

。肌果然是她滕总的忠实部下,说一不二的,滕总什么态度,切torn就办什么事。不过这样正好,她与滕睿哲算是彻底划清界限了!她起身下床,试着在房里走了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第一次肚子痛,下体出血,是在厨房喝完中药之后。那天她没有吃午饭,只喝了中药,喝完就去学校了,然后肚子开始痛,裤子上渗了血……”

“李婶,熬药的药渣还留着吗?”她走去了李婶的家,问个究竟明白。

“没呢,每煮一次,药渣都会倒掉,早被垃圾车运走了。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李婶正在戴袖套,准备去店子里上班。

“没什么事,您去忙吧,我想着药渣是不是可以反复利用口“黛蔺微微一芜

“那样煮就没什么药效了,没必要省那个钱口不过苏小姐……以后我可能没法给你熬药了,因为那个人辞掉我了,让我以后不必服待你。”

“我明白。”黛蔺笑着点点头,“您去忙。”

“好嘞。”李婶爽快的走了。

黛蔺则走到阳光底下晒太阳,望着走廊另一头的厨房方向口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下去了,虽然对一些慈祥的阿姨扪不舍,对这里有依恋,但,暗箭难防。

张春喜自从得到那笔钱和那两包药粉后,立即就把药下进黛蔺的中药里

而且她嫌麻烦……不再半向半向的下……而普把整白都掺进了药里!

下完药后,她便整天盯着黛蔺的举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严阵戒备,害怕出什么砒漏。

比如李婶把药渣倒进垃圾篓后,她马上就把药渣给处理掉了,碗和药罐子也再偷偷洗一遍,绝不留痕迹。那天男人抱着黛蔺冲出院子,她站自家窗子前就看见了,本来是打算跟踪的,但当她跑下楼,他们的车就不见了,足见男人的本事。

于是她把附近的每家医院都跑了一遍,调查苏黛蔺这个名字,但都没有

而且瞧古妤那精明样,她也不敢跟踪,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被抓到就完了,便认定苏黛蔺是子宫出了问题。

但是苏黛蔺回来后,说是挥楼梯了,走得好好的。她心想,刻下的那包药要不要下进去呢?

最近没见到苏黛蔺有妊娠反应,进医院说是挥楼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掉楼梯咋没磕到头呢?骗鬼的吧。

此刻见苏黛蔺站在走廊上晒太阳,她笑着问候了一声‘苏小姐回来了呀……”便扭着屁股下楼了。

现在是敏感时刻,她可没那么傻还继续犯事,笑一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口现在去菜市场,说不定还能继续向那两男人邀功!

黛蔺站在阳光底下,原本没注意到张春喜,现在见她出现,陡然想起那天中午是见到张春喜在厨房的!那天张阿姨在厨房洗碗!她心里一寒,透过窗口,目送张舂喜走进院子里……】

滕睿哲去医院见到了邹小涵,见到她安静躺在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子洒落,窗纱随风掀动,她却毫无生气。她精巧的五官在阳光下呈现一种透明,皮肤白哲,安静睡觉。他是来见他父亲的,父亲让他来医院,于是他在门口瞥了邹小涵一眼。据说食物中毒后,邹小涵一直躺在医院里,没有再吵着折腾她的胃,而是安静下来。他虽对她故意折腾自己的行为有些反感,但那天她绝望的神情还是落入了他的眼里,仿佛她不是食物中毒,而是得了绝症,又哭又闹的样子根本不像昔日的邹小涵。

“让堂兄过来插手锦城市的生意,是什么意思?”他冷笑问自己的父亲,【‘让他的势力从北京延伸到这里,到时候可别后悔!一切结束了,你不知道么!……

126她的新老板

滕父闻言,浓灰的眉毛抬了一下:“你堂兄过来是管理我们滕家的严业,与你的公司丝毫没有关系!既然过来了,去看看小涵,这次是你做得过分了!”

“睿哲去看看吧口……”滕母也在旁边劝慰,目光温慈,带着对儿子的失望:“小涵她一直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该这么对她。”

滕睿哲低垂目光瞧着娇小的母亲,这才有耐心道:“她怎么了?”

“自从三亚回来,情绪一直不大好。现在在住院观察,你邹伯母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把肚子吃坏了。但妈觉得,小涵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意志力消沉。……滕母望着病房方向,脸上是担忧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在三亚把她伤太重了?原本你们俩不是交往得好好的么,怎么说结束就结束?”

“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滕睿哲冷笑了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走到病房门口,看着房里的邹小涵。

邹小涵已经醒过来了,看护正给她把床摇起来,让她躺着喝水。

但她的手一接到水杯,那手就跟没反应似的,水杯直接从手里滑了下去,嘭的摔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看护吓坏了,连忙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笑着说没事没事,是我没把水杯拿好,然后飞快的出去找医生了。

邹小涵则狐疑的动了动自己的那只手,发现自己是能动的,伸手拿旁边的水果,完全没事,再秀眉轻凝,望着地上被挥破的水杯发呆。

此刻冬阳正好,暖洋洋的一片,全部投射了进来,把她安静的侧影笼罩着,让她看起来像似一只娇柔的白天鹅。

滕睿哲瞥了一眼,没进去见她,从病房门前走过。

而走廊上,医生、护士、书记夫人迎面而来,急匆匆的小跑着,仿佛天要塌下来了,直奔邹小涵的病房。

“医生,你不是说我女儿没事的吗?为什么刚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夫人,您不要急,需要慢慢观察!”

“我能不急吗?她最近时不时就这样……”书记夫人急得声音都变了,快步走向女儿的病房,当真是六神无主、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但一抬头,竟见到滕睿哲迎面而来,正冷冷看着她,连忙止步,飞快换上笑脸道:“睿哲你来了,小涵她没事,就是把肚子吃坏了。”

滕睿哲依旧不冷不热看着她,瞥一眼旁边的医生护士,薄唇掀起,冷笑道:“我来找我父亲,不是来看她的,伯母你们继续,下次我再来探望!”冷冷一笑,继续往前走,长腿迈着沉稳的步子,潇洒走出医院。

十几分钟后,抵达自己的公司,助理已为他准备好了接受财经访问的行程,访问者是财经频道的著名主持人,早已预约好为这位金融王子录一期节目,出版第。套关于他的财经自传,档期已经安排好了,这次电视台特意前来接驾。

他不是初入商界的年轻人,一般对这种上电视的访谈不是很感兴趣,不需以露脸的形式来成名:多数情况下,以行程排满没时间接受访谈,婉拒掉,低调内敛,深入简出,但他对第一财经主持人的实力感兴趣,通常他只与财经频道最负盛名,最有实力的主持人座谈,那样才能与他旗鼓相当,访谈得有激情。

而这一次,他把他的行程全部推后,欣然接受盘约……前往申视台、

锦城市第一电视台所有员工对他的到来,表现得非常热情与激动,尤其是女员工,争先恐后挤在办公室里,近距离看他俊美的五官和颀长魁伟的身材,恨不得扑到他身上来。

他薄唇轻掀,礼貌的回以一笑,走进访谈直播室。

著名财经主持人冷峰也是财经界响当当的第一主持,一表人才,实力雄厚,他明显是与滕睿哲认识的,在摄像机前礼貌与睿哲握了下手,没说过多客套话,直接进入正题。

“滕先生,您看股票交易和商品交易由不同的产业管辖,您觉得股票和商品在一个账户里进行交易是否有前景?最近房市陷入一片低迷,是否还有可能回暖?”

“非常有前景口举个简单的例子,目前燃油的价格一上升,石油公司的股票就会上涨,正是这样,投资家的利润就会提升,如果在同一个账户进行交易……”

“”

黛蔺最近三天两头请假旷课,已经让辅导员担忧起来了,问她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事,千万要说清楚。

她说没什么事,身体不好,需要休养,但课程自己会补上的,一定不会落下,作业让古俊帮忙代交。辅导员您帮我安排一下下学期的宿舍床位,我想回学校住宿,比较便宜。

“行,我帮你看看其他学部有没有多余的床位,只能先这样委屈你一下了。”辅导员没怎么催促她,结束了通话。

黛蔺此刻则站在店子门口,想进去帮忙,却行走不方便,肩膀都抬不起来,小脸苍白。

古妤请来的两今年轻女服务生,穿着时尚的格子制服,扎高高的马尾辫,青春飞扬,在店子里手脚利落的工作。而店子名叫‘幸福飞’,是她和古妤一起想出来的,表示一种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快乐飞翔。

“苏小姐,你来了。”俩女孩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笑脸甜甜的。

“我来看看,辛苦你们了。“她微微一笑,看到这个时候,客人也还是络绎不绝,李婶在半透明的厨房间做生煎小吃,古妤在收银台前点点算算,生意不错。

古妤见她来了,看一眼,没什么表示,继续算她的账门

黛蔺不以为意,俏脸非常平静,走到厨房间那边,对李婶道:“李阿姨,最近我身子不舒服,麻烦您再给我熬几副药,工资我会再算给您的。”

李婶抬头瞧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道:“苏小姐,阿姨看着你这模样心里就疼,去房里躺着吧,啊,阿姨一会就给你把药端去,你不要乱走动,再捧了可不好。只是阿姨没钱买那么好的药材,只能买差一点的了。”

“差一点没关系,总比没有药汤喝好。前几天我不小心摔了,行走不方便,不然我自己学着熬了,不能一直麻烦阿姨您。”她轻轻一笑,转身往回走,看了不肯理她的古妤一眼,走出店子又

这几天的天与很照顾她,每天都普艳阳高照……让她晒拼暖烘烘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不会每天卧床,而是站在院子里走动、晒太阳,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病怏怏的。有时院子里的小孩会仰着小脑袋……好奇问她,姐姐,为什么你走路的样子像只鸭子?呱呱呱,还调皮的学着她走路,一挪一挪的,跟在她后面,她便笑了。

童言是无忌的。他们肆无忌惮说着他们的童言,天真又活泼,心里怎么想,嘴巴上就怎么说,绝不绕弯子口虽然是在取笑她,但她竟然觉得开心,觉得热闹。

这群活泼的孩子们啊,是唯一肯理她的人,叽叽喳喳围在她身边,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开心极了。

那一刻,她呼吸着阳光的味道,感染着他们的纯真与快乐,竟不再觉得自己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而是站立在阳光底下,轻轻松松、堂堂正正的活

于是阳光越好,她的心情就越好,笑的次数也越多。

她感觉自己是真的解脱了。

此刻,她在练习爬楼梯,想着快点让身体恢复,早日返校。酒店那边打电话过来了,通知绝不能旷班,因为最近几天新老板上任,撞到枪口上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拿着开刀的!

她心想自己顶多一个打杂的实习经理,大老板绝对不会拿她开涮,把她怎么样。谁知,杨经理马上一个电话toto过来,说新老板要求每个经理到场,今晚有一场PS。比,新老板想借这次机会认识每一位经理,必须到场!

所以她今晚还必须去酒店,打扮得正式一点,认识她的新老板。

“苏小姐,又在走楼梯啊。“张春喜又从楼梯上走下来了……丰满的身体又胖了一圈,双下巴都露出来了,一双精明的眼睛笑眯眯盯着黛蔺,故意问道:“你这是摔到哪了?严不严重呀?”

“摔到腰了,不严重。”黛蔺也静静看着她,笑着答道,继续爬楼梯。

“那以后可得注意了。”张春喜便使劲盯着她的腰看,差点踩空楼梯挥下去,连忙收神,干巴巴一笑,拎着她的东西下楼了。

黛蔺回头看她一眼,双眸漪冷,等着某个贼自投罗网。

中午,她坐在桌前做功课,李婶给她把药端来了,说这次的药就真的是几块钱的药了,将就喝一喝吧。

她说了声谢谢,让李婶把每次的药渣留着,药罐子也别洗,等着她去洗

“为什么?”李婶不解。

“最近店子忙,李婶您忙不过来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她轻轻笑道。

“原来是这样。“李婶信了,笑了笑,拿着袖套围裙继续回去店子上班,药雅子药渣子就留在厨房,没人管。

她把药汁倒进保温盒里,拿着空碗去厨房冲洗,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张春喜经过厨房,闻了闻那药香,直接走回自己屋里。

又开始熬药了啊,真是不怕死呢。

不过,那剩下的一包药粉她不准备下到汤药里了,反正她拿到钱了,你苏黛蔺也进了医院口不管是真挥楼梯还是假挥楼梯,你这次绝对伤的不轻!她才没那么傻,跑去上钩!

晚上,黛蔺决定打车去酒店,穿了厚厚的红袄,树得她皮肤水灵灵的。

她没有晚礼服,就穿了平时穿的衣服,把苍白的小脸扑了一点腮红,黑溜溜的长发梳顺,围着白围巾出门。

而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司机在听财经新闻,正是滕睿哲受邀的那一档,估计全城有一大半的男人在收听。

“好了,财经问题谈完,现在是我们的休息时间。请允许冷某问滕先生一个私人问题,用来缓解现在严肃的气氛。最近业界除了滕先生在金融界的新闻外,还有大家更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滕先生的人生大事问题。听说滕先生决定与酆小姐解除婚约,这事是真的吗?”主持人笑声朗朗,与滕睿哲像两个老朋友在聊天,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在挖名人的隐私,而是在严肃的氛围里添加一些轻松的元素。

滕睿哲则沉默了片刻,磁牲低沉的声音透过收音机流泻出来,“呵,你们第一财经频道除了对时事财经感兴趣,好像还对私人问题感兴趣!对,滕某忽然觉得心还未定下来,不能对未婚妻做出不负贵的承诺曰所以决定解除婚约,祝愿她以后会更好!”

“这么说,一切不是谣言……而幕确有其事。感谢滕井牛为我们做出回答。好,今天的第一财经就到这,感谢滕先生的前来……主持人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问‘是不是滕总你先变了心,或者‘滕总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所以抛弃未婚妻,这些八卦问题,而是点到为止,立即把访谈结束了!

这是一场收视率最高的电视专访,也是转到收音频道的一场访谈,在全城电视直播后,又不断重播复播!而且财经界第一主持人也是第一次这样问名人的私人问题,看似无意,实则一切是被人安排好了的!借用这个电视台的高收视率把消息放出去!

收音机里很快放上广告,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话:“原来滕先生准备与邹书记家的干金解除婚姻了呀,真是可惜,两人蛮般配的。”

后座的黛蔺听着,问道:“他们之前不是结婚了吗?”

“当时排场很大的,邹小姐直接被接去滕家了,应该是结婚。但刚才滕先生既然说要解除婚约,那就是没领证。小姐,你说的地方到了,二十一块

“好口……黛蔺付了钱,下到车外,这才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像鹅毛似的,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伸手想接,但接到的都是化掉的雪水,根本没法接到那鹅毛。

于是她一边走在鹅毛雪花里,一边用围巾把自己裹紧,目视前方,静静走着。

初飞的雪花为什么容易融化掉,那是因为它们还无法适应地上的温度,待到雪下得大起来,经历的时间长而没有融化掉,那就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

同理,如果她不能坚持,不能坚强,那她永远都不会独立。

酒店的酒宴就在一个宴客厅里举办,张灯结彩的,长桌摇满美食美酒,让人食指大动,全部由酒店的女经理们亲自出力准备,非常气派工女人们还撒来了几棵圣诞树,挂满了星星和礼物盒,用了不少心思。

因为传闹新来的大老板很帅,姓滕,是任何女人都会心动幻想的类型。

姓滕?

黛蔺刚把她的红袄脱下来,就被女人们的议论声吓到了。姓滕的人在锦城市屈指可数,除了滕睿哲家,还有谁剁生这个‘滕’?

“杨经理说她见过这位滕总的样貌,一表人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迷人风采。”

“那不就是滕家大少吗?滕少爷竟然来我们这做大老板?!天呐,幸福死我了!”

“滕少来这里做老板,你幸福什么?”

“少装了啊,你们谁的心里不比我乐?滕大少今天刚刚对外宣布解除与邹家的婚约,恢复单身了!我说你们装什么装,矫情不?”

黛蔺在一旁听着这群女人的一来二去,什么饮料酒水也没端,站在宴客厅安静的一隅。

如果新老板真是滕睿哲,那这场酒宴根本就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他故意的!

他强调每个经理必须到场,借此机会让他认识,不就是故意在针对她么

他根本就是认识她的!

她站在安静的角落,看着面前的衣香鬓影,将脚步渐渐往门口挪。罢了,反正她不能喝酒,提前退场吧。

但是这个时候,新老板让杨经理他扪陪同着,正推门而入。

“滕总,这边请!”

一袭笔梃的银灰西装,衬衣领带,身扳结实挺拨,带着常年健身的健壮,唇边带笑,却掩盖不了他那股傲慢不羁的气息。尤其是那双深黑的眼睛,如晚霞凋残后的黑色暮雾般幽暗,扫了簇拥过来的女人们一眼,浅笑。

他看起来非常英俊,白暂的皮肤、漂亮的手指让他看起来很是斯文和高贵,但那双眼睛绝对不斯文,看似笑,实刻是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闪着犀利的光芒。

站在角落的黛蔺与其他女人一样,起初以为是滕睿哲,但当男人走进门来,一身傲慢不羁的气息与高贵优雅的气质交相辉映,用一双带笑的眼睛瞥她一眼后,又故意不直视她,却让她知道他在留意她的那副神情,让她的心猛地一跳曰

他不是滕睿哲,但他比滕睿哲更俊美,更能虏获女人们的芳心。因为杨经理介绍说,滕总是刚从北京过来的,家族企业在北京,这次走过来视察新收购的酒店,与大家见个面。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们听到‘北京’两字就疯狂了,变成更热情的簇拥,抢着围在新滕总身边,请他摘下圣诞树上的某个礼物,抽到谁,今晚就请赏脸与那个幸运儿共舞一支。

他优雅一笑,睥睨这群热情的女人。

杨经理则趁大家在玩,走到黛蔺身边,拿了一杯饮料,低声说道:“原本是另一位滕总收购这里,但父子争斗,变成了这位新滕总先来这里。新滕总与另一位滕总好像是堂兄弟关系,都是视工作为第一位厉害角色口……”

127两个滕老板

黛蔺听着,不明白杨总为什么要给她说这些,淡淡一笑,礼貌客气。

“过去玩吧,别一个人待在这……杨经理又开口说道,喝了。饮料,端着高脚杯往人群走去,干练气概。

这个时候,新滕总已经给面子的为女人们摘了礼物,让司仪宣读幸运儿的名字,全场进入第一个爆点!

“今晚我们的第一个幸运儿会是谁呢?噢,名字我已经看到了,苏—黛一兰!大家为我们的第一个幸运儿鼓掌!”司仪将卡片亮给大家看,声音高亢响亮,名字都念错了,“苏黛兰小姐在哪?”

“哦,怎么会是她!……答垩案揭晓,底下的女人们立即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嘀嘀咕咕起来,纷纷扭头寻找苏黛蔺的身影口几十个女人,每个人的礼物盒都做得精美漂亮,新滕总怎么就选了最丑的那个!难道是特殊口味?

这几天苏皇蔺生病请假……她们同一个办公室的女人们,就随便给她弄了个最丑的上交了,算是完成任务:没想到,最丑的那个反倒把美丽漂亮的东西给遮盖住了!

新滕总这是什么眼光?

“苏黛兰小姐在哪?苏黛兰!……宴会厅的聚光灯在寻找黛蔺的身影,司仪小姐喊了又喊,但都不见黛蔺站出来。

因为黛蔺在杨经理往回走的时候,就以肚子疼为由,跟杨经理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场了。

她觉得反正已经报到了,也与新滕总见过面了,还是早一点撒退为好。新滕总那双时时注视她的眼睛,让她十分确定,新滕总就是冲着她来的!

于是当她走到门口,司仪就念出她的名字了,将这份不知是灾难还是幸运的名额降落到了她身上,让她飞快的走出门外!

与新滕总跳舞,是想让她与这里所有的女人为故吧!

任何场合,都有先来后到的规则。排在她前面的女经理不知道有多少个,瞧她们那副热情样,就知道她们对新滕总来电了!接下来后宫争斗,争个)你死我活,在工作上争锋相对,尔虞我诈。

所以,她退。没必要为了一支舞,被这些女人们故意针对I。

“是这样的,前几天苏经理不小心挥楼梯了,大伤未愈,撑看来公司与咱们滕总见面。本来想喝几杯,但身子实在是疼起来,不得不给我请了假回去休息口……杨经理上台为大家做出鞘释,时新滕总笑脸相迎……“滕总,大家刚才见过面了,站角落的那个女孩就是苏黛蔺,脸蛋苍白得吓人,身体实在是不好。我们现在再抽取一份礼物吧,大家都盼着呢。”

她一直陪笑,撑住现在的场面。

新滕总瞧着底下那群恢复热情的女人们,笑了笑,“原来是病了,那可要好好休息。抽礼物盒的游戏就不玩了,刚才已经抽过,现在大家喝酒。”

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美酒,对大家仰杯敬了敬,优雅喝一口,走下去与公司的一些骨干员工交谈起来,很快投入到正事中,颀长侧影显得更加迷人;时而与经理们碰一下杯,表示礼貌和回敬,优雅迷人:。

黛蔺一个人走出了酒店,步履虚浮,身子虚弱,确实有点不给新老板面子。但即使留下来,也不能与新老板共舞,毕竞以她现在这副身子,转两因就倒下去了,到时候会更扫兴。

所以她又给杨总打了个电话,让杨总把电话转接新滕总。

“滕总,不好意思,肚子疼不得不先离场……”她歉疚道,总觉得这声‘滕总’喊得怪怪的,像在喊滕睿哲。”

去医院了吗?”男人的声音温润、动听,与他的人一样……让人极有想象力,“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好,好好休养,身体要紧。”利落挂了电话,老板体恤员工的程序完成,绝不拖泥带水。

黛蔺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心里怎么都好受了一些,把围巾围好,往酒店一楼大厅门口走。

她望了外面一眼,原本以为会有一场白茫茫的大雪,没想到下的全是雪粒子,一落下天空就化成冰水了,冷得让人打寒颤。

她身子一缩,都不敢往外面走了。

而这个时候,酒店门口有一辆小车突然当着她的面把车头灯开了,连着闪了好几下,似乎是在响应她。

她定睛看过去,看到车门开了,一条修长的美腿伸了出来,黑色的林子,性感的高跟鞋,高傲得像个贵妇。接着,女人优雅下车了,露出顾依依价值不菲的狐裘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这么早就出来T9!……顾依依妖媚一箕,踩着高跟鞋朝这边高傲壬过来,摇曳生姿,“我还以为我要等很久。”

黛蔺见来人是顾依依,冷道:“什么事?”

顾依依走上台阶,肩膀上斜搭的高贵狐裘被寒风吹得一颤一颤的,妩媚笑道:“这里天冷,我们进去喝一杯。”颇有长谈的架势。

但黛蔺不想与她谈,冷眸以对……冷冷看着她,“有事在这里说。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们前事不计,交个朋友怎么样?”顾依依翘唇媚笑,红唇边勾着一抹高傲,“只要你没有离开锦城市,我就找得到你。比如你的学校,你的住处,你上班的地方。”

“那又怎样?”黛肖冷笑看着她,“锦城市也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光明正大生活在这里,不比你顾依依的名声坏到哪去!“

“你好像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顾依依挑眉而笑,这次眼睛里闪过了冷意,紧紧盯着黛蔺的脸,“你应该看得出来,我顾依依与你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想跟你做朋友口这句话在兰会所时,我就与你说过了,但你似乎一直不领情。”

“做朋友也要看对方愿意不愿意!我对跟你做朋友没兴趣,你看不出来么?”黛蔺寒声反问她,心里越来越讨厌这个顾依依,“以后别找我!”冷冷一瞥,收回目光走下台阶。

如果以前答应顾依依去会所做了红颜,不知道今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顾依依这个人……不是什么小才微善型的女子,而是一条毒蛇!

“滕睿哲现在已不再管你,你以为凭自己那股天真的犟劲,就可以保护自己?”顾依依不再笑,面色一冷,奉送她最后一句话,森冷的声音透过寒风一字一句传过来,“你现在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敌人多了是没办法活命的!明白?”

黛蔺忍住身体上的痛,眉头一皱,没有回头理她,直接上车。

回到住处后,窗子是透风的,被窝是凉的,厨房里的食物和餐具也不敢乱用,怕再中毒。她捂了一个热水袋,坐在灯下撑着头,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在赶时间做数学题,笔尖在纸上飞快的写来写去,字体娟秀,但写着写着,脑海里却逐渐浮现顾依依的脸,开始走神。

顾依依以前很友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高雅迷人,气质出众,八面玲珑,红颜头牌并非浪得虚名,但现在似乎变得越来越没耐心,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让人胆寒。

这个女人在算计她什么?她招惹到她了?

搁下手中的中性笔,她拿出手机给古俊发了条短信,让他明天过来给她代交作业,并附上一句:你哥在家吗?有事找他,手机号发我。

古俊马上回复过来:达令你不能变心!我哥有女人的!

“找他谈家教的事!”她回复道。

于是古俊马上把他哥的联系方式发过来了,让她明天去他家,他亲自下厨给她做好吃的,还附送了一个亲亲。

翼蔺看着那个大嘴巴的亲亲,有点不好意思,关掉彩信,给古敖打了过

古敖接到她的电话很意外……笑问苏小姐你什么事?最近工作有点忙,把家教的事给忘了,不好意思。

温雅笑着,始终对那天的事挥之不去,印在脑海。

这一对幼【和谐】女大叔搭配……真够火辣大胆的,竟然在他古家激战了几个小时,动作激烈,摧毁一楼浴室!现在回头想想,都觉得滕大少了不起,体力惊人,勇猛无比!

不知道娇柔的小萝lì受不受得了!

“古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帮我抓一个在我食物中下毒的人。”

滕睿哲在电视台公布解除婚约的消息,很快在锦城市掀起了轩然大波。

邹书记刚刚开完会,与各个低自己一级的领导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嘱咐他们做好以后的工作,继续努力,正道别,忽然听到滕睿哲悔婚的消息,脸色当即就变了,转身大步走回办公室!

他坐在皮椅上,什么话也没有说,按内线吩咐秘书,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

然后扯掉领口的领带,冷冷盯着桌面,听着电视里滕睿哲的声音,脸色在不断变沉变黯。

片刻后,眸色骤寒,一掌扫落桌面上的文件,连带把茶杯、瓷器全部卷落,彻底爆发了自己的怒气!

torn走后,滕睿哲办公室门口的秘书换了新面孔,很漂亮的一张年轻面乳,二十岁出头,水水嫩嫩的。

此刻小秘书身穿一套紧贴曲线的白色套装,小露乳沟,预约电话接个不停,娇柔的声音甜美到不行,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销售部门的负责人过来要见滕总,都是等等等,等了半个小时,小秘书的预约电话都没有接完,一直拿笔记录,拿着文件四处送。

最后,滕父过来了,瞧了那小秘书一眼,浓眉一皱,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

滕睿哲正在办公,抬头见是自己父亲,俊脸变冷,冷笑道:“什么事?

小秘书则在电话里娇柔道歉:“滕总,我刚才去送文件了,不知道滕老爷进来了……”

“这不是你的错,滕总不怪你,下次注意一点,别再让闲杂人等肆意进出!”他对秘书非常温柔,俊脸上带着笑,潇洒风流,抬眸再盯着自己的父亲:“堂哥已经插手这边的生意了,你满意吗?”

“你在跟谁说话?!”滕父面色铁青,永远是这副棺材脸……“外面那小秘书是你故意找来的?二十岁出头?年轻貌美做花瓶?”

“这是我公司内部的事,不知道这关滕书记你什么事!”滕睿哲从皮椅上站起身,眸子阴寒,走到滕父面前:“她不仅是我的秘书,还是我的女人,晚上下班后,我们会出去吃饭,滕书记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勾唇笑了一下,“要不要把我们吃完饭后即将做的事也报告给你听?男欢女爱,鱼水之欢我想你应该不敢兴趣口……”

“别给我耍滑嘴,马上辞掉她,收回你在电视台放出去的话!”滕父老脸一板,怒目警告他,“与我继续作对的下场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涛楚!我既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灭,皇家食府不让你得到手,而让你堂哥去接手,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你越想得到什么,就越得不到!这里都是我的地盘,若想翻出五指山,就把你的本事翻给我看看,我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滕睿哲眸子一黯,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声嗤笑:“谁说我放弃了皇家食府?今天晚上,食府的PS北。上……不仅仅会出现堂哥,还会出现我这个滕老板。我会带着我的小秘去,皇家食府将会有两个滕老板,呵。”

他把端茶进来的小秘书轻轻搂在怀里,歪嘴邪魅一笑,当着老头子的面嘱咐小秘书,“今晚打扮漂亮一点,换上我给你买的那套礼服口……

128给他敬酒

酒店顶楼的party上,新滕总刚刚融身于就筹交错之中,正与各位碰杯,逐个认识,滕睿哲就携秘书出现在门口了!

修长魁伟的身板,宽肩长腿健硕胸膛,笔挺西装修身合体,勾勒出那颀长虎腰和宽厚的肩膀,一眼望去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他没有系颔带,衬衣领口翻开,臂弯让娇柔小秘挽着,双目噙着一抹邪佞,既霸气又潇洒出现在众人面前。

于是这一刻,全场又开始佛腾起来,女人们发出一声亢奋的惊叫,端着高脚杯,再次朝这边簇拥而来。

新老板不是新滕总吗?怎么滕总也出现了?瞧那魅力四射的气场,那高大挺拔的身材,那一双带点小坏的幽眸……滕总的出场让人热血沸腾,完全就是压轴,强大气场把全场都压到了,惊喜简直是接二连三!让她们弱小的心脏扑通扑通跳!

而相较于她们的惊讶与激动,主持大局的杨总则是比较镇定的,连忙朝这边走过来,对大家介绍道:“从今天起,我们酒店将会有两个滕总,大家欢迎滕总的到来!”

下一秒,掌声与笑声爆响起来,众女纷纷痴迷盯着滕总那张迷人的俊脸,闪闪发亮的耳环随鼓掌动作一晃一晃的,俏脸嫣红,心里直呼撞好运了!

名门世家的基因就是好,专门出品绝世美男脸、型男,先是来一个儒雅王子堂哥,接看来一个霸气王者堂弟,让她们酒店转眼间成了黄金单身汉集聚地。

接下来,不知道会有多少疯女人要踏平酒店的门槛,与她们一争高下!

瞧那挽着滕总臂弯的小秘书,低胸露背镂空装都穿出来了,尖尖脸,就是一个双十年哗的小妖精!

“滕总,摘礼物吧,给我们抽奖。!,无视于那个小秘书,女人们争先恐后往这边凑,争抢着要与这位滕总共舞一曲。滕总才刚解除婚约,哪有这么快另结新欢,所以做小秘的都靠边站,别以为是秘书就可以抢占先机!免子才不吃窝边草呢!

而这种争风吃醋的情况下,稍微聪明一点,成熟一点的女人则往后站,不争不抢,toto住,红唇边勾笑,一双电力媚眼抛出欲拒还迎的眼风,下巴微抬,对滕总眉来眼去,烟波万里。

一时间,滕睿哲站在高台上,接收到了几乎几十万伏的电力,如此强大电压都可以用来给工厂发电了,但他俊脸纹丝不动,薄薄唇角始终凉薄翘着,一双锐眸轻扫底下的环肥燕瘦,仿佛进入了女儿国。

他贴在小秘耳边说了一句话,小秘便粉脸微红,抿嘴笑了,伸手为他摘了一份小礼物,娇柔偎在他身边。

霎时,底下的女人们开始躁动了,嫉妒的目光狠狠投射在小秘身上,刀光四射,从头到脚的打量这今年轻的小妖精!这小妖精整过容、打过玻尿酸、隆过胸、注射过美白针的吧!

不然咋这么漂亮呢!

二十岁的年轻小秘不以为然,偎在老板怀里,笑得更美更柔了。

滕家堂哥滕韦驰回首看着这边,目光定在滕睿哲意气风发的俊脸上,略略诧异了一下,朝这边走过来,“睿哲,你也来了。”

他的目光里没有敌意,带着笑,斯文儒雅……但透着一抹犀利,不冷不热盯着睿哲的脸。

滕睿哲接收到了,回以一笑,薄唇浅抿没说什么,让小秘跟滕韦驰共舞,自己则赏脸的与被抽中的幸运儿共舞。

幸运儿是黛蔺同一个办公室的女经理,弟女一枚,当她把自己的手交至滕睿哲大手里的时候,腿一软,幸福得差点昏厥过去,软在男人怀里。

虽然男人西装笔挺,不松不紧刚刚好,但她知道那价格不菲的衬衣下,有让她流口水的胸肌、腹肌……她咽了咽口水,仰头望着男人刀削斧凿的俊美五官,痴迷,爱慕,却又不敢贴到他身上。

因为男人虽然俊美非凡,但他的目光很冷,一直在与新滕总做目光交流,性感的薄唇边蓄着一抹冷笑,眼睛里压根儿就没有她的存在。

她又吞了一口口水,心想,虽然滕总冷笑的样子让人胆寒,但机会难得,不要白白错失了,如果自己不亲自试过,又怎么会知道滕总是真的对自己没意思呢?

有些男人,尤其是他们这些被众星捧月的高傲男人,最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所以对待这些多金优质男,只有试过才知道他的心意,他的长短粗细!

于是她悄情把身体往滕总怀里靠,娇滴滴的喊了声‘滕总’。

滕睿哲正在与滕韦驰目光接触,互相瞥了一眼,目光里净是冷笑,忽闻一声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嗲嗲女声,薄唇邪恶歪起,垂眸冷冷瞧着怀里的这个女子。

发春了?

他薄唇歪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眸子冰冷犀利,闪烁起厌恶之光,但他却在笑!笑得迷死人!

女人则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飞快的把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不敢吭声了。这个男人在垂眸看向她的时候,笑得像妖孽,冷得像恶魔!明明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却让人感到胆寒,不敢靠近他!

她连忙小退一步,保命要紧,男人却忽然勾唇笑道:“你在哪个部门?客房部?”

黛蔺在结束与古敖的通话后,杨经理的电话马上打过来了:“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占线。苏黛蔺,你现在可能要再来酒店一趟,十分钟之内赶过来,打车费公司给你算账上!”

旨意传到,飞快挂了电话,公事公办。

于是黛蔺不得不重新穿上红袄,围上围巾,冒着风雪再次赶到酒店,已经做好被新老板开除的心理准备。

果然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的提前退场让新老板很没有面子,认为她目中无人,拿她开刀开定了!

她忐忑着,轻轻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寻找杨经理的身影I。

杨经理早在门口等着她了,脸上喜忧参半,示意她先不要过去,望着舞池方向道:“看到没有?酒店现在有两个滕总了,你见了一个不见另一个……”肯定是不好的口我让你过来,就是让你见见滕总,没其他事。等会舞曲结束,你过去敬滕总一杯,两位滕总都敬到就说肚子好了一些口……”

黛蔺望过去,果然看到两个同样俊美,气场相当的男人在舞池里与女伴共舞,一个是刚见过的新滕总,另一个则是滕睿哲!

几日不见……他依然过练如鱼拼水,一身雄姿英发,卓尔不辉,正与她办公室的小陈在跳舞,扶着小陈的腰,低首说话。她看了一眼,把目光移开了,站在门口不吱声。

杨经理吩咐完则去办自己的事了,让黛蔺自己看着办,尽量不要得罪两位滕总!

黛蔺在门口站了一会,逐渐适应宴会厅的暖气和喧嚣,迈开步子在厅里走动。

原本她在酒店没什么名气,但自从擦鞋事件发生之后,酒店的几十个经理差不多都认识她这张脸了,见一次说一次闲话,弄得她尴尬不已,小有名气。

而她刚才以肚子疼提前退席了,杨经理现在又将她叫回来,这不是摇着让这群女人扪看笑话吗?

于是她尽量往没人的地方走,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端在手上,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经理的意思就是:滕睿哲也来这里做老板了,是他滕家的地盘,她一个小小的打杂经理,提前退场、不与新滕总共舞已经是目中无人了,如果再连滕睿哲的面子也不给,那就直接卷铺盖走人,回家吃自己!

杨经理是保不住她的,她身为总负责人,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靠她自己争取! no,苏黛蔺你必须要去讨好两位滕总,挨个敬酒!不然没得混了!

想到此,她把手中的高脚杯稍稍握紧,抬起双眸,看到滕睿哲与小陈从舞池走了出来,正与新滕总说话。而小陈这个时候已经是春光满面,似被爱情滋润了一样,眉梢飞扬,炫耀的从那群女人身边经过!

四个人落座,黛蔺发现,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坐到了滕睿哲身边,娇柔喊了声‘滕总’,递过酒就娇滴滴偎在他怀里,似一只小猫咪蜷着,却是在向众人宣布一一她才是滕总的正主儿!小陈只是她小秘抽奖抽出来……滕总赏次脸共舞的员工罢了!莫要太当回事!

黛蔺看着,握紧杯子的素手突然血液凝目,五指倏然凉透,不想走上前敬酒。

人的心脏在哪里,就在手指的最前端。当她的双手冷掉,她发现自己的一颗心也在跟着冷却,心跳漏了好几拍。

几日不见,原来他另结新欢了……甩掉白娇娇,甩掉那小涵,火速找上了年轻貌美的女孩,温柔以对,而那个女孩根本比她大不了多少!

虽然她知道是自己推离了他,可从不知道,当看到他这么快找上其他女孩的时候,心会跟着颤动,冷却。

他与邹小涵亲热的视频镜头还清晰印在她的脑子里,不曾淡去,而现在就在她面前上演了真人秀,换了女主角口这一次的真人秀不比白娇娇那次,因为那次是演戏,但这次,是他真真正正的单身生活,风流不羁。

他似乎是重新开始了,与她的那段日子仿佛没有发生过,依然是没有羁绊的滕睿哲,可以把婚约当儿戏,口头誓言当吃饭,女人当衣服……她突然笑了笑,轻轻叹出一口气,看着沉迷温柔乡的他。

多么俊美狂傲的男人,当我越追着你跑,你越是成熟迷人,被女人包困,高高在上。可惜一切就像一场梦,你还是你……我还是刚出狱的那个我。

当你的地位越来越高,我却依然什么也没有,仰望你,仰得脖子痛,追你的脚步追得好累……

睿哲,如果我告诉你,当我听到你与邹小涵解除婚约的消息是多么高兴,你会相信吗?

脱去婚约束缚的你,我是多么想独占你一次口不让你跟任何女人有牵扯,不让你的手接触到其他女人的身体,想让你的眼中只有我,目光只追逐在我身上;想让你给我独立空间完成学业,不摇手我的事,尊重我……然后我做你身边的小女人,做那个能让你抬得起头,带得出门的老婆……夫妻对等,而不是重蹈我与萧摇的那个结局。

这样,是不是自私了呢?我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而是不想在我上学的时候要孩子。她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涩,不再看那偎依在滕睿哲怀里的年轻女孩,转身往回走,决定今天把两个滕总都得罪了,以求一个眼不见为净。工作保不保得住,两个滕总说了算!

但刚走出大厅大门,同办公室的那几个女经理走过来撞见了,笑问她:“哎哟,不是肚子痛请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见酒店一下子来了两位大帅哥,怕我们捷足先登了呀?想不到苏经理你年纪小,欲擒故纵的手段可是一套一套的,呵呵。”

“你这话什么意思?”黛蔺柳眉一竖,回过头来。

“字面上的意思呗,苏经理你装什么呀!”某女笑得阴阳怪气的,与其他女同事掩嘴呵呵直笑,“原本苏经理跪地给高家揍鞋、然后借助上位的事,我们还只是一个猜测。现在你这一走一来的,可是让我们对你彻底刮目相看呀!苏经理你今年二十岁有没有?这智商比年龄可是高太多了!把礼物盒故意做那么丑让新滕总挑,挑到你了,你又借故肚子痛离场;离了场又回来,让滕总记住你?追着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可是达到炉火纯青了!难怪能升职!”

黛蔺听着,听完最后那句话,反倒不生气了,笑道:“原来是有人吃不到萄萄,在这吐酸水了。对,我是给人擦鞋了,你要不要也去效仿一下,保证让你升到总负责人的位子!还有这追男人,追之前掂量一下自己的重量,配得起吗?他们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要小手段、争风吃醋,只会被他们看做是耍猴,丢的是自己的脸!话说到这,不奉陪!“

丢下最后一句,她打算走。

但女人一把拉住她,一巴掌甩过来,“你在跟谁说话呢!我是你上司,你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黛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万万想不到这群疯女人这么大火气,敢动手,回过头来,一巴掌还回去,啪!的一声,狠狠打在那张善妒的脸上,“你算我什么上司!”

女人没想到她会还手,气得直咬牙,又一巴掌挥过来,“有本事你就给我继续升职,不然就给我把嘴巴闭上!你就一实习经理,我这经理管你绰绰有余!”

黛蔺及时把那只手抓住了,冷叱道:“你是不是该够了!你没升成职,没有被抽到与新老板共舞关我什么事!我请我的假,碍着你了?”

“我升与不升,你这小丫头没那个能力碍着我!但你刚才在跟谁顶嘴,我就看你不顺眼!”

黛蔺眉头蹙起,缓缓放开那只手,“是你刚才说话夹枪带棒,我才回了两句。我扪同一个办公室的,为什么要这么针锦相对?我坐上经理的位子,不是靠擦鞋,而是靠我自己的能力!你会为了这个实习经理的位子,把自己的膝盖跪在那些人面前,任人羞辱?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女人原本就是嫉妒黛蔺深得杨经理喜欢,心里不舒坦,加上今天两个滕总都没抽到她共舞,她当黛蔺是软柿子好欺负,挡住黛蔺就借题发挥,现在见黛蔺一巴掌把她打得不轻,没她想象中那么软弱,不敢像刚才那么嚣张动手了,骂道:

“行啊你,有手段往上爬是不?看公司的新老板明天怎么开除你!刚才那番话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我只是替大家说了出来!你苏黛蔺当初是怎么跪在高家面前擦鞋,又让高家给你道歉,然后借机上位的,大家有目共睹!你小小年纪玩的是歪门邪术,吃的是青春饭,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一路走好运,勾引滕总?!等着瞧!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这小蹄子翻身的!

捂了捂被打痛的脸,带着自己的姐妹回到宴会厅,一路还在指桑骂接。

黛蔺则是扶着墙,有一点气血不顺,粉脸苍白。

女人与女人相处,有一个致命的矛盾点,那就是长得漂亮门有些女人的嫉妒会爆发出来,有些则闷在肚子里,背后放暗箭。

所以,目前为止,她非常喜欢与古嫣、杨经理相处,一个像姐姐,一个像阿姨,从来是从事物本质看司题,而不是从自身利弊考虑,得理不饶人。

古妤与杨总就是女中君子,是可以做朋友的、

而,正当她想到古妤,古妤的脚竟然出现在她的眼界,“那女人刚才打了你哪里?”

古妤伸手轻轻掺住了她,大衣上还落满雪花,明显是刚赶过来,并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滕总派来的,是我自己看你又回了酒店有点不放心……”

黛蔺站直身子,回道:“她打我一巴掌,我回她一巴掌,扯平了。古妤,谢谢你能来口我现在去给两位滕总敬酒,我不会让酒店就这么开除我的。她转身又朝门里走,看到滕睿哲他们没有坐在那了,而是带着他的小女人在厅里与公司部下碰杯,既保持了他身为上司的威信,也保持了他的风度翩翩。

他似乎不知道刚才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正逐一认识他的这些新下属……薄唇边歪着一抹邪恶的笑,嘱咐小秘书少喝一点,待会去山顶赏星星,还要喝酒做其他事。

古妤看一眼他的神情,就把正往里面走的黛蔺拉住了,担忧道:“黛蔺,这次滕总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给我说,他把我也给抛下了!他现在在生气,与那新来的小秘书是来真的!他恢复了他的单身生活!”

“杨总让我过来的。”黛蔺睫毛轻抬,柔声道,把目光从滕睿哲身上飞快移开了,看着那正朝她看过来的滕韦驰,“两位老板莅临,我不应该因身体不舒服提前退场,扫大家的兴致。杨总让我来,就是让我郑重给新滕总道歉,给滕总敬酒。我们敬完酒就走,不然明天可能会被炒鱿鱼。“

“还是别去了!”古妤忧心仲忡拉住她……“给新滕总敬完酒就走吧,滕总没必要了,他不需要你这杯酒。你过去他那里,就是撞到他的气头上,让他羞辱。”

正说着,滕韦驰就朝这边走过来了,看了古妤一眼,目光落在黛蔺脸上:“看过医生了?身体好些了?”嗓音轻柔,十分关切,但又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在真的关心,而是疏离淡漠,因为那双带笑的眸子划过了几丝冷光。

黛蔺不以为意,以茶代酒敬他,回答看过医生了。他轻勾唇角,仰了下酒杯,没说什么,倨傲的走开了。黛蔺刻端着杯去给滕睿哲敬酒,看到他正准备与女孩走到洗手间去,女孩的礼服上洒了酒水,正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委屈兮兮挽着他的臂弯,像一朵洁白的玉兰花,我见犹怜。

黛蔺轻轻喊了他一声,脸庞上带着微笑,竟是自信飞扬的给他敬酒,娇声道:“滕总,我是客房部的苏黛蔺,敬您一杯!”然后在古妤担忧的目光中,把那杯茶水喝了,静静看着滕睿哲。

129她身边的男人

滕睿哲居高临下冷睨着她,剑眉飞扬,一双星目冷漠如冰,对她的敬酒没什么表示,启唇道:“我现在有事,若要敬酒,等我陪她去洗手间回来再说!”

很不给黛蔺面子,转身继续与他的小秘往洗手间方向走,高大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后。

黛蔺端着空杯目送他离去,笑了笑,也转身往前走。

在洗手间门口给人敬酒确实不大礼貌,但敬酒只是一个形式,她敬过了就算完成任务,不会继续站在这给对方添堵的。

她想,身为多金阔少的他,现在应该也不想再看到她。

放下空杯,她脸上保持微笑,与同事们打招呼,走出宴会厅。

古妤走在她身边,给她把困巾递过来,“即使你不给他敬酒,他也不会开除你的,不然他不会来这里做老板。我们现在打车回去吧,明天别来了。

黛蔺把围巾围在脖子上,围住自己被打疼的脸和嘴,笑着看了古妤一眼,静静往门口走。

她们打车回了店子,看到古妤就在二楼弄了张折叠沙发做床,桌上还放着一碗喝到一半的莲藕排骨汤,已经冷掉了。

她站在窗户边看了看外面的雪景,忽然对古妤轻声道:“切torn,我以后会回学校住宿,吃住都在学校,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想让学校给我保留一个保送的名额,离开这里,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真打算这么做?”古妤走过来,与她一起看窗外飘飞的雪花……“既,然店子已经开出来了,那就继续做下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应该不会再回滕总的公司,自己单干或另找工作口不过我很庆幸认识了你这位朋友,我们是朋友的,对吧?”

黛蔺回首看她,点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而且古妤你像我的姐姐。

“这是我从你嘴里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古妤开心笑了,欣喜望着她,“黛蔺,当初我肯答应滕总来这里,就是时你非常有眼缘,想与你做朋友。现在,我身上没任务了,被滕总彻底炒了鲂鱼,但我这心里反倒好受一些口黛蔺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把你的行踪告知滕总的,我现在不受命于他

“我相信你。”黛蔺同样窝心的笑了。

凌晨两三点,黛蔺在被子里翻个身,还是觉得冷,感觉窗外寒风呼啸,窗内也在透风,被子里怎么也睡暖不起来。

她把双腿伸直,发现被窝的那端冷冰冰的,根本不敢把脚丫缩过去。

于是她睁开眼睛,下床去给暖手袋充电,想着要不要买床电热毯回来。她这几天生病,体质非常差,很怕小产带来一些病根子。

流产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知道,但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是知道的,不想在学业还未完成的情况下,身体就垮了。

想想真是讽刺啊,孩子是两个人一起造就的,流产的时候,她卧病在床,不能碰冷水,食不下咽,他却依然能风流快活,丝毫不影响他的情趣和体力,流连于花丛间曰

她拂开脸边的发丝,用暖手袋敷了敷那疼痛处,爬回到床上,坐在被窝里等着失眠。

这几天都某这样,睡至一半就突然转醒‘再也睡不着……只有等着看天明口尤其是今天,睁眼闭眼都是他那张冷漠的俊脸,跟影子似的无孔不入、

她用枕头压自己的脸,就会闻到枕头上残留的淡淡的他的发香;躺冰冷的被窝里,就会想起他的体温和健壮的胸膛:看窗外,就会想起那场烟花盛宴。

闭上眼睛…就会浮现他扶着新小秘去洗手间的背影……”……

轻吐一口气,她把暖手袋放在被窝里,敷她冰凉的小腿,把蜷在一边的小雪球抱怀里。

小雪球脖子上的狗牌被取掉了……滕睿哲撒走他所有保镖的那天,小雪珠脖子上的狗牌就被摘掉了,光溜溜的跑回来,直往她怀里钻。

它可能是知道自己没有主人爸爸了,与古妤一样,选择了留在她这边,与主人妈妈不离不弃。

但他们与她一样,选择放弃的时候那么坚决,心里却留有不舍,一个人在凌晨胡思乱想。

小雪球窝在她怀里,把它的狗眼睛睁开一条缝,哼了哼:主人妈妈……你这身体比我还冷,咋办捏,叫爸爸回来吧。他身高体壮,能把被窝里捂得暖暖的,还能与你在床上嘿咻交战,绝对是一个好爸爸。

虽然我不幸没了弟弟,但只要你俩在一起,我还怕没有弟弟妹妹么?咱前事不计,你让爸爸回来吧,给我戴上狗牌,恢复我的少爷身份!你瞧爸爸都左拥右抱了,我还没遇到我的小雪妹,委屈不啊,呜呜。

它钻了钻,还是觉得冷,索性睁开狗眼睛,撅着肥屁屁用嘴咬被子,往上拖,给妈妈把被子盖好,然后自己寻个好位子窝下,继续呼呼大睡。

黛蔺摸摸它,在它旁边躺下,不再吵它睡觉。

清晨天明,地面飞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把整个大地衬得白晃晃的。黛蔺依旧穿着她那身红袄,走到下面去见约好了的古敖。

古敖是开车过来的,穿了大衣,正在车上等她。扭头忽见茫茫大雪里,年轻女孩一身红袄,黑溜溜的长发披肩,唇边带着浅浅的笑,仿若白雪里的一技红梅,白与红的对衬非常强烈,他的瞳仁被冲击了一下,怔怔望着正朝他走来的黛蔺。女孩身上的衣服很廉价,不是品牌货,但穿在她身上就是觉得美,不管是白的,红的,还是其他浅色系,穿在她形销骨立的身姿上,就是有一股气质。他给她开车门,看着她清瘦的侧影,、谁说这女子是小萝lì来着,根本就是一个风华绝代、让人过目不忘的绝色女子!白色清纯,红色妖艳,都集中在她身上了,这种诱惑力会与时剧增,让人移不开目光。

黛肖坐进他车里,礼貌的把围巾取下了,回首微微一笑,让他去附近的咖啡馆。但在去之前,必须确定没有被人跟踪。

“如果对方出来跟踪是好事,这样可以让我们更加轻松破案。”他轻轻一笑,把车慢慢开出去,缓缓行驶在雪地上。

他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落座直接开始正题,都穿着羊毛衫,像一对情侣在约会。

黛蔺喝的是热茶,看一眼已经开始化雪的外面,时古敖清道:“古先生,这事我不希望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我会按时给古俊做家教,辅导他,算是我们之前的合约成立。”

古敖掀唇轻笑,喝了。咖啡。

虽然他与滕睿哲目前有合作,谈得来,但帮助苏黛蔺的事,与之完全是两码事,不搭界。苏黛蔺这事他会帮到底的,抓这种小贼,就当是练手,同时也会按她的要求为她保密,她说怎样就怎样。

“帮你抓贼没问题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口……”他温和笑道,把手中的*啡放下,俊美妖孽的脸庞上容光焕发:“试着与顾依依做朋友,我会保护你

“为什么一定要与她做朋友?……黛蔺反问他。

“因为她对你有兴趣,而她身后,不知道是哪个老大在撑腰,我想知道。”古敖爽快的给出她答垩案……俊脸上一直带笑,“反正目前她是锁定你了,你逃不开的,不如虚应她,直到她彻底垮台。”

“可我与她无冤无仇。”

“错了,如果无冤无仇,她又怎么会在狱中陷害你?为什么在泽州大学肩人揭你伤疤?”古敖眉头一扬,笑睨对面的黛蔺,“对于这一点,我不解,滕睿哲也不解,他目前也在调查这个事口……

黛蔺则是听到这句话脸就白了,忽然站了起来:“你是说,我在狱中的一切,都是顾依依指使的?我和她没有交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古敖摇摇头,脸色沉重,也跟着站起来:”这件事需要慢慢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虽然现在告诉你等同雪上加霜,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也坐过牢受过苦,那就一定要查明真相!滕睿哲是委托我探查这事的,我自己刻是顺便,我们大家目标一致。”

黛蔺接连熬了几天中药,张春喜都不肯上钩,黛蔺的房间便每到天黑就有男人过来,与以前的情况一样。

男人把车停在马路边的一隐秘位置,穿着长大衣,领子翻起半遮住脸,身型高大魁伟,气质高贵冷漠,每到天黑时分就过来,有时还带黛蔺去吃饭

张春喜这下子又好奇了,每次都往黛蔺房门口望一两眼,再去买菜。

买菜经过店子门口,还往店子里望一两眼,看古妤在不在店子里,男人是不是古妤装扮的?

苏黛蔺没绝育是肯定的,她手上那包药还没下进去呢,顶多让苏黛蔺药流了。若是男人一如既往的宠爱苏黛蔺,那孩子岂不是还会有机会再怀上?

这斩草不除根,肯定留有后患,就不知道那两男人还让不让她办这掉脑袋的事呢?

几万块钱都拿到手了,她功成身退,明天就搬家,撒到她儿子的居子里去住!不冒这个风险了!

130与小蜜交锋

他用眼睛扫了一眼,风神俊秀的俊脸立即阴沉下来,唇锦抿成一条直线

新小秘在旁边也看到了,柔声说道:“滕总,那个男人好像在模仿你,发型、大衣、车子都是与你一样的,一样都没有落下。”

“我们现在去见检察官。”他忍住情绪,没说什么,掉转车头直奔与古敖见面的地点!

但是当他把车停进车位,竟然发现那辆同款小车停在旁边,与他现开的这辆车一模一样!他蹙起英挺的眉,带着小秘走进这家西餐厅。

古敖已经把位子订好了……在安静的角落里,四人桌……临窗,非常有欧洲贵族的格调。

奇的是,古敖这次竟然把女朋友也带来了,女人背对着他们坐着,穿着一伴白色的羊毛衫,秀发披肩,弱骨纤形,背影非常像黛蔺日

古敖则一袭黑色毛衣,沉稳又大气,朝他招手:“滕少!”

黛蔺正在吃小点,忽闻这声,滕少”手上的银勺突然僵在半空,停止吃东西。

古敖说要见一个人,原来是滕睿哲啊,怎么串井不告知她一声?

滕睿哲带着新小秘朝这边走过来,伸士的为小秘拉开贵族椅,自己再脱掉大衣、围巾给服务生,优雅落座。

当见到对面的女人是黛蔺,薄唇边的笑容立即僵在唇边,变成了冷笑。

他瞥了黛蔺一眼,微微偏首看着旁边的古敖,冷嗤道:“古少爷什么时候也喜欢上我这种发型了好像不适合古少爷口……”

“换一种发型,换一种心情。”古敖潇洒一笑,把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惬意喝咖啡,“听说黛蔺以前喜欢吃牛排,我点了三份牛排,一份蔬菜水果沙拉,一份甜点……还需不需要什么?”

“她有肠胃病,不能吃牛排!”滕睿哲厉声冷道,深不见底的锐眸一下子变冷了,扭头对服务生吩咐,“换上其他小吃,比如水果提拉和沙拉,冷式拌面也可以。”

“好的。请问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不需要换!!……古敖笑着对服务生出声了,看着深藏不露的滕睿哲,笑得风流佣傥:“水果沙拉和甜点,我是为黛蔺点的,这位女士吃牛排,没问题的吧?”

他尊称新小秘为‘女士’,用眼角瞥了那年轻女孩一眼,觉得一般般,目光又转回到滕睿哲冷峻的俊脸上,“如果不喜欢,滕少还可以为女士换。

“不必了,我喜欢吃牛排,给滕总来一杯马丁尼口……新小秘在一旁甜美出声,侧首遣退旁边的服务生,一直保持年轻甜美的微笑,不让大家这么僵持下去。

同时也告诉大家,她与滕总的亲密关系一一她知道滕总喜欢喝什么,这个时候想喝什么,小秘可以为他点。

滕睿哲则轻掀薄唇,唇边泛开一抹邪魅的笑,赞赏望着他的新小秘。

“滕总的口味真独特。”自打他扪俩进门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黛蔺在这时出声了,白哲的俏脸透着一抹柔和之光,一双美丽的乌目却又闪烁着讥稍之色,夹杂在她温柔的微笑里,“马丁尼俗称炮弹之酒,一般人会去酒吧喝这种酒,或者碰到竞争对手,就会点这种酒,是以身临其境。因为喝一口这种酒,就会感觉在一边听着炮弹声从耳边划过,一边在喝酒,不适合我们现在这种静谧的场合。我想滕总来这里用餐,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休闲。”

她轻轻一笑,水灵灵乌幽幽的俏目划过滕睿哲和小秘的脸,樱唇轻翘:“古敖带我来这里之前,没有告诉我滕总你们会来,不然我就不当这是一顿温馨的晚餐,而是一场应酬了。滕总,既然你点了马丁尼,那我和古敖唱饮料就过意不去了。waiter……”

她召唤服务生“一杯波兰精馏的伏特加!”酒精浓度明,比马丁尼烈多了!伺候你大老板,不就是要用酒么。我还是奉陪得起的!

她的心里无端冒起一股怒火!

而这句话让滕睿哲的脸色倏然变了,由邪魅得意变成高深莫测,十分难看,扭头对服务生道:“伏特加和马丁尼都不用了,来一杯咖啡。”利眸看黛蔺一眼,又看向黛蔺身边的新小秘,“你去一下洗手间,我有话跟古栓察官说。””

嗯口”小秘乖乖起身,推开椅子去洗手间了,走之前还望了黛蔺一眼,貌似是挑衅。

黛蔺吃东西的心情早没了,对古敖道:“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先走一步,回店子。”推开椅子起身,拿了外套和围巾就往外走。

古敖连忙追过来,扶住她的肩沉声道:“我们谈的是关于张春喜的事,你不需要回避。而且那小秘书是故意气你,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就等于是甘拜下风。”

“我不需要跟他们争这口气口……”她抬起头,委屈看着古敖,把唇瓣轻轻咬着,不复刚才的犀利,“古敖,以后不要带我来这样的场合,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古敖有些无奈,看一眼纹丝不动坐在原处,冷冷望着这里的滕睿哲,再道:“如果你不是还在意,又怎么会急着要走?滕少正看着这里!别让他以蝶暮滤杰汪惩,你就活不下去!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一“

黛蔺把两排浓密的睫毛轻压下去,拂开了古敖的手,低声道:“有什么事,你跟我私下谈就行。以后别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带我来与他见面。我不管他怎么看,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她还是推开古敖走到了门口,准备回‘幸福飞’。

外面正在化雪,冷得让人不停倒吸凉气,她把外套和围巾穿上,眉头皱得紧紧的。

古敖则在返回去与滕睿哲打了声招呼后,拿着大衣外套和围巾追出来了,直接取车,停在黛蔺身边:“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温和笑道,为黛蔺打开车门,“我不知道你这么不想见他,现在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的。现在去我家给古俊补习吧,晚上我再送你过来。”

黛蔺这才坐上他的车,脸色稍缓,安静望着窗外。

到达古家后,古敖不想让黛蔺累着,借家教的名义,让她在古家休息,吩咐佣人炖一些补汤,补补她的身子。自己则把古俊叫到书房,让臭小子打沙袋,一边问他:“古俊,你告诉黛蔺,我有女人了?”

“你没有吗?”古俊一拳朝沙袋击去,反问大哥,“外面那么多女人追你,总有一两个爬过你的床。”

“以后别胡说八道:他拿着文件走过来,警告的拍了古俊一下,梯上一个白眼:“女人倒追我,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她们。目前我还没遇到让我心动肉跳的女人,你身为古家一份子,最好闭好你的嘴巴!”

“达令找我要你的手机号码,我以为她要变心,所以就说你有女人了……让她别打你的主意,难道这也有错?”古俊摸着自己被拍的脑袋,委屈望着自家大哥。

以为就大哥你有女人追啊,追我古俊的女生还不是从学校大门口排到学校后门口,数都数不清!只不过,我只要达令罢了!

“当然有错!”古敖回过头……认真严肃看着自家弟弟,“以后别在黛蔺面前胡说八道,就说我没女人,至今单身!”

她家大哥肿么了,貌似有点不正常。以前不是常常标上‘本人名草有主’的标签么?现在竟然要敲锣打鼓的告诉别人,他是单身!

滕睿哲在古敖匆匆追着黛蔺而去后,也跟着站起了身。

他此刻的脸色已经不是冰冷能形容的,而是难看,难看到了极点,一张俊美的脸,乌云密布锅底黑!

黛蔺被气走了,对他一顿冷嘲热讽后,拿着外套就走掉了。那一刻,他心里还是嚣狂与傲慢的。不然他也犯不着在她要喝伏特加的时候,撒走了自己的马丁尼,不让她喝烈酒赌气。

他冷冷看着她被气走,自己则稳稳坐在椅上,不动如山,就等着她自己回来。

然而现在,古敖追出去了,穿着跟他一样的大衣,像他的影子一样追了出去,胆大妄为的将苏黛蔺定位为女朋友!当着他的面拥抱!

近段日子他是退居幕后的,让古敖处理一些事,尽快,别惹苏黛蔺……但古敖竟然扮演起他来!还演得有模有样!

“这是演的哪一出?唱戏?”他发出一道轻蔑的冷笑,等着电话里古敖的回复。戏子演戏才需穿戏服,古敖乔装他,或许是为了办案需要,但,犯得着与苏黛蔺搂搂抱抱?

“滕少,我们就是在演戏,苏小姐提议的。”古敖轻轻一笑,回答得坦坦荡荡,可以想见他此刻正笑得人面桃花相映红,“滕大少你与苏小蛆分手了,另结新欢,又决定不管她,让我自己处理这事,所以我与苏小姐便演起了戏。你以前是怎样去苏小姐房里,我现在就是怎样效仿,包括夜宿。”

滕睿哲剑眉一拧,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面色黑沉。

只听得古敖又道:“你最近与新小秘去度假,让人找不到行踪,不就是想告诉世人,你恢复单身了,任何女人都不值得你爱,透场作戏罢了,你不会与任何一个女人结婚?于是当黛蔺找上我帮忙,我便将计就计,扮演了你们的那段‘夜里私会’,装作你还疼爱黛蔺的样子,让对方急,呵,然后把张春喜抓个现形!这些不都是你滕少吩咐的么一一尽快把事情解决?!”

“我让你尽快解决、别惹苏黛蔺!但没让你演戏,以及对黛蔺搂搂抱抱!”滕睿哲双目阴鸷,棱角分明的侧脸抿成了刀锋一样的线条,腮帮子在抽【和谐】动,对古敖的怒气在一瞬间爆发!

“这是演戏需要,不然对方怎么相信滕少你还在疼爱黛蔺呢。”古敖呵呵一笑,带着玩味和戏谈,“再者说,滕少你已经放弃黛蔺了不是吗?不管古某是演戏,还是假戏真做,追求黛蔺都是名正言顺的!呵,黛蔺醒了,我去看看她。”

他把电话飞快撂上了,才不管滕睿哲是气是怒,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客房而去。

这个时候,黛蔺在暖和的被窝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气色稍显红润,粉粉的,透着年轻女孩独有的娇美弹性。她坐起来,一时不明白自己是来家教的,怎么睡上了?

往被子里看了看,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压根不是她睡之前靠在沙发上小憩的样子。

“睡沙发会着凉,大少爷把苏小姐你抱上了床,睡衣则是我们给你换的。”旁边的佣人为她做出鞘答,手上还端着香啧啧的热汤,“苏小姐你气色不大好,趁热喝。”蛛蜘荡蕊蕉过,喝了几小口,将身子轻轻靠在床头上。”

这里是古妤的家,与她以前的苏家不相上下,家境优涯,楼上楼下都有佣人伺候,日子过得舒舒服服,但古妤偏偏要跑去她那里吃苦,至今还睡着折叠沙发。

古妤这是为了什么呢?

“睡得怎么样?”古敖从门外走进来,俊脸上挂着和煦的笑,美如冠玉、:“我们现在回去你那’张春喜可是答应配合我们引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我们得时时刻刻守着她口……”

“好口”黛蔺点头一笑。

穿好衣服走到一楼的时候,黛蔺的脸蛋突然有些羞赧和难堪,脚步不敢停留,快走几步,走到门口。

古敖起初不解,当把目光在一楼转了一圈后……忽然明白过来,暧昧笑了笑,走在她后面。原来她记得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知道她和滕睿哲把一楼的浴室破坏得差不多了,正为此感到羞赧:、

不过这可不是好事,说明她的心还在滕睿哲那里,分手了也还时时记着呢!

他开车将她送往住处,一点都不诧异自己的车被滕睿哲的人跟踪,也不紧张,反倒觉得这种玩法很刺激,很有挑战性!他早说过了,办正事是办正事,但私人司题,滕睿哲可管不着他古敖。

他古敖可没抢他滕睿哲的女人,他是在两人和平分手之后介入的,光明正大!

“还需不需要什么?……下车后,他从后备箱抱出新买的电热毯和取暖器,亲自抱在手上,与黛蔺一起上楼,“请个佣嫂吧,你现在的身子急需调养。听说这种情况跟坐月子是差不多的千万不能让风寒入侵口……”

黛蔺笑着摇摇头,轻轻挽住他的臂弯,轻声道:“我马上要搬家了,不需要。”

两人肩并肩上楼……像一对夫妻。

院子外,同样也站了一个高大魁伟的黑大衣身影,剑眉横飞,气宇不凡,浓密短发上落了几片雪花,一双锐眸冷冷盯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他在门口走了两步,皮鞋在雪地上踩下几个脚印,但他没有走进院子,而是望着黛蔺的窗口。”

滕总,他们今晚应该又是同处一室,明早才出来,我扪回去吧。”新小秘撑着伞跟在他身后,为他遮去头顶上的雪花,“苏小姐与您分手的心意已决,丝毫不争取,似乎已有与古敖发展的趋势,方才如此不戒备古敖,与他同处一室。”

滕睿哲眉头一抬,收回投注在窗子上的目光,转身往回走,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他的喜怒:“既然我已经让你抛头露面,曝光了你女伴的身份,这边也有一个‘滕总’,那你这个小秘就去会一会他们。记住,不要被人跟踪!

“滕总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小秘‘争风吃醋’一番,与他们一起演戏?小秘知道了,这就去办。”新小秘轻轻一笑,撑伞站在旁边,目送他上车。

他坐回车里,露出一个魅惑众生却似笑非笑的弧度,递给新小秘一个地址:“办完事,去这里,我等着。”

收回目光,开车离去。

古敖在房里亲自给黛蔺试电热毯,确保安全,又顺便把她漏风的窗子整修了一遍,拍了拍手上的灰,“你确实应该掇了,这里的房子是老式居民楼,不安全。”

黛蔺在地垫上铺床,铺一下,小雪珠就用它那不知在哪弄脏的小爪爪在上面踩一下,踩下梅花印,身子蹲在上面不走,不准她给别的男人铺床。

此男人连续几晚在这里过夜,已经让它很不爽了!怎么能这么得寸进尺?!

它有爸爸、有妈妈,此男人你算哪根葱?小雪球的后爸吗?小雪球誓死抵制后妈后爸!

黛蔺见它耍赖,把它拎起来去洗澡,不明白它那爪子在哪弄脏的?似乎对古敖不友好,故意把床单踩脏了!鬼精灵啊!

“古敖在帮助我们,你再这样不友好,我把你扔外面了I”黛蔺威胁它,打开门准备给它洗澡。

它呜啊了一声,委屈的耷拉下它的小耳朵口妈妈你真狠,竞然为了一个男人要扔我,明天我去找爸爸!

但黛蔺这个时候没空理它了,而是在打开门的那一刻,身子蓦地一僵,冷冷看着门外的新小秘。

新小秘穿着修身的风衣,超短裙,长靴,一截白嫩的玉腿露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穿肉色打底抹御寒,露至大腿。一张精致的小脸,带着挑衅的微笑。

黛蔺看了她一眼,准备关门。

小秘竞然一把将……J摇住J,大枚枚挤进门来,打量了房里一眼,天道:“原来你真住在这,你明知滕总选了我,怎么还能对滕总想入非非!”

黛蔺心里一窒,不明白这女人什么意思!敢情是上门炫耀来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若是比身材皮肤,我绝对比你绰绰有余!你穿了高跟鞋才有我高,只是我没你那么喜欢爱露肉而已!喝马丁尼的滕总选了你,只能说他品味眼光每况日下,你们俩一起听炮弹声喝酒吧!别来烦她!

“你不与你的滕总喝马丁尼,跑我这做什么?难道是走错门了?”她轻轻一笑,“走错门了啊,转身往后走就行,左拐下楼梯。”

“你说这些都没用,滕总就是选择了我!”小秘又用手撑住门,骄傲抬着下巴,“虽然你比我年轻一岁,但我比你有女人味,滕总就是爱我这样的,你敢不敢跟我比?”

黛蔺俏脸一沉,“比什么?“

“比滕总是喜欢你的年轻多一点还舞喜欢我的年轻多一点门……”新小秘轻佻斜睨一眼旁边的古敖,红唇边浮现出一抹挑衅的冷笑,靠近黛蔺低语:“虽然我知道滕总已经放弃你了,但你不想知道滕总对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么?他说过我像你,年轻,青春可人,但我比你更迷人。”

黛蔺听着,抓着门板的素手在逐渐割紧,蹙眉盯着这个嚣张的小秘书。

不管滕睿哲对我是不是真感情,都是我先放弃这个男人的,小秘书你嚣张什么?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别人的影子,连邹小涵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小秘书咯咯一笑,语气一正,最后道:“现在情况可不一样,我虽排在你后面爬上了滕总的床,但滕总现在是单身,又时常把我带在身边,说不定就决定娶我了。去。餐厅,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以及一个秘密告诉你,我在那等你,你一个人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滕总对你还有那么一点感情。这里说话太气闷了,是人住的地方吗。”

说完掩了掩鼻,嫌这里不通风,环境差,转身就走。

古敖走过来,问黛蔺:“你真打算去?”笑了笑。

“你跟我一起去。”黛蔺回过头。

“没问题,就怕这小秘书刁难。”古敖耸耸肩。

风雪夜,古敖重新将黛蔺送到了小秘书所说的餐厅门口,正要带她进去包厢,小秘出现了,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位‘滕总’,我好像没请你来。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你插什么手?”

古敖同样冷笑:“你这种抢男人的女人,谁敢相信你是弱质女流?我必须确保黛蔺的人身安全!”

“人身安全?”小秘一声娇哼,咯咯直笑,就是拦在他面拼了,“滕总”您可不能偏心,小秘我和黛蔺都是女人,如果我们俩打架,您可不能只站她那边……”一边发着嗲,一边把古敖拦住了……就是不让他过来。

黛蔺走在他扪前面,拨开了包厢的帘子,看到有个男人坐在那里,是个背影,正在抽烟。

而当她走进来,身后的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吓得她身子一颤,连忙转身。

“苏黛蔺!”男人一声低呵,将座椅缓缓转过来,捻掉长指间的烟,露出滕睿哲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一双眸子射出幽邃的冷光,“不准跑!”

131他来她房里

他傲慢的站起身,冷冷盯着站在门口的女人,高大的身躯隐没在黑暗里,轮廓如山,一双利眸闪烁夜狼一般的幽光。

黛蔺听到他的厉呵声就呆住了,缓缓转身看着他,皱紧眉。

原来新小秘让她过来,是为了让她见滕睿哲,嫌她受的气还不够,让她继续看他们恩爱!那好,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不动,抿紧唇瞧着男人。

男人呵斥了一句‘不准跑’之后,就没有再说其他话了,踱步过来,用自己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她目光不瑟缩,仰头迎视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静默良久,男人伸出手,捏向她小巧的下巴,惩罚的一把掐住,墨眸尖锐:“你说想要学习,所以不想要孩子,但你让一个陌生男人睡到你房里?

声色俱厉,长指猛力收紧,捏得黛蔺猛地吃痛,轻轻叫了一声,委屈道:“我又没和古敖做什么,哪比得上你和你的新秘书,人家都找上门来炫耀了。”

“所以你吃醋吗?”男人闻言手上微松,冷冷一笑,带一点小坏,剑眉飞扬了起来。

原来和姓古的没发生什么啊,真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消息,呵!

黛蔺摸着自己被捏疼的下巴,小脸皱成一团,哼了一声,把头别过去了

自大的男人,她那叫吃醋吗?那叫保持风度和尊严好不好?难道你愿意被人指着鼻子挑衅和羞辱吗?!你那小秘书是什么素质自己不知道么?口出狂言,搂首弄姿,泼妇骂街!都是你这自大男人惯坏和指使的!

她对骂不起,还躲不起吗?你这臭男人是我自己不要的,她们谁爱谁栓去,我不稀罕!她们给你陪酒也好,陪睡也罢,都与我无关,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她越想越气,捂着自己被掐疼的下巴转身开门。

但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怎么扭都转不动,跟她作对起来了,纹丝不动。她扭了扭,拍了一下,站在这昏暗逼厌的空间里生闷气,不肯转身。

她这是在气什么呢?男人是她不要的,他有了新欢也是他的事,她在气什么呀?大可无视之!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滕睿哲站在她身后,没有吻她……或者抱她,而是一直用一双鹰眸打量她,静静的,薄唇微翘,转身坐回位子上,低沉出声:“你想安静完成学业,所以我给你空间,但你现在的行为告诉我,你只是想避开我,并非仅仅为了学业!不然,你不会给机会让古敖在你那里夜宿!”

“我扪只是演戏。”黛蔺柔躯微微一僵,转过身,安静看着男人,“是不是除了你,我就不能跟别的男人做朋友了呢?责问我的同时,你可以想一想你身边的女人有多少个?我与古敖目前只是朋友,互相尊重,但你与其他女人,已经是公开的情人关系,你又有什么权利来指责我!”

滕睿哲眉毛一挑,利眸幽幽看着她,不怒反笑,是冷笑:“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但从来没有这样一件事让我对你寒心。你要完成学业,我可以等,但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你不肯与我一条心,什么事都不肯跟我说。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他冷冷一笑,从鼻腔里哼出了一个音,俊脸冷魅,谭唇上扬……“这意味着你苏黛蔺没有爱过我,宁可缩在壳里,也不肯站在我这边曰所以,我没有指责你,而是在陈述事实,让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行。”

话到最后,他敛住佯笑,按了手边的一个键,寒声吩咐:“打开门让她出去,安全护送回住处,不要再扰她!”

下一刻,黛蔺身后的门就自动开了,走廊上幽暗的灯光立即投射进来,薄簿的一层,照在她苍白的脸蛋上。虽照得不够清晰,却可见得她黯然的神色,以及一双充斥伤痛的眸子。

她那一双明眸在不停闪烁黯然失色的光芒,抿紧唇看了男人一眼,站在原地没有立即走。

因为这一刻,如果她坚决的转身,那她将与他永远的擦肩而过,形同陌路!他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已经在开始了,会试着去爱其他的女人,先逢场作戏,然后最终选择一个娶回家!

而她,需不需要他,要问自己的心。

问问自己,如果他真的娶妻生子了,心会痛吗?

问问自己,如果试着去相信他一回,不让自己这么自卑,与他一起经历这求学的过程,让他看着自己成长,是不是会有另一番结局?

感情世界里,似乎永远没有对等口当你要求对等的时候,感觉已经逝去了,于是有了错过和残缺。

如果三年后她毕业,再回来找他,他是不是还会在原地等他?

也许经不起等待的感情不够牢目,但感情这种事能像合约一样的去履行和等待吗?她与他立下的合约,就像三年前追着他到处跑一样可笑和不切实际。而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他在她以孩子的事推离他后,毅然与邹小涵解除贼蟹蕊品

一切,似于又有了转机,他抱那小涵去医院的事成了一场不痛不痒的突发事件,无关乎他们的感情!而她,成了那个让他彻底寒心的人!

于是这一刻,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屏住呼吸对男人说道:……我只想知道,你与邹小涵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说完她就硼直了纤弱的肩膀,等着他的回答。

男人则是眸光一闪,深谙的眸色又冷上一层:“你要追究我们以前的事吗?苏黛蔺,我以为你会往前看,过以后的日子,没想到你一直在往事上揪着不放。你以为我为什么跟她解除婚约,而不是结婚?”

黛蔺抿唇,在这一刻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难受,把目光缓缓低垂下去。在他没有上电视台宣布解除婚约之前,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内,都以为他已非邹家莫属了。

他没有给她解除婚约的信息,也没有给她这份安全感,而是抱着邹小涵上医院,以滕先生滕太太的关系出现,并且不顾她的意愿,一意孤行想要孩子,让她怀孕,于是造成现在的局面,能全那怪她吗?

她怀着孩子怎么上课?

想到这里,她有些委屈,不再与他继续这个已经发生的话题,转身往门外走了。

门外走廊寂静无声,人都不知到哪去了,灯光幽暗幽暗的,走在地毯上也没有声音口她一直看着地上,心情繁复,直到走到餐厅门口,才回神深吸一口外面的凉气。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孩子不是她自己弄掉的,是张春喜陷害的,她只是撒了个谎,从而推拒他……

而门外,古敖不见人影,古妤等在外面,直接给她把车门打开了,示意她上车:“这是我哥的车,开过来接你的,你与滕总谈得怎么样?”

黛蔺艰涩一笑,坐上车,没吱声。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古妤心里明白了几分,一边开车一边宽慰她,“如果你觉得滕总值得,现在稍微放低那么一丁点姿态,不那么倔,应该就可以挽回咱滕总的心口那新小秘就是个打酱油的,威胁不到你。”

“他觉得寒心。”黛蔺将头靠在座椅上。”

滕总被你拒绝寒心又不止这一次,哪会这么容易被打败?”古妤咧嘴轻笑,已经十分确定刚才两人交心了,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而不是一个死倔,一个闷葫芦,事情不解决就用床战的方式征服对方,激情结束后,心与心还是无法靠近。

“这次情况不一样,我骗他说,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黛蔺缓缓眸开眼睛,声音很轻,眸中有傀疚之色在流淌。

“你骗他?”古妤这次被吓了一下下,连忙停车,很郑重看着黛蔺:“虽然骗他的后果很严重,但你不要气馁,也不要整天自我批评自责口只要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就调整心态与姿态,把那新小秘给班下去!”

“怎么调整?……黛蔺果然扭头问她。

古妤眼殊子转了转,想了想,把黛蔺从头到脚一番打量:“首先从打扮上面开始调整,穿牲感一点,把你傲人的上围梃出来,然后是又圆又翘的俏臀……”

黛蔺小脸上立即飞上一抹羞色,耳朵自动关闭:“换一条!”这种事是那新小秘干的,她才不走这种没有创意的老路线!

“那拿我哥刺激一下他怎么样?你看今天就立竿见影了,滕总马上把你约到了这个地方来!不就是不想让你跟我哥同处一室?醋劲大着呢!”古妤眉飞色舞笑着,说上瘾了,俏脸多云转睛,“他拿新小秘试探你,你就拿其他男人试探他!现代社会,男人与女人平等!凭什么你坐月子,他在外面快活风流!”

黛蔺听着,非常赞同古妤最后那句话,但她只是唇边牵出一抹细微的笑,眉心轻凝望着正前方。

对,她是吃滕睿哲与新小秘的醋了,心里直冒酸泡,不喜欢他们发生肉体关系,讨厌他们成双成对出现。但她可没像他那样,马上变心,转投别人的怀抱!

古敖不是用来利用的,而是用来做朋友的,这一点她时时记着!

“哎,其实说实话,我这心里还是犹豫着,不知是帮我哥好,还是帮滕总好。”古妤又出声说道,扭头试探她,眼睛笑成月牙,”黛蔺,你对我哥有感觉吗?哪怕一点点?”

“目前没有。”黛蔺侧首,给出了一个不太绝对的答垩案,水眸沉静,“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知,有时命运很会捉弄人,不会轻易如你所愿。……

回到住处后,黛蔺惊讶的发现,新小秘与古敖竟然待在她的房里,满屋子的酒气,两人坐在地垫上拼酒,酒瓶子躺了一地。

新小秘把风衣脱了,长衫袖子卷得高高的,俏脸喝得通红,跪在地上还要与古敖喝。

她是v字低胸领,又穿着超短裙,这样一趴在矮桑上,简直春光大泄,蝶鼻杰热煞然沟和大腿全露出来了。

古敖则是半醉半醒,俊脸也飘着红色,星眸半眯,性感到极点。

他坐地垫上,宽背则靠在床沿,一条长腿曲着,拿着酒瓶子一口一口的喝,没有与新小秘拼酒,显得比较优雅。新小秘刑爬到他身边坐着,檀口喷着酒香笑道:“滕总,今晚你若待在这那小秘也待在这……”……””

古敖斜睨她一眼,喝一口酒,冷道:“酒已经拼过,你输了,是不是该消失了?”

“滕总,你不能只要苏黛蔺,不要小秘。”新小秘咯咯直笑,借着酒劲往他身上凑,作势亲密,“你是滕总,怎么能不要小秘,看来今晚我们要三人睡一间房了,咯咯。”

古妤正帮黛蔺开门,一打开门就看到新小秘往她大哥身上凑,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拉开那新小秘:“你往谁身上凑呢?你是滕总的人知道不?别像公典马桶一样,词候了滕总又来伺候我哥,”

“你说我公共马桶?”新小秘指着自己的鼻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满嘴酒香:“有本事你也去做一回公共马桶,看滕总要不要你!你可别这样骂我,你连做马桶的资格都不够呢。喏,滕总在那儿呢,刚才我们拼酒来着……”说着又咯咯笑起来,似在耍酒疯。

古妤脸色一黯,直接将这女的往门外推,“像珠一样的滚,不然我用脚踹,送你一程!”指着小秘那张嚣张的粉脸,火气直冒的摔上房门,回首看着坐地垫上的古敖!

这咋回事呢,咋跟这小妖精喝上了?大哥你是不是中了妖术?

一旁的黛蔺也有这个疑问,走到古敖身边,不解望着他。

古敖仰头轻轻一笑,突然抓着黛蔺的手一跃而起,动作敏捷,根本没有被醉倒,还保持了思维能力,笑道:“没什么,就是跟她喝了几瓶酒打发时间,她拳脚功夫挺厉害的,缠人功夫一流口黛蔺,刚才在包厢见了谁?”

他其实早在被新小秘挡住的时候,心里就明白包厢里的人是谁了,除了滕睿哲还会有谁,就是想探棵黛蔺的反应。

黛蔺也不瞒他,答道:“我刚才见了滕睿哲。他让小秘过来,是为了演戏,让张春喜的雇主更加相信你是滕睿哲。”

“嗯,我也这么认为。”古敖点头一笑,继续追问:“那接下来,是让我继续装扮他,还是他自己来?我相信不大一会,他会过来的,小秘回去复命了。”

“哥,回我和黛蔺的店子吧。”古嫣听说滕总要来,心里暗自一喜,为黛蔺看到了希望,不想让黛蔺为难,挽住自家大哥往外走,附耳低声道“刚才我问过了,黛蔺说对你目前没有感觉,所以不要想着追黛蔺,也不要做她与滕总之间的第三者,不然会让他们的关系更乱。”

古敖浓眉一挤,垂眸,狐疑看着自家妹妹:“你确定是我妹?”胳膊膀子往外拐,帮外不帮亲!

“确定!”古妤点点头,笑得左右为难,差点面瘫,伸着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啦,走啦,现在不是你掺和的时候!黛蔺的心还在滕总身上,大哥你现在追上来,就是那撞上飞机的小鸟,只有粉身碎骨!“

古敖被这个比喻弄得紧皱双眉:“小鸟撞飞机?你大哥是小鸟?”

“一个比喻啦!”古妤使劲将他往门外拉,对一旁的黛蔺干巴巴笑了笑,带上门,这才抒出一口气对大哥正色道:“你妹身为一个旁观者,郑重提醒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对黛蔺动心,不然下场会很惨!大哥你一表人才,不缺女人对不?何必追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

“有多惨?”古敖扬眉冷笑,一双俊目邪光闪现,盯着自家妹妹:“你不知道飞机被飞鸟撞上会机毁人亡?古妤,你是古家一份子,是我妹,别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大哥目前对黛蔺的好感还停留在表面,只是来了兴趣,深一层了解还有待观察!”

“”

黛蔺目送古家兄妹俩嘀嘀咕咕出去了,有一点担心古嫣那脖子要伸断了,漂亮的猫眼睛会脱窗,声音压低成那样,特意不让她听。她确实听不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妤在说她。

她一笑而过不以为意,蹲地上收拾酒瓶子,不知怎的心情大好,心想要不要再把房里好好收拾一番,插上鲜花,等着某人来。

上次他送她的绷朵玫瑰大部分养在店子里,房里还放了一小束,一直水养着,已经凋谢了。

床上早已准备好了两床被子,两个枕头,就是为了应付他时不时的夜宿,后来他不来,她便收起来了。

现在他要来了,她将枕头被子铺开,弄得平平整整,坐在床头等敲门声响。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期待的心情,期待他过来后,能听她说心里话,能原谅她,能互相沟通,能……”……她心里一喊,低头而笑,觉拼自己真贵矛盾,推离他后又回头求他。

这个时候,敲门声如期响起来了,沉稳有力的力道,独属于他。

她飞快的从床上跳下,跑去开门,心儿扑通扑通的跳口门板打开,门外果然站着高大伟岸,面冷心硬的他,一身修身黑大衣,一双狭长幽邃的眸子缓像杰二杰只狠冰冷地注视着她。

132一起睡

黛蔺站在门口,望着男人那双千年寒冰眸,只觉一股寒气朝房里扑了进来,让她悄然一缩,不敢再那么亲密的叫他的名字。

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她,是不是觉得她太反复无常,不值得他再温柔以对?

想到此,她柔怯一笑,心酸又苦闷,让开身子,让他进门。

他冷眸看她一眼,走了进来,垂眸看着小床上平铺的两床被子和两个枕头,眉头动了一下。他对面前的这种情况明显不是欣喜的,而是隐有不悦,薄削唇角微微抽恸,转身就走!

“睿哲!”黛蔺从后面一把抱住他颀长健壮的虎腰,知道他是误会了,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走……“睿哲,被子和枕头是为你准备的,我想要你留下来。

他停步不动,身躯梃拔,气息平稳,唇边噙着一抹冷笑G

黛陌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轻柔出声:“留下来陪陪我不要这样对我……”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陪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冷冷笑出,身扳巍然不动,伟岸如山,浓黑剑眉倨傲上扬。

黛蔺见他肯说话了,小脸埋进他厚实的宽背,欣喜笑了笑,羞怯道出:“你是孩子的爸爸,是我的男人,我需要你,今晚留下来。洗澡水准备好了,我们去洗澡。”

她抬起头,像他的小妻子,主动给他脱大衣,并踮起脚尖,送上自己微凉的粉唇,印上他无情的薄唇。

但他没什么反应,垂眸冷佞盯着她,俊脸上激着讥讽的冷笑,像座冰山

黛蔺印上一吻后,就有些丧气了,害怕看他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委屈低下头,怯声道:“那我给你脱鞋吧。”果真蹲下去给他脱鞋,一双细柔小手还不及他那双脚的三分之一大,抱着他的小腿给他脱鞋,换上拖鞋门

他把脚微微提起,让她给他换拖鞋,换完后,冷漠目光从她发顶收回,直接转身往外走。

“睿哲!”黛蔺望着他冷漠的背影,以为他还是要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急得有些想哭。不要这样对她好不好,她知道错了,给她一次改正的机命……”

“给我把毛巾和睡衣送过来!”他脚步停顿回首冷道,不是要走,而是打算去洗澡,迈着虎步,走向卫生间!

黛蔺眼角上扬,粉唇边抿着欣喜的笑,抱了他的睡衣和毛巾就往卫生间走口卫生间离她的房间很近,几步路就到了,他没有把门闩上,只轻掩着,正在解腕表和衬衣袖口,背影健壮挺拔。

黛蔺把门闩上,走过来给他解衬衣扣子,但素手刚触到他的宽背,他霍然转身,突然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他的动作很突然,也很用力,搂住她就让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等黛蔺回过神来,两人四唇已紧密贴合,抱在了一起!

黛蔺没料到他会吻她,心儿狂跳不已,一双小手幸掐地幕住了他,闭着眼睛轻笑,身子软绵绵起来。

原来他没有放弃她,肯原谅她了,好幸福……”……

她白哲的小鼻子酸酸的,但心像吃了蜜一样甜,搂紧他的颈子,轻启嫩唇,迎接他的侵占.

他深吮着她饱满的小小唇珠,重重的惩罚她,将那两片娇嫩的唇瓣吸得高肿,润红,微仰起头,在她耳畔吐出一口灼人的热息……眸子冰冷依旧:“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黛蔺美眸水润,似黑珍珠浸在晶莹的泪水里,黑润清澈,伸手搂紧他,埋首他怀里哀声呢喃,“我们不要分开,我错了,孩子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隐瞒悔……”

她知道自己错在这里,所以不要这样冰冷对她,她会改正的。她不想与你永远陌路,就算是低声下气去哀求,也会觉得幸福口因为她知道是自己错了。

回头好吗?共同孕育我们的第二个孩子,组成一个幸福的小家,美好的生活下去……”

男人薄唇翘起,双臂一紧,与方才的深情拥抱不同,大手按上她丰腴的俏臀,隔着裤子微微用力掐紧,再抓住她的臀底往上一托,将她离地抱起,放到窗台上。

这个时候的他,眸底放柔了几分,不再讥讽的冷笑,而是两片牲感的薄唇浅抿,唇锋凌厉,冷冷打量她。

他让她在那简陋的窗台上半坐着,眸放精亮的邪光,大手先是在她那精致的五官上轻划,然后往下,探进领。”……”锐眸则一直盯着她不放,飞扬着邪恶的冷笑、玩弄,尔后骤然一冷,那只大手忽然搂住了她的酥胸!

她为之一震,只觉被夹紧的肉肉从他指缝间挤溢了出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他根本不是爱捂,而是搂紧她,掐着她的乳乳玩弄!堕F种E女,尊,又I日torn……E口又口EC。torn

她并紧双腿,想要他爱她,又不敢让他爱她,一双鸟黑的美目哀求看着他,不让他的长腿在她双腿间研磨,把她磨得又湿又热,让她清清楚楚感受到那股即将要侵犯自己的强烈欲望。

温柔一点不好吗?不要把她当床伴玩弄,不要这么粗暴。

但他不消停,长腿往前一探,与她腿狠相抵,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让她坐直身子,仰头与他接吻。

他的吻又猛又色,用天生的身高优势……龙舌长驱直入,勾住她的丁香软舌就不放,而且扶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躲闪,只准仰着头,将自己的柔软香嫩全部呈现给他。

她原本就是屁屁一角挨在窗台上,窗台狭窄,瓶瓶罐罐又多,小腰根本使不上力,此刻他那只手又在她衣服里模摸揉揉,专抹她敏感的部位下手,她除了呜咽哼唧,小手扯住他的衬衣,就只电下仰头求饶了。

不要用这种体位接吻,她感觉像在溺水,呼吸不过来,逃都逃不开。

现在她都不用给他解扣子了,而是被他吻得昏天暗地之下,直接把他的衬衣扣子全扯落,小手抱住他厚实火热的胸膛,不知是摸,还是抓,呜呜求饶,“放我下来,痛……!……

后脖子痛,舌头也被吸痛了,腰更痛。

男人对她的求饶充耳不闻,拍了拍她下滑的屁屁,又往上提起重新放在窗台上,把她香嫩嫩小嘴里的蜜津咙个一干二净,不准她呼吸!

她死命抱住他,摇了摇头,一双玉腿主动缠上他,也顾不得他在用腿挑逗她了,腰身不断往他身上凑,喊男人的名字。

“睿……”

男人健壮的腰身挤在她双腿间,唇角上扬,总算大发善心的给她渡了一口气,放开她软嫩嫩的小舌,俯首注视她涨得嫣红的小脸。

她如遭大赦,大口大口的娇喘,一小拳头朝他的胸膛捶去……“痛……”

男人一把攥住她的小粉拳,轻轻裹着,墨眸邪佞:“痛?求我就不让你痛!”

衬衣前襟大开,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胸膛,腹肌,以及他的名牌皮带:、

那是西装裤的皮带,解开,轻轻一抽,就从精致西装裤上脱离出来,甩上旁边的衣服晾晒架。

黛蔺被他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正为不解,他突然抓住她的双腕,利索的用皮带扣住,直接将她绑在了晾晒架上!

他微微倾身瞧着被吊着的她,俊目幽深邪魅,眉宇间透着一股戾气,启唇冷道:“还求我留下来吗?”

黛蔺双手被束,与晾晒架绑在一起,一时无法挣脱口她被高高吊着,高挺的美胸,细细的窄腰,挺翘的臀部,在男人眼前一览无遣,露在外面的皓腕有着少女独有的丰腴弹性,粉粉嫩嫩。

下半身的曲线刻姣美如梨,臀部肉感十足,玉腿修长,有着尤物般的身段!

她晃了晃,瞧着男人点了点头:“留下来,我求你留下来。”她知道男人是要体罚她,但只要是与他一起欢爱,就是痛并快乐着。

男人得到满意的答垩案,冷冷一笑,低下头靠近她,却不是去吻她的粉唇,而是以鼻尖刮磨她的颈侧,伸舌、舔砥,濡着湿润的唾沫刻开她的衣领,轻啮她的锁骨。

她被吊着,感觉到衣服在一件一件的被剥去,朐前一凉,男人埋首在她怀里,在吃她的奶,鸟黑的发顶在她眼前忙碌。

她咬紧唇,俏脸再次绯红,无助地喘息着,一喘一喘的,与他挑逗的舌尖一起沉醉。

末了,她感觉有点痛,因为男人在咬她,掐她,把她丰满细嫩的部位怨意蹂躏了一遍,力道很大!

她睁开半眯的美眸,瞧着男人健壮的肩肿骨,牲感的古铜色肌肤,诱人的胸肌腹肌,正在她身上忙碌的头颅,扬唇幸福的笑了。

他这是原谅她了吗?那张薄唇真是火热呢,一直在她身子上点头,健硕虎躯上的热力正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她身上,热情似火。

她仰了下头,整个身子软下来,等待着他与她合二为一。

他们很久没做了,每到午夜梦回,会时不时想起他用他的健壮勇猛把她的空虚填满,让她在激情碰撞中找到快乐的日子。

虽然起初是不愿意的,但时间流道,她便渐渐依恋上了。尤其是寒冷的冬夜,没有他在身边,被窝里是那么冰凉,自己是那么孤零零……

她双颊燥热似火,被撂布得全身颤抖,放声的娇喘,紧并的腿缝被他的大腿硬挤着,被抱了起来,那种即将合二为一的刺激与满足越离越近,让她迫不及待往他身上凑……”然而,下一刻,她仰颈等来的不是他的进入,而是淋浴头里的热水迎面淋下!

她一下子被淋醒了,睁开雾蒙蒙的美目,看到他抱她过来这边,不是为了方便行事,而是轻佻佻的给她淋澡!

他眉梢飞扬,锐眸中蓄满冷冰冰的邪恶,正用热水林她泛着粉光的白洁玉体,一只大手还在热水下揍搓她的浑圆!

她咬起唇,皱眉望着他。

他则把她搂在怀里,肌肤相贴,让两人一起冲澡,抚她,在热水一阵阵的冲刷下,从后面硬抵着她,想要不想要的样子。

她霎时明白他是在逗弄她,俏脸一红,借助被绑吊的姿势,酥胸前倾,臀部后翘,羞怯邀请她。

他坚硬的腰腹猛地一紧,粗膀搂住她的腰身,固定住她的粉臀,便抵上来了。但最终,他还是只磨了磨,磨得她按耐不住,自己却不肯进来,突然一把放开了她。

“有了其他女人做比较后……我才发现你的身体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他冷笑道,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彻底放开了她,凛冽倨傲盯着她,“年轻的女孩子有很多,拥有迷人身段的尤物更是数不胜数,而你苏黛蔺却不知好歹,以为自己独一无二,便可以咨意任性!你以为在床上,我非你不可么?”

他薄唇微扬,眼神经蔑的将黛蔺凹凸有致的玉体瞥了一眼,给她解去手腕上的束缚,后退了一步,”自从你说出打掉孩子这句话,我对你的身体就完全失去了兴趣!脱光衣服的你,就像一条死鱼躺在我面前,毫无美感可言!知道么?……

他轻笑着,眸底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冷傲扬眉,缓缓穿回衣服。

黛蔺却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整张脸就血色褪尽,唰的惨白!原本她以为他只是不想做,身体累,没想到,他是在故意羞辱她,把她的求欢求饶当做一场笑话来看!

这一刻,她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海倏地空白,缱绻情欲的火热在体内快速消退,如万针攒刺般扎得她生疼!

她冰冷的双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移不动,身体往后靠在了冰凉的瓷砖上,双目缓缓低垂下去,没有再看男人那双冰冷的眸。

原来她的这个谎言,伤他这么深,伤他这么痛,她拿孩子撒谎,他便用最伤人、最残忍的方式回报她,让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根本无法让人饶怒……她面色白惨,不想哭,眼中却有泪花在闪动,片刻抬头,却是勉力一笑:“睿哲,那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解气?撒过这个谎后,我才知道我离不开你,不想看到你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用手撑住墙,身体越来越冷,迎视男人的眼睛。

好无情的一双眼啊,跟三年前的睿哲哥哥一样,除了冰冷,就是凛冽。

男人唇锋薄削,眸光微闪,冷冷盯着她:“你不该欺骗和背叛,而恰恰,你两者兼具!那一刻你说孩子是被自己打掉的时候,你当我什么?你这里……”

他指着她的心,俊颜阴戾,眸子失望之极:“想着的不是与我一起找出凶手,不是心疼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而是想着怎样让我消失!苏黛蔺你有志气呀,不想爱了就利用孩子当借口,扬言不需要男人!想爱了,一句‘需要你’便想前事不计!你问问你自己,爱过我吗?还是爱你自己?!孩子,我不一定现在要,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失望透顶!”

他面色阴沉,一双利眸冷酷无情盯着黛蔺,英挺眉宇狠狠一皱,不再说话,转身龙行虎步而去。

他打开了浴室的门,门外的风就那么一阵阵扑进来,扑向身体冰凉的黛蔺,黛蔺抬起头,走过去把门关上,背靠着门蹲着。

她爱男人吗?

爱吧,只是三年之后,她爱自己更多一点口甚至,拿他们的孩子撒了一个谎。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她在肆无忌惮挥霍他的柔情,以为他可以无限制的包容她,理解她,等待她,即便她做错了事,他也要无条件的谅解她

而孩子,是他们意外之下的结晶,被药流了,她竟然可以那么冷静的对他说: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我还想上节育环。

多么令人瞪目结舌的自己呵,估计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一个不把孩子当回事的女人!更何况是高傲张狂的他!

有点讽刺的是,她竟然又跑回来求他,口口声声说离不开他,求他留下

她埋首在胳膊弯里笑了笑,笑得淌泪,却始终找不出他可以原谅自己的理由。

她埋首,又抬起头,悄情拭去泪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既然找不到理由,就去努力找出理由,他不是说她像死鱼吗?那她就热情一点,活泼一点,让他感受到她的爱,不要轻言放弃。

然而,当她裹着一身湿走到外面,却发现自己精疲力竭,靠在墙上,忍不住低泣出声。田卜”

他走了吗?原谅她不好吗?给她一次正视内心的机会,不要夺走她所有的期待和信心,给她一丝希望。

她爱他们的孩子,很爱,也不是不想要他的孩子,而是,她所处的生活角落实在太阴暗,身份太低微,敌人太多,让她想要平静,而他,有婚约在身

她边走边哭,没有声音,压抑着,积压在心里多日的苦闷破了一个缺。,借助眼泪发泄了出来。

他说她不是独一无二的……比不上别的女人,什么都比不上,这句话不是说的气话!

他对她死心了,已经碰过了其他的女人……

但是当她走到门口,却发现房里的灯是亮着的,他的大衣和皮鞋还在,被子里躺着他颀长的身躯,几乎占据整张床。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扭头看过来,眸子冰冷如初,有棱有角的俊脸却稍微柔和,薄唇掀起:“哭够了?过来!”他指指他怀里,位子为她留着,命令一起睡。

133小惩大诫

黛蔺站在门口……长发滴水,脸蛋口鼻白而微红,冻得浑身发抖,没有立即走进来。

她没想到男人还会留在房里,一时止住了哭,粉唇轻颤望着床上。

他刚刚才说过别的女人比她好,不要她了,现在又让她过去睡,怀里位子留给她,会不会又像刚才那样羞辱她一顿,然后决绝离去?

这个男人的性情她是摸不清楚的,不知道他何时喜,何时怒,何时真,何时假,永远那么让人捉摸不透、阴睛不定,真真假假、温柔无情都是他,喜怒无常!

于是她站在原地不肯过去……”心里有些恍惚,又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既舍不得他,又很怕他,怕他又那样对她…更觉得他有一点脏……”……所以她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用手背抹了抹泪,转身往外走。

他竟然留下来了,好端端躺在那,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回来!“男人见她转身往外走,浓眉一皱,掀开被子敏捷起身,几大步就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臂弯圈子之下!

他穿了圆领衫,棉质的,短发清爽,朗眉俊目,显得很是玉树临风,“走去哪?!”

黛蔺低着头,身子冻得抖抖索索,贝齿打颤道:“去……“去外面睡,床留给你。”话一说完,鼻子骤然发酸,泪水又漫出了眼眶。

你不是嫌我木讷么?我感觉自己刚才的求欢把脸都丢尽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被人羞辱的事。

“如果你以后乖一点,就不会再受到今天这样的惩罚!”男人将她圈在墙壁和自己胸膛之间,冰冷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柔和与无奈,俯首盯着她低垂的小脸:“抬起头来看着我!”

黛蔺不肯抬头,微微偏着头。她害怕这个样子的他,不想看那双吃人的眼睛,让自己自取其辱。

“黛蔺。”男人的声音微微放柔,用手拂了拂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让她抬头,然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转身大步往房里走!

黛蔺在他抱她的那一刻,脸色就陡然变了,更加白惨了几分,尖声叫了出来,并且捶打他:“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她不邀请他了还不行吗?她是死鱼,并且撒谎骗他孩子是自己打掉的,她知道错了。

男人则是纹丝不动的任她挣扎……任她捶打,将她放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扯去她身上的湿衣服,自己躺在她后面。

“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死鱼,就让我感受到你的爱!”他从后面紧紧搂住她,一只臂膀就能让她动弹不得,俊脸贴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耳后,“以后若再这样私自做决定,看我不打断你的小白腿!”

他薄唇轻启狂傲威胁,被子里的铁臂却在把她搂紧,用自己缝壮火烫的男性身躯贴紧她,将热力源源不断传递到她身上,让她感到暖和,“想要吗?我现在可以让你在被子里舍不得喊停。”

黛蔺听着这声‘想要吗’,身子一缩,简直是噩梦重现,翻身就要爬起

她不想要,再也不想要了,放过她,不要再羞辱她!

她一双溜昂的睡仁存惊1日的收缩丢存他怀里不断样扑,大力耕他的弄,又捶又打,“我不想要!睿哲,如果你生气,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你不要羞辱我,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别的女人……””

她吓得哭喊了起来,娇柔的喉音哑哑的,扭过头看他的时候,肿成小核桃的美丽大眼睛布满惊恐与泪水,使劲要脱离他的怀抱。

男人搂着她的腰,猿臂一收,又将她往怀里抱,不准她踢被子,抿唇厉声道:“那你以后还敢不敢私自打胎,想着与我划清关系?!嗯?”

“呜,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她一双小白腿在被子里使劲踢动,娇柔的身子在他怀里翻了翻,就是翻不开,又扭头泪眼朦胧看他,双手抓他,嘤嘤直哭,“谁让你跟邹小涵结婚的,你们早在北京就洞房了,一直带她出席宴席还抱她上医院……”……“

“所以你就骗我说孩子是自己打掉的?”男人把她翻过来,幽邃的眸子里有怒气在缭绕,也带着一丝暗笑,大手摸上她不肯安分的俏屁屁,“吃醋了就当着我的面吐出来,不准一走了之!也不准打掉孩子!”猛力一掐,对那结实弹性的少女粉臀真是爱不释手,眸中闪烁起邪笑的光芒。

黛蔺被他摸屁股,呜啊一声惊叫出来,被吓得小脸惨青,一双小手死死,抓着他不肯放,晶莹的泪珠汹涌而出,两片粉唇都在不听话的打架:“孩、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我刚才也没有想要,睿哲,你也碰过其他女人,我、我们扯平了。“

其实也不算扯平,他刚才的那番话太羞辱她了!

“我是说下次不准私自打掉孩子!这次就饶过你!”男人坐直身子,俊脸神采飞扬提醒她警告她,眸中笑意渐浓,垂眸看她,一只魔手还在她身上摸:“刚才扯平是什么意思?哪里平了?“

黛蔺逃脱不得,又被他摸得把整个身子蜷缩了起来,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眼泪渐收,“是没有扯平,你该骂的都骂了,那你别再碰我。刚才的那番话,你嫌我木讷,我还嫌你可恶和肮脏!你碰过的那些女人跟你一样不干净!“飞快说完,她委屈抿起嘴,紧张看着男人不敢再吭声,心里憋闷死了,又害怕死了,身子不断悄悄往后挪动,害怕男人一拳头揍过来。

臭男人你刚才是怎么骂我的,你说我比不上其他的年轻女人,那我还觉得你比不上其他的男人!

要打要骂随你,反正我力气比不过你,你也早已口不择言把我羞辱了一番,下定决心选择其他女人了!与其再被你羞辱,不如把心里话一股脑儿骂出来!

男人闻言一笑,唇角翘起,一把拉过她,“你再说一遍?”

黛蔺抬起头,这个时候已经不再被吓得哭泣了,而是心头升起了一小团怒火,水灵灵的莹澈美目还挂着泪珠,却圆圆瞪起:“你碰过其他女人,身体很脏,性质比我更加恶劣!我只是骗你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但你直接跟别的女人上床!”

“那你与古敖同处一室怎么算?“男人冷笑反问她,眉头一挑。

她被他攥着,两人的身体又贴到了一起,紧紧贴着,只觉肌肤上一阵鸡皮疙瘩泛起,扭头嘴硬:“你不是说有了其他女人做比较,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吗?那有了其他男人做比较,你滕睿哲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你有的东西,他们都有,甚至比你更强!你在我面前脱得一丝不挂,我也不想看!“

滕睿哲这下子唇角开始隐隐抽搐,宽额阴云罩顶,印堂发黑了,一个翻身,直接把手中的女人给压在床上了,用自己的身躯狠狠覆着,掀唇一笑:“小宝贝,他们强不强硬不硬,你试用过了?比起我的如何?”

黛蔺原本豁出去了,陡然被那庞大之躯压在身下,犹如千斤压顶,俏脸直接刷白,惊恐万分看着身上的男人,小手死死抓着,却是道:“就算你再羞辱我,我也要这么说!自从你滕睿哲被其他女人碰过,我对你的身体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你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屑看一眼!”

滕睿哲沉重的虎躯压覆在她柔躯上,一双黑眸饶有兴致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唇边勾着一抹笑。原本室内的氛困很沉重,很逼厌,但被她这么一顿大骂后,反倒轻快起来。

шωш ★т tκa n ★C 〇

小女人原来不是死鱼,而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美人鱼啊,瞧那张粉嫩嫩小嘴的反击,把他刚才的那席话原封不动描摹了一遍,三番两次强调,不屑看他脱光的样子!

唔,这是一个大问题,他说不想看她的玉体,她便也不想看他的男性线条,那他们现在在被窝里做什么?

他伸臂,把被蹬掉的被子盖上来,利眸幽暗盯着被窝里的她:“你不屑看我,但我现在想要你!”

黛蔺为之噤声,愣愣望着压在身上的他,娥眉突然一皱:“你已经是别人的人了。“既然想要,刚才为什么不要?为什么要在狠狠羞辱她一番之后,才用这种目光凝视她!

他知道他刚才的那瓢冷水是多么的凉么?

“这里很凉么?”他捂着她的胸口,俊脸再次恢复浴室里的邪冷……薄唇轻翘,“如果凉,就记住这次的教币,!下次若再这样把我拒之门外,我将会真的是别人的人!“

他眼眸一黯,从黛蔺身上翻身而下,躺到了自己的枕头上。

黛蔺以为他是放过她了,缩起身子,侧身过去,想着他的那句‘真的是别人的人’,他却在窸窸窣窣动了几下后,突然从后面将她抓了过去,一声不吭,直接刻去她的内裤,用硬东西抵着她!

“不!”她顿时大惊,张皇失措抓住了他搂在她肚子上的臂膀,却来不及扭头去看他,他已经托住她的臀部,在入口处滑了滑,突然一挤而入!

霎时,她只觉一道火热的粗壮烙铁擎开了她,长驱直入挤开她,霸道的直达底部!让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声音悉数卡在了喉咙里,樱唇张开,精致五官痛苦的皱成了一团!

痛,除了撕裂的痛,还有心窝处的痛!

那不是合二为一的美妙,而是变质成了一种惩罚,让她无力承受。

她痛苦的哀叫了一声,抓住床单想要逃离,他却把她再次抓住拖回,箍住她的身子在他怀里,附耳低声道:“别想着逃,不然下场更严重!”

用力挺动腰腹撞了一下,让她全身窜过一阵快感,快速适应他。

她的臀被他托着,高高挺起,身姿呈儿型躺卧,随着他的动作,那种久违的快感又在身体里流窜了,兴奋难忍,然而她的心却是凉的,闷声道:“你说过我比不上其他女人,那就不要碰我!”

男人唇角微勾,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赤果的下半身,扶着她的腰臀动起来,“我是说过这话,但成立的前提条件是,我对你彻底死心了!”

他倾过身,一边腰腹使力,动作由慢到快,由浅入深,撞待怀里的女人摇摇摆摇,一边气息不稳的盯着身下的女人:“对于没有兴趣的女人,我才不屑碰!但对有兴趣的女人,我会变着法子整她!”

他抓住黛蔺的细腰,腰腿使力猛力戳进,硬东西塞满她的最深处,长度差点直达她的子宫,让身下的她立即挺直腰杆,仰头尖叫了一声。

她的俏脸立即泛红了,一双美目眸眸闭闭,似一朵被他跺蹦的娇花……十指抓紧了他,带着细细的哭腔:“我是想要你留下的但你说你有了其他的女人……”……你总是在我想要你的时候,给我浇冷水,三年前我进了监狱,三年后,我却要在浴室被你羞辱···”

她吟哦起来,俏脸烧得绯红,眼角却有泪光在闪动,小手把他粗壮的臂膀越抓越紧。

男人瞧着她,漾满欲望之色的俊美面庞沉着冷静,深邃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柔光,抽身出来,把身下的她放平在床上,不再从后面狠狠撞她,而是让她玉腿盘上他的熊腰,怜惜爱她。

他垂眸就可看见她绯红俏丽的小脸,看她被快感冲击得颊面桃红,雪白蝶轰售照照标神情却又挣扎痛苦,不肯饶他。

他则被她的紧致吸附弄得钢牙紧咬,宛如脱缰的野马在驰骋,越战越兴奋,恨不得把娇嫩的她一口吞了,用了好大的耐力才忍住了泄意,一把抱起身下的她,抱在怀里,气息不稳道:“我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一个,无从比较。只有你才能套住我。”

热息一阵一阵往黛蔺耳边扑,突然实在忍不住,抱着小脸酡红的黛蔺猛战起来,弄得黛蔺在听到他那句话后,就只剩下了玉腿紧紧缠住他,粉脸娇红,脆生生的申吟,夜莺啼叫似的嗯啊啊,根本止不住,双手不知是抓他好,还是抓床好。

她把他那句话听到了,身子却随他猛烈的动作起伏颠动了起来,欲望的激流暂时战胜理智,顾不得思考,只剩两人身体的抵死缠绵。

他说什么了呢?他说他没有其他女人,但他拿她跟其他女人作比较!

很久以后,被子里依旧在起伏,小床依然在摇晃,但黛蔺的声音却小了下来,因为男人在吻她,抓着她的小手放自己健壮的躯体上……”

黛蔺侧身躺着,躺在男人怀里,身子暖烘烘的,额发湿透,一身香汗淋漓。

密闭的室内飘散一股浓浓的淫靡味道,角落的垃圾篓里还扔着几个用过的套套,用卫生纸盖住了。男人则光裸着他壮实的上半身,半躺在被子里,听着窗外呼呼的寒风声。

他怀里的女人是不肯理他的,一直屁股对他……软嫩嫩,圆团团……弹性十足,还香啧啧的,让他爱不释手,越加激发他再战上几回的欲望。

但她的态度让他面色一冷,欲望熄灭,松手放开了她。

黛蔺见他那只手不再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这才放松柔细的肩膀,缓缓睁开那双俏生生的乌目,“在浴室里口不择言羞辱我的时候,觉得解气吗?”

男人一怔,侧首看她,鹰眸沉静,下巴坚毅……没说话。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下床,将地上的衣物一一栓起,慢条斯理穿上,又恢复他正人君子的模样,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侧脸沉静如水:“陪你一起吃早餐如何?”

此刻即将天明,闹钟指向了四点多钟。

黛蔺将脸埋在枕头里,静默着,没答他。

臭男人你爱留不留,如果答了你,又给了你嚣张的机会!你说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的话,说没碰其他女人的话,还不知是真是假!

男人见她不答,轻轻扯唇,无声一笑,将窗帘重新拉上,侧首常睨她一眼,拿着大衣走向门口。

“你先睡,早餐时间我再来接你。”他沉声道,唇边一直勾着笑,涛新俊逸,准备打开门。

黛蔺这才撑着爬起,柔声道:“我身体不舒服,帮我端盆热水进来,热水瓶里没热水了。”

男人闹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冷笑,直接开门往外走了。

134雨过天晴

黛蔺顿时失望,滑进被窝里,用被子盖住脸,觉得自己刚才这样挽留他,又一次自如欺辱了!瞧他临走时的那个眼神,要笑不笑的,明显是在笑她痴心妄想,狂傲的男人!

我这所有的低声下气,不就是为了与你把话解释清楚,让你抚平我心中的逆鳞么?

你让我长教训!,但不该羞辱我。

她正恍惚着,房门声突然又响了……男人去而复返,带来一股冷风,“你要洗哪里?我给你洗!”男人把热水盆放在床边,大衣也放下了,不准备走了,刮眉飞扬看着一丝不挂的她,心知肚明:“洗过之后擦一点药,我们刚才确实运垩动过度,不适合你刚刚做完月子的身体。”巫F种E立,尊,又】。”……E口又口EC。torn

黛蔺仰躺在床上,用被子微微盖着脸,不让男人看到她酡红似夕阳的脸蛋。

原本她躲进被子不让他给她洗,但被他一把从被窝里抓了出来,一丝不挂横陈在他面前,并被恐吓若不听话,就体罚!于是面对恶势力,她只能乖乖让他洗,并被他吃豆腐。

晚上被他吃了几次,现在被吃豆腐就不算什么了,无论他那只大手怎么摸摸揉揉,她咬住牙齿嘴巴就行了,但关键是他不准她说话。她留他下来,不就是为了说话么?但只要她仰头开口喊声‘睿哲’,他那只魔手就有办法让她变成申吟,死死咬住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说,我心里不舒服,睿哲你多陪我说说话,抱抱我。但,他喜欢付诸行动,用嘴巴吻她,变着法子折腾她!

现在,他用热毛巾给她擦身体,擦着擦着,粗粉的大手不知摸哪里去了,勾住她光溜溜的腰身,一把抱起,让她双腿大开勾住他!

“睿哲,去哪里?”她见他打开门往外走,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小脸慌乱。她现在一丝不挂的,屁股还露在外面,他这是让隔壁邻居们观赏吗?小手大力揪住他的衣领,小脸埋在他怀里,只露一双水灵灵的乌润瞳眸,焦急捶他:“我不要这样出来!快回去!”

男人才不回去,继续往前走,走到浴室门口,放她站在门口:“进去还是在外面?”

外面走廊的窗口里,曙光已经微微照射进来了,映着洁白的积雪,把这里椅得亮晃晃的,即将黎明。而外面的大街上,清洁工阿姨、上早班的上班族、做早点生意的人们陆续起床了,车子声、扫地声构成一首清晨交响曲。

黛蔺光溜溜站在地上,一双可爱的小脚丫被冷得跳了跳,瘪着小嘴,直往男人身上扑!他这是什么意思嘛?这里很冷很冰的,冻得她瑟瑟发抖,嘴里直吐白茫茫的雾气,受不了啊。

“我要回房!……她扑到他怀里,又冷又羞的直往他身上钻,小脚丫踩在他的脚背上,雪白的俏臀撅着,腰身细细的。现在是公众场合,只要邻居们起床,就可看到她光着屁股站在浴室门。!她不要丢这个脸,否则以后再也不理这个男人!

于是她拼命往他身上蹭……不准他事不关己看着自己,还捉着她一只手腕,狠狠踩他的脚,爬到他身上,“我冷~,”

男人伸手摸摸她玉滑的美背,触手之处,嫩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软软的小脚丫不痛不痒踩在他脚背上,柔软的身子直往他怀里拱,像在撒娇。

他摸了摸,流连之处,指尖留香,少女肌肤的软嫩触感、弹性十足让他舍不得离去,于是大掌压在俏臀上,突然一把托起,将她分腿抱着,走进浴室。

浴室里早被他开了暖气,用脚勾上门,将门外早起抢卫生间的邻居直接隔在门外!

几个卷毛大婶睡眼惺忸,卷发在头顶炸开,穿着睡衣,端着盆就往这边跑!不料还是有男人抢先她们一步,当着她们的面把卫生间的门给摔上了!

咦,这是谁家的女婿,咋长这么高呢?

当然,她们没看到男人怀里的黛蔺,因为以男人那体格,完全把黛蔺遮掩住了,欧巴桑们一边刷牙一边往这边跑,只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进了浴室,把她们的第一给抢去了!

“帅哥,麻烦快一点哦……内急嘞。”欧巴桑们把门口困了一圈,一边敲门一边争抢位子,都不肯离去。

门内,黛蔺刻在泡热水浴,新买的浴缸,早放满了热水,水面还飘着玫瑰花瓣,滴有香氛。她起初以为男人又给她冲澡,没想到他直接将她放浴缸里了,直接无视外面大婶们的敲门声。

他自己则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透过镜子看着泡得舒舒服服的她,启唇道:“这样泡是不是更舒服一点?”

黛蔺轻轻点头,美丽小脸被热气蒸得粉粉的,用玉手拈起一片玫瑰花瓣,“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刚才你只离开了几分钟。”

“我过来的时候,就吩咐人准备了。”他转身朝这边走过来,锐眸幽暗注视她:“这里环境不允许,暂时只能做这些……)等搬至我们的新房子里…卫浴设备会非常齐全口……”

我们的新房子?黛蔺诧异抬头,被这个用词震惊到了,不可置信望着高大的男人。

新房子?还是我们的?

男人垂眸,伸手轻拂她粉红的小脸,“新房子我已经买好了,就在附近的菊花田旁边,空气好,离你的学校相对比较近。”

“那你呢?”黛蔺牵住他那只大手,贴在自己柔细的脖子上,“你去哪?”原来你早已做好这些,并没有放弃我,却故意在浴室出演那让人伤心的一幕!

“如果你乖的话,我会住在那如果不乖……”他略略停顿,风神俊秀,目露一个令人胆寒的微笑,缓缓倾下身:“我会将你挫骨扬灰,一狠骨头都不留!”

性感薄唇无情勾起,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那迷人的笑容下闪烁出阴森的白光,配合他锐眸中的冷笑,让黛蔺一个激灵,用手抓紧了他。

她怎么会愿意惹他生气呢,只不过她也有憋屈,嘴巴上不说出来心里就不舒服,“那,那你与邹小涵真的发生关系了?”这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拨掉不行!

“我与她没有发生关系。”男人将手探进水里,眸子紧紧盯着她,有一些凶狠:“你好像一直不信任我?”大手在水下把那小身子猛力撸住,不是爱捂,而是揪她,让她吃痛,“当我在三亚向他们提出鞘除婚约的时候,你悄悄跑回来了?然后态度莫名其妙的开始转变,什么配不上我,需要安静学习,不爱我,要立下口头之约等等,腹部多次刺痛也不吱声……直到最后毒发,孩子胎死腹中,你心下一横,索性拿孩子当借口,一脚将我踹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演戏?”

他一把揪住那软嫩的小身子,不知是揪还是摸,让她嫣红的小脸皱成一团,晶莹的泪珠直往眼眶外飓,一双小手哀求抓着他,自己则钢牙咬紧,虎视眈眈逼视着她:“谁告诉你我与她发生关系了?!你亲眼看到了?张春喜陷害你的事,你真以为自己能一力承担?!既然觉得自己有能耐,那现在为什么又求我留下?嗯?”

黛蔺被他揪得飙泪,粉嫩嫩的身子一旦被他的手指榕住,就印上几道红痕,她抓住他的手,也去抓他,把他的手射肉也死死揪着,梨花带雨道:“你不许揪我!你和邹小涵确实在北京饭店同吃同住那天晚上你接我电话还在喘息  ……”

“喘息?”他被她的细软小手揪得舒服极了,完全是享受,任她那柔软的臂膀缠着他,揪他,溅上一身玫瑰淡香的香汤人……”反正是她泡过的,溅到他身上他更喜欢,闻言剑眉一扬:“刚刚健身完不喘气吗?你跟萧持走了,我回房健身跑步碍着你了?”

还在揪他,女人你的醋劲和犟劲可不小啊!行,刚才我揪你了,现在让你揪回来!

“那你裸着上半身,汗流浃背的,没穿衣服,与邹小涵接吻!”黛蔺的手还在揪他,用的力气可比他大多了,咬着贝齿使出全身的力气,细柔指尖发力,揪住那健实的男人肉肉:“你们明明抱在一起了,嘴对嘴,身后就是家……之后你接听我电话,就在喘息!”

“你从哪看到的?”滕睿哲的俊脸立即阴沉,手射上感觉到一点痛了,知晓这女人可不是给他挠痒痒,而是在惩罚他,揪得娇喘咻咻、脸蛋红红的,又羞又惯!

他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直接抱自己怀里,让她坐自己长腿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搂着她,俊脸上有一抹阴沉,也有一抹沉重,墨眸犀利望着怀里的她:“当时你拒绝我投入萧梓的怀抱,我确实打算跟邹小涵结婚。我们在酒店住过一晚,但没有上床。我健身完她给我擦汗,非常体贴……”他解释到这里,反问她:“你看到了?从哪看到的?是自己亲自在望远镜里看到的?还是别人拍下给你看的?”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给她买戒指的那一幕?

他牵动薄薄的唇残,发出一声冷哼,俊脸瞬间冷若冰霜!

首先这女人还有事瞒他,兀自揣度,不肯信任他!其次,他与帮小涵在酒店房间的事,竟然被泄露了?

“看来当时你的确对她有好感。”不然不会给她近身的机会。黛蔺还是有些生气,把脸别开了。

“当时你不也是只爱请赫么?”滕睿哲轻捏她小巧的白玉下巴,让她回过头来,盯着她乌润润的丽眸,“你嫁萧梓,我娶邹小涵,都是自己当时的选择。再者,我曾试着与邹小涵交往过,就算不爱,也不会当做敌人看。”

不当做敌人,也就是间接承认对那小涵有好感!黛蔺这次有些心酸了,虽知前事不需重提,但在邹小涵明显喜欢他的情况下,她还是为他的这句话打了个寒颤。

她与帮小涵是多年的好朋友,同喊一个奶奶,但出狱后借宿邹家,睿哲给她买的第一件裙子被人给剪破,她的手机号码被泄露给赦逸,她差点遭强暴,邹小涵多次在她面前炫耀……”……这些记忆都提醒着她——在邹家,不管是佣婉张夜蓉,还是书记夫人,她们对她的偏见不仅仅来源于她坐过牢,还有邹小涵与滕睿哲的婚约!

郁小涵上次在萧梓的婚宴上就对她目露凶光了,这次被睿哲解除婚约,只怕,邹小涵以及她们家的女人们不会轻饶她!滕伯伯也不会放过她!

想到此,她不再向男人使小性子,而是重新靠回他怀里,柔声道:“睿哲,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随我追去北京的时候只是心里不甘心对吗……”“

滕睿哲被问住了,剑眉拧动,臂膀箍紧她的细腰:“我对你感觉最强烈的一次,就是牵着你上山顶。当我看着你蹲在电缆车里哭泣,才发现苏黛蔺是这么让人心疼:当我牵着你的手往山上走……便升起了不想放开的念头。以后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式看到我与部小涵在酒店房间发生的事?”

“睿哲!”黛蔺却是激动的一把抱紧他,柔臂将他的腰身因紧,小脸贴在他怀里轻轻笑了……”心里所有的不快一哄而散,“不管你以前对邹小涵是什么感觉,你与她发生了什么事,都走过去式了。你与她解除婚约,才是对我最好的承诺,无需任何语言。睿哲……”

她轻轻呢喃男人的名字,欣喜的笑着,俏脸上有忧伤闪过,但仅是一闪而过,她便笑得章福了,“曾经发生过很多事,让我的人生彻底陷入一片绝望,逼我躲藏,让我无处可去,可现在,我想珍惜你,完完整整拥有你。我好不容易等你回头了……””

她把男人越抱越紧,越笑越幸福,睿哲低首去瞧她的时候,发现她在哭,一双美丽的眼睛含满泪水,既忧伤又幸福,双手把他抱得紧紧的。

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小黛蔺,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么幸福的、俏皮的欢笑着,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无忧无虑追着他跑,笑笑嘻嘻往他身上抱口可现在,她的一辈一笑都让人牵肠挂肚,让人心疼,那是他们的往事沉淀出来的,怯怯的,想要又不敢要,让她过早的背负了命运的转折。

于是他把她拥紧,用指排了拂她的泪殊……低哑出声:“你一直完完整整拥有了我,以后也是,一辈子都是。“

欧巴桑扪在门外等了至少大半个小时,牙也刷完了,早餐也吃了,门扳更是敲了无数遍,还是没等到卫生间的门开。

最后她们去了一趟外面的公厕,唠唠叨叨跑回来的时候,发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高大男人抱着苏小姐出来了,男人骋,伟英俊,衣衫完整,女人用浴巾包着,露出一双粉粉的小腿。

她们一下子被男人耀眼的俊容迷住了,呆呆盯着,一时忘记了质问。直到两人进房间,把门关上,她们才回过神来,一边抢卫生间一边议论这是谁家的男人!

然后等进到卫生间,才发现卫生间多了新浴缸,空气里除了飘散着精油香味,还充斥着一股淫靡气息,红色的玫瑰花瓣洒得到处都是,毛巾凌乱,孤男寡女在这里做过什么可想而知。

于是欧巴桑们又好奇的往黛蔺门口探了探头,看着黛蔺换好大衣,与男人手牵手走出来了,两人外形上非常般配,男俊女旭,似一对夫妻。他扪丝毫不避讳,从她们面前走过,俊美男人还斜眸瞥了她们一眼,唇边似乎是勾着芜

欧巴桑们心里一阵小鹿乱撞,老脸竟然红了,第二春在悄然发芽,争先恐后趴到窗台上,观看男人下楼梯。

滕睿哲这是第一次公然出现在这里,对欧巴桑们的目光司空见惯,只把黛蔺的情绪反应放在眼里。

黛蔺的小脸粉粉的,美目盈亮,小手把他牵得很紧,粉唇边一直带着笑她没有自卑的垂首,而是青春飞扬与他站在一起,粉腮透着欢爱过后的滋润嫩红,涛纯中带着妖艳,时而扭头仰望他,幸福微笑。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此刻的样子,唇边也谦起一抹笑痕,牵着她一起走到‘幸福飞’门口。

这个新店子里,古敖没有离去,坐在桌边吃早餐,古妤在一旁陪着他,兄妹俩正在说话。

而后当他跟黛蔺手牵手走进店子,古妤惊呆了,古敖的眸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可能是没想到他竟然公然与黛蔺出现在公共场合!

“我们在这吃早餐。”他打量了店里一眼,无视古敖的存在,在客人们惊艳的目光中,带着黛蔺落座。黛蔺则乖乖坐在他身边,面色红润笑看古家兄妹,与他们打招呼。

135恩爱

“这里的生意看起来还不错。”滕睿哲轻轻一笑,一大早上心情出奇的好,俊脸迷人俊逸,眸放柔光,“让我投资一份如何?这里是块风水宝地……稳赚不赔。”

其实这里的装修费和其他费用都是他出的,只不过全部以古妤的名义出资,让黛蔺欠古妤钱,也就是欠他的钱。

黛蔺听他说要投资,一下子当真了,扭过头看他:“你有你的大生意要做,哪来时间与我们掺和,我不想用你的钱!”

“只是投资,又不是白送你。”滕睿哲摸摸她的头,举止很是亲密,眸中笑意浓厚,“听说你们店子欠了一屁股债,我来帮你偿还,做店长如何?

“是我欠古妤的钱,不是我们店子欠别人的钱!店长现在是古妤,不招骋人!”黛蔺半填半笑的白他一眼,伸手帮古妤把早点端上桑,并邀请古妤坐下一起吃,“昨晚古敖在这里住下的?”

古妤点点头,大大方方的当着滕总的面坐下,“昨晚他喝那么多……只有在这里将就睡沙发了。黛蔺,你与滕总和好如初了?”

俏脸笑如春花,美丽的眼睛在滕总俊美的脸庞上打转,心里一清二楚,嘴上又故意说道:“我怎么记得昨天有个新小秘找上门来炫耀了?她说滕总只喜欢她那种嫩妹妹,其他女人全看不上眼,还要找黛蔺出去谈判,在黛蔺面前耀武扬威;更是戳我TNP脊梁骨,说我公用马桶都配不上!滕总,您认识这个小秘吗?”

她笑呵呵睨着俊美的男人,朝黛蔺眨了眨眼。

滕睿哲喝一口torn冲的咖啡,在唇齿间品了品,觉得味道还不错,抬眸看着这个秘书:“所以你将她赶出门了?”而且还指着小秘的鼻子。

“我可不敢赶滕总的新欢!”古妤耸耸肩,挑眉一笑,“只是为黛蔺打抱不平!滕总,您也不想看到黛蔺被欺负吧?”

哼,那天在酒店开Party,竟然看着黛蔺被公司的人欺负而不管,只顾着给新小秘洗裙子上的酒水,让黛蔺伤心透顶!

这个时候,古敖也走过来了,看一眼气色红润的黛蔺,挨着妹妹坐下,大大方方拿起早餐来吃,道:“昨晚是不是有人在生黛蔺的气?原本我跟黛蔺在房里待得好好的,准备睡觉,突然被人骗了出去,赶了出去,这有天理吗?”

这句话他可不是开玩笑,而是半真半假说了出来,定定看着偎在滕睿哲身边的黛蔺:“昨晚他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尽管告诉我!”

滕睿哲面色稍微一沉,冰冷犀利看着古敖:“告诉你?请问古少爷是黛蔺什么人?”

“唔……”古敖微微思付,看一眼黛蔺,再对滕睿哲勾唇一笑,“算同居人!我与黛蔺最近经常住在一起,每到深夜,她在上,我在下……””

“哥!”古妤揪了他一把,不准他再胡说八道。

黛蔺则是偎在滕睿哲怀里,轻轻笑了一下,一点不介意古敖这么说,轻声道:“古敖每晚打地铺,我则睡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们就聊人……”

“好了!”滕睿哲厉声打断她,不允许她再说古敖,冷冷盯着对面的古敖:“既然只是朋友,那就做朋友该做的事口我的女人,不需要别的男人来‘安慰’和‘照顾’!切torn,这里好像没有多余的位子了,让某些人坐另一桑!”

“哥。”古妤这个时候不需要老板提醒,也已经在哀求自己的大哥了。大哥你在搅什么啊,黛蔺对你没一点意思,一颗心完全放在滕总身上,你这个时候掺和进来有没有觉得尴尬?

快撒吧,别打扰两人新婚了,我们兄妹做自己的事!

“黛蔺,昨晚我们说好一起吃早餐,扮恩爱,所以我特意等在这里。”古敖不理她,喝一口咖啡,柔情蜜意望着对面的黛蔺,“难道你忘了最近你是怎么过来的?当你流产身子大虚的时候,某人在哪里?好像抱着新欢四处炫耀恩爱,带着新小秘去山顶看星星,平均每两天换一个地方旅游,床上床下挥汗如雨欲死欲仙,却不管你死活,让你自己去想办法对付张春喜;你有没有想过,张春喜可能会一急之下,用更恶毒的方法对付你?比如推你下楼梯?可惜,这些地方某人都没有想过,只知道自己很生气,把所有保护你的人都给撒了,连熬中药的大婶都给辞退了,难道这就是对你的爱吗?呵呵。

他冷冷一笑,语气有些讽刺,“如果这就是爱,那古某还真是大开眼界了!将自己刚流产的女人丢在危险之地不管不问,与自己新欢大秀恩爱,丝毫不避嫌,竟还有资格质问我与黛蔺是什么关系!滕大少,我倒想问问你,你与黛蔺又是什么关系?她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你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了?”

他笑着质问滕睿哲,一点不畏惧他的势力与脸色,公私分明,“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滕大少你我与黛蔺演戏、同处一室,并没有碍着你滕睿哲,请不要用这种口吻质问和侮辱我与黛蔺的关系。我并没有像滕大少你这样,一夜翻云霞雨就可以当做什么伤害都没有发生,一如既往的来黛蔺这里;也没有强迫黛蔺做什么事!我不大清楚你与黛蔺发生过什么恩怨,但至少我知道,女人是需要被尊重和疼爱的,一旦受伤,就会在心里留下痕迹!而感情这种事,不是谁爱谁多一点,谁的身份高贵一点,就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男女双方之间都需要被尊重,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滕少你觉得是吗?”

黛蔺见古敖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了,扭头悄悄注视滕睿哲的反应。

古敖说的这些她也生气过,但事已至此,谁对谁错都没法追究了,大家都有错,错综复杂,才有了今天事情的解决,互相的交流沟通,关键是要往前看,看以后的发展。

目前她不想计较以前发生的事,只想试着与滕睿哲走下去,珍惜现在的

于是她悄悄看一眼男人阴晴不定的侧脸,双手逐渐将男人的臂弯挽紧了,靠在他怀里,柔顺,却不说任何话。

滕睿哲则是冷冷注视着古敖,锐眸轻微眯动了一下,明显是古敖的这番话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让他暗怒或者阴厉。

“话就说到这,不打扰你们了。”古敖见黛蔺往滕睿哲怀里靠,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起身准备走,“黛蔺,这个案子我会继续跟下去,明天一起吃饭。”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却听得滕睿哲低沉碰性的嗓音徐徐传来:“黛蔺已经是我的妻子,记着这个身份!我与她不管是分还是合,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无关!古少若想插足进来,至少该等到黛蔺变心投向你的怀抱,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只当是你朋友!奉劝你一句,惹不起的你最好不要惹,那叫不自量力!”

古敖闻言摇首笑了笑,走出门外口自不量力么?那我等着看黛蔺能忍受你这种专制独裁的性格多久?

不要以为最近的事没有对黛蔺造成伤害,黛蔺嘴巴上不说,但不代表她没有被你伤到。

她爱的太卑微,而你爱的太霸道,你们对她的伤害早在酒宴上她跪地擦鞋的那一刻就造成了。而我也是直到个天才知道,这今年轻的女孩经历了这么多!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回头?因为她觉得经历的太多了,太累了,想遵循自己的心,跟着感觉走。

她需要平静的生活,需要被保护,而你注定是给不了她的!因为你是锦城滕少,注定不会平凡!

黛蔺手挽滕睿哲胳膊走在白黄相间的菊花田里,深吸一口气,幸福微笑,仰头望着头顶上的暖阳。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适时回应他,让他知道你还爱着他。不求能走多远,而求你是爱我的。

也许这种迟来的爱很苦,很酸,但既然逃不开,那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心呢?

睿哲哥哥,三年前我没有等到你,三年后,你一定要与我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如你承诺的那样,我完完整整拥有了你,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永远都是。

“睿哲,三年的时间长不长?”她站在菊花田里,看到了他们坐落在花海里的新别墅,与闹市区隔开,得天独厚,四周都是花,空气里夹着冰雪的严寒,也夹着菊花的清香。

男人以为她是说起了那三年,扭过头,轻轻捧住她的脸:“如果三年前你不追着我跑,我就不会注意到你口黛蔺,我们的相爱很晚,但我从不后悔你三年前所做的事。”

黛蔺轻柔一笑,眉眼间的忧愁逐渐消散,换上明朗与自信:“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和叶素素,但现在,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睿哲哥哥,我只要你,你也不要背叛我睿哲  ……”

她轻轻偎进男人怀里,“我说的三年,是指求学的三年。这三年我不会要孩子,你能等吗?”

“你不想要孩子,我不会强迫你,但你绝对不能住学校宿舍。”男人拥着她,手指前方的小别墅,“那里是我们的新房子,你求学期间,我们会住在这,女人你不能让我独守空房!”

“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住学校宿舍。”她调皮娇笑,往他怀里轻轻钻,“如果你故意让我怀孕,我也回学校。不过,我们现在去买菜,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庆祝撒新居!”

“如果你不偷服避孕药,我就不故意不戴套。”他垂眸邪睨她,睨了一眼,突然伸手一把搂住她的小腰,让两人下体亲密贴着,低首在她微哪的可爱粉唇上啄上一吻,笑道:“现在天冷,你的手不能碰冷水,买来的菜岂不是全部由我做?”

“不想做吗?我从没吃过你做的菜。”她嘟起小嘴,把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哼,现在知道她不能碰冷水,早干嘛去了?

“我炒菜没问题,那洗碗呢?”他又俯首吻住她,用自己的大衣包住她的柔躯,让两人身体密密贴合,四唇贴合,吻得粘湿火热,难舍难分。

她先是轻轻捶了他一下,尔后乖顺的窝在他怀里,仰头与他唇舌交缠,被他吻得身子一阵酥软,分不清东南西北。

末了,等她清醒一些,却发现自己已被抱起,被安放在附近洁白雪地的一棵白杨树下。

她背靠着树干,男人则用大衣挡住她,在一片白茫茫又没有人烟的雪地里用牙齿挑开她的衣服,火热的龙舌伸到她的内衣里,光天化日之下侵犯她!

她舒服的哼了一声,只觉他用大衣挡住她半裸的身子,就像让她靠在他宽阔的怀抱里,被他悉心护着。

雪地里的寒气在不停的往她散开的胸口里钻,头顶上还有小块积雪在捧落,啪嗒掉在雪地上,惊起一群觅食的麻雀,但她却不觉冷,而是身子里一团火热,兴奋的抱住了男人。

男人的身躯又壮又热,蕴满蓄势待发的力量,是每个女人都想拥有的健壮优秀男人,而她,也不例外。

他刚才说她是他的妻子,要给她炒菜做悔……其实,她要的是他一颗火热的心,一副忠贞的身体,一张诚实的嘴,此刻她感受到了,与他深深相拥,在这无人雪地里被他抱在怀里,双腿盘上他的腰,后背抵在树干上

他又抬起头吻了她,将她压在树干上,吻得她气喘吁吁,双手伸进衣服里探弄她,弄得她扭动臀部夹紧他,嘤嘤的吟叫。

树技上的积雪被弄得一阵抖落,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情趣,他们就在这大白天的雪地里,脱去她的裤子,用他的大衣护住地,自己则拉开裤子拉链,直接在这冰天雪地里要了她!

她玉腿盘在他虎腰上,身体接纳他进入的那一刻,抱住他欢快的叫了一声。只觉在这寂静的雪地上床战好刺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左边是菊花田和他们的新房子,右边远处是车来车往的公路,身前则是陷入情欲漩涡,性感迷人,正卖力挺动健壮腰腹的他!

树干在飒飒的摇晃,他抱住她的臀,一下重于一下的撞,强烈快感迫使她双腿一会伸直,一会缠紧他,抱紧他求饶,“睿……””

他却走近一步,抱紧她动得飞快起来,唧唧有声,颠得她长发飞散,双腿把他夹紧,拼命喊他的名字,“睿……睿哲……”她抓紧了他的大衣,十指剜紧,那强壮力道让她想求饶又不想停,因为他一旦把他的粗大撒离,她就空虚难耐。但他实在太强大,让她身子亢奋到求饶,不知如何是持……

树枝上的雪不停飞落,大衣也被她抓开了,但她扭着艳红的小脸却感觉不到冷,只觉体垩内火热,不想与男人分离,男人动得越快她就越快乐,与他交【】合的地方不断溢水,十只脚趾头蜷缩……”

“睿,我要……””她扭动着,夹紧着,哀求着。

“乖,我来了。”他低声轻哄,也在重重的喘息,短发上洒了飘零的雪,腰腿勇猛使力,把她顶得不断往上拱,与他交【】合的屁屁开始夹紧、收缩,小腰绷直……

然而这个时候,有人的手机却扫兴的响动了起来,就在衣服口袋里,震得她陡然睁开如丝媚眼,红唇深咬,从快感的高峰跌落,因为他这个时候也缓下动作了,最后的勇猛冲刺被打断,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接听。

不过他没有退出去,而是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慢慢的动,一双布满幽深欲望的利眸紧紧盯着她香汗淋漓的小脸,恢复神智的用大衣包住她,一只大手还摸在她玉滑的大腿上。

“我在外面,你找我什么事?”他稳住气息,腰腹却陡然使力,将软下来的黛蔺猛力戳刺,眼中闪烁一抹深浓的邪光,薄唇抿直,一手将黛蔺往上托了托。

黛蔺原本欲死欲仙,突然被停,身子就软下来了,现在又被他抵住珠心,‘嗯哦’一声媚叫出来,小脸泛红,又被他折磨得难受,小手揪住他的大衣小力捶打,“你……讲电话,出来,放我下来。”

“你到底什么事!”他自然不会放她下来,一手托着她,还在讲电话,而且讲得有一点不耐烦,差点把电话挂了,“我没时间陪你玩哑谜,就这样

正准备挂,对方讲了句什么,他立即把双眉皱了起来,脸色变得沉重。

黛蔺听到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但她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媚眼如丝望着面前的男人,双腕搂着他,乖乖等他结束通话。

他则盯着她,剑眉越蹙越紧,一边听电话,一边把她从树干上放了下来,而对方还在说什么,好像有一句话是‘睿哲哥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我现在想见你,可以吗,。

黛蔺由于被放下去了,急着把凌乱的衣服穿好,没法再听他电话里的声音,转过身去等他。

他没说两句就结束通话了,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墨眸幽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似有话说,走过去却又什么都没说,半蹲在她身前,示意她爬上他的肩。

他没有说电话的事,而是背着她静静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往新房子的方向走去。

“下午我回一趟江东,现在我们去菜市场。”

“嗯。”黛蔺趴伏在他背上,看着白茫茫的雪地,轻轻而笑,伸手为他拂去头顶上的雪片,抱紧他的脖颈口男人你果然很忙,不会属于我一个人,但只要你能陪我,我也觉得快乐与幸福。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积雪里,双脚在白雪里留下一排深深的脚印,抬头目视前方,凝重的俊脸也在渐渐舒展。

两人去鲜蔬超市买菜,他推着购物车走了一圈,看一眼腕表,觉得吃午餐时间还早……便决定先回江东见电话里的人。

“你跟我一起过去。”他放掉她手上拿着的菜,拥着她往外面走。

她心里一暖,窝在他怀里,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中坐上了他的车。既然他决定带她过去,就是信任她,打算把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承认她的身份。呵,江东,她好久没去了。

小车在雪地上缓缓行驶着,他把车里开了暖气,俊目平视前方静静开车,用电话在联系医生,“好,就这样吧,先准备一个疗程。”

“主治医生给你联系好了,还是上次的那个,我们继续肠胃疗程。”通话完他扭过头来柔声嘱咐她,给她整了整没没扣好的衬衣扣子,“我顺便过去见个人,大概几分钟的时间。”

“她在医院?得了什么病?“她顺口问道,低头去看自己脱掉外套后的衬衣,才发现刚才匆忙之下没把扣子扣好,扣错位了,衣襟拱起,内衣和乳沟依稀可见。

之前穿了外套,超市的人没看见她的春光,没人知道他们刚在光天化日之下激战了一回,现在由于车里有暖气,把外套脱了,才发现这个问题!

她羞死了,连忙伸手自己去扣,没有心思再问他去见什么人。

到达医院后,他陪同她去了肠胃科,让主治医院再给她做一次身体检查,准备疗程,自己则去看他的朋友,几分钟后回来陪她吃午餐。

“苏小姐,你和邹小姐真巧,都在同一家医院。”旁边的护士笑着说道,非常羡慕她成了滕睿哲的新欢,并且光明正大的被带到这家医院,公开她的身份,“自从滕少爷解除婚姻后,邹小姐就一直躺在医院了,情绪不大好

“她是什么病?”黛蔺睁开眼睛,心下暗惊,平静的心湖被这八卦女护士砸起了一丝涟漪。原来睿哲来医院是见那小涵,那小涵在电话里喊他睿哲哥哥,说要单独见他!”

“不大涛楚,反正她现在还未出院说是要观察  ……”

“她在哪个诊室?”

【更新通知】国庆比较忙,原本想抽出时间写一点,所以说更新不稳定,但实在是没时间,写不了字,所以3号到6号无法更新,7号恢复更新,

136高傲的男人!

滕睿哲打开病房的门,看到邹小涵正在下床,身子看起来好好的,却毫无预警的往地下甩,摔了爬起来,又像没事发生似的,弯下腰叠被子。

一段时间没见,她似乎变瘦了,背影纤柔,蓝白条纹病号服松垮垮挂在她身上,她柔细的骨架根本没法把衣服撑起来。

他敲敲门板,没有走进来,平静望着这个女人,等着她把这次找他来的目地言简意赅说出来!

交谈时间只有几分钟,邹小姐你别再像电话里那样磨磨叽叽,我耐心有限!

邹小涵听到敲门声立即回头,见来客是他,惊喜的笑了,放下被子飞快的朝他跑过来,“睿哲,你来了!”

他点点头,这才看清楚邹小涵瘦下来的不仅仅是背影,还有她的脸!那张如花似玉的娇美脸蛋清瘦了一大圆,下巴尖尖的,皮肤白暂,看起来非常清秀!

他冰冷的目光微微放柔,看了干净整洁的病房一眼,朝门内走进来。

黛蔺问了护士邹小涵的病房号,没有立即做疗程,找过来了,想确认滕睿哲是不是真的来见邹小涵了?

结果,她透过窗口看到男人就站在邹小涵房里,高大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正安静听部小涵说话,表情很凝重。

邹小涵则娇俏的说着,说一句笑一下,看似欢快,其实在哭,晶莹的泪花在阳光下闪动,表情很悲伤。

黛蔺在窗外看着,原本想敲门进去,与男人一起看望那小涵,但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这位小蛆,这里是私人病房,你怎么可以乱闯?!”女护士气势汹汹朝这边走过来,直接拦在她面前,柳眉倒竖:“你是邹小姐什么人?”

“一个朋友。”黛蔺对这个护士的态度不大喜欢,冷冷看过来。

“哦,邹小姐现在不方便见外人。”女护士轻蔑瞥了她一眼,态度依然趾高气扬,用手指着后面,“部小姐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你走吧,你们这种以朋友的名义来巴结讨好的人,我每天见得多了。以后若是没有与那小姐事前约好,少来这里乱闯!”

并且开始伸手推黛蔺,不准她打扰病房里两人的好事。

黛蔺被推得有点烦,把女护士的手拨开了,冷道:“我不找邹小涵,我找滕睿哲!”

“找滕少爷?”女护士一声大呼,用冷飕飕的目光把黛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啧啧了两声,发出一声冷嗤,“滕少爷与邹小姐是什么关系,想必你是知道的。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找滕少爷?你这样的人找邹小姐已经是痴心妄想了,现在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年扬言找邹小姐的未婚夫!横刀夺爱的第三者也知道躲起来抢男人,小姐你这样算什么呢?呵呵~嚣张示威的小三?!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

黛蔺听前几句还可以当这女护士在尽职,但听到后面几句,她几乎就可以确定这护士是邹小涵那边的人了,于是她笑道:

“不是听说滕少爷在电台宣布解除婚约了?难道是我误听?还是都小姐不肯解除婚约,所以不肯承认?呵,只要没有步入婚姻殿堂,她就没资格指贵别人是第三者,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更应该弄涛楚!”

“邹小姐就算被解除婚约了,身份也比你高贵!”女护士大声怒叱,一把抓着黛蔺的手肘往外推,“懒得跟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说,赶快给我走!不然我让保安送你出去!”

黛蔺甩开那只无理的手,美眸怒瞪警告女护士别动手动脚!再扭头望向门内,见五分钟已过,滕睿哲还未出来,心里突然有些憋闷,转身往回走。

他说好几分钟后就过来,结果在邹小涵病房里待了不下十分钟,与邹小涵聊得很投机,现在还没有离去的打算!

如果她现在敲门进去,他一定认为她在跟踪他!

所以她先离开,等他回来!看他还要待上多久!  然而没走几步,她又遇到不想见的人了,就在走廊上,迎面而来,不得不停下脚步。

“哟,这不是苏市长家的千金吗?好久没见你了!小涵她奶奶天天挂念着,一直自责那天没能留住你。”书记夫人见到黛蔺很是惊讶,洁白粉脸上先是闪过厌恶,随即堆起笑,表现得很热情,“小涵她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咳嗽厉害,需要静养,也怕传染,所以我们很少让她见朋友的。黛蔺,先去我们家坐坐,见见袁奶奶。”

话说着,伸手过来拉黛蔺的手,粉酥酥的脸上越发亲切,像黛蔺的阿姨

黛蔺飞快的把她的手避开了,侧开一步道:“蓝阿姨,黛蔺改天登门拜访,现在先走一步!”

头皮直发麻,推开书记夫人就往前走了,走过转角,情情吐出一口气。

书记夫人看她的眼神从来就没有改变过,那种假笑,那种阴冷,让她见一次就害怕一次,总觉得蓝阿姨若不去做兰会所的老板娘,实属浪费人才!

离开江东的这四五个月,她不确定书记夫人有没有派人调查她的行踪,但她知道从这刻起,她已暴露在人前,恢复她以前的生活了!

而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睿哲站在她这一边,承诺跟她风雨无阻的走下去!

有睿哲在身边,她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为什么要像以前那样见人就躲闪,抬不起头?不需要的。

她需要在乎的是睿哲的心,他爱不爱她,以及他们往后的生活!这么多年,她与睿哲之间发生的事还少吗?

所以,她不必害怕,而应该相信睿哲能处理好目前的关系。

“苏小姐,疗程还做吗?”伺候她的护士在这时急匆匆寻了来,悄悄瞅一眼黛蔺的脸色,很是后悔自己刚才多了嘴。

如果邹小姐与苏小姐打起来了,为滕少爷争风吃醋,旧爱斗新欢,滕少爷会不会怪她嘴长,把气撒到她头上?

“苏小姐,你刚才真去见部小姐了?”她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黛蔺闻言瞥她一眼,没答她,走回去做肠胃疗程了。

这个护士很有眼力见儿,知道滕睿哲现在与邹小涵解除了婚约,是站在她这边的,所以她不怪她八卦。

相反,她倒觉得公众在逐渐接受她与滕睿哲目前的关系,在认可她。

肠胃疗程做的很舒服,睡一觉醒来,男人回来了,正站在床边垂眸看她,幽邃的黑眸里闪着一抹欣慰。

“我们现在去外面吃,还是回家做饭?”他将他高壮的身子坐下来,坐在床沿,等着她起床。

她把头扭开,不理他!

男人你终于舍得从邹小涵那里回来了呀,怎么不留在她那里吃饭呢?记得上次你们也是在医院搂搂抱抱,丝毫不避讳的被人喊膝太太滕先生,邹小涵喊疼,你就任她抱,这口闷气她还堵在胸口上呢!

滕睿哲见她使小性子,大手摸过来,好言哄她:“你的行李,我已经让人撒到我们的新房子里去了,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黛蔺这才回过头来,把外套穿上,决定先回他们的新房子口不过她有个条件,就是结束这里的肠胃疗程,换家医院!

滕睿哲欣然应允,拍了拍她的俏屁股,黑眸中噙着温柔的笑。他发现自己喜欢灵俏的她,多过于忧伤的她。

因为此刻她的样子,似三年前一样娇俏灵动,活力四射!

两人原本打算回新房子做他们的爱心午餐,一起布置他们的新窝,但时值午后,太阳已偏西,两人便决定在外面吃。

他们挑了一家餐厅,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大手牵小手走向餐厅门口,让服务生给他们准备位子。

前台服务生起初看到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高贵男人携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来要订位子,后来走近一看,发现男人竟是滕少爷,吓了一大跳,连忙让人准备好位子,备好名酒!

滕睿哲则也大大方方接受,轻轻搂着黛蔺的小腰,迈着健步,走进餐厅内。

黛蔺靠在他怀里,安静接受众人来自四面八方的诧异目光,心里是幸福甜蜜的,满足的。

除去他去见邹小涵这件事不说,他其实已经在逐渐公开他与她的关系,不再找其他女人做障眼法,而是直接承认了她!

她何以不欣喜呢?因为男人总算听到了她的心声,不再让她做地下情人,给了她安全感,给了她信心。

“睿哲,我现在算是你的女朋友吗?”她贴在他怀里小声笑道,仰头注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放在她小腰上的手悄悄掐了一把。这小腰够细的,想掐把肉罚罚她都揪不起来。以后把她养胖一点……抱起来会更加柔软细嫩!

“应该算是吧。”她咧嘴轻笑,俏皮的吻了一下他的下巴,与他一起走向座位。

但好巧不巧的,她竟然听到了高晚玉咯咯直笑的声音,是从旁边传过来的,还穿插着她姐姐高晚晴轻柔的声音,“晚玉,小声一点,你姐夫不是告试过你,人在公共场合尽量少说话,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像上次在酒店的事,若不是你撞苏黛蔺的画面被摄象监控了,爸又怎么会拉下面子召开道歉会,给苏黛蔺道歉?”

“姐,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提它做什么!我们刚才是在聊邹小涵被退婚的事,你猜滕大少是什么原因把婚给退了?听说是为了女人!”高晚玉一边喝果汁,一边继续咯咯大笑,聊得正欢,“书记伯伯的女儿都被退了婚,不知道还有什么女人能入滕睿哲的眼!姐,我听说那新欢是滕大少公司的秘书,二十岁,年轻貌美,免子开始吃窝边草了……”

“行了,吃你的东西!一会你姐夫忙完公司的事,会过来接我们,我们去看看婴儿用品。”

“顺便去逛逛玩具城,我要给我的小侄子买玩具!”高晚玉笑嘻嘻道,话刚说完,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使劲朝这边挥手,“姐夫,我们在这呢!这儿!” шшш▪тTk an▪¢〇

挥手的方向正是黛蔺的这里,直接对个正着,于是四目相对,目光一下子撞入黛蔺清冷的眸子里,高晚玉飞快一愣,立即闭嘴噤声,害怕看着滕睿哲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刚才她与姐姐说的话岂不是会部听了去?

“脆……滕大哥……我与姐姐在这吃甜点呢,过来一起坐吧。”她心虚出声,结结巴巴的,求救的望向自家姐姐。

高晚晴则在妹妹喊萧梓的时候,就发现黛蔺了,也是吃了一惊,脸上有些尴尬。她缓缓站了起来,看一眼黛蔺,再看向旁边的滕睿哲,娴静笑道:“原来滕少爷也来这里吃东西了,一起吧,萧梓正好也过来了。”

滕睿哲则是冷冷瞧着这对姐妹,神色沉静,态度不冷不热,把这对高家姐妹当长舌妇盯着。

“我身边的女人是谁?”他沉声问道,幽暗的锐眸里闪着一抹讥消与幽冷,冷冷盯着面前的姐妹,“你们刚才不是想知道本少爷的女人是谁?这个女人你们不认识?”

眼见两姐妹神色尴尬不自然,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轻轻一笑,把怀里的黛蔺搂过来,介绍道:“这是本少爷的女朋友,唯一的女人,未来孩子的妈,以后若要在酒宴上撞人,先把身份认清楚了再撞!本少爷不接受道歉,只接受用还击的方式让对方倾家荡产,以解心头之气!呵。”

他轻掀薄唇,等着门口的萧梓走过来。

黛蔺见他这么介绍她,心中的闷气暂时消散了,静静看着高家姐妹由尴尬转为震惊的脸色。

高家姐妹是真的被惊到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萧梓也被惊到了,萧梓穿着正式场合的西装,西装外面还套着大衣,戴着深灰围巾,都没来得及脱掉,就往这边匆匆而来!

因为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黛蔺的背影,看她小鸟依人偎在男人怀里,正往前走。

此刻,他清清楚楚听到了滕睿哲对黛蔺的介绍,有些不可置信,冷笑道:“今天能听到滕少爷说这番话,萧某实在是大感震惊。萧某还以为滕少爷准备养一辈子的地下情人,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呵呵。”品书网  VI……C嗮

这句话他是对着滕睿哲说的,目光尖锐敌意,明嘲暗讽,却让黛蔺心里一冷,小脸立即沉下了。

她心寒的望着请粹,努力回想他以前的音容笑貌,却发现无论怎么回想,看到的都是面前身为人夫,外表成熟,言辞尖锐的男人!

他在讽刺她与滕睿哲的关系么?

可为了公司联姻的他,有什么资格来这么指责他们?

只听得萧梓继续道:“什么时候的日子?到时候若有时间,萧某一定赶来喝喜酒。”

“赶来?”滕睿哲扬眉凉凉一笑,把怀里的黛蔺搂紧,“靠联姻试图撑起鸿宇的萧少,到时候果真有时间来喝我们的喜酒么?不怕鸿宇又被你整垮

萧梓面色一黯,被一语戳到心头痛处,咬了咬牙,没再与滕睿哲口头上交锦,朝自己的爱妻和小姨子走过来,“晚晴,车停在外面,我送你们回公司。”

高晚晴连忙朝他走过来,挽着他的臂弯就要走,但滕睿哲长臂伸过来挡住了他们,笑道:“既然遇上了,一起喝杯咖啡,我听说鸿宇的融资一直存在问题,高家投资多少就亏损多少,高老爷已经准备撒资了。膝某可以舍近求远,把鸿宇收购过来做酒店,一来可以拨出高于其他收购商百分之三十的收购款项,二来可以保住萧伯母的基业,保留住鸿宇的商业大楼!”

“你听谁说鸿宇准备出售了?”箭粹回首,冷冷瞪着他!

他则启唇一笑,剑眉横飞,轻描淡写:“难道你准备让鸿宇继续亏损下去?萧梓,你很适合在市政府做秘书,为领导开开车,挡挡酒,手到擒来,但在商界,你等同一个废材,没管理能力,一意孤行,不得人心!鸿宇的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滕睿哲,你以为你是谁?”萧梓当着黛蔺的面骂出来,转身回步,阴冷盯着滕睿哲,“鸿宇发展如何,与你姓滕的有什么关系?就算鸿宇再次倒闭,也轮不到你姓滕的来收购!鸿宇是我请家基业,我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滕睿哲双眉一皱,薄唇轻勾笑了:“如果将鸿宇卖给高家,就相当于将萧梓你卖身给高家,一辈子被高老头吃得死死的,说一不能二:但若将鸿宇卖给外人,萧梓你就可保有人身自垩由权,东山再起,咸鱼翻身!我等着你将鸿宇转手给我的好消息,我会给你多出百分之五十的资金,并且负担你一半的债务!你鸿宇欠下了多少债,你这个BU想必是一清二楚的!是继续欠债,还是将公司转手,你自己考虑清楚!”

“你做梦!”萧梓一声冷嗤,看了旁边的黛蔺一眼,“不要在这里抹黑我鸿宇的名声!鸿宇现在发展得好好的,既没有欠债,也没有决定转手!它是我母亲一生的心血,就算是我倾家荡产,也不可能卖公司!滕少爷,你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

“那我等着鸿宇起死回生的好消息!”滕睿哲翘起薄削的唇,投来看好戏的一瞥,无所谓,搂着黛蔺继续往座位而去。

黛蔺靠着他,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刚出狱的那段往事,那个时候是滕睿哲讽刺她,萧梓维护她,可如今,两人位置互换,成了滕睿哲袒护她。

她在位子上坐下,目送萧梓夫妇往门口走去,心中不再感慨。

萧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还是我变了?这个世界变了?当你说出那番激烈的言辞时,我知道鸿宇是真的出现问题了,只不过这一次你愿意与你的妻子同甘典苦,一起承担风险……

“想喝什么?”滕睿哲不让她再回忆往事,墨眸紧紧盯着她的脸,伸手过来,“内部消息,鸿宇的融资存在很大的问题,我刚才允诺收购鸿宇是给你面子,让萧梓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没能耐!满意吗?”

“不满意。”她摇摇头,笑看对面的俊美男人,目光温柔:“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收购了鸿宇,就是与他萧家再次扯上了关系。鸿宇倒不倒闭都与我无关,我只与睿哲你有关系。不过……”她翘起嘴,停顿了一下,俏皮的嗔着男人:

“你最近也给了我不少气受,我要还回来!”

“怎么还?”男人轻笑了一下,俊脸迷人,洋溢着心满意足,气色非常好,“我的人就在这里,你想要怎样惩罚,一切随你!我决不反抚!”

黛蔺俏皮的小脸却黯淡下来,瞧了男人一眼,突然又不讨伐了,望着窗外道:“我说着玩呢,睿哲你不要放心上。睿哲,你说我们这样出现在公众场合是真的好吗?”

她看到很多人在盯着他们看,突然意识到,她从此不可能平静的求学和生活了。

当然,即使他们不公开关系,她的生活也不平静,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种种阴谋之下流掉的。

如果没有睿哲在身边,对方估计会做得更过分!

“那你愿意看到其他女人围在我身边转?”男人反问她,鹰眸带笑。

“当然不愿意!”她立即蹙起眉,“我宁愿置身于危险之中,也不想看到你与其他女人假戏真做!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心,还有你身体的忠贞!”

“所以你怀疑我碰了其他女人?”男人笑意渐浓,丝毫不生气。

“难道你没有吗?那天你亲口承认过!”她粉腮愠怒,俏脸顿时黯了,娇声怒斥他!

最近被他惹得身心不舒服,他还好意思笑!

“如果你再不听话,说不定我就会碰其他的女人。”男人坏坏一笑,高壮身躯慵懒躺在沙发上,沐浴着午后的暖阳,非常放松,墨眸端倪她的面部表情,“我喜欢听话的聪明女人,你目前还有那么一点不能让我满意!”

听话的女人?

黛蔺好生失望,饭也不想吃了,一肚子闷气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去酒店上班。”

“先吃一点东西。”男人将食物推过来,一如既往的发号施令,浓黑霸气的剑眉上扬着,“今晚的班,我给你批假,我们去新房!”

“我不想请假!”黛蔺越说越气,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气得心里像猫抓!为什么这么气呢?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觉得她跟男人之间似乎少了一点什么,尤其是男人闭口不提那小涵的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自在,她就生气!

好,他不主动解精那小涵的事,她就当他走这样的脾气,不喜欢说自己的事!但问他碰过其他女人没有,他给出的是什么答案?

是不是觉得她若没有了他,就当真活不下去?男人你不要太高傲,你嫌我不够听话,我还嫌你太花心!

昨天是我哀求你留下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完全顺从你,没有一点主见的听你的话,被你管得死死的!

你都出去见其他女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

她请眸圆瞪,瞪了不动如山、用玩味眼神看她的伟岸男人一眼,快步走出了餐厅。而且直到走到餐厅门口,男人都没有追出来,吃定她自己会跑回去,像昨儿晚上那样求他,挽留他!

她忽然委屈起来,贝齿咬紧粉唇,拦了车就离开这里,让司机开快一点,坐在车上吹风。

冷风一阵一阵的扑打进来,灌进她的衣领子里,让她浑身一个激灵,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坐在这里生闷气简直就是自找罪受,如果有骨气,下次就不让男人近自己的身,不准他碰自己!

他要拽是吧,他要碰其他女人是吧,那就让他去,去了就别再回来!咱们划请界限,谁也不受谁管!

“司机,改去皇家大酒店!我赶着去上班。”

“菊清雅舍的别墅不去了?”

“不去了。”当然不去新别墅了,不然待在那里会被男人气死!那里是他购置的地盘,她不要了,免得又受气!

到达酒店后,她提前两三个小时上班了,饿着肚子,在顶楼开会。

酒店的大会小会天天有……但这一次是滕家的堂兄坐镇,一双幽深炯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俊美的容颜非常严肃,完全投入工作中。

他讲话的时候,要求经理们士气高涨的回答他的问题,绝对不允许无精打采和偷懒打浑,一双利眸似雷达似的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刚才我讲的这些,大家都明白了?”他俊美的脸庞映在火红的夕阳里,显得特别的养眼,薄唇非常性感,但他严肃的态度让经理们在心里忌惮了几分,声音洪亮的答‘明白了!”

“散会吧。”得到满意答垩案,他宣布散会,让大家都离去,俊目却看向黛肖:“你留下。”

黛蔺顿时心里一惊,如坐针毡,坐在沙发椅上不敢乱动。

137不是非要他不可!

滕韦驰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收拾资料,偶尔抬眸看黛蔺一眼,俊脸恢复他的儒雅伸士,礼貌道:“晚餐吃了吗?”

黛蔺原本如坐针毡,突然被如此一问,吓了一跳,先是匆忙的摇头,接着又点头,不明白大老板单独留下她是为了什么?就问她有没有吃饭?

“吃过了,请问滕总有什么吩咐?”

“一起吃饭。”滕韦驰站起身,抬腕看看时间,温柔看向黛蔺:“五点半,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我们一起去。”

“可我已经吃了,谢谢滕总。”黛蔺连忙也站起身,婉言拒绝。

但滕韦驰把她的话根本听不进去,看她一眼,直接往门外走,“我在员工餐厅等你,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工作上的事,记得来!”

伸手推门而出,话尾落,人已走到门外,颀长背影直往餐厅而去。

黛蔺无法拒绝,不得不跟在后面,跟着大老板前往。

酒店的员工餐厅就是员工们吃饭的地方,分服务生区,部门经理用餐区,老板用餐区,有低等高级之分,用餐的时候各就其位,谁也不能打扰老板们用餐。

黛蔺走过去的时候,服务生们正在排队打菜,几个几个的围一桌吃饭,伸长脖子看新老板大驾光临。

不过滕韦驰过来可不单单为了吃饭,还顺便视察他们的工作,检查他们的卫生,他在操作间走了一圈,仔细叮嘱了几句,这才坐到餐厅窗边,开始吃饭。

黛蔺见他什么罗曼蒂克也不讲,坐下直接用餐,工作认真,吃饭也认真,这才放松下来,坐到他对面。

膝堂兄吃饭很优雅,细嚼没有声音,一边吃还一边翻看报告,把吃饭也当作一种工作,忙碌的样子看起来像一今日理万机的王子,尊贵无比,于是黛蔺小心翼翼出声道:

“滕总,您让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哦。”滕韦驰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抬起头,仿佛记起她的存在了,认认真真道:“想不想去北京发展?北京那边的酒店有职位空缺,我正准备调人过去。”

北京?

黛蔺闻言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大喜过望,欣喜自己终于有机会脱离这里,重新开始了……就像她曾经期待的那样,但很快的,她就摇头了,惋惜道:

“我在这里求学,无法离开这里,滕总的心意黛蔺心领了,黛肖目前没有能力胜任调任。”

“恩。”膝韦驰点点头,喝一口水,又道:“既然你要求学,那名额就无法为你保留了。这次你去北京出差,陪我一起去。”

黛蔺又被吓了一跳,正准备说话,新滕总放下银勺起身了,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举步往餐厅外面走,“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我现在有点忙,出差的细节问题我秘书会安排妥当,你去找她。”

吩咐完,拿着西装外套,讲着电话直接走了,一顾晚饭只吃了几分钟的时间,黛蔺的饭菜还没来得及动一口。

黛蔺非常无语,目送新滕总离去后,把面前的饭菜吃了几口,解解饥饿感

刚才被滕睿哲气狠了,一下子忘记了吃饭,现在香啧啧的鸡汁饭入口,才知道自己不能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

等她把肠胃病治好了,学业完成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绝对不留在这个臭男人身边!看他还拽不拽!

“滕韦驰刚才给你说了什么?”她正低头吃着,把饭菜当某人的脸使劲的拌,大力的嚼,原本不管她死活的某人就突然出现在她面拼了,直接在她对面坐下,面色不悦,“这里的饭菜会比外面餐厅的好吃么?”非要跑到这里来用餐!

她抬起头,吃的津津有味,笑道:“味道还不错,的确比外面的好吃,你要不要来一份?”

见他皱眉,她笑得更欢,站起身把餐盘放到回收处,洗个手出去继续上班,没再理他。

他也一如既往的不来追,不来哄,在员工餐厅走了一遭,直接回他的办公室。

当晚,两人没有再见面,她坐在自己的公共办公室……与酒会那日扇她巴掌的恶毒女人大眼瞪小眼。

恶毒女人人缘似乎不大好,谁都不搭理她,她便又将气撒在黛蔺身上,拿眼睛使劲瞪着,又想开骂。

黛蔺轻轻一笑,把这女人直接视为神经病患者,不与她计较,低下头继续工作。

因为根据观察所得,恶毒女人并不是打过她一个人的巴掌,而是打过很多下属的巴掌,酒店里只要有谁升职,她就扇谁巴掌,已经是公认的疯子了

加上这次酒店准备裁员,疯女人更年期提前而至,加了倍的在办公室里耍疯,欺软怕硬!

“你别理她,她从进公司起,心里就没平衡过,整天想着欺负这个欺负那个,就是一母夜叉,你越是理她,她就越跟你来劲!”旁边的女同事凑过脸来小声嘀咕,十分同情被疯女人盯上的黛蔺,笑道:“她准是看你年轻,觉得你好欺负,你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最好是先发制人唬住她,她就不敢惹你了。”

“唬住她?“黛蔺笑着抬起头,似笑非笑看着这位女同事,“你这唬住她的意思,就是让我先动手打她,警告她以后别再惹我?然后公司裁员,直接把我俩给裁了?”

“呵呵,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听不进去算了,当我多嘴!”女同事的小心思被戳穿,不得不干巴巴一笑,坐回自己位子上做自己的事,不敢再胡说八道,其他女同事们则谁也不敢惹谁,安分守己的工作,等着裁员名单发布下来。

关于这个裁员,是滕睿哲上任后立即颁布下来的,他觉得酒店的员工工作态度倦怠散漫,有些部门思想守旧,拿工资不办事,必须要裁,并且是整个部门都裁掉!

而且他言出必行,说一不二,不管是新员工,还是元首员工,一旦无法为公司效力,做了公司的蛀虫,定然要裁!

滕韦驰则不同意这个做法,不赞同一刀切,在大会上一直不首肯裁员。但最终,裁员的通知还是颁布下来了,吓得那些习惯偷懒打浑又欺软怕硬的员工缩紧了脖子,卯足劲工作!

黛蔺也知晓了这个消息,不焦不喜,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并不刻意去表现。

此刻,她在等桌子上的手机响,心想:如果在下班前的一刻钟,男人打电话过来接她下班,她就原谅他,然后一起回新房。

但是男人似乎听不到她的心声,几个小时里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让她好不容易消散的怒气又重新聚拢回来,索性把手机静音了。

静音了就能安心的加班了,最好加一整夜,不用胡思乱想生闷气,以及面对那张让她心烦意乱的棺材脸!

“黛蔺,滕总已经回去了,你怎么还在加班?”古妤经过他们办公室门口,往里面随意探了一眼,竟然发现黛蔺没有与滕总在新房子里甜甜蜜蜜,而是在这里加班,下巴差点被吓掉了!

她连忙把姣美的下巴阖好,几步走进来,把黛蔺拉至一边小声道:“你和滕总又吵嘴了?昨晚才刚刚等来云开雾散,恩爱如初,今天你们又吵了!这磨合期你们不让一让对方怎么行!滕总他不喜欢把自己的心思挂嘴巴上,黛蔺你又太敏感,如果两人不把心底话开诚布公,互相猜忌,不知道会有多少不必要的误会!”

“不是我不让他,是他不肯对我坦诚以待!”被古妤一语说到心坎上……黛蔺心里不知道有多委屈,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道:“想不到我追着他跑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够了解他tototorn,曾经我以为感情里不需要计较什么公平不公平,爱他,就要放下身段去求他留下来,让他开心口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很闷苦,很煎熬。”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法驾驭这样高傲张狂的男人?”古妤轻轻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办公室外面去,不准旁边的那些女人们偷听,又感叹道:

“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有那么一点大男子主义,有时确实不能被宠,对他太服服帖帖。黛蔺,如果你实在难受,心里不发泄不畅快,那就冷落滕总一次,让他知道你的行情很好,并不是一定非要他不可!”

黛蔺点点头:“我今晚会回去大院子里住,我们一起回去,明天你帮我把行李从新房子里撒出来。”

“滕总不让搬咋办?”

“那就不要那些行李了,送给他。”黛蔺冷冷一笑,真不想记起几个小时前滕睿哲那张倨傲的脸,想起就气闷,看了看时间,让古妤回去上班,“下班后在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行!”古妤爽快的走了,目前是站在黛蔺这一边的。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酒店门口见面,准备打车回去,滕韦驰的车突然经过她们身边,按了按喇叭,降下车窗玻璃对黛蔺道:“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劳烦新滕总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古妤抢着回答,将黛蔺往身后拨,俏脸上笑嘻嘻的,不让黛蔺与滕韦驰接触,指着前方道:“哎呀,车来了!滕总,我们先走一步,明天见!”

拉了黛蔺就往前面飞奔,先把黛蔺扶车上,自己再坐上来,让司机往相反的方向开。

“黛蔺,虽然我支持你冷落滕总一下,但我不支持你跟新滕总有接触,新滕总那双眼睛看起来就不怀好意!”

黛蔺微微笑了一下,“我看挺好的,新滕总身上有一股冰冷与儒雅交融的气息,不会太冷,也不会太娘,看起来很舒服。”

“有吗?”古妤眼前竖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心里真是为她家滕总干着急。俗话说各花入各眼,她觉得她家滕总最帅,但翼蔺却觉得新滕总比滕总帅,她也没法强迫黛蔺的眼光,关键要靠她家滕总来珍惜,来宠爱。

只可惜,滕总得到了人就不懂得珍惜,又在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可如何是好?

“黛蔺,你考虑一下我哥古敖吧,新滕总就算了。我横看竖看都不觉得他比我哥和滕总帅!”

“那是你的眼光。”黛蔺又是抿唇一笑,觉得古妤直爽得有趣,做起红娘来了,胡乱给她牵线,于是笑道:“古敖和新滕总都不错,他们都不会比滕睿哲差。而我,要的是一个男人对我忠贞不二的心,并不是他们的外表。

“那在你心里,到底谁比较入你的眼?”古妤心里陡然打了个突,不得不抓住时机抢问一句!

好吧,黛蔺你如果对滕总死心了,就考虑我哥吧,做我的小嫂子,我和古俊都会很爱你的!

黛蔺一双剪水秋瞳水灵灵的,目光移开,粉唇边挂着一抹细微的笑,答道:“这个,当然要看滕睿哲的表现。我个天才知道,我不是非他不可,其他男人也可以考虑一下的。”

古妤眨眨美丽的猫眼睛,一时没法从黛蔺的这番话里清醒过来。

黛蔺这意思,就是如果滕总再这么不顾及她的感受,她就要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了?黛蔺貌似学聪明了,懂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

出租车在附近绕了一圈后,就往黛蔺住的大院子而去了,黛蔺坐在车上,用手支着头,靠窗闭眼小憩曰

她等了这么久,还是没等到滕睿哲的电话,心里悲凉,暗笑自己,这段她低声下气哀求来的关系就这么轻而易举破灭了!心里既痛且苦,一下子低落下去,再也提不起想要与他在一起的念头。

如果男人再出现在她面前,就当作不认识吧。原来乞求来的感情,果真比三年前的年少轻狂更加不堪,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她!

她闭眼笑起来,脸庞上的幸福光彩全消散了,只剩下落寞与平静。

古妤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真怕黛蔺在历经这么多波折后,突然把所有的一切都看淡了,既不要滕总,也不要其他任何男人!

要知道女人的心是水做的,被伤得太深后,很容易绝望。

而恰恰,滕总不懂得这个!

“黛蔺猾她握紧黛蔺的手,正想为滕总开脱一两句,出租车陡然一个急刹车,震得她跟黛蔺在后座晃了几晃!

“怎么回事?”她探过身质问司机,却发现司机吓得在车内缩成一团,手指哆嗦指着外面。

只见夜深人静的大马路上,有几个持枪男子把出租车给拦了,正用枪指着司机的脑袋,让他滚下来!

另两个则跑到后座,直接开门,试图将古妤从车上拽下来,古嫣反起一脚,脚上的高跟鞋将此男子一脚踹得老远!

“黛蔺,快给滕总打电话!”她把车门拉着,空手空脚应付这几个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一身冷汗!

但前座的司机已经抱着脑袋滚下车去了,将出租车拱手相让,前面车门大开!

黛蔺来不及拨电话求救,两男子已经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们的脑袋,不许乱动了!

“你给我滚下去!”他们指着古妤,将她往车下拖,一把掉到地上,只留黛蔺在车上,示意立即开车!

黛蔺看着外面的古妤,发现他们就在大院子附近公然挟持她,她坐在车里可以看到大院子二楼的老旧房子,看到张春喜家的电灯在这凌晨一两点的深夜里还亮着!

“你们是什么人?”她吓得直往车边扑,朝外面正在追赶而来的古妤求救!来江东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掳人!

“要你命的人!给我坐好!”男人将她往车里拖,动作之粗暴,差点把她的骨头掉碎,“上次如果不是张春喜那老婆娘畏首畏脚,拿了钱不办事,你早已经成了下不了蛋的母鸡!这一次让我们亲自动手,我们绝对让你怀上野种,然后给你套上节育环,一辈子取不下来!哈哈!”

他们两人坐在前面,一人坐在后面,后面的这人直接把惊惶失措的黛蔺压在座椅上,准备当着大家的面施暴,揪起吓坏了的黛蔺,笑露一口黄牙齿,“你的男人根本不珍惜你,就当你是他外面养的暖床情人,你不听话,他就懒得搭理你!如果我现在在你身体里种下野种,你猜滕睿哲会不会相信你对他忠贞?上一次你住院,他是怎么对你的,还记得吗?有钱的男人啊,都是这样~”

他淫垩荡的摸黛蔺娇嫩的小脸,算是捡到宝了,粘稠的涎水差点滴到黛蔺脸上,黛蔺把头一扭,一巴掌呼过去:“原来是你们!”

男人把那软嫩小手一把抓住,让身下的人儿丝毫没有抵抚力,面目狰狞:“小娘们够辣啊,我喜欢!”

前座的两男人也跟着笑,厉声道:“快一点,别太爽了!我们把车开远一点!”

“知道了!”男人恶狼扑虎扑上来,正要压住挣扎中的黛蔺,车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车身往旁边猛地一歪,有人用枪打暴了他们的车胎!

只见路的正前方……横排小车挡在他们面前……形成一今天罗地网让他们摇翅难逃!滕睿哲站在自己的小车外,扔掉长指间的烟,皮鞋踩灭,缓缓朝这边走来,启唇阴鸷笑道:

“等你们自投罗网真是不容易啊!本少与老婆吵架,轮到你们来管了?你们带走她,问过我了?兄弟们,打断他们的手脚,本少要活的!”

138互相磨合

见此情况,车内的三个男人吓得浑身一震,抓起娇弱的黛蔺就往车外跑

只见车窗外面,小车的前轮子已经飞出去了,车身整整矮了一大截,俨如断了腿的座骑,无法再奔跑!

黛蔺见他们被包围了,对准那只掳她的胳膊咬下去,牙齿咬进肉里痛得猥亵男人怪叫着跳起了脚……”……你这臭娘们敢咬我!找死!”

男人哀嚎一声,拿着枪把子想打她,但刚举起手,一颗子弹突然急速飞来,准确无误扎进他的手腕里,让他手骨断裂!

紧接着他的双腿也跪了下去,断手断脚躺在地上,惊恐瞪着双眼,毫无挣扎之力的等着滕睿哲解决掉他!

一旁的黛蔺则是吓呆了,因为子弹是擦过她的脸颊的,仅隔了一公分距离不到,嗖的一声,扎进男人的肉里!

她匆忙回头,看到其他的两个男人也在这干钧一发的时刻里纷纷躺到了地上,嘴里大声喊着‘放过我们’,软趴趴的身体不断往后蹭,鲜血染红了一地!

滕睿哲则拿着枪,龙行虎步朝她走过来,一双冰冷严峻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不喜不怒,直直向她而来,“别站在那,过来我这里!”

正朝她伸出臂膀,想牵过她,他身后正在处理那三男人的兄弟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拔腿过来掩护他:“睿哥小心,他们还有埋伏!……

话才刚说完,他们就有一两个兄弟突然躺到了地上,被打中了背部,只见埋伏在暗处的敌人在使用远程射击,击倒那两个兄弟后,枪口就对准了躺地上的三男人和黛蔺,准备杀人灭。!

滕睿哲大吃一惊,脸色完全变了,猿臂飞快勾黛蔺入怀,将她护在怀里,往地上翻滚而去!

“留活。!”他咬牙切齿怒道,将黛蔺护在怀里往车子后面躲去……眼看着那三人和自己的一些弟兄倒在血泊里,目露凶戾之光!

现在谁还敢相信对方只是一些小势力,他们的部署简直比皇家步兵部队还要缜密与完整,实力不容小凯!

那三个畜生只是无关紧要的爪牙,若被活捉,便要灭。!

黛蔺一路磕磕碰碰,被男人抱滚着,磕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被抱至了安全处躲着,子弹飞不到这里来,正要爬起身,忽然发现手掌心里湿粘粘的,越涌越多,连忙抬起一看,差点吓得掉到地上!

原来她的掌心鲜红鲜红的,裹满了温热的鲜血,乍一眼看去让人感到惊悚,但是她又感觉不到中弹的疼痛,仿佛沾上的是别人的血,怪怪的。直到男人放开她,怒吼着朝枪林弹雨里冲去,试图从那三男人嘴巴里得到线索,她才发现男人的衣衫上浸红了一大片,宽厚的背部中了子弹!

她蓦地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看着男人松开地上的三具尸体,望了暗处一眼,拿着抢,朝放枪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的其他兄弟则早已包抄过去了,从楼上窗口打落了几个杀手,正在检查还有没有气息。

一时间,只见夜深人静的午夜,这里战乱成一片,死的死,伤的伤,让黛蔺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杀戮血腥!

她脚跟不稳站起来,担心男人身上的伤,想跟过去看看,但受伤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了,俊脸因失血过多,呈现一种卡白色。

他直接坐到车上,用衬衣绑住伤口,暂时止血。

“收队吧,他们已经逃掉了。”他沉声吩咐车外的兄弟,双眉紧皱,面色沉重,“既然对方敢动用狙击手,并且有待无恐的杀人,他们的势力定然一手遮天。目前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不必再追!我们现在回去!”

侧首见黛蔺还站在外面,眉心轻拧,不冷不热道:“不上来?”

黛蔺原本担忧他身上的伤,打算心一横上车来,与他不计前嫌、和好如初,现在见他又摇出棺材脸,冷冰冰的,心里又冒起了疙瘩,脑袋一扭,决定不上车来了。

她转身往后面走去,打定主意不看这臭男人脸色了,咱们各过各的,省得天天受气!

刚才舍身帮她挡了子弹又如何,一张恶毒的嘴巴就是不饶她,你就说一句‘上来吧’外面危险,会要你大男人的命吗?我又不要求你甜言蜜语,只要你正常说话,与我推心置腹,稍微软言一下。

结果,你让我一肚子气!

她气得贝齿银牙直咬,快步疾走,走到大马路上拦车,结果这里地处偏僻,一辆出租车也没有,只有浓浓的雾气与寒气,冷得她直打哆嗦!

而且这次男人依旧没有来追她,而是派他的兄弟来拦截她,一左一右,像两门神似的请她回车上。

她眼见没有车经过,又不能冻死在这里,不得不往回走了,不过她要求坐别的车,不与滕睿哲同车,因为她回大院子,他回新房子,与他不同路!

但两男人什么话都不说,听令行事,坚决将她塞回了滕睿哲的车。

她一坐上去,门锁就被锁住了,滕睿哲扭头笑了一下:“舍得回来了?

这句话无疑又不是一句人话,而是一句笑话,气得黛蔺咬紧嘴巴,没理他。什么叫舍得回来,明明是你请我回来的!我为了不冻死在这里,与这里的死人为伴,勉为其难坐你的顺风车!

男人你若是想继续傲气,就别把车门给锁了,说不定半路我会选择跳车

“开车吧,回大院子。”男人不再笑话她,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后躺在座椅上,俊脸苍白。

于是下一刻,小车就驶离了这片血腥之地,留下那三男人的尸体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等着警察来收尸。

黛蔺回头看了一眼,眉头一蹙,突然出声道:“刚才压着我的那个男人,跟三亚给我看照片的男人脸部轮廓有点像,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滕睿哲闻言扭头,严肃盯着她:“在三亚他们给你看视频和照片了?关于我和邹小涵的?”

女人你这张嘴巴真是让人想打你一顿屁股,上次问你怎么看到邹小涵在我酒店房间的,你死都不说!现在倒是给我说出来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在三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离我而去!

“上次他们戴着墨镜,我看不大清楚。而且当时看视频的时候,我的脑子是空白的,只看到邹小涵扑在你光溜溜的怀里,根本没看清他们的长相。不过我记得那男人嘴尖猴腮,有口臭。”黛蔺老老实实把话说出来了,想起那男人的恶心涎水就觉得反胃,而且对那段艳照视频非常抵触:“除了那段视频,还有你以前与邹小涵约会的照片,你去温泉酒店与他们团聚的照片……”

“当时在北京酒店,我只是在健身!我好象解释过了!”滕睿哲打断她,用一种复杂的幽邃目光看着这个女人:“与邹小涵牵手,你以前不是亲眼见过吗?那个时候你牵的是萧梓的手,与我丝毫没有关系,我们大家谁都明白当时的关系!现在做什么一直翻我旧帐!“

“我只是在陈述我所看到的!”黛蔺娇叱,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再次一触即发!气死人了,我说实话也遭骂,臭男人你什么意思!

“但你逃跑了!”滕睿哲的目光微微变冷,“并隐瞒了孩子被药流的事!女人,没什么好说的,简单一句话,就是你还不信任我!而且,你看到照片就认定我是去温泉酒店见那小涵,而不知道我是在那里当面提出鞘除婚约,与我父亲势不两立!如果下一次又有什么人拿照片给你看,你是不是又一声不吭的走掉?!”

黛蔺心口一堵,看着男人咄咄逼人的脸庞,忽然改为笑道:“我走不走,要看我的心情,以及你的表现!我与你一样,喜欢体贴伸士的男人,而你,我目前还不能满意!”

男人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俊脸倏然阴沉,命令司机将车开到旁边的小树林,然后自行离去,不要打搅他!

“哪里不满意?”他狠狠盯着身旁的女人,眸子一点点的阴沉,伸手一把抓过试图逃跑的她,粗重怒气喷洒过来,“滕韦驰那样的你就喜欢?还是喜欢古敖那一型的?你胆子不小!”

“既然你不满意我,我为什么不能放弃你?”黛蔺染血的小手在他的衣服上抓出鲜红的手掌印,冷冷反问他:“我既不满意你的高高在上,也反感你的臭脾气!你认为自己不缺女人,我不奉陪还不成么?放开我!”

男人却把她揪紧,一把攥到眼睛跟前,黑眸尖锐:“休想我放开你!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要朝三暮四,想着另寻男人,你没有这个机会!”

“谁说我没有这个机会!”黛蔺被男人的张狂霸道彻底气到了,用双手抓着他那只大手,如一只小鹿在这野林深处垂死挣扎,把肚子里的闷气全爆发出来了:

“我讨厌你自大的臭脾气,你不要我,自然有其他的男人要我!我与你在一起,除了气闷痛苦,就再也找不到轻松愉快!你觉得我逃跑的时候,心里是痛快的吗?”

她一拳头朝他的胸口捶去,“与你这种报复心强的男人在一起,谁会幸福!刚才我只是把我所看到的事实说出来,你对我又是一阵数落,并指责我翻你旧帐!谁受得了,你说谁受得了?!”

她使劲捶他,气得哭了起来,“你去见邹小涵,说好几分钟后就回来,结果一去半小时!我等着你主动给我解释,可你还理直气壮指责我不够听话!你就不能带我一起去见她吗?她是有什么不能见的?她说要求单独见你,你就把我晾在一边!对,我就是听护士说邹小涵住在同一家医院,所以特意过去看看了,结果看到你待在她房里不肯出来,压根忘记了我的存在!滕睿哲,我现在说要你完会属于我,不准再去见她,你会像答应她那样答应我吗

她揪住他的衣襟,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她现在像不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可如果不闹一闹,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心里所想,和邹小涵的装柔扮弱?

她现在除了哭,似乎找不到其他的发泄口了!

男人则静静注视着她,说出了她的心里所想:“你,有点无理取闹!我与她已经解除婚约了,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你却要求我不准再见其他女人,凭什么?”

黛蔺低首看着他胸前重新冒出来的鲜血,心里又痛又酸,突然很心疼他,又看不到那渺茫的希望,低垂着脸道:“我们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只说现在好吗?睿哲,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与我在一起,不要再背着我去见邹小涵。就算是傀对于她,也请带着我一起去:二是,我们分手,“

男人的身体轻微一震,明显是被‘分手’一词惊到了,立即寒声冷笑道:“为什么分手?”

黛蔺缓缓抬起脸,虚弱一笑,悲痛道:“因为我了解邹小涵这个人,而对于睿哲你,我还不够了解。分手是为了避免以后更加痛苦,你答应吗?“

男人定定看着她,锐眸中的墨色眸光在流转,嗤笑道:“女人你在拿分手威胁我?”他用手紧紧抓着黛蔺,却不知道黛蔺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已经不想再去闹,再去做她的那些美梦,再与他反反复复的枢气吵嘴,而是看到了两人性格的不合,以及他的霸道独裁。

黛蔺觉得今天的‘分手’一词是说得重了,可在说过之后,竟然觉得沉甸甸的心里轻松很多。

这份感情经历过太多波折,最终迎来的却不是美好的生活,而是男人的不珍惜,所以她除了痛,还有无地自容。

她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男人还认为她是在拿分手威胁她,是真的爱过她吗?也许以前是她不对,可他们要过的是以后的日子,她知错了要改,他也要给她机会证明自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但男人除了‘你不够听话’,就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她生完气后,会想一想到底是哪里不听话呢?后来她明白,原来是在她迷茫挣扎的那段时间,没有看到他的付出,让他生气了!

所以这一次,她明明白白跟他说‘分手’,让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心里所想!

“看来你宁愿选择分手,也不接受妥协。”最后她还是笑着出声了,看了男人一眼,望着月明星稀,飞鸟夜啼的树林子,落寞道:“在酒店房间,能把擦汗的动作,拍成拥抱接吻的动作,形成一种视觉错觉,除了拍摄角度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小涵故意做了这个视觉接吻的动作。睿哲你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只是铁汉也有柔情,当你去她病房与她一番交谈,就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加上三亚悔婚,你对她心存愧疚,便当她朋友……””

她说到此处略略停顿了一下,目光收回来,放在男人有棱有角的俊脸上,“以后我们也做朋友吧,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呵!”

她说的很坚定,脸蛋清冷,眸子似水,不管男人如何怒,后果如何,她都笑了,越发觉得这么做是中了邹小涵的因套,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男人若不自己调查清楚所有的阴谋,他不会相信娇滴滴的邹小涵曾用恶毒的目光瞪视她,剪破那套淑女裙!

而这一次,那小涵估计得的是绝症吧。

一个得了绝症的人能做出什么坏事呢,在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同情弱者的,坚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不知道女人之间的斗争,才是血雨腥风

她看着男人深沉的双眸,听不到他一句挽回的话,似乎在他眼里,她已经被划为无理取闹的一列了,甚至当她在说任性的话,为一点破大的小事闹分手。

可她心酸得想再次当着他的面哭,伏在他肩头哭为他止血……”……但是面对他不能谅解的目光,她把手伸向了车门。

喀嚓一声,车门不知在何时被解了锁。她轻易就打了开,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吹起她的发。

她站到静悄悄的林子里,没有回头看男人,男人也没有觉得她是真的要走,就那么沉默着口直到她移动脚步,满脸泪水朝公路上跑去,男人这才裹着枪伤从车上追下来,上衣浸满血水朝这边跑。

他喊了一声黛蔺,由于受伤,奔跑的速度并没有平时快,等他追到公路上,黛蔺已经匆匆上了一辆小车,头也不回的离去!

而这辆小车并不走出租车,而是一辆黑色越野,滕韦驰的私家车之一!红色的车尾灯一闪一闪,车身正转到路灯下,把车牌号照得一请二楚!

139

黛蔺坐在滕韦驰的车上,早已没有再哭,让新滕总把车停在路边,她自己打车回去。

“现在很晚了,我直接送你回去!”膝韦驰看一眼镜子里的她,将车转弯,直奔大酒店附近。片刻又出声道:“我不知道你住处的具体位置,这样吧,你先在皇家大酒店住下,我们明天一早飞北京。”

黛蔺听说要飞北京,连忙扭头过来:“滕总,时间怎么这么急?我还没给学校请假。”

“出差是随时的,一旦说要出差,就要马上动身。”滕韦驰轻微一笑,拿了件外套给黛蔺递过来,道:“你身上有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黛蔺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果然发现满身的血,忙用外套遮住,眼睛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刚才就这么跑出来了,不知道男人死在林子里没有?

她摸了摸衣服口袋,发现手机还在,连忙掏出来打,力,并示意新滕总停车。

“地址在望湖新区……”她把头探出窗外看地址,发现这里是一片开发区,到处是工地,“开发路出号,附近有一片树持……对,那里有人受伤了,流了很多血,你们快一点来……”

膝韦驰在一旁听着,掀唇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看着黛蔺的侧脸。

一会后黛蔺打完电话,决定听从新滕总的建议去皇家大酒店休息几个小时,但滕睿哲的电话在这对打过来了,嗓音沉闷问她现在在哪?并且让她马上下车!

“救护车会过去救你,你不要离开,我明天要出差,需要早点睡就这样吧……”她平心静气把话说完,果决挂了电话,扭头看着滕韦驰笑道:“一个朋友打来的,我们走吧。”

“嗯。”膝韦驰笑笑,没说什么,开动车子。

到达酒店后,滕韦驰亲自送她去房间,并要走了她的手机号码,方便工作上的联系。

“早点睡口”他神士的为她带上门,没有要求进入她的房间坐一会,转身走了,背影宽厚梃拨,精神气十足。

黛蔺等他离去,这才走到卧室,坐到床边。

刚才挂断电话后,滕睿哲紧接着又给她打了两三个电话,但都被她静音了,没有接听到,她在查阅之后没有回拨过去,而是看着他发来的短信……“我在大院子,今晚有事问张春喜,你回来!”

看来男人没有上,力急救车,而是被他的兄弟接回大院子,准备对张春喜严刑逼供了!

“该说的线索我都说了,我不想与你吵:”,她打牢回复过去,然后直接关机,疲累的靠在床头。

刚才她把三亚的事说了,他却认为她在翻他旧账,所以,如果两人不想继续吵,只有先分开一段时间!

她把身上的外套脱掉,脱去鞋子,起身走进洗浴间洗去一身脏污。

洗完澡后出来,膝韦驰的电话适时而至,打的是她房间的电话,告诉她,只要打开房门,就会有惊喜,不信可以试一试。

她狐疑的走到门口,看到门缝里被慕了一张卡片,粉色的,正躺在地扳上,用道劲的字体写着:天天好心情,然后打开门,只见一个插满玉兰与百合的大花篮映入眼帘,洁白的花朵正娇艳开放,如女子洁白如玉的脸庞,散发一阵阵清香。

黛蔺走近,只觉那大朵大朵的洁白花朵在展颜欢笑,带给人赏心悦目的视觉冲击,而那清刻的花香,正一丝丝钻进她的心尖,洗涤她心里的浊气。她顿时笑了,将大花篮提进房里,在电话里对膝韦驰说了声谢谢。

滕韦驰轻轻一笑,嗓音温柔,嘱咐她早点睡,让她先挂电话。

她看着那一朵朵洁白的花朵,礼貌的把电话先挂了,躺在床上口让女士先挂电话,是一种最基本的尊重与体贴,如果一个男人能注意到这个细节,想必是非常尊重自己的女朋友,疼惜自己的女朋友的吧。

况且,能让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粗中有细,霸气中不失温柔,确实是万中无一的事!

她把枕头抱在怀里,闻着阵阵鲜花的清香,眉头舒展,让自己逐渐放松

第二天一早,她把花篮拎到自己的办公室放着,准备好文件,与新滕总一起飞去北京。

不过在去机场前,他们去了一趟学校请假,新滕总承诺这次会快去快回,不会耽误太多她的课程!并问及了她的期末考事宜,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工作,跟不上学习的进程?

如果会,公司可以让她带薪休假,把期末考考完,再利用寒假时间来上班!

黛蔺没想到新滕总会这么关心她,羞怯摇首,说杨经理已经在尽量配合她的时间了,不能再给公司拖后腿。

膝韦驰便儒雅一笑,道:“上次在酒店顶楼开toto妮,你不肯与我共舞,确实不太给我面子,为什么?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他问这句话并没有贵怪之意,而是文质彬彬笑着白哲的俊脸温润如玉……”没有一丝杀气与戾气,透着柔和的光泽,“还是,没有等到想见的人,所以很失望?”品书网torn“*Ctorn

“当时肚子的确不舒服。”黛蔺有些心虚看着他,真怕他一口气咽不下去,现在就拿她开涮!

“身子怎么了?”滕韦驰顺势问道,俊脸上一直很柔和,大手轻轻捏着她的手腕子,带她一起过安检。

“感冒了。”黛蔺又撒了个小谎,心里紧张死了,垂眸看着那只捏她手腕子的大手。新滕总你是不是很记仇?怎么还记得上次舞会的事?

“在想什么呢?上飞机了。”滕韦驰放开她柔嫩的手腕,没占她小手的便宜,垂首注视着她,“这次陪我出差,算是将功补过怎样?这一次我还陪你游玩北京,心甘情愿为你做导游。”

“滕总,我们没有时间玩北京。”黛蔺香肩缩紧。

“哦,对,你还要上课。”滕韦驰转念一想,恍然大悟过来,朗声轻笑,“等你放寒假再过来玩,我定要做一回这东道主。”

黛蔺看着新滕总耀眼明媚的笑容,一对无法与严肃工作的他挂钩到一起,总感觉P“烈上新滕总对她投来那一瞥,就已是认识她的了。

他时而严峻,对而平易近人,时而细心体贴,似乎对她要特殊一些,与对别人不一样。

“我见过你两次。”膝韦驰端倪一眼她的脸色,为她做出鞘释,“第一次是在北京,那次我们在北京酒店开完会,打完高尔夫,经过餐厅时,看到你和睿哲在吃北京早点;原本想与你打声招呼,但既然睿哲不愿意介绍,我也不能强求:恰好那时有急事要办,便先离去了;第二次是睿哲订婚的那一晚,我站在滕宅楼上吹风,看到一个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子孤零零走在别墅区的马路上,起初以为是睿哲的未婚妻走出去了,后来当你抬头望向这边,我才发现是你口你当时在呃……”

黛蔺诧异抬头,眸中水色流转,不知说什么好。

北京的那一次,被萧梓悔婚的那一次,都是不美好的记忆,怎么连番两次都被新滕总瞧见了?

原来新滕总真的认识她,只是她不认识他而已!

“所以我对你的模样,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你说我们这算是认识吗?“膝韦驰粲然一笑,扭回头平视前方,继续道:“你的年龄看起来虽然小,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经历过很多,并不是青涩的小女孩。于是在PS北。上,我在姹紫嫣红中一眼看到扑素的你,除了觉得认识,还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你知道吗?那个晚上的你看起来特别美,不同于旁边的庸脂俗粉,而是清水出芙蓉的惊艳!那一头乌溜溜的长发,配上白暂姣好的脸庞,自然清纯,气质好,看起来尤为迷人!”

黛蔺听滕韦驰这么夸她,心中不免暗暗一震,没有说话。

滕韦驰则回过头来,不觉失笑:“是不是吓着你了?呵呵,我这人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很是欣赏你在浮华社会保留的那股纯真气质,并无登徒之意,是一种对美的赞赏。不过女人要不要继续被了解,还是看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个男人若是爱这个女人,除了欣赏她的外表,还会了解她的内心,疼惜她的难处,包容她的一切口我目前很欣慰能与一个美女下属一起共事。

黛蔺见新滕总这么说,回以一笑:“谢谢滕总夸赞,我会努力工作的。

然后坐在飞机座位上不敢乱动,躺着睡觉。

膝韦驰则也不再与她交谈,俊脸恢复严峻,点了咖啡,打开商务笔记本电脑看他的生意。

几个小时后,飞机总算到达北京站,黛蔺站在那片土地上,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萧梓匆匆接她回锦城市,与自己的父母闹翻,坚决与她结婚的往事。

那一天也是这个机场,她拒绝了滕睿哲的追逐,毅然而然随萧梓来到了这里,双双飞回锦城市,然后被接进萧家,喊滕母‘妈’,开始她的幸福生活……结果很久以后,她还是与滕睿哲在一起了,仿佛在与时间竞跑一样,一定要把坐牢的那三年给补回来,死都要这个男人……”

哎,死都要这个男人,男人却不断摆脸色给她看,把两人放在不平等的位置,视她为木偶泥胎,任他摇布探搓。

她把车窗玻璃升上,不再看外面的景色,低头看腿上的电脑,把电脑上的图片全看成了滕睿哲的棺材脸。

一会后到达北京酒店,滕韦驰没有直接带她去会议室或出去视察,而是让人给她准备房间休息,并且准备丰盛的午餐,似度假来了。

黛蔺则在打量一眼北京大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后,往日的记忆又在脑海里冒出来了,是那次与滕睿哲一起坐在旁边餐厅吃北京早点的画面,油茶、各种香啧啧的北京小点、雕花白栏窗、阳光,他一身体闲装,悠闲自在的吃小点,网上谈生意。

那是他们第一次坐一起吃东西,她还怕他,眼睛都不敢直视他,一直自卑,受委屈就哭,不敢反抚他,结果长此以往,他越来越高高在上,越来越不可一世,一旦她犯错,就惩罚她,控制她,试图把她管碍死死的。

她也是个人,凭什么要受尽他的冷眼相向,冷嘲热讽?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要他的态度稍微放低一点,能顾及她的感受,她还是够得着他的高度,与他并肩,不会那么累,那么憋屈。

“大少爷,二少爷一个小时前也打来电话订好了酒店房间,准备来北京,现在老爷正在茶室等着您。”前台领班给黛蔺安排好房间后,又用甜美的微笑和声音对滕韦驰禀报道,气质高雅知性,态度八面玲珑,“老爷得知睿哲少爷要来,特意将大会推后一个小时召开,似乎是要顺便提及您这次过去锦城市接手家族企业的事。”

“你确定二少爷要来?”滕韦驰对这个消息不太惊讶,笑了一下,“我飞来北京之前,从杨经理口中得知,二少爷他与前未婚妻有约,去邹家那边了,会有几天时间不去皇家大酒店,裁员的事暂且搁置,怎么会有时间飞来北京?是不是你记错电话了?”

“大少爷,二少爷确实打来电话订房,绝对没有记错。”前台颔班小姐妆容亮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坚定点头,可不敢打马虎眼,“酒店现在已经帮二少爷把总统套房准备好了,私家车也备好了,这是房号。”

“好,你忙自己的。”滕韦驰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往前走,直接搭乘他的私人电梯。

黛蔺则悄无声息跟在他身后,眼睛一直看在地上,什么打量回忆的心情也没有了。

男人果真去找邹小涵了呀,是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敌人是势力一手遮天、位高权重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得了绝症、玉软花柔的娇娇女?

所以他忽然觉得邹小涵比较通情达理,朋友继续做,无视她的无理取闹

难道她真的误会邹小涵了?部小涵是真的得了绝症?那么娇贵的一个人竟然得了绝症?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呆呆望着跳跃的电梯数字键,完全没把滕韦驰对她说的话听进去。

滕韦驰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回神,轻轻一笑,再次牵着她的手腕带她走出电梯,“茶室到了,跟我一起去见我父亲。刚才在想什么,喊了你几遍都没听到。”

“滕总,伯父我就不见了,我回房休息,大会开始前半小时我再过来。”听说又要见滕家的长辈,她额头直冒冷汗,牵强一笑,轻轻拨开新滕总的手就往回走,疾步走回电梯。

还是算了,滕家的二伯只怕也是瞧不起她的,她就不必自讨没起,徒增烦扰了。

她又扭头对滕韦驰虚弱一笑,表示歉意,走进电梯,按上房间的楼层键。但走到房间门口后,她又不想闷在房里,看着外面的阳光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吧,不要待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让自己对即将分手的男人胡思乱想。

他想怎样是他自己的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分手’一词说出去了就收不回,她就当来这里散散心了。

几分钟后,她出现在北京酒店附近的一条人来人往的步行衙上,看着橱窗里的一套洁白婚纱。

婚纱的白纱非常雪白,蓬蓬的一因,非常美,飘逸,有女人味,裹朐上镶嵌着水钻,如人鱼的眼泪,剪裁非常精致,模特身上还配了钻石项链和小皇冠,与她以前穿的婚纱完全不一样。

她站在暖阳下看了良久,最终推门进去,要求试穿这套最新款镇店婚纱

即将没有男人的人想穿婚纱,会不会觉得可笑?可看着这套婚纱,她就是想穿,想穿着婚纱快乐的奔跑,而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拖着婚纱走在马路上,呵。

店员帮她把繁琐的洁白婚纱抱进了试衣间,说背后是系带的,你先将婚纱套身上,我去找个人帮你系带子,系紧了腰身才能显现出来,于是又出去

她正不想让人在旁边,把内衣带子脱了,将雪白的婚纱套身上,白嫩的肌肤和胸部被婚纱半裹着,一片洁白无瑕,她双目空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口这时,试衣间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似乎是店员去而复返,准备给她系带子。

但是当她回头,却发现开门的人不是女店员,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传言他跑去了邹小涵那里,默认与她分手,没有死在树林子里,一脸怒意与急色的男人!

140我退让一步

滕睿哲走进门来,眸子冒火,冷冷盯着衣衫不整的她,把她禁锢在自己与镜子之间,俯首冷笑道:“现在你与滕韦驰跑来北京度假,这笔账又该怎么算?他出现的时机可真走巧合啊,偏偏出现在我们吵架的时候,然后你想也不想上了他的车,头也不回的走掉!女人你的精神出轨比我可怕多了,在你这心里,正巴不得他追求你,温柔哄你呢!”

他伸出手来,粗暴椿了搏她的胸口,箍住她,眸放寒光:“你闹成这样,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是不是我若不求你回去,你就决定跟着滕韦驰跑?膝韦驰是我父亲那边的人,你不知道么?外面世界遍地是男人,你偏偏找上我的宿敌,想存心跟我作对?!”

黛蔺被吼得纤颈轻微一缩,冷冷回道:“我不说实话,你骂我,我说了实话,你也骂我。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全是冷言与羞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践踏,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我与新滕总现在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并且我要告诉你,就算新滕总是有目的接近我,我也不会在乎!因为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从此你们滕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理由再针对我!倒是邹小涵,我会提防她一辈子!不管她是得绝症,还是另有隐情,我永远会记得我给你们擦鞋的那一次,她看我的那种恶毒眼神!那个才是真正的她!而你滕睿哲,无论我怎么做,离开或哀求,你都不满意!既是不满意,从来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我,我又为什么要匍匐在你脚下?你不曾给过我安全感,就算是这次抓施毒的人,你也是不与我商量,任我被施暴,然后再抓他们!如果三亚那次你直接告诉我,你会去温泉酒店解除婚约,甚至亲自带我去,让我们一起面对,而不是只留下一句‘等我’,就让司机匆匆带我走,我们就不会被有心人钻空子;如果这一次你告诉我要拿我做饵,引出施毒的人,我就算在车上被强暴了,心里也不至于这么绝望……”可再三下来……我们越走越远隔阂越来越人……”

她声线渐低顿住话尾,不想再说下去了,拂开男人抓她的那只大手,把婚纱把身上拢,包住自己的春光,最后道:“你既然来了,就最后看一次我穿婚纱的样子,帮我系系带。这一次,让我们保留美好的回忆,不要让不开心的往事把我们变成仇人。”她拖着繁复的婚纱往前走。

男人俊脸阴沉,伸手过来,却不是帮她系带子,而是陡然一把搂过她的纤腰,让她后仰在他怀里,盯着镜子里的她道:“我可以退让一步,以你的感受为先,但以后你不准这么固执和任性!你昨晚捶我的那几拳就算了,但你跟着滕韦驰跑,并且关手机,这一罪名不可饶恕!”

黛蔺没想到男人会在嘴巴上说退让,也盯着镜子里的他道:“我跟着新滕总跑,也是被你气跑的,你凭什么把罪名安在我身上?你现在就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还说退让!”

“那你到底要不要接受?”男人墨眸幽邃,威胁盯着她,手上把她搂紧,霸道往怀里拖,咬牙道:“本少也是有底线的!若是再听到你拿‘分手’威胁我,我绝对不会再追过来!你这女人爱跟谁跟谁去!”

黛蔺见他嘴巴还这么臭,一脚朝他踩去,实在无法原谅他,“我不接受!你昨晚的态度太伤人了,现在又在我伤口上撒盐!你态度放软一点会让你颜面扫地,削你男人面子是不是?我现在又没乞求着跟你回去,是你自己追过来的!”

见脚踩他不动,不得不又用上拳头,不过这次她是轻轻的捶,捶在他坚硬的肩肿骨上,捶得自己的手骨疼,“气死人了,没法跟你沟通,受伤了就回去好好躺着,选择了邹小涵就去找她陪她,我现在要换婚纱!”

一个人来试婚纱本来有些惘怅与伤感,现在有了男人的加入,变得更加不是滋味。

他们现在到底算一种什么关系?

他已经默认分手了不是吗?昨晚当她下车站到车外的时候,他一声都不吭,态度冷硬,默认分手,她被气得大哭,狼狈的往前跑,他这才有了反应,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后第二天,继续去见邹小涵,传闻满天飞,全公司皆知,如果不是新滕总刚才说出来,她还被蒙在鼓里!见完邹小涵又来见她,将她逮在试衣间里又拽得要死,仿佛她回不回头,他都不痛不痒,是永远的得胜王者!

这种臭眸气实在是让她吃不消,懒得捶他了,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就往外跑,不想再与他同处一室!

臭男人喜欢掌控世界以及女人是吧,找你的乖乖女邹小涵去,我们现在分开……总好过你以后陷入邹小涵的苦肉计里,与我反复的折腾!

对,你是中了一枪,是病人不该捶打你,但以你那精明的头脑、无攻不克又无坚不椎的超级手腕,竟然能让邹小涵一个电话让你单独见她,你就真撇下我去见她了!

如果下次她说她要死了,你是不是还要陪在她的病床边直到她断气?

很可笑啊,以前的你是怎样拒绝她的,是怎样不留情面断绝与她的关系的?现在又是怎样声明与她是朋友关系的?

原本她这病就来得突然,你在三亚提出鞘除婚约,她就三天两头的生病!又在我们公布关系的那一天,打电话要求单独见你!你可记得她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

那种时候你都能抽身,让我一股冷风入体,犹如被一盆冰水迎头浇下,从头冷到脚!

为什么要单独呢?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一个前未婚妻,要求单独见前未婚夫,能有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要说?

我心中不是滋味,但能有什么办法呢,男人你一直是这种臭脾气,若不把话说狠一点,让你疼一点,你会正视这个问题么?现在我们的关系就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摔下去,毁于一旦。

但我不后悔,因为我不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身边埋着一颗那么明显的炸弹!

而且,这辈子我与那小涵没有结好缘,从我倒追你,而她凯觎你却不动声色,继续与我做朋友,从我这里探知你消息的那时起,我就知道今生碰上了一个死对头!

你若不信,可以拭目以待,她将会搅出怎样的一番天翻地覆!

“在这边开完会,我带你去见邹小涵!”男人见她推开他就往外面走,连忙出声喊住她,抓住她的玉臂,一把将她扯回来,让那洁白的婚纱下摇伴住她的脚,缠得她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以后每次我去见她,都会带上你。

又是用这种霸道恩赐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听得黛蔺心里一寒,摇着他的胸膛,抬头冷笑道:“你以为我稀罕去见她?我只是不喜欢你单独去见她,并且什么都不给我说!”

不稀罕?

男人眉头一挑,不得不放下架子给她解释:“她上次找我去,就是与我聊了会天,说她得的可能是一种运垩动失调的病症,情况持续很久了,走着走着,腿会突然颠簸一下,似被伴着了,有一瞬间的失去反应,之后爬楼梯又没事,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她没在意,一切安好,直到后来水杯会突然从手中摔下去,医院才正视这个问题,正在给她做长期观察,无法确诊。她则把戒指还给了我,对解除婚姻的事没说什么口你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为什么单独去见她?”黛蔺见他这么‘大方’……也不客气了,把过长的婚纱下摆拽过来,冷冷笑望着他,“你已经背着我见过她两次了,继续去陪她吧,没有人会拦着你的,你与她结婚都不关我的事!”

她又拖着婚纱往外面走,避免自己被气得失控,但男人再次猛力将她拖拽回来,直接压在椅子上,凶狠盯着她:“别太得寸进尺!我已经让步了,你适可而止!”

“你那叫让步吗?”她冷笑反问他,都没有力气与心情挣扎,就这么坐着仰望男人阴沉的脸,“睿哲,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出狱那段时间的我,因为太苦,太自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没有人格。但时间流转,我发现自己逐渐不能被压制,需要发泄。尤其是你对我捶脸色的时候,让我想起了监狱里用警棍打我脸部的狱警!”

男人眼中一惊,大手轻抚她的脸蛋,“如果我真是狱警,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而是直接解决掉你的小命!我现在发现,你不是一般的囡执,与三年前的你是一样的!”

“对,如果我不囡执,怎么会纵火进监狱,等得到你回头呢?”她淡淡一笑,看着他的眼睛,双手抓着他的手,“可惜,如今的你让我很失望。”

男人闻言,略略一顾,目光犀利盯着她,但这次他没有再与她言语交锦,让了她一回,一把拉起她,抱在怀里:“给你穿婚纱,让我看看你穿嫁衣的样子!”

大手已是攀上她的后背,给她把系带拉了拉,双手一扣,那小蛮腰就握在了他的手掌里,逃都逃不开。两人在镜子里互相望着对方,似一对即将步入教堂的新人,外表气质上非常登对。

洁白的纱裙又无肩无领的裹胸设计,紧贴身体曲线的胸线腰线剪裁,让她看起来极有女人味,尤其是那露在外面的水嫩肌肤,颈子、香肩、胸口,弧线完美,弱骨纤形,一片白嫩如玉。

她没有把长发盘上,乌溜溜一把,黑亮柔顺披在肩头,配上一双水盈盈、俏生生的美瞳,一身白色,美得有一股仙气。

男人并没有给她把系带全部系上,觉得她露太多了,高挺的酥胸露了一半,春光大泄,从后面轻轻拥住她,盯着镜中她那双乌黑水润的美目……“我们把这套婚纱买下,你在家里穿给我看。”

黛蔺见他软下了态度,没有再抵触他,在他怀里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来北京走出差,没准备买婚纱。”

“我们买回去当睡衣。”他在她耳边吐出一口热气……懂得哄她了……“你穿成这样,会让男人血脉贲张,浮想联翩,就在家穿给我一个人看,这尤物身段在我眼里是独一无二的,完美性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也无法比,我想我是百战不厌,深深沉迷,一旦碰到你身上就着火,无法自拔! wωω★ ттκan★ C○

他用指把婚纱带子又勾开了,解放她那一对饱满白嫩的浑圆,“我对你身体的迷恋,你感受得到吗?我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大展雄风,变着法子折腾你。”

黛蔺被他的热息灌得全身一阵酥麻,尤其是他低沉的声线吹拂在她耳边,让她歪着脑袋,用手紧紧抓住了他,断断续续道:“悔……到底  哪句话过……真的?”

之前说任何女人都可以取代她,现在又说她独一无二!她才不相信!

“之前是气话,现在是真心话。“他将她一把抱起,让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从裹胸里跳出来,激得自己喉头一紧,垂眸看着那香艳之物,心想这试衣间真不是好地方,除了一面镜子,一张凳子,什么也没有,无法将女人压在身下爱爱,给她雨露的滋润!

此刻将她上身的衣物刻了,只见雪白玉【和谐】乳梃立,乳蕾透着少女的浅粉色,嫩嫩的,小腰柔软,双腿跨开,只剩蓬蓬的白纱挂在腰际,一层一层遮住她下面的温柔乡,真是别有一番巨乳小妖的风情!

他突然亢奋起来,坐到椅上抱着还不肯软下态度的她,低下头去吮那粉色的寻邱torn,大手探进了她的婚纱裙子里!

她一把揪住他,只觉这男人说来就来,不分地点场合,时机对错,想要就要!

他们的问题好像还没有讨论完,怎么能说开始做就开始做?这里好像还是窄小的试衣间,外面有店员走来走去,声音完全听得到……

她又羞又愤,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镜子里,她的双峰高高挺立着,光溜溜的,男人坐在她身下,性感的唇瓣把她的胸含着,极尽挑逗她的数感点,她则双腿跨坐他腰际,婚纱蓬蓬裙摇把整个试衣间都塞满了,完全遮住了他正在脱她的内裤,把她的粉臀按坐在他裤裆硬东西上的动作!

她害怕起来,右腿惊慌蹬动,想爬起来,不让他进入她的身体里,却不小心一脚踢到镜子上,发出悠长的一声‘哐当’响,震荡声久久挥散不去,摆在旁边的高跟鞋鞋架子也倒了下去,发出一声大响,引得外面的店员急忙跑了过来:“怎么了?”

似乎是想要开门看个究竟,正在扭动门把手。

“呃……怎么。”她不断的吞气吞气,一张俏脸憋得霞红,尽量用正常的气息回答外面,“婚纱”带子难系,我想系紧一点,这样腰身才显得细。

殊不知在她应付店员敲门的时候,男人就把她的腰身按下去了,似乎是故意的,一边让她憋气说话,一边在她紧致的体垩内长驱直入,一坐到底!

并且不给她适应的时间,一旦两人合二为……他就迫不及待抱着她的腰上下动起来,洁白的婚纱裙随剧烈动作在地上一拖一拖的,掩盖住他们汲汲的交合声。

她抓住他的肩头,身子上下甩动,看着镜子中的他们,咬牙忍得好辛苦!也没法与他口头交谈了,随他动作的越来越快,只能把嘴巴越咬越紧,痛苦盯着正在爽的他。

那双幽深的眼睛,正邪恶着呢!

“我……没事,你们·不用进来帮忙!“更痛苦的是,她还在应付外面的人,气息已经不稳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娇喘,玉颊上憋得通红,如熟透的石榴,“马上……”好了,镜子没破,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带子好紧!

其实她想说的是体垩内被撑得好紧,但脑袋后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总算把话说完整了,死死揪着男人的衣服。

男人的那双长腿,那健壮腰腹,真走有使不完的力啊,如野马在草原驰骋,不停颠簸、撞击,弄得她什么气闷、不快都暂时抛却脑后了,身子死死伙在他身上,被他不停的上抛、下撞,差点叫喊出来!

她忍得香汗淋漓,雪背上沁满汗珠,胀大的玉【和谐】乳在随动作剧烈弹动,双目紧闭的小脸一会埋在他的肩窝闷哼,一会受不住刺激的后仰,实在想尽情的叫出声!

最后,她咬住了他的厚肩,在那肩膀上咬出了好多小月牙,无奈之下,又与他四唇相贴,吻得难舍难分……

几分钟后,她面色红润,唇色水润,拖着一袭洁白的婚纱,一身女人味、妖味的出现在店员面前。

女店员们看着那白里透红的气色,乌润润的瞳仁,红艳艳的唇,被惊艳了一下,只觉新娘子不用化新娘妆了,现在就美!

不过好在男人没有在她身上制造吻痕,只把她的乳蕾吮得肿胀,包裹在婚纱里,不然这丑就丢大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嫣红,轻轻在镜子前转了转,没怎么看,就说这套婚纱买下了。

“那头饰呢?”店员摆出了好几盒首饰给她挑选,配套销售,“婚纱若不搭配首饰,会不太好看。”虽然盒子里放的都是一些假钻首饰,但对于一些结婚的新人来说,他们不在乎真假,只要能搭配就好,可以让他们趁机赚一笔。

“不需要了。”黛蔺婉言拒绝,拖着婚纱又往试衣间走,决定结婚的那一天不穿金裁银,而是在头上插两朵百合,尽量简单。

而今天这套婚纱她就没打算买,是觉得把人家的试衣间弄脏弄乱了,镜子都差一点打破,若不买一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让男人买吧,就当是他补偿店家的,促进这里的经济!

男人这个时候也已经走出来了,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笔挺的衣装下,根本看不出他刚刚干过坏事,也看不出他身上带伤还能那么骁勇,带笑的锐眸瞥了一眼盒子里的假钻假珍珠,沉声吩咐店员:“刚才我帮她把背后的系带系得太紧了,你们去帮她解下来口这些首饰就不要了,帮我准备一件质量上乘的毛披肩,与婚纱同搭的,她今晚可能需要穿!”

如果要给女人买婚纱,怎么会在这种店子给她做嫁衣?虽然她不爱珠宝首饰,但婚纱的设计一定要高雅大方,独一无二,今天的这套婚纱露太多了,是绝对不会让她穿出去的!

那就当睡衣吧,今晚让她穿着这套婚纱睡衣,变身巨乳娘主动爬上他的床,与他翻云覆雨,享受鱼水之欢,然后再慢慢哄,慢慢沟通,逐渐软化她的心,让他们和好如初。

这,应该算是让步吧?

黛蔺在试衣间把婚纱换下了,不敢看那面贴着她手掌印的镜子,和那张他坐着折腾她的凳子,拎着自己的东西就往外面走。

刚才他们爱爱的时候,她还听到门外的店员在聊天,谈论男人是不是把她的腰带勒得太紧了,怎么说话接不上气?还聊男人梃帅的,是不是她叔叔

于是当男人在她体垩内完事,她如遭大赦,软着腰腿从他身上翻下来,不肯与他余温,匆忙穿婚纱,站都站不稳。

她想快一点离开这里,不想让店员们看笑话,更不想看到他那张得逞的俊脸。

“你现在在哪?会议快开始了。”滕韦驰打来第。个电话,总算让她接到了,有些不高兴,“你不是说回房里休息?”

“滕总,我马上就来!”她飞快走出去,没有理滕睿哲,直接飞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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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骑他脖子上

黛蔺赶去北京酒店,大会已经开始了,前台小姐二话没说,直接带她去会议室,轻轻为她打开会议室的门。

只见哪会议长桌旁,高管们已经到齐了,德高望重的滕家二伯正在讲话,声线洪亮,精神气十足,没有拿正眼看黛蔺,只当她是一个迟到的小秘书。

其他高管们则西装笔梃,认真开会,同样没怎么看她。

见此,黛蔺悄悄松了一口气,静静了坐到滕韦驰身边,打开笔记本电脑。

“去哪了?”滕韦驰扭过头问她。

“在外面逛了一下。”黛蔺依然玉颊绯红,脸蛋弹性十足,春光满面,滋滋润润的,“滕总,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了。”

“唔,下次逛衙记得叫上我,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时间了。”滕韦驰扯唇一笑,没生气,扭回头继续开会。

黛蔺则望着滕家的二伯,将面前的老者,与锦城市的滕伯伯重叠了,想起了膝伯父三年前对她的态度。

那个时候,滕伯伯对她不算亲近,也不算冷淡,淡淡的,谈不上喜欢她,顶多与她苏家有公事上的来往,客客气气。

而三年后与睿哲在一起,膝伯伯不仅不喜欢她,更是对她恨之入骨,恼羞成怒派人追杀她。

不知道与滕家的这道鸿沟,要怎样跨过去呢?

“关于大伯这次将韦驰调过去锦城市的决定,本董事不是很赞同,毕竟锦城的公司有睿哲坐镇,方方面面前是他在管理,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口韦驰被调过去,确实是有一些不大好。”滕二伯义正言辞在大会上说着,望一眼自己的儿子,“这样会让睿哲产生误会以为滕家在抢他的生来……”

“二伯,侄儿可不敢误会!”滕睿哲一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唇边勾笑,带着他的秘书龙行虎步走进来,不落座,而是直接走到二伯面前笑道:“侄儿没有误会,而是认定韦驰过去抢我生意!不过这没什么,我根本不担心有人能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二伯,既然堂兄过去锦城接管生意,那侄儿也决定替二伯分担北京的家族生意,您说这样可好?”

他黑眸噙笑,泛起一抹冷光,定定盯着自己的二伯……“我记得北京有不少属于我的产业,多谢二伯这么多年替我打理!”

滕二伯听说他要插手北京的生意,眉头微微一皱,示意他坐下,道:“睿哲,这件事二伯会与你父亲好好协商,你不要与韦驰动气!这件事完全是你父亲的主意,圣命难违,韦驰也只是依命行事!”

“这么说来,滕家的产业其实还是由我父亲一手掌舵,连二伯您也只是奉命办事?”滕睿哲冷冷一笑,犀利目光从二伯脸上移开,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最后定在滕韦驰脸上,瞥一眼,倨傲张狂道:“身为滕氏家族的二少爷,其实早就应该帮助二伯一家打点家族生意,出自己的一份力口现在既然韦驰帮我分担了锦城的生意,那我理该帮忙管理北京的生意!从现在开始,北京东城区、西城区的生意交由我管理,本少爷会帮二伯分担大部分担子,让家族企业蒸蒸日上!”

“睿哲!”滕二伯皱眉,示意秘书打开身后的可视会议视频,无奈道:“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决策,二伯也阻拦不了。现在大哥会与我们视频会议,睿哲你有什么话,可以与大哥直说!”

正说着,身后的会议视频就滴的一声开启了,出现滕父那张不怒自威的老脸,以及那层从深暗眸子里射出来的犀利光芒。

他坐在书桑后,以最大董事的身份与大家视频会议,冷道:“北京的产业,早在你脱离家族企业,创办自己的私人公同时,就与你没有关系了!东城区西城区的产业,会一直由你二伯和其他董事管理,你休得插手!并且我要告诉你,锦城市这边的产业我也会一并收回去,包括客户资源和一切与滕家有关的平台!你若是有能耐,就把自己的私人公司壮大,来与我滕氏企业抗衡!”

滕睿哲听得眸色骤冷,咬牙怒道:“东城区西城区既然已在你老头子名下,那我就接手写有我名字的家族产业!这北京的企业,我是插手插定了!并且,明天我会将妻子带回滕家,正式给她名分!”

“对于这个坐过牢的孤女,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你若是想让她进我滕家门,就等我和你妈离世了!”滕父再次厉声怒斥,当着弟弟父子与所有下属的面,把话挑明了说,“养儿不孝如养狼,我已不指望你这逆子能为我光宗耀祖,但目前我还能保住滕家产业,不让我滕家颜面扫地!耀祥!”

他喊二弟的名字,有话交代:“你帮我看着这逆子,北京的产业我不会给他一分,莫要让他在北京胡作非为!以后我会好好培养韦驰,让他做正统的长子嫡孙,光耀我滕家门嵋!“

“大哥,你没必要与睿哲撕破脸,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儿。”滕二伯在一旁劝他,让身后的助理把高管们请出去,家务事关起门来谈,“父子之间,应该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谈。睿哲他一直都很不角……”

睿哲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阴冷,并不为二伯的劝架有所缓和一分。

他薄唇边一直勾着一丝冷笑的弧度,看了膝韦驰身边的黛蔺一眼,踱步过来,盯着滕韦驰冷笑道:“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的弟媳,你好像认识?君子行光明磊落之事,夫妻吵架,趁机插足进来,就是小人!”

滕韦驰眉头一扬,起身笑道:“睿哲,我上次喝的是你和那小姐的喜酒,并不是你和黛蔺的喜酒,黛蔺做我弟媳还言之过早!”

“那一路跟踪我们算不算卑鄙?”睿哲启唇一笑,眸光冰冷如剑,伸手把黛蔺给牵了起来,让她站在他旁边,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盯着膝韦驰:“韦驰,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就是君子会磊落争取,小人则不择手段、利用女人,你现在的样子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对堂兄你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会不屑滕家的财产,继续做你的风流王子想不到你做了我父亲身边的一条狗……”。

滕韦驰听他骂‘狗’,竟不怒反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财产,而不是为了其他?说不定我也是想结婚了,想找个女人陪在身边,安定下来

“那就不要在我受枪伤,与女人吵架的时候,一路尾随,趁虚而入!”滕睿哲剑眉上扬,一身讥稍与怒火,“这么多年过去了,韦驰你依然一表人才,迷倒众生,却不再做男人的事,做起了走狗的事!想要与我争家产?那就别趁黛蔺伤心、失去理智的时候用车载走她,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斗就与我斗,拿出你的真本事,别无耻利用黛蔺,在她面前煽风点火,让她误会我,那是娘们才会做的事!“

一旁的黛蔺嗅着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往后悄悄退了一步,想退出去

现在哪是在开家族会议,而是在开家族批斗大会,矛头全部指着她!

虽然昨晚她是不该冒冒失失上了滕韦驰的车,并接受了他的花篮,但滕韦驰的存在,并不是她和睿哲之间的矛盾症结所在!因为目前她对滕韦驰根本没有意思!

她就算上了他的车,当即走掉了,但潜意识里也是想暂对逃开滕睿哲,气一气这个自大的男人!让他不要拽到天上去!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滕睿哲自己身上,如果他不自作主张,什么事情都不与她商量沟通,就把她送入虎口,让她吓去半条命,再救她出险境,并且不尊重她,惩罚她,瞒着她去见帮小涵,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矛盾!

当然,她自己身上也有同样的毛病,偷偷逃跑了,但她还没有自大到他那种程度!

“回来!”察觉到她想往外面逃,自大男人一把将她抓回来,更加生气了,锐眸一寒,结束与滕韦驰的短兵交接,粗臂攥了她就往前面走,竟是走到视频里滕父的面前,让她见一见未来公公!

他搂住她不准她走,对着视频道:“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藏着她,你都有本事把她给找出来,不会放过我们!既是如此,我今天就让你见一见她,让你认清楚了,你此生的儿媳妇只有她!我非娶她不可!”

“睿哲!”滕二伯劝慰的话语戛然而止,惊讶的目光转到黛蔺的脸蛋上,总算正眼瞧了她一眼!

弄得滕家乌烟瘴气,父子决裂,睿哲失控的女子,就是面前的这个小丫头?

此女子看起来二十岁不到,弱质纤纤,柔枝嫩叶,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眼珠子黑黑的,含着水雾,虽然年轻貌美,冰肌莹彻,但阅历毕竟尚浅,一身青涩!睿哲看上她哪里了?甚至,韦驰也跟着掺和了进来!

黛蔺接收到滕伯父暴跳如雷的目光和滕二伯轻蔑打量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不想面对!

睿哲你这又是在惩罚我吗?

虽然你的决心和诺言听起来舒服,但两位长辈的目光看起来不舒服,他们就跟看贼似的盯着我,又在把人分等级了!

“耀禅,别让他们住滕家的酒店,我滕家沾不起她的晦气!“视频里的滕父再次被儿子的决心气至了,拍了拍桌子,力道之大,让茶杯盖子都震了震,“谁要是敢住在这里,我让她扫地出门!”

此话是极为伤人的,让黛蔺轻轻皱起眉头,抬头看着视频里的滕父。

犹记得三年前,她每次闯进滕家找睿哲哥哥,滕父都皱眉,不拿正眼看她,视她为不正经的女孩子,不与交谈,但从没将她扫地出门,恶言相向!

但父亲去世、出狱后的现在,滕伯父对她的偏见在日益加深,睿哲越是站在她这边,滕父就越痛恨她,门当户对、唯我独尊的观念在他脑子里是那么的根深蒂囡!

如果现在睿哲执意娶她,反抗他,滕伯父只怕会真的对付亲儿,父子反目成仇了!

“滕伯伯,在您眼里,什么样的女孩才配得上睿哲?”虽然知道不能在这敏感关头再惹滕父生气,但面对滕父的再三侮辱,她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而且是直视视频里滕父的目光,“三年前我为了追他,做了错事蹲监狱,名声不好,但我无怨无悔口因为我敢爱敢追,没有藏着掖着,明明喜欢却不动声色;没有装大家闺秀,等着自己的父母以经济联姻为由,给自己牵线口也没有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玩阴招。如果您认为滕家媳妇必须要具备一些手段,不把真实的自己呈现出现,我也可以做到。”

“够了!”滕父拍桌子戾声打断她,把她的话听不进半句,老脸上的厌恶之色越来越浓,“你除了胡搅蛮缠,还给我来损人名声、倒打一耙这一套!你在暗骂谁?十几岁就懂得纠缠男人、指桑骂枫,以后的品德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连叶素素都比不上,叶素素至少只是家里穷,而你,品德败坏,臭名远扬!”

滕父手指儿子,彻底把话说重了,“瞧她说了一番什么不要脸的话,这就是你的眼光?!娴雅温婉的小千金不要,非要娶一个十三四岁就懂得趴在男人身上、十六岁就敢纵火烧敌情的劳教犯!你在为当年叶素素的事,跟我做对是不是?!一定要娶一个这样低贱的女人跟我示威?好,你若执意娶她,马上带着她滚出我的酒店!”

滕睿哲没料到父亲会当众骂黛蔺,也没料到父亲会提到叶素素,浓眉一皱,冷道:“谁要跟你示威?我爱一个女人,不会在乎她的身份,时候到了就娶她!谁都阻拦不了!明天我带黛蔺去见爷爷和妈,你若不喜欢,可以闭门!我也正不想见你!”

他伸手把视频关掉了,切掉所有的信号,不想再看父亲那张食古不化的老脸,扭头,却见黛蔺脸色苍白,情绪很不好,揽她入怀,“既然无怨无悔,就一直爱下去。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黛蔺低垂双眸,脸色白白的,忽然问他:“当年我对叶素素做小动作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无耻?”

她把自己的衣角悄然揪紧,突然想起,当她暗讽邹小涵的时候,自己在叶素素的心中,也是无耻的。她虽没做过离间两人、制造误会的事,却吓过叶素素,一把火烧毁了叶素素与滕睿哲的感情!

滕伯伯有一句话说得对,她比不上叶素素,对不起叶素素,品德确实是败坏的。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这是滕睿哲的回答,不想让他们之间的这种纠缠永无止尽,衍生不必要的烦恼,搂着她经过二伯和膝韦驰面前,冷笑道:“看来是我误会堂哥了,所有的事都是老头子一手操控的,巴不得我死。二伯,北京的那份属于我的家业替我留着,我决定开始管理北京的产业,不落于人后,呵。”

笑一笑,搂着黛蔺走出门外,往顶楼的套房而去。

老头子说这是他滕家的酒店?呵,那就不要插手他在锦城的事业!

“明天我不想去见滕伯伯。”黛蔺把他搂着她的手拨开,在电梯里往旁边站了一步,神色黯然,心思凝重,“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也许不适合谈婚论嫁。”

“那就不去。”他斜睨她一眼,眉头皱起,冷冷望着前面,“我们之间的确还有一些问题没解决!其一,你心里还有疙瘩,要求男人给你十足的尊重,不能有隐私:其二,你与膝韦驰有了牵扯,目前恐怖难以与他划清界限;其三,你容易听信他人,喜欢与自己的男人赌气!”

“那你自己呢?”黛蔺抬头反问他,继续之前在试衣间的问题。

对,他们发生身体上的关系了,身体契合,享受了在窄小空间激情的快感,销魂蚀骨,但烦心事一波接一波,不是身体上的互补能解决的。

在面对滕伯父的咄咄相逼之下,男人的自大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他都带着伤追来了,不能再意气用事,把他往邹小涵那边推,而要冷静冷静,理性解决问题!

“我?”他微微侧首,鹰眸紧紧盯着她,眸中却是柔和的:“在与那么多女人演过戏后,女人你还是受到了伤害,身心受到重创,与我越走越远。我想把你送到国外,可距离太远,我怕自己更不能近身保护你。所以现在,我将你的身份曝光在人前,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再一次不尊重你?”

黛蔺看着他,轻轻笑了,鼎淡的小脸漾着一抹喜色,“我喜欢听你说,这是我老婆,非她不娶。“我等的就是与你双双出现在人前、挽着你臂弯的这一天,等了好多年,怎会不欣慰?

“然后呢?”男人的剑眉又翘了起来,眸子斜视,薄唇轻抿,等着女人自己靠过来,欣喜扑进他怀里。

结果黛蔺轻轻一笑,没理他,直接走出了电梯。

臭男人又开始拽了,等着,这一次我就不让你得逞,我也要罚罚你!

男人俊脸一黯,利眸看着在他面前婀娜移步的倩影,不爽的眯了眯。女人你拽啊,骑到我脖子上了,看我待会在房里怎么‘收拾’你!

142这叫不举?

两人回房后,滕父的一番话在黛蔺心里还久久挥散不去,让她觉得自己拖累男人了,嫁谁,谁家里人反对,总是要经历这样的父子对立场面。不知道滕睿哲会不会像萧梓那样,留给她一个遗憾的结局呢?

她把卧房的通风小窗户打开,让阳光和冷风扑进来,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

男人则在身后脱外套,按开床头电话订餐,吩咐酒店把食物送进房间来

“住在这里真的好吗?”她问他,想起了滕父的那句‘滚出他的酒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有什么不好?”他把手上的腕表摘下,解开袖扣,踩着拖鞋走过来,“既然滕韦驰能插手锦城市的酒店,我们便也可以在这里住下!这里是滕家的产业,任何一个滕家的子孙都可以入住,并不是老头子一个人说了算!待会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务,你休息好!”

他伸手把窗帘拉上,一把搂住她的腰,让两人的身体贴得紧紧的,“陪我在房里享受二人世界,傍晚再去胡同里走一走,走衙窜巷,过一种不一样的假期。”

黛蔺的身子被搂得往后一仰,抓住他的衬衣,不许他贴得这么紧:“我现在想吃胡同里的冰糖葫芦,刚出炉的那种,傍晚可能就没有了。“

“一定要胡同里的吗?外面到处是卖糖葫芦的店子,而且那些旧胡同里哪有糖葫芦卖。”他蹙起眉。

“是,我现在就想去胡同。“黛蔺狡黠一笑,轻轻推开他,总之就是不想与男人你一起待在房里。

“去可以,但我们现在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做!”他眉一挑,突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转身丢到床上,自己健硕的躯体马上压上来,狠狠压着:“比起出门,我更想让你下不了床。刚才在试衣间时间太短,不够尽兴!如果女人你现在满足我,我才有力气陪你去外面!”

“不行,你身上的伤口会裂开的!”黛蔺仰起头,紧紧抓着这个要风流不要命的男人,小手把他往旁边推。而且,哪有爱爱完才有力气去外面的道理!

每次做完,她都是腰酸腿软,骨头架子似被拆散,躺在床上不想动,哪还有力气走去外面?简直是谬论!

“我动你不动,你只需享受就行了,嗯?”男人坏坏一笑,吃定她了,带笑的深眸似在放电,幽深火热,直勾勾盯着身下的她。然后,捉住她的一双小手,庞大虎躯压覆住她的柔躯,俊脸俯下,准备吻住她那张躲闪的粉唇

这副曼妙的身子,刚才拽着呢,仰起小下巴就往电梯外面走,高傲的甩着头发,用后脑勺对他,呵,现在看他怎么‘收拾’她!

这么柔软敏感的小身子,是用蜡烛皮鞭伺候呢?还是让她赤身裸体趴在落地窗上,一边观看楼下的车水马龙,一边被他从后面干?

站在几十楼的窗户边上,从上往下看,会有一种眩晕感,女人被他一撞一撞的,估计冰火两重天,以为自己要被撞下去了,身体里又被他胀满,肯定会尖叫着哭喊出来!

这种玩法似乎比蜡烛皮鞭好,蜡烛皮鞭会把她可爱的脚掌心和雪嫩的身子给弄疼弄伤了,甚至留下疤痕  而她趴在窗户上的哭喊声就是催情剂,会让他大展雄风,更加疼爱她,而她自己则可以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下快速达到高潮,把他吸得紧紧的!

想到此,他的下腹一阵澎湃,热血沸腾,将身下软绵绵、粉嫩嫩的小绵羊轻而易举压在身下,进攻她甘甜的小嘴!

但是很不幸的,酒店送餐的门铃声抢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叮咚叮咚,破坏了室内的美妙氛围,让怀中的小女人挣扎着爬了起来,不让他饿狼扑羊

“我们出门看医生,你的伤口可能裂开了。”黛蔺抓着他的魔手,推拒着他壮硕的胸膛,想要从他怀里爬出来,结果一不小心,翻滚的时候长发掠过他的衬衣,一下勾住了他的衬衣扣子!

乍然吃痛,黛蔺以为是他在抓她的头发,哀叫了一声,后来扭头将脸贴在他怀里,才发现是头发被勾住了。

她将小脑袋往他敞开的胸膛上蹭了蹭,娇叫着,让他快点帮她解开!

现在是什么事啊,这姿势怎么这么像在吻他的胸——膛,脑袋紧紧贴着,还跪在他面前?男人的胸肌也可以吻吗!

男人则也不怀好意,给她把长发捋了捋,见一时半会捋不开,门铃声又一直在响,索性露着古铜色的胸膛,抱起怀中的她,走过去开门。

于是下一刻,送餐的服务员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黛蔺在吻男人的胸膛,两人战得难舍难分,过来开门也舍不得放开对方!吓得连忙把目光移开,不好意思直视!

酒店里开放的客人她见过不少,还见过宫家公子哥们玩一王四后,一王。后,给他们在门外放下东西就走,但没见过这种过来开门都还吻得粘糊糊的场面!女人是在吻二少爷健美的胸膛没错吧?

竟然在吻二少爷那胸肌壮实、完美性感的胸膛?

黛蔺则是羞死了,将脸死死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虎腰,就是不肯抬头!

只听得男人出声道:“把东西推进去就离开吧,放在卧房里,之后别再来打扰我们!”一点也不害臊,还义正言辞让服务员别再来破坏他的好事,整个一‘衣冠禽兽’!

“是!”服务员目光低垂,快速把餐车推进去,又快速走出来,轻轻带上门。

黛蔺听着那关门声,知道服务员离去了,总算把脑袋从他怀里抬起来,大眼睛水汪汪瞪着他,“你故意的!“

“我们是夫妻,在房里做什么事都正常。”他邪恶一笑,居高临下盯着怀中的她,非常享受这种姿势,一肚子坏水:“看来接下来你得坐在我怀里做,或者跨坐在我身上,与我紧紧相贴,我会轻一点的,尽量不扯到你的头发。”

“不要!”黛蔺低着头捶了他一下,“你再这样,伤口一定会裂开,会流血,我也不要你动不动呃……”就把我压在五指山下,欺凌我,蹂躏我,累得我呼呼大睡!我要翻身做主,想要爱爱的时候,你必须听我的,我在上,你在下!不想要爱爱的对候,你也必须听我的,乖乖抱着我睡觉!

“头发越缠越紧  那你把我的头发剪了。”她嘀嘀咕咕,把他捶了一下,忽然觉得心疼,飞快收了手,又帮他主意,“或者把扣子剪了,这样头发就解开了。”

“没有剪刀。”

“那……可以把衣服脱了?”这样总可以了吧?先脱左边袖子,再脱右边袖子……

“你趴在我怀里,脱不下来  好了小乖乖,我们做正事,伸出你的小粉舌,往前伸torn”男人轻轻而笑诱哄她,把她往怀里抱紧,将她的私处按压在自己顶起的裤裆上,准备在房里度蜜月了,“舔到什么了?”薄唇边噙着一抹奸笑,俊脸意气风发。

“一堵墙。“怀里的她闷闷出声,脑袋都不敢动一下,怕头发把她扯疼,小脸一直贴在他怀里,小舌尖则动了动,似在回味男人厚实胸膛的味道。

难怪他平时喜欢吸她的奶,把她的双峰弄得又肿又胀,原来这样舔吻的动作,可以让对方的身体激动,带来一股奇妙的感官刺激!

刚才她把舌头伸出来,舔到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就猛地硬了,然后用大手抓住她,把她抱紧,并且扶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继续舔吻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低吟。

她悄悄一笑,有样学样的再次伸出她的小粉舌,吻上他忤忤直跳的心窝,在那硬实肌肉上打转,带来一片香艳的濡湿。

他看起来很享受,她吻一下,他的虎躯就硬一分,大手不断在她身体上窜,又摸又掭,恨不得把她揍碎了。

她也感觉很舒服,只觉身子被他逗弄得轻飘枫的,想不断往他坚硬的躯体上靠,被他爱捂,但头发被挂着,脑袋不能动,身子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于是她结束吻他,微微抬起头,示意他先把她的头发弄下来了,再谈其他事!

结果男人一把抱起她,直接走到窗边,将窗帘大大的扯开,让阳光照射进来,欲望勃发的脱她的裤子……“刚才这张嘴真棒,现在换我来让你舒服!

他黑眸里笼罩着欲望的霎气,用指轻划她的粉红嫩唇,抬高她一条腿,将她的小蛮腰猛力往拼凑近自己,裤子一扯,就把她白嫩的屁股露出了一大半!

她不知道自己的长发早被男人扯掉扣子解救了,以为头发还挂着,不肯与男人行事,使劲推拒着他:“我不想要,对面楼的人会看见的!你放开我!“

“对面的人看不到,这是隐形玻璃!我们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乖~”男人声线嘶哑,被挑得欲火高涨,火热粗重的鼻息直往她脸蛋上喷,哪有心思跟她喊停,一把抓起她就要进来,“女人你乖一点!”

“可是我是真的不想要,刚刚才在试衣间做过~”她带着哭腔大喊,觉得男人又在强迫她了,却在慌乱中碰到了旁边餐车上的几个小瓶子,也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因为挣扎,一只手猛力撞过去,几个小瓶一股脑儿往他们身上掉!并且是挥在他们身体之间的缝隙里,辛辣的粉末洋洋洒洒飞洒在他们身上,然后一层一层掉落在他们的结合处,沾满一身的辣教粉、*喔粉、胡椒粉!

男人欲火焚身,正长腿使力顶着她,抬高她一条玉腿往她娇嫩的身体里挤,忽然感觉到鼻尖飘散着一股呛辣味,扭头一看,只见餐车上用来调味的辣粉全部被她撞翻了,而且还是直接砸到他们身上,落了他一身!

他立即感觉到自己顶着她的怒龙一阵刺辣,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飞快放开怀中的小女人。

小女人的私处没有被辣到,就是鼻子被辣到了,明眸舍泪,仰着小下巴,清清脆脆直打喷嚏,“啊秋,啊一一秋!睿哲torn”她也没想到会把辣粉打翻,但既然被打翻了,那就当是辣粉在帮她制止男人的兽行吧,可能算是好事。

她辣得直哭,美丽的眸子里泪水闪动,晶莹剔透,朦朦胧胧看到面前的男人宽额黑沉,唇线紧抿,脸色不大好看!

“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辣?”他沉声问她,转身把她往洗浴间里抱,飞快脱去两人身上的衣物丢在外间,用热水冲洗身子。

黛蔺这才停止打喷嚏,闻不到辣味了,看到洗浴间里的三面镜子都照着他们,男人正背对着她冲澡,精壮宽厚的背部缠着一因珊带,已经被全部淋湿了。

“睿哲,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她朝他走近,不明白他淋个澡为什么要淋那么久,伤口淋湿了也不知道!

“没事,你先去床上躺着,我洗好就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有些不大自然,似乎在忍受某种苦楚,回过头看她的时候,霸气的剑眉是皱着的,深邃的双眸明显闪过了一丝苦笑,咬牙切齿道:“女人你这一招可真狠,让我现在做不了男人,不能把你‘就地正法’!”

黛蔺耳根子一热,连忙裹着浴巾走出去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男人的意思就是,他现在不举?沾上辣枚粉就不举了?

想想刚才的辣粉确实是梃多的,加上她在挣扎,不知道踢到了他哪里,所以就让他现在做不了男人?

但如果他做不了男人,他能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吗?

她心里一惊,连忙又起身走到浴室门边守着……害怕男人真出事。虽然她受不了他的骁勇善战,无法配合他惊人的体力,但不可否认,她喜欢与他的鱼水之欢。

没有他,她就不完整。

而他是那样一个高傲张狂的男人,如果不举,对他将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睿哲。”她敲敲门,总算把思绪理清楚了,“刚才是我不小心,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打翻辣哈……”如果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她就缠着头发……与他将就一下了。不过,她的头发是什么时候给解开的?

咦?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发现毫发无损。

而门内没有声音,男人不知是在伤心,还是在生气。

“睿哲?”她又敲敲门,担忧起来,把浴室的门给打开,寻找男人的身影。只见偌大的浴室里空无一人,洗澡间的水还在滴着,萦绕着热气,霎蒙蒙一片,男人却不知去向。

“睿哲!”这下子把她吓得不轻,心惊肉跳的,好怕男人想不开从窗户跳了下去,吓得大哭出声:“睿哲,你不要想不开,就算你不举,我也要你

她大惊失色往浴窒的窗边跑,却不知男人腰间围着浴巾藏在门后,听到她那句‘不举’,俊脸霎对乌黑一片!几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谁说我不举了?”

只是被辣得痒痛,笨女人!竟然诅咒他不举!

黛蔺听到他的声音,哇的一声转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你自己刚才说不来……”睿哲,不管你怎样,我都要你!”

睿哲拨拨她的额发,低头啄了啄她颤抖的粉唇,抱起她往外面走。女人你刚才有这么乖该有多好,就不会打翻那些辣酱辣粉,并好巧不巧的全部砸到我‘兄弟’身上,又痒又辣,同时还被你踢上一脚!

你说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呢?

呵,在我的记录里,一天要你两次已经算少的了,如果你现在不适应,以后怎么满足我旺盛的精力?

“我们现在再来一次。”他将怀里的女人放客厅的沙发上……把她身上的浴巾解了,让她光溜溜、又白又滑躺在沙发上,细细打量那光洁莹润的玉体,“证明我没有不举。”

“还来?”黛蔺眼角的泪水都来不及咽下去,又被这句话呛到了。

她把粉拳缩在自己胸前,身子动了动,翻过去趴沙发上,露出自己白嫩圆实的臀臀,细嫩的小腰,一双柔白修长的玉腿微微拉开,“我……我准备好了。”

这个姿势最轻松,不用被他把长腿扛到肩上,也不用夹着他,腰身使力跟他一起动作,很适合现在疲累的她。

说实话,要满足欲望强烈、虎躯健硕的正人君子,真的很累啊,尤其是自己不想做、想睡觉的时候,他可以抓住她的双腿拖过去……就可以把她吃了

有谁知道这么一个正人君子,其实是一个衣冠禽兽呢。他有惊人的欲望……使不完的勇猛,如骁勇将军上了战场torn

不过现在为了不让他不举,她必须要满足他,干万千万不能让他硬不起来!

于是她一丝不挂趴在沙发上,玉臂枕着小脸,纤纤美背伏着,曲线玲珑,等待男人临幸。

唉,这哪是在惩罚高傲的男人啊,完全是又败一局,败者为寇!她用双腕埋着小脸,美眸轻眨,无语望着前方。

男人见她这么乖顺,轻轻一笑,摘下腰间的浴巾,覆身过来。

于是当男人把发烫的硬东西顶进她的身体里,一顶而入,她身子一颤,发出一声啼叫,双眉皱紧,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臂膀!

这,这哪里是不举!明明是擎天柱!

“你骗我!”她扭头控诉,身子却被男人撞得直往沙发外面甩,把沙发弄湿了好一大片,羞得连忙夹紧双腿,双手揪紧沙发,小脸埋在沙发里:“不要这么深!呜~”一进来就这么猛,她会受不了的。

“我没有骗你。”男人一边奋力驰骋,如鱼得水、勇猛无比,一边捂摸她的侧脸,气息不稳笑道:“刚才被辣了,确实不举,但洗过澡就差不多了。女人,这是你一辈子的性福,举或者不举,你都要帮我试试!并且要越磨越锋利!呵~”

啊?黛蔺被弄得死去活来,在一阵阵的摇摇晃动中痛苦的蹙着眉,嘴巴里却发出欢快的呻【和谐】吟,双手使劲的抓他。

她明显是快乐的,一双清澈美目半闭,粉腮嫣红,额头沁着激情的汗珠,咬紧了贝齿。

原来是这样啊,男人你被辣得暂时不举了,带着伤不去好好休息,又来折腾我!现在试出你仍旧好用,为什么不让我休息一会?难道男人到了你这个岁数,就是欲望最强烈的时候吗?

难怪外面的人说你是我叔叔

呜,下次给你使用痒痒粉,让你的老二再痒一痒,暂时不举!这次虽然没有占上风,让你‘收拾’了我,但我抓住了你的软肋,知道怎样让你不举,消去欲火!

必要的时候,我一定用上这一招!

她撅着臀部往前面爬,眼前模模糊糊,差点被男人弄晕口男人喘着粗气,一把将她捉回来,直接翻到地毯上,让她坐他身上,揪揪她的屁股,“我们去窗边,太阳正好,可以将你美妙的身姿照得更美,还有那套为你准备的婚纱是今晚你的睡衣……”……接下来,看叔叔怎么爱你!不专心的小东西!”

一巴掌朝那弹性十足的粉臀拍去!

“啊,不要了!”她哭叫起来,不想过去窗户那边,想躲到桌子底下去,呜。

143

清朗宜人的风,皎洁明亮的月,北京的夜,悄然升起了。

黛蔺没有去成北京的市景胡同,而是坐在酒店奢华明亮的餐厅与滕家人吃饭。

滕睿哲坐在她身边,正式将她介绍给二伯一家,对长辈称之为未婚妻。

滕二伯之前见过黛蔺,所以很尊重睿哲的决定,没说什么。二伯母则没见过黛蔺,很是惊讶,问黛蔺成年了没有?

“她即将满二十岁,届时我们结婚,二伯一家一定要来参加。”滕睿哲温雅笑道,桑子底下的大手握着袋蔺的小手,给她信心与承诺,“黛蔺,这位是二婶。”

黛蔺对二伯母客气一笑,为他们添茶。

但滕二伯母有些好奇心,在黛蔺添茶的时候问睿哲:“睿哲,上次我们不是去参加过你的订婚宴吗?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妻子?”

“婶婶你觉得呢?”睿哲反问二婶,伸手轻扶黛蔺,让添茶的她坐下,对众人道:“邹小涵是我父亲为我定下的未婚妻,但黛蔺,是我自己想要的女人。二伯、二婶,今日带黛蔺来见你们有些仓促,下次定会带礼物登门拜访。”

“睿哲,这几天不去我们家玩玩吗?你已经好久没来二伯家了。”滕二伯母连忙改口笑道,又打量了黛蔺一眼,这次把她当滕家的未来儿媳妇看了,“带黛蔺一起去,顺便在北京玩几天,让你堂哥陪陪你们。”

“那韦驰有空吗?”滕睿哲看一眼对面的滕韦驰,有点讽刺的意味,“最近公司很忙,我怕韦驰抽不出时间。”

“只要睿哲你不介意我与你们同行,我时间有的是!”滕韦驰慢条斯理喝一口茶,璀璨的眸子带着笑,“不过睿哲你好像忘了黛蔺是陪我过来出差的……”

“韦驰!”滕二伯疾声打断儿子,示意他别再挑起战火,与自己家的人起内讧,扭头对滕睿哲道:“关于你父亲把韦驰调去锦城市的决定,我会与他再商量的。睿哲你也不要与父亲大动肝火,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父子之间不要有隔夜仇!”

“那有劳二伯了。”睿哲启唇轻笑,不与膝韦驰做口头上交锋,礼貌望着他家二伯:“顺便也请二伯做一次说客……让老头子不要这么食古不化,一门心思扎在门当户对的观念中。不管怎么说,黛蔺曾经也是一位官家小姐,身份并不比任何一位千金小姐低贱。我娶黛蔺,完全心甘情愿。”

他站起身,把身边的黛蔺牵起来,又笑了笑:“这几天就不去二伯家拜访了,我和黛蔺要赶回锦城市去解决一些事情。待到我们完婚,再去二伯家拜年!”

从北京回到锦城市,黛蔺是与两位滕总一起出现在公司的,膝韦驰与他们坐了同一趟航班飞回来,一直走在他们后面。不方寸悦网  工torn“

然后到达公司后,滕韦驰立即将黛蔺叫去了他的办公室,让她准备一下,晚上出去见客户。

出去见客户?

黛蔺这下为难了,不知该如何拒绝新滕总的命令。

今晚她要去布置她和睿哲的新房子,买上她喜欢的灯饰和窗帘,并为睿哲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与他一起吃温馨的晚餐口如果出去陪客户,不知道几点钟才能回来?

“去准备一下吧,今晚要见的客人是与我们合作的美奥公司,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记得打扮漂亮一点。”滕韦驰头也不抬的吩咐她,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重要文件上,态度非常严峻。

“滕总,我……”她想要拒绝。

“出去做自己的事吧,把门带上。”膝韦驰不给她机会拒绝,抬头按开桌上的内线,与门外的秘书的通话:“什么事?”

“滕总,昨天在酒店订酒席的客人不肯付账,新娘子坚持要等新郎来付账。”

“他们订了多少桌?”

“二十桌,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剩下的余款他们坚持不肯付,而新郎现在还不见人影。”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过来。“他结束通话站起身,依然不改初衷,对黛蔺道:“今晚的应酬别忘了,美奥公司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不能失礼于人。”

“好的,滕总。”黛蔺不得不低头应允,不能得罪顶头上司。

滕韦驰便走出去了,一边走一边问外面的秘书,新郎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

“滕总,新郎叫薛兵,一个司机,曾经给市领导开过车。这次特意在我们酒店摆了二十桌酒席,想出出风头,结果酒席摆好了,他却不见了人影。而经我们核实,新娘子是以前的市长太太,也就是最大贪污案里的苏市长的前任太太。”秘书在有扳有眼的为他禀告,办事态度一丝不芶,亦步亦趋跟在上司身后,“他们是二婚,半路夫妻据说薛兵以给苏市长开过车  ……”

寒紫妈妈?站在门里的黛蔺被迎头一棒,吓了一大跳,一时呆住了。

秘书说的这个苏市长是指她的爸爸吧?而新娘子,是寒紫妈妈?

她的心陡然一阵紧抽,连忙打开门走出去,直奔酒店宴客厅!

宴客厅里没什么宾客,大多数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二十桑已经被客人享用过的筵席,一身红装的新娘子则坐在椅子上用帕子抹眼泪,哽哽咽咽说新郎会来的,他不会丢下我。

黛肖站在门口,看着面前这位再次披上嫁衣的寒紫妈妈,一时,干万种滋味涌上心头!

寒紫妈妈除了没有生她,其实就是她的亲生妈妈。当她只有两三岁,给从市政府回来的爸爸拿拖鞋的时候,寒紫妈妈就负担起了抚养她的全部责任

爸爸只知道她长高了,却不知道寒紫妈妈是怎样一句一句的教她说话认字,怎样抓着她的小手教她走路,教她给爸爸拿拖鞋,不知道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母亲的分量是有多么的重。

寒紫妈妈,你是否知道黛黛想你呢?

出狱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你在讲电话,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出狱了。其实我好想问你,还记得黛黛吗?记得吗?

她靠在门边,看着面前哭得委屈巴巴的寒紫妈妈,不敢走过去。

因为舅舅在那边,外婆也在那边,他们正为这笔高额的酒宴费气得差点把手机挥了,正在大骂薛兵不是东西!

这位薛兵就是当年的薛师傅,经常给父亲开车的,并且通过父亲的关系,在机关里谋了一个小职位,混得风生水起。如今,竟娶了寒紫妈妈。

“寒紫,再给薛兵打个电话,不能让这畜生就这么扔下你不管!”老态龙钟的外婆气得老脸发青,让寒紫别只顾着哭,打电话打手机,一定要把那混蛋给找出来,“当初我就说这人不可靠,你偏要跟他混在一起!这下可好了,我们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妈,薛兵他可能带着我的钱走掉了!”风韵犹存的寒紫妈妈收住眼泪,眼角堆满干纹,哽哽咽咽道,“这几年我与寒生做生意,他也说要钱在外面投资,结果给他的钱全部打水漂,投资一次亏一次,欠一屁股债。后来我坚决不拿我的钱出来了,他就说要与我结婚,结果结着结着,他就故意给我难堪,让我挺在酒宴上下不了台,拿着我的钱与野女人跑掉了!呜~”说完又捂着手帕发泄难过与委屈,做了一次最倒霉的新人。

弟弟寒生则在旁边打薛兵的手机,气得跺脚,“姐,当初我就说不该给他钱做生意,他那根本不是做生意,而是拿你的钱在外面玩女人。这下可好,他人跑了,十几万块的酒宴费就留给你出!”

“寒生,你先帮姐垫付一些,账单上签的是我和薛兵的名字,这十几万我不得不付,不然会起料纷的!”寒紫哭也哭够了,顶着一张年老日衰、妆容花掉的容颜,抬头请求自己的弟弟,“以前是姐帮你,你现在帮帮姐。”

“我哪有那么多钱,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最近的生意亏得要死,家里又需要用钱猾寒生把打不通的手机气急败坏揣进口袋里,朝滕韦驰走过来,大声道:“你是酒店的负责人?这十几万你去找薛兵吧,我姐也是受害者,钱都被他骗走了!”

“是吗?”滕韦驰冷冷一笑,在寒紫一家面前站定,公事公办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合伙来骗我们酒店?谁签的账单,谁就负贵付清余款,就这么简单!”

“但我姐确实被骗了。”

“那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料纷,与我酒店无关!我酒店只认白纸黑字和生意规矩!”滕韦驰冷笑道,根本不给这一家人面子,吩咐助理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场料纷!

黛茵在门外看着寒紫妈妈一家的下不了台,心里一急,突然走进来大声矫叱道:“不要报警!寒紫妈妈不会骗你们的!”

她是心里急切才忍不住走了出来,只觉寒紫妈妈现在很难堪,与她一样,在婚宴上直接被新郎羞辱,比起上次被小偷划破皮包的事严重多了,便又道:“结婚是大事,新郎把新娘独自扔在婚宴上,其实是一种对对方的羞辱!滕总,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下解决,不要急于报警。”

话音落,会场一片寂然,眼睛红肿的寒紫惊得把手中的帕子掉到了地上,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黛蔺!并下意识的站起了身!

黛蔺?

黛蔺则心思百转千回望着她,没有喊她妈妈。

因为这一声‘妈’,卡在嗓子里,实在是苦涩,喊不出来。

以前的寒紫妈妈是雍容大度的,得体的笑容,高贵的官太太身份,又怎么会,在这酒宴上做出诈骗的这种事?

此刻寒紫妈妈穿着嫁衣呢,在父亲那得不到幸福后,找到了另一个男人,是真的准备幸幸福福过下半辈子,而她,没有喝到那杯喜酒。

“如何私了?”滕韦驰把目光转到黛蔺脸蛋上,想起了秘书刚才告知他的那句‘新娘是最大贪污案里的苏市长的前妻,。这个苏市长,好像是苏黛蔺的父亲,新娘子的前夫。难怪苏黛蔺想私了!

但,他绝不允许!

因为在公事面前,他绝对不会偏袒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在他眼里,公归公,私归私……绝不允许骗子在酒店里撒野!

“既然付不起十几万的余款,当初就不要订下那么贵的菜!你三成定金,却让我酒店一条龙服务!我酒店损失的这十几万块,谁来负责?”他冷笑着,瞥那没有礼貌的寒生舅舅一眼,认定这一家就是来骗吃骗喝的,不想多谈,“马上报警!”

“滕总,如果报警,事情就闹大了,会让人永远抬不起头。”黛蔺没有看她曾经的外婆和舅舅,知道他们跟寒紫妈妈一样,都很震惊的看着她,对滕韦驰道:“如果事情调查清楚了,酒店可以让家……”客人慢慢还款,不至于逼得这么急。”

“你当酒店是在做慈善事业?”滕韦驰这次把目光放到她脸上,没有人情味,“我坚决不同意私了!”因为这是在纵容骗子!

黛蔺抬眸看他一眼,眉头一皱,这次没有再出声。

“我同意私了!”滕睿哲带着他的秘书从门外走进来,高大伟岸,俊脸同样冷峻,没有人情味,但他给黛蔺面子,利眸扫了寒紫他们一眼,冷冷看着滕韦驰:“这件事就私了,不准报警,酒店批准他们分期还款!并且,苏经理今晚不会出去应酬,因为她今晚要陪我这个滕总!”

144并肩同心

滕睿哲的出现,让报警的人飞快收住脚步,不敢轻举妄动!保安们也没再敢对寒紫他们拉拉扯扯,拿着电棍退到一边去了,等着两位滕总商量好了再行动!

“苏经理你说的没错,曾经的市长太太怎么会做这种勾结诈骗的勾当?”滕睿哲紧接着又道,犀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滕韦驰脸上,似笑非笑,“结婚办酒是人生大事,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口我们酒店就算要做生意,也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把事情原委弄清楚了再报警!韦驰你说是不是?”

“如果我说不是呢?”膝韦驰轻轻一嗤,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脸庞带笑,目光讥消,“我是公事公办,你则是为了一个女人,公器私用。瞧你在裁员的事情上多么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该裁谁就裁谁!裁掉一个整个部门,眼皮都不眨一下!”

“对,我确实是为了黛蔺。”滕睿哲大方承认,俊脸迷人,冷冷笑了笑,“她舍不得她的母亲难堪,我就不让她母亲难堪口不管他们是不是诈骗,这二十桌筵席都当是我送他们的,不再追究余款!”

低声说着,他忽而抬抬手,嗓音变冷,命令旁边的下属道:“先送新人回去休息,不许再提报警的事!稍后我会处理这事!”

“好的,滕总,我们这就去办。”负责酒席的经理见他不追究此事,听命行事的去请寒紫一家出酒店,叫车过来送他们。

四十几岁的寒紫妈妈今天无疑是最难堪的一天,低着头,披着弟弟的西装外套,急匆匆往门外走。

她走至滕睿哲面前,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目光落到黛蔺脸上。

滕睿哲是看在黛蔺的面子上才帮她的吧,她不傀是教导出了一个好女儿,时至今日,都不忘帮她这个妈妈解围,目光追逐着她口她在心底笑了笑,等着面前的黛蔺开口喊她‘妈’。

黛蔺看起来过的很不错,小脸养得红红润润的,绽放着幸福的光彩。尤其是那双黑亮亮的明眸大眼,俏生生的,比起三年前的娇俏任性,多了一抹成熟

看来三年的牢狱并未让这个女儿走入绝境,而是塞翁失马,让她追到了滕睿哲,得到了她想要的男人。

真的是,与她那死去的母亲,一样的犯贱!

黛蔺近距离看着她的寒紫妈妈,看到那张没有被岁月刻上多少印痕的白哲脸蛋上,多了一些被粉底掩盖的黄褐斑,也看到了寒紫妈妈眼睛里,最后闪过的那丝冷意!

她心里一痛,没有开口喊‘妈’,而是静静看着寒紫妈妈,想起了以前母女相处的日子。

以前寒紫妈妈是支持她追滕睿哲的,给她洗澡的时候,说乖女儿的兔兔都快有妈妈的大了,长成大姑娘啦口而男人呀,就喜欢胸前鼓鼓,屁股俏俏的女人,只要你贴他身上,告诉他你已经成为女人了,他就会抱你,然后娶你。

于是她为了让胸部长大,每天吃两碗米饭,清晨起来就做操,坚持吃胶囊,隔一段时间就往滕睿哲身上凑,试试效果,结果每次被扔到门外。

很小的时候,寒紫妈妈给她报了形体班、舞蹈班,她与邹小涵一起去练,老师让她跳芭蕾舞,邹小涵跳古典舞,说是培养气质,结果寒紫妈妈悄悄让她转为跳踢踏舞,让幼小的她每天在那蹦来蹦去,乐得不得了,还以为老师管束不严,想怎么蹦怎么蹦,不像邹小涵那样,站成标杆,双腿夹紧,能夹起薄薄的一张纸,脑袋上还顶着一本书:坐不能动,屁股还只能在椅子上坐三分,摆出七分脸,微笑。

那个时候,幼小的邹小涵在她面前直哭,说老师对她太严苛,要跟她一起蹦蹦跳跳:结果长大后,邹小涵为她良好的礼仪与形态感到自豪,时不时拂拂她的秀发,露出最柔美的微笑。

而她的踢踏舞,从某种形式上来说,是与康康舞、草裙舞同类型的,一不小心就成了艳舞。

这种舞,对小孩子来说简直是快乐的童年,蹦蹦跳跳多欢快啊,跳成兔子舞老师也不管,想怎么跳怎么跳,还可以转为做游戏,但从教育意义方面来说,应该培养不了气质。

但长大后的现在,她很感谢寒紫妈妈让她跳踢踏,没有让她跳古典又弹古筝、学绘画、做淑女;因为她过得很快乐,蹦蹦跳跳腻了,就去窜班,站在窗户外面跟着老师跳芭蕾。当时她的腿一压就下去了,标准的一字!不用老师教,也能柔软的下腰,踮起脚尖。

那时她作为替补去跳白天鹅,还拿过奖,为此抱着奖杯睡了好几天,在梦里咯咯直笑。

古典舞也学过一两段,穿着白裙子能转好几因,把裙摇转开,像一朵白花儿在缓缓绽放口也会摆七分脸,笑不露齿,轻拂她的秀发回眸一笑……”……

但她更喜欢真实的自己,静的时候,可以在落地窗前坐很久,仰望星星或抱着她的粉猪粉兔想睿哲哥哥;动的时候,也可以与李湘湘她们打起来,不许她们胡说八道,开着跑车风里来火里去。

当然,现在她的身体是不能开跑车、穿白裙转圆因的了,甚至连辣味也不能吃,只能静养,不然转一圈就会倒下。

“我们家的房子还在,您知道吗?”最后她哑声道,依然没有开口喊寒紫‘妈妈’,望了陌生的外婆与舅舅一眼,道:“爸爸留给我的那笔钱,被您转走了,就当是回报您多年的养育之恩、教育之恩。还请您不要再生爸爸的气,解开心结,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寒紫没等到一声‘妈’,反而等到这么一句话,一下子愣住了。  她这次多看了黛蔺一眼,发现黛蔺虽然面色红润,却清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脱去了以前的婴儿肥,五官精致,清秀纯美,透着一股从少女转为女人后的风韵。

她心里掐指一算,发现时间过得可真快,黛蔺都快二十岁了,早已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黛蔺,不免心虚,模模糊糊‘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酒店。

她母亲与弟弟则跟在她身后,一个老态龙钟,一头银发梳得直直顺顺的,满脸皱纹,抬高下巴不看黛蔺,直接走过,是个傲气刻薄的老太婆口她这辈子就没看黛蔺顺眼过,见这小东西出狱,她的反应也就是那么回事,懒得多看一眼。

一个则认钱不认人,朝黛蔺凑过来,咧嘴笑道:“黛蔺,我是勇勇,还记得吗?好久不见了。”

黛蔺自然记得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他是舅舅,不必客套,但她没有说话,眼神清冷似水。

舅舅以前经常来找寒紫妈妈拿钱,在她家里胡乱走动,所以她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

滕睿哲见寒生纠缠黛蔺,示意酒店经理快点把这几人请出去,把黛蔺叫到跟前来,吩咐道:“今天这件事,你处理的还算不错,现在下班吧,晚上不必去陪客户,那不属于你的工作范围,新滕总会分得清的。”

“嗯。”黛蔺听话的点头,看了一旁的滕韦驰一眼,见他没吱声,安静的退场了。

走到办公室后,她快速换装下班,等在停车场。

几分钟后,滕睿哲就朝这边走来了,一走过来就大力抱她入怀,低头给她一个缠绵热吻。

“避免他再滥用职权,我将你调去我的总公司如何?”他最后吮了她香嫩的唇瓣一把,与她额抵额,将灼热的男性气息喷吐在她的牙齿之间,又低头啄了她一下,“肠胃疗程已经开始了,你不可以再这么奔忙,否则没有疗效。如果你想做生意,我可以给你开一间美容养生馆,这样会比较轻松。”

“那‘幸福飞’怎么办?……她勾着他的脖颈,娇躯贴在他宽阔的怀抱里,轻轻蹭了蹭。她喜欢他用商量关怀的口吻跟她说话,心里甜甜的。

“幸福飞,靠近大院子,太杂乱了,一并转租。”他摸模那具轻轻蹭他的柔软身子,薄唇边漾起一抹欣喜的浅笑,将她抱住贴紧,心想,女人若是能永远这么柔顺乖巧该有多好,“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让你吃苦。我希望你在我们的新房子静养学习,把身子养好。你现在是学生,应当以学习为主。工作的事,等毕业后再谈。”

“嗯对,我是学生,应该去学校住宿,不能与男人在外面同居。”她将身子后靠在小车上,让他沉重的体魄压着她,娇俏的歪头轻笑,“而且我不能保证,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一旦我依附于你,花你的钱,用你的人,我们发生口角之争的时候,你就又用高傲的态度在浴室羞辱我,把我赶出家门

“我什么时候赶你出门了?”这简直是‘栽赃陷害’,给他戴高帽、穿小鞋,骂他不是男人!他唇角微扬,身子往前一抵,紧紧压住她,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撑在车上,恶狠狠盯着她:“新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如果你这小心肝又不爽了,可以拿去卖掉!现在房价居高不下,新房子转手至少可以卖三百万,你全部兑换成硬币,用来砸我如何?”

“不干,我去住宿舍。”让你禁欲。她两眼望天,抿唇轻笑,双手勾紧他的脖颈。

“你敢!”男人一把操起她的腰,开车门钻进去,直接将她压到座椅上,黑眸邪恶,一只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乱窜,“车里好像挺不错,比酒店房间更刺激,以后两地分居我们就在车里做吧!”

故意又将小女人半抱起来,让她看看停车场的车来车往,以及一个又一个从他们车边经过的男男女女。不知道等车身震动起来,有没有人不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黛蔺还被他一手钻在衣服里,被摸得又麻又痒,感觉他又在变态,自己弱质纤纤拼不过他,额角直冒汗,扭开头道:“大老板你的手机好像响了,响了两次。”

昨天在北京酒店,他把她从中午折腾到晚上,从沙发上到地毯上,再从地毯上到落地窗上,让她双腿大开,胸部紧紧挤压在玻璃上,看着底下的万丈深渊。

几十楼层高啊,站在窗边都觉得眩晕,他竟然抱着她的屁股,不断把她往外面撞,撞得她魂飞魄散,差一点摔下去。而且他骗她玻璃不透光,可他都把她的胸部和双腿压在玻璃上了,外面的人还看不到吗?明明外面有‘蜘蛛人’在装修墙面,腰上吊着绳索上上下下的,到处搭的是架子。

然后他不从她体垩内退出来,让她双脚踩他脚背上,随他一步步往前面走,趴到桌子上……并且此男人还能一边做,一边面不改色的打电话让服务员上来收拾卧房里的辣粉。

服务员再次被叫进来的时候,他们待在卫浴间里,坐在马桶上,继续……

总之,傍晚没能出去逛北京胡同,累得她在浴缸睡着了,男人给她稍微洗了洗,抱床上小睡了一会。

现在,她心里有阴影,真怕男人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来一次车震,而且还是大白天的停车场,让路过的人免费观赏。虽然车窗玻璃挡住了,但车牌号码挂在外面,公司谁人不知这是滕总的车。

“电话响了?”男人总算肯放过她,探进她衣服里的大手松开,拿出来,不再恐吓她,坐直身子把手机拿出来,恢复正经的接电话,声线低沉磁性,“小涵,原来是你。”一点不含糊,直接把来者的名字说了出来,并不咸不淡笑了一下,“你找我什么事?”

又是邹小涵?

黛蔺闻言顿时扫兴,蹙眉,把脸别开,看着窗外。

有人不信邹小涵的阴魂不散,但那是自己的男人没有被这个女人盯上才会不信,一旦成了当事者,那才叫一个烦!

只见旁边的滕睿哲侧首瞧她一眼,跟邹小涵讲了两句,直接把手机的扩音器按开了,放在驾驶台上,让邹小涵娇滴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钻入黛蔺的耳朵:“睿哲,我爸妈最近的脸色不大好,似乎是医生给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回来之后神色就有一点不对劲。但他们不肯告诉我,只说一切都好,让我准备出院口我心里很不安,他们好像还是想让我们结婚,并隐瞒了滕伯伯那边我生病的事。睿哲,我该怎么办?如果我真是得的不治之症,那我不仅欺骗了你们滕家,还让自己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黛蔺听着,仰头望滕睿哲的侧脸,想看他的反应。

他定定看着她,对电话里的邹小涵说道:“你多虑了,我们不会结婚的,若是要结,也是老头子抬着我的尸体去娶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的病情,安心养病便是。现在黛蔺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接一下。”

立即,邹小涵在那端发出了一道措不及防的抽气声,明显不是很想跟黛蔺讲电话。

黛蔺则没想到男人会把电话给她接听,想了想,出声道:“上次你找睿哲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正准备与他一起做午餐。我不知道你单独找他是为了什么事,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和他已经解除婚约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若是要找他,请顺便叫上我,不要以任何事由单独见别人的男人。我与你也是朋友,是不是?”

她是看着旁边的男人说出这番话的,言语里带着讽刺,俏脸冰冷,对邹小涵摆不出笑脸,但眸子里却带着对男人的欣慰,觉得他终于肯站到她这边了,主动划清与邹小涵的关系,与她同心。

这样的男人……是在试着改变,试着退让的。瞧邹小涵刚才说的那番话,分明是苦肉计,在试图引起男人的同情心和怜惜之情,继而让他过去帮助她,然后一步步陷进去。

好在,男人不太亲近这个女人。

滕睿哲则靠在座椅上,听着她们对话,一手勾过来,让她靠在他怀里。

只听得邹小涵在电话里回道:“黛蔺,你不要这么说,我和睿哲现在只是朋友。而且除去以前的事不提,他原本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在你和萧梓结婚的时候,差一点就结婚了,他是愿意娶我的,两家人都可以作证。后来你与萧梓劳燕分飞,他便解除婚约,而且是当着全市的人宣布解除,我难道连难过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并没有说你任何坏话,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结婚与解除婚约,都是你们说了算,我都依了,还想怎样?”

黛蔺一顿,看一眼男人皱起的眉头,不明白他是傀疚还是咋的,对那小涵冷笑道:“既然刚刚解除婚约,就更应该懂得避嫌口你也是书记千金,一言一行都倍受媒体关注,更是深知睿哲现在的选择,心明如镜,那就请把眼光放高远一点,好男人还有很多,能陪你说话的朋友也有很多,并不是只有睿哲一人!”

“黛蔺,你怎么能这么说?”邹小涵委屈起来,娇柔的娃娃音压低,带着轻微的哭腔,“我只是感觉身体不舒服,找一个靠得住的人说了两句话,怎的就引起了你这么大的反应?现在我与睿哲,牵扯的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我把心思相托也是想与睿哲一起考虑后路如何人……”

滕睿哲听到这里,伸手过来,对邹小涵道:“你生病的事,不需大张旗鼓的对我传达。后路如何走,也是我与黛蔺的事,你只需养好自己的病,其他事不用管。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与你越是走得近,你父母越是想撮合我们,恩怨也就越深口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我希望你没有参与其中,不然我没法原谅你的用心良苦!”

他把电话挂断了,看着黛蔺:“她的病我没放心上,我担心的是你冒冒失失爬上滕韦驰的车。现在你知道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了,以后别再大哭着往外面跑,别遇见哪个男人就跟着哪个男人跑!”

黛蔺心里一暖,靠在他怀里,笑了:“原来是滕韦驰刺激你追来北京。那以后我也用这种态度对待新滕总,你是怎样对邹小涵,我就怎样对新滕总,咱们扯平。”

“扔掉他送给你的花!”他抱她入怀,薄唇狠狠吻下来,锐眸中蓄满浓浓的醋意,深沉火热,吻得她牙齿疼,“新房子周围到处都是花,你可以待在里面养花,养鱼,什么都可以做!不必把他那花篮当宝贝!酒店的工作我会给你重新安排,我们现在回去!”

“先去买灯饰和窗帘,我要我喜欢的那种!”真是受不了这闷骚男,捶他一下,却幸福的笑了,双手改为将他宽厚的背部圈紧,抱得紧紧的。

145合居生活

买完灯饰与窗帘回来,黛蔺才发现新房子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到处是千日莲(又名瓜叶菊),白色、紫红色、群青色、粉色、淡紫色、镶色、红白相间的复色,花色丰富鲜艳,花朵大,花簇紧密。

而且它们的布局很有意思,就那么被园共工放养在肥沃的土壤上……片白、一片蓝、一片红,在这繁华的城区形成一片独有的花田。

当他们的车开进这里,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条干净整洁的大马路,马路左边是独幢别墅区,右边是花海,一大片宝蓝色、一大片紫红色,花团锦族,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代表喜悦、快乐、合家欢喜。

车逐渐往里面开,就看到红白相间色、淡紫色、粉色了,颜色逐渐递减,一片片、一朵朵在风中摇曳,与那薰衣草花田不相上下。

驶到最后,就是白色了,白白的一片,像一朵朵小白伞,都竭力伸展自己的身躯,在瑟瑟寒风里摇曳。

黛蔺连忙下车站在马路上,看到好大好大的一片白色花海,纯净,芳香,清新空气扑鼻而来。

她深吸一口那花香,轻轻的笑了,扭头望车里的男人,与他相视而笑,幸福沉醉。

只见男人的身后,新别墅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二楼的窗玻璃折射出火红的光芒,映出落日的影子。

男人将车滴了滴,示意她先进院子,他准备将车开进车库。

于是当她走进他们的新庭院,她粉唇浅抿带笑,看到了赏心悦目的一幕

只见,院子的地面全部是用大理石平铺的,光滑平整,穿插一条鹅卵石小路和地面雕塑,与小别墅现代时尚的格局交相辉映,独具一格。

环境很幽静,可闻得流水叮咚,花味清香。放眼望去,原来那些彩石堆砌,或木雕而成的长形花坛里,养的是水仙!

水仙用卯石和流水养着,叶姿秀美,亭亭玉立,花等自叶丛中抽出,含苞待放。

叶丛则一丛丛的,碧绿鲜亮,簇着它们心爱的花蕾,与含羞低头的花骨朵两两相望,相依相偎。

而其中,竟有一朵开了,是复瓣水仙,花重瓣,白色,卷成一簇,花冠下端轻黄而上端淡白,美如雪衣仙子,称之‘玉玲珑’。

黛蔺低下头嗅了嗅,只觉水仙纯白绝美,清秀典雅,当之无愧为‘凌波仙子’‘洛神香妃’。并且它的花语是不是:请不要忘记我,想你?

古希腊神话中,美少女echo爱上了天下第一美男子nanclbb山,却遭到拒绝,后来被惩罚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日子长了就化做了水仙?

想到此,她轻轻一笑,看着院子里大片大片的水仙,等着男人回来。

男人种这么多水仙是什么意思,提醒她当年曾经追倒他么?哎,怎么能还这么高傲呢,竟用水仙来取笑她!

她在院子里走了走,发现除了水仙,有些墙角还伸出了几支香梅,黄色花,花等呈紫色。

她用玉指拨了拨,发现花朵粉粉的,是真花,自然而然生长出来的,正值花期。

于是蹲下去,在渐浓的夜色中看着这几朵梅花,不明白它们是怎么从墙角伸出来的?这里又不是千年老房子。

“人工培植的,不然它还真不能从墙缝里钻出来。这里是新房子,我要求让园艺工这样设计,与众不同。你可喜欢?”男人在她身后陡然出声,嗓音温柔,低下身吻了吻她的侧脸,声音里带着笑:“喜欢的话,就主动吻我

黛蔺被他吓了一跳,拉着他站起身,柔情一笑,扭头作势要吻他,“睿哲。”红唇渐渐往他薄唇边凑,盯着他火热的眼睛,“我……”

男人眼睛里喷着火,以为女人真要吻他,身体里一阵亢奋,大手紧紧抱住她,配合的低下头。

难得女人主动一次,他就温柔一点……与她在户外来个浅吻,然后进屋做饭。

谁知黛蔺把头一偏,抬手抵住他的嘴,笑道:“我喜欢这样的设计才怪,你分明是在用水仙讽刺我!”

小手推开他就往屋里走了,开电子锁,走进厅里。

结果刚走到客厅,她又被那一盆盆开着纯白色羊瓣花朵,花等呈黄色,形如盏状,花味清香的水仙给吓到了,气得一路往楼上跑,跑到了二楼的阳台,从上往下看着院子里的那一丛丛水中仙子。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举目望去,到处是白色的花,外面是一片片小伞状的千日莲,寒风一吹,摇曳生姿;

院里面则是独具匠心的艺术设计,只见每一个长形花坛都是精雕细琢,有银盏、有玉台,玉台上流水细细,水仙犹如水中香妃,花姿婀娜,花冠低垂,正情然开放。

如果不去想那希腊传说,这一大片白色水仙绝对的美……花朵素洁,幽香沁人,绿裙、青带,亭亭玉立于清波之上,花如其名;头上则是夜空的繁星点点,璀璨无比。

黛蔺看着,长发被寒风吹起,唇角还是欣喜的翘了起来。

难怪男人刚才让她把新滕总送她的花篮扔掉,原来他在这里种满了花,让她每天睡在花丛里,有花、有水又有好心情。

“女人,把话说涛楚!”男人把买来的灯饰和窗帘放在大门口,留出手来开门,急匆匆朝楼上追来了,口喘粗气一把扳过她,“我用水仙讽刺你,这话从哪里说起?!”

素洁的花朵,看起来挺养眼的,她不喜欢么?”明天他把这些精心设计的水仙全拔了,一支都不留!

“好漂亮。”黛蔺长发在风中轻拂,明眸带笑,轻轻赞叹了一声,看着眼前的花海,“可惜水仙是追不到真爱的美少女化身,少女爱上天下第一美男子。Aclb,却遭到拒绝,后来被惩罚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变成水仙口睿哲,与我的遭遇很相似是不是?我爱上你的惩罚是蹲监狱,守在铁网旁。”

男人闻言一怔,黑眸变得深沉,伸手抚她的脸,“难怪刚才情绪反应那么大!真是一个笨女人,为这种无稽之谈黯然伤神!”

黛蔺柔柔一笑,抓住他的大手贴在脸上:“我喜欢这种笨,因为很幸福。有睿哲你的爱,变成水仙也无憾。”

坐牢的经历是会记住一辈子的,当她偶然看到水仙,便乍然记起了这个传说。

美少女汕。,追求男人的下场是失去了自己,但依然没有得到那个男人。

“那打算笨到什么时候?”男人搂她入怀,为她的敏感不安感到心疼,望着楼下庭院的那片白色水仙,抚了抚她的背,沉声解释道:“种水仙是为了让你开心,并不是要暗喻什么口并且,神话故事里变成水仙的人并不是少女,而是那个男人。”

他轻轻棒起她的脸,眸子深邃,心底一声叹息:“天下第一美男子因为伤透少女的心,枯坐死在湖边,身体化成水仙,永远与水为伴。这才是故事的结局,自大高傲的男人被惩罚一辈子看着自己的倒影,最后死去。黛蔺,这个结局是否会让你解恨?”

“我不恨。”黛蔺飞快摇头,望着男人深邃的双眸,告诉他,自己并未生气;双手轻轻拥住他的腰身,颊面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狱中的时候,我曾想送一盆水仙给铁窗外面的你,因为水仙的花语是:不要忘记我,想你口但是我没有钱,一直不能送……”

“黛蔺。”男人把她拥紧,声线沙哑,呈现一种沉痛。

爱与不爱,一念之间,那三年不能谈爱她,她出狱后的日子也不能谈爱她,但现在,他的心在慢慢被她融化。

那种细水长流,不疾不徐,不浓不重,却渗透到了他心间的每一块地方,深深记住了她的身影。

也许还不能情深意重的说一句‘我爱你’黛蔺”但心与心的靠近,身体的互相吸引,是与日俱长的事。

他们深深依恋着对方,要的不是嘴巴上的一句‘我爱你’,而是在对方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毅然守在对方身边,不离不弃。

而对于那三年她在狱中受到的苦,他只能用加倍的爱,去弥补她,疼爱她。

因为那些都过去了,无法重新来过,唯有珍惜现在。

他不想她说这些往事,因为当她说的对候,那代表她一直记得痛苦的过去,无法重新开始、快乐的活着。

“谁知道,我们的新房子刚刚拿到钥匙,你就送了我一满屋子的水仙花。”黛蔺在他怀里蹭了蹭,紧紧抱住他,“原来你在让我不要忘记你,你在想我。”

“傻瓜。”他拂拂她的秀发,与她一起看着远处的千日莲和天上的星星,眸子忧邃:“我一直在想你,就算你入了狱,我也在想,曾经那个讨厌的小女孩哪去了?为什么我的生命里少了一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后来看到出狱的你,我才知道,有个小家伙强制住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想忘忘不掉。黛蔺,我是被你一步步吸引的,想抽身很难。”

黛蔺仰起洁白的小脸笑了,亮晶晶的眸子璀璨如天边的星子,小手轻轻揪着他的毛衣,“很小的时候,我看童话故事书,看到水仙的描述说,美少女爱上天下第一美男子后,便变成了水仙,成了水中仙子,羡慕得不得了。原来当时就让我心想事成了,遇到了睿哲哥哥你口睿哲,这些神话都是有寓意的,是我们凡人的原型,取自于现实人生。所以我不希望结局是自大高傲的男人在湖边死去,而是对我回心转意,疼我爱我。”

男人启唇一笑,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再往下寻到她的唇,含住,用行动给她回应!

小女人总算想开了,不再纠缠于以前的事,懂得往前走,适时对他撒娇。而他,从昨天追到北京,就决定对她让步了!

她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在乎他,势要磨去他身上的高傲自大,改变他的冷面石心,不让他们以悲剧收场。

不过,他可不承认那是高傲自大,而走稍微有一点冷酷,代表他在女人不乖的时候很生气!

“我们回房。”结束这火热的一吻,他气息微喘,放开那香嫩如果冻的嫩唇,铁臂打横抱起怀中柔嫩的女体,转身回房,轻轻放到他们的新床上,“乖乖,躺着不要动。”

嗓音宠溺,唇边带笑。

黛蔺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站在床边窸窸窣窣脱毛衣,露出他伟旨精壮的身躯和粗壮的男人臂膀,展示他的力量美,以为他要吃她,一下子钻到被窝里,用被子遮住脸,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男人随时随地会变禽兽,她早拿捏出来了!

结果男人脱掉衣服,换上了居家服,对她回首一笑,双唇性感:“乖乖躺着睡觉,我下楼做晚餐。”

走过来把床头灯调暗,低下头在她粉唇上又狠狠啄了一口,屁屁揪一揪,高大身躯走出门。

黛蔺在被窝里露出一颗小脑袋,只觉男人越来越喜欢揪她屁股,像对待他女儿似的,揪的时候呵呵直笑,快活极了。于是低下头,掀开被子往里瞧了瞧。

嗯,除了屁股和胸部上有肉,其他地方他都揪不起来,难怪一直对她的屁股和胸部下手!

不过想起他现在在楼下为她做晚餐,心里就甜蜜蜜的,可以把那只魔手想象成爱的小揪揪,不爱才不揪呢!就像她捶他一样,不爱才不捶呢,伤手

她挣开被窝,幸福的朝大床上滚去,滚了好几圈,望着天花顶咧嘴轻笑

卧房很现代,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没有把外面的夜景遮挡一分,让月色照了进来,花味清香,丝丝入鼻,并且天花板上也是透明顶,可看到流星不断从天际划过!

她仰躺看着,好想对流星许愿,做快快乐乐的小女人,遂轻轻闭上水眸,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唇角快乐的飞扬了起来。

她的心愿不言而喻,只是希望能实现,能少一些波折坎呵……让她做一回十九岁的少女吧,不要这么沉重,她也想过同龄女孩的生活,追求美好的爱情,喜欢漂亮的衣服,爱漂亮,也爱学习。

“嗷~嗷~”旁边有小东西在叫,白色的小爪子使劲拍她,狗眉倒竖!

妈妈你还不让开,我小雪球即将被你压死了,压成狗肉饼你心不心疼?

你睡觉,我也睡觉,然后等楼下的爸爸开饭。哪知你压到我身上就不翻开了,还对流星许起了愿!

那是小女孩才做的事,就跟看偶像剧《一起去看流星雨》一样,青春、偶像、剧集!没事做了才会去相信,哼!

黛蔺是觉得身下压到了一只小狗腿,动了动,翻过身一看,果然发现小雪球被她压翻在了身下,狗眉毛正竖着,狗眼睛瞪着,取笑她做小女生的事

她连忙把它抱起来,给它把小爪子吹了吹,不嫌它脏的把小家伙啵了一下。

最近几天没管它了,不知道古妤有没有给它洗澡,它有没有离家出走去找它的爸爸?

这家伙身上貌似有一股酸臭味。

小雪球脑袋一偏,不理她!收回它的狗爪子,蹦到床下,找它的主人爸爸去也。

黛蔺无奈的笑笑,把新床铺好,给男人把睡衣放到床上,并满意的在床头抽屉看到了套套。

只要不让她在求学期间怀孕,随他怎么折腾都行。然后等到能要孩子,她要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骑到他们爸爸的脖子上,稚声稚气的喊爸爸。

那画面想想都幸福。

她一边笑,一边坐到电脑前,利用这一丁点空余时间接收古俊给她发过来的课堂作业。

男人说的对,她目前还是学生,要么在家休养,要么开幕生会所,不能再去酒店上夜班,耽误睡眠和学习。

那么,这一次就听从他的安排吧,他说怎样就怎样,她做他身后的小女

她点了点鼠标,顺便查了一下关于水仙的希腊传说,发现故事是这样说

“纳西塞斯(NP北BU。)是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他的父亲是河神,母亲是仙女。纳西塞斯出生后,母亲得到神偷:纳西塞斯长大后,会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然而,他会因为迷恋自己的容貌,郁郁而终。为了逃避神偷的应验,纳西塞斯的母亲刻意安排儿子在山林间长大,远离溪流、湖泊、大海,为的是让纳西塞斯永远无法看见自己的容貌。纳西塞斯如母亲所愿,在山林间平安长大,而他亦如神偷所料,容貌俊美非凡,成为天下第一美男子。见过他的少女,无不深深地爱上他。但是,纳西塞斯性格高傲,没有一位女子能得到他的爱。他只喜欢整天与友伴在山林间打猎,对于倾情于他的少女不屑一顾。

山林女神厄科(晰。)对纳西塞斯一见钟情,但是苦于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简单地重复别人的话音。纳西塞斯对她的痴情不理不睬,甚为不屑。这种铁石心肠终于使她伤透了心。

她在忧郁、期盼、一无所获后,离开了她往昔的伙伴,漫无目的地走进了森林。在这里,她的忧伤有增无减,容颜憔悴,逐渐的,她从山林消失了,但是,她那柔美的声音始终萦绕幽谷而不去,成为空谷回音。

纳西塞斯的冷面石心,伤透了少女的心,报应女神娜米西斯(PStornE山)看不过眼,决定教训他。一天,纳西塞斯在野外狩猎,天气异常酷热,不一会儿,他已经汗流浃背。就在这时,微风吹来,渗着阵阵清凉,他循着风向前走。逛着逛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水清如镜的湖。湖,对纳西塞斯来说,是陌生的口纳西塞斯走过去,坐在湖边,正想伸手去摸一摸湖水,试试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谁知当他定睛在平滑如镜的湖面时,看见一张完美的面孔,不禁惊为天人。于是纳西塞斯深深迷上了水中的倒影,日夜守护在湖边,不寝不食。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纳西寒斯还是不眠不休地呆在湖边,甘心做他心中美人的守护神,他时而伏在湖边休息,时而绕着湖岸漫行,但目光始终离不开水中的倒影,永远是目不转睛地凝望湖面,最后,神偷还是应验了。纳西塞斯因为迷恋水中的倒影,枯坐死在湖边。

仙女扪知道这件事后,伤心欲绝,赶去湖边,想把纳西塞斯的尸体好好安葬口但纳西塞斯惯坐的湖边,除了长着一丛奇异的小花外,空空如也口原来爱神阿弗洛秋忒怜惜纳西塞斯,把他化成水仙,盛开在有水的地方,让他永远看着自己的倒影。为了纪念纳西塞斯,仙女们就把这种花命名为toto山BU,也就是水仙花了。而这亦是水仙为何总是长在水边的原故。

黛蔺看着,把桑边的那盆水仙端了过来,静静端详。原来变成水仙花的真是那个高傲自大的男人,并不是美少女‘厄料’因追求男人被惩罚,而是男人被惩罚了,变成了素洁的白花!

但这并不好笑,而是让人悲伤。

她的‘纳西塞斯’同样高傲自大,被很多女人包围,拒绝过她,伤过她,但她不会做少女‘厄科’,不能说话,郁郁而终,而要与他坦诚相待,并肩而立,更不能让他死去。

如果上次不告诉他,她对他单独去见邹小涵很在意,很生气!那么这一次,男人又会觉得没什么,去见一个弱质纤纤的朋友而已,从而逐渐插手邹小涵的事。

她轻轻抒出一口气,起身走到阳台上,眼睫低垂,看着院子里水光泛起,波光闪闪,水仙花正悄然开放。

原来男人你是要我记住你,记住伤透女人心的男人下场。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们分开了,那么这些水仙就是你么?

“女人,准备吃饭了,穿好衣服下楼!”男人浑厚嘹亮的声音从楼下隐隐传来,夹杂着被小雪珠撞翻锅碗瓢盆的砰砰声,很有家的味道,“我的手机在楼上,顺便帮我拿下来。”

“好。”她扭头轻应一声,走回来,抓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闻着饭香往楼下而去。

男人越来越有老公范儿了,能在外面独挡一面,又能下得厨房,长得又俊美非凡,床上功夫棒,可以打九十分!

“睿,你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滕伯母!”她一边下楼梯……边做他的电话秘书,考虑着要不要去他身边做秘书。

据说他的身边有很多美女秘书、美女保镖、美女客户。

“原来是我妈打来的,那你帮我接,反正她即将也是你妈。”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用毛巾揍手,动作帅帅的,既居家又霸气,斜睨了她一眼,“看来必须挑个佣嫂过来打扫卫生,有些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黛蔺见他没手接电话,心跳加快把手机接通了,说了声:“伯母您好。

滕伯母在那端明显一愣,顿了一下,才说道:“你是苏黛蔺?睿哲呢?

“他马上过来口”黛蔺轻声回道,感觉手机像烫手山芋握在她手里,实在是没有勇气与滕母讲话。因为滕母完全不想理她。

“黛蔺,既然这次碰上你了,那伯母就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滕伯母突然开始直言,态度不算冷,也不算热,有一丝劝慰的意味在里面,“你和睿哲,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趁现在还没有孩子,还是早点分开吧口拖的越久,伤害也就越大,好好考虑一下。”

146见公婆!

“妈说什么了?”滕睿哲朝这边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手机,喊了一声‘妈’,一手搂着她。

“睿哲,你回来一趟,妈想见你。”

“现在天黑了明天回去口……”他轻轻笑道,搂着黛蔺去餐桌边坐下,准备吃饭,“妈,我和黛蔺正在吃饭,您吃了吗?”

“没,妈没胃口吃,如果睿哲你陪我一起吃,也许还能吃上两口。”滕母在电话里淡淡回道,精神有些不振,揍了揍眉心,“你和你爸闹僵,我这个做妈的该如何是好?你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越是顶撞,他越是不饶人。儿子你听妈的话,不要与他在外人面前起冲突,有什么话,在家里说

“妈,您又头痛了?”滕睿哲有些担忧,放下筷子,又站起了身,“晚饭没吃?我现在回家一趟,您先吃一两口。”

黛蔺正在旁边盛饭,听说他要回去,顿时有些失望,轻轻放下饭勺,看着面前的四菜一汤。

好可惜,饭菜都没动一口,他们的第一顿温馨晚餐就这样泡汤了。

“黛蔺,去把外套穿上,我们一起回去。”男人摸摸她的削肩,扭头对她轻笑,锐眸里闪烁着柔光,“穿上那套红大衣,我们回去见妈。”

柔声嘱咐着,自己已穿上了大衣,出门取车。

黛蔺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把桌上的四菜一汤盖好,跑上楼换衣打扮。

几分钟后,两人又穿梭在马路旁边的那片干日莲中,打量这片高档别墅区的夜景。

这里的房子都建一个样,第一次过来一定会找不到自己的家,幸亏有门前的干日莲用来区分,红橙黄粉青蓝紫,一路排下去,白色的就是他们家了

待会她被拒绝在滕宅门外,估计就能自己一个人找回来了。

“睿哲,我想给伯母买一支镯子作为见面礼……”男人在开车,她轻轻偎过去,将脑袋搁在他身上,用脸柔柔蹭了蹭,“我记得伯母以前有一支翡翠镯子摔碎了,伯母为此伤心了好几天。”

男人闻言轻轻一笑,摸摸她的小脸,让她打开车上的物品盒,“打开看看。”

“装了什么?”她伸出小手按开,摸出一个红绒布锦盒,好奇打开,心里顿时一喜!

整只镯子水灵通透,翠色在镯子里静静流淌,碧玉妆成,沁色莹润,一看就是上等翡翠,纯洁无瑕。而且还是一对,像姐妹双妹躺卧锦盒,冰肌莹彻。

玉养人一生,人养玉三年,渊生珠而崖不拈,玉在山而草木润,难怪女子喜爱裁玉。

黛蔺从盒子里拿出一支,放在灯下看了看,只觉得那翠色飞烟,透着一股灵气,似女子在翡翠里罗衣枫颻,轻裾随风还。她一时喜爱上了,放在灯下又爱不释手瞧了瞧。

男人用眼角余光看她,见她喜欢,唇边笑意更浓,缓缓停下车。

“我给你戴上口”他黑眸灼亮柔情,牵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给她把那支翡翠镯子套上玉腕,再大手包裹住小手,柔声道:“在我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比我的命重要口今天我给她们一人送一支玉镯,愿她们似姐妹一样的相处在我心中占同样的位置口……”

黛蔺羞涩的低下头,细声笑道:“那我岂不是逾越辈分了?伯母是长辈,怎能当做姐姐?”

男人笑而不语,轻轻搂过她,下巴摩了摩她白哲的额头,紧紧抱住她。

她则回搂住他的腰,乖顺窝在他怀里,静静享受这份幸福。

一个男人一生中会有两个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两者份量一样重,所以没必要追究谁比谁重要。他的母亲,就是她的母亲,她要当做自己的母亲去孝敬。

“睿哲,你送我的所有东西里,我最喜欢这支镯子。”她轻轻吻了吻他,将他的大手捂在自己胸口,与他脸贴脸,浅浅笑着,“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不要担心我们会起冲突,伯母永远是为儿子好,我也不希望你左右为难。”

“傻瓜,我是怕你多想。”男人摸摸她的头,放她回副驾驶坐上,重新开动车子,“我们现在过去吃顿晚饭,晚上再回来。”

“嗯。”

离开江东将近半年,江东并没有变化多少。

黛蔺看到门口的那家出小时便利店还在,而且在两个偏门也开了两家连锁,灯火通明,女营业员又在看小说,不断打呵欠。

她看着,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双手悄悄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

到家了,阔别已久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方,可为什么近乡情怯,心里涌上紧张与不安?

“管家,老头子在家?”男人将车缓缓开进滕宅的大院,正扭头与滕家管家说话,俊脸冷峻,“车不用停进车库,就放在院子里,我们一会就走。

“少爷,老爷不在家在与邹书记喝茶……”管家手脚麻利的为他们开车门,吩咐佣人们请太太下楼,大声通报‘少爷回来了’。

滕睿哲听到‘都书记’这个人名,双眉轻微皱了一下,下车把黛蔺扶下来,静静往厅里走。

黛蔺则在打量这个大宅院的熟悉景物,看到她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爬着玩的圆形喷泉花坛被折掉了,院子里的人工钓鱼池也被填平了,摆上了盆景、观赏植物,滕宅的大门上则还贴着大红喜字,睿哲曾经的房间窗户上也贴了,半年过去都不曾撕下。

她看了一眼,目光移开了。

进到滕家气派的大客厅,滕夫人已经下楼来了,鼻梁上戴着眼镜,头发盘着,一身端庄洋装,温婉中不失知书达礼,看了站在儿子旁边的黛蔺一眼,吩咐佣人备茶。

“一起吃饭吧。”她对黛蔺的出现确实有一些不大喜欢,淡淡一句,就转身往饭厅走了,让佣嫂多准备一份碗筷。

黛蔺看着这举措,心知滕伯母是没打算让她来,只让儿子过来,碗筷都没给她准备,所以一时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以前的她才不管这些,都是睿哲在哪,她就跟到哪,每天拎着小礼物往滕家跑,死皮赖脸待在滕家。现在,滕伯母一个皱眉就能让她尴尬不已、坐立不安,因为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滕伯母可能即将成为她的婆婆。

“伯母,听说您喜爱玉石,特意给您买了一款镯子,希望您喜欢。“她把男人为她备好的翡翠镯子拿出来,交给佣嫂送给膝伯母,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手上则情悄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缩进袖子里,不想让伯母不开心。

膝伯母目前还没接受她……估计是不喜欢她与她戴同一款镯子的川

膝伯母坐在餐桌旁,看了一眼那镯子,没什么欣喜之情,吩咐佣嫂:“将苏小姐送的礼物放一边,先开饭,睿哲的肚子估计饿了。“

“妈,这支镯子不喜欢吗?“睿哲笑着问道,剑眉飞扬,俊脸温润,牵过黛蔺的手,让她在他旁边坐下,又道:“这支镯子是我和黛蔺一起挑的,您戴手上让我看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滕伯母这才嗔儿子一眼……把自己腕白无节的手腕给伸出来……“妈现在戴手表,早不裁那玩意了。吃饭吧,妈刚才让佣嫂炖了汤,与儿子你一起喝。

“给妈戴上。”睿哲抬手吩咐旁边的佣嫂,坚持要给母亲戴上翡翠镯子,并伸手拥过了黛蔺,对母亲道:“黛蔺曾为我流过孩子,您也要为她补一补。”

“你们有过孩子?”滕母正在戴镯子,陡然被这句话给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睿哲,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睿哲料到母亲是这反应,淡淡一笑,“不是我不小心,是我和黛蔺情投意合,自然而然就有了。妈,相较于爸的唯我独尊,我更喜欢您的通情达理。您会祝福我和黛蔺的,对吧?”

滕母把那镯子戴在了手腕上,瞧了瞧,闷声道:“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做妈的,当然希望你过得幸福。但在这个家里,我没有决定权,一切都是你爸说了算。睿哲。”

她抬眸无奈看着儿子,“你一定要娶黛蔺吗?”

一旁的黛蔺为之一惊,俏脸黯然,难堪的看着面前的滕伯母。膝伯母这话,跟她在电话里说的一样,似乎很不想他们在一起,但又拿儿子没办法。

“妈,您头痛看过医生了吗?”滕睿哲不回应母亲的问题,把话题转开了,扭头对管家吩咐道:“让家庭医生过来,妈的身体看起来不太好,脸色是蜡黄的。”

“家庭医生来过了,睿哲,我们吃饭。“膝伯母拿起筷子给儿子夹菜,“你过来了,妈就有胃口了。“顿了顿……又给黛蔺夹了一筷子,安静吃饭。

黛蔺见伯母给她夹菜,不好再这么僵着,也把筷子轻轻拿起来了,没有胃口的吃着。

在这个家里,只要睿哲的心在她身上,一切都好说。所以慢慢来吧,她与滕伯母会相处得好的。

“多吃一点。”男人给她失了一筷子菜,又给母亲夹菜,停止刚才的话题,安静吃晚餐。

一会后晚饭结束,睿哲带她去他以前的房间转转,指着那张大床笑道:“还记不记得以前钻进我被窝的日子?你有本事啊,竞然配了六串我房间的钥匙,我搜出了五串,你还有一串藏在身上!”

“那你当时是不是很讨厌?”她轻轻一笑。

“你说呢?”他浓黑的眉毛上挑,牵着她走进房间,扯开窗帘,伸手唰的一下把窗子上的大红喜字撕下了,望着窗外。

黛蔺坐到床上,用手抚了抚这张旧床,将身子缓缓伏下,轻拂上面的熟悉纹路。

这个房间一点都没有变,看来男人是故意保留下来的,不知是为了怀念,还是为了讨厌?

她埋首一笑,伏在床上打量这个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其实很简单,没什么可以变化的,阳台不变又大床不变、电视柜不变、床头柜不变,桌子上的照片也不变。

她定睛一看,发现到不对劲了。那摇在桑子上的男女合影照为什么没有变?

那是多年前,滕睿哲带叶素素出去旅游时,两人在海边别墅照的亲密合影照口别墅就建在海边,几步远就是大海,叶素素上身穿白色小吊带,下身绑了一条嫩黄色的纱巾,刚刚遮住内裤,小蛮腰、白嫩大腿全露出来了,正站在海里,粲然娇笑。

滕睿哲则从后面抱住她,手肘刚好搂在她的胸线那里,与她柔躯紧紧相贴,俊脸榈在她的肩窝,幸福大笑。

两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明显刚从海里上来,正准备回海景别墅。

旁边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滕睿哲背着叶素素在海边走,背景是蔚蓝的海,很浪漫;另一张则是他抱着叶素素在转圈,叶素素的手射紧紧搁在他肩上,被他抱高,与他额抵额,从上往下吻他,一双细嫩小腿翘起,非常幸福欢快。

黛蔺看着这三张照片,立即就从床上坐起身了,朝桑边走去。

不可否认,叶素素与男人确实很般配,尤其是他们抱在一起,叶素素被他抱高,唇与唇相贴的幸福场面,会让人想起好多他们以前的热恋片段。

黛蔺突然有些煎熬,把相框给盖在了桌子上,不觉失笑。

滕睿哲与叶素素亲热的镜头,她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做什么对着这些照片发呆!

照片的存在,只能说明这些事情曾经存在过,但不代表事情还在继续发展。难道滕睿哲以前谈过恋爱,爱过别的女人,她就不能爱了?

男人在他原先的房间摆放叶素素的照片又能怎样,他都很久没回来过了,当初忘记收起来罢了……”……

哎。

她还是蹙起了眉,转过身望着站在阳台上的男人。

因为她差一点忘了,当年她疯狂倒追他的时候,他正与叶素素热恋;当她爬梯子翻进他的房间,差一点被狗咬;叶素素则是光明正大被他带进他的房间,然后不知在这张床上滚了多少次;

当她偷偷钻进他的被窝,可恰巴巴期盼他的关注,结果还是被他拎到门外,指着鼻子一顿怒骂,然后被管家拖到膝宅外面;叶素素则是被他热情如火压在床上,进行正常的男女关系

所以,这个房间其实是属于他跟前女友的,不属于她。

她把桌上的相框翻起来又看了一眼,再次盖下去,没心情滞留在这里了,走到门外。

门外,滕伯母正朝这边走来,似是歇息好了,脸色没有刚才难看,对她道:“不如你跟睿哲今晚就留在这吧,房间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

“伯母,今晚我们会回去口“

“不要急着回去。”滕母微微一笑……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睿哲他几个月都不回来看我,我真担心这一去,他又是半年不回来看我这妈。黛蔺,你以前对我们家也熟,该是知道伯母性情的。伯母一直尊重儿子的选择,他选择谁,我就接受谁,没有强迫过他。对于当年他跟叶素素的事,伯母只能说,我喜欢没用,关键是要他父亲看得中,一切生杀大权掌握在他父亲手中口我身为一家之母,唯有将伤害减小到最低,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伯母。”黛蔺轻轻喊她一声,不大明白这再三提及的‘伤害’到底是指哪方面,坚定道:“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爱睿哲的心都没有变过。我同样不愿看到他与父母闹不合,但我现在除了能把一颗心给他,没法让自己再次拥有傲人的家世。不过请您相信,我没有放弃我的学业,有朝一日我定能配得上睿哲,不给滕家丢脸。”

“那这个有朝一日是多久呢?”滕伯母皱眉,对她的信心不大看好,还是忍不住要泼她冷水,“当年他和叶素素也很爱,结果呢?!那时你在牢里,不知道他们闹得有多凶,分分合合很多次,叶素素跑去国外,睿哲丢掉公司追去国外……什么人什么事都不管,只要叶素素,结果两人还是以分手告终。睿哲就是在那一次与他父亲撕破了脸,有了隔阂,以至于父子关系转为恶劣。”

“所以伯母您才在电话里说不要拖得太久?”黛蔺的心,被那句‘那时你在牢里’刺痛了。

那对她蹲在监狱里,的确什么事都不知道。

“伯母是觉得,感情经不起折腾,外面阻力太大,心会累。”滕母指指自己的心窝,有些无奈。眼见儿子朝这边走过来了,结束这个话题,改为说道:“你们今晚就在这歇吧,黛蔺你以前住的客房我还给你留着,佣嫂都收拾好了。睿哲,你过来妈房里一趟,妈有事找你。”出以氏又子……、I。”……E口又口EC。……

睿哲刚才站在阳台上,往隔壁房间和院子里看了看,才发现父亲故意把邹小涵以前在这里住过的痕迹全部留着,似乎铁定邹小涵会嫁过来,大红喜字也不撕,故意贴着,于是正好与母亲谈一谈,让母亲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收拾出去!

“黛蔺,你就在房里好好歇着,我与妈说两句就回去。”他摩摩黛蔺的削肩,让她歇着,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转身随滕母往前面走。

滕母走回房后,又没有立即给他说重要事,歇在床上说最近闹头疼,儿子你也没良心,经常不来看妈。

滕睿哲站在旁边笑笑,薄唇微翘,冷酷倨傲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要变魔术,然后大手一挥,突然变出了一罐糖果,拿在手上帅气的摇了摇:“有儿子的糖果,头是不是就不疼了?”

“臭小子,还把妈当小孩子!”滕母霎时喜笑颜开,一举头挥过去,没有多少皱纹的白哲脸蛋上绽放幸福的光彩,竟是把那罐糖果抱手上了,笑道:“在外人眼里,不怒自威的冷面滕书记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太太。却没有人知道,滕太太在儿子面前有孩子气,喜欢吃糖果巧克力,从小就把儿子教育成了自己的朋友,经常在儿子面前撒娇。唉,谁让你爸老八股呢。大半辈子过下来,就没见过他给你妈买过一次礼物只有在儿子这里寻求安慰口……”

滕睿哲薄唇轻勾,俊脸上同样绽放着迷人的微笑,在床边坐下,柔声道:“老头子肯陪你出去旅游,已经算是最大的浪漫了。不过妈,糖果巧克力这种东西,除了儿子定期买给你吃,你不能馋嘴偷偷买着吃,我怕你得糖尿病!”

“知道了,儿子!”端庄知性的滕母此刻在儿子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已经把糖果剥出一粒放嘴里了,脸蛋鼓鼓的动了动,还发出了一道美味的轻叹声:“儿子买的糖果就是甜,好久没吃了!不过儿子,我吃糖果的事不要让你爸知道了,不然他又骂我不懂事。”

“放心,最近我与他没话说。”滕睿哲拿起母亲床头的瓶瓶罐罐看了看,检查这些药丸的药性与生产日期,放下心来,道:“听佣嫂说,你最近胃口不好,一直犯病,在为我的事操心?”

“你是我儿子,与你老爸闹成这样了,我能不操心吗你们都不让人省心口……”滕母靠在床头,把糖果嚼了嚼,吞下去了,“刚才妈在饭桌上对黛蔺的态度,你会不会怪妈?那是妈的真实反应,谁让你直接把人给带过来了,我明明只想见儿子你。”

“以后您能接受黛蔺的她改变了不少口……”滕睿哲端起佣嫂熬好的中药,用勺搅了搅,递过来:“趁热喝吧,喝过再吃糖口老头子估计快回来了,我该回去了。”

“先别……”滕母听说儿子又要走,刚喝进嘴里的中药一口喷出来,手上也让碗底给烫了,小碗一下子掉下去,直接溅到床单上和儿子身上,“儿子你过来就果真只与妈吃顿饭啊?”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让我吃饭!”滕睿哲飞快从椅子上起身,发现裤子和脸上全被溅的是药汁,捋了捋,无奈的皱起了眉。原本是与黛肖的温馨晚餐,结果变成了三人晚餐,老妈你还想怎样?

听到我说要走,就激动得把药汁喷出来了,以后我若结婚了,你是不是还要跟黛蔺抢儿子?

“手烫到没?”他把裤子上的药汁拍了拍,捉过母亲的小手检查,见没被烫到,掏出被打湿的手机放桌上,走去洗浴间涛洗,“我去洗一下口……”

“去吧去吧。”滕母羞傀把儿子泼了一身,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靠在床头,目送儿子进洗浴间。不知道儿子有没有烫到腿,都怪臭小子不该在她喝药的时候说‘离开’,让她一不小心激动了。

眼见儿子高大的身影进了洗浴间,传来沙沙的水声,她用眼睛瞟了瞟儿子的手机,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用纸巾包起那被打湿的手机,用指甲尖翻出邹小涵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小涵,明天来我单身公寓,有些事我不方便当着黛蔺的面说。睿哲。不方甘慨网tornItorntorn。一

发送过去后,发件箱删除,把邹小涵飞快回过来的‘好’,也一并删除

然后,心虚的靠坐在床头,额头冒着冷汗。

147

男人随母亲去房里后,黛蔺没有回滕家客房休息,而是一个人走出去了,走在门前的那条大马路上,呼吸冬夜清凉的空气。

该怎么说此刻的心情呢?

记忆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水,不管你握紧还是摊开都会慢慢的消失。

当她再次走上门前的这条路,所有关于三年前的,三年后的记忆,都在慢慢的消失。他来过,我爱过,就已经足够。

男人,因为我爱你,所以一切不该原谅的都原谅了,我希望以后的日子是躺在向日蔡上,即使偶有沮丧,也是朝着阳光,与你迎接幸福的到来。

你说,那一天远吗?

她静静走着,仰头遥望天边的闪亮星子,樱唇吐出天寒地冻的寒气。

还很远呢。不过有你在身边,每一天都会很幸福。

她走去了自己家的小楼,推开院门,发现这憧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小楼依然保持了它原先的模样,没有破旧,仿佛苏家的人还在;院子里没有杂草,因为有物业在打理,不需萧梓亲自用手来拨;

只是,楼里的灯为什么会亮着呢?难道是爸爸回来了?

她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惊喜,眼角飞扬起来,快步朝台阶上跑,跑得泪水流出眼角,心里却很欣喜,如果不是家人,又会有谁来这里呢?

但是当她跑到门口,却发现门里站着的不是父亲,而是一身黑衣的寒紫妈妈。

寒紫妈妈在给爸爸上香,凝立在遗照前,安静看着。

“老苏,想不到这里一点都没有变,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孤单吗?”中年女人扭头打量了这屋里一眼,往前走两步,轻轻一笑,冷冷的,盯着苏市长的黑白遗照,“哦不对,你不是孤单,而是终于与你的爱人团聚了,在地底下过得幸福吧。呵呵。”

她发出一道阴冷的讥笑,喉音尖锐,洁白的面庞突然有一些狰狞,狠狠盯着苏市长的眼睛,“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怎么办?你们在地府团聚了,她就留在人世间受苦,心疼吗?你心疼吗!”

她接连问了两声‘心疼吗’,突然一把把桌上的蜡烛祭品挥落了,发出一连串的巨响,情绪陡然变得异常激动:“我知道你苏锦丰不心疼,不然当年你不会一心扑在你的工作上,对我们母女不管不问!如果当年你对我好一点,我也不会这么教育孩子,把对你们的恨发泄在她身上,你的宝贝女儿是被你自己害去坐牢的,她活该,你更活该!”

门外,黛蔺听着这一声声‘活该’,悄然后退了一步,泪眼模糊看着面前似疯了一般的寒紫妈妈。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恨,让寒紫妈妈对爸爸恨之入骨?

那三年她是该坐牢,可爸爸不活该,一生清廉的他,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老婆孩子做后盾,让他在被诬陷的时候,心有一个停靠的港湾。

而我已分不清,寒紫妈妈你到底是恨,还是爱。

如果是爱,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只看得到你对爸爸的恨?

爱一个人,不是要用心去爱吗?不管他心里有没有人,你都要用自己的心去打动他,温暖他的心,而不该与一个已经逝去的人件缠,不肯放过自己

我生母已经死了,爸爸是你一个人的,他娶了你,与你过了几十年,所有与生母的记忆都会随时间烟消云散,渐渐消失寒紫妈妈你为什么不明白……”

“姐!”门内,舅舅寒生满面红光出现在二楼,兴匆匆往楼下走,欣喜道:“我刚才在二三楼看了一下,发现整幢房子都被装修过了,买的都是欧式家具,精品的那种,铺的也是意大利顶级地扳,光是装修估计就要一百万!如果我们把这房子转手,可以净赚好几百万!”

寒紫妈妈背对着他,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抬手在脸上抹了抹,回过头来道:“我这次回来就是看看,走吧,时间不早了。”

“姐!”寒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觉得她在犯傻,“这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日复一日下来,这些昂贵的家具和地板都会变旧变坏,便宜了那些老鼠蟑螂口我们不如把它卖了,先偿还欠皇家大酒店的那些钱再补生意场上的大窟散……”……”

“房产证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字,我没有权力转卖!”寒紫抓起皮包和大衣往门口走,并戴上遮脸的粗框太阳镜,高跟鞋踩的咕挞脆响。

“姐,我查过了,房产证上写的是黛蔺的名字。那丫头还不好骗吗!你这个妈妈只要在她面前掉一两滴眼泪她的心就会跟着软化  ……”寒生追着在后面出馊主意。

黛蔺见他们朝门口走来,连忙转身往院门口跑,轻轻带上院门,走上门前的大马路。

这个时候,睿哲正出来寻她,料定她是来这里了,直截了当往这边寻来,然后手机toto,黛蔺的手机铃声就在前方响起来,小女人正穿着她的美丽红袄,小脸微湿住他这边跑。

“睿哲,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接你,今晚我们可能要留宿在我家了。”他张开他的双臂,一把抱住那柔软的身子,转了一因,“以后不要这样到处乱跑,就算是这里也不行,一定要有我陪在旁边!”

黛蔺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眼泪又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睿哲,你以后一定要陪着我。”

她将小脸埋在他肩窝,睿哲则把她抱高,伸手为她轻轻拭去泪水,柔声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好想你。”黛蔺搂紧他修长的脖颈,与他面贴面,双手棒着他的脸,晶莹的泪珠滴在他俊美的面庞上,“不要离开我,不要忘记我。”

“傻瓜,我不是在身边吗?”男人与她轻轻蹭脸,放她下来,牵起她的小手,“我们回家。……

刚才母亲把他的裤子泼满了汤药,一条西装裤就那么被毁了,只有换上休闲裤,吩咐佣嫂把床单换了,收拾地板,安顿好粗线条的母亲。

明天是母亲的生日,所以母亲今晚才急匆匆把他召唤过来,故意问他:“儿子,你过来就真的只陪妈吃饭啊?”

怎么会呢?老妈的生日,就算有天大的事,他这个做儿子的也要赶回来!顺便拉拢母亲,让她站在他这边,帮忙说服门第观念深重的父亲!

“睿哲,伯母找你过去说了些什么?”黛蔺窝在他怀里,对滕伯母的态度同样不乐观,直觉膝伯母不会帮他们。伯母所指的‘心累’,是说她和睿哲会因吵架,精疲力竭分手。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过去陪她,她这人有一点孩子气,几十年都是这样。”男人嗓音磁性,低哑一笑,把黛蔺往怀里搂紧,抚着她的俏脸笑道:“我突然发现我身边有两个小女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你,以后若有了女儿,就是女王三代了,我估计忙不过来,怎么办?”

“我帮你照顾她们。”黛蔺将小脸往他大手里蹭了蹭,搂紧他的虎腰,“你忙事业,我照顾妈和女儿。”

“黛蔺,你长大了。”男人拥紧她,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薄唇再往上轻轻移到她的眼睛上,恰惜的吻她,“跟着我,也许会暂时收不到长辈们的祝福。但黛蔺你要相信,我们会胜利的。我们放得下多少幸福就有多丸……”

“我相信。”黛蔺应他,靠在他温暖的胸怀,觉得这是最幸福的事,“我只要你在身边,其他的可以不要。你就是我最大的章福,你快乐,我就快乐。”

“傻瓜。”男人轻抚她的发丝,嗓音低沉,把她包裹在自己的大衣里。

一身黑色长裙的寒紫疾步走向院子门口,似是一刻不想留在这,异常厌恶,但是当她打开院门,她却回头了,静静看着这三层小楼,将这个家记在了心底。

苏锦丰死了,其实她也就一无所有了。

当女儿黛黛被送进监狱的时候,她追着警车跑了两步,可是那追赶的步子,很快就随着她的大为解气缓缓停下来了。

因为她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苏家家破人亡的这一刻:,为什么要去追

苏锦丰对她越冷淡,她的心里就越恨,给小黛黛洗澡的时候,恨不得把这孩子掐死在浴盆里。

但始终是没有狠得下心下手,没有失去理智的杀人,并随着小黛黛的一天天长大,决定将女儿抚养长大成人,养成另一个小妖精。并且以市长太太的身份,私下收了不少贿赂款,检举丈夫在外面玩女人。

然后有一天,她成功了,黛黛纵火进了监狱,苏锦丰贪污受贿被揭发,全城皆知,一连串的报应似在响应她的心里所想,苏家被闹得鸡犬不宁……但是,三年来,她的日子却越过越艰难,越过越难受。

她想嫁给薛兵,以为这么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该是安分的吧,她不求他当什么官,就用她的钱做一点小本生意,与她做半路夫妻。

谁知薛兵在外面玩女人,玩得比谁都要丑态毕露,整天跟那些重口味的、没什么名气的小领导混,隔三岔五就喝得醉醺醺,身上的钱被那些坐台小姐扒得精光,打车回来还是她披着衣裳出去付钱。

薛兵是通过当年苏锦丰的关系,从市领导司机的职位,被调到了局里的审批处,一个肥差。

前半年她去市政厅办事,遇上了薛兵,薛兵对她展开火热的追求,说是当年给苏市长开车的时候,就觉得她温婉美丽,一见倾心。

现在再见,又多了一股风韵味儿,看得他心里澎湃,激动不已。

于是一来二去,她便与薛兵好上了,想嫁人本本分分过日子,找一个男人疼爱自己。结果,薛兵不仅在外面玩女人,把她的钱用个精光,还没有告诉过她,他最近到底在混什么!

为什么二十桑酒席都摇了,他的人却在婚礼上不知所踪?!让她在婚宴现场丢尽脸!

所以比起来,薛兵比不上苏锦丰一丝好,苏锦丰一表人才、成熟稳重,薛兵尖嘴猴腮、流里流气:而回娘家住,也比不上在苏家的日子口至少苏家是她的家,她是市长太太,娘家则是弟弟的家,整天被这个讨债鬼要钱……

她现在去给那些官太太送礼,让她们的丈夫帮忙办一点事,还要看尽她们的脸色。

“苏锦丰,你只是一个孤儿,若不是当年我救你,你又怎么会有命当上一市之长?可到头来,你却将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抱回来给我养,为的是,给孩子名分,不让她做私生女!”想起伤心往事,她依然无法平静,太阳眼镜后面的柔媚杏眼再次浮露出冰冷的恨意,带着一抹嗤笑,“你死了,人去楼空,但你的自私与卑鄙,却让我记了一辈子。这些年你是给了我风光,但我尝到的是痛苦与肮脏,你呢?”

她对着这幢小楼尖声大笑,眼睛里不再有柔和之意,而是泪意,打开院门,挥门而去!

门外,滕睿哲早已带着黛蔺回到了滕家,正往大客厅里走,但他接了个电话,忽然说要出门一趟,并且是带着黛蔺一起去。

“去哪里?睿哲。”黛蔺不解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事能让他放弃与滕母相处的时间,夜深露重的出门。

“上次把张春喜控制住之后,我从她的供词里得到了一点线索。”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掀唇冷笑,让小车在公路上呼啸而过,“她说那两男人是想用药破坏你的子宫,给她的药粉非常昂贵稀有,但你突然流产了,最后一包没来得及下进药里,孩子的流掉反倒保住了你的子宫口所以我让古敖查了最后一包药粉的来源,以及所有可能针对你的女人。”

“在北京酒店拍摄你跟邹小涵同房的照片,在三亚拿给我看,毒掉我的孩子,这些事确实只有女人能做得出来口那么,你调查的结果是?”黛蔺偎依着他,心里暖暖的。

“唔,最大的凶手应该是女人,但我抓到的是男人。当时对方见我与你分分合合,不再管你,便又开始行动了。那时劫持你的不是三个男人吗?其实是四个,那一个见钱眼开,留在张春喜那里,打算从那老女人手里把那几万块钱抢回来口结果正是这样,才让他在当晚留下了一条命。”男人空出一只手捂摸她的小脑袋,轻柔恰爱他的小猫咪,锐眸沉静,目视前方:“而这个人,就是薛兵。”

黛蔺闻言一惊,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不可置信望着他有棱有角的侧脸:“你是说,薛师偻参与了所有的事,并且是头儿,所以吩咐手下办事,自己偷懒,才逃过了被杀人灭口的那一劫。但依然难逃被追杀的下场?”

“对。所以这婚他是结不成的,早骗了你寒紫妈妈的钱逃命去了。”男人将车往中心市区方向开,一个转弯,却不是去江边的兰会所,而是开上桥,从上往下俯视着灯火辉煌的兰会所,一双俊目闪现寒光:“我们抓到在逃中的薛兵后,薛兵交代,他在审批处混的并不好,就是一跑腿受气的职位,所以他巴结了不少副级干部,私下给他们找女人,开房间,从中赚取好处;后来就混去兰会所做了皮条客,专门为那些寻欢官员和会所的小姐牵线,做中间介绍人。黛蔺,你以前在那里上过班,应该知道兰会所里除了红颜,其他女经理和服务员也是愿意陪那些官员睡觉的,只不过陪的都是一些芝麻小官。而顾依依,就将薛兵收为自己人,替她办事。

薛兵承认去过三亚,奉命将照片和视频拿给你看,而三亚的温泉酒店大厅是公众场合,他可以及时拍到我与邹家坐一起的照片不足为奇,但他是怎么那么快得到我们的消息?我刚把你送走,照片就传到你手上了?我总感觉,在当日那些人里面,早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那你觉得是谁?”黛蔺在心里将顾依依与邹小涵的关系打了个问号,觉得这两女人压根没有关系,目前的局面很蹊跷,“如果有人跟踪你,你当时肯定能察觉。所以薛兵当时跟踪的人不是你,而是有人让他这么做!”

“薛兵说是顾依依。”男人皱眉,下车走到栏杆边吹风,望着波光闪闪的江面和歌舞升平的兰会所,“如果我说顾依依的上面还有人,你觉得会是谁?那个人只对你死缠烂打,一旦我跟你在一起,便想方设法离间我们。”

黛蔺听着,皱眉想了想。

当时在三亚温泉酒店坐的是滕邹两家人,滕伯父已经带着人直接去酒店找他们了,应该不会再做这种给她看照片视频的事。然后睿哲赶去酒店,两家人坐在一起的照片立即就被拍了,而且还特意送到地手里。

如果这个人不是书记夫人或邹小涵,那难道是书记伯伯?

但挑拨离间、害人绝育之事,只有女人才做得出来,书记伯伯若是恨她,大可直接杀了她!

况且,邹家与顾依依之间有什么关系?顾依依是会所红颜,犯不着为邹家办事!

“我们现在将薛兵带回去,让他与你的寒紫妈妈完成婚礼怎么样?”男人等她理清思绪,扶着她的肩又往回走,坐到车上,一双鹰眸定定看着她:“今天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顾依依这个女人碰不得。她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要被灭口了,想找个垫背的。”

“但我觉得,顾依依找上薛兵,更多的是为了在他那里套取我父亲的秘密,然后交给她的主人。”黛蔺的头脑被冷风吹得很清醒……黑溜溜的大眼睛水润凝重,蹙眉看着男人:“兰会所实质上就是官员争锋相斗的地方,红颜若是知道的太多,那就不是单纯的陪酒,而是她雇主那边的人。但奇怪的是,顾依依是睿哲你的红颜,她却为别人办事,那只能说明,她的上面还有人,一个压制她的女人或会所的老板口睿哲,不如我们现在去找顾依依?”

“顾依依已经不在兰会所,消失了,或者说躲起来了。”滕睿哲给出她答垩案,正将车开下桥,绕着兰会所开了一圈,原路返回,“我很庆幸你当时没有被她怂恿,去会所当红颜,没有被她一把扯下泥潭,泥足深陷。这个女人早在那三年,在我与你并没有感情牵扯的情况下,在狱中对你下毒手。只能说,对方与苏市长有仇,恰好你又踩到了他的尾巴口“

黛蔺把头微微低着,笑道:“我很佩服顾依依,她的能耐无人能及,但我相信她的手腕和权力,全部是男人赋予她的。但若说她是为滕伯伯或邹伯伯办事,又有那么一点怪异,她的年纪看起来比较与睿哲你相配,若做两位伯伯的红颜,就太过年轻。”

“老头子虽然食古不化,但应该还不会在外面找红颜。至于邹书记,我也不敢相信他会找顾依依这样的红颜口“男人俊脸冷峻,唇线抿直,把车开得飞快,“生病中的邹小涵,应该还没有能耐使唤顾依依,我希望在这场争斗中,她依然能保持她纯真的品性,不要参与进来。”

黛蔺听到他提到邹小涵,兴致大失,没有再出声,扭头看着窗外。

一会后,他带她去见薛兵,让他的兄弟将五花大绑的薛兵拖到车上,撕去薛兵嘴巴上的胶布,准许这个男人说话。

“滕少爷,这些事全部是顾依依让我做的,我就是一个马夫,受制于人,若是不做,会掉脑袋。”薛兵躺卧在后座,以为滕睿哲要拖他去灭口,吓得胆寒尿流,身体使劲往车门上撞,试图撞出去:“我也知道这样对待苏市长的女儿不对,但顾依依那边的势力更大,我是上了贼船下不来,早晚要被灭口。滕少爷你就放了我,让我多活两天先娶个老婆再死也持……”

“你确定你不是为了钱帮他们办事?”滕睿哲唇边挂着阴冷的笑,看在黛蔺面子上,亲自用车带这位薛兵‘兜风’,低沉暗哑的嗓音陡然一冷:“邹书记去找过顾依依?”

“没”……没有!”薛兵吓得直往座位上缩,尖嘴猴腮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顾依依从来没有见过邹书记,部书记才瞧不上这种货色,兰会所那里,从来没有书记级别的高官光顾,因为听说早年的红颜全部走了,只剩下这些年轻的,容貌学历都可以造假,没什么底蕴……”

滕睿哲听着,没再理他,将小车开到最大码,直奔黛蔺寒紫妈妈所住的小区。

黛蔺见他真把薛兵载到寒紫妈妈那里,扭头看了躺倒在后座的薛兵一眼,忽然问薛兵:“顾依依从您这里,问过关于我父亲的什么事?”

薛兵双腿蹬了蹬,吃力的爬坐起来,想了想道:“其实我给顾依依办事没多长时间,她也就是让我想一想,以前给苏市长开车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苏市长有一个小芯片?”

“什么芯片?”黛蔺心里一紧。

“不大清楚,好像是手机卡之类的东西,她也没问那么仔细,就说苏市长以前常用的那部手机哪去了?苏小姐,你不要怪我,我并没有想杀你,那些照片、那些打胎药,都是上面的人让我弄的,我也是奉命办事……啊~”

前面的滕睿哲将车猛地刹车,震得薛兵直接滚到地上,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以为滕少要杀他。紧接着,冷酷的男人打开后车门,一把将薛兵拖出来,挥到寒紫居民楼的楼下,用皮鞋踩着,寒声冷道:“我就让你先娶了老婆再死,因为黛蔺对她的寒紫妈妈还有感情!很幸运的是,你是寒紫的未婚夫,与黛蔺有那么一点点关系!现在自己爬上楼去!滚!”

他一脚朝那老男人踹去,算是让他记得一点疼,转身回到车上,看着正发怔的黛蔺,幽眸微黯,沉声道:“如果苏市长的案子真是冤案,那薛兵所说的那只卡,就是重要线索。我们现在回去,事情一步一步调查。”

他伸手拨过黛蔺吻了吻,让她宽心,开始倒车,调转车头往滕宅返回。

黛蔺则心情沉重,没有再开口与他说话。

二十几分钟后,他们一身夜气回到膝宅,滕宅大客厅没有一个主人在。滕父明明已经回来了,但没有下楼来见他们,滕母卧床休息,也没有出来,只吩咐了佣嫂过来,让他们早一点休息。

“我抱你回房。”男人打横抱起她,让她的脸榈在他的肩窝,脸魔带笑:“这一次你不用再爬梯子,我抱你进我的房间。”

他迈着稳健的步子,抱紧怀中柔软的她,穿梭在滕家熟悉的走廊,走进那间被俏皮的她爬过千百次的房间。

但是当他把她放在床上,轻轻的吻她,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睿哲,我想睡了。”虽然以前很想很想与他在被窝里亲吻恩爱,让他性感的唇瓣吻在她身上,但现在,她不想了。得到他之后,她不想在这张他与叶素素缠绵过的床上亲热,那样会让她觉得很脏。

“累了?”男人皱皱眉,放开她水嫩嫩的唇,觉得有一些扫兴和可惜。原本他以为她会很期待两人在这张床上完成曾经的遗憾,但她似乎兴致缺缺,闭着眼睛想睡觉。

于是他直起身依了她,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去浴室洗澡。

黛蔺听着浴室的沙沙水声,睁开眼睛看了旁边一眼,陡然发现,那三张照片不见了,似没有存在过,桌面上空空如也。

她抚抚额,双眸闭上又睁开,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后还是虚弱的爬起来,走过去寻找,却在最下面的抽屉找到了那三个相框,没有看,直接用盒子压上。

因为抽屉里全部是有关叶素素的东西,也就是房间的禁区、男人的私密禁地,若是看了,会让自己心烦意乱。

于是她没有看,走回床上躺着,心想自己是不是撞邪了?抽屉里的照片怎么会自己长脚跑到桌子上去?还是男人自己把照片放进抽屉的?

片刻后,洗完澡的男人从后面抱着她,把她的毛衣刻了刻,把她脱到只剩内衣裤,健硕虎躯与她紧紧相贴,享受她的媚骨之姿。

“睿哲。”她柔媚轻哼,喉音里似乎带着一股雾气,丝丝哑哑,翻过身躺他怀里,想问他照片的事。但睁开眼睛看到他那张俊脸,她就想起了他抱着叶素素的样子。

索性不再问,趴他怀里,抱紧他的腰睡觉。

哎,这间房间本来是她的天堂,她可以与睿哲哥哥在这里度过最美好的一晚,为何要让她见到叶素素的照片,心里蒙上灰尘?

男人性感的‘嗯?,了一声,见她没下文,只当她是在撒娇,把那香软的小身子抱紧在厚实的怀抱里,气息渐匀,安然入睡。

第二天,黛蔺独自醒来,发现男人不在身边。

“苏小姐,少爷出门了,一会就回来。”滕家的佣嫂很礼貌客气的对她,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笑道:“今天是夫人的生日,少爷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我们先起床吧,打扮一下。”

“他去哪了?”黛蔺拿过衣服自己穿,穿好之后快步往门外走,寻找男人的身影。没有男人在这里,她哪敢独自面对滕伯父的那张冷脸!

“去单身公寓了,说是马上就回来。苏小姐你不要跑,小心伴倒!”

黛蔺哪听得进去,抓着红袄飞快跑下楼,看到滕伯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在阳光下流淌着柔和的翠色,姿态闲适。虫F米立尊!又I栅……E凹VCC嗮

“睿哲去单身公寓拿点东西。”她淡淡说道,目光没有从书上移开,柔白指尖把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动了动,继续看书,书页‘哗’的一声翻过。

“伯母,我去找他,帮他一起拿东西。”黛蔺看滕母这态度,就知道伯母不欢迎她,继续往前走,几乎是飞奔走出了滕家大宅。然后拦出租车,直坐睿哲的单身公寓。

148

单身公寓距离滕宅并不是很远,黛蔺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刚才太过仓促,忘记带钱了,不得不让司机把车开到公寓门前,按门铃让睿哲帮她付钱。

但按了几次,都没有人回应,房子里似乎没有人。

直到她陡然记起公寓的门锁密码,按了几个数字把大门打开,她才发现门内是有人的!

因为门口玄关处摆着一双男人皮鞋和一双女人高跟鞋,睿哲的大衣挂在衣架上,正是他昨天穿的那件!

并且,大衣肩膀上还挂着一根女人的长发,黑亮柔直,长度看起来又似乎不像她的头发。

她用指尖拈下来看了看,缓缓走进大客厅。

客厅里,宽大厚重的垂纱帘子被拉上了,遮住了窗外的光线,特意营造出一种烛光晚餐的氛围,红酒、玫瑰,摆在桑上,旁边还放着一个旧寸大的生日蛋糕。

她看着那盒精美的水果蛋糕,确定是滕伯母的生日没错,但睿哲怎么还在餐桌上摇上了红酒玫瑰,以及两盘似乎已经被动用过的西餐?

“睿哲?”她轻轻喊了一声,心想男人是不是在给她惊喜,打算先在这里跟她浪漫一番,再回去给滕伯母庆生?

如此一想,她便甜蜜笑了,让司机在门外稍等一会,悄悄往楼上走。

男人一定故意等在楼上,等她走上去,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给她一个惊,再来一个喜!

但双脚刚踩上楼梯,就感觉脚底踩到衣服了,软软的,低头一看,是男人的毛衣,正躺在楼梯上,被脱成了一团,上面还有他的裤子和纯棉内衬衫,撒了一路。

她笑着一一拾起,已经可以确定男人是打算给她看他健美的身材和男人的力量美了,心里忤忤直跳,拿着他的衣服过楼梯转角。

但怎么,这边的楼梯上还躺着女人的裙子?

她心里一惊,拾起面前的这条白色裙子看了看,脸色蓦地尼白!

这条裙子不是她的,是邹小涵的,几个月前,睿哲在精品店给邹小涵买的。

那一天他们四个人在精品店门口偶遇之前,邹小涵就是穿着这套裙子在镜子前转圈,白色裙摆转开犹如百合初放,当时她手挽萧梓的臂弯,在橱窗外面看过几眼,觉得很美……

那小涵!

她全身发凉,连忙往楼上跑,一路跑,一路看着那女人的裙子内衣撒得到处都是,珍珠色发卡还在二楼卧房门缝里卡着,与粉色胸衣勾在一起,霞色无边!

“谁?”听到脚步声,邹小涵惊慌的娃娃音从门内响了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得了绝症的人,底气非常足,抓了旁边的半透明睡裙裹在身上就往门外冲。

黛蔺打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阴暗的房间,凌乱的大床,和双双躺在床上的赤果男女,一时触目惊心!只见邹小涵那娇贵女一丝不挂窝在睿哲怀里,雪白的身子布满了青紫痕迹,两具身体在薄被下依旧交缠在一起。

听到声音,邹小涵大吃一惊,俏脸明显惊慌,抓起旁边的睡裙就跳下了床,“谁?”

几乎是闪电般的,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子就朝门口的黛蔺快步走来,“谁啊,怎么能这么无理闯进来!”

她脸色惊恐,完全当做是自我防卫,见门被推开了,她就拼命的关上门,挥起手上的酒瓶子砸向门口的黛蔺,“谁?!”

黛蔺只是把门半开,但依然看清楚了那搂着邹小涵,身体赤条条的男人是睿哲,她想知道这不是真的,但再仔细的看了看,还是发现那张脸,是睿哲没错!

她手上抓着的毛衣裤子,无声捧落下去,突然感觉身上的力气全被抽干了,眼见邹小涵那一酒瓶子砸过来,竟是迈不动双脚,无力去躲。

邹小涵一酒瓶子朝她的肩膀砸来,力气之大,可以在这寂静的空间,清晰听到骨头被酒瓶子砸得脆响的声音!

黛蔺的身子猛地往后一弹,人就被挥到栏杆上了,撞得狼狈翻到地扳上,终于知道了疼。

她抬起头,见帮小涵又拎着瓶子追出来想砸她的头,连忙翻开,抓着栏杆爬了起来。

“原来是你。”邹小涵酥胸半露,故意走到光亮处看了看黛蔺的脸,似是刚刚才认出她,连忙把手上的酒瓶手扔了,洁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撞见地下情的不自然,扭过头低声道:“这不是我让你看的,是你自己要找来的,不要怪我。”

黛蔺看一眼她雪白肩膀和胸口处的吻痕,冷峭的目光放回她刚被滋润过的白里透红的俏脸上,冷道:“我相信,睿哲不是自愿悔……

然而她的话还不曾说完,门内就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泪如泉涌,一声‘相信’成了活生生的笑话!

“是谁?”男人熟悉的嗓音透过门扳,分毫不差钻入她的耳膜,那么清晰,那么动听,却是在问邹小涵,让她快点回去。

“睿哲,没人,好像是耗子。”邹小涵一下子喜笑颜开,刚被雨露滋润的柔媚眉眼飞扬了起来,冷冷看黛蔺一眼,转身回房,而且一边走一边还娇俏大笑,“睿哲,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有人闯了进来,结果打开门没看到人,看到窗帘在飘动,一只可恶的大耗子从脚边爬过,害我吓得撞到栏杆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乖乖躺着。”男人醇孱磁性的嗓音愈加温柔,天生一股力透纸背的张力,却是那么宠溺,“一会我要出去,先睡一会口……

“嗯。”邹小涵又扭头看身后的黛蔺一眼,眉尾上扬,一点不怕她看真人春宫秀,娇柔一笑,裹着那半透明的白色薄纱睡衣,轻轻闪进门里。

片刻,门里就响起了她的咯咯笑声,清清脆脆的娃娃音听起来尤为性感,如银铃在荡动。

她不断喊着‘睿哲、睿哲”娃娃音渐渐就转为了柔媚的轻哼,似是两人开始缠绵了……

黛蔺站在门外,听不到后面的声音,可她可以想象到那样的画面,男人把邹小涵压在身下的画面……

昨晚他还说,部小涵纯真简单,希望她永远保持这种状态,不要参与进

今天,他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与邹小涵不是普通朋友关系,用他那独一无二的声音,证明了,他是真的在与别的女人滚床!

可,为什么呢?

男人为什么要在拥有了她之后,又去碰邹小涵?!

明明那天邹小涵打来电话,他还将扩音键打开了,让她亲耳听到他们的通话,亲口撇清了与邹小涵的关系!

他说与邹小涵一点关系也没有!

“睿哲。”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偏偏事实就摇在眼前,逼迫她接受,让她痛苦难受!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房门虚掩着,想伸手推开,喊男人的名字,可抬起手,心窝就抽痛,会身的血液都在回流,冷得没有勇气把这扇门给推开。品书网  torn*Ctorn

如果看到的还是真的,她该怎么办?东万寸溉网  I驯torn。torn

“睿哲,轻一点,人家刚才已经被你折腾得疼死了。”房内,女子在嘻嘻笑,依旧在打情骂俏,暧昧的轻哼。

偶尔,也有男人的轻笑声。

黛蔺脸色浮白,双眸轻闭,终于还是把房门打开了,然后她看到,男人把邹小涵压在身下,健壮的身躯只有下半身盖在被子里,与邹小涵紧紧相贴,精壮的上半身全裸,喉咙里也发出了低哑笑声,邹小涵则娇声一笑,一个快速的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不让他看到门外的黛蔺,“现在我要在上面……”

被子翻开,两人皆是一丝不挂。

黛蔺看着那熟悉的男人侧脸,一声悲喊,所有的信念都在那一刻灰飞烟灭,转过了头去。

她把门轻轻带上,踩着他们的衣裳往回走,一步步走下楼梯,看着长桑上的浪漫午餐。

原来过来买蛋糕只是幌子,与邹小涵幽会才是真。

难道当一个男人极力撇清与一个女人的关系,那就代表他们之间真的有关系吗?

当男人嘴巴上越说不在乎,那他的行为就越逆向而行,就好似……在你面前,他会紧紧拥着你,寒声怒骂勾引他的女人不是东西,讨厌之极,转过身,却与勾引他的这个老婆闺蜜战得难舍难分、浓情缱绻。这就是伪装和表演。

他是表演给你看的,让你永远爱他,他的那颗心,却永远不会安分。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这两份西餐,笑了笑,坐下,泪水滴落在银色刀叉上

睿哲你怎么也会是这样的人呢?

如果连你也是,那这世上还有男人可以相信吗?

“小姐,车费到底还要等多久可以付?”门口的出租车司机敲了敲门,提醒她付车费。

可当她笑着回过头,司机却被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个女孩刚才明明是欢欢喜喜进了门,现在,却哭成了泪人儿,哭得很安静,侧影纤柔,一双秋水明眸分明在笑着注视面前的午餐,一回过头,泪珠却扑刷刷的落。

“我这就给你。”她站起了身,往自己口袋里翻了翻,两只手都在发抖。可翻了翻,手却抖得更厉害,眼角的泪水在不断涌出滴落,落满洁白的脸庞,伤心的目光往楼上看去。

看了一眼,终是转身走出大门,逃一般的走出,重新坐上门口的出租车,“送我回菊清雅舍,丰费我一并付给你。“

“可是你之前的车费还没付川

“这个给你。”黛蔺把手上的新镯子取了下来,泪水涟涟递给司机,“这个给你,可以了吗?我不要了。”

149

菊清雅舍,花的世界,黛蔺看着门前的那一片白花,找到了回家的路。

然而,她的世界却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下了车,抓着司机没有收去的翡翠镯子,蹲在门前哭起来,身子缓缓滑下去,脸庞埋在双膝间,泪水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悲痛的喉音随门前的小白伞一起摇曳在空中,哭出了她的声音。

为什么曾经的誓言无悔,会这么轻易破碎?可不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不要让她看到那么肮脏的一幕?

她抱紧自己的双肩在微微抖动,缓缓抬起脸,看着面前的暖阳,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支向日蔡。

曾经她说,她要躺在向日葵上,即使人生不能如人所愿,也能朝着阳光

但是,她躺着的不走向日葵,而是地狱。每当她以为看到希望,最后的那抹阳光总能从她的世界骤然抽离,然后,最后的支柱就那么轻易被摧毁。

原来男人的誓言,是得到了就放弃,比他的身体更不可靠。

原来,他对她,终抵不过是一场追逐与占有。就算她哭红双眼,也挽不回他对她的一丝真心。

她望着面前的阳光轻轻笑起来,洁白的脸庞布满悲伤,双目弯起,却是心碎,想收住眼泪,将脸使劲埋进双膝,反倒越流越凶……

屋子里的座机铃声一直在响,手机也在响,她的头从椅背上轻轻一滑,缓缓睁开了那双红肿的美眸。

满院子的水仙花,金黄色的花等,白色的花瓣,金盏银台争相开放,美似仙境。花坛里流水细细,小溪叮咚,似有了生命:地板平凹里的鹅卯石在清水里浅荡,池面清澈见底;小雪球趴在她的脚边,正在观看小池里游来游去的小鱼……

这里,是他们的新家,植满水仙花的家。

而她,坐在竹藤椅上睡着了,睡梦中做了个悲伤的梦,梦见自己蹲在家门口哭泣。

“黛蔺,你现在在哪?接到消息回复我。”手机语音信箱里,传来男人低沉的男中音,听得她眼角一酸,身子再次冰冷了起来。

刚才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她会感觉这么痛、这么真实?

“黛蔺,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座机电话里传来膝伯母焦急的声音,有一丝不悦,也有一丝贵怪的意味,“是不是很不满昨晚睿哲过来陪我,所以赌气回去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跟伯母吃这个醋。伯母这不是为了庆生才把儿子叫回来的吗?又不是时时刻刻霸占着他不放口你现在过来吧,别让人担心。”

黛蔺握着电话没出声,任膝伯母把电话挂断了。

因为她从大客厅艺术墙面镜里看到自己双眼红肿,长发披散,身上的红袄松松垮垮,是真的曾大哭一场。她静静望着,手中的话筒院然掉落下去,砸到地毯上。

原来一切是真的,从她跑离膝宅,寻去睿哲的单身公寓,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和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从上次两人在医院私下见面,就纠缠在一起了!她并未来得及阻止邹小涵的计谋得逞,因为睿哲一直对邹小涵有好感,有愧疚,更有恰惜!而邹小涵成功了!

她面色惨白坐到地毯上,扭过头,怔怔望着庭院里的鲜花、流水,一时笑了,笑着去想以后自己该怎么走?该怎么去面对睿哲那张曾经信誓旦旦的脸,和邹小涵虚伪的脸!

这世上,估计没有一个女人比那小涵会演吧。

旁边,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睿哲,持续不懈的劲头让手机从茶几桌面震动到桌沿,一下子摔下来。

她回过头,静静看着那依旧在震动的手机,身子轻轻靠在茶几上。

原来你来过,但你没有爱过。

在这场感情游戏里,我再次尝到了爱你的心痛,那么你呢?

身体上的占有和身体背叛上的快感么?

她站起身,跨过手机,走往楼上收拾行李。

去哪呢?数个月前她带着一身伤逃来了江北,寻找属于她的一片天地。但无论她怎么躲,还是被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拖了出来。

那么这次,该走去哪,才不会再碰到这个人?

现在她可以不要学业,不要工作,但她一定不要再看到在锦城市的任一个角落,都有邹小涵柔媚无骨骑在男人身上娇喊着‘我要在上面’的淫垩荡样子。

那样弄脏了的不仅是她的男人,还有她的眼睛和感情。

“”房间的座机也开始响起来了,屋子里所有的电话都在响……催促她去接,就像男人的怒吼声。

她按开免提,没有说话,坐在旁边的地扳上,微微低着头。

“待在家里不要走,我去接你!”男人的声音,含着焦急与忧虑,一字一句撞在她的心坎上,“黛蔺,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无法动摇口我现在就过来,你不要到处乱命……”

黛蔺把电话轻轻撂掉了,身子靠在床沿,侧首望着窗外碧空万里的晴空

片刻,拎着她的行李袋,把翡翠镯子放在那已经凉掉的四菜一汤旁边,走出了家门。

她没有走马路,而是走进了门前的那片白色花田,走在那片在风中摇曳的小白伞中,回头望了一眼他们无缘居住的新家,孤单离去。

滕睿哲开车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小雪球趴在院门上,对着花田的方向汪汪直叫。

他脸色大变,来不及将车熄火,大步追进花田里,追了很长一段路,却只看到一大片白花在风中摇摆,黛蔺早已不知去向。

他僵立原地,俊脸已然惨白。

滕宅。

滕母的生日宴办得很喜庆,没有去酒店办流水宴席,让客人随到随吃随走;而是在滕宅办了几桌小型筵席,让宅院里的姑嫂女仆们当做过年过节来准备,饭菜飘香、笑声吟吟,既热闹又喜庆。

于是这日,膝宅人来人往,喜庆迎宾,豪门名丰差点把门口塞满了,不明就里的人看着那门窗上的大红喜字,还以为滕家在办结婚宴。

而滕母,一大早上看了会书,在厨房那边走了走,交代了那些婆婆姑姑几句,回房换新衣裳了。

新衣裳是儿子给她准备的,大气的杏黄色,高贵端庄,衬着她白哲的皮肤,更是有一股军阀统治时期,北洋颔袖者们大太太的贵妇味儿。

此刻她把房里的佣人支退了,锁上门,蹙眉走来走去。

“儿子,接到黛蔺没有?都怪妈昨晚把你们留下了,才发生这样的事。”她给儿子打电话,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柔声又道:“其实昨晚妈仔细想了想,觉得黛蔺这孩子挺好的。虽然几年前喜欢往我们家跑,弄得我们家鸡飞狗跳,但那也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活泼好动。现在长大了,心灵手也巧,而且死心塌地跟着你,没有变过心。妈就觉得啊,不能再让她步上素素的后路,让儿子你为难。谁知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儿子,妈对不起你猾

“妈,不要说这些了。”滕睿哲有些焦燥不耐烦,果断的把电话挂了。

滕母则凝眉想了想,搁下手中的电话,打开门走出去。

门外,客人陆续来到,滕父正站在门口招呼。她走过去喊了一声‘老滕’,若无其事笑脸迎宾做寿星。

一会后厅里开宴,客人该来的都来了,她应酬了一两句,以茶代酒喝了几杯,让佣人们好生招待贵客,折回楼上了。

此刻邹小涵待在滕家几个月前为她准备的新房里,不像是客人,而是主人,把外套脱了,正躺在被子里,眼睛哭得肿肿的。

“伯母,我现在该怎么办?”她拉着滕母的衣角哭道,一说话就流泪,俏脸埋在滕母的肩膀上,轻轻抽泣:“如果我爸妈知道了,一定会怪我的,骂我被悔婚了还缠着睿哲  ……”

滕母坐在床沿,脸上微带愧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人年轻的时候,总会走一些弯路,以为爱情就是人生。其实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又何尝不是一种细水长流。只要你爱睿哲,矢志不渝,迟早有一天你们之间会有感情。而恰恰,你们都是受到双方父母祝福的新人,这样等到以后有孩子,才会真的幸福,不会有那么多家庭矛盾出现“其实当初,如果不是黛蔺出了狱,你跟睿哲早已结婚,现在孩子都有了。哎,谁让睿哲对黛蔺有傀疚呢,以为傀疚了,就非要去娶……”

“嗯。“邹小涵将脸埋在滕母肩窝里,轻轻嗯了一声,非常乖巧。

“那就不要多想了,这次是睿哲用手机约你出来的,你们都是心甘情愿,没有对不起呃……”滕母又说道,眼睛里有对儿子的愧疚,话语里却透着执著:“伯母想,无论怎样,睿哲都不会让我这个做妈的太难过,毕竟他除了娶妻,还有父有母,有一个大家庭,有亲情,同样不可弃。以后他会明白,父母的祝福对婚姻的完满是多么重要。”

滕睿哲坐在新别墅的长桑旁,垂眸盯着那支被弃掉的翡翠镯子,唇线逐渐抿成冰冷的直线。然后霍然起身,高大身躯走到门前廊下,如山凝立,鹰眸静静盯着院子里的流水涂涂。

她,就这样走了?

冷风吹拂,水仙花在盛开,一切静静的,死寂一般的沉静。

150

离开他们的新房子后,黛蔺才发现身上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出国的签证,没有继续撑下去的力气,她孤零零走在街头,看着火红斜阳一点一点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里照射出来,把她整张脸染成鲜红色。

日落西山了,她现在该去哪呢?

为什么自从没有了父亲,她就不断在流浪,要不断拎着她的行李袋,从这一站换到那一站?而那每一站,都不曾是她的港湾。

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她的家乡,她却要不停的逃离这里,没有容身之地?

她迎着暮色,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江的那边是商业休闲区,灯红酒绿,紫醉金迷;江的这边,有人在跑步,有学生坐在草地上温习功课,书香浓厚。她坐在似火夕阳中,目光从平静江面眺望到更远的地方,一时忘记身处何处。

直到夜幕降临,江边没有了人,她才起身,走在飒飒寒风中,离开江边

而江边的高楼旁,早有一辆小车在那里等着她,当她拎着行李袋缓缓朝这边走来,小车突然亮灯,刺眼的车前灯柱直指向她,刺花她的双眼!

滕母寿辰,滕家丝毫不避讳邀请了邹书记一家前来吃饭,这一举动给足了邹书记面子,让他在被解除婚约的事情上得到安慰,笑得合不拢嘴。

邹小涵则寸步不离跟在滕母身边,让滕母牵着小手,一步步走下楼梯。

于是当她们走下楼,宾客们便笑开了,心照不宣的把她们当做婆媳俩,既喝寿酒,又喝喜酒,连连恭贺旁边的老都老滕。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滕睿哲不在场,从开宴起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人。

“小涵,现在才只是一个开始,你不要泄气,伯母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滕母拍拍邹小涵的手轻声道,牵着她走至一边,柔声宽慰她:“睿哲现在应该在找黛蔺,很正常,你不要往心里去,过一会他就回来了。而叫你去公寓的事,也是伯母私下做主,插手了你们之间的事,如果睿哲对你发火,伯母会给他解释清楚,这一切并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我这个妈亲手做悔……“

“伯母,这样好吗?“邹小涵低头轻柔出声,有些心虚,有些害怕。

滕母微微一顿,心里也有一些忐忑,但依然坚持:“事情已经至这个份上了,没什么好与不好的,你就安心做我滕家的儿媳妇,伯母与你滕伯父已经认定你了,就喜欢你这乖巧女孩儿,睿哲最终也会妥协的。”

“嗯。”邹小涵轻轻点头,亮晶晶的秀目里飞快闪过喜悦,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宴席厅,唇角上勾,看到了希望。

几个小时后,寿宴结束,贵宾散去,滕母坐在房里看着儿子给她买的那罐糖果,发着呆。

早上她去厨房查看佣嫂们工作的时候,是故意踱着脚过去的,让家里的下人都看到她的脚被摔伤了,伤的不轻,行走已不便:因为要办宴请客,不得不撑着,一跛一跛的走。

而那个推她的人,是苏黛蔺。

“夫人,少爷的车回来了。“佣人在外面敲敲门,向她禀告。

“好,告诉他,我的身体很不舒服。”她坐到床上,忍着痛把脚踝处红肿的地方又用力捏了捏,使得受伤处看起来更加青紫,这才侧身躺在被子里,闭眼假寐。

不大一会,门外就传来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男人哑声喊了一声‘妈’,推门进来。

“您的伤怎么样?”睿哲站在床边,望着母亲缩在被子里的娇小身体,俊脸低落,嗓音暗哑,“除了脚,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滕母摇了摇头,将脸伸出被窝,艰难的爬起身,抚了抚额道:“黛蔺又不是故意的,是我爬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把脚葳了。现在没事呢,就是白天办宴,人很累。”

“但佣人说,当她们听到您的叫声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您已经摔到地上,不仅把脚葳了,头也撞到了桑沿上黛蔺则飞快的往门外跑……”……”滕睿哲坐到床沿,将母亲的那只白玉小脚放在大手掌心,静静望着那红肿的部位,“黛蔺不会无缘无故推您,应该是不小心撞到了。但她不应该推倒了您,就急匆匆往外面跑。在这个家里,我最信任的人是您,所以才放心将她交给您。同样,我也希望她与您和睦相处。”

“儿子,妈当然也希望这样。”滕母动了动她的白玉小脚,疼得龇牙咧嘴,轻轻从儿子大掌中抽出,放到被窝里,“但妈也不知道为什么黛蔺一起床就有那么大的火气,一定要把我当枚人对待口妈不是答应过你了,帮着你们劝劝你爸,让他跟我一起试着接受黛蔺?但黛蔺那孩子估计是把我前一天晚上对她的态度记在心上了,见到我就如临大敌,一把推开我……哎,儿子,你说是不是我平时对黛蔺不够好,才让这孩子变得像只刺猬?”不方甘倪网  I跚  C

“黛蔺是有一点敏感,那是她的经历所造成的,让她不得不时时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滕睿哲眸光黯然,把母亲的小脚重新拿出来,心疼的看了看,哑声道:“您受伤了,我会心疼:黛蔺受伤了,我也会心疼,但为什么在您面前,黛蔺始终还是没有懂得退让和理智,让你们和平相处?她可以在我面前闹,要求我尊重她,懂她,但唯独不能,在我最敬爱的母亲面前闹。只要她退让一步,您也是可以接受她的,对吗?”

滕母听儿子这么说,靠在床头温柔的笑了:“黛蔺没有闹,是妈自己不小心……你看不就是葳了下脚吗,疼疼就过去了,白天我还能做寿星呢。睿哲,黛蔺她可能就是觉得我们滕家在欺负她,不想与我这个妈住一起……希望与你在外面过二人世界。所以妈不怪她,妈当年做新媳妇的时候,还巴不得整天与你爸粘在一起,谁都不许分走你爸的注意力……”

“我让医生再给您看一下,脚踝处好像又肿起来了。”滕睿哲眼眸幽暗,薄唇浅抿没再责怪黛蔺,给母亲把被子盖上,站起高大的身躯,转身往门外走。

然后等走到门外,他拿出手机给黛蔺打过去,但,依旧关机。

滕家的管家和佣人则在一旁给他陈述早上所看到的一幕:“少爷,早上我们正在楼上打扫,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夫人的尖叫声,很痛的一声叫,似是被撞倒了,杯子都挥到了地上,然后等我们跑下去看的时候,夫人的额头已经磕在桌子上了,苏小姐则急匆匆往外跑,像是与夫人吵架了……”

滕睿哲听着,脸色冰冷暗沉,抬手让他们退下,走至窗边,刀削斧凿的侧脸呈现一种阴冷。

房门内,滕母则蹑手蹑脚下了床,站在门口瞧了儿子一会,再次悄悄躺回床上。东万甘溉网  I驯torn。torn

她将脸埋在被子里,不再温柔的笑,而是忐忑不安的闭着眼睛,心里逐渐涌上负罪感。

儿子是信任她的,在她这个母亲面前,丝毫不设防。就算对她的话没有全信,不相信黛蔺会这么不懂事,但心里,依旧将她这个妈列为第一。

而她这个妈,则利用儿子对她的信任,暗下插手他的私事,早早为他定下了老婆。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觉得妈妈伤害了他?

她不安的翻个身,脑海一会浮现三年前黛蔺任性的样子,一会浮现邹小涵端庄得体的模样,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后者占了上风,打定主意要邹小涵这个儿媳妇了。

门外,滕睿哲缓缓走下了楼,看着滕宅刚刚办完寿宴的大客厅,俯视那张磕到母亲额头的紫檀木长桌。

此刻,他的神色不是沉静,而是一种阴沉落寞,眸子里闪烁讥冷之光。

“事已至此,不要怪你妈。”夜深人静的大客厅,针落有声。铁面滕父一身深色中山装,负手从门外缓缓走来,老脸威严,冷冷盯着儿子高大的背影:“在这件事里,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小涵,不管是你自愿,还是你父亲给你下了药,将小涵骗来公寓,将你们二人关在一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早说过,你翻不出我的五指山……外面的野花可以偶尔摘摘,但你的妻子,永远只有邹家的女儿!“

滕睿哲闻言身躯微震,鹰眸依然盯着面前的那张紫檀木长桑,喉咙里发出一声悲痛的讥笑:“不,给我下药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最敬重最疼爱的母亲!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走进你的圆套,然后被你‘抓奸在床’。父亲,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你可以信吗?妈可以信吗?你们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算计着怎样逼走黛蔺,迎娶那小涵。就算是我疼了十几年的母亲,也会在我的食物里下药,以拿东西为由,骗我去公寓,与父亲你联手!会在黛蔺已经伤心离去的时刻,还在编造着各种谎言离间我和黛蔺,让我们误会!”

他抬起那双带笑的鹰眸,注视着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滕母,痛苦冷笑:“现在这种局面,你们满意吗?我碰了邹家小姐,让她的处子血成功落在了床单上,成了我的女人,而黛蔺,也走了,你们满意吗?!”

151

滕母站在楼上,脸色开始发青,双脚发抖一下子站不住,紧紧扶住栏杆颤声道:“睿哲,原来你早知道了。难怪你刚才在房里说反话,责怪黛蔺不懂事。其实,你是在骂妈猾

原来儿子早就知道了,知道妈妈在利用他的信任。难怪他刚才说那番责骂黛蔺的话时,表情是那样痛苦,问她,是不是黛蔺退让一步,她就可以接受黛蔺?

他的意思,其实就是他和冀蔺已经在退让,渴望她的接受,可她这个母亲还在挑拨离间,说黛蔺的坏话。

他说,你们两个我都心疼,可偏偏,你们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黛蔺始终不懂退让

面对母亲的心计,他只能责骂黛筒,骂自己的女人,告诉她这个母亲,所有发生的一切,母亲您都没有错,错的是我跟黛蔺,黛蔺没有顺您的心,就是儿子没有顺您的心,您在我百般信任您的时候,早已与父亲挖好了陷阱等我跳。

而你们,就是这样来为儿子着想的。这就是母亲您的爱。

“在被父亲‘捉奸在床’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是您。”滕睿哲讥诣注视着自己的母亲,眸子里绝望流转,带着冷笑,“直到刚才您指责黛蔺对您怀恨在心,所以推倒您,我才敢相信,我最敬爱的母亲,并非孩子气,而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当我在公寓感觉到身体不对劲,你们把我和邹小涵关在同一个房间,我就知道,我和黛蔺完了。妈,您做得很棒,您让儿子知道,阴谋之下最大的赢家,往往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儿子对你们而言,只是家族利益的联姻产物,顺从则谈父子情,忤逆则不惜一切毁掉!”他面色阴霾,冰冷的目光从滕父铁青的老脸,移到滕母惨白的脸蛋上,低沉的嗓音突然变得锐利骇人:“告诉我,昨晚您让我去您房间,除了打泼药碗,还对我做了什么?!妈?”

滕母的双手又是轻微一颤,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儿子从此不肯再要她这个母亲,拖着受伤的脚往楼下走来:“睿哲,你相信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不必跟他说这么多!”见滕母这么慌乱,沉默良久的滕父双眉一皱……脸色霎对沉了,严厉出声制止妻子的慌张口那浑厚的嗓音如破云而出,高亢而清晰,比滕睿哲标准的男中音还要高几分,带着几分颔导者的霸气眉心皱成一个……”字,冷厉盯着儿子:“与邹家的婚礼订在三天后,这是你对邹家的交代,也是对邹家小姐履行承诺,不管你给我滕家是活人还是尸体,我都会抬你过去迎娶,完成这场大婚!你准备好!”

“老哈”滕母站在楼梯上,左右为难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嘴唇嚅嗫着口丈夫这样逼迫儿子,她心疼,但丈夫的决定又是对的,她也支持

滕睿哲鹰眸阴鸷,钢牙紧咬,冷冷盯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这个位子,只、属、于、黛、蔺。”

“这个位子不会属于她。”滕父闻言灰眉一蹙,负手走到儿子面前,一脸严厉,精锐的老眸闪烁犀利之光,“在锦城市,我想要你这逆子垮台,易如反掌。同样,我若要一个人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你最好慎言慎行,她的生死只掌握在你手中!”

滕睿哲眸中一惊,俊脸霎对惨白,血色褪尽:“父亲,有没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滕总,我们寻遍了每一个苏小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人。古栓察官那边也传来消息,锁定不了苏小姐的行踪。苏小姐应该是一直被人跟踪,并且被隔离,对方抢在我们之前带走了她,现在只怕凶多吉少。”

“她在哪失踪的?”他以手撑额坐在桌前,声线嘶哑,一身低落。

“江边,对方用车带走了她,留下了她的行李袋口并且,行李袋上有血迹。”

他眉头一拧,缓缓睁开双眸,抬起那张布满短渣的俊脸,“继续查,有消息通知我。”

“是!”

滕父书房,父子一坐一立,冷眸相对,中间的书桌上,电脑视频里正在播放黛蔺昏迷的脸。

那是一张异常憔悴、苍白的小脸,双眼轻轻闭着,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似要睁开,却又没有力气睁开。  并且,她洁白的额头和小脸上全是血,红得触目惊心,正往脖子上淌。

滕睿哲看得心里一紧,裤兜里的虎拳情然握紧,“让我听听她的声音。”他暗哑出声,神色沉静,喉结却在不断滑动。

“让她说话。”滕父坐在书桌后,威严的老脸永远是那样不芶言笑,冷峻无情,按键冷声吩咐对方,再冷冷盯着自己的儿子:“是你逼你父亲非得做到这一步。如果从一开始你安分的与邹家小姐完婚,不去招惹苏黛蔺给我滕家丢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口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只见电脑屏幕里,对方正在拽黛蔺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发出虚弱的呼痛声。

那一声呼喊虽然细弱蚊蝇,几不可闻,但清清楚楚是一声‘睿哲’,听得滕睿哲脸色大变,所有的担忧都在那一刻涌现在极力镇定的俊脸上,一双大手撑于桌沿,抓紧,撕心裂肺看着屏幕中受因的黛蔺。

“黛蔺!”

黛蔺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但知道,自己在江边被人抓了。……”

当对方拽起她的长发,让她发出痛苦的叫声,她迷迷糊糊听到了睿哲的声音。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黛蔺’,带着男人所有的恐慌与担忧,钻入她的心间,在她心头久久回荡,似一根救命稻草浮露在耳边,不让她疼,不让她流血口然而当她睁开模糊的双眼,却看不到他在眼前,看不到他来救她,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似绝望的天堂。

她重新闭上眼睛,眼角滑出的不知是血,还是泪,蠕动的干枯嘴唇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此刻她是被因的囚徒,可她依然不想看到黑暗和寂静,不想,明明身体痛着累着,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因为只要一闭上双眼,邹小涵那淫垩荡的模样就浮现出来了,无乳不入钻入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她好想,就这么睡去,带着疼痛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但是当她迷迷糊糊睡去,以为即将在密室里结束自己的生命,睿哲的声音却出现了,那一声熟悉又陌生的,黛蔺”让她心潮翻涌,心酸不已。

曾经她以为睿哲会是自己的最终归宿,可他不是;以为自己还可以好好活着,还很年轻,可不是,她有命活得了今天,却躲不过明天。

睿哲,是我害了你吗?

我是不是早该在狱中死去,那么,就不会有后面这些恩怨,害了萧梓,害了你。品书网torn比*Ctorn

“快给她止血,别让她死掉!”旁边的人在低声吼,粗鲁的把她抱坐了起来,给她擦血止血,可她振作不起来,闭着双眼,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想睡去。

如果看不到希望,我一定要睡在向日英上,即使偶有沮丧,也是朝着阳光。

可是当她睁开双眼,她没有睡在缀满阳光的向日奏上,也没有去天堂,而是睡在冷冰冰的铁床上。

这里是哪里?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待,看着冷冰冰的铁灰色牢房,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关押杞人的地方。

是梦吗?还是时光倒流,她还没有出狱?

她闭上眼,听着外面脚镣铐被拖在地上的声音,狱警的声音,两排卷翘的睫毛开始剧烈的颤动。

不是梦,也不是天堂,而是她真的回到了监狱,住在独立牢房里。

“饭菜和报纸!”铁门外,执勤号长用勺子敲敲门,从那小门洞里,粗暴的将白菜米饭用勺打了进来,汤汤水水洒了一地,粗声吆喝,“别挑食,多吃一点,枪决的日子快了,吃饱了才能做饱死鬼!”

大铁门隔着,看不到里面的人,直接把门内的人当做枪决犯,推着餐车离开,继续给下一间死刑犯牢房分配饭菜。

黛蔺看着地上肮脏的饭菜,目光却落在那份被溅湿的报纸上面。

报纸头条,占据了整页报纸版面,‘滕睿哲邹小涵大婚’几个大字一字不漏撞入她的眼帘,让她,不觉失笑,静静看着。

监狱、报纸、大婚,看来果真是她失血过多,睡过去没有醒来,做起了梦。

她已经出狱了,不可能再回到监狱里面来:

而睿哲,不可能娶邹小涵,就算与邹小涵上床了,也不可能娶,因为他说过,他的妻子只有她,只有她苏黛蔺,只有她……

她微微笑着,唇边泛起苦涩,睁开那双亮晶晶的泪眸。

这几天发生的事,转变实在太快,就像一场虚无飘渺的梦,以幸福开头,以背叛结尾,没有过程。可她清醒的知道,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邹小涵是真的得逞了,把她的男人弄脏了,把她的睿哲哥哥得到手了,他们正在结婚。

结婚么?她垂眸盯着那份报纸,从床上爬了下来,拖着她脚上的脚链子,蹲在小门洞旁边。

小门洞里透进了几抹光亮,是阳光,照射在报纸上,把那小涵穿婚纱的样子照得一清二楚。她捡起报纸,只看了一眼,便放回了地上。

然后坐在小门洞旁,看着门洞外来来去去的脚,发着呆。

而门外很远很远的地方,十几辆豪华婚车正在游城,邹小涵洁白的婚纱拖了好几米远,白纱正在风中飘飞,像圣洁的仙子一样。

他们一路往膝宅而去,头车是宾利,后面全部是保时捷,整整齐齐排在别墅区的那条大马路上,嬉炮炸开的喜花飘荡在整个豪宅区,似下起了金的、红的雪花,强大的保镖阵容排满别墅区的每一个角落,护送一对新人进滕宅。

而此刻的滕宅,换上了新的大红喜字,鲜红的地毯从大厅门口铺到宅院门口,手挽花篮的小花童双双站在红地毯两旁,乖巧的为新娘子牵婚纱裙撂,送新娘子进厅。

现在,他们只是刚从教堂接受牧师祝福,游城回来,待会,一对新人要换上另一套礼服,去酒店参加喜宴,喜迎宾客。

滕睿哲走进厅,大手扯掉西装上的新郎礼花,薄唇紧抿没有说任何话,冷冷瞧了一旁的父亲一眼,大步流星走进父亲的书房。

不大一会,同样西装笔挺、老当益壮的滕父就出现在书房门口,示意滕母回避,带上门。

“现在婚是结了,但人,我还不能还给你。”他步履稳健走进来,魁梧的身形并不因衰老而变得身单力薄,缓缓走到儿子身后,老眸威严,冷冷凝望窗外,“她的命,我这次不会要;让你们彻底断绝关系,互相忘记,也不可能;所以,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她绝对不能怀上你的孩子,不能用她低贱的身份生我滕家的嫡孙,而你,也不能对外公开她地下情人的身份,辱我滕家名声!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可以允许你继续见她,但你必须给我生一个血统纯正的孙子,给邹家一个嫡外孙!”

滕睿哲身躯微震,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允,利眸微眯,沉声冷笑:“与邹小涵结婚,也是我最大的让步;在没见到平平安安的她之前,一切条件免谈!”

“人在我手上,你没有那个权利讲‘免谈’!”滕父浑厚的嗓音开始拨高,含着一丝愠怒,“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不要跟我讲条件!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不除掉那个小狐狸精,是看你对她还有感情,不想与你反目成仇。她一介孤女,不知所踪没有人会管,而我留下她的命,是因你给我滕家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我不会再去计较你在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只要你对妻子好,给我滕家邹家生一个嫡孙,我可以看在昔日苏市长的份上,保她顺利完成学业,平平安安在锦城市待下去!”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滕睿哲微微侧首,俊脸阴霾。

“我不需要让你相信,因为你没得选择!”滕父斩钉截铁冷道。

152

下雪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雪花洁如琥泊,柔如美玉,在窗外轻轻飘飞。

男人静静凝立窗边,剑眉深蹙,听着一旁助理的报告。

“滕总,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位大客户结束了与我们酒店的合作,没有说原因,就是结束了;策划兴建的假日酒店那边,政府收回了地皮,转手给了其他的开发商……”并且,约好今天与我们公司签约的外资企业……美奥公司总裁现在还没有来,秘书多次打电话过去,对方都回复,总裁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

“是什么病?”男人淡淡问道,转身走回来。

“好像是头疼,签约需要推后,对方已经拒接电话。”

“是吗?”男人在皮椅上坐下,长指翻了翻面前的文件,“美奥是享誉国际的跨国大公司,其总裁史蒂夫在华尔衙很有名气,是名副其实的金融铁鹰,他与人合作,可以客气以对,不摆架子,也可以随时翻脸,不讲情面。不过这次,他是真的头疼吗?还是,正与代表滕氏家族企业的膝韦驰签约?

“滕总,那现在怎么办?”

“三亚和深圳那边的开发怎么样?”男人抬起俊脸,啪的一声把文件关上了,脸上阴晴不定,“不要告诉我,老头子的势力延伸到了那里!”

“滕总,滕书堊记这次可能在动真格的。他门生满天下,在纪委、市委都有关系和势力,只怕一时,不会让我们公司消停。”

“所以,私下与我交好的那些政府官员,乌纱帽都难保了?”男人冷冷笑了一声,神色越发沉静,示意助理出去工作,“出去吧,若有古敖的电话,立即给我接进来。”

“滕总。”助理闻言脚步一顿,回转身,脸上有些担忧:“因之前得罪过不少人,在婚宴上给了高老爷难堪,古检察官现在麻烦缠身,被高家死缠着不放。加上膝书堊记这次坚决不允许古检察官摇手此事,古栓察官这次只怕会惹上更多麻烦。”

“现在给我拨通古敖的电话。”滕睿哲剑眉一皱,后躺在皮椅上,俊脸严峻。

不大一会,古敖的电话就被拨通了,助理将电话按了免提,方便他接听,然后敬业的退出去了。

很快,电话里传来古敖的声音:“当年我父亲早逝,我是靠父亲昔日友人的帮助,才在检察院里保住了一颗脑袋。但随着得罪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叔伯们便不敢再帮我,彻底与我划清界限,两清,所以你可以说我现在穷途末路,也可以说我一切无所谓。但不管怎样,我的存在,总会让一些官大势大的人忌惮!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赔的,他们则会一不小心就丢掉鸟纱帽,并且掉脑袋!”

“你现在情况怎样?姓高的买通政府里的高官在办你?”滕睿哲直切主题。

“姓高的与萧家结为亲家,已经蛇鼠一窝了,正在联手对付我。所以现在,我可能帮不了你找黛商,古抒则要看好古俊那小子,不准离开半步,不然那小子会被敌人绑架,丢掉小命。不过我要提醒你,小心你身边的滕韦驰,在这件事里,他一定有参与!”

“这个我知道。”滕睿哲淡淡挑眉,结束通话,拨通另一个号码,“让黑道介入,守住锦城市的每一个码头,检查每一艘货船。上次在视频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是一片白,但有一个人在抓黛蔺头发的时候,脖子上的军号链子露出了一角,形似整编用的军号链,所以我怀疑他们是驻守在江边的部队或退伍兵,必要的时候,你们出动那些从美国步兵团退役下来的兄弟们,让他们助一臂之力!”

“我们会搜索每一个军营,找出这种军号链,但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知道的,在军营里找人难度会有一点大,更何况你家老头子是军人出身,权力密不透风,伸展到每一个角落,目前应该没有人可以把他扳倒。”对方笑着调侃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了。

滕睿哲则站起身,穿上大衣,往办公室门外走。

“滕总,史蒂夫夫人过来了,代表她丈夫前来解约,正在会议室。”门外的女秘书连忙站起来向他禀报,抱着文件跟在他后面。

签约大会?

他脚步一顿,这才记起这场备受瞩目的合作大会是轰动整个锦城市金融界的,记者挤满了公司门口,公司各个董事、高层则一大早在会议室等着了,准备与美奥公司合作。

现在,史蒂夫老头跑去跟滕氏家族企业签约,却让夫人代替过来解约,在媒体面前撒谎,史蒂夫生病住院,无法来签约,所以解约!?

他启唇一笑,俊脸阴冷,大步朝会议室方向走去。

此刻公司的几个董事、高管衬衣笔挺坐在会议室里,等得耐心尽失,纷纷往门外走,史蒂夫夫人则走在外面,故意向媒体记者样走去,用流利的英文说道:“史蒂夫生病住院,签约大会取消,我们不再合作,不好意思。”

“噢,原来史蒂夫生病了,所以迟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露面。”膝睿哲龙行虎步朝这边走来,薄唇边噙着温文有礼的笑,黑眸却异常冰冷,一边朝门口走一边扬声说道:“我现在有时间,过去看看史蒂夫,顺便让秘书把合约带过去。细节问题,之前我与史蒂夫已经谈妥,现在只需签名即可,夫人我们一起过去,我可以迁就你们的时间。”

“还是不去了,其实史蒂夫已经出院,现在在家休养。”史蒂夫夫人又连忙改口道,带上墨镜急急忙忙往人群里钻,让保镖护着,想上车离去。

滕睿哲冷冷看着,又面对媒体记者沉声笑道:“看来史蒂夫总裁很有诚意与我公司签约,特意让夫人前来告诉我们,自己生病了。但到底是什么病,能让史蒂夫总裁一会住院一会出院呢?呵,签约日期我会安排推后,但绝不同意解约,一切静候史蒂夫总裁康复的佳音!”

史蒂夫夫人见媒体开始编写史蒂夫的违约、不守道堊德,不得不又转身走回来,走到滕睿哲身边,小声为难道:“美奥其实也想与贵公司合作,但相较之下,滕氏企业更具诱惑力。滕氏承诺我们,只要我们放弃这边的合约,与他们签约,他们可以把度假村那边的地皮让给我们,让我们开发假日酒店。

“也就是说,他们在针对我,而你们,违约在先?”滕睿哲轻轻一笑,锐眸抬起,扫了蜂拥的记者样一眼,寒声对史蒂夫夫人道:“既然这次走过来解释解约的理由,那就请夫人把刚才的话对媒体说一遍!滕氏企业的代表腾韦驰,利用其大伯在政府的权力,强制把属于本公司的假日酒店地皮收回地方政府,然后以此为甜头,利用政府权力打压美奥与我公司的合作关系!

“美奥确实在与滕氏签约,但滕氏不就是滕总裁你的另一个公司吗?换个角度看,其实我们美奥是在与滕总你合作。而行使地方政府权力的这个大伯,不正是滕总你的父亲?”史蒂夫夫人吊着双眉,大为不解。

“我公司不缺你们这种出尔反尔的合作伙伴,我要的是你们违约的理由!”滕睿哲垂眸睥睨这个老女人,要笑不笑动了动薄薄的嘴角,“说吧!是谁诱惑你们?是谁行使地方政府权力公报私仇?请一一为记者们解释清楚!我,只要这个理由!”

史蒂夫夫人见骑虎难下,不得不转头面向记者,用道歉的方式解释道:“对,滕氏企业向我们美奥伸出了橄榄枝,承诺将风池岛那边的度假村地皮转让给我们,所以我们决定改为与滕氏企业合作。”

“风池岛度假村的地皮原本属于谁?”滕睿哲俊脸纹丝不动,微微侧首,犀利目光看过来,“夫人,请继续说!”

“原本属于贵公司,后来被政府收回去,重新回到滕氏家族企业手上……”

滕睿哲听着,俊脸露出一个较为满意的冷笑,鹰眸幽沉,面向媒体再次出声:“度假村假日酒店,我公司在建中,但有人利用政府私权,强制将地皮收回,再转手给美奥。这个滥用玫府私权打压我司与美奥合作的人,想必大家知道是谁?呵,至今坐镇滕氏家族企业的人,不是本少,本少有自己的公司,也不是本少在北京的二伯,而是本少的父亲!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滕书记!”

他没有再说下去,话到这里点到为止,大步往外面走,让助理给他把车开过来。

此刻他的表情是冰冷无表情的,眉峰紧蹙,坐上车就快速离去,看着车窗外面的白雪皑皑。

几天过去了,竟然找不到黛肖的一丝踪迹,黛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出尔反尔的父亲,在他看到血淋淋的视频,做出第一步妥协娶了邹小涵后,再次要求让黛蔺绝育,不准公开他们的关系!

他担忧了,于是老头子在第一个诡计成功后,开始变贪心了,不仅让他娶一个有身份的妻子,还要求生一个血统正统的孩子!

而这个可以赋予老头子无限权力的筹码,就是黛蔺!

只要一日不让老头子心愿达成,老头子就一日不让黛蔺出现在他面前,用尽手段凌虐黛蔺!

目前他最坏的打算,就是老头子会直接除掉黛蔺,让他们天人两隔,从此不再相见。因为正如老头子所说,走到这一地步是逼出来的,被逼出来之后,就不计较后果了,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他们抓住了他的软肋,会一步步的牵制住他,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联姻产物!

“昨晚新婚夜,你竟然让小涵一个人在新房里独坐了一晚?”滕父打来电话,态度又是一成不变的威严与肃冷,“我现在就给你把话说清楚——我的孙子早出世,苏黛蔺就可以早一点出来!你若多拖一天,她就更危险一分,血会流的更多!而且,就算你把她找出来了,我以后同样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你若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怎样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不留后患!我们现在不是父子,而是在做交易,用你的儿子,来交换你这个逆子所谓的爱情,然后,我保那小妖精周全,不再管你们爱死爱活!”

“先让我看到黛蔺,我再让你有孙子!”他将车速放慢,缓缓行驶在冰封的大马路上,沉眸看着窗外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

这是在做交易吗?看起来还真的是!

就算他的儿子在邹小涵肚子里出世了,孩子能幸福吗?

如果一个孩子真能划清他与膝家的恩怨,那么,孩子身体里流的就不是他的血了?那是他的骨肉,生生世世都是父子,血缘关系永远断不了,像死结一样缠着,紧紧的,解不开。

可黛蔺,你现在又在哪里?

“看来你是要执意与我对着干,一步都不肯退让!那好,后面你等着瞧,我看你是不见到她的尸体不知道后悔!这个小妖精早就不该搅和在这里!”滕父咬牙撂下狠话,彻底被激怒了,咔的挂了电话!

滕睿哲眉头一抬,冷冷盯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把扯下耳朵里的蓝牙耳机,然后脚踩油门,将车飞快冲出去,车轮子轧出一大片鸟黑的雪水。

茫茫大雪,膝宅一片雪白。

滕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穿着素雅的睡袍,一步都没有走出过这里。她心里不安,一直端着一杯热水站在窗边看雪,手中的热水凉了也不曾知道,身子一动不动。

直到,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挥下去,一大杯水全部溅在她的睡袍上,她才幡然回神,急急忙忙在袍子上拍了拍,踩着拖鞋坐到沙发上。

室内并不是静寂无声,而是放着一盘录音带,非常清晰,母亲与儿子正像一对老朋友谈笑着。

“儿子,洗好了?有没有烫着?”

“你说呢?烫着了还能站在这里?”

“你还别说,妈以前的初恋情人也是有一次被我烫着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站在我面前,跟你现在一样,结果脱开裤子的时候,那条腿差点被毁了。哎,都怪妈太毛躁了……想不想知道妈的初恋情人是谁?”她在神秘的笑

“是谁?”儿子温柔的笑,嗓音磁性又柔和,带着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乖乖躺着!”

那晚,她在用儿子的手机给小涵发短信之前,已经在房里放了录音器,就是为了录儿子独一无二的声音,为明天的计划做足准备。当时儿子在洗浴间冲洗完,走出来给她重新铺床,让打泼药碗的她再躺回去,给她盖好被子,“一会我要出去,先睡一会。”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与老妈晚安,再执起她那只被碗底烫着了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才看看腕表,抓起桌上的手机转身离去。

他出去找黛蔺了,却不知道他的母亲顺利完成了任务,把他们的对话和笑声剪切,制成了一卷别有用心的录音带。

第二天,她这个母亲没有去单身公寓,却给儿子下了药,骗他去公寓,说好马上就回来。然后剩下的事,全部交给自己的丈夫老滕,让他把药物发作的儿子关在公窝房间里,再把小涵骗来关在房里,把两人的衣物洒满楼梯,在长桌上摇上浪漫西餐,在睿哲的大衣上挂上小涵的头发,等着黛蔺过来

而那卷录音带,变成了享受鱼水之欢的笑声,被小涵运用得恰到好处,成功的刺激了黛蔺。

之后,睿哲并不知道黛蔺看到了一切,也不知道是母亲给他下的药,药醒之后回到滕宅,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发青。

而她,知道黛蔺在哪里,于是不断给黛蔺打电话,打不通就继续打,并且制造出一场‘黛蔺与她吵架’推倒她之后,愤而出走,的戏码,这样,才能暂时瞒天过海,让睿哲起初以为是黛蔺在闹眸气,离间两人,让黛蔺快速离去。

谁知,成功娶进邹家小姐后,她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总感觉,事情的发展与想象中的在背道而驰,黛蔺会变成冤魂来找她索命,会让她歉疚一辈子……

因为,老滕似乎不想让黛蔺就这么悄悄离去,而是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想到此,她双手发凉,颤抖着把录音机关掉,拿出小碰盘,抖抖索索掰断,掰命……

滕睿哲冒着这不寻常的大风雪回到了滕宅,只见整个宅院都白了,邹小涵穿着一身大红的洋装站在门口迎他,头上还盘着新娘发髻,气质素雅,想给他拿大衣。

他走过来,垂眸静静瞧着这个娇柔的女人,大手缓缓扶向她的削肩,似是要抚她,然后在部小涵欣喜扬起眼角的那刻,一把推开她,让她不要挡道,高大身躯径直而去!

他上了楼,佣人告诉他,老爷还没有回来,夫人身子不舒服,躺在房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把门打开!”他站在滕母房间门口,没有敲门,直接抬手把门把手扭了扭,吩咐佣人拿钥匙!

大雪纷飞,几个小时的时间,地上就脯了一层厚厚的雪。

黛荫头上被罩了黑色死刑犯罩袋,脚上诗着沉重的链子,瘦瘦的柔躯根本裹不住那宽大的囚服,形销骨立站在那里,即将接受终极刑罚。今天是枪决的日子,狱警刚才念的死囚犯名字并不是她,但即将受刑的死囚犯之一确实是她。

因为,她在做死囚犯的替身,遮住脸,也就是几秒钟的事,然后,她会代替死囚犯死去,死囚犯则可以换个新身份活着。

此刻,她想叫,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嗯挣扎,却没有力气。

只能在瑟瑟寒风中,感受雪花在身体上扑打,化成冰冷的雪水,渗进她的脖子里。

原来这就是命中注定,三年前她没有死在监狱里,今天,她依然还是要以监狱为冢,死在对睿哲的期盼中。

153

可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她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她被押着跪下去,低着头,雪花一片片飘进衣领里,来不及感到害怕,便,听到枪在*……

她被押着跪下去,低着头,雪花一片片飘进衣领里,来不及感到害怕,便,听到枪在*……

下一刻,疼痛穿刺全身,身子直直倒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眼帘里,只有一片刺白的雪,冷冰冰的铁网,以及铁窗外那几棵柚子特……铁网外面是什么呢?是家吗?

为什么她始终看不到,回不去。

她的头软软耷拉在雪地上,渴望的望着远方,鲜红的血,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囚衣上,缓缓,盛开了一地。

膝睿哲正在开锁的手,突然松开了,钥匙串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发出一道脆响。

他抬起头,锐眸怔怔望着前面,俊脸刷的惨白。

满身风雪的滕父站在楼梯口,魁梧的身板不动如山,示意佣人全部退下,一双老眸无情盯着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满意吗?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让她结束了所有的痛苦!她现在的尸体就躺在雪地里,没有闭上眼睛。”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没有动。

“不要以为我做不到,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滕父锐利的老眸里同样浸着血色,凶狠的目光冷冷盯着儿子的背影,一身怒火:“原本你有机会让她活命,但你不要,那么,我就如你所愿!现在后悔吗?你的生命和翅膀都是我赐予你的,若想反扑,就等翅膀长硬了再来与你老子反!我这次拆散你与这个小妖精,只是让你知道,你膝睿哲其实还不够强,还没有资格,在我的地盘上呼风唤雨!以前对你容忍,是因你是我儿子,曾经与父同心,可以放手让你磨练!但现在,我滕家留下的只是你一具空壳,你的心,早已为一个不足挂齿的女人与我滕家为敌!值得吗?这已是第二次了,为什么还不长教训!”一手掌将旁边的花瓶扫落!

“老滕,不要说了!”滕母在房里听得大惊,歉疚的泪水不断涌入眼眶,哭着从房里冲了出来,紧紧抓着丈夫的手,仰头哀求:“你不该这么逼他的,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仇人,我们对不起黛蔺……老滕,可能我们真的错了,错了……”

邹小涵站在楼梯下面,听着滕母这声‘错了’,上楼的脚步一顿,扶在雕花扶手上的右手悄然握紧,用力,指骨节开始泛白,缓缓垂下头。

错了?什么错了?

迎娶她进门错了?还是逼走苏黛荫错了?

楼上,滕睿哲在缓缓转身,刀削斧凿的俊脸上一片死灰,迈开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了父亲身边,抬起眸,那是一双同样阴狠的鹰眸,“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再看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母亲,没有停步,擦身而过。

“睿哲!”滕母慌了,连忙跑过去抓儿子的手。但滕父冷声呵住了她,负手凝立,对这边厉声而出:“你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你若走动得了我,早在几天前就不会束手就范!我奉劝你,少做无谓的反击,那样只会让你衰败得更快!你报复我的最好方式,就是去竞选新市长,让自己手握大权,在权势上与我齐平!这样你才有能力扳倒我!否则,我会让你走到穷途末路!”

膝睿哲在下楼梯,冷冷望着站在楼梯口的邹小涵,薄唇边忽然勾出一抹笑:“你觉得自己嫁进了天堂,还是地狱?”

邹小涵站在一楼,微微低着头,没有出声。

滕睿哲眸光一冷,没有再理她,大步经过她身边,走出了家门。

不大一会,门外传来他开车离去的声音,车子开的很快,撞开了院门,直奔某一个方向。

“滕总,所有江边哨所或武装部队都找不到黛蔺,但在锦城市第一女子监狱,今天有三个女死刑犯在监狱里枪决,我们追踪过去的时候,已经鸣枪了,因为对方将死刑犯之一掉包,让黛蔺做了替身,名字并不是‘苏黛肖’,枪决的时候也是裁着头罩,无法排查……”

“好了,不要说了。”膝睿哲哑声打断对方,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突然颤抖起来,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已经忘了在这积满厚雪的山道上需要减速,只是不断加速,任那素白的雪花飞满车窗,“尸体在哪?”

“三个女囚犯是合伙作案,案底很多,枪决的时候并没有家属来认领,监狱将尸体直接就地火化。火势很大,狱警守卫也异常森严,他们似乎很早就准备好了,不让任何人闯进来,我们冒险去抢的时候,并分不清楚哪个是黛酋,扯下黑色头罩才知道抢错了,被压在下面的那具才是黛蔺的尸体……

“我让你们不要再说了!”膝睿哲突然勃然大怒,五指陡然使力,竟是一把扭碎正在通话的手机,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痛吼,将车子猛停在第一女子监狱门口。

他喘息着,饱满宽额上的青筋剧烈暴跳,缓缓抬头,仰望那冷森森的铁门。

又是这里,原来他们把你抓来了这里。可黛蔺,怎么又会是这里。

站在铁网旁边的时候,是不是又在想着回家。嗯着,家明明在很近的地方,却始终回不去。你爱的男人明明说要保护你,却让你再次绝望。

素白的雪地,红色的血似杜鹃花在一片片绽放,淌了一地,焚烧的地方已经清理干净,只余,一层薄薄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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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电电网,将天地隔成两个世界,铁网外面是四棵柚子树,技丫上披满积雪,而树下,一朵小黄花在风雪中努力伸展身子,随风摇曳。

他站在铁网旁,肩膀上、头发上落满雪花,一直看着那朵小黄花。

“杞人已经就地火化,骨灰准备移交公墓处,请问膝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

“认颔。”

七个月后。

天气开始进入炎夏,灼烈的阳光洒满整个大地,似火炉里的烈火,带来一股燥热,深绿色的叶子在夏风中招摇,欢快跳舞,视觉上带来一股清凉。

锦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各大百货商场在争先恐后做活动、降价促销;女人们,无论是家庭主妇、还是办公白颔,皆拎着小包在这里打发周末时间,主妇们蜂拥着抢淘降价名牌,挤来挤去,差一点把大商场的路给堵死;白领们则坐在楼上悠闲喝咖啡,聊美容,聊八卦,聊男人。

“你扪说,滕氏家族企业的接班人到底是谁?滕韦驰?还是滕睿哲?”

“应该是膝韦驰吧,毕竟滕氐家族企业都是他们一家人在坐镇打理,就算股份不是最大的,资历也是最深的;睿哲少爷则有自己的公司,不吃祖宗老来……不过最近半年,这本是一家的两公司竞争激烈,消息经常上报纸网络新闻头条,听说滕老爷一直在压制儿子,提拨侄子;谁是儿子,谁是侄子,你们应该清楚哦?”

“去,少说这些废话,说为什么这样?我记得一直有消息报导膝老爷滥用职权,打压儿子的公司,紧接着就没下文了,不知道是不是记者被封了。。我就想不明白膝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一直与儿子为敌,难道,睿哲少爷不是他亲生的?”

“豪门长辈们的思想你怎么能懂呢?有些时候,老爷与少爷,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父子,而是仇人。只要稍微不服从命令,就要家法伺候,这就是大家族!估计这次是因为睿哲少爷把都家的婚事给退了,滕老爷这才逼着娶,用势力压迫滕少就范……”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可怕。因为我记得滕少与部家退婚那段时间,把他的正牌女友带出场了,好像是一个小他很多的小女孩,长得挺漂亮的。然后估计是滕老爷不同意,恼羞成怒,硬逼着滕少娶邹小姐,不娶就整垮他的公司,逼他走投无路……”

“嘘,小声一点,邹小姐,也就是滕太太朝这边走过来了,小心被她听到。”

“哦,那我们不说了。”八卦女翻翻眼皮,若无其事把桌上的杂志拿起来看,身子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用眼角看着邹小涵从她们身边走过。

邹小涵穿了一身素色洋装,长发还是那么黑溜溜的一把,没有再裁发卡,自自然然披散在肩头,背影看起来非常纤柔。滕母则陪在旁边,脸蛋保养得白白净净的,看不到一丝鱼尾纹,让保镖拿着精品袋跟在后面,说去看看童装。

邹小涵非常秀静,露出一个轻淡的笑,挽着婆婆的手,往三楼走去。

“啧啧,好像越来越漂亮了。”八卦女们把脑袋从沙发里伸了出来,直勾勾盯着那对虽然载了太阳镜,但依然被认出来的婆媳俩,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养尊处优就是不一样,皮肤就跟天天泡牛奶浴似的,压一压,Q弹,吹弹可破。不过邹小涵这身洋装穿的不好看,太宽松了一点都不显身林……”

“哪里不好看了,梃休闲的,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嫁给了膝少,心里不平衡,哈哈。”

“死丫头,看我不打你!……

“”

这里的路人在闹着,那处,邹小涵与滕母在坐滚梯,眼睛看着上面。

滚梯上面,有今年轻女子扎着马尾,侧脸小小巧巧的,手上拎着一个衣袋,侧着身子在发短信,看不到脸,但看起来青春飞扬,活力四射,正在滚梯上下楼。

邹小涵与滕母抬眸看去,同时吓了一跳,手中的手包差点掉下去!

因为,女孩的侧脸看起来跟黛蔺好像,尤其是那个马尾,那光洁的额头

婆媳俩同时被吓得不轻,连忙又扭头去看女孩,看到女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学生制服,下身百褶裙,没至膝盖的黑色袜子,球鞋,非常青春纯美,正俏皮的跳下滚梯,开始讲电话:“颖儿,衣服我已经给你买好了,绝对休闲宽松,米白色的。”

不是黛蔺的声音,是另一道陌生的嗓音,从来没有听过的。

邹小涵与滕母对视一眼,这才回过头,同时抒出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过来。

黛商死了,这是滕父滕母,邹小涵,以及膝睿哲,谁都不愿提及的事。尤其是滕母,半年多过下来,每天晚上都梦见黛蔺穿着一身土黄色囚服、全身是血、睁着一双惊恐的水眸过来找她,流着泪对她说:“伯母,黛蔺想嫁给睿哲哥哥,等了睿哲哥哥好多年,请您成全,请您成会。”

每到这个时候,滕母就会惊出一身汗,躺在被窝里再也睡不着。

因为她的初衷并不是要害死黛蔺,而是想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让她趁年轻再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过平凡生活。但是没想到老滕会那么狠心,为了逼迫睿哲收心,真的让袋蔺死在了监狱里。

原本她以为,老滕怎么说也会拿黛蔺逼睿哲慢慢就范,让睿哲与小涵组成家庭,有了孩子后,就放了黛蔺,没想到,老膝想彻底除掉障碍,让睿哲永远忘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天人两隔。

因为,时间会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渐渐淡去。没有人会管一个孤女的死活。

“小涵,妈突然有点头疼,小孩衣服今天就不看了,我让佣嫂陪你。”她在手包里翻了翻,慌乱摸出止疼片吞服了两粒,又往回走,有些胸闷气短。

“妈,那我们去那边坐坐,稍后回去。”邹小涵轻柔挽住她的臂弯,转身跟她一起下楼,并帮她抚背顺气,心里明白婆婆在担忧什么。

154

婆婆在担忧什么呢?婆婆在担心当初的事会被揭发,让她良心不安,一辈子过不安稳。可既然做都做了,为什么还说错了呢?

七个月前的这句话,让她听着非常不舒服!

因为言下之意,就是婆婆在后悔当初没接受黛蔺,觉得做错了,应该娶姓苏的,而不该娶她邹小涵!可她当时才刚刚进门呢,亏婆婆说得出这种话!

“妈,给您点杯果汁吧,润润嗓子。”心里有一口气憋着,但脸上依旧保持娴雅的微笑,轻轻扶婆婆在商场二楼坐下,点了两杯现榨果汁,扭头静静看着一楼的人来人往。

此刻,那学生制服女孩已经走到一楼了,马尾辫在俏皮甩动,轻快走到商场门口取她的小绵羊,戴上盔帽,开车离去。

“妈,她只是穿衣打扮像黛蔺,人并不是黛商,您不要往心里去。”她柔声宽慰对面的婆婆,笑了笑,“再者说,我们滕家与黛蔺也没什么关系,就算在大街上见到她也没什么,打声招呼就好了。”

“小涵,以后不要提这个名字。”滕母眉头不展,喝了。果汁让自己暂时心安,静静看着对面的儿媳妇:“睿哲会慢慢忘掉黛蔺的,你加把劲,争取让睿哲的心回到你身上。人心都是肉长,总有一天会被打动,你不要气馁

“妈,我这不是在努力吗?“邹小涵放在桑上的手轻轻握住滕母的手,漂亮的大眼睛闪烁坚定光芒,“我一直爱睿哲,很久以前就爱上了。现在做了他的妻子,更不能给他拖后腿。我相信黛蔺地下有知,也是希望睿哲幸福的口所以妈,您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黑色七月,各所大学忙于期末考试的一个月。

锦城市第一名校锦城大学的,号教学楼门口,站满了观看考试时间安排和放假通知的学生,只有一两天就要放暑假了,每个人的心都在沸腾,早已把行李收拾妥当,准备外出旅游或实习,离开学校一两个月。

开小绵羊电动车的女孩也站在人群中,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把放假时间大致瞟了一眼,重新骑上她的小绵羊往教师居住楼方向而去。

锦城大学是名校,有水有树,建筑样清新现代,校区占地颇大,书香气息浓厚,学校还特意为教师们建了一组非常舒适现代的复式住宅,一眼望去,红墙绿水,就是一个新建的高级社区。

女孩与女伴就是在这里租房子,三室一厅,精装修,什么家具电器都有

此刻她在楼下的超市买菜,拎了几大袋子坐电梯上七楼,直接按自家门铃:“颖儿,我是敏敏,给我开门!我回来啦!”

很快,大门就给开了,一个长头发、戴粗框黑眼镜、长相平凡的女孩出现在门里,帮她接过那几大袋子东西,并帮她拿拖鞋。

名叫颖儿的女孩看起来有一点胖,穿了一件大号衬衣,露出一双粉嫩、但明显水肿的玉腿,汲着拖鞋转身给敏敏倒水。

“快,菜!”敏敏喝光一大杯凉水,总算解暑了,手指那一大堆菜的方向,累得娇喘,“我的菜···收菜,我的菜全被人偷光了……啊,刚才要是没有等电梯就好了猾

颖儿正在手脚利索把新买的菜放进冰箱里,听到后面那句话,无语得直翻白眼,把冰箱关上,直接回书房了。

马尾辫敏敏则早跑进书房了,直接趴在颖儿的笔记本电脑前,进农场,收菜,偷菜,把这个过时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颖儿则在旁边看新衣服,把新买的这套宽松休闲装在身上比了比,基本满意,拿出去清洗。

洗完晾起后,再从冰箱里拿出虾、肉和蔬菜,在厨房洗洗切切,十几分钟搞定三菜一汤,香啧啧端上桌。

然后敲敲门让敏敏吃饭,自己换好衣服,拿起包出门了。

她的目的地是市医院,但刚走到烈日当头的医院门口,一辆黑色小轿车忽然从她面前经过。小车只按了一声车喇叭,就让她停住了脚步,扭头望着车里的人。然后,朝这边走过来。

“颖儿,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车内的男人目视前方,声音很冷,“回去吧,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独自一人来医院。这几天好好考试,暑假在家好好休养。”

话毕,没有再多说一句,示意司机开车,继续往前走。

颖儿站到一边,没有再往医院台阶上走,望了望,转身走回大院门口,取她的小绵羊电动车。

而这个时候,滕母闹头疼,决定在回去之前,顺便来医院拿一点药,于是邹小涵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来了,一边降车窗,一边吩咐司机:“里面看起来没车位了,我和妈就在这里下车吧,你在外面等。”

说话间人已经下车来了,开着车门打算掺扶滕母下来,直接挡在电动车车位那里。

而颖儿正在取车,没注意到后面有人把小轿车直接停在她身后,电动车往后一退,直接撞上挡在那里的邹小涵。

“怎么回事?!”邹小涵发出一声大叫,身子被撞得往前倾了一下,扶着车门气咻咻回头:“小姐,你撞到人了!倒车前先看路,这个交通现则不懂么?”

原来是一个高度近视、身形发胖的丑八怪,难怪笨手笨脚,让人火大!

瞧瞧那张平凡无奇的脸,那副压塌鼻梁的大眼镜,简直糟蹋了那头乌溜溜的直长发!你说你人本来长得不咋样,干嘛还学她留直长发,在大街上没长眼睛的乱倒车!你以为你是千金娇贵之躯,出门都有司机,头发有专门疗养师护理,长得国色天香,走哪都有人伺候?那干嘛还骑电动车!

她越想越火大,看着大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就想扇!

丑八怪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撞,差点把我的心肝宝贝给撞没了!我若是被撞倒在地上了,肚子出了事,你赔得起?

真是奇了怪了,丑女我见过不少,靠头发吸引人目光的丑女,我更是三天两头见一个,每每一笑而过,不足挂齿!但偏偏面前的这个丑女,让她像吃了炸药似的,看一眼就冒火!

难道真是那一撞,把她撞得魂飞魄散,所以脾气很大吗?瞧瞧那身俗气的打扮,还有那肥肥的水桶腰,别走出来吓人了好不好!

颖儿则冷冷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出声,用目光质问她什么时候让道!

谁挡谁的道,这不明摆着吗!是谁允许你在非机动车道上停车了?你膝少奶奶的身份很了不起吗?少奶奶就可以在大马路上胡乱停车了?!

“小涵,是我们不该在这里停车,挡着这位小姐了,上车吧。”滕母在车里柔柔出声,自知理亏的对颖儿歉疚的笑了一下,示意儿媳妇上车来,并担忧问道:“有没有撞到哪里?”

“妈,如果不是她撞得疼,我又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见婆婆出声道歉,邹小涵总算不再发大脾气,最后瞪了颖儿一眼,倾身坐回车里。

坐回车里后,她紧接着又嗔道:“如果她再撞狠一点,您可能就抱不成孙子了。妈,您也是的,明明是她撞我在先,您还给她道歉。”

“小涵,是我们不对在先,就不必再纠缠下去,没出什么事就好。”滕母温婉拍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再把事情闹大,并吩咐前面的司机:“给外面那位小姐买点东西压压惊,就说是我们不对在先。”

“夫人,我这就去办。”

司机将车缓缓开出这里,是以方便其他车辆进出,不再挡道,正要下车,名为颖儿的女子已经推着她的电动车从他们旁边走过了。

她一边走,一边迎视车里邹小涵的目光,与邹小涵四目相对,看一眼便移开了,坐上电动车戴上盔帽,身影逐渐融入到车流里。

邹小涵则一直盯着她,精致脸蛋恢复端庄娴静,眉头却越蹙越紧,心想这是多大的事啊,犯得着在大街上跟一个开电动车的丑女动怒么,不仅有失身份,更给自己触要头、找晦气。

估计是近段日子精神状态太过紧张,所以才对每一个撞她又推她的人有过激反应。因为这种偶然相撞对这些路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她来说,会让她更容易掉倒下去,然后失去很多东西。

而这些东西,是她万万不能失去的!

“妈,您说今晚睿哲会不会回来吃饭?”她收回窗外的目光,垂眸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将钻戒放在阳光底下,静静看着,神情有些落寞:“今晚好想多做几个菜,等他回来一起吃。”

“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吧。”滕母有些忧伤,涩涩笑了一下:“不过他应该不会再接到我的电话就赶回来了,因为他现在最痛恨的那个人,是我。当初是我把他对我的信任踩在了脚底下,让他被自己被亲的人下药设计、成为了俘虏。这是他的耻辱,也是他心底最永远的痛,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那您后悔当初把我约过来,逼迫他与我发生关系么?”都小涵抬起头,有些委屈,“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因为不管怎样,睿哲都不会再愿意见我……”

“小涵,妈不是后悔。”滕母打断她,脸上除了愧疚,还有忧愁:“妈是觉得如果没有下药这件事发生,你和睿哲在婚后可以走得更近。而黛肖,我曾在电话里劝过她,让她仔细考虑考虑,早些离开减少伤害,但她不听……结果,有了今日的局面。小涵,走到今天这步委屈你了,但妈始终相信,时间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也可以让人重新开始新感情。”

“妈,只要有牵伴,睿哲就不会离开太远。”邹小涵用手抚上自己的肚皮,轻轻一笑:“很快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

155

“圣皇大酒店,顶楼旋转餐厅。

滕睿哲与滕韦驰在电梯门口相遇了,两人身后皆带着一样衣装笔挺的公司精英,一律的衬衣西装,干练稳重,正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们刚刚开完大会,正随老板过来顶楼餐厅用餐,不想狭路相逢,在这里遇见敌手,顿时停住脚步。

“睿哲,我本以为你会不屑接手家族企业,没想到在大会上,你欣然接受。”滕韦驰轻轻一笑,眸底漫射出一层薄薄冷意,直直望着眼前外形与他不相上下的堂弟……“现在不管是在北京还是锦城,酒店界都是滕氏的天下,你猜谁会是太子?谁是王爷?”

滕睿哲剑眉微抬,幽邃的鹰眸冷冷看过来,盯着面前的这头笑面虎:“在古代,已婚的皇子才称之为王爷,受封为王,成为皇帝的臣弟。而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权倾天下。你现在自诩太子,是不是说明你在害怕?我现在接手家族企业,你怕了?”

他掀唇讥冷一笑,锐眸扫滕韦驰一眼,带着众部下从他面前走过,颀长伟岸的身板不减意气风发,却多了一抹沉稳持重。而他身后,跟着一身套装的。torn和小秘,两女子盘着干练的欧美风盘发,一身白衬套裙,已然变身职场女。

再后面,则是他的精英团队,他的死忠部下。

“睿哲,你把话说反了。目前这种情况下,不是我怕,而是你在怕。”膝韦驰俊脸依然带笑,唇角轻轻扬起,灼亮眸光剧闪,颀长身躯上透着一丝邪恶,一丝儒雅,两种气息逐渐重叠,丝毫不矛盾的交融在一起,“你派人跟踪我、监视我,不正是因为怕么?半年前的事你历历在目,一辈子忘不了那片洁白雪地上鲜红的血,以及你心爱女人最后一次躺在你怀里的样子口你派人跟踪我,就是想寻找渺茫的希望,从我这里得到那根本不存在的生还消息,继续自欺欺人。呵,怎么样?跟踪了我这么久,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吗?想不想知道她最后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笑得有些张狂。

前面,陡然停步回首的人是torn,她高跟鞋一顿,提着公事包转身朝这边走回来,大声笑道:“听新滕总这意思,好像是做走狗做上瘾了,做了还要出来高声吠,四处炫耀。这滕氏,老皇帝还没翘掉,正牌太子爷也回来了呢,怎么有人比太监还急,专门扯着别人的痛处不放呀!新滕总,这不像您的作风吧,您这么强大,怎么能一直让膝老爷压着,像狗一样的为他办事呢口而且,办完事了又能怎样,依然是一条狗,滕老爷的家业还是准备传给亲生儿子了torn”

此番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每一个在场的人皆睁大眼睛,等着看这个以下犯上的女人怎么死!这里是【圣皇】,滕氏在锦城市的公司总部,并不是滕睿哲的【帝豪】,在这里滕大少滕二少说话都有分量,两位少爷旗鼓相当,谁都不能得罪。

。torn你是睿哲少爷那边的人又怎样,你得罪了韦驰少爷,而且还是口头侮辱攻击,肯定必死无疑!

而滕韦驰俊美的脸庞,在听到这番话后,也立即阴沉了下来,他高大的身影朝。torn走近两步,俯下首,笑着,很儒雅的笑,却突然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冷声笑道:“我欣赏爆脾气、胆子大的女人,但现在你记住了,为你的老板贸然出头,出的并不是头,而是丢尽你【帝豪】的脸面!你每说一句话,每骂一个词,都代表你的老板,你公司的形象。因为有怎样的老板,就会有怎样的员工;而刚刚,你让大家见识了滕睿哲的教养和风度!让我们知道,原来在你们【帝豪】眼中,所有为上司卖命的下属都是狗、走狗!呵。”

他手指上并没有用几分力,却让。torn脸蛋涨红,亲眼见识了什么叫笑里藏刀,不寒而栗!

她用双手抓住那只箍住她脖子的大手,厌恶瞪着眼前这张俊美的皮囊:“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在说什么,什么是忠实部下,什么是险恶走狗,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小人,在新滕总你身上一对比就出来了!我刚才是实在无法忍受小人得志,所以才违背滕总的命令走了回来,因为实在是不想听到一只小人得势的狗在这里乱吠!”

滕韦驰没想到这女人还在骂,微微松开她,扭头看向正朝这边大步走过来的滕睿哲,冷笑道:“如果我在滕氏企业算走狗,那睿哲你算什么?你应该多分出一些时间来管好这些下属的嘴,让他们少说话多做事,这样才不会惹上麻烦,给你睿哲丢脸!”

他重重放开。torn,狭眸最后看了睿哲一眼,俊脸阴郁,带着部下重新走回电梯。

滕睿哲则双眸幽暗盯着他,薄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低哑出声:“只要有我在,你滕韦驰休想得到滕氏!。torn有一句说对了,就算你为我父亲办再多的事,滕氏最终也会归于我滕睿哲名下,让我做下一任主席。而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接手【圣皇】,让你永远无法在滕氏称霸,甚至翻身!你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让你得到!”

“那,我等着!”滕韦驰在电梯里回以一笑,电梯门关上,数字键开始跳动。

“滕总!”劫torn扶着墙跌跌撞撞站起来,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掐断的脖子,对着电梯娇叱:“敢对女人动手,更不是男人!亏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TNP,别说了,大家都看着呢,你刚才太冲动了。”新小秘在一旁扶她,示意她噤声,并用眼睛悄悄睁了啼滕总的方向,告诉她滕总在发怒……

就算他们这一边与那一边是死对头,刚才在大会上也唇枪舌战,但公众场合,确实不该这么冲动的去与滕韦驰理论!因为滕韦驰分明就是在用话语激怒滕总,戳滕总旧伤疤,如果跑回来与他理论,正中那奸大少的下怀!

所以她们私下早给这滕韦驰取了个缚号,狐狸滕俊美无俦、举世无双、玉面小飞龙,但一肚子坏水,奸相。

“滕总,我刚才是气不过……”。torn抬头见大家都用一种诧异目光看她,总算感到窘迫了,连忙站到滕总身边,站好,把脖子上的工作牌也戴好,“拿女人威胁别人的男人不是男人,威胁之后,还在伤疤上撒盐的男人,更是人间极品!新滕总算是我见过的第一贱品,我不说不快!”嘴巴上还在骂。

“伽。,注意形象!”新小秘翘起眉头,不得不又在一旁拉她,当着众同事的面把她拉到一边去了,真怕这姐姐又丢了饭碗。

滕睿哲则在静静往前走,走进旋转餐厅里,直接进包厢。

从包厢里,可以把整个江东区一览无遗,可以看到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汽车像火柴盒一样的在地面奔跑。

而此刻,阳光很好。

他静静站在窗边,双眸望着天边很远的地方。

“滕总,滕家的电话,夫人打来的。”助理把震动的手机拿给他看。

他这才动了一下,长指接过,没有说话。

“睿哲,是妈。今晚你回家吃饭吧,妈和小涵准备了很多菜,已经开始做了……”滕母的声音里带着请求……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小涵她最近一直闹胎动,半夜就醒了。有一次疼得醒了,我们还以为要生了,结果赶去医院,医生说是胎动,没事  睿哲,你在听吗?”

滕睿哲走回沙发上坐着,让助理给他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连线视频会议,直接投入到他的公事中,“你现在还可以继续讲,一分钟。”

“睿哲,不管怎么说,小涵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待小涵好一点。这做夫妻可以相敬如宾,但做爸爸,就要细心一点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那算我的孩子吗?”滕睿哲冷冷打断母亲,沉静的锐眸里浮起一丝厌恶,“第一次,母亲你利用儿子对你的信任无防备,把他弄成了俘虏:第二次,老头子直接拿黛蔺的命威胁我结婚,结果,还走出尔反尔!你以为你们为什么会得逞?那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双亲,血浓于水的至亲,我相信你们还有良知,不会逼死我和黛蔺口但我的信任,给予你们的却是得寸进尺!既然我的严父慈母给出了‘虎毒食子’的先例,我又为什么要这个野种!这七个月里,若不是你们邹滕两家把她当宝贝护着,这个野种早化成了一滩血水!你们尽管让她生下来,生下来后先去验山A,我敢百分百肯定那不是我的种!你们不是想要孙子么,这顶帽子你们就给我好好戴着,生生世世别摘下来!”

“睿哲,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滕睿哲把电话挂断了,一双眸子变得阴鸷无比,冷冷看着前面。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宁可与陌生人做交易,也不能跟自己最亲的人做交易!血浓于水,母子情深,全是狗屁!子可辱,子同样也可以杀!

“滕总,视频会议要继续吗?”

“继续,让他们把手上的收购方案给我!开会期间,手机一律关掉!”

一楼大堂,滕韦驰正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张俊脸没有再阴郁,恢复了他的潇洒,带着迷死人的笑。

“滕总。”一楼所有经过他身边的员工都恭恭敬敬给他打招呼,然后匆匆走过,不敢在他眼皮底下打马虎眼,绷紧神经工作。

他则迈着健步往门口走,让身后的部下一一散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助理去给他取车。

然后在走到大堂前台那里对,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扭头瞥一眼那甜甜微笑的前台秘书。

前台秘书有五位,全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世界小姐级美女或玲珑女口但其中有一位,让他皱了下眉头。

此女子看起来太过年轻,巴掌大小脸一旦笑起来,就是清秀可爱、蜜桃未熟,与八面玲珑、气质高雅丝毫沾不上边。而且女子还不把头发盘起来,而是扎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大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不太端庄,而是可蕊

“滕总,你好。”声音脆脆的,给他轻轻鞠了个躬。

“把头发扎起来。”他指指她的马尾辫,再看一眼她制服上的胸牌,转身继续朝前走。

只听得后面立即传来女子的嘀咕声……

“雪妍姐姐,这位就是滕总啊,好帅哦。”

“敏敏,上班时间不可以讨论这些,你现在是实习阶段。”

“我现在已经大三了,可以出来工作了。”

“”

而五个女子旁边,还有一个长的并不美的女子,厚厚的刘海遮住额头,戴了眼镜,负责坐在电脑前做统计工作,站起来鞠了个躬就坐下去了,拿着资料在翻看。

她不负责接待,所以对外表没什么要求,与另外两位统计秘书属于平凡女一族。

“颖儿,原来公司的滕总这么帅,比杂志上还要养眼哩。”敏敏走过来趴她桑子上,两只小手托着小下巴,一双大眼睛直冒星星,“我好像被电到了,不傀是滕氏的大少爷。”

颖儿抬起眼皮白了她一眼,继续看她的资料,在电脑上做统计,忙着把便利贴上贴着的工作做完。

旁边两位做统计的妈妈级秘书则瞥了一眼颖儿的肚子,挪动椅子凑过来小声笑道:“其实做孕妈妈,五个月之前的肚子都是看不出来的,但六个月以后的肚子,稍微动一动就看出来了。你这肚子至少七个月了吧,可以找公司请产假的,这样遮着掩着也不是办法,对胎儿不好。你老公也真是的,让老婆这样吃苦……”

颖儿回以一笑,没出声。

这个时候,圆形前台里的五位美女秘书又开始齐声喊‘滕总好’了,惊得三位统计秘书连忙起身,一天到晚不停的给公司总部的这些高层颔导鞠躬微笑,差点折断腰。

颖儿撑着腰站起来,觉得有点累。

而这次,经过前台的滕总不是膝韦驰,而是滕睿哲。

他这次前来滕氏家族企业开大会,是来确认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得到他该得的那份。此刻他一身高档的梃拓衬衫,打了领带,精致西装裤,很简洁的打扮,但穿在他天生衣架子的高大健硕身扳上,就是显得高贵凛然。

半小时前在顶楼旋转餐厅办完公、用完餐,他下楼来了,站在前台处吩咐秘书,“把前台的电话接到我办公室,我需要你们提前给我报告访客的名字,比如滕老爷,滕夫人。我不喜欢他们不经通报就进我办公室!”

“好的滕总,我们会办好的。”秘书们甜甜笑道,五位一字排开,尽量展现自己最美最敬业的一面,像选美似的,争先恐后,完全把身后的三位统计秘书遮个严实。

滕睿哲也没有怎么看,淡淡看了众位一眼,带着自己的部下转身往门。走。

这会,被遮在后面的颖儿这才敢撑着腰坐下,望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皱了下眉。

“颖儿,这位滕总比刚才那位滕总有男人味,两片嘴唇好性感啊,声音也好听,听着就全身酥床川敏敏握着小拳头又在旁边冒星星,叽叽喳喳,“我又被电到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个电力更强,我就喜欢叔叔类型的哩

颖儿把耳朵捂住。

旁边的美女们则噗嗤一笑,把发花痴的敏敏拉过来,笑说道:“敏敏你是不是想做滕总的小老婆?滕总家中有大老婆的哦,你可以去做小老婆,气气那邹小姐。而且我们还知道,滕总就喜欢你这种小萝lì型的,你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去他办公室,保准滕总把你压在办公桌上。”

“啊?”敏敏的小脸蛋立即飘上两朵红云。

向日蔡花海,金灿灿的一片,每一朵向日蔡都迎着太阳,在夏风中摇摆

冬去夏来,小白伞们凋谢了,别墅前的这片土地种上了向日葵。圆圆的花盘,中间长着数不清的小花,一朵接一朵,在风中形成一片黄黄的花浪。

滕睿哲换上了居家的休闲短衫,站在门前看着,看着向日蔡,看着太阳

原来这才是黛蔺喜欢的花,因为她喜欢阳光,喜欢睡在向日葵上,渴望阳光给她带来最后一丝希望。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被世人再三遗弃后,像一朵冰天雪地的小黄花,坚强的活着。

长大了半岁的小雪球在向日葵花田里奔跑,白白的小身子在花茎间钻来钻去,朝着前方汪汪直叫。当初妈妈就是在这个地方走掉的,孤零零拎着包,把它关在院子里不让它跟出来,一步一回头离去,再也没有回来。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很想你。

156

灯火通亮的滕宅,佣人们在陆续把冷掉的菜一盘盘撒掉,收拾饭厅。

邹小涵则待在房里,轻轻靠在床头,给书记夫人打电话,眉头不展:“妈,我现在该怎么办?睿哲他又没有回来吃饭,菜都白做了。”

“乖女儿先不急,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很多夫妻都是因为孩子才开始相爱的,只要有了孩子,不怕套不住男人的心。不过小涵,你给妈说实话,这个孩子是不是百分百肯定是睿哲的?如果不是,那到时候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还有我们滕邹两家的脸,你知道吗?”

“妈,这个孩子当然是睿哲的,百分之百确定!”邹小涵从床头坐起,右手轻轻覆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望着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孩子是上次在公寓怀上的,睿哲的骨肉,我绝对没有弄错,因为我只与睿哲发生过关系,是他的老婆。如果睿哲不信,我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去翻~~的,给滕家一个交代。”

“那就好。只是妈还是担心你,有些后悔当初你贸然献身,断绝了与睿哲后面的路。你想想,就算当初没有你与睿哲在公窝发生关系,膝家还是要逼迫睿哲结婚的。然后婚后,睿哲会慢慢对你好,慢慢爱上你,与你没有嫌隙。可现在,他一旦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当初给他下药那件事,当做是毕生耻辱……”

“妈,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也没用。现在不是很好吗?我有他的孩子,有公公婆婆,是一家人,而睿哲,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如果睿哲坚决不要这个孩子怎么办呢?”

“他不要,公公婆婆会要。这个男人是一匹被束缚久了的野马,需要脱缰出去跑一跑,跑得累了,自然会回家。因为黛蔺已经不在了,会渐渐淡出他的生命,让他重新寻找人生下一个码头。而孩子,就是连接我与他的最好纽带,一辈子都分不开。妈,我现在去洗漆了,您别操太多心,事情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她把无线电话轻轻挂断,从床上爬起,走去浴室。

浴室里有很大的浴缸,豪华间,泡起来非常舒服,但睿哲从来没有回来泡过,看都没看过一眼,不过没关系,以后她和孩子在这里泡漆,一直等他回来,等到他愿意回来为止。

睿哲,这辈子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天很热,房里开着空调,一阵阵的冷气在朝床上扑打,保持恒温,但薄被中的女子却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惊出了一身汗。

她在不住娇喘,秀发和脖颈上全是汗,薄薄的一层,把她的睡衣全湿透了。

是什么梦呢?

是一个她被押跪在雪地上,子弹穿过她心脏的噩梦。

砰的一声,子弹陡然打中她的身体,让她如被困的羔羊颤抖倒地,心被破碎成一片片,巨痛霎时传遍全身。

那种痛,与那素白雪地上的鲜血一样,闭上眼就忘不掉,睁开眼就隐隐作痛,持续至今。

她吃过止痛片,吃过安眠药,可那声枪响还是会在梦里持续出现,砰的一声,让她惊坐而起。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睡不着了,只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到天明,等待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会有更多的欢笑与快乐,像那笑脸向日葵一样。

此刻,闹钟指向凌晨三点,到点了。

她用手撸撸长发发顶,把额头上的汗珠拭去,穿着拖鞋下床。

然后快速穿衣服,拎着包悄悄出门。

楼下校园里,早有一辆小车等在那里,车门没锁,等她上去。

然后等她坐上去后,小车开始绕着校园开动,旁边的男人指着窗外的教学楼和林荫小道问她:“你的大一生活就是在这里度过的,现在又回到了这里,喜欢吗?这里是江东,你的家乡。”

她秀发如缎,微微侧着脸,看着窗外的教学楼群一闪而过,蹙起眉头。

男人见她皱眉,轻轻笑了:“下学期就进入大三了,功课不会再这么重,可以出去实习。你是想留在国内,还是国外?如果想去国外,我可以现在帮你申请出国名额,留学;如果是留在国内,公司会给你转正,让你正式成为【圣皇】员工。前者点头,后者摇头,告诉我答垩案。”

颖儿回过头看他,没做多想,轻轻摇了下头。

“那好,你就乖乖留在国内待产和工作,开始你全新的人生。”男人挑眉而笑,眸子精亮看着她,“克服噩梦的最好方式,就是让自己彻底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冰封自己的心。只要你不去爱,你就不会再绝望的死在大风雪里,流着血流着泪,却无人知。而且,我等着你生完孩子做我的女人,到时候一定很刺激。”

他让司机停车,放颖儿下去:“以后不要私自去医院打胎,它是你的孩子,已经与妈妈母子连心,会动、会呼吸,你打掉它,就是抚杀一条小生命,让自己陷入生命危险之中。临产之前我会一直派人保护你,你好好养胎,生产之日我再来接你去医院!”

重重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颖儿站在外面,长发被那一阵风给撩起了,飘散在空中,半遮住脸,再滑落肩头,黑亮青丝一狠狠分明,在路灯下闪烁黑缎般的柔光。

她去医院哪是要打胎,而是想胎检,让她的宝宝更健康。

最近她的腰身一直酸酸沉沉,站起来累,坐下去累,躺着也累,怎么样都累,因为她的宝宝很调皮,在妈妈肚子里玩耍,日夜折腾她,比刚怀孕那段时期还要闹。

刚怀孕那段时间,她在医院里养伤,每天躺在病床上睡,妊娠反应期也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一吃东西就吐,非常难受。

那个时候,她想偷偷打掉孩子,去找医生,但医生告诉她,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她以后可能就怀不上孩子了,因为她被濯服过烈性药物,这个孩子能保住简直是奇迹。而既然保住了,就要想着怎样安胎,而不是打胎口不然这个孩子再流掉,伤害到身体,那以后是怀不上孩子的。

而那所谓的烈性药物,医生告诉她,那是绝育药,十八九世纪,西方皇室流传下来的宫廷秘方,王后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勾引国王的侍女和妓女,让她们永远生不出孩子。

但好在这药被人稀释过了,浓度不够,所以才令她险险保住胎儿,躲过一劫。

于是这种情况下,她退缩了,从此不再提打胎的事,安心养病和养胎,静静躺在病床上。

她知道自己死过一回,子弹穿过心脏,身体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然后,她感觉自己的魂魄仿佛走到了大风雪里,一直看着那个被枪射中心脏、临死之前还在渴望望着铁网外的女子,看到她孤零零死在监狱里,身体里的血在雪地上绽开了红花,脑袋耷拉在雪地上。

她惊恐看着,一直在大风雪里彷徨,呼喊着,直到有一天她被刺眼的光芒给陡然拉了回来,她才知道自己在手术台上得救了。她没有死,那只是梦,是她在梦中看着中枪倒地的自己,不肯醒来。

医生告诉她,子弹打偏了一点点,伤到了她的心脏,致死她休克,但不是真死亡,只要抢救及时,同样可以让她生还。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让子弹打偏,故意稀释掉绝育烈药,保住了她跟孩子。

而这个人,一直在她身边,一直以为她要打掉孩子,不准她独自一个人去医院。

她在风中站了一会,沿着社区的小庭园往自己的住处走,走到小亭子里停下,撑着腰坐石凳上,望着眼前的荷塘月色。

宝贝,我怎么会舍得打掉你呢,从你第一次在我肚子里调皮的动来动去,我就知道你在跟妈妈报到你来到这个世上了。你不满妈妈整天坐着,就在妈妈肚子里翻身抗议,让妈妈腰酸腿肿,看起来胖了好几斤。

妈妈这会好累呢,你唱歌给妈妈听,妈妈就不会觉得孤独。

小家伙果然在她肚子里动了一下,与妈妈心灵感应,要给妈妈唱歌。

她轻轻笑了,知道宝宝很爱动,劲儿可大了,伸手摸了摸,让宝宝乖。

滕睿哲正式入驻圣皇大酒店总部,办公室在三十五楼,与主席办公室仅隔一个楼层。

此刻,他正在办公室会见格力空调的女副总,一楼前台的电话突然打进来了,“滕总,膝夫人与滕少奶奶来了,应该是去找您的。”

“唔,知道了。”他淡淡回应,正欲按掉电话,电话里的女子突然又娇俏道:“我是您的新秘书敏敏,为您负责一切的前台工作,您叫我敏敏就好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命……”

他皱眉,直接按掉电话,起身邀请格力的女副总出去共进午餐。

女副总求之不得,漂亮的脸蛋上漾起一丝妩媚的笑,款款起身,既干练又优雅的走在他身边,笑道:“这次总算能与膝总一起吃个饭了,真是荣幸,工作上的事,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谈。”

“我正有此意。”他绅士的为女士打开门,让女副总走在前面,俊脸上不见喜色,也不算冷,完全公事应酬:“午餐时间不留客人吃饭,似乎说不过去。圣皇顶楼的旋转餐厅环境不错,我们不必跑别家餐厅了,那里也很适合谈公事。”

女副总呵呵一笑,媚眼如丝望着他,与高大的他并排走在一起,笑道:“今天为了见膝总,我可是早餐没吃就过来了,肚子正饿着,现在坐滕总的专属电梯,走走捷径可以吧?”笑着,身子轻轻挨过来,暧昧盯着男人那两片性感薄唇,吐气如兰:“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坐,会快一点到达顶楼,滕总你说是不是?”

特意强调‘两个人坐’。

膝睿哲接收到她的暗示,锐眸低垂,定定看过来,似用尺子测量出来的高挺鼻梁里发出一声嗤笑,当着众秘书助理们的面对这位老剩女沉声笑道:“本少只对生意感兴趣,对生意以外的应酬没兴起,尤其是对不来电的女人!董总,咱们坐员工电梯,空气好。”

很低沉的磁性嗓音,与女副总靠得很近,声音只有女副总听得到,却让刚刚走出电梯的滕母与邹小涵脸色顿变,加快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滕母的第一反应是冷冷看了那勾引自己儿子的女副总一眼,厌恶之色摇在脸上,摘下太阳眼镜对儿子道:“睿哲,我和小涵路过这里,想过来与你一起吃个午饭。待会你爸也会过来,一起去吧。旁边这位是?”

那小涵则因为怀孕,慢慢走在后面,柔美的眼睛在打量那年过三十的女副总,没有出声。利用职务之便勾引睿哲的女人有很多,但这种货色,睿哲瞧不上眼的!

“格力空调的女副总董小珠,我们正要去顶楼吃饭,所以,我现在没有时间。”膝睿哲扬起一双浓黑霸气的剑眉,笑看自己娇小的母亲,以及那挺着大肚子的滕少奶奶,“你们自便吧,有事找我秘书。”敛住冷笑,转身朝电梯门口走,旁若无人按上楼键,根本不给婆媳俩面子。

董小珠见婆婆媳妇齐上阵,把她的勾引抓个正着,妩媚笑笑,走到滕总身边,低声媚笑:“少夫人挺漂亮的,滕总真是好艳福。今天的公事我们下次再谈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会,滕总你也要陪娇妻,小珠就下次再来约。

伸出玉指按下楼键,又故意扭头给滕睿哲飞来一个媚眼,准备进电梯。谁知电梯‘叮’的一声开启,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女子来,抱了一个大纸箱子,直接往董小珠身上撞:“哎呀,让一让,好重好重~这是寄给滕总的东西,易碎的哦~”

结果大纸箱子还是砸到了董小珠脚上,咚的一声,疼得董总大声跳脚!女子后面则还站了一个女员工,身形微胖,抱了好大一叠文件,遮去半张脸,没有像敏敏那样冒冒失失,大呼小叫,而是跟在敏敏后面,本本分分的撒文件。

滕睿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动了下眉头,心里再清楚不过……此冒失女子在故意针对董小珠,在他眼皮底下犯事!但是当这个女子像只小克子从地上爬起来,小手抓着一块瓷器的碎片,在他面前皱起小脸,可怜兮兮说‘滕总对不起’东西还是被敏敏打碎了,的时候,他陡然愣了一下。

因为此女子那张小脸,那神态,还有他感受到的一种强烈气息,乍一眼望去,真的有黛蔺的气息!

“黛蔺?”他脱口而出,一颗心陡然揪紧了起来。

他的身后,滕母与邹小涵的脸色则皆是一变,用一种惊骇的眼神紧紧看着面前的敏敏,被吓得差点又把手中的手包摔下去!

157

一时间,电梯门口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敏敏,眼神不同,心思各异一一董小珠被花瓶砸了脚,一肚子气,心想这小妮子是不是跟滕总有一腿,不然干嘛砸她?现在的年轻小妖精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直接往老板床上爬:

滕母与邹小涵则像见到鬼似的,抓紧手中的包盯着敏敏,惊出一身冷汗;第一次见到这女孩的时候,她们不敢相信这是黛蔺;但现在,睿哲都亲。喊出黛蔺的名字了,不是黛蔺还是谁!黛蔺那女人阴魂不散,回来找她们报仇来了!

敏敏身后的女子也紧紧盯着敏敏,视线从那一大堆文件后面看过来,看着滕睿哲惊讶的脸和滕母邹小涵惊恐的脸,眉心紧皱。她站在那里没有动,静静的,一直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等着他们走下一步。

终于,滕睿哲再次出声了,眸子盯着敏敏的脸:“原来你就是敏敏?”

“嗯!”敏敏闻言欢快点头,连忙站直身子,小脸上飞上两朵红云:“滕总,我就是敏敏,您的新秘书口您现在有什么吩咐?”

嗓音脆脆的,像只小黄莺。

滕睿哲瞥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没责怪她,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跟我来办公室!”

他直接回去自己办公室了,让秘书给他送走董小珠、滕母、邹小涵,吩咐只见敏敏。

于是此种情况下,滕母邹小涵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目光齐刷刷落到敏敏脸上,又惊又怕口滕母手心里全是汗,手掌把手包越握越紧,看着敏敏的目光在闪烁颤抖。

“滕夫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敏敏笑着朝这边走来,大眼睛笑眯眯的,很是为滕母担心,“可能是外面天热,热出汗来了,现在又进空调房吹冷气,身体一时受不了。敏敏帮您叫医生吧,附近就有一家大医院……”

“我……”滕母见那娇俏的笑脸越来越近,心里一急,吓得一下子把敏敏的小手拨开了,有些失态:“我没事,你去做自己的事!小涵,你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我们现在回去。“

“哦。”敏敏尴尬的收回小手。

一旁的邹小涵则对滕母的话充耳不闻,正用一种冷峭狐疑的目光盯着敏敏,把敏敏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目光最后锁定在敏敏那张粉嫩的小脸蛋上,眼中闪过阴冷和不可思议。

这张脸分明不是黛蔺,但睿哲与她一样,都从这个女孩身上感受到了黛蔺的气息,那种气息非常强烈,非常近,难道苏黛蔺真的没有死?

而且,刚才睿哲还让敏敏单独去他的办公室,分明是对这个敏敏严生了兴起!

“你是什么时候进公司的?”她对敏敏出声问道,此刻根本不想离开这里!因为她才是睿哲明媒正娶的妻子,有权利弄清楚那些困绕在他身边、不安好心的女人的底细!

“刚来不久,请问滕太太有什么吩咐?”敏敏睁着一双狡黠水灵的大眼睛,也在打量邹小涵。原来这就是滕少奶奶现实生活中的面貌,挺美挺端庄的,但是对人的语气不太客气!

“我和妈上午在精品店买的一袋东西放前台了,麻烦你下去帮我们取出来口我们现在急着要,一起坐电梯进去。“邹小涵又温婉说道,一双清丽的眸子带着微微的冷笑,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只盯着敏敏,“应该用不了几分钟,不会耽榈你见滕总的,走吧口我和妈也赶时间。“

命令完就挽着滕母的手往前面走,拿出了她膝少奶奶的架子和威严,坚决不准敏敏拒绝。

敏敏抿抿嘴,不得不跟在她们后面走,又扭头对与她同来的女伴说道:“颖儿,你先把文件撒进办公室,我等会就来口少奶奶怀有身孕呢,若是在一楼碰到董总就不好了,董总刚丹下去,估计在一楼等着,会以为我是少奶奶派来故意针对她的,我得把话解释清楚。“

对这边的颖儿嘻嘻一笑,电梯门就快速关上了,只见得那小涵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更加阴霾,暗暗咬了咬银牙。

外面,颖儿一直没出声,安静得差点被众人给遗忘了,直到她抱着那一大堆文件开始走动,清理碎片的清洁工阿姨才快速给她让路,看着她那胖胖的身子,担心她又冒冒失失打破东西。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都怎么了,抱着这么易碎的东西也敢撞人!

“这都是些什么文件?给我吧。”送完董总回来的。torn在门口把颖儿拦下,把手面子上的那几本资料翻了翻,确实是公司的文件,指指旁边的桌子,“放那儿吧,不必亲自送进滕总办公室。把这些文件顺便带下去,去忙自己的。”

*。没怎么仔细看颖儿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直接将手中的几份文件塞到颖儿手中,再看一眼颖儿胸前的工作牌:“原来你是统计秘书,那正好,我不必找人了,你帮忙把这些文件做出来,两天后交给我。”

吩咐完直接去敲滕总的门,喊了一声滕总,推门进去了。

颖儿点点头,看一眼滕总办公室大门,转身往回走。

刚才她是被敏敏拉上来的,让她给她做伴,说是要见见滕总、套套关系,结果撞见了一场壮观的女人大战,让滕总被困在几个女人中间,无法吃午饭,于是敏敏故意包装了一个劣质花瓶,直接往董总身上撞,让那一把年纪的董小珠自觉走人。

敏敏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帮滕总做事,正式成为他的秘书,得到他的重视。

但是现在弄走了董小珠,还有滕家的正牌老婆,正牌老婆似乎是不会放过敏敏的,此刻正在电梯里为难敏敏,给吃下马威……

“你等一等。”正往回走着,。torn突然又打开门喊住了她,示意她进老板办公室,“先别走,滕总有话问你。”

于是下一刻,她不得不重新走回去,忐忑不安走进滕睿哲的办公室。

男人此刻正在与助理们核对一些机密资料,鼻梁挺挺的,认真工作的模样很迷人,他听到姗。的通传声抬了下头,命令他们都出去,“人。,你带助理们出去,带上门。”然后鹰眸看向门口的颖儿,开门见山问她:“你与舒敏敏是好朋友?”

深邃目光快速打量了颖儿一眼,没有将她与花季少女沾上边,把她当陌生人看着。

颖儿站在门口点点头,双手悄然绞紧,紧张看着对面那背着光的男人。

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他叫她进来,就是为了问敏敏的事?

“舒敏敏的人事资料,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所以我只想问你,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现在这个样子?”滕睿哲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依然波澜不惊,注意力全放在舒敏敏身上,“她现在在锦城大学上学,即将大三?”

颖儿又点点头,安静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等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而从三十五楼降到一楼的电梯里,舒敏敏正在与那小涵目光对峙,在摄像头下互相看着对方。

邹小涵原本很恼怒、很窝火,但在滕母面前她不能爆发出来,只能冷冷看着舒敏敏,等着一旁的婆婆出计策。

滕母也是惊得三魂没了七魄……不安望着前面,心虚出声道:“你叫敏敏是吧?来我们滕氏上班多久了?”

敏敏正觉憋闷,脆声笑道:“不久,一两个月左右。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来滕氏上班了,但前几个月我身体不好在家养病,就耽搁了。现在终于百里挑一被滕氏录取,我一定好好干!”

“生的什么病?”邹小涵在旁边插了一句日

“枪伤。”敏敏回首一笑,眉飞色舞看着摆少奶奶架子的邹小涵,“少奶奶您可能没被真枪实弹吓过,不知道那种心有余悸。那次之后,我做了好久的噩梦,每次都是大叫着惊醒过来,恨不得也让对方尝尝那种滋味!”

此话一出……滕母与那小涵的脸色完全变了……手包成功的从手中挥落,啪嗒砸到地上!

滕母的双脚甚至在发抖,再也保持不了她的镇定,脚跟葳了葳,面色惨白扭头对敏敏颤声道:“所以你就来了我们滕氐?当初我早就劝过你早点离开,避免更多的伤害,是你自己不听非要缠着睿哲,才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

“妈!“邹小涵连忙伸手扶住她,抚抚背让婆婆顺气,咬牙对敏敏道:“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我都与睿哲结婚了!我和他只是在多走了一些弯路后,又最终走到了一起,完成了我们很早以前就定下的婚约!而且那天你也看到了,是他约我去他的公寓,吃了饭喝了酒,然后把我压上了他的床!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人,你就算回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现状!”

敏敏听着这个‘床’字,光洁的小额头直冒汗,娇声笑道:“少奶奶您别激动,敏敏没说什么,呵呵……不过敏敏还是想说一句一一外界都在传,您与滕总是分居关系,没有感情基础,滕总当初是被逼婚的,刚刚公开与女友的关系就被逼着娶了您  ……”

看你邹大小姐还拽不拽!以为挺着大肚子很了不起啊,我就是要碎嘴,把你的这些丑事全抖落出来,看你还知不知羞耻,要不要脸!你气不过尽管开除我好了,反正我过来上班也是为了与颖儿做伴,在这里玩一玩!你若是要与我急,丢的可是你自己的脸面!

“你一!”邹小涵一下子被气得面色铁青惨绿!

“一楼到了!“敏敏娇俏笑一笑,给婆媳俩最后奉送一个青春美少女无敌微笑,率先走出电梯,若无其事对前台处的秘书们脆声说道:“姐姐们,夫人和少奶奶下楼来了,说是有什么精品袋落在前台了,快帮忙找一找!很急呢,少奶奶赶时间!”

一边走一边笑,马尾辫俏皮的甩来甩去,根本没有墨守成规的做前台秘书打扮。

而她的身后,滕母因情绪反应过度,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来,正搂着墙壁在顺气,邹小涵则气得胎动,捂着大肚子叫疼,扶着墙壁大声叫保安。

门口的保安见此情况,飞一般的跑过去掺扶,叫救护车打电话通知滕老爷……”……

“肚子好疼。”邹小涵躺在担架上一直叫疼,动静闹得很大,闹得公司员工全在楼上看着,围了好几大因。她则捂着肚子,叫得越发惨烈,像要流产了似的,尖叫声在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回荡,“妈,我的肚子好疼,孩子是不是快没了?”

“小涵……不会的。”滕母守在旁边,一口气才刚咽下去,另一口气又堵了上来,吓得她差点心肌梗塞,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孩子这么健康,怎么会没了,只走动了胎气,把孩子吓着了。小涵,深吸几口气,放轻松放轻松……”

“妈,还是疼啊!”

前台处,敏敏听着那夸张的惨叫声,看着担架从她面前飞奔而过,瞪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骂了一声:“贱精!”贱精这么会表演,孩子一定保不住,不然这孩子跟着贱精一起受罪,又是一个小贱精!

“敏敏,你推她了?”旁边的美女秘书察觉到事态严重,笑不起来了,一把拉敏敏到一旁咬耳朵,“虽然我们支持你做滕总的小老婆,气气那部小姐,但这种事你可做不得,因为滕老爷会追究下来的,拿你的命抵偿他孙子的命!就算是滕总也保不住你,你明白吗!”

“雪妍姐姐,我可没推她,电梯里都有摄像头监控的,我面带微笑的脸就在摄像头下,骂都没骂她。”敏敏翻翻眼皮,张开小嘴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她刚才让我下楼来,就是为了演这一出戏,拿腹中孩子做王牌,故意说是我推的。不过没关系,摄像监控会帮我澄清一切,让她丑态毕露。我现在去见滕总,如果滕总有赏,我分姐姐你们一些。”

舒舒服服伸个小懒腰,又朝电梯处走。

两三分钟后到达三十五楼,办公室门口的。torn梯了她一眼:“先是用花瓶砸董总,现在又在电梯里推邹小涵,你胆子可不小!不过找相信不是你推她,而是她在自导自演!那女人最擅长表演和陷害了。”

“谢谢枷姐姐。颖儿呢?“她望望四周,寻找颖儿的身影。

“在门里,你进去吧。”

门里,滕睿哲见颖儿不大喜欢说话,回答他的问题全走以摇头点头代替,一张平凡无奇的脸配上一副大眼镜,脑袋下面一副胖胖的身材、一套死气沉沉的直筒灰色裙,非常自闭,没有耐心再看,抬手让她出去:“出去做自己的事吧,有吩咐再通知你。”

此女子长得丑不是问题,关键是她太沉闷,在浪费他的时间。

颖儿则如遭大赦,连忙转身去开门。男人刚才的目光告诉她,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欧巴桑,土里土气,而且沉闷木讷,若再与她僵持下去就是浪费时间,所以她赶紧走,不再在他面前尴尬的站着。

结果敏敏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一下子与她撞上了,矫俏的叫了一声:“颖儿,刚才我还以为你橄完东西就下楼了,结果在前台没有看到你。如果你刚才在下面,绝对可以看到一场精彩好戏,看一个女人怎样抱着大肚子撒弄是非。“

颖儿对这个没兴趣,指了指后面,让她去见滕总,打开门走出去了。

走出去后,她直接抱着。torn给她的那叠资料下楼,坐在前台处开始做统计工作。

但做着做着,她总是会走神,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滕睿哲没耐心看她的样子。

她有长得那么丑吗?

“李秘书,主席办公室有通知,立即让舒敏敏秘书去会议室,有关刚才的事。”高级董事会的女秘书敲敲桌子,对着前台的秘书们公事公办:“少奶奶已经被送进医院了,舒秘书必须要对这件事负责。主席在会议室等着她,最好两分钟内到!”

“但是舒秘书在滕总那儿。”

高级秘书立即沉下脸,非请到人不可:“那就打电话过去问问!这是主席要找的人,就算去了滕总那儿,也必须给我抬回来!”

于是李姓秘书不得不把电话打到。torn那里,告知少奶奶的事被闹大了,滕家现在必须要见到舒敏敏!

“必须?”几钞钟后,电话里传来滕总低沉暗哑的声音,发出一声冷哼,“如果确认邹小涵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再来我这里请舒敏敏!舒敏敏现在是我的专线秘书,谁都不许动她!”

“滕总,这是主席的命令。”高级秘书这才放低姿态,半劝半威胁,“如果请不到人,被处罚的人不仅仅是我这个秘书,滕总您也有包庇罪。”

“是么?”滕睿哲在电话里笑了一声,“不要认为邹小涵胎动了,就是有人在陷害她。我教你一个方法,现在赶紧去监控室调出电梯里的监控录像,拿去给老头子看,保证你能交差!”

“滕总,画面录像能说明什么呢,人必须还是要带过去,当面对质口“

滕睿哲在电话里顿了一下,嗓音突然变得很阴冷:“带过去再次让他草管人命么?你们的主席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对付一个弱小的孤女,再三出尔反尔,把锦城市变成他的天下!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对质不对质,而是你要不要这些证据去交差!邹小涵在录像里的表情很丰富,在医院的检查结果一切都好,不需要对质。因为那是她被自己给吓的,为七个月前所做的事心虚惊惶,导致胎动!”

“滕总,那我去调监控录像带,不打扰您了。”高级秘书见他不肯退让,不得不挂断电话,转身去找录像带。

颖儿则在旁边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蹙紧眉头,若有所思盯着那部电话。

看来敏敏成功引起了滕睿哲的兴趣,被他用双翼保护起来了,即将达成所愿,做他身边最贴身的秘书。

市医院。

医生给邹小涵检查一番,确认走动了胎气,问题不大口但邹小涵还在哭着叫疼,抓着滕母的手不肯放。

滕母心疼孙子,又心疼她,虚弱坐在床边,一手拌额倚于桌上,一时觉得身处梦中。

那女子刚才说的那番话,不是黛蔺又是谁!

难怪她们在商场第一眼见到这女孩,就被狠狠吓了一跳。原来到头来,她真的是死而复活的黛蔺,重新归来吓她们的!

“妈,如果她真是黛蔺,我们也不能再这样六神无主。”那小涵轻轻申吟了几声,似乎真的很疼,把滕母的手抓得紧紧的,“毕竞事情已经过去了,她有她的路,我们有我们的路,丝毫没有关联。我们把心放宽一些,祝她找到更好的归宿。”

“话是这么说。”滕母睁开眼睛,面容非常憔悴,眼眶都深深四陷了下去,“但你们现在是挤在同一根独木桥上,必须有一个人先过去。她爱睿哲,你也爱睿哲而睿哲只能选择一个人口……”

“妈。”邹小涵从被窝里艰难的爬起来,望着自己的婆婆……“我知道您对她傀疚,觉得是自己害了她,但您有没有想过,我已经跟睿哲结婚了,而且孩子都快生了?而她身无负累,没有孩子,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嫁了!您不是常常现劝我,日子细水长流终会抓住睿哲的心?我已经在努力了,而您,却因为黛蔺的骤然出现,决定把我们母子抛弃!”

她气得想从床上爬起来。

“小涵,妈不是这个意思!”滕母眸色黯然,连忙把儿媳妇按回在床上躺着,急道:“黛蔺那孩子陡然出现,我这心能不被吓坏吗?我看着她的脸,就会想起我们当初所做的事!不过小涵你放心,孙子媳妇是我滕家的,就算黛蔺她卷土归来,我也只认你们母子俩!这样吧,我让你公公赶紧把她辞了,避免生出更多的事端!”

“用什么理由辞退?”邹小涵睁开一双泪水涟涟的美眸。

“你公公现在估计也已经知道她是黛蔺了,会想办法把她弄走的。不过你这肚子还疼吗?刚才你在公司叫的声音都把我吓怕了,以为孩子快掉了,是不是很疼?”滕母一脸担忧,给她盖好被子。

邹小涵把脸一偏……埋在被子里,闷声道:“如果再看到黛蔺,这孩子总有一天会被吓掉。妈,我跟您一样,每次看到黛蔺心里都不好受,总感觉是自己抢了她的东西……妈,不如我们给黛蔺介绍一个优秀男人吧,让她处一处,忘掉睿哲,找到更好的归宿。”

滕母一下子被腥瑚灌顶,灰蒙蒙的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小涵,这个主意好!我们给黛蔺介绍一个好男人,让她逐渐忘掉睿哲,开始新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现在去公司找你公公,你歇一会,亲家母应该马上就到了。

“嗯,妈,您一定要站在我这边,不然我在滕家好孤立无助。”小涵在心里情悄笑了,脸蛋上却非常委屈,我见犹怜:“以我的条件,不是找不到比睿哲更好的男人。可我愿意等,也相信睿哲会走过暂时的迷雾,回到我身边。妈,世人都说母子连心,所以您现在是我等待睿哲的最大精神支柱。我爱睿哲也爱您口……”

“傻孩子。”滕母笑一笑,正要起身,病房门被书记夫人给推开了,书记夫人一进来就是一顿指责,非常不悦:“我说亲家母,我家小涵嫁进你们家是享福还是受苦来的?怎么三天两头就听到动了胎气的事!你那好儿子是不是该管一管?小涵嫁进你们家,新婚三天没回门,半年独守空房,挺着个大肚子进进出出没有丈夫陪,成天被人笑话,现在七八个月的肚子,又被弄得进了医院!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难不成让我家小涵守一辈子空房!?”

“妈,您别这样,这半年睿哲没与我同房,还不是看我怀孕了,在保护我和孩子么?”邹小涵又开始劝架,帮婆婆这边说话,“我既已嫁进滕家,就是滕家的人,睿哲他会想明白的,明白不能没有家。”

“他要是明白就好了。”书记夫人冷冷一嗤,大波浪卷发甩了过去,第一次不给滕母好脸色,坐到床边给宝贝女儿检查身体,“他要是明白,会让我的女儿不断受伤受惊吗?我这女儿嫁过来,不是来做媳妇,而是来做出气筒的!乖女儿你自身条件不好么?当初为什么要被骗去那单身公寓,答应与他们演这场戏!就是那糊涂的一次,才让你落得今天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下场!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一辈子就这么完了!而毁你的丈夫,却依然逍遥自在,每天女人不断,日子过的比皇帝还要滋润!”

一边数落,一边伤心的哭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把女儿拍了一下:“你犯糊涂啊你,让你爸妈操碎了心!”

滕母站在旁边,被书记夫人这么一哭,心里对小涵的歉疚又加深了一分,道:“亲家母你放心,我和老滕会把睿哲找回来的。他既娶了小涵,就一定要负责。加上孩子,他更挣脱不开这层血缘关系。”

“小涵已经等了半年了!”书记夫人哭哭啼啼提醒……侧着脸对她:“不是我要发这顿脾气,而是看着女儿受苦,我这心里难受口当初你们承诺让我女儿过去享福,说顶多不出半年,小两口就会过好!结果你看睿哲是怎么对待小涵的,不但不疼惜她,还不肯要这孩子!我这气也受够了,果真是被你们滕家耍着玩!”

“亲家母你不要这样说口儿子大了我们难以管束,加上当初的事,他对我们有了成见,不肯原谅。你谅解一下吧,我们也不能再用刀架他胯子上,唯有慢慢来。我现在去公司与老滕商量一下,麻烦亲家母你照顾小涵。”滕母愁得焦头烂额,没多做争辩,打开门走出去了,站在走廊上微微捂着胸。

当初这是做的什么事,怎会有今天的这种僵局?面对小涵的善解人意、邹家的逼迫、儿子的远去,她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滕邹两家联姻,融合成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合成家族,是带来了很大的经济权势利益,可这心,为什么会越来越难受呢?

是不是因为她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家的和睦?

门内,小涵母女俩停止演戏,压低声音说话。

“小涵,我们这样给她施压,你说你婆婆会不会加紧步伐把睿哲往你身边栓?”书记夫人揉了揉女儿圆滚滚的肚子,“还疼吗?刚才听说你疼得大叫,差点把你妈的心都吓到停跳。”

“就动了下胎气,哪会那么疼,我故意那样叫的,就是要让他们滕家急。……邹小涵动了动身子,躺靠在床头,“如果我不这样,公公婆婆就不会急,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过下去,放他们儿子一条生路。其实在他们心中,只要媳妇娶进门,儿子在外拈花惹草他们是不管的,养多少个女人都没问题!所以,我必须拿我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们急,让他们知道,想要血统纯正的别,子可以,那必须把睿哲栓我身边,让我跟他有相处的机会!不过妈……”

她稍微一顿,扭过头焦虑看着自己的母亲:“黛蔺回来了,那小妖精整了容,换了一个新身份回来了!今天还在电梯里吓我跟婆婆,说要让我们血债血偿!而睿哲他好像很激动,已经开始给那小妖精护短了!”

“那你必须赶快让你公公婆婆有所行动!”书记夫人这下被惊得从床沿站了起来,给女儿急声敲警钟:“如果让她跟睿哲相认了,你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到时候孩子也栓不住他!”

“所以,婆婆现在去公司解决这事了,晚上应该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口我等着。”邹小涵不急,轻轻一笑,稳坐钓鱼台。B滕氏企业。

滕睿哲准备带敏敏出去吃饭,让她在他的办公室休息间把工作服换了,目光一直追逐她马尾辫飞扬的纤细背影。

但奇怪的是,经过第一眼的见面心悸后,他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感觉看到的不是黛蔺,而是黛蔺的影子。

影子与人是不一样的,如果敏敏没有黛蔺当年的穿衣习惯,会心灵手巧的把死板制服换着花样穿,没有那马尾和笑脸,她估计就是一平凡的小女生

所以他让切torn给敏敏准备了几套款式不一样的衣服,让她穿上,撒掉马尾辫,遮住光洁小额头,再试试相处的感觉。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敏敏说话的口吻和神态,跟黛蔺有八分像……尤其是仰头望他的时候,那双俏生生的大眼睛像小鹿。所以说,试女人还需要时间,直到自己心湘澎湃、全身血液沸腾、认定就是她了,才敢相认。

而刚才,他想见舒敏敏,想得到一些讥息,便把那名叫颖儿的自闭女唤来又遣退,自己却坐在那里莫名的烦躁、激切,不知是怎么了。直到敏敏推门进来与那身材微胖的颖儿相撞,他才发现这个名为舒敏敏的女孩有种小坏蛋的感觉,不断说着‘看好戏’,把最初带给他的那种恰惜之感差不多抹杀掉了。

于是那一刻,所有的烦躁与激切都沉淀了,心,平静下来,没有那种想急切抱住舒敏敏的冲动。

黛蔺给人的感觉是娇柔、俏皮,小小的,但看起来像朵小黄花,让人看起来就想保护;舒敏敏则是一颗小炸弹,撅着屁股扎在雪地里的那种,同样是小小的,感觉却不一样。

如果刚才不是为打破花瓶哭,他估计不会注意到这舒敏敏。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第一感觉应该没有错,可能是黛蔺忘记了一些什么,才造成现在这样,所以他愿意继续试探,不让父亲那边的人把舒敏敏带走。

“滕总,有个坏消息,滕老爷带着一大帮人马杀过来了,似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老人家对您大发雷霆。”。torn打来内线电话,调侃的笑了笑:“看来您与舒小姐的第一顿午餐要告吹了,滕老爷正为舒小姐在电梯里吓邹小涵的事而来!滕夫人也在旁边,好像要‘捉奸’哦!不知道舒小姐是不是还在您办公室换衣服?”

158

敏敏在小间里换衣服,衣服套到一半,美背露出一片雪白,拿出手机给颖儿打电话:“颖儿,你上楼来陪我,滕总似乎想带我出去吃饭,我们一起去。”

“”

“别拒绝,你一定要来,我们是好朋友是不人……”啊~!”正讲着电话,嘴巴里突然发出一声大叫,把一楼的颖儿给狠狠吓了一大跳!

前台处,颖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往电梯处冲!

这声尖叫太恐怖了,敏敏是不走出事了?

于是当她到达三十五楼,便发现滕总办公室站满了人,膝老爷滕夫人全来了,直接把敏敏堵在休息小间门口。敏敏则把那一套小礼服穿到了一半,后背拉链还开着,因用手射抱着前朐,小小乳沟都露出了出来。

长发披散着,故意在膝老爷滕夫人面前露出春光。

“先是在电梯里吓得小涵动胎气,现在又在办公室勾引老板,我圣皇留你有何用!”滕父厌恶盯着敏敏,声色俱厉怒声而出,情形与当初在办公室对待那新小秘是一样的,“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滕氏不需要你这种狐狸精!”

这个就是妻子口中所说的苏黛蔺吗?

如果是,这一次他绝不让这小东西有命活下一次!

“滕总。”敏敏则被骂得把小肩缩了缩,走到滕总身边,让他救她。

滕睿哲给她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让她遮住春光,勾着她的肩对滕父笑道:“敏敏只是我的新秘书,在我这里换套衣裳,是触犯了公司的哪条明文规定要被开除?再者,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只要娶了邹小涵,外面的女人我养多少个都没关系?!难道您又想出尔反尔,翻了脸就不认账!“

他勾唇冷笑了一声,搂着敏敏直接往门外走,“我们去吃饭,别理这群无聊的人!”

“嗯。”敏敏顺势缩进他怀里,像只受惊的小绵羊。

滕父被激得面色阴沉,知道儿子是在气他,走到办公桑后坐下道:“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女人,你就敢这么信任她?!你别忘了,人是可以伪装的,神态气质都可以模仿,五官也可以整形!而你可以在我面前忍辱、伪装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把滕氏家产全部争夺过来,替死去的她争一口气如果这个女人一一……”

他用手指着敏敏,“是你的对手派过来迷惑你的,那你,是不是又要像七个月前那样,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前程?好,就当她是卷土归来的她,那又怎样!你滕睿哲现在有本事保护她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休想过安宁的日子!奉劝你最好不要再次惹怒我,不然下场比上次更严重!“

他一拍桌子,怒目铮铮等着门口的滕睿哲收住脚步。

滕睿哲搂着敏敏刚好走到颖儿旁边,停步,但没有回头。

颖儿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眉头轻蹙,屏住呼吸盯着他。因为他离得太近了,近到可以闻到他的呼吸声,以及他眸子里的怒火。

此刻助理正在疏散围在门口的员工,把颖儿往旁边推,让他们散去做自己的事,别围在这里。

于是颖儿不得不被推到了一边,不准待在这里,进了电梯。

正要关电梯门,滕睿哲搂着敏敏朝这边走过来了,他对父亲的威胁话语没有做出丝毫回应,只把脚步顿了一下,直接朝电梯走,似要下楼。

颖儿连忙把电梯门撑住,礼貌的为他们开门,看着滕睿哲阴晴不定的俊脸,让开到一边。

敏敏见颖儿上楼来了,嘻嘻一笑,朝她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并对滕睿哲介绍道:“滕总,这是我的好朋友颖儿,我们都在前台处工作。我负责接待,她负责统计。“

滕睿哲心里有心思,闻言淡淡瞥了颖儿一眼,剑眉紧蹙,没什么反应。

他放开敏敏,让她把礼服穿好,目视前方想着自己的事。

敏敏则让颖儿帮她拉背后拉链,一边照镜子一边对滕总脆声道:“滕总,滕老爷刚才好凶哦,像要吃人似的。您说如果我做了您的秘书,他会不会整天逮着我就开除?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不想莫名其妙就被革职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推小涵夫人,是她自己要动胎气,与我无关!”

滕睿哲见她这么说,扭头看她:“她在电梯里问了你什么?”黑眸沉静,并没有责怪之意。

敏敏刚刚穿好衣服,站直身子想了想道:“她说当初是您自己约她去公寓的,然后一起吃饭、喝酒、脱衣服”……切都是您自愿的,孩子也是您的,让我不要再痴心妄想。”

滕睿哲听着,眉头讽刺的皱了一下。堕F种E女,尊,又,日tornI……日。又口EC。torn

自愿的?邹小涵这女人还真敢胡说八道!

“然后滕夫人就问我来这里上班多久了,是不是特意来滕氏的?我说来了一两个月,早就想来滕氏上班了。小涵少奶奶紧接着就问我生过什么病?我说枪伤,她就被吓到了。”

“枪伤?”滕睿哲的脸部表情也为这句话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敏敏:“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多以前。”敏敏翘起一双漂亮的眉毛,可爱又俏皮:“为此我做了好久的噩梦,天天梦见自己被枪打,被追杀。滕总,您相信我吗?我就是说了这几句话,您的太太就动胎气了,难道我不能说这些吗?这些是我的经历,实话实说而已,咋还能让人动胎气咧?”

敏敏疑惑无辜的睁着一双大眼睛。

而旁边,滕睿哲皱眉,颖儿也皱眉,前者是为敏敏的话感到震撼,后者则是为敏敏的话感到惊讶。

受枪伤、做噩梦的人好像是她吧?怎么敏敏也有这样的经历?

颖儿不解看着敏敏,敏敏却在向滕总撒娇,“滕总,您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是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带你去个地方。”滕睿哲回过神,薄唇轻掀,俊脸上明显有欣喜之色闪过,牵着她的小手往电梯外面走,“如果你真的在半年多前受过枪伤,那你对那个地方一定有感觉。那里有我们的第一顿晚餐,有我们的儿子小雪球

“滕总,带颖儿一起去她是我的好朋友  ……”敏敏连忙疾呼,扭头望身后的颖儿。

“不行,我想与你独处!”滕睿哲断然拒绝,丝毫不避讳的牵着敏敏的手走在公司一楼大厅,把颖儿丢在后面。

“我害怕  我不要跟陌生男人去家里……”敏敏还在推却,不肯往前走,“滕总,我们还不熟,可以在外面吃饭,但不能去家里。”

滕睿哲不得不停下脚步,双眸低垂望着面前的小女孩,放柔声音道:“如果你还有记忆,应该是不怕那个地方的。你可能会恨我,恨我当初背叛了你,但你绝对不会讨厌小雪球。”

“滕总,我不恨你,也不讨厌小雪球,我就是怕去陌生男人家里。”敏敏委屈看着他,“哪有人第一次去外面吃饭,就去家里的?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不会随便跟人去家里!”

“那好,你想去哪?”滕睿哲放开她的手,妥协一步。

“去外面吃饭,带上颖儿,我要颖儿给我做伴。”敏敏撅嘴提出要求,指指走在身后的颖儿。

颖儿挺着大肚子,走的累死了,现在被敏敏这样拖着,真是要烦死。

敏敏你到底在折腾什么啊!你不知道我是孕妇,不能像你那样风里来火里去么!你吃饭就吃饭,干嘛带上我,我可不想被滕家老爷追杀!

她撑着腰从他们身边走过,不去!

滕睿哲望着这个自闭女,忽然发现这剪着齐刘海的平凡女人还蛮傲气的,说不去就不去,直接坐在位子上办公。不过这样也好,他正不想要她去!

“走吧。”他看一眼敏敏,直接往前走。

敏敏还不死心,趴在前台桌面上问颖儿:“真不去啊,机会难得你就一起去吧……”……””坚决要拉她一起去。

颖儿背对她忙工作,不再理她,拒绝的很坚决。

“那不去算了。”敏敏不得不转身去追滕睿哲的脚步,坐上他的车,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饭。

颖儿这才抬起头,目送两人开车离去,帮敏敏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

而这个时候,试图用一番狠话震住儿子的滕父也坐电梯下来了,直接走到前台吩咐她:“把舒敏敏的资料录一份给我!”

颖儿闻声抬起头看他,没有吱声。

“老滕?”滕母在一旁皱眉,有点担心丈夫再次闹出人命,悄悄抓了抓他的袖子:“这次在电梯里,并不是这个女孩推小涵,是咱们的孙子调皮,踢了小涵几脚。加上出电梯的时候,可能有点不小心,没走好,动了胎气……

滕父见妻子为敏敏开脱,犀利的目光从颖儿脸上移到妻子脸上,冷声道:“这小妖精在电梯里对你们说了什么,把你们吓成这样?如果不是那番话,你们又怎么肯定她就是当初的那个苏家女儿!既然我们已经开了头,就要继续做下去!这是为我们滕家好,也是给邹家一个交代!你不想看着滕家的孙子胎死腹中,就把心放狠一点!”

公告不是我自己删的,呵呵。

159

颖儿在旁边听不到滕父在说什么,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滕父对敏敏的痛恨彻骨,以及滕母的劝阻后怕,所以她把电脑上的敏敏人事资料看了看,寻思着怎样让敏敏停止惹麻烦。

滕老爷的势力不容小觑,又怎是她们这样的小员工惹得起的?

“人事资料录好了?给我看看。”滕父又转头对她道,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老脸非常不悦:“你刚才看到滕总搂着舒敏敏一起出去了?”

颖儿点点头,把敏敏的基本资料拿给他看。

滕父瞥了一眼资料,交给身后的助理兼保镖拿着,转身往门口走,没再搭理颖儿。

“通知二伯,明天召开全体董事大会,所有人都要求出席!”他吩咐身后的助理,声音很洪亮,浑厚有力,“有些人总是位子还未坐稳,就开始招摇自大!我要让他知道,没有滕氏的光环,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老膝,你又这样!”滕母在后面急了。

睿哲是他们的儿子,又不是他们的敌人,怎么能动不动就拿滕氏压他?次数多了,他也是会反弹的,说不定这次就与他们彻底翻脸决裂,再也不回滕家!

这教育儿子,不是要软硬兼施么?睿哲吃软不吃硬,老头子又不是不知

“不是我要拿滕氏压他,而是这不孝子坚决要与我对着干!”滕父走在前面,坐上停在门口的小车,“原本我现在不大管公司的事,都是二伯一家在打理,但今天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我能不管吗?若是不管,他都把外面的狐狸精养在办公室里了。而且,你觉得那狐狸精能留?”他扭过头望着自己的妻子,“不管那女人是不是苏黛蔺,都不能留!”

“这……”滕母一下子犹豫了,坐他身边道:“亲家母今天在医院也把话说重了,责怪我们滕家亏待了小涵。哎口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再次对不起苏黛蔺。留那孩子一条活路吧,这样我们心里也好受一些。”

“若留下她,只会是后患无穷!”滕父以这句话作结,吩咐司机开车,一双严峻虎目冷冷盯着前方。

颖儿坐在座位上给敏敏发短信,告诉她,滕老爷把她的资料要过去了,惹上麻烦了,赶紧撒!

“怕什么,有滕总保护我呢。我和滕总现在在吃饭,在包间里,一边坐窗边赏景,一边用餐,很罗曼蒂克;之前过来的路上,还给我买了花玫瑰花哦口……”敏敏的回复。

颖儿看着,忽然发现敏敏是打算来真的了,飞快回过去道:“你确定要惹这大麻烦?在滕氏,你自己说是滕老爷权势大?还是滕总权势大?”

“这个我不管,我只喜欢滕总,也相信滕总会保护我口那老头子不就是开除我吗?谁怕谁!等我整够了那邹小涵,我自己会离开!”

“那我不管你了,今天是我胎检的日子,现在去医院。”她简洁回复过去,懒得再理敏敏,撑着腰站起身。

现在她双腿水肿肥胖,都是宝宝弄的,楼梯不敢爬,远路不敢走,每天带着个球上下班。不过好在现在学校放暑假,有两个多月休息,不然她还得挺着肚子去上课,做最劳累的李妈妈。

医生嘱咐她,不要爬楼梯,尽量多的卧床休息,静养,这样对胎儿好。而且定期给她打安胎针,安排胎检,确保母子健康平安。

同时,她的肠胃疗程做的差不多了,现在,只要食物不太辛辣,能吃的东西都能吃,而且吃很多,因为宝宝劲儿可大了,闹着妈妈吃双份。

于是妈妈帮宝宝把那份也吃下,让宝宝长身体,劲儿越来越大,然后自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来到这个世界。

曾经她想过宝宝到底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后来觉得,这个不重要,只要宝宝是她的孩子,她都爱,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她的乖宝宝。

半个小时车程来到市中心的妇幼医院,她的产检医生已经在等着她了,一如既往的让她躺在产检床上休息,给她检查胎儿情况。

“一般怀孕的到43周会分娩,你大概还有8到10周左右,也许会再多,40周,42周也有可能,这是产妇们常遇的情况。而你,年龄比一般的产妇都年轻,加上初期身体状况不太好……胎儿生长缓慢,所以可能会推迟临盆。我现在给你化验羊水的情况,你去外面办公室坐着等我。”

医生扶着她坐起,却是第。次将她与胎检仪器隔开,仅让她听,不让她看,然后让她去外面办公室等。

对她们来说,反正仪器屏幕上的东西她也看不懂,用化验数据来解释给她听,会更加简单易懂。

于是她去外面办公室坐等,看着墙上的胎儿解说图。

其实肚子挺起来后,产检次数也不多了,医生说健康,她就放心,听安排过来检查,观察自己的身体、数胎动。……口“”……“torn

胎动很正常,宝宝很健康,她自己更是胖了一圈,就等着预产期。

“羊水很正常。”医生从门里走出来,手上又拿了一堆数据资料,放在她面前:“检查结果都很正常,每一项数据没有偏高或偏低,都刚刚好,这说明你平时很注意养胎,生活习惯很好。一个多月后,也就是九个多月的时候来准备预产期,然后停止手头的工作,进入待产。”

颖儿点点头,拿过胎检报告看了看,猜想肚子里的宝宝肯定是个男孩。

只有男孩子才那么调皮的在妈妈肚子里打滚、伸懒腰,等小宝贝出来了,教他不要再欺负妈妈。

“哦,对了,颖儿小姐你先别走,要打安胎针。”医生忽然又喊住她,把检查室的门重新打开,对她轻轻一笑,“这是每次产检都要来打的,最后一次,能让宝宝更健康。”

从妇幼医院出来,天都已经黑了。

颖儿驻足在医院旁边的花店门口,想买几支向日蔡,但百花争艳,独独没有向日蔡。

她在店里绕了一圈,空手出来,骑着电动车回家。

一路上都是江东这边的景色,人们晚饭后都出来散步乘凉了,白桦树的叶子在夏风中啪啪作响。

她将车开进锦城大学,沿着林荫小道驶进各幢教学楼后面的教师高级社区,在自己家楼下停车,却看到滕睿哲开车送敏敏回来了,两人正在道别,敏敏棒着一大束玫瑰在欢快的说:“谢谢滕总口……”

滕睿哲站在小车旁,霸气剑眉扬了扬,俊目带笑,示意敏敏上楼休息。

敏敏则把那一大捧玫瑰抱在怀里嗅了嗅,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然后突然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送上一吻,害羞的转过身子。

滕睿哲眸中微微诧异,抬手抚抚自己脸上被吻过的地方……看著敏敏害羞的侧影。

敏敏好像很喜欢那棒玫瑰花,吃饭的时候,对香辣羊绯眉头都不皱一下,而且,敏敏穿着这套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小礼服,披散着长发,身上就没多少黛蔺的气质了。

当初黛蔺穿那一袭红大衣,围着白围巾,一头黑亮长发,五官精致,薄施淡妆,对他莞尔一笑,就把他迷住了。

那可能称不上时尚,妆扮太过简单,但就是觉得很美。

那就是黛蔺的成长,逐渐由一个青涩的女孩变成清纯妖艳兼并的女人,与他拉近距离。

但眼前这敏敏,为什么从她身上找不到那丝女人味的感觉?

颖儿见两人道完别了,准备把电动车推进地下室车库去,经过滕睿哲身边时,以下属的身份对他礼貌点了个头,笑一笑,熟捻开电子锁,推车进楼

她还没吃晚饭呢,肚子里的小屁孩又在闹了,准备从冰箱里拿点食材做晚饭吃,然后早洗澡早睡觉。

最近她最缺的就是睡眠,动一动人就累,见床就睡,其次是安全感,希望宝宝出来陪她。

还有敏敏的事,敏敏自己都说不怕惹麻烦了,她就眼不见为净,不多管闲事。

“原来你们俩住在一起。”滕睿哲在背后突然出声道,看了自认为自闭女的颖儿一眼,再看一眼站一边的敏敏,忽然将两人做了一个对比。

自闭女应该是怀孕了吧,沉重的步子与敏敏轻快的步子根本不一样,怎么都走不快,难怪他会觉得自闭女身上没有少女的气息,多了一丝孕妈妈的沉稳:

但那一头飘柔亮丽的长发,却不是这一身沉闷的孕妇该拥有的,与那一身灰色直筒裙根本不搭……因为看背影是美女,看正面则是丑女,反差太大

思及此,他又多看了一眼,一直看着那一头漆布般的发丝,鹰眸眸色逐渐变深。

不知道这颖儿生完孩子,恢复轻盈的样子会是怎样?

敏敏见颖儿回来了,嘻嘻一笑,连忙帮颖儿把电动车推进门,娇脆笑道:“颖儿,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请滕总上去喝一杯吧。你看滕总都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不能失札……”

颖儿就知道敏敏会打这心思,回过头比了个放手势,随她去。

一会后停好车上楼,滕总已经被请到她们的客厅坐着了。

滕睿哲此刻正在打量厅里的一幅向日蔡花海油画,并且发现,客厅的墙面是用的艺术墙体,画了几支正围着太阳转的向日蔡,栩栩如生跃然在墙面

墙的下面则是液晶电视,组合沙发,地毯,阳台上的垂纱窗帘则在随风飘荡……然后再一眼望去,可见两位女子把各个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明亮,小书橱里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厨房流理台似新的一般,非常会享受生活。

他打量一眼,目光刚好与正在进门的颖儿撞到一起,两人皆是一震!

这种四目相对的陡然交接,眸光迸射,让他内心有一秒钟的剧烈激荡,心脏充血!但当再定睛去看,却发现那颖儿就长了一双平凡的细长眼睛,目光淡淡的,看他似在看陌生人。

她仅是把他看了一眼,放下钥匙换拖鞋,对他微微鞠躬,走进自己房里

“滕总,给你冲了咖啡。”敏敏端着冲好的咖啡走出来,放他面前,又坐到他旁边,自己也端起一杯来喝,喝一口,便苦得瘪起了嘴,“不行,还得加奶和糖。”

低下头又加糖……差点把糖和奶伴全部倒咖啡里了。

滕睿哲对她这种喝法微微皱眉,问道:“你好像不喜欢喝咖啡?又为什么要喝?”

敏敏刚才去冲咖啡,又把头发扎成马尾了,露出那光洁的小额头,俏皮可爱口此刻见滕总对她感兴起,晃晃马尾辫笑道:“看滕总您喜欢喝,我就试着喝喝。其实我一直喝青祜茶,加点蜂蜜,酸酸甜甜的口然后看着面前的向日蔡花海,就仿佛看到太阳时刻围绕在自己身边。滕总,您觉得这面墙壁好看吗?装修的时候,我特意挑选了这款艺术墙,觉得每一朵向日葵就代表一个太阳,可以让室内充满阳光。”

她用玉指指着面前的向日蔡,一张小脸笑得灿烂多娇,像一朵黄灿灿的向日葵:“有没有觉得走进了向日蔡花海里?即使外面是阴天下雨,这里也有笑脸,永远绽放在眼前。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得到。“

“原来你喜欢向日蔡。”滕睿哲沉声低喃,目光紧紧盯着这张小脸,一时间转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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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墙壁的后面,是颖儿的房间。

颖儿此刻正饿着肚子坐在电脑前,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希望敏敏快一点结束在家里的约会。

因为她不好意思出去做电灯泡,更不方便挺着大肚子在老板面前走动,若是撞见了不该撞见的画面,宝宝的胎教会受到影响。但宝宝和她快被饿死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男人还没有离去的意思。

她摸摸肚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她养的那几支小向日蔡,把窗帘放下。

向日英是从花店买来的,水里滴了营养液,每天浇灌一点,花叶长势非常好,在落地窗前排了一排,黄灿灿的,每天给她绽开美丽的笑脸,迎接她起床。所以每天一睁开眼,就会觉得心情舒畅,赏心悦目。品书网tornVI……C晒

不过敏敏似乎不怎么喜欢这种花,说这种花太廉价了,几块钱一支,既不高贵也不惊艳,上不了台面。当初去选购艺术墙的时候,还坚决反对不肯要,但最后还是被她给选回来了,装修一番后感觉还不错。

她房里的落地窗旁就种满了小向日蔡。

其实向日蔡不就代表希望么?每天在阳光底下一朵朵盛开,围着太阳转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们的惊艳之美。

因为它不是美在表面,而是一种精神寄托!

哎,宝宝,我们不等了,现在出去煮吃的。毕竟这是自己家,干么把自己这样饿着!她把自己房间的窗帘拉好,准备好睡衣,打开门走出去。

只见,滕老板与敏敏站在客厅窗户边上聊天,似乎是一边喝咖啡一边赏星星,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她看了一眼,转身从冰箱里取出面条和菜,去厨房煮面。

一会后,面香从厨房里远远飘来,敏敏这才用鼻子嗅了嗅,抱着滕睿哲的手臂撒娇道:“滕总,颖儿做好晚饭了,我们过去吃一点,她厨艺很不错的,每天都让我沾她的光,真是一个好姐姐。”

滕睿哲的肚子根本不饿,转身往回走道:“我该下去了,你要不要再陪我在校园里走走?锦城大学对于我来说……也不算太陌生。因为当年有个女孩在校园里开着跑车横冲直撞,让我想忘记也难!所以敏敏,你对这所学校有记忆吗?比如你的大一是怎么度过的?”

“我是转校过来的。”敏敏答道,又蹙眉咬嘴想了想:“但我总觉得以前来过这里,有些教窒我很熟悔……”“

颖儿正端着面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敏敏这句话,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

这句话她怎么没听敏敏说过,说这话的人好像是她吧。怎么一天之内,敏敏有这么多过往她都不知道?

滕睿哲见颖儿抬头看这里,也朝她看过来,双眸打量了她的大肚子一眼,启唇笑道:“你要不要一起下去走走?你是孕妇,不能没有人陪在身边。若走出了什么突发状况,比如摔倒滑倒,会非常危险。”

一旁的敏敏见滕总关心颖儿,大眼睛一弯,连忙跟着笑道:“是啊,颖儿别吃了,我们一起下去走走,去下面吃。滕总说的对,我不能将你一个孕妇撇在家里,不然你不小心滑倒了会很危哈……”夺过颖儿手中的面碗放桌上,一直笑嘻嘻的,“难得滕总有时间陪我们散步,我们就下去走走,让滕总了解我们的校园生活。这样到了大三大四,滕总就会酌情给我们批假不影响毕业考  ……”

颖儿双眉一皱,把脸扭开了!

敏敏你少拉我下水!现在谁不知道滕老爷在封杀勾引滕总的你,你今天还把滕总带过来,简直是让我以后的日子不得安宁!

你不知道我是孕妇么?带着个球怎么跑路?

敏敏我告诉你,你若与滕总成了,就与我划请界限!我的预产期快到了,可不想在这快生的日子惹上一堆麻烦!

滕睿哲见颖儿扭头拒绝,双目幽邃,又出声道:“既然你不愿下去,敏敏又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家,那我就在这里再坐一会。敏敏……”

他忽然扭头面向敏敏,黑眸噙笑:“我想知道一个这么喜爱向日葵的女孩子,房间会是什么样,一定养满了向日蔡。我可以进去吗?你的房间?”

“这”……”敏敏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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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见敏敏犹豫,滕睿哲又笑了一声,“不方便么?”

“呃,不是不方便……”敏敏眨眨眼睛,吞吞口水……“是我房里太乱,怕把您吓着。”其实是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因为她没想到男人会对她的闺房感兴起!

“有那么乱吗?那我更好奇了。”滕睿哲又出声道,眉头扬了扬,“你看起来这么干净整洁,房间肯定乱不到哪里去!我想看看你房里是不是摇满了粉红免和粉红持……”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敏敏的房间门口,伸手打开。

旁边那间是颖儿的,那这间就是敏敏的了。敏敏你刚才不是说喜爱向日葵么?那让我看看你房里是不是也有向日葵?并且,你越是遮掩,我就越想看一看,呵。

他啪嗒打开电灯开关,看着房里。

只见房里果真如敏敏说的那般,被子保持刚起床时的乱糟糟模样,衣服丢的到处都是,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也是东倒西歪,像一个战场……更夸张的是,她贴身的内衣裤还扔在床上,裤裤上还印有可爱的卡通图片……

“滕总口”敏敏在身后心虚出声,给他做出鞘释,“房里是睡觉的地方,养花会招虫子,所以我就把向日葵撒客厅里了。您看看,墙角的大花瓶里养着半人高的向日葵呢,是我专门从花店买来的,花盘开的好大……”

滕睿哲闻声扭头看了一眼,见客厅角落里果然插着两支大向日蔡,没什么惊讶表情,回过头继续看着她的房间,笑道:“房间里确实不能养向日蔡,因为卧房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需要安静和通风,晚上向日蔡则会释放出二氧化碳,人体吸多了就会影响健康。不过可以养水仙,你觉得呢?”

水仙?

敏敏蹙着眉,不明白这男人味十足的滕总怎么会在花花草草上说个不停!颖儿平时可没对她说过水仙,因为颖儿不喜欢水仙,没在房子里养一株水仙花,更别提养在卧房里了!

“啊,是,水仙花确实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滕总提醒!”她嘻嘻哈哈一笑,小脸都快笑到面瘫了,动作飞快的把床上的内衣内裤塞进柜子里,把被子铺好,请滕总坐,“滕总,这里实在是太乱了,您就坐床上……

小手在床尾拂了拂,总算弄出一块整洁的地方来,又屁颠屁颠的去捡扔在地上的大抱熊,背对男人,小脸皱成一团,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男人明显对她处于试探阶段,没有完全相信她,她说什么他就试探什么,不愧是滕氏的滕总!不过滕总,你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试探,那是不是说明你不够爱她呢?

我说我喜欢向日蔡,你就进我房间找线索,揭我老底,叫我情何以堪!

我很懒的,能坐着就不站着,能睡着就不躺着,房间能住人就不打扫,颖儿不给我收拾我就放着……只不过颖儿最近做孕妈妈很累,就没来我房里打扫了,然后她不来,你就来打突袭,分明是对我不信任!

“滕总……她抱着大抱熊从地上爬起来,又恢复了她的天真无邪,纯真可爱,“房间太乱了,我们出去吧,我都不好意思咧~”

滕睿哲站在床边,只需一眼,就把她的房间看了个大概繁杂、凌乱、没有一朵向日蔡或水仙花,谈不上温馨,得出的基本结论是:此女乃小魔女,与温柔、爱整洁根本沾不上边,生活习惯不大好,懒惰散漫。

所以真看不出这种可爱俏皮的女孩子,生活习惯竟是这样!

他掀唇,无所谓笑了笑:“也好,我们出去,孤男寡女确实不适合同处一室!”说完转身往外走,一双利眸若有所思盯着客厅里的那些向日蔡,再次打量这两室一厅的摇设,似在寻找蛛丝马迹。

这个时候,颖儿已经端着面碗进房间了,并且上了锁,坐在房里吃面。

她电脑上挂了凹,叨上只有一位好友,正在与她通话。

“你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一枚手机存储卡?不是手机卡,是记忆卡,指甲般大小,记录手机所有存储过的信息!即使电话卡没了,记录也存在!”对话框在‘滴滴滴’的响,‘骑士’给她发来信息,“你再仔细想一想!据我最近调查的结果,确实有这么一枚记忆卡存在!里面可能记载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想了想,回复过去:“骑士,我确实没有见过,况且是那么小的一枚记忆卡,掉到地上也看不见!”

对方的对话框是静止的,表示。在思考,片刻后打了一排字过来:“既然各条线索都显示记忆卡与你有关系,那就表示,当年苏市长确实把记忆卡藏在了你身上,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是什么线索显示记忆卡在我身上?”她飞快的回复过去。

而且从上往下俯看整个房间,可以发现她故意用身体挡住了叨对话框,在桌面上开了P旧页面,到处是编辑画图页面框,把那凹对话框给混淆了,看起来都一样。

羽则是设置到最小,隐藏在电脑屏幕最下方,仅有一个好友,每次定时上线两分钟。

“四年多前,我没有怀疑到这上面去。直到听说有人在监狱里暗杀一个小女孩,并且在她出狱后,还三番两次下毒手,不肯放过她,我就怀疑东西可能在那小女孩身上。因为当年苏市长的手机里,有电话卡,但记忆卡不翼而飞!我推测的大致情况是,苏市长当时可能被上级以开会名义叫去办公室,但对方给他说了些什么,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背黑锅了,便退无可退用手机悄悄录下了对方的那番话。然后贪污案最终还是因女儿的纵火案被引发,对方反咬了他一口,他没有来得及将记忆卡交出去,人就被控制住了。而且当年确实有很多不利的证据指向了他,就像一个大陷阱,一直在挖深,然后将他活活埋掉!而其女当年的纵火案,也可能是冤案!”

“如果女孩一直没有翻案,那就说明记忆卡丢了,没有证据。为什么还死死咬着她不放?”她回复过去。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因为毕竞被抓住把柄了,留有痕迹,然后突然有一天说要控告他,会炸得他人仰马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求一个心安!既让其女的纵火案引发贪污案,又让其女带着记忆卡死在狱中,不让这件事没完没了!而且四五年前的你应该知道,当年锦城市的那笔失踪款项是笔巨款,上面批下来的,却在火车站修到一半的时候,陡然停工,给不出正当理由,于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贪污案子这才一股脑儿被曝光了出来,与锦城市各个重大工程被迫停工一一对上了号,不翼而飞的款项数目构成了一今天文数字,必须要抓个人出来。苏市长是孤儿出生,平时为人又太正直,根基不算太稳,便成了替死鬼口所以我觉得,当年苏市长肯定把记忆卡放在了女儿身上,干钧一发的时刻放进去的,却没料到因此给女儿带来了更多的厄运!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记忆卡找出来,替苏市长翻案,替自己翻案,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她看着屏幕,手指没有动。半晌,只打了这四个字过去,一只手则缓缓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眉心蹙紧,把对话框关掉了。

“你好好想想最后一次见苏市长是什么时候,就可以想起记忆卡在哪,这对你的未来非常重要!你不要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他们是踩着一堆堆白骨筑起自己的江山,早已练就心狠手辣、为富不仁!只要你还是苏甲长的女儿,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整容成了另一个样子,他们也会掘地三尺把你翻出来!监狱里的暗杀,出狱后的暗算……就是最好的证明!”‘骑士’给她发来最后一段话,打字非常快,“晚安吧,我们下次再见!”然后快速下线,不再给她发送消息!

她则把啊关掉,看着电脑屏幕静静了坐着,一双眸子似在发呆,双眉却越蹙越紧。

这样遮遮掩掩的上叨,是因为她房里被装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在对方的监视里出现,比如睡觉、上电脑、做胎教(洗澡、上卫生间除外)  只要她在这个屋子,她都要出现在监控镜头里,让对方看见她。

她不知道这里安装了多少监控,但她逐渐摸索出了,用怎样的一个角度可以遮住她的啊,保留她唯一的秘密;况且她在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日常作息,起床上课上班,下班吃饭、看书,逐渐适应了这种被监控的生活。

而每次上完叨,她都要把电脑系统重装一遍,是以清除所有的聊天记录,不让监控她的男人看见。上次敏敏在她电脑上玩农场偷菜,估计就搜索过她的电脑,看她有没有藏什么秘密。

但其实她从不在敏敏面前玩叨,凹是新申请的,谁都不知道她有。小她也不在乎,无所谓敏敏查不查她的隐私,玩不玩她的电脑,因为她根本没有隐私!

做人就是这样,随便怎样都好,只要不让我痛苦,我可以逐渐过下去,然后找到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颖儿,在房里吗?我要送滕总下去了哦,一会就上来,你不要挺着肚子到处乱跑。”敏敏在门口敲门,咚咚敲了两下,就去送滕总了,客厅大门很快传来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陷入思绪的颖儿这才回过神,连忙把电脑重启,重新安装系统,把面碗给端出去。

门外,滕总和敏敏已经出门了,留下茶几上两杯喝到一半的咖啡和一室的安静。她朝那边走了两步,看看墙壁上的向日蔡,再看看敏敏故意水养在旁边的一大棒玫瑰,走过去把敏敏的那一大捧玫瑰给抱到茶几上去了,不让玫瑰把向日蔡给遮了。

然后走到客厅的窗边,迎着夏风朝楼下看去,看到敏敏已经把滕总送到了一楼,两人刚从楼里走出来,一前一后坐到了小车上,往路灯朦胧的校园里开去。

他们可能要去校园里转转,然后送滕总到学校门口,再去学校外的酒吧喝一杯,逐渐确定恋爱关系

想到此,颖儿连忙把目光收回来,拉上窗帘,转身走去厨房收拾。

但经过敏敏房间门口时,她停步了一下,打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一个男人初次来女人家里就要求看房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男人在暗示女人,他们可以有进一步的关系,他想了解敏敏的内在,想爬上敏敏的床,想吃了敏敏!

这不是正中敏敏下怀么?敏敏费尽心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成为滕总的人!

想不到男人你是视觉动物,就这么被敏敏给迷上了,二话不说拜倒在敏敏石榴裙下,气都没喘一下!

然后滕家开始抓奸、打狐狸精,波及到我这里……”

哎。

她把敏敏的房门给关上,走去厨房把那一锅为他们煮的面条给倒了,刷锅子,洗碗,整理厨房,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又一尘不染。

十几分钟后,敏敏还没有回来,她把客厅的电视打开了,制造一点人气,拿着睡衣去洗澡。

照镜子的时候,她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了,拨开厚重的刘海,小心翼翼把粘在眼皮上的胶状物给嘶下来,还原她那一双俏生生的美目!

要知道在妆容里面,眼睛部分最重要,双眼皮贴、眼线笔、假睫毛,都可以让小眼睛变大眼睛,然后压上重重的刘海,女人整张脸就变了。

但她不一样,她是用胶把眼睛拉细长了,画了失败的眼线,脸部打了胖脸针,把局部垫起来了,涂了。红改变唇形,将美脸弄成了丑脸!

胖脸针几个月就会失去药效,到时候生下孩子,人瘦下来了,不知道男人还会不会拉她去打这种针?

校园里,滕睿哲开着车,带着敏敏在一幢幢教学楼前转悠,扭头笑问她对这里有没有印象。

“有一点吧,不大记得了。”敏敏眨眨大眼睛,又开始无辜了……“我叔叔帮我转学到这里的,我之前一直躺在医院,一醒来,叔叔就告诉我,我在学校摔了,掉到了后脑勺,现在转来锦城市。但我明明记得是枪伤猾……V“”……“torn渊……V。口又……C。torn

“呵,你之前在哪里就读?”滕睿哲很有兴趣再问道,黑眸中的笑意越发浓了,将车驶到,号教学楼门口停着,指指教学楼门口的公示牌,“学校作奸犯科的学生都会在这里通报批评,不知道你对这里有没有印象?当年你可是因为纵火和飙车被学校开除,名字在这里悬挂了几个月之久用来给全校学生做警诫  ……”

“滕总,你为什么总是提我的伤心往事?”敏敏蹙眉反问她,小脸看起来有些难受,“虽然我没有什么印象,但听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就难受口“

“那你难道不是想要我知道这些?”滕睿哲挑眉,鹰眸里自始至终带着笑,“你告诉我你喜欢向日蔡,就是想告诉我,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现在我找到你了,想带你重游故地,记起以前的一些事,不然你不会记得你跟我的那些事,无法解开我跟你的心结。敏敏,你现在失忆了,我不得不带你找回昔日的感觉。这样吧,你现在跟我去公寓我让你在那里看到真正的向日第  ……”

“不行!”敏敏马上拒绝,反应有些过度,“我……  我还没有准备好去滕总您家里,时间太早了,不太方便。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在外面约会,在您办公室或在酒店房间也行,就是不要去您家里  我,我怕滕老爷,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猾

“哦,原来是这样。”滕睿哲又启唇一笑,仿佛恍然大悟过来,“可我家里只有小雪球,小雪球是一只狗,与它的妈妈最亲了。它会咬所有的陌生人,独独不会咬它的妈妈,天天盼它的妈妈回来  难道,敏敏你是怕小雪球?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与滕家的人住在一起,是独身一人在外住,没有家人,那天你在电梯里也对部小涵说过我们夫妻处于分居状态】呵。”

敏敏被说得答不上来,解开安全带,飞快开车门下车,“滕总,颖儿在家需要我照顾呢,我现在回去了,您路上开车小心一点。”嘭的关上车门,不敢多做逗留,急匆匆离去。

车内,滕睿哲的俊脸刻瞬息冰冷了下来,望着后视镜里敏敏远去的背影,目光抬起,直视前方。

舒敏敏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是想告诉他什么?失忆?黛蔺失忆的样子会是她这样么?被他稍微一试探,就捉襟见射?

他相信黛蔺还活着,因为他没有见过黛蔺的尸体,不相信她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但他不希望还活着的黛蔺是在敌人手里,那样,黛蔺会更痛苦,更万劫不复。

黛蔺,你真的活在那些向日葵里么?

161

第二天一早,颖儿在去上班之前,先去见了一个人。

此人坐在公司大楼前的茶座里喝茶,桌面上摆着一台苹果4,一边喝早茶,一边垂眸看电脑屏幕,看起来很悠闲。

颖儿从他面前经过,坐到他后面的那排位子上,点了一份普弭,一份饼干,当做早餐慢慢吃。

两人看起来不认识,各坐各的,各吃各的。

片刻,男人出声说道:“其实你心里清楚,我并没有绑住你,限制你的人身自垩由。我只是在带你走出地狱,迎接阳光,不然你不会有安心求学和上班的机会,对么?在孩子出世前的这段时间,你就委屈一下、掩住你的美貌,我会让你看清楚很多事实和现状,然后带着你的孩子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

颖儿听着,睫毛眨动了一下,继续静静听着。

“敏敏的事你也不要管,安心做自己的就行了。”男人站起身,拿着他的电脑从她面前若无其事走过,往洗手间方向而去。然后,再也不见人影。

颖儿则继续吃她的早餐,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表情很平淡。

因为对于她来说,这种谈话方式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习以为常了。男人每次召见她都是这样,说一两句话就走,但他要见她的时候,她必须要准时到!

所以,她把这种见面当做吃饭一样的自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吃完早餐去上班,几步路就进公司大门了,打卡,收拾前台处的文件,把做好的统计文件给。torn送上去。

但是赶电梯的时候,滕总也在坐员工电梯,眼见她挺着大肚子往这边跑,连忙抬手给她把电梯门拨开,为她留电梯。

她欣慰的笑了笑,撑着腰细声喘了喘,站在电梯的另一个角落。

挺着大肚子赶电梯最累了,宝宝你以后来到这个世上了,可要帮妈妈赶电梯,不枉妈妈现在带着你周游各地。

她心里这样想着,以为这样可以化解与滕总之间的沉闷,不料滕睿哲牙开口说话了:“为什么我没有听你说过话?是不喜欢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他一身合体高贵的西装衬衣,衬衣领口翻开,露出一部分小麦色肌肤,显得桀骜不羁,男人味十足。他将高而挺的鼻子微微朝这边偏了过来,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带着笑容,忽然又道:“我看过你的人事资料,发现你也在上大三,那孩子的父亲昵?”

颖儿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对他比了一个不会说话的手势,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这是私人问题,她有权利不回答。

“原来你不会讲话口……”滕睿哲微微诧异,收起他唇边的那抹笑,又看了颖儿一眼,“什么时候开始不能开口说话?你看起来不像天生聋哑。”

颖儿摸模自己纤细的脖子,张了张嘴,告诉他,自己的喉咙受伤了,所以不能开口说话。

滕睿哲看着,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双锐眸直勾勾盯着颖儿那纤细的脖子,发现她脖子上的皮肤比脸上的皮肤白嫩多了,自然的白丝滑如玉……”肌肤年龄看起来很年轻。

于是他这才特别注意到她脸上的妆,直接跳过那大眼镜和齐刘海,盯到她的双唇上,取出自己西装口袋里的方帕递过来:“擦掉唇上的口红!涂太多了!”

颖儿为之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解看着他。

“擦掉吧!……他的俊脸非常严峻,双眸里射出一股犀利严厉之光,紧紧盯着颖儿:“你的脸看起来像戴了一层面具,我想你擦掉口红会更漂亮!你的唇线把你饱满的唇瓣化薄了,你原先的唇形很饱满性感,不该被遮住!”

颖儿颤颤接过那方帕,皱眉望着他,但迫于他的霸道压迫,还是把方帕覆在了唇上,意思意思的擦了擦。

擦完正要松开,电梯到楼层了,叮的一声弹开,三十五楼的丝丝光亮照射进来,员工们的嘈杂声像一阵热浪扑打过来。

torn穿着高跟鞋往这边急冲,对自家滕总急声道:“大会已经开始了,董事会的秘书来这里请了三四次,一次比一次急,说是滕总你若再不出席,董事会将会取消您的董事资格,让您退出滕氏。”

滕睿哲原本是想看看颖儿的唇,见toto十万火急的往这边冲过来了,深知事态严重,眉头拧起,当机立断道:“立即带两个秘书先过去,我马上就到!让老头子悠着点,别说风就是雨,一切等我过去再说!!……

大步迈出电梯回去自己办公室,立即投入公事之中,留给颖儿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

而这边,颖儿把一叠文件交给了。torn,却被。torn安排守在门。等敏敏口。torn嘱咐她,如果敏敏上来找滕总了,让敏敏等在这里,滕总开完会会来见敏敏,有大事。

然后带着新小秘A灿和另一位秘书急匆匆去了董事会。

颖儿坐在门口,看着滕睿哲的办公室大门,多多少少有些明白,滕氏这次是为滕睿哲与敏敏的事掀起了轩然大波。

滕父现在要挟儿子的唯一筹码,就是不断用权势遏制儿子,打压儿子,直到儿子一无所有,变成一个傀儡,慢慢归顺于他口这样的父亲,不是活在人的世界,而是活在统治者的世界,一生唯我独尊。

可这样的统治时代,还能维持多久呢?滕父对自己的儿子打压越久,虎视眈眈的敌人就越多,江山也就会越来越危险!呵。

滕氏一个月内召开的第二次高级董事大会上,滕父再次当着全体董事的面训斥滕睿哲不思进取,逆子难教,决定将交给滕睿哲的董事大权暂时押后,以他的表现做考核,最后决定授不授予他大权!

滕睿哲早被这一番说辞弄得俊脸阴霾,暗付老头子果然没愧对于‘食古不化、胡搅蛮缠,这两个词,不仅无理,并且偏执,遂轻眯双眸没出声,等待老头子会不会做出更加得理不饶人的事!

不料滕韦驰在这时以一个兄长的口吻接着出声道:“睿哲,堂哥这次也觉得你为了一个女人做得过了!你是已婚的身份,不说你考虑大伯的感受,也该注意一下你的公众形象给滕氏带来的负面影响!现在外界都在传,滕氏二公子当着妻子的面,在公司以办公室为爱巢,与秘书大秀奸情,导致弟妹动胎气进医院。你说这样的形象,谁还敢与滕氏合作?”

滕睿哲剑眉一扬,侧过俊脸看向滕韦驰,邪佞狂傲一笑:“韦驰你好像很急的样子?我与那秘书做过什么,你又知道了?”

“这是公司人尽皆知的事,我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提醒你,不要再一错再错,惹大伯生气!”滕韦驰正色道,眼睛望着滕睿哲,说出口的话却在给滕父火上浇油,“睿哲,你明知道大伯不喜欢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一而再的为你好,你却拿那个女人来气大伯!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滕氏最终会归于你掌管,你说你这心都往外拐了,我们这些下属以后又有什么希望可言呢?你在与大伯斗气的时候,也该考虑一下大家的感受,毕竟大家同舟共济这么多年,走过来也不容易。滕氏的名声一下子被你给毁了,这谁心里都不舒坦,睿哲你说是吗?”

一番话,把董事们的心情也顾虑到了,而滕睿哲,成了一个为女人与父亲斗气的纨绔子弟,让董事们的心直接偏袒到一心为滕氏效忠的滕韦驰身上,更加看好二伯一家。

奇怪的是,滕二伯这次也不帮睿哲说话了,沉默着,也觉得睿哲这次给滕氏形象抹了黑,拖了后腿。

滕睿哲倒是早已预料,笑了笑,看向滕父道:“您应该看出来了,如果您继续刻夺我的大权,滕氏将会继续由二伯一家执掌曰而您,无非就是为了那舒秘书的事,想在这里压压我的气焰!但您也说了,气质可以模仿,容貌可以整形,一天之内认识的秘书,有一大半的可能是假冒的!所以我想再缓缓看,用更多的时间来探探她是不是那个八个月前失踪的人,看她过的好不好,让她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嫁了,祝福她,而滕氏,既然我身为滕家子孙,就有责任和义务将它发展的更好,父亲您说是吗?”

滕父霸气的灰眉在轻微抖动,嗅到了儿子被滕韦驰打压的那丝火药味,也在心里把轻重利弊权衙了一番,想了想出声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已婚和滕氏少爷的身份,那以后就注意一些,不要让秘书在你办公室换衣服造成误会!这次是我误会你了,不知道你是心里有愧,不想对昔日女友做得太绝!毕竟你们是八个月后的再次见面,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这样吧,你把这舒敏敏秘书调走,给她一个地区副总的职位补偿她,然后等小涵生完孩子,你们夫妻俩再一起共事,如何?”

但此话一出,滕韦驰和滕睿哲兄弟俩都不满意!

滕睿哲出声冷笑道:“生了孩子就在家陪孩子吧,怎么说也是书记千金,娇贵命。如果坐完月子就来上班,外人还以为我们滕家待她不仁,不准她在家做少奶奶!”

“那这件事以后再说。”滕父抬抬手,暂且避开不谈,提出另一个要求:“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辟谣,与舒敏敏一起面对媒体,解释清楚你们只是朋友关系,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她逗留在你办公室里的消息!其他人散会吧,中午一起吃个饭。”

他吩咐秘书收拾好开会资料,稳稳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儿子毕竟是儿子,只要他稍微肯归顺,滕氏企业就不会留给二伯一家!此刻他不想与儿子多做交谈,因为他知道,驯服这逆子需要时间,逆子要卧薪尝胆,他这个父亲就给他机会,让他有机会报仇,发泄出八个月前枪毙他女人的那口恶气!同时在这条报仇的道路上,一步步走上他为他铺好的路!

到时候逆子会发现,其实女人并没有权势重要!男人只要有了权势,就可呼风唤雨,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俯首称臣。

而娶妻娶贤,更是娶岳父家的家势!一旦两家鼎力,以后的家门才不会衰败,长期鼎盛!

这个道理,只要等到睿哲中年的时候,就会明白。

“大伯留步,韦驰有件事想找您。”见滕父起身要走,滕韦驰连忙起身拦到他面前,眼角瞟了一旁的滕睿哲一眼,又对大伯道:“很重要的事,我们去外面谈。”

亲自为大伯打开会议室大门,与大伯一起走出去。

走到外面后,滕父把闲杂人等支开了,开门见山道:“韦驰,大伯知道你对滕氏非常忠心,也为大伯办了不少事。但睿哲现在肯回来了,你身为堂哥,就多帮助他一些。你们都是滕家的子孙,不存在什么嫡庶之分,都是一样的。”

韦驰微微一笑,眸中划过邪冷之光:“大伯说的哪里话!韦驰与父亲从来都是对滕氏尽忠职守,把自己当做滕家的一份子,没做过非分之想!韦驰只是担心,这舒敏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会对八个月前的事知根知底

“韦驰。”滕父略微一顿,脑袋清醒的看着这个侄儿子:“八个月前,这件事是交由你全权处理的,由你亲自监督苏黛蔺枪毙兼火化,然后报告给我!但今天跑出了一个舒敏敏,你却在大伯面前问‘为什么’?!你觉得为什么?”

“大伯是怀疑我当初没有奉命办事吗?”滕韦驰呵呵一笑,看了滕父一眼,移开目光看着前方,道:“韦驰为大伯办事,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估计是苏黛蔺命大,被人救过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不会再背负一条人命,睿哲也不会再这么低迷消沉下去。不过大伯,您觉得舒敏敏真是苏黛蔺吗?还是有人给了我们一个暗示,告诫我们,杀人要偿命?做人不能出尔反尔?!”

滕父听着这声‘出尔反尔’,心里陡然揪紧,一双虎目紧紧盯向韦驰的侧脸,心头警铃大作!

侄儿子这声‘出尔反尔’,是指他没有依言将滕氏交给他掌管、没有兑现他那句气话吧!他就知道为了争家产,韦驰会有反他的一天!

滕睿哲坐在大会议室里,目送堂哥将父亲请了出去,躺在沙发椅上勾唇冷笑。

只要他插足进滕氏,父亲与滕韦驰就会因家产的事反目成仇,三方互相遏制,让这两人都没好下场!但到最后,谁都不会是赢家!最大赢家,反倒是邹家!邹小涵到时候估计会因为他被父亲逼到了她身边,乐得直把野种往他身上凑。

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让她知道,她嫁给的人不是他滕睿哲,而是滕家的老头子!

敏敏果然上楼来找滕总了,重振旗鼓的打扮了一番,高束马尾,制服下面穿着百褶裙,露出两条莹白美腿,像一个粉嫩嫩的女高中生。

她今天给自己订了个目标,那就是吻到滕总的唇,与之热吻一番,绝不再仅限于吻脸颊!

谁知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发现颖儿坐在那里,早就先她一步来到滕总的地盘了,正在借用伽。的电脑打字!

她不知道颖儿留在这里是什么目的,但她知道,颖儿在生下孩子之前,绝对不能让滕总的人认出来!所以她大叫了一声‘颖儿’,跑过去直接把颖儿往桌子外面拉,“难怪在一楼找不到你的人,原来你在这里!快点下去,不然前台主管当你翘班,要扣你工资了!”

颖儿被吼得吓了一大跳,宝宝也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耳朵,拂开敏敏的手自己走!敏敏她吃炸药了?嗓门这么大,想吓死她是不是!下去就下去嘛,急什么!

她撑着后腰等电梯,滕总却坐电梯下来了,身后站着三位秘书,一律不芶言笑,一起走出电梯。

滕睿哲没怎么看她,走过她身边,径直而去,toto与新小秘同样如此,踩着高跟鞋走过,留下一阵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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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打扮成学生妹的敏敏,黑眸中升起一丝欣赏之色,唇角微勾,示意她跟着进办公室。

“torn,把门带上,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搅我!”他附加上一句,精亮的锐眸却在一直打量敏敏,唇角边一直勾着笑,“敏敏,你今天看起来很美。”

俊脸上已不复昨天的阴沉,云开雾也散,把敏敏看做失去记忆了的黛蔺

敏敏见他心情大好,一直用欣赏的目光注视她,心里一喜,甜甜喊了声‘滕总’,缓缓朝他走过来。

而门外,颖儿在进电梯,可算是功成身退。

torn让她在这里等敏敏,她等着了,然后又抱着一大堆E……交过来的文件下去做统计。她就不明白了,前台有那么多统计秘书,干么只找她做统计,难道是敏敏的裙带关系?

噢,敏敏,我这次算是‘沾了你的光’,让你把我给带起来了!你既让滕总成了你的入幕之宾,又让。torn成了我的又一个主管!

以后。torn找我做统计,岂不是家常便饭么?我一个小秘书,能拒绝上司的要求么?

她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取出口红补妆,再次把她的粉唇画成玫红色,看起来看像个俗气的欧巴桑。

欧巴桑就欧巴桑吧,这样的安静生活挺好,可以找到安宁人生最快的路

下到一楼后,她坐在座位上哪儿也不去了,全身心投入做统计,谁也不搭理,洗手间也不去,脑子一直转的飞快。

一会后敏敏下楼来,竟停止了她的俏皮活泼,安安静静朝这边走,眼神复杂看着她。

“颖儿,滕总不让我做他的专线秘书了。”敏敏把嘴唇轻轻抿了抿,表示她在思考一番后,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把她与滕总之间的事告知给颖儿听:“但是他决定与我约会,问我愿不愿意。他好像是认真的,问我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而且他决定去外面约会,是不想在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不给邹小涵和滕老爷说事的机会。颖儿你知道的,他与邹小涵的婚姻只是一个摆设,因为某种原因,才被迫那么仓促结婚的,缓兵之计  现在,他在慢慢解开这套架在他脖子上的沉重枷锁,把一颗心放在自己心爱女人的这边。“

颖儿仰头看敏敏,话听到这里,轻轻皱眉,然后在电脑上打出一排字:我就知道以你的演技,不会演到破绽百出的地步!你是故意的,故意演的逼真,又故意露出马脚,给人线索口但是敏敏你不要忘了,你与我一样,都是被人监视和控制的,你若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暴露了一些线索,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她打完这段话,就快速删除,不留下痕迹。

敏敏则在看完这段话后,在她旁边的统计位子上坐下了,挨着她小声道:“颖儿,其实日子这么久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在负贵监视你、照顾你口你只是不说罢了,依旧把我当朋友正常作息口颖儿  ……”她紧紧挨着颖儿的胳膊,声音越说越低,两排卷而翘的睫毛轻轻垂了下去,表情显得有些歉疚,“其实除了任务,我同样把颖儿你当做了朋友。颖儿你的原名叫苏黛蔺,八个月前出事的时候,正在半工半读读大二。被枪决之后,立即被偷梁换柱运出了监狱,在锦城市一间早已为你准备好的医院,秘密接受治疗、催眠和养胎。所以当你被救活过来,醒来的第一眼,脑子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丝记忆。然后逐渐的,你的记忆就会像一只只抽屉,催眠师有目地性的让你关起哪些抽屉,打开哪些抽屉,让你变成一个他们想要你的人。所以当你换上颖儿的新身份,转学去锦城大学,你会在乍一眼觉得,这些教室我都来过。然后再看一眼,就会想起自己原本就在这里上过学,逐渐打开他们为你留下的记忆抽屉。这就是他们对你的深层记忆催眠,强制性的把你的某些记忆剔除了,剩下一个会新的你。现在,你的脑海里可能有关于苏市长的记忆,有在监狱雪地被枪决的记忆,但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不会开口说悔……“颖儿,只要你在这里待到孩子出世,他们就会放你自垩由,不再控制你。”她握紧颖儿的手,鼓励的看着颖儿:“他重新把你送回这里,无非就是想让他的对手知道,你已经对感情的事无心无力,苏黛蔺恨那个背叛她的男人,忘记了一切,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口之后,就是送你去国外深造,还你和宝宝的自垩由口而现在,你做的不错,在滕总面前没有一丝情绪反应川

颖儿听着,眉头却越皱越深,又在电脑上打字道:“他就不怕,给人催眠会像投资一样有风险?敏敏,谢谢你今天对我坦白,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很安于现状,你和滕总的事不要牵扯上我!“

“我是怕滕总真的把我当做苏黛蔺,动真感情,这样就对不起你了……

“别忘了你是冒牌的,爱得了你一时,爱不了你一辈子!你若爱他,就把真实的自己呈现给他,他会接受的!“颖儿飞快盲打,关掉页面,不保存,关机,起身去吃午饭。最近这舒敏敏怎么这么矫情,用‘向日葵壁画”‘枪决噩梦’套男人的时候,撒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男人上钩了,又跑来给她说‘对不起’!她要她的哪门子‘对不起’,都强调不要牵扯上她了,还把她拉进这趟浑水!舒敏敏你故意让我不得安生是吧?

下午,主席会有关于舒敏敏的限足令下来了。

滕氏为了避免再闹出老板跟秘书之间的风言风语,禁止舒敏敏再去三十五楼,只准许在前台迎宾,不准踏出这里一步,把她限足在这一小块范围内

于是此通知一出,舒敏敏一天之内走红,公司所有的员工都知道了,董事会主席鉴于滕总的面子,没有把舒敏敏调走,而是把她禁足在前台处,哪儿都不准去,尤其是滕总所在的三十五楼。若是去了,胆敢再在滕总办公室换衣服,就视为破坏滕少与邹小涵婚姻的第三者!

这无疑是公司的一则丑新闻,是滕父在‘遵守’与儿子的口头条约之下,没有调走舒敏敏,却为舒敏敏打上‘水性杨花’招牌的恶举,让她间接背上臭名声!

他既已视舒敏敏为眼中钉,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而此举,足以向儿子阐明了他的态度……不管舒敏敏是不是真正的苏黛蔺,只要滕睿哲你在乎她,我就不会放过她!不过我还是把你看做我儿手,家产和名声都是留给你,你越是一小步一小步向我妥协,我就会越快把滕氏大权交予你,让你凌驾滕韦驰之上。现在大局当前,这个女人就暂且不除,我允许你们约会,重温旧情,但必须去外面没人的地方,不允许在公司!因为,面子我是一定要顾及的,我且放任你们幽会,让你们一次做足戏水鸳鸯,再绝不出纰漏的让这小妖精彻底消失!

前半句的那层意思,滕睿哲你应该懂?你若不去竞选新市长,我就让你接手滕氏,反正你跑不掉的!

此刻,只见滕氏的一楼大厅人来人往,每个看过通告的员工,都会在前台处看一眼舒敏敏,别有深意一笑,转身走开,然后开始用很大的声音窃窃私语——

“原来她就是那个跑去滕总办公室换衣服的女人呀,长的不怎么样嘛,不知道成年没有?”

“人家没成年也懂得在滕总办公室换衣服呀,这就是本事!”

“不知道滕家的少奶奶知道了会怎样?明知是个狐狸精,滕总还执意把她留在公司我都觉得抬不起头口……”

“是啊,不管怎么说,滕总有老婆了,就算关系再不好,也是已婚事实!再来勾搭的女人就是盗墓,专偷围城里面的男人~应该抓去游衙示众!”

“哈哈,盗墓?你说盗完墓会不会又来一招‘滕总’我怀孕了好怕怕哦……”……

“靠,你恶心不恶心,赶紧的,去掉那个‘哦’,只要爱装B的人才‘哦哦哦’~你瞧瞧那身装扮,别人都规规矩矩穿制服,就她穿超短裙装成学生妹,以为这里是学校啊,装什么装~……

“”

女人们身后,舒敏敏一双漂亮的眉毛倒竖了起来,手中的签字笔重重一扔,朝这边走过来。

她故意走到那群女人面前,翘了翘她的百褶裙,摆出一个曼妙的L曲线,年轻的小脸上绽开一个青春飞扬的微笑:“说实话,今年上大三是跳级上的,实际年龄应该是上高三。姐姐们,你们猜上高三多少岁?”

女人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个个飞快闭上嘴巴,眼睛冒火看着面前这具的确有够年轻曼妙的女体!

小妖精,在炫耀年轻是不是?我们也曾年经过,拽什么!

“哎哟,我这腰啊。!……敏敏见老剩女们闭嘴不骂了,小蛮腰扭一扭,换一个姿势,用玉手娇娇柔柔撑着她的小腰,‘,有些姐姐总是说我这腰细,一掐就快断似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该多吃一点。姐姐们,你们走过来人,就教教我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吃,避免我到了你们这今年纪,一不小心吃成了水桶腰,大饼脸……”

“你……!”姐姐们这次不是双眼冒火,而是头顶冒火!

“哎哟喂,这是什么世道啊。”敏敏可不怕她们,小下巴仰着,扭着小腰往回走,“有些女人年过三十五岁,皮肤虽然长了鱼尾纹、抬头纹、脖纹,但也没到更年期,女人味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每天顶着浓妆去相亲,却怎么也嫁不出去。有些女人呢,还在上学就有大把的男人追,从小正太到成熟的叔叔,其中还不乏滕总这样优秀的已婚的男人,这是为什么咧?”

她咯咯一笑,走回前台处,依旧用很脆响的声音说道:“那寻因为我年轻,滕总就爱我这样的,最喜欢听我讲‘咧啊哦’,觉得好可爱哦。姐姐们,你们年纪大了,千万别哦来哦去,在床上也不能!不然男人们会以为走进了侏罗纪公园,听到恐龙伸着脖子在叫!”

此话一出,她旁边的那几位前台女秘书也噗嗤一声笑了,纷纷掩嘴取笑那几个借机诋毁敏敏的老女人们的不知量力,媚眼飞来,横了她们一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嫉妒。通告是主席会发出的,那是领导们的事,但还轮不到这几个老蜘蛛精们在这里落井下石、说三道四!她们就是支持敏敏去勾引滕总,最好把那假惺惺的部小涵气到流产、自杀,不要再那么不要脸的霸占着滕总!

对,她们就是这么讨厌那娇生惯养、狐假虎威的邹小姐!只要一想起那天邹小涵捧着大肚子故意在这里大叫,她们就有一股冲上前再踹她两脚冲动

以为挺着大肚子很了不起吗,干么三天两头就捧着肚子在她们面前炫耀?大小姐的头发不能碰,因为她们身上有细菌,会带到大小姐的头发上去;说话不能大声,因为邹小姐怀孕了,会吓到肚子中的小少爷;要接听电话是吧,等少奶奶挺着肚子走过去了再说!滕氏公司大门口,只要邹小姐出现,顿时寸草不生……

所以说,这书记千金嫁到滕家去,只有用这种显摆的方式来证明她与滕总举行过婚礼,证明她是少奶奶,滕总还让她怀孕了唷。但谁要她证明啊,早流产早离婚早滚蛋!

“敏敏,继续骂我们支持你口……”她们朝旁边的敏敏眨眨眼睛,俏脸笑成了一朵花,暗暗心喜又有出头鸟为她们打抱不平了。这么久以来,她们这些大美女为什么不亲自去勾引滕总呢?那是因为她们深知滕老爷的厉害,怕惹上麻烦,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只有过过眼瘾和嘴瘾喽!

敏敏抬起头,朝她们微微一笑:“姐姐们,以后我不能去三十五楼了,也不能将电话转接到滕总办公室,麻烦你们以后代我去见滕总好不好?”

“好!没问题!”她们正求之不得。

颖儿在一旁听着,鼻子忽然发酸,连打了好几个清脆的喷嚏,把笔给弄掉在地上了。

敏敏连忙给她拾笔,凑到她桌前,给她把外套披上:“可能是冷气太大了,你多穿一点,预防感冒。颖儿,上午的那番话你就当我没说过,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也知道我说话一直是这样直来直去的……”

颖儿没有生她的气,就是感冒了,在打喷嚏,用电脑给她回复道:“你刚才那番话说的没有错,年轻漂亮就是资本,别人羡慕不来的。在现在这个恃强凌弱的社会,只要男人爱我,我愿意为他绽放最美丽的青春,不在乎他的父亲是不是在打压我。不过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公司的流言蜚语肯定是会有的。”

“能怎么办?继续待着呗。”敏敏双手托腮,又乖乖趴在她面拼了,骨碌碌的大眼睛困着她转,“滕老头越是用羞辱的方式逼我羞愤离职,那我越不走!他不是发布公告,说我勾引他儿子,破坏他儿子的婚姻吗?那我就不在乎这臭名声了,如他所愿,把邹小涵气到流产!”

颖儿把眉头上挑了一下,看着敏敏,心想自己多管闲事了。敏敏是有任务在身的,每做一件事都有目的,动机并不单纯。

敏敏见她狐疑,左右看了看,凑耳过来小声道:“别多心……我的任务就是让滕家的人知道苏黛蔺还活着,给他们提个醒,然后勾引滕总,试试他的定力。而邹小涵也算滕家的一份子,我总不能告诉了滕父滕母……苏黛蔺还活着,却不告诉她吧?是她自己要吓成那样的,假装动胎气,嫁祸给我……

颖儿抬头,这才半信半疑看着敏敏,肯继续听她往下讲。

敏敏对她眨眨眼睛,“我的任务就这么简单,信不信随你。目前我的目标是吻到滕总的唇,让他对我感兴趣,但昨晚演技太烂,对他的一再试探招架不住,窘迫的逃掉了。今晚约会的时候,我再努力一把……滕总他刚才给了我车钥匙,让我在他车里等他,我……”

正压低声音与颖儿咬耳朵根子,平安出院的邹小涵突然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公司大门口,公司感应玻璃门轻轻弹开,迎接她的到来,门口的保安还喊了一声‘少奶奶’,顿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让敏敏奇怪的抬起了头。

只见邹小涵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书记夫人陪同前来,直奔公司前台处

“你就是舒敏敏?”……书记夫人摘下脸上的太阳眼镜,瞟了敏敏一眼。

“我是,您有什么吩咐?……敏敏站直身子,迎接这对母子。谁知刚站起来,咱们养尊处优的书记夫人突然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扇过来,“你还有脸在这里回答‘是’!你爹妈没教过你不能在外面偷汉子吗?”

敏敏被这猛来的一巴掌打懵了,捂着小脸皱起眉。又见到同事们纷纷朝这边围了过来,呵呵笑笑,巴不得书记夫人再扇她耳光看好戏,便笑道:“邹伯母,我这叫偷汉子吗?当初我与滕总两情相悦,是谁横刀夺爱,非逼着滕总娶邹小姐?外面的人都知道滕总是被逼悔……!……

“没有人说这是逼婚!”书记夫人咄咄逼人打断她,柳眉倒竖,香啧啧的唾沫星子直往敏敏脸蛋上横飞,似乎忍无可忍了:“给我出来,我们去外面说!你这种不要脸的小妖精,我邹家犯不着给你脸!”

拿着精品手包,重新戴回她的太阳眼镜,带着自己委屈的女儿往门口走,等着敏敏出来,气势非常逼人!

而一旁,颖儿也被书记夫人的那一巴掌给惊到了,撑着腰从座位上缓缓站起,盯着邹小涵那张布满阴笑的眼睛。邹小涵眼睛里的那抹阴笑总是一闪而逝,如果不仔细去看,往往会她那泪水涟涟的委屈模样给骗了。但颖儿,就是看到了那抹阴笑,心里一寒,连忙握紧敏敏的手,跟她一起走到公司外面。现在的天下是不太平的,先是滕老爷出通告让敏敏的事传遍会公司,紧接着是书记夫人上门打脸,不知道邹滕两家还会干出什么事!

这就是这两家对苏黛蔺的态度,只要听说她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

“颖儿,书记夫人那手劲挺厉害的嘛,刚才那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差点反应不过来。”敏敏一边往外走,一边在抚她被打疼的脸蛋,触了触把颖儿牵着她的手给放开了……”……你怀有宝宝,坐到车里去,不要让她们伤到宝宝,等以后你的球生下来了,再来帮我打架。”她用遥控钥匙把公司门前的那台名车滴的一声打开了,将颖儿往那边推了推,让她坐上去,这才走到邹小涵母女面前,看着气势汹汹的书记夫人:“你刚才说我是小妖精,那你女儿抢别人的男人算什么?”

反问着,突然伸出手,快而疾的一巴掌朝那端架子的书记夫人捆过来,不准书记夫人躲闪,就是杠上了,准确无误一巴掌扇上那张错愕的脸,“你以为你是书记夫人很了不起啊!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想端架子吓唬我?那我们试试看!看到底丢的是你书记夫人的面子,还是我这个小妖精的面子,”

对准那张由错愕转为惊恐的脸,往另一张脸扇去,啪的一声:‘,我这名声在这了,不怕多打你这老泼妇几巴掌!你说我勾引你女婿,推倒你大肚子的女儿,那行,我现在就推给你看!”

一把放开那脸色惨白的书记夫人,让这对嚣张母子转眼间变成惊弓之鸟,赶在保安冲过来之前,动作敏捷的将那往前跑的邹小涵给揪了回来,娇叱道:“你是不是怀的野种,所以整天说别人推倒你,让你动胎气流产,然后把责任全部推卸都别人身上!怀野种怕什么啊,怀都怀了,生下来也是个孩子!”

邹小涵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会拳脚功夫,吓得飒飒发抖,俏脸惨青,尖叫着向自己的母亲求救:“妈,快救我,救我……”

滕睿哲带着芒NP站在公司大楼门口,身影颀长挺拔,锐眸朝闹哄哄的这边瞥了一眼,俊脸没什么表情,直接走向自己的车。

锄跟在他身后,笑道:“想不到新黛蔺这么泼辣,直接就跟书记夫人杠上了,以后我和新小秘想跟她做朋友。咦,滕总,你车里好像坐了人,女人哦,那外面的敏敏是谁?你约的人不是敏敏吗?车钥匙也只给了她。她后面的话语转为吃惊。

因为滕总的名车一般就泊在公司大楼门口,没有滕总的邀约,女人们是没机会坐上这部车的。现在这位是谁啊?接到邀约,拿到车钥匙的人不是舒敏敏吗?什么时候换女人了?

滕睿哲闻言也朝车里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外面正与书记夫人她们打架的舒敏敏,没说什么,偏首示意。torn留在公司,打开车门上车。

他一坐上去,车身就往下面沉了沉,车门嘭的一声关上,让正为敏敏捏了一把汗的颖儿猛然回头,与那双幽邃的眸子对个正着!她之前也没想到敏敏直接过去就是扇书记夫人巴掌,一把扣住书记夫人想闪开的肩膀,一巴掌就搁上脸巴子了!而且还是接连两巴掌,打得气势逼人的书记夫人错愕不已。

此刻,她也不喜欢邹小涵母女找碴的态度,但是生气归生气,人命归人命,敏敏如果当着众人的面把邹小涵打流产了,岂不是要背上法律责任?!好在敏敏没有冲动,只是把邹小涵拖了回来,吓得她哭爹喊娘,并没有真正动手。她刚抒出一口气,车身猛然一沉,有人坐上车来了,带来一股清新的阳刚之气。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坐在车上,准备一边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在旁边帮助敏敏,不料一回头,就撞入了一双男人的眼睛里!她暗自震惊,第一反应是开车门下车!

但男人把车驱动了,车轮子在地面滑动,发出很大的声音,然后留给她一个刀削斧凿的侧脸,唇线抿紧,将车快速驶离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163

下班高峰期,小车一辆接一辆陷在车阵里,排成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

滕睿哲的名车也卡在车阵里,前不前后不后,寸步难行。他索性把车停了,扭头看着身旁的颖儿,清俊的眉峰微微上扬,俊目盯着她的红唇。

现在的女人都流行裸妆,清清透透,没有人会把口红涂在唇上,给嘴唇增添厚重感。而面前这女人,每见一次都涂这种红色口红,厚重俗气,看起来确实没有美感。

不过正是这样,他才会注意到她的与众不同,发现到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

“你口红的颜色不错口……”他这次改口赞道,一双俊目又往下看了颖儿高挺的肚子一眼,“不过化妆品都含有化学成分,用多了会被胎儿吸收,影响到孩子成长。尤其是口红,直接被吃进嘴里,宝宝打个呵欠就能吸收到。”

颖儿背脊发凉,果然飞快用手捂住嘴,抽出几张纸巾,对着镜子擦了擦

男人说的没错,化妆品含铅成分一直很重,在体垩内沉积多了,不仅会影响到皮肤和健康,还会伤害到孩子!她一直很注重孩子的健康,一般能不用化妆品就尽量不用,顶多在脸上擦一点深色粉底,涂一点口红。

但刚才听男人这么一说,她对着镜手照了照,果然发现口红涂太厚了,不知不觉就涂成了习惯,当成每天必须要完成的功课。若非男人提醒,她还差点忘了健康这一回事。

滕睿哲见她做出这个动作,幽深的黑眸里分明带有笑意,扭头重新开动车子,在车流里缓缓前行。

他没有带她去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在一花店门前停车了,说是要给一女性朋友送花,让颖儿帮忙挑一束。

颖儿显得有些局促,撑着肚子站在门口,被店员小姐称作‘太太’。因为店员小姐把他们看做一对夫妻了,热情的笑问是不是孕妈妈的生日,爸爸要给妈妈和宝宝买花?如果这样,可以选择康乃馨。

“颖儿,你选一束。”……面对店员小姐的热情,滕睿哲仅是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清雅迷人,重心始终放在颖儿身上。他不让店员小姐插手,让颖儿自己选,自己则走在他身后,把四周的鲜花大致看了看,心里也有了选择。

这家花店有卖向日葵,大小支都有,放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差点被那些争芳斗艳的玫瑰百合牡丹给完全遮住了。但黄色的硕大圆盘也是抢眼的,像一位女子站在那里微笑,对生活充满希望。

颖儿在店里绕了一圈,也发现了角落里那几支被囤压的向日葵,本想买一两支的,但想到是帮滕总的女性朋友挑花,就从向日葵旁边走过去了,挑了一束洁白的百合。

霎时,滕睿哲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了失望,清瘴俊美的脸庞上暗沉不少,蹙着眉,定定看着颖儿浮肿的背影。

他付了帐,拿着那束百合面对颖儿的时候,眸子里又升起了不温不火的笑,长指拨了拨那洁白的花朵:“看来大多数女人都喜欢玫瑰百合,一个代表娇艳,一个代表纯洁,正是女人的两种类型。颖儿,这束百合就送给你,洁白的花朵很衬你。”

将那束洁白百合放进颖儿怀里,转身去取车,高大的身影搭配休闲贵族西装,高贵昂藏,却也雷厉风行。

他送颖儿回家,经过锦城大学的那片荫林小道时,换成单手开车,一手支额撑在车窗上,星眸微翕,似在想事情。

颖儿棒着那束突然从天而降的百合,双眸一直盯着那洁白的花朵,没有与男人做过交流。

首先她不会讲话,发不出声音;其次男人也说了,百合是送给女性朋友的,老板送员工一束百合也很正常,要以常心对待。

而且她发现,自从小车进入校园后,他就把车速减到了最小,缓缓前行着,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观赏校园风景,打量来来往往的教师学生……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因为他的妻子是锦城大学毕业的,所以特别怀念么?

书记千金邹小涵是锦大毕业的,学校一直以此为荣,悬榜宣传很长一段时间,以此鼓励新生慕名而来。更值得一提的是,锦城大学有一个会城闻名的‘干部子女班’,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干部子女们开设的一个班,是学校最抢手的专业,也是一个师资力量最雄厚的班级。

这个班级存在很多年了,曾经有人开跑车在学校横冲直撞,娇蛮跋扈;也有人循规蹈矩,长相漂亮成绩优秀,是全校学生的榜样,她们同样是干部子女,但最终的结果不一样。

一个为了男人,蹲了监狱;一个为了同一男人,如愿嫁进了男人的家族

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呢?

有对她会想,那个蹲监狱的女孩很傻,不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因为男人带给她的痛苦与伤害,不是一时的,而是一辈子的。

当她相信第一次的时候,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听说你也是转学过来的,之前就读哪所学校?”炎炎夏日,知了在树上唧唧齐鸣,清凉的夏风卷着校园里的伞花轻轻枫进了车厢里,在夕阳里徜徉。男人在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望着她的目光有一丝哀伤,“曾经我以为她会喜欢水仙花,却没想到水仙花是那样的结局。所以我们在掇进新家的第一天,来不及吃第一顿晚餐,就分开了。你说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在了她身上,让她一直难受?”

他静静望向前方,喉音嘶哑沉重:“我记得那天,她很不喜欢水仙花,说我在取笑她。后来我才知道,水仙花的寓意里,是个悲惨的结局,哑巴少女郁郁寡欢消失在森林,辜负她的美男子最后变成了水仙花。而水仙花的花语是……不要忘记我,请记得我。所以那一天就像一个对未来的预告,用水仙花预示分离,我却浑然不觉,不知道窝意是极有可能成真的,大意之下,我是真的失去了她。”

他停顿沉默,扭头看向颖儿,却发现颖儿只是静静看着前方,把他的一番话当故事听,面色沉静,没有反应。

他看着那火红夕阳在她眼镜镜片上折射的光芒,看到那光芒掩盖住了她眼睛的神采,不让他窥见她的真实情绪,便哑声笑了一声,又道:‘,颖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窝言在提示我什么?窝言里说少女是山神,无法开口讲话,当男人去森林打猎的时候,只能陪在他身边,没法与他说话。而颖儿你,也不能开口讲话,默默进入滕氏工作了几个月,却无人能知……”

颖儿听到这里,这才回过头,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滕总,我就是颖儿,姓乔,北京转学过来的。我选择在滕氏工作,是觉得滕氏是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能给我更大的发展空间。

滕睿哲垂眸,见她手指飞快的打字,用这种方式跟人交流,眉峰轻扬,问道:“你为什么不用手语?”她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天生聋哑,不然他也不会认定她是自闭女!

颖儿抬起头,不看键盘也可以打的飞快:我不用手语,那是因为身边的人看不懂手语。滕总您看得懂手语吗?

滕睿哲一顿,眉心轻皱,似乎被问住了,改为笑道:“我确实看不懂手语,但我也相信你是近期才不能说话,你并不是天生哑巴!”

一双幽深的黑眸亮晶晶的,两汪深潭里跳起了两团热火,直勾勾盯着旁边的女人,性感唇角微微翘起,然后继续开车,将颖儿送到住处楼下。

不过这个时候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不知道你在公司楼前是用什么办法坐进我车里的,但既然把你送回来了,请我上去喝杯茶怎么样?现在肚子有点饿,吃碗面条也可以。”……

说完他就兀自往前走,迈着长腿,大大方方走进楼里。

颖儿走在后面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方便,再指指小区里的面馆,示意可以在那里吃面。

滕睿哲回头,眉宇轻抬,眼神勾魂摄魄,唇边始终蓄着一抹笑:“外面面馆的面不卫生,还是自己煮的放心。如果你不方便,我给你煮鸡蛋面。”

反正是坚持要上楼坐一坐了,无论颖儿扯什么理由,他都不接受。

而这个时候,从楼上巡查回来的保安人员突然喊住了颖儿,见到她甚是欣喜,急道:“在这里碰到乔小姐你就好了,我刚才巡楼,发现你们屋子外面的空调排风扇坏掉了,一直在响。乔小姐你来这里签个字,我去找物业工作人员给你修……现在天热,如果不快一点修好,晚上没法过……”

“不必去找物管口”滕睿哲在一旁看了片刻,剑眉一拧,突然出声打断他们,“修个空调而已,签什么名字!”走过来把颖儿手中的笔给抽掉了,让保安忙自己的去,俊脸线条柔和,俯首对颖儿道:“我帮你修空调,你煮面条怎么样?记着,别在外面随便签上自己的名字,非重要东西就不要签!”

嗓音也是柔和的,就差伸出大手模摸她的头。

颖儿仰着脸,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连忙走在前面,按上楼键。

此刻是散步高峰期,乘坐电梯的人蛮多的,大多数都是学校的老教授和家人,每天打照面的,互相认识,正说说笑笑上下楼口颖儿见此,有个奇怪的举动,连忙拉开与滕睿哲的距离,钻进了人群里,装作与他不认识。

滕睿哲大为不解,清俊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纳闷,双眸看了她一眼,迈进电梯里。

电梯里有以前教过黛蔺、邹小涵她们的教授,但教授明显不认识颖儿,负着手走出电梯,散完步就回家喝茶去了。这说明这里的师生根本没有怀疑过颖儿的身份,就把她视为路人甲。

此刻电梯在一层一层的往上升,人们都逐渐出电梯了,根本不知道这幢楼里的某个屋子里被装满了监控。

于是当滕睿哲跟着颖儿走到家门口,颖儿不准他进去,手拿钥匙背靠在门板上,对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滕睿哲的心头有异样感在飞快闪过,俊脸沉下,深邃锐眸狐疑的望了望那门扉,“上次不是好端端请我进去坐下喝咖啡了?为什么敏敏不在,我就不能进去?”

颖儿苦于不能开口说话,又摇了摇头,坚决让他走!她记起房里有很多监控了,如果男人知道她带滕睿哲回来过,从邻居口中得知她与滕睿哲一起上楼,手上还抱着一束花,一定不肯饶恕她!

所以滕睿哲你走吧,空调她找物业的人来修,晚餐她自己解决,你要吃面自己下馆子去!

“有人不准你带男人回家?”滕睿哲朝门口望了望,清俊的俊脸逐渐变得沉敛严峻,双脚纹丝不动,打定主意要进这个门!原本他就是上来坐坐的,现在又这样拦着他,让他更加深信不疑门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他没猜错的话,舒敏敏与邹小涵打完架就要赶回来了,然后告诉他一一她是不小心让颖儿坐上他的车,并没有故意要爽约,只是为了躲避拳脚,让颖儿暂时在车里避避,不伤到肚子里的胎儿……

是不小心么?这舒敏敏明显就是在让他见乔颖儿,开车带颖儿走。

不过这颖儿一点也不开窍,始终不肯配合他,相信他,在这短暂的独处时间里,也不肯跟他讲实话,真是一个倔性子的女人!

“你要僵持到天黑吗?天黑了就不好修空调了。”他耐着性子又说道,一双黑眸幽深清亮,对面前这颖儿有点莫可奈何,伸手拿她手里的钥匙,“刚才那保安让你签的东西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但我感觉这楼里很怪异,似乎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你。现在时间有限,我就在你家里喝杯凉茶,等敏敏回来,如何?”

颖儿又摇头,但她把手机拿出来打字了,写道:你别进屋里,屋里装满了摄像监控,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如果你不是敏敏邀请过来的,就请不要进去。这样会给你惹来麻烦,也会给我带来麻烦。

睿哲看着这一字一句,心里骤寒,甚至为这一事实抽搐了几下,霸气浓眉狠狠压了下来,却若无其事笑道:“我这不是在等敏敏吗?颖儿,反正空调坏了,房子里热,我们就不进去了,去外面走走。”

他点点头,示意颖儿跟他出去,随他离开,但颖儿在犹豫,不安的望了望四周,用手机打字道:“敏敏今天与邹家的人打架,估计要受到老板的惩罚了。而滕总你,要认清目前的局面。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树立更多的敌人。嗯想滕老爷,您就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在这个时候做。

树立更多的敌人?滕老爷?

滕睿哲为颖儿的这番话扬起了眉头,脑海里突然浮现了监狱里的那一片白,那一片红,内心一阵激荡,幽邃双眸陡然掀起一层巨浪,紧紧盯着颖儿那双坚定的眼睛!

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他现在故意与舒敏敏继续约会,又是为了什么呢?因为他知道黛蔺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是他怕黛蔺又落在了敌人的手中,成为了棋子,忍受着痛苦,害怕噩梦至今还在持续。

如果有一天他与黛蔺重逢,带给黛蔺的依旧是悲惨的结局,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再请求黛蔺的原谅和相信?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黛蔺都爱他,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也信心十足、信誓旦旦的想成为保护她的那双坚实羽翼。可是很久以后,他们却都不敢再相信这第四次。

因为他们的爱情是由黛蔺的性命交织的,黛蔺的血和泪,溅在了这份感情上口只要一闭上眼,面前就是黛蔺垂死挣扎的脸,永远无法忘记。所以如果继续贸然走下去的结果,是让黛蔺再死一次,那么他宁愿现在不要相认。

他看着颖儿,想伸手拂拂她的发丝,却无法付诸行动,深吸一口气,面容恢复常态道:“我想敏敏快回来了,我就在外面等她!不过颖儿,你告诉我,监控你们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心里是有人选的,但他想听颖儿亲口说,想感受颖儿身上的气息,想棒住那张腴……这样想着,幽深锐眸里卷着火热与激动,胸膛剧烈起伏,长腿不受控制一步步朝颖儿走近。

难怪第一次见颖儿和敏敏的时候,心里会莫名的焦跷……

颖儿注视他的目光是柔和的,嘴唇紧紧抿着,仰面与他四目相对,视线相胶;虽眉头深蹙,眼角却盈亮水润,亮晶晶看着正朝她走近的男人:于是那一瞬间,当男人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那双坚定的眸子里突然波光荡动,迸射出一股情绪被炸开的晶亮光芒,唇瓣微颤,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她把手主动扶了上来,但是正当两人走到一起,打架归来的敏敏却急匆匆从电梯里跑了出来,脚步一顿,发出一声惊叫:“滕总,难怪我在公司门口等不到你的人,原来你先过来这边了。你久等了吧,我们进屋。”她就当没看到颖儿,直接跑过来开门,钥匙串抖抖索索叮叮当当响,一脚踹开门,“哎呀,听说我们的空调坏了,那今晚怎么办?这大热天的,不是要热死人么……滕总,不好意思哦,您将就一下。!……

她叽叽喳喳说着……扭头对滕总回眸一笑……笑靥如花……但她身后的一男一女都没有动,静静看着她,目露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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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儿两汪清水似的明眸恢复了平静,眼神柔美如月光,担忧看着敏敏苗条的背影。

敏敏刚才让她坐车里,就是为了让她与滕睿哲单独见面,制造独处的机会。如果男人知道了,会怎样惩罚敏敏的背叛?她们俩一直都知道,被监控的日子里是没有自垩由的。

思及此,她盈盈双瞳里浮起清烟一般的惘怅与担忧,撇下一旁的滕睿哲,朝敏敏走过来,示意敏敏与她谈一谈。

敏敏抬起小脸,启唇一笑:“这是怎么了?一张脸咋苦成这样?我又没抢你男人。”咯咯一笑,直起身把鞋摆好,不跟她谈,转身去找滕总,“滕总,您进来呀,我们就在家里解决晚餐好不好?我现在叫物业来修空调,物业电话是多少来着?”她拿出手机翻号码,半低着头,人也走到门外来了。

站在门外的滕睿哲瞟她一眼,半眯半斜的眸子,看起来像夜空一样深邃、惊疑。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正将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听。torn报告刚才的情况,神色严峻,所以没出声回应,只是用眸子斜视敏敏一眼,再看着站在门里的颖儿。

“滕总,您开车离开后,几个保安合力将舒敏敏和邹小涵拉开了,邹小涵的肚子没出事,好端端的,就是您岳母大人吃了两巴掌,恼羞成怒不肯放过敏敏。接下来,滕老爷应该更加不会放过舒敏敏了,此刻亲自将邹家母女接进办公室安慰,派人疏散了前来抢头条的记者。”。torn在电话里一五一十禀告,喉音里还带着笑声:“如果舒敏敏真是重生后的黛蔺,那真是太棒了。邹家母女就应该被这样扇巴掌,让她们知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不过滕总,滕老爷应该派人找到敏敏的住处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找敏敏。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滕睿哲的双眸灿若星子,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目光放回舒敏敏脸上,出声道:“我现在在她这里,你与其他人就待在公司,帮我看着滕韦驰。”

“好,祝滕总有一个美妙的夜晚。”TNP轻轻一笑,结束通话。

敏敏则仰头盯着滕睿哲的脸,好似没听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把自己的粉色手机在耳边贴了贴,又放下来,皱眉道:“物业怎么说有人给我们修空调了,说有个男人抢着要修空调,不肯要物业,所以他们现在不肯派人过来。滕总,他们说的这个人是你吗?”

“对,是我。”滕睿哲聚精会神注视着敏敏,似在严肃认真地倾听她讲话,但俊脸上却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情,一双幽深黑眸里并没有她的存在,在思考自己的事,道:“我现在去给你们修空调,如果有人找上门记得通知我口……”

“好。”敏敏俏皮一笑,黑黑的眸子轻快活泼,卷翘睫毛眨了眨,挽着滕总的胳膊进屋。

滕睿哲见她挽上了他,抿唇梯一眼,没甩开她,与她一起走进大厅的监控摄像范围内,墨眸直勾勾看着颖儿,问空调排风扇放在哪。

颖儿看一眼敏敏挽着他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告诉他,修空调要从她房间的阳台上爬过去,她带他过去。

然后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率先把窗玻璃打开了,站在阳台上。

滕睿哲随着走进来,第一眼就见到了满室的向日葵,黄灿灿的一片,心里一喜,藏锋卧锐的利眸里飞快闪射出一道道的激动亮光,心如擂鼓盯着阳台上的女人!

他早就知道,客厅的向日葵壁画会是颖儿喜欢的,只有她才会在这个家里养满向日葵,把房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颖儿!”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呷,激动不已的迈开大步朝这边走,想把颖儿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温度与真实,问她还疼吗伤口还痛吗,但是当他走近,颖儿又把他避开了,微微侧着身子,指指外墙上的空调,蹙眉凝望远方。

他脚步一顿,与她一起站在阳台上,眉宇深蹙。

除了被监控,黛蔺心里还是恨他的吧。恨他背叛了她,恨他让她一个人死在监狱里,更恨他总是让她悲伤绝望,看不到希望

想到此,他的喉咙隐隐的发涩,盯着颖儿的侧影无法再发出声音,唯有沉默。跟在他身后的敏敏触触他,出声笑道:“滕总,麻烦您了,您跳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现在天黑了,有点危险。”

敏敏指指那呼哧呼哧作响的空调排风机,狡黠笑笑,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提醒滕总该修空调机了。

滕睿哲这才回神,转过头,盯着敏敏道:“让颖儿回房里去吧,你在这里陪我,帮我拿手电筒。”

“嗯!”敏敏乖巧点头,走过来牵颖儿的手,扶她回房里歇着,顺便帮滕总拿手电筒。颖儿让她扶着,撑着大肚子走回客厅,站在冰箱旁边。她化过眼妆的眼睛不算大,但晶莹透澈宛如两潭秋水,紧紧盯着敏敏,希望敏敏能给她说一两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又怎么打算?敏敏你如果把我当朋友,就让我知道一些,不要让我猜来猜去!

“颖儿,没事的。”敏敏见她担忧,乌黑漆亮的眼睛和那纤巧的嘴唇露出活泼的娇笑,转过身,一边帮她拿菜,一边脆声道:“如果我怕,就不会这么做了。刚才那两巴掌打的好吗?谁让那书记夫人冲过来就扇我巴掌,打得我火冒三丈!我没补上她们一两脚算比较纯良的了!颖儿,接下来那滕老乌龟可能要找我麻烦了,你就说不认识我,只是与我拼租,什么事都不清楚。现在你择菜吧,煮面条解决咱们的晚餐,我肚子饿死了,滕总估计也饿,还有我这干儿子……””

眨眨大眼睛,摸摸颖儿的大肚皮,让宝宝乖,转身去给滕总取手电筒了

阳台上,滕睿哲并没有爬过去给她们修空调机,而是垂眸看着楼下,俯瞰整个锦城大学。

如果当年没有纵火案,黛蔺已经跟邹小涵又赦逸他们一起毕了业,顺顺利利进入企事业单位工作,结交男朋友,结婚生子,而不是不断艰辛的转学、续读,坎坎坷坷。

如果锦城大学是黛蔺难以忘怀的母校,那就让她从哪来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过一份真正的安宁生活。

到毕业的那天,黛蔺会明白,她并不是比邹小涵他们差劲,而是她比他们年轻了几岁口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在人生的青涩阶段犯下了错,经历了人生的一段弯路,让自己比他们晚起步。

但没关系,黛蔺你靠自己的实力拿到毕业证的那天,你比每一个靠父母庇护的同龄人都要棒!有很多人在经历你这些磨难后,第一步就爬不起来,因为对于娇生惯养的他们来说,失去了父母的权势庇护,就失去了飞翔的翅膀。

而黛蔺你,从最初的让人深恶痛恨,到最后的令人怜惜,都是真真实实的你,美好单纯的你,在我面前没有一丝保留。我曾经认为邹小涵单纯美好,母亲善良温厚,但当我看到床上的血,看到视频里你奄奄一息、满脸血污的模样,我才知道什么叫心痛。

那徒然刺痛我的,并不是他们用强大的势力、用我反应不及的手段逼我结婚,仓促娶一个虚假的女人,而是他们狰狞的面容和那一层可以被他们反复利用的血缘关系。

黛蔺你有没有觉得,我与你一样,身边现在没有一个亲人?

亲人是什么,血缘关系又算什么?当我看着你纯真的脸和干净的眼睛,才知道这世上真的可以有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人,追逐了那么多年,遭受再大的挫折也不变心。

我渴望与你组成一个新家,可以没有父母,没有家族的名望,但一定要有你和孩子,有你们的平平安安。黛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对吗?你还愿意给我这个家吗?

夜风轮拂,吹乱他清爽的短发,但没有人给他答垩案。

“滕总,手电筒拿来了,我给你照着。”娇俏的敏敏终于找到手电筒从门里走出来了,嘻嘻哈哈的,与他胳膊挨着胳膊,对着空调机的方向照了照,“天越来越黑了,不如明天再修吧。这里的楼层有点高,脚下稍微打滑就会掉下去我担心有危险……”

滕睿哲闻言转过身,眉尾轻扬,一双锐眸在剑眉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看了敏敏一眼,突然俯下身凑近敏敏的脸,微眯眸笑问道:“这里到底安装了多少监控?洗浴间里也有吗?”

语气缓慢,磁性中带着张力,热息一阵阵扑过来,俊美的五官加倍放大,冷笑中带着阴沉,让敏敏忽然紧张起来。敏敏知道他是因为摄像监控才这样状似亲密,心儿扑通扑通直跳,小声回答他:“除了洗浴间和卫生间,这憧房子的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有些还是针孔监控器,非常隐秘。”

“好。”他直起身,俊脸一瞬间恢复清冷,要笑不笑斜视着敏敏:“帮我转告他,舒敏敏这个新黛蔺,我要定了。无论黛蔺变成了什么样,变活泼了,或是变丑了,我都要!而且,可以要女人不要家产!”

卧房外面的大客厅,门铃在响,颖儿挺着大肚子朝猫眼里看了看,发现是两个陌生男人。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滕睿哲却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里走出来了,直接把门打开,朝外面瞥了一眼:“什么事?”俊脸上威严冰冷,喉音里十分不耐烦,盯着这两男人。

敏敏则在饭桌旁坐下,择菜,对这边娇声道:“睿哲,找谁的?找我还是找颖儿?颖儿,锅里的水沸开了,是不是该下面条了?”

颖儿连忙往厨房走,把面条下到沸水里,一边用大筷子搅样,一边听到滕睿哲在冷笑:“呵,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里,但找到又怎样,回去告诉老头子,今天敏敏还击邹家母女没有错,打得让人大快人心!不仅如此,以后只要那对母女敢再申衅,敏敏会把她们以前赊欠的债加倍讨回来!”

“少爷,老爷让您马上回公司口如果不去,公司明天就解雇舒小姐。”

“少拿这个威胁我!”滕睿哲眸子里浮起不屑一顾的冷笑,眸光一冷,深暗眼珠子闪着刀刃似的光芒,“既然老头子答应过我可以在外面约会,那他就要讲诚信、说到做到。鱼死网破对大家都不好,两败俱伤的下场,就是外人最后得利!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业被一个外人得到手吧?况且那个外人手里还捏有他的把柄,随时会让他窝里斗,死在自己人手里!那么回去转告他,不要把人逼得太狠,也不要时时刻刻想着对付一个弱女子,现在只要他再敢动黛蔺一根寒毛,我不仅让他失去滕氏,还让他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出尔反尔的事做一次、对一个人做就够了,没有人会相信他的第二次

“少爷··”

“滚吧!”他深沉眸底冷光一爆,眼中越来越阴鸷,眼神锐利如剑,熠熠闪光,将朝他走过来的敏敏轻轻扶住,重重关上门。

敏敏的身躯也随那关门声轻轻惊颤了一下,盯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小声道:“果真是滕老爷的人找过来了?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滕睿哲垂眸看她一眼,浓黑剑眉下是一双精明、深沉的眸子,启唇勾出一抹冷笑,放开她,稳步走到餐桌边。

现在当然是与颖儿坐在一起,吃颖儿亲手煮的面,开始一顿简单却温馨的晚餐。这是他们八个月前没有完成的晚餐。

颖儿把煮好的面线和小菜端上桌,给男人盛了一大碗,再盛两小碗,与敏敏一左一右坐下。

滕睿哲见她事事亲为,从择菜煮面到端面,挺着大肚子忙上忙下,敏敏却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吃,他把眉头皱了一下,已经可以想象吃完面后还是颖儿洗碗,收拾厨房。

他眸子一暗,突然没了吃面的心情,静静看着颖儿小口小口的吃面,幽邃目光里蕴蓄起浓浓的心疼,仿佛看着她吃,自己就能饱。

如果敏敏他们是心疼黛蔺的,为什么还让她操持这些家务?

165

他为这个问题锁起了眉,瞥了正在大口吃面的敏敏一眼,起身走到客厅窗户边,凝眸远视外面。

黛蔺,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可能会和邹小涵将就过下去,让她做一个体面的少奶奶,让邹滕两家挣面子。后来我才知道,你比她好太多,如果我和她将就,那么过到现在,我都不会知道她的虚伪,不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再有一个温馨的小家。

你用筷子夹面条的动作很美,娇娇柔柔,温婉娴静,做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迷人口你有两汪清水似的明眸,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都有说不出的明澈。

不知道宝宝会不会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它在你肚子里过的好吗?调不调皮?

他深吸一口烟,眉头深锁,凝望远方。

敏敏见他突然胃口尽失,走到窗户边静静抽烟,动了动一双弯弯的小眉毛,把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小嘴里,含糊出声道:“滕总,您怎么了?颖儿做的面条很好吃的,汤鲜浓,面条有弹呃……””

吃完最后一根,又用筷子去盛面,舀汤,嘻嘻一笑:“你们不吃,我就多吃一些喽,浪费了可惜。”

说完又埋头吃面了,吸面的声音非常响,呼哧呼哧,吃得小额头直冒汗。

相较之下,颖儿吃面的样子就比较秀静,小口小口吃,没有声音,一排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似蝶翼在扑闪。她不敢吃太快、太辣,那样对宝宝不好,不然堵在胃里消化不顺,宝宝会在隔壁抗议把它的位子占了,挥着小拳头让妈妈不得安静。

再者,她与男人一样,没什么吃饭的胃口,心情在这种凝重的氛困里悄然沉重,轻快不起来。

睿哲你为什么不肯吃我煮的面呢?是不是不喜欢在这种被监控的压抑环境里享受我们的第一顿晚餐?

冬去夏来,时光飞逝,很久很久以后,我招待你的第一顿晚餐只有这些,但请不要嫌弃,我不是故意要做这么素的面,而是因为,长时间的肠胃病让我养成了这样的做菜习惯口即使现在肠胃疗程已经差不多做完,但每次做菜的时候,我依然不敢放太多的辣椒。

我无法忘记出狱后第一次吃辣羊排,冲进洗手间把脸蛋吐到惨白的日子,更无法忘记,那一次次待在监狱的悲伤和绝望。即使我现在不在监狱,但每次午夜梦回从梦中惊醒,我都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我害怕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监狱素白的雪地上。

我害怕,害怕很多东西。

睿哲,如果出狱后没有遇见你,我可能会和萧梓将就,与他组成一个家,生了很多孩子。可后来我才知道,你其实比萧梓勇敢、比他坚强。虽然你们都结了婚,娶了妻,但很久以后,你依然没有忘记寻找我,没有忘记水仙花的花语。

当那第一眼,我看到你把敏敏当做我,眸子里毫无保留的漫射出惊诧欣喜的光芒,差点把敏敏抱在怀里,我才知道你在心里为我留了很重的位子。

可睿哲,在经历那么多悲欢离合以后,你还会觉得爱就是简简单单爱吗?还会觉得,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可以天长地久么?

如果当初没有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冲破记忆的封锁,站在滕氏大楼里,第一眼看到消瘦了一大因的你时,如何把面前的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对,我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不记得前尘往事的,有人把我内心深处最痛苦的记忆,用催眠术强制压住了。但待在锦城市这座熟悉的城市,总会有触景伤情,总会做梦。

当那漫天风雪、枪声响起的噩梦一次次在梦里出现,我惊吓出来的不仅仅是一身冷汗,还有我被关押住了的记忆。

关住一个人的记忆,就跟关住一个人的心一样,是关不住的,只会跑出来的更快。所以当我抚着我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我知道,我们的爱情结出了果实,我们的宝宝代替你陪在我身边,每天与我说话,让我不要孤单。

那么,睿哲你孤单么?

为什么结婚后的你,对我露出了寂寥的目光,看起来过的很不好?当初你不是一直怜惜邹小涵,觉得她永远是最纯洁无辜的那个么?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应该欣喜才对。

她抬起头,静静看了站在窗边的伟岸身影一眼,没有再吃下去,起身去厨房收拾碗具。

滕睿哲吸了半支烟,见她吃的很少,挺着大肚子重新把大面缸、几个面碗抱回厨房,敏敏吃饱喝足又坐在旁边不动,陡然低厉出声:“面碗就放那吧,你不要动,等会我来洗!”

说话间,眉头轻蹙,迈开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了。

敏敏与颖儿没想到他会主要要求洗碗,同时惊讶看向他,打量他那双只握签字笔和翻阅文件的漂亮双手。这双大手洗过碗,沾过阳春水吗?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俊美霸气的大男人穿着围裙,戴着手套在厨房间洗碗的样子!

敏敏更是将屁股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挪了挪,打了个饱嗝,咧嘴嘿嘿一笑,“那,那我擦桌子好了。”挺着吃饱了的圆滚滚肚子跑去厨房拿抹布,然后火箭一般的冲出来擦桌子,在桌面上横一下竖一下的乱擦,“这些我来好了,颖儿你歇着,看电视嗑瓜子。听说今晚有XX巡回演唱会直播,好像到点了···”

颖儿看着那被她擦得惨不忍睹的桌子,渐渐翘起眉头,轻叹一口气。

让敏敏在这里做家务活,不是越帮越忙么?到时候她还要重新再擦一遍,去外面清理被敏敏拖破的垃圾袋,全部返工!所以她宁可现在亲自洗碗又擦桌子、倒垃圾,一次性做完,也不要给敏敏善后!

滕睿哲在一旁看到了她脸上的无奈,剑眉深蹙,对这舒敏敏更加无语。这女人一直在汲取黛蔺带给她的温暖和关怀,予取予求,却忘了黛蔺根本是个行走不便的孕妇!就算你只会吃不会做,但这么久相处下来,为什么不去学着做?黛蔺就是这么被你给欺负的?

他幽深的眸子里流露出愠怒的光芒,突然沉声笑道:“敏敏,今晚我就在这里住下,明早尝尝你做的早餐如何我挺喜欢这里悔……”他转首打量四周,似乎在欣赏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一双锐眸却象一小撮火苗似地闪耀跳动,“装修不错,环境好,比我独身居住的那里有人情味多了。原来有心爱女人在的地方,无论是哪里,都是天堂。呵。”

他发出一声铿锵有力的低笑,又看了一眼又在干巴巴假笑的敏敏,目光再落在颖儿脸上,侧对着监控镜头,对颖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敏敏,你说是吗?”

敏敏一愣,连忙从桌子上伏起来,站直身子对他忙不迭的点头:“滕总,您说的是有爱人在的就是天命……”但我不会做早餐啊,您若是吃了我做的早餐,会拉肚子……

“我随口说说的。”灼灼的双眸冷却下来,滕睿哲给她投来凉冷的一瞥,并不与她说笑,反倒是不悦,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我还没见识过你的厨艺,但见识了你的懒惰,你好像忘了颖儿是个孕妇?”

“””敏敏脸蛋一窘,飞快闭嘴……低著头一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小她是有一点懒,不爱收拾房间,但滕总你也不能全怪我呀,这一个懒人跟一个勤快人住一起,当然是懒人沾勤快人的光,不沾白不沾嘛。

我也曾劝过颖儿别太劳累,多休息,但颖儿爱干净,就是喜欢在房子里清清扫扫,做手工艺,什么事都自己动手,我拦都不拦不住

滕睿哲见她低头沉默不语,认错态度好,没再说什么,转身卷起袖子,亲自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他把碗叠成一摞端进厨房,然后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清洗了,不系围裙,不戴手套,跟他翻看批阅文件时一样干练。

一时间,水声在沙沙的响,充斥整个静谧的空间,颖儿站在厨房门口,想转身看他洗碗的背影,但意识到头顶上有摄像监控,就没有回头去看,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里。

为什么自从他出现后,这些平时不在乎的摄像监控就如芒刺在背了呢?是不是因为她还没有学会放下,没有从枪决的噩梦中彻底走出来?

滕父办公室。

书记夫人用碎冰敷着被敏敏扇肿的脸颊,眼光埋怨,冷冷注视坐在对面的滕父滕母。

这狐狸精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滕氏怎么还能容忍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待在公司?

小涵住院的那天,把一切猜测和忧虑都对她倾吐了,所以她这才名正言顺的来滕氏扇这新苏黛蔺的巴掌,让这死而复生的小贱货悠着点!

岂知小贱货学了一套拳脚功夫,当着众人的面就与她干上了,让她连吃两耳刮子,双颊高高肿起!

她这面子是措手不及之下丢下的,只怪自己找来之前,没有把底细模清楚,不知道这小贱蹄子变狠变强了,粗心之心带着女儿就过来了!所以她被打了耳光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这滕家总是在让小涵受气吃苦!

如果刚才不是保安赶过来了,那苏黛蔺岂不是要用脚把小涵肚子里的孩子直接踹掉?!

这口气,滕家可以忍,她邹家不可以忍!而且她越来越觉得,滕家重儿子轻媳妇,一旦把小涵娶过门,就放任睿哲在外面鬼混,允许睿哲在公司公然包养情人!

那天在医院,小涵哭哭啼啼对她倾吐委屈,她这才知道,死而复生的苏黛蔺以秘书的身份悄悄回到了睿哲身边,打算陈仓暗度,与她邹家的准女婿私通,而且还当着小涵她们的面摔花瓶,在电梯里把小涵吓到动胎气。

之后,在睿哲办公室换衣服,被滕父直接抓个正着。但滕父以公徇私,不肯把这狐狸精直接开除,依旧养在公司里,方便儿子金屋藏娇,满足那颗永远不肯安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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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没把她邹家放在眼里么?

“亲家,我只说一句话。”想到此,她直接把冰块摔到桌上,脸也不敷了,扳着脸站起,冷冰冰盯着对面的滕父滕母……“如果你滕家不把这狐狸精给弄走,那我家小涵和孩子也不在你这滕家住了!亲家公你把自己的儿子当儿子,允许他在外面三妻四妾,那我家小涵呢?她不是正辛辛苦苦给你们滕家孕育孙子?这一碗水要端平,平等对待儿子儿媳,不然对不起这天地良心

“亲家母消气,滕氏一定会开除这舒敏敏,不让她再接近睿哲一步!”滕父浓黑的双眉含着威严果断,刚毅的额头上蕴蓄着革垩命的智慧,虽不再年轻,轮廓分明的老脸上却还看得出年轻时英俊风发的影子,深嵌在眼窝里的虎目闪烁犀利之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舒敏敏的存在,正在慢慢处理,到时候必定给邹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现在就给一个交代,我邹家等不到以后,这个‘以后’的期限太长了!”书记夫人柳眉一挑,粉面含怒,坚决不肯松口,“亲家,你们偏袒儿子的心思太明显不过了,既想让他娶老婆,又容忍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家花野花两不误,把我们邹家当做什么了?!”

滕父见她发怒,浓眉微沉,直接在办公室上按了个键,吩咐门外的助理道:“立即给前台处的舒敏敏办离职,以后滕氏不准再录用这种人!”

吩咐完,抬眸望着气势汹汹的书记夫人,平心静气道:“弟妹,老邹什么时候去北京上任?这次做了国家干部,进了中央,职位连升了几级,比在锦城市做市委书记更有发展空间,最后还可能进中南海,可喜可贺。”

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邹小涵见公公转开话题,不想再在此纠缠,并且真心实意恭贺自己的父亲升官,连忙绵言细语笑道:“如果不是这次公公您帮忙,我爸不可能会这么顺利进入中央。这一切全靠公公您力排众议,在国雾院里举荐了我爸,我爸才能仕途平坦,官升三级。公公,我爸每天念叨着要与您喝老白干,就怕您戒了酒,破了酒戒。“

滕父闻言起身,老脸上带着军人常有的威严表情,负手走到门边,不再与书记夫人纠缠舒敏敏的事,道:“我去找老邹喝两杯,好久没喝了,以后就算想喝,他也调去北京,碰不到人了。嗯想当年,滕爷爷与邹爷爷还是舍命相救的战友,如今小辈的事却难以成圆。”

打开门往外面走,留下办公室里的滕母、邹家母女,负手离去。

而门外,滕韦驰经过主席办公室,听到刚刚颁布下来的开除令,脚步一顿,把舒敏敏的档案拿起来瞟了一眼,然后唇角微微勾起邪冷的弧度,驾轻就熟的等在滕父必经的那条走廊上,眸子噙笑,却目光逼人。

老头子开除舒敏敏,就是激化与儿子滕睿哲之间的矛盾,不知道滕睿哲这次是选择要滕氏,还是要女人?

两者都不要也没关系,他会帮他会收下。反正,睿哲是注定一样都得不到的!

萧梓的孩子早出生了,很早之前就办了满月酒,白白胖胖的,非常足月

高晚晴将宝宝抱在客厅里走动,一边讲电话,一边单手抱孩子,在厅里走来走去口她的样子看起来明显很急,白中透红的清秀脸蛋并没有因为生孩子丰腴一圈,而是瘦削了不少。

因为近半年,高家撤资后,她和萧梓把【鸿宇】的股份割让了一半,减小公司现模,【鸿宇】却依然半死不活,不见起色。萧梓整日奔波,求助于萧母昔日的旧友同僚,却不得其道,道路越走越窄。

正因如此,他们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在除了高家以外的外人面前撑面子,把宝宝的满月酒办得非常风光,拉拢公公萧父在机关里的一些同事。

公公萧父非常希望萧梓从政,在婆婆去世的这一年时间里,一直在为萧梓铺路,为即将到来的新竞选做足了准备。这一次有很多市委职位在换届,如市长,李副市长的职位,邹书记也即将上调北京……

而萧梓,在经商道路上处处碰壁后,也决定遵从父亲的意思,走回他原先为了某个女人走上的从政道路。那个女人是谁,锦城市所有人都知道的……个婆婆生前很喜欢的小妖精,一个纵火犯。

而因以前做过邹书记的机要秘书,所以最近他经常与邹家走动来往,希望邹书记提拔一把。

因此,现在只要邹家的准女婿滕睿哲对市长之位不感兴趣,萧梓就没有太大的劲敌,可以顺利当选为锦城页历届最年轻的市长,被邹书记继续提拔

但是此刻萧梓在电话里说,今天与同僚们会谈的时候,劲敌出现了。此人拉去了很多选票,就像一匹突然跃起的黑马,距离竞选的日期越近,给萧梓带来的压迫感和冲击感就越强,直接给竞争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没有挣扎余地!

“萧梓,你猜对方是谁?”高晚晴急得在客厅团团转,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高萧两家联姻,诸事就不顺?萧梓明明是儒雅温柔的,一个很优秀的丈夫,人生仕途却是那么坎坷,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走上正确的道路?

萧梓在电话里静默了片刻,终于哑声说道:“我猜对方是滕睿哲,他想在把滕氏得到手之后,再竞选一市之长!目前,他最想要的东西是权和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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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韦驰与滕父站在主席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一起俯视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滕氏员工的进进出出,神态沉静L)

两人没有争吵,安安静静,各自想着心思。

在滕韦驰看来,他是正要去主席办公室,恰好在来的路上碰见了滕父,所以停下脚步与大伯说一两句,俊脸上带着笑。

“大伯,邹夫人与舒敏敏之间的事,我刚刚听说了。没想到这书记夫人这次竟亲自登门打人,不要邹家那张面子了。”他朗朗笑道,声音清朗而响亮,邪冷的眼神微微一勾,掺杂了一丝讥讽,“但就算她邹家不要面子,我们滕家也要面子,到时候若事情传出去,别人会说滕家的亲家没有教养,有一个泼辣的亲家母,这邹夫人完全不顾及滕家的脸面……”

“好了。”滕父抬手淡淡打断他,让他不要再挑拨离间,皱眉扭头道:“韦驰,做你应该做的事,大伯不会亏待你的。”

滕韦驰闻言一顿,再轻轻一笑,儒雅高贵:“什么是韦驰应该做的事,请大伯明示。”

滕父看他一眼,浓浓的双眉下是一对深暗无底的眸子,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急切的好,真正的强者,往往会不动声色布局、不拿一点小事来做要挟的王牌,沉得住气。韦驰你如果一直对滕氏忠诚,大伯也许还会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放你一条活路口大伯当初既然可以灭掉苏黛蔺,同样也可以让你永远闭上嘴巴,不信你试试。

“大伯,您真的相信苏黛蔺不在世上了么?”滕韦驰在身后再次出声,每说一句话都带着迷人的轻笑,喉音清雅,俊美非凡,眼波旋转,眸子里却闪烁着犀冷的光芒,“这个时候,关注她是生是死的人,不仅仅是大伯您,还有睿哲。您猜睿哲找到苏黛蔺没有?如果找着了,他会怎样报仇?您和伯母当初带给他的屈辱是他一辈子的伤口,您觉得在他心里,还有父母亲的存在吗?养儿不孝如养狼,想必大伯您比谁都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滕父听着,步履平稳,没有停顿,高大魁梧的身影刚毅威严,径直而去

滕睿哲果然在敏敏的住处留夜了,洗完碗后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敏敏见大老板竟然与她一起坐着看电视,侧影优雅迷人,还带着一丝慵懒性感,悄悄吞了两口口水,屁股渐渐往他这边挪。

“滕总。”为了讨好,她一双大眼睛笑成了浅月弯弯,将遥控器双手奉上,“您想看什么台随便换,您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嘻嘻。”

滕睿哲侧首抬眉,眉峰清冷,眸子清亮,见这小哈巴狗主动向他示好,伸手将遥控器接过了,却是道:“空调坏了,有没有觉得这里很热?”

“有!”敏敏马上拨拨她的小额头,将汗珠拨给滕总看,“您看我都热出汗来了,非一般的热哦。滕总,我们下去买电风扇吧,顺便散散步。”

滕睿哲求之不得,清逸俊美的脸庞上却不动声色,墨如点漆的锐眸紧紧盯着敏敏,薄唇轻掀:“我们是该下去散步乘凉,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敏敏眨眨大眼睛,双颊泛着熟透了的桃子的红晕,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马上意会过来,飞快从沙发上爬起,屁颠颠去敲颖儿的门,“颖儿,出去散步了,家里快热死啦!颖儿,你是孕妈妈,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快出来啦,我快热死了!”

挥起小拳头,使劲敲颖儿的门,非要颖儿出来不可。

颖儿不得不打开门,让她不要再敲,告诉她自己在换衣服,马上下去。

敏敏这才收起小拳头,乖乖站到一边,对沙发上的滕睿哲眨了眨眼睛,表示任务完成。

几分钟后,三人下楼,围着校园里的林荫小道转,吹凉风,赏荷塘月色,看小伞花还在从树上飞落,交织成一道粉色的询烂风景。

当然,这些都是敏敏一个人在赏,她走在滕睿哲和颖儿中间,用手一边勾住一个,睁着一双羚羊似的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一直叽叽喳喳。

滕睿哲与颖儿则静默不语,静静走着,偶尔用目光对视一眼,然后缓缓移开。

因为除了房子里被监控,外面也是有人跟着的,这些人就遍布在他们的周困,用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时时刻刻,每分每秒。

滕睿哲厌恶这种盯梢方式,但看着黛蔺高高挺起的肚子和她行走艰难的样子,他心中沉懊,百转千回,选择陪黛蔺一起安静的走。

现在除了黛蔺,还有孩子的一条性命,如果稍有闪失,他如何再去面对黛蔺带着孩子的再一次受伤?

黛蔺害怕很多东西一一被追杀、被迫害、不安宁……而这些害怕,都是他赐予的。

如果说他们的感情是一副拼图,那这份不安定感就是那缺掉了的一块。只有把那最后一块填满、拼好,拼图才完整、美丽、安好。

而他,在努力拼构他们的人生拼图,依旧渴望黛蔺在等他。

他们静静走着,徜徉在这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校园里,心有心结,一起睹物思情。

谁也无法忘记四年前黛蔺在这里开着跑车无拘无束的日子,那时的黛蔺是多么年轻,小脸上永远飞扬着欢快的倩笑,笑声清脆,如铃兰花在风中摇摆,咯咯声历历在耳。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他没注意到她的美好,让幼小的她走了不少弯路。

这些是注定的么?

化妆成颖儿的黛蔺则看他一眼,所有心思都藏在那双依旧澄明的眸子里,无法娓娓道出。她伸手接过一朵小伞花,搁在手心里,低头吹开,让小伞花继续在空中飞舞。她告诉他,她还年轻,生命里还有期待,而那份期待就是孩子。

虽然她曾遭受各种挫折和磨难,但她还可以飞,带着宝宝,像小伞花一样,在命运轨迹里继续飞翔。每一个平凡的女孩都是粉色的小伞花,轻盈、徇烂,小小的一朵容易被忽视,但是每当炎夏到来,每一朵小花会齐齐从树上降落,形成一阵粉色花雨,那就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这世上有很多她这样平凡的女孩,所以她不怨天尤人,只想过平静生活,平平安安活下去。

与睿哲你想的一样,我们现在有了孩子,有一个很健康可爱的宝宝,即将来到这个世上,因此我们不再是身无所缚的两个人,必须要为宝宝的未来着想。

睿哲,你知道么,每当我伤心难过,肚子里的宝宝都会动,让妈妈不要觉得孤单,有宝宝陪着。

他遗传了你的基因,代替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非常乖巧,所以我没有孤单,日子过的很充实,充满了阳光。

我希望宝宝出世的那一天,你会陪在身边,让宝宝第一眼看到你,看看爸爸是什么样的,让爸爸第一个抱他。

三个人渐渐走出了书香浓厚的校园,敏敏第一个冲进了附近的海德商业中心广垩场,围着店子里的那些新电风扇转,考虑今晚是买落地扇还是台式扇将就一晚,嘴里还吃着一支冰激凌。

滕睿哲陪着颖儿站在门外,分开一点距离,微微侧着首,神态闲适,似在吹夜风,一双清朗深沉的俊目却在注意四周的动静。

他派过来的人在排查摸底,调查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在监控颖儿?除了监控,又做了些什么?

而直觉告诉他,周围那些人的目地是跟踪监控,控制住颖儿的行踪,目前并没有伤害之意。

他为此稍稍宽心,双眉微蹙,扭过头,出声提醒店里的敏敏,“敏敏,买东西果断一点!”神色微微不耐烦,不想把时间耗在这,“明天会安装新空调!电风扇用不了多久!”

“噢,来了!”……敏敏总算拎着买好的两台小电风扇蹦蹦跳跳跑出来,马尾辫一甩,又指指广垩场明晃晃的大厅内,“还有一台大的落地扇,给滕总您买的,麻烦您去拿,我拎不动了!”

叽叽喳喳说着,把手上的那两台小电风扇搁在地上,难受的甩了甩胳膊,“哎呀,重死了,歇一会。颖儿你去帮帮滕总,我们的电扇我拎着……”她轻轻推颖儿,让颖儿跟滕总进去广垩场内。颖儿会意,跟着滕睿哲一起走进广垩场大厅内,两人走进了家用小店,却拎着电风扇纸箱从后门出来了,走上了外面的步行街,钻入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

黑暗里,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四片唇火热粘在一起,呼吸声急促浓厚,重温那久违的激动与美好。

滕睿哲抱着怀里的女人,只觉她还是那么瘦,肩头瘦瘦的,纤背柔柔的,只是挺了肚子,腰、臀、腿部显得浮肿。

他把她唇上的口红吻掉了,龙舌撬开她的贝齿,吸吮她小口中熟悉的香甜软嫩。

他早知道,这层口红色是伪装色,那张嘴里的味道是没有变的,她是他日思夜想的黛蔺,馨香的身子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却没有覆盖住她原先的自然清香!

“黛蔺。”他激动的把她抱起,想摘去她鼻梁上的眼镜,她却陡然惊醒了,一把拉住他,摇摇头想走出巷子!

167

颖儿与他不同,她此刻在乎的不是相认亲热,而是离他远一点,不想招惹麻烦。所以她把他推开了,转身快速走出小巷子,来到步行街上。

她一边走,一边用手背擦嘴唇上的味道,心里有点乱。

滕睿哲则在巷子里站了一会,一边盯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边回忆她水蜜桃似的味道,迈开步子跟着走出来。

两人走出来后,就成了互不相识的陌生人,拎着新电风扇走回了敏敏那里。

此刻敏敏正坐在门前喝冰可乐,见他俩走出来了,兴高采烈的站起身,两只眼睛又笑成弯弯的月牙,拎起两只电扇纸箱就往前走!

在她看来,她刚刚撮合了两人,算是将功补过,做了一件好事,所以很得意开心。但她没有想过颖儿愿意不愿意,要不要先征询颖儿的意见,更不知道颖儿此刻心乱如麻,心里正七上八下。

她依旧欢笑着,心想自己现在不得罪滕睿哲,说不定以后若被老板灭。,滕睿哲还可以看在颖儿的份上,救她一把呢口这样自己给自己留后路,有什么不好?

颖儿跟在她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去,进了一家睡衣店,先是给自己简单的挑了一套淡紫色睡衣,又快速挑了一套滕睿哲尺寸的男性睡衣,放在一个袋里,付完帐出来。

她的这个举动,走在前面的敏敏没有看到,但走在后面的滕睿哲看到了,唇角微勾,心里大喜,双眸亮晶晶盯着颖儿的背影。

十几分钟后,三人回到住处,敏敏先让滕睿哲洗澡,后知后觉的给他找换洗衣物,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穿着拖鞋就要给他出去买睡衣。

但滕睿哲喊住了她,在门里笑着说不用了,等一会他有衣服穿。

说完话门里就响起了洒水声,淅淅沥沥,表示他已经脱光衣服在冲澡,意定神闲,笃定有干净衣服换洗。

敏敏则快速转过身去,用双手紧紧捂住小脸,小脑袋瓜里立即浮想翩翩,双颊发热一一滕总待会该不会不穿衣服就走出来吧?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而洗衣间里,颖儿正在洗衣服,把新买的两套睡衣快速但仔细的洗了一遍,然后用烘干机烘干,叠好,将其中的一套交到敏敏手上,示意敏敏给男人送过去。

敏敏吃了一惊,没想到颖儿会这么细心体贴,不知不觉就把衣服给准备好了,立即眉开眼笑的接过衣服,跑到洗澡间门口咚咚咚的敲门。

门内,滕睿哲冲澡冲得很舒服,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颖儿,薄削唇角飞快的翘起,猿臂扯过浴巾缠上腰间,黑发上滴着水,笑着去开门。

结果,他看到的是——笑眯了眼的舒敏敏和舒敏敏那盯着他厚实胸膛的色迷迷眼神,并不是温柔的黛蔺!

他幽邃的双眸即刻暗沉下来,瞥了外面一眼,却见不到颖儿的身影,一把扯过衣服,直接关上门!

衣服是颖儿给他买的,怎么让敏敏给送过来,什么意思?

他闻着衣服上的肥皂香,为黛蔺的这一做法深深蹙眉。

敏敏被碰了一鼻子灰,摸摸自己的小鼻子,瘪了瘪嘴,无趣的转身走开。什么嘛,不就是看了一两眼胸膛吗?滕总竟给她直接关上门了,一个笑脸都不给!

肩宽腿长、魁伟精悍、健硕结实的好身材不就是给人看的嘛,被她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滕总太小气了。

颖儿坐在房里用电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掉破杯子的巨响声,吓了她一大跳,连忙起身出去看,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见洗浴间门口,敏敏全身光溜溜白条条的,仅围了一条浴巾包住重要部位,露雪肩露玉腿,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出来。但她滑倒了,一不小心之下,把门口的洗刷用品全抓倒了,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而最让她吃惊的是,敏敏不是在无人的地方滑倒的,而是当着正在外面刮胡渣的滕睿哲的面掉倒的,哎哟一声,脚底打滑,直接抓到洗手台上,伏着身子,把东西全扫落了!

这个姿势让她身上的浴巾半掉不掉,胸前的小乳沟露的刚刚好,一双修长的玉腿全露出来了,雪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屁屁则翘着,非常诱人;

但很扫兴的是,旁边正将剃须泡沫涂满俊脸的滕睿哲只是扭头看着,双目幽沉,眼光都没有闪动一下,等着她继续表演。

敏敏见他站着不动,自己的胳膊又撑累了,脚底在继续打滑,不得不自己爬起来,把浴巾扯好,仰着小下巴,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走过。然后等走到颖儿身边,看了颖儿一眼,小声道:“我与滕总闹着玩的,谁让他刚才给我摔门,一声谢谢都不说!他身材那么好,腰长身体壮,精力肯定很旺盛,若是被我勾引到了,算他倒霎!“

颖儿听着这番歪理,打量了衣衫不整的敏敏一眼,眸光闪动,心里忽然多了一种想法。

果真是闹着玩的吗?如果真是玩,敏敏你未免玩得太过火!我不会计较你刚才趁送衣服的方便偷窥他的身材,毕竞是我让你把衣服送过去的,你看了多少都无所谓!但现在你光着身体让他看,岂不是弄脏了他的眼睛,故意与我作对?

舒敏敏,你的玩法可真奇特!她目光微冷,看了继续若无其事的舒敏敏一眼,从身边走过,直接去洗澡。

洗浴间里,敏敏又把她的沐浴乳给用了,淡淡的香气随着热蒸汽飘散在空中,丝丝钻入鼻间。地砖上的头发也没有清理干净,一狠狠挂在通水口处,缠成了一团。

她看着,想低身去清理干净,但挺着大肚子实在是难以弯腰下去,不得不想办法用东西去勾。

这个时候,在外面刮胡子的滕睿哲走进来了,穿着她为他新买的那套睡衣,肩宽袖长刚刚好,挂在他结实的男性骨架上,被他的男模身材撑得不松不紧。

他的胡渣子已经刮好了,腮帮子非常干净清新,五官轮廓显得更加立体明显。尤其是那高高的鼻梁和性感的唇瓣,是他五官里最迷人的地方。

此刻他朝颖儿走过来,见她又站在浴室里为敏敏收拾烂摊子,想弯腰又弯不下去,想洗澡又无法容忍地砖上的那几根头发,眸色微沉,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他取了纸巾,走过去,蹲下来,用他修长漂亮的指,隔着纸巾将舒敏敏的那几根头发给捡起来了,扔到垃圾桶里。

再打开淋浴头,将洗澡间里重新冲刷了一遍,从瓷砖墙面到地砖防滑毯,打开窗户通风,把舒敏敏留下的气味给散去。

颖儿站在一旁,见他这么细心体贴的为自己冲洗浴室,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温柔起来,柔情似水注视他挺拔的背影,心湖在澎湃。

这里没有监控,没有人跟踪,是最能保留隐私的地方,所以她可以用她最真实的目光看他,注视他。她觉得,他洗碗的背影,为她捡起地上头发的背影,是最悄无声息、没有任何语言的,却让她看得着迷,一时忘记了以前的是是非非。

人生就是一道道坎,过了这一道就是另一个新开始,然后是下一道,再开始。所以她不想永远记得以前,好希望他能永远这么温柔,懂她,知她,疼爱她。

这种疼爱并非为她生为她死,而是注入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为她洗碗,为她捡头发,为她遮风挡雨  然后等宝宝出世,他能陪伴在身边,保护她和宝宝,不要再让她跪在监狱的雪地上被枪*……”

想到此,她微微朝前走了两步,想从后面抱住那忙碌的高大背影。但走了两步之后,她又退回来了,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浮肿的脸,清澈的眸中浮现了丝丝自卑。

如果不是这张脸变得太丑,他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没能认出她呢。

如果他知道自己变得很胖,双颊被打了胖脸针,脱去了原先的尖巧轮廓,会不会嫌她丑?她的一双腿已经水肿得很厉害了,每次洗澡,她自己都不敢去看,就怕自己越来越胖,双腿恢复不了以前的莹白笔直。她就这样矛盾着,既害怕他认出她,又怕他认不出她。

“进去洗吧,已经冲洗干净了。”在前面忙碌的他转过身,双眸柔和对她温柔出声,嗓音低低沉沉,似古钟在响,新睡衣上则沾上了一层水珠,被喷湿了一大半,贴在他健壮的身躯上,“敏敏的生活习惯很不好,明天我会让人给你们请个保姆,你不必每件事都自己动手。”

颖儿听着他温柔的嗓音,静静凝望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镜给摘下了,弄掉眼皮上的黏胶,还原她大大圆圆的眸子,并用手把齐刘海给拨起来了,让面前的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虽然现在眼睛上还带有眼影和眼线,把她弄得比较成熟和俗气,眼角拉得比较长,但额头和眼形还是原先的样子,她希望不要在他眼中看到失望的神色,尤其是对她胖脸的嫌恶之色。

晚上才到家,所以今天只能更新这么多了,明天再更吧。

168

滕睿哲看着这张逐渐在他面前清晰的脸蛋,看到黛蔺依旧拥有她光洁美丽的小额头,长而飞扬的黛眉,小巧的鼻,粉嫩的唇,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怜惜之意。

黛蔺这么做,是在告诉他她很在乎她的外表么?可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呢

她并没有整容,也没有毁容,只是因为怀孕,身上出现了浮肿虚胖,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孕妈妈之美口那一双俨如天鹅般的眼眸,偶一流盼,依然水灵甜美;柔丝般的、弓样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  两排畦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使人感到一种纯女性的脉脉舍情的妖美。

她长大了,挺起了肚子,但肩膀还是瘦削的,脖子以下的肌肤水水嫩嫩,比八个月前还要白哲玉润。

所以在他眼中,她并没有变丑,而是更美了,他喜欢她身上带一点肉的样子,这样会珠圆玉润,健健康康。

于是他朝她走过来,让她把额头上的刘海放下来,用棉签帮她把眼睛上的眼影眼线轻轻拭去,恢复她带着清纯的妖美。

颖儿仰着头,见他眼睛里没有流露出嫌恶之色,反倒心疼她,心里一暖,轻轻闭上眼睛享受他温柔的动作。

她这张脸上,除了双颊变得丰腴白哲,脸蛋变成了长圆型,其他地方是没有变的,只要他给她洗去脸上的小麦色粉底,卸去眼睛上的眼影眼线,她还是以前的模样。

只是她希望,他是真心的不要嫌弃,不要把什么话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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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男人的手指非常轻柔,像羽毛一样在她脸上轻划,给她洗脸、洗眼睛,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嗓音沙哑:“不要自卑,给我孕育孩子的你是最美的,比以前更美。而且,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柔和的热息轻轻扑打在颖儿白哲的面颊上,带着阳刚,带着温柔,让颖儿长长的睫毛翕了翕,缓缓睁开。

她一眼见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丑,皮肤白白的,一对鸟亮乌亮的大眼睛,莹黑、柔媚,比之以前的青涩,多了一份韵味。鼻子挺挺的,唇瓣粉粉的,像水蜜桃,白暂肌肤里还透着粉色。

这就是卸了妆的她,只要胖脸针的药效过去,她比以前更红润、健康。

她忽然拾回了一些信心,再次伸手抚上自己的脸,仰脸望着男人,纤巧的唇边,舍着浅浅的微笑。

男人刚才说什么?他说她孕育了她的孩子么?他竟然没有一丝质疑的认为宝宝是他的孩子。

“这么大的肚子,除了是我的孩子,还能是谁的。”男人俯首笑道,非常迷恋她唇边的迷人浅笑,用长指轻划她的唇,然后大力搂她入怀,紧紧抱住,俊脸上浮露出失而复得的欣喜与沉痛:“黛蔺,如果我说我当初没有跟邹小涵发生关系,你相信我吗?”

颖儿的柔躯在他怀里微微一僵……明显为这句话起了反应。但她没有回应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滕睿哲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微微叹息,闻着她的发香道:“你一定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但黛蔺你也要相信,我当时对那小涵还没有到想上床的感觉。那天事后,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昏睡,并没有与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

他轻抚黛蔺柔亮的发丝,轻轻棒起她的脸,哑声道:“对不起黛蔺,我不该太信任我的亲人,从而疏忽了你口更不该在看到视频里一身是血的你后,轻易向父亲妥协。黛蔺,当时你一定很恨我,恨我再次抛下了你。但是黛蔺……”他把黛蔺重新抱进怀里,搂紧她柔软的身子,不断轻吻她黑亮的发丝,“如果在你的生命和爱情里只能选其一,我选择前者。”

颖儿在他怀里抬起头,眸中有水波在盈盈闪动,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凝望男人的脸,伸手在镜子上写到:我也是。

我也是。如果当时我知道那一切只是一个圈套,你的父母在想方设法让你娶邹小涵,那么在面对视频镜头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恨你。

只要你不是自愿与邹小涵发生关系,然后再迎娶她,我不会怪你。我要的是你忠诚的心,并不是你的身份和地位。

如果,你一直愿意与我同心,心里有我,我就是再被枪决一次,也是没有恨的。只是现在与你一样,在生命和爱情里,我选择了生命,我要带着孩子平安无事的活下去,拿到毕业证,找一份安稳的工作抚养宝宝长犬……”……

舒敏敏被滕氏开除了,滕睿哲让。torn将电话打到滕父办公室,直接要求收回开除令,坚决不同意将舒敏敏辞退!

而滕父的态度也很坚定,一个字不答应正式录用舒敏敏这种人,让儿子前来办公室详谈!

于是当滕睿哲走去滕父办公室,滕父朝桌面扔来一沓资料,冷声道:“她的底细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是苏黛蔺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七十,睿哲你又为什么一根筋认定她是苏黛蔺?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后,不仅仅有我们滕氏,还有邹家!你以为你这么公然袒护舒敏敏,你岳父会放过你?”

“黛蔺已经被你们杀死过一次。“滕睿哲低眯眸瞧着办公桌后的父亲,轻轻一笑,“现在她回来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们把她关进监狱枪决?爸,大难不死的黛蔺我要定了,您最好不要跟我僵持,这样只会让您腹背受敌,最后一无所有!到时候连我这个儿子也帮不了你!”

“她已经被开除了!”滕父厉声提醒他,抓着桌沿气汹汹站起身,利眸铮铮盯着儿子,“开除之后,你想怎么跟她玩就怎么玩,没有人管束你!我现在这么做,只是给邹家一个交代,并没有限制你的自垩由!”

“噢?”滕睿哲听得剑眉一挑,又笑了:“面子上给那家一个交代,底下又派人杀黛蔺灭。?这可不行,我必须得时时刻刻看到黛蔺在我面前,确保她没有被伤到一根头发。呵,另外您应该也知道,我住到黛蔺那里去了,这表示我打算与她天长地久。”

“那小涵怎么办?!“滕父面色铁青,一双霸气的灰眉在微微抖动,表示他在极力忍着怒气,“她现在是你的妻子,有名有份,你若辜负了她,落下的是你负心汉的臭名声!你若想为官,强大,这些负面影响都不能沾染,否则你会死在半路上,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权势!还有,现在韦驰对滕氏虎视眈眈,你稍有不慎,这条豺狼就会将滕氏独吞入腹,将我滕家搅翻天!这些年,你应该知道滕氏一直是交由你二伯家在打理,他们一家对滕氏的操纵易如反掌,随时都可能谋权篡位!”

“所以我才让老头子你不要把我和黛蔺逼得太狠!”滕睿哲微微侧着头,一双深邃的星眸微微眯着,笑了笑,“在我与韦驰之间,老头子你还是选择了我,这说明你与韦驰并不亲。那为何当初又对他视如己出,拿他来压制我?这岂不是名副其实的养虎为患?呵呵。”

“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滕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走到魁伟梃拨的儿子面前,换上语重心长的口吻道:“目前我需要继承人,你也有意向继承家族的企业,那么我们父子就前嫌不谈,只谈后面的事!我会尽快将滕氏大权交到你手上,但你不能做得太过分,触及我的底线!不然到对候大家都没有退路,我依然会将家族权势交给韦驰这头白眼狼!”

“那好,你让敏敏回公司,我必须让她每天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滕睿哲淡淡勾唇,坐回沙发上,神态越来越轻松慵懒,似在与威严的滕父聊球赛,“目前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若连这个都不能满足,我们如何谈后面的事!”

滕父的脸色一沉,眸中明显有恼怒闪过,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话了:“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让你时时刻刻保护她,但禁足令继续有效,她一步都不准踏进你的办公室!“

“可以。”滕睿哲偏过俊脸,神态早已不再闲散,带着阴沉,幽暗无底的眸子里,眼珠闪着兽目的犀利光芒。

舒敏敏的事,就像恶作剧似的在公司里来来去去,她前一刻还在收拾办公用具,抱着纸箱准备离开公司,下一刻,上面就颁布了新的新命令,同意再让她试用一个月。若是没问题,正式签约。

她把纸箱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气呼呼骂道:“谁稀罕他的签约,膝主席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心情不好就拿员工开刀,心情大好就将人给招回来,凭什么呀!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给我弄个鸟禁足令,让我成为全公司的笑话!”

此话一出,旁边的前台秘书们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少说一两句,不要把她们这些前台处的秘书也给拖下水了。于是一大群秘书就把敏敏往洗手间拉,让她去洗手间消消气。

而这边,颖儿抱着一大叠做好统计的文件往三十五楼去了,走到滕总办公室门口,把东西交给。torn。

torn让她坐,看着她的肚子笑问她,宝宝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待产?并给她倒了一杯牛奶,端了一盘小点心,让她边吃边聊。

颖儿比了个八字,表示宝宝八个多月了,然后一双被化得细细长长的眼睛朝滕总的办公室看去,闪烁着柔光。

昨晚,滕睿哲是真的在她们住处睡下了,睡客厅的沙发上,睡相很斯文。然后早上六点多,他就敲敏敏的门,催促她起床做早餐。

敏敏担心自己的厨艺把厨房给烧没了,口脸没洗就急匆匆跑楼下买早餐,哐当带上门,将一大清早的时光留给他们俩。

她和滕睿哲一前一后走进了浴室,一分钟后,她顶着一张又红又肿的粉唇,抱着一大棒脏衣服出来了。

然后她用洗衣机洗完衣服,他就在一旁做后续工作,冲洗、晾晒、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烘干,非常爱干净。

她在镜子前化妆,他就从旁边经过,故意问她有没有棉签什么的,瞥瞥她鲜艳的口红,提醒她别再用这种舍矿物蜡的唇膏。于是她乖乖听话,几个月来第一次没有涂口红去上班。

之后,他用车一起将她和敏敏载来公司,若无其事走去三十五楼上班,没再理会她。

现在,是。torn打来电话让她将东西拿上来的,说滕总有一两个问题要问,等滕总开完会,你就在这里见滕总。

而这个‘这里’,是指加torn的办公位子,并不是滕总办公室。

此刻,滕睿哲带着新小秘从电梯里走出来了,远远瞥了她一眼,让新小秘下楼去办事,自己则踩着沉稳的步伐朝颖儿走过来。

“下午你和敏敏陪我出去一趟,皇家大食府要被收购过来了,那边正在析迁,你是做统计的,可以帮我统计一下。”他的面部表情不怒自威,公事公办,说出来的话却意有所指,“江北离这里有一点远,你们坐我的车过去,我顺便帮敏敏在那边拿一点东西,她以前住在那。”

颖儿起身点点头,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目送他高大的背影走进办公室

他这是要带她去江北那边转转,让她看看她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去见见古俊,见见那位助她一臂之力的恩师。

下午,她和敏敏坐上了滕睿哲的车,敏敏坐在前面,她坐后面,从镜子里看着他专心开车的俊脸。

他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抬眸与她对视一眼,投来深邃火热的一瞥。

“我突然记起要回家拿点东西,我们先过去雅苑那边。”他将小车掉头转向他们曾经的新房子方向,看着后视镜里的颖儿道,“这几天小雪珠都是保姆在照顾,我担心它生病感冒,不肯好好吃饭。顺便拿一点我的私人用品,拿到你们的房子里去,我决定在那住下了。”

一旁的敏敏听着,知道这是两人在说情话,没插话,支着手看窗外风景躲揍蕊荒品茄品。

颖儿则对着镜子点点头,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轻轻欢笑,想起了她的宝贝儿子小雪球。不知道小家伙长到多大了,是不是还趴在院门口使劲对她的背影大叫呢。

当初是她扔下了它,不准它跟着出来,因为她不想小雪球跟着她吃苦受累,居无定所。

她轻轻的笑着,透过车窗远远望去,看到他们新家的门前种了好大一片向日葵,黄灿灿的一片,似在迎接她的到来口那是她最喜爱的向日葵,很多,很美。

人从苏州回来了,心还没从苏州回来

169

新房子保持了原先的模样,独门独院,玻璃窗上闪烁耀眼的光芒。

而院子内,依然鹅卵石铺路,流水综琮,一团白色小球趴在大门口的地砖上睡午觉。听到院门响,小白球立即从地上爬起,摇着小尾巴往这边扑。

奈何生病感冒,腿脚不够灵活,跑了两步就在原地趴下了,小嘴巴里直吐气。然后仰头睁着一双漂亮的琉璃狗狗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黛蔺见小雪球生病了,眼眶一热,急忙走过来抱它口但由于怀有身孕,无法蹲下身来,只能垂眸俯视地上的小雪球,把一切担忧写在脸上。

身后的滕睿哲见此,走过来将地上的狗儿子抱起,大手摸摸它的头,交到黛蔺手上。

立刻,小雪球挣扎了起来,与当初被。torn抱过来交给黛蔺一样,扭动它白白的小身子,嘴巴里发出沙哑的吠叫。它这几天感冒了,鼻子一直不通畅,对陌生人没有什么识别能力。

所以不要抱它啦,感冒会传染的。

不过在黛蔺轻柔捂摸它的头,把它抱紧在怀里,贴了贴脸后,它突然安静下来,睁着一双晶莹透澈的狗狗眼睛,望着黛蔺,细细的呜咽了两声。

片刻后,又往黛蔺怀里钻,用白色的狗爪爪抓着黛蔺,使劲的蹭。

这是谁呢?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妈妈的气息?它不会是重感冒产生幻觉了吧?

滕睿哲站在一旁,见狗儿子乖乖往黛蔺怀里钻,唇角悄悄掀起了一个欣慰的弧度,示意佣嫂把小雪球抱进屋,给它喂服感冒药汁。

看来狗儿子即便是感冒,也没有丧失辨认黛蔺的能力,不愧是他们的乖儿子。

随他们过来的敏敏则在打量了一番院内的美景后,心里好生羡慕这里的舒适和独具一格,一屁股坐上院内的藤椅,轻轻摇晃荡秋千,娇俏笑道:“原来这里就是滕总住的地方,好美哦,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分住一间房?多少房租都可以的,滕总~”

滕睿哲用俊目瞥她一眼,没理会她,走进客厅让佣嫂给客人备茶,然后带着黛蔺上了二楼。

两人进房,他迫不及待将黛蔺抱在了怀里,紧紧抱着,摘去她那碍事的大黑框眼镜,俯下身,迎面一个缠绵火热的湿吻,吻得黛蔺在他怀里嘤嘤娇喘,抓紧他的衣服娇柔求饶。

两人滚到大床上,他把黛蔺压在身下,吻她水蜜桃般的鲜嫩味道,火热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触碰那软嫩的肌肤,捂摸他们的宝宝。

黛蔺被吻得全身发烫,身上娇嫩的肌肤更加细腻滑软,触手之处,仿佛刚剥开的荔枝,比婴儿的肌肤还要滑嫩。更神奇的是,当他的大手攀上黛蔺的肚子对,他们的宝宝在黛蔺肚子里伸了个懒腰,调皮的动来动去。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火热的薄唇在黛蔺粉唇上最后啄了啄,然后一路往下,缓缓列开黛蔺的衣服,吻她胸口处那抹粉色的子弹淡疤,吻上那高高挺起的肚子。

宝宝又在动,心跳声嘭嘭直跳,一声声传入他的耳膜里,让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孩子有心跳,在黛蔺肚子里会动,还会伸小懒腰,抓小拳头,比以前被药流掉的那个孩子来得真实很多。

而这个,是他们的孩子,是黛蔺辛辛苦苦怀胎八个多月的孩子,就快要来到人世与他见面了。

想到此,他的内心突然一阵振奋,笑着抱起了黛蔺,重新吻上她诱人饱满的唇珠,让宝宝躺在他们中间,感受爸爸妈妈的激情……”

黛蔺的脸蛋很红,气息很喘,双腕勾着男人宽厚健壮的背,身子被男人压在柔软的大床上,享受那阔别多时的激情交织、热火缠绵  而头顶上,阳光透过透明顶投射了进来,星星点点,像希望在闪耀。

敏敏在门外敲门,连敲了三下,脆声笑道:“滕总,你不是说拿点东西吗?已经拿了差不多半小时了,我们还去不去食府呀?如果到了下班时间,食府那边的收购案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你在楼下等,我们马上下来。“门内传来滕睿哲被喂饱的碰性嗓音,低哑醇厚,带着一股陷入激情的性感,听得人酥酥麻麻的,还穿插着东西被摔到地上的声音,可能速度很快,也可能只做到了一半,“你既然是新黛蔺,就帮我做一点什么,去门口的花田里摘几朵向日葵放车上,表示你喜爱向日葵,这样会比较入戏一点。”

“噢。”敏敏透过二楼窗口看向门前那一大片向日葵,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心想滕总是不是打算种向日葵收获瓜子?不然在地皮这么贵的市中心地段种这么多向日葵做什么?这片花田的土地寸土寸金,面积都可以建起一幢高楼大厦了,绝对比收获瓜子有发展钱途口看来滕总有钱,不在乎这一点小钱。

“那……我去摘向日葵,滕总你们快一点。有什么事,等晚上再办,那样比较有调情氛围,是不?”她挨着门板窃窃一笑,真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的肉搏大战,奈何这里的门板没有门缝,只得转身循着原路返回,下到一楼去摘向日葵。

房里,滕睿哲与黛蔺在洗浴间里冲澡,黛蔺先出来了,正在穿衣服。

滕睿哲腰间围了白色浴巾,黑发上湿漉漉滴着水,裸【】露着健壮的小麦色胸膛和修长的男性双腿,缓缓走到黛蔺面前。他帮黛蔺把那一捧长发从衣服里拉出来,用干毛巾隔着,然后取吹风机给她吹,长指穿梭在她黑亮的发丝里,心甘情愿为她服务。

黛蔺俏脸嫣红,被他弄得想直接躺他怀里睡觉,身子倚着,一身妩媚娇懒;一双俏生生的美目轻眯起,媚态横生,想起了以前的岁月。

以前是不是也有男人为她吹过头发?

那个时候,她与睿哲明明近在咫尺,却隔了万水千山。只因,他从来没有像萧梓那样温柔的对待过她,了解过她。

他有些霸道、专横,没有萧梓那么细心,也没有像萧梓那样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她。

然而很久以后,萧梓还是离她而去,选择留在她身边的人,反倒是昔日的睿哲哥哥。

睿哲有什么好,萧梓有什么好,她无从比较,但她知道,选择一直留在她身边,对她忠诚的男人,才是她的依靠。

也许睿哲有很多缺点,甚至在八个多月前,被人设计与邹小涵赤身裸体躺在了床上,并与之结了婚,成了夫妻关系。但八个多月后,她看到他对邹小涵的冷漠,以及他身为滕家子孙的无奈、艰困,她才知道,当她在监狱里被枪决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没有像萧梓那样,索性与新婚妻子组成一个新家,生儿育女,恩恩爱爱,而是一直抱着一丝希望,相信她还没有死,相信她还会回来。

睿哲一定很明白她在监狱里的感受,但是他没有办加……

头发吹到半干,她轻轻靠在他怀里,双手抱住他颀长的腰身,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睿哲,监狱里那颗子弹打进我身体里的时候,我确实恨你,恨你总是让我待在这冷冰冰的监狱里,与外面的世界仅一墙之隔,却无法回家。

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在逐渐释然,不愿去想起当初发生的那些是是非非,把自己再次卷入仇恨的漩涡。

两人收拾好下楼,敏敏已经棒着一大束她从花田里剪好的向日葵跑回来了,小脸蛋晒得红通通的,一进门就把向日葵交给佣嫂了,活蹦乱跳拍身上

“哎呀,那些叶子太大了,划得会身痒痒,我要洗个澡~真不明白这些向日葵有什么好看的,圆圆大大的一朵,还比不上小菊花~”

一边轻抚短袖外的纤细胳膊,一边跑进浴室冲澡了,将新黛蔺的样子装扮得一点都不称职。

黛蔺则坐在沙发上抱小雪球,捏捏它发烫的小爪爪,仰头用眼睛询问男人,可不可以把小雪球也带过去?

滕睿哲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短衫,下身体闲裤,把他颀长伟岸的身板修饰得更加完美无缺。他伸手接过狗儿子,试了试它的体温,沉声道:“它还在发烧,就让它留在家里养病吧。如果把它带过去,它会整天往你怀里扑,不肯要敏敏。”

生病中的小雪球闻言呜咽了一声,耷了耷它的小耳朵,全身没力的趴着睡觉。

这算是重色轻狗么?欺负它病了没力气走路,就把它孤零零留在这,呜

“走吧,我们下次再来看它。”滕睿哲把黛蔺扶起来,搂着她的肩往门外走,示意佣嫂把小雪球照顾好,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黛蔺则一步一回头走到了新房子门口,站在路边遥望面前的这一大片向日葵。

原来睿哲知道她喜欢向日葵,种了这么一大片向日葵等着她回来。原来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是有敏感细致的触角的,他善于观察,却不善表达,把一切心思放在心底。他的细心,并不比当初的萧梓少一分。

小车一路往江北驶去,黛蔺发现她曾经租住的那片老式居民区已经提前开始拆迁了,有不少房子已经爆破,拆迁户全部搬离,只剩下空荡荡的楼房

她与敏敏一起走到昔日的院子门口,先是看到阿彬家的门口站了个男人,男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像阿彬,正在清理屋里的东西,把最后的锅碗瓢盆往小货车上搬。

早餐婶则坐在车里咳嗽,使劲的喊阿彬,让他快一点,说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回去。

“我们以后要去拾荒了,这些东西也用不着,卖了吧。”

这就是被刑拘了半年多的阿彬母子俩,出狱后,退掉了租来的房子,卖掉了所有家具,以后只能以拾荒为生。

他们收拾好东西,开着借来的小货车从黛蔺身边经过,从此各奔东西。

而黛蔺,挺着大肚子走到了楼上,看到张春喜、李婶她们全部橄走了,走廊空荡荡的,公用厨房也空荡荡的,下午的夏风在一阵阵的往这里吹。

而透过二楼窗户,也依稀可见她和Ltoto曾合伙经营的‘幸福飞’关门了,挖土机在旁边一铲子一铲子的挖土推墙,扑起一阵厚厚的灰尘。

她静静凝望着,凝立窗边,知道自己与这里永别了,告别了那段被李婶们照顾,与torn同甘共苦的岁月。

也许那段日子很苦,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但正是这最底层,才让她感受到了有别于豪门大宅院的扑实纯真口张春喜曾经为了钱,药流掉了她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但后来张春喜才知道,她为了那一点钱惹上了被追杀灭。的麻烦。

想必薛兵的事现在还没有完,顾依依的事也没有完,那这春喜大婶现在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

而睿哲曾告诉她,薛兵在会所里是为顾依依办事的,顾依依三番两次陷害她的理由有一点莫名其妙,既不像争风吃醋,又不像有血海深仇,似乎与邹小涵有关。

邹小涵就是一个双手不沾血,所有事情都由身边的人处理好,被保护得一丝不漏的娇贵大小姐。如果有一天邹小涵又有了委屈,所有的人都会去簇拥她,保护她,包括袁奶奶、邹伯伯、书记夫人、顾依依、滕伯父、滕伯母,以及她现在所拥有的滕睿哲妻子的身份。她自公寓的那次,就对这个女人的心计手段有了全新的认识。就算邹小涵现在告诉她,她确实有办法怀上了睿哲的孩子,生的是睿哲的骨肉,她想她也是不会诧异的。

因为目前这种敌强我弱的形势下,确实会给这种人更多步步为营的机会。滕父和邹父不怕邹小涵把睿哲逼得太紧,就怕她不肯利用自身的优势、父亲公公的权势,去把一个男人当困兽绑在身边。

所以这种状况,她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知道,这薛兵现在与寒紫妈妈过的怎么样了呢?

三人坐回小车上,滕睿哲将车经过皇家大食府,却过门不入,沿着黛蔺与古俊一起上学的那条路往附近的大学开去,剑眉清俊,淡淡说道:“曾经喊我大叔的那个小子,被古敖转去国外了,临走的时候,给我送来了一封情敌信,向我宣战等他毕业回国的那一天,一定会将黛蔺抢过去。呵口”

他嗓音清冷,将车缓缓停入等红灯的车流里,俊脸并无一丝不悦,利眸淡淡扫了外面一眼,突然又道:“你猜在这里遇到萧梓的几率有多大?他最近忙着竞选市长级别的职位,似乎哪条道路都可以见到他的身影。”每一句话都是对着黛蔺说的,与敏敏无关。

黛蔺正为古俊转学的事诧异,忽闻他提及萧梓,抬起头看着他带笑的眼,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停在旁边的萧梓的车。

170

萧梓坐在车里,正在扶额打电话,儒雅温润的俊脸看起来消瘦了很多,一脸急色。

他老婆则坐在他旁边听他讲电话,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同样急得焦头烂额。

两人都没有看到这边的滕睿哲和黛蔺,红灯一结束,就将车往前开了,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滕睿哲也不叫住他们,缓缓开着车,一双墨眸清明幽沉,对着镜子里的黛蔺启唇笑道:“他们的孩子刚刚满月不久,是个男孩,办满月酒的时候邀请了我,特意将当初我奉送给萧棹的话送还给了我。”

“什么话?”一旁的敏敏连忙扭过小脑袋,对这句话非常好奇,眨了眨一双狡黠的大眼睛,目光在黛蔺与男人之间巡回了一圄,嘻嘻一笑:“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颖儿,这句话就当是我帮你问的,嘻嘻。”

看来十分清楚自己在这里是超级大电灯泡,不应该插嘴。

滕睿哲微微一顿,深沉的目光改为平视前方,安静开车,霸气的双眉悄然轻蹙:“当初他娶高晚晴的时候,我曾骂他是孬种、软脚虾。几个月后,他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了我。所以事后想想,我与他其实并没有区别,都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她不断受伤。而现在,我有些能体会他当初那种被父母压迫的无奈。”

他喉音嘶哑低沉,带着浓浓的歉疚,轻眯眸,一直凝望正前方。

黛蔺坐在后座听着他讲,轻轻眨了眨她的浓睫,凝视镜中他沉痛的脸,目露柔和之光。

其实事已至此,她不愿听到他说‘对不起’,更愿意听到他说‘黛蔺’我们避开以前所犯的那些错,能走多远走多远,。因为在她心里,她渴望的是安宁与幸福,并不是仇恨与悔痛。她不愿在过去的那些伤心往事里不断回头望,渴望往前走,把父亲的冤案水落石出,把被邹小涵抢去的东西要回来,更让自己在这改名换姓的日子里,顺利读完大学,以一个全新的面貌进入职场,肩膀不比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矮一分。

而萧梓之于她,已经走过去式了,无论他怎么冷嘲热讽,都与她无关。与她有关的人是睿哲,一个在她生命里占据了很重要位置的男人。

他们的车绕着校园开了一圈,没有见到将‘尼玛的、卧槽,等名词常挂嘴边的古俊,仅是去见了大学校长,邀约一起吃饭。

这位校长,黛蔺以前见过的,就是将她阻挡在校门外的那位校长,与滕睿哲有些交情。此刻,滕睿哲邀约校长去‘柴扉园’吃饭,并将敏敏介绍给他,让敏敏喊校长。

校长看敏敏一眼,指着她说了声“这  ”,不解的看着滕睿哲,笑道:“滕老板,这位妹妹有些面熟,是不是在哪见过?好像叫什么黛川

滕睿哲勾唇莞尔一笑,表示默认,让校长自己去恣意发挥想象,该怎么想就怎么想。

谁知校长一拍脑壳,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歉疚道:“滕老板,我突然想起来了,刚才秘书帮我应下了萧少爷的邀请,在‘柴扉园’订了桌,我刚忙校务处的事一下子忙忘记了。实在是对不住,现在才想起来,下次我做东,请滕老板吃悔……”

“也是柴扉园?”滕睿哲浓眉一挑,俊目炯亮,笑著打断校长,“那我们一起过去,不必约下次了,走吧。”干练利索的转身往前走,颀长魁伟的身影站在哪儿都是高贵凛然,卓尔不群,引得旁边的女教师女学生纷纷往这边凑,痴迷盯着那张出众的俊脸。

去到附近的‘柴扉园’后,萧梓夫妇已经在位子上坐着了,见迎面走来一大群人,吓了一跳!

原本他们夫妇俩是约校长谈这次竞选的事,拉拉校长手中的选举票,不宜宣扬,谁知校长不是一个人前来赴约,而是与滕睿哲一同前来,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见此,高晚晴连忙站起身,客气的请几位坐,主动为他们倒茶,玲巧笑道:“这是吹的哪阵风,把咱们的滕老板给吹来了?快坐快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这高大小姐自从嫁人后,一改先前的羞怯娇弱,变得八面玲珑、能说会道起来。若在萧梓的应酬酒桌上经常见到她的倩影,那就不足为奇,司空见惯了。她现在是公认的贤内助,豪门大小姐们的嫁人榜样,一心扑在老公身

旁边的萧梓则是缓缓站起身,惊讶的目光一直落在敏敏娇俏的脸蛋上,面部表情明显变得激动且欣喜,兴奋之感飞快的在身体里冲撞。

滕睿哲旁边的女子明显是黛蔺,八个月后死而复生的黛蔺!黛蔺她竟然还活着!好端端、健健康康的活着!

他体垩内在热血沸腾,儒雅的俊脸因气血上涌,变得微红,双唇在微微的抖动,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么在意,这么欣喜黛蔺还活着!

犹记得当初有人告诉他黛蔺死了的时候,他直接把办公桌上的咖啡杯撞翻了,滚烫的咖啡淌了一桌,溅到修长的手指上,滴到裤子上,却没有一丝感觉。

他问自己对黛蔺还有感觉么?还恨她与滕睿哲在雨中拥吻么?当初为什么要在婚礼上那么惩罚她?

他找不到答垩案,但得知她突如其来的死讥,他发现自己做不到面子上那么从容淡定,一颗心,徒然来得好痛。孤苦无依的黛蔺,是他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她拎着包孤零零出狱的样子……清瘦苍白,自卑幼弱,随时处于害怕状态,与入狱前刁蛮活泼的她天差地别口虽然后来,对她不屑一顾的滕睿哲回头了,不甘心的倒追了回来,与她在雨中拥吻,在酒店发生暧昧关系,削了他所有的面子,但在他心底,他是希望娇弱的黛蔺找到幸福的。

他希望在自己结婚的同时,黛蔺也能嫁给她所爱的人,有个男人能保护她。但是很久以后,事实证明,滕睿哲不但不能保护她,反而让她曝身危险之中,过早的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他回骂滕睿哲是孬种,光有一身狂傲霸蛮,却没有真本事,一样受制于家族的势力。因为黛蔺的死,是滕睿哲这个自大的男人直接造成的。这个男人在竞逐黛蔺的过程中,有的只是不甘心和男人的狂妄自大,根本没有考虑过黛蔺的感受和安全,直接就把黛蔺占为己有。

说白了,就是自私、不可一世,和兽欲旺盛,只求一时舒服,不去想占有了黛蔺之后带来的灭顶之灾!比当初他将黛蔺贸然带回萧家见生病中的母亲,还要让黛蔺难受!如果当初没有他滕睿哲,那么现在的黛蔺,将会过的很好,生了很多孩子……”

不过好在黛蔺现在还活着,脸蛋上带着健康的红晕,活泼欢快,似回到了四年多前苏市长健在的日子。

“你好,我是敏敏。”敏敏在俏皮的与他们打招呼,如鱼得水的伸出小手,继续尽职的装扮新黛蔺,“以前有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还请多多海涵……”

她把萧梓白皙干净的手轻握了一下,转身又去握高晚晴,笑眯眯的,非常俏皮活泼,却接收到了高晚晴杏眸中一闪而过的敌意,咯咯笑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太太你好像认识我。”不然干嘛对黛蔺有敌意,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啊!

“我们当然见过。”高晚晴呵呵一笑,当着她的面坐下了,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萧棹,不冷不热说道:“苏小姐的记性果然不好,把什么人什么事都给忘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就当是人生的一次重新开始,把一些不该记得的人和事都忘了,留下一点脸皮,不要再与一些有了家室的前恋人纠缠!”

说完眉尾一挑,双腿交叠,优雅喝起了茶,丝毫不欢迎黛蔺前来。

敏敏身后的黛蔺见高晚晴说话这么不客气,不仅态度傲慢,而且指桑骂槐的骂她,面色立即冷了,粉唇轻抿,悄然捏紧了微凉的掌心。

她与萧梓之间的事,早已是八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一般人没有什么事,是不会提起这事的。但这高晚晴见她一次骂一次,是不是说明她与萧梓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和睦,要在萧梓的前女友身上找原因?

如若不然呢……高大小姐有感情洁癖,不允许自己的丈夫有感情经历,非得为她一个人守身?

一旁,滕睿哲也没料到高晚晴会说出这么一番尖酸刻薄的话,幽深的鹰眸瞥了萧梓一眼,没有在座位上坐下,浅抿的两片性感薄唇边挂着一丝冷笑,道:“敏敏确实把以前的一些事给忘了,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记得,只记得我。今天我带她过来,就走路过这里,与熟人打个招呼,因为我们今天也打算在柴扉园请校长吃饭,已订了位子。呵。”

萧梓听到这句‘黛蔺把什么人都忘了……”俊脸上明显一黢,出声说道:“原来滕总也在这里订了位子,那请先请吧。萧某与校长喝上两杯,就会把人还给滕总你了。改日萧某再专程请滕总吃饭,顺便谈点事,不知道滕总腾不腾得出时间?”

滕睿哲闻言,风度翩翩一笑,没说什么,带着敏敏和黛蔺往另外的方向

三人进了另一个包间,敏敏叽叽喳喳在点菜,滕睿哲与黛蔺则用目光在做交流,互相看着对方。

滕睿哲的目光很幽深,总是带着淡淡的笑,不浓不烈,若有所思,一直瞧着黛蔺。

黛蔺同样看着他,柔丝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对萧梓的眷恋,心里非常明白,今天与萧梓夫妇只是偶遇,无需放在心上。而他,则走公然在外面承认了她还活着的消息,没有什么忌讳。

两人就这样静默着,四目相对,没说话,但两颗心在交流。

一会后,与萧梓谈完话的校长过来了,客客气气坐下,很有一校之长的派头;滕睿哲没问萧悻找校长什么事,而是问校长关于古俊的事。

“古俊同学啊。”校长努力想了想,笑着道:“当初可能是古大少爷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给古俊转学了。我记得当时古俊的成绩还进步了,没有再打架闹事,各科成绩飞快上升,名次一下子冲进了全班前二十名口听说是有个女同学在帮他补习,并且鼓励他好好学习阶

黛蔺坐在一旁听着,轻轻一笑,喝了。茶。

校长和辅导员都不知道,其实古俊是天才,复习资料只要过目一遍,就可以考九十分,随便乱勾乱画都能及格;他很叛逆,但只要他信任你,就会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为你拼架;对他没有什么鼓励不鼓励,关键是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只要愿意了,他全部可以做到满分。

而且他极爱飙车,骑着脚踏车也能在车流里来去自如,跑车就更不必说了,能把人吓个半死。不知道他现在在美国有没有赛车,有没有立志混个毕业证回来向她炫耀?

“当时有人来学校找过古俊麻烦?对方是什么人?”滕睿哲沉声问校长,一双冷淡的星目,锐利如鹰,“还有一件事,还请校长仔细回想一下。很久以前是不是有人来学校调查过黛蔺?并且派人盯守在各大校区门。?”

“滕老板,这个我不清楚,应该没有人伤害到古俊,因为那段时间古俊是每天准时去上课的,报到情况很好。况且古敖少爷是检察官,没有人敢伤害他们。至于调查的事,教务处的人说曾有个出租车司机问起过,问过就走了,好像是拿了钱被人指使的。”

“指使者是个女人?”滕睿哲淡淡笑了一下,锐眸中闪过冷光,自己心里有答垩案。

目前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亲信,邹滕两家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是黛蔺的敌人。不要以为女人翻不出什么花样,正是这种一生养尊处优、有靠山、有地位的女人,才翻得出各种花样!

滕睿哲正与校长谈公事,敏敏听得使劲打呵欠,大眼睛一闭一闭的,差点没趴到桌上去,举起手伸伸小懒腰,突然说要去洗手间洗脸,与黛蔺一起去,不然要睡着了。

滕睿哲点头允了,让她照顾好黛蔺,早去早回。

“是,几分钟后回来!然后一起用餐!”敏敏乐死了,嘻嘻一笑重重点头,然后掺着黛蔺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四处望,凶巴巴骂道:“刚才那姓高的女人坐在哪呢?老娘现在无聊死了,得找一点事做!那姓高的态度刚才多拽啊,当着滕总的面前敢骂黛蔺,不知死活!刚才如果不是滕总没有生气,我早一巴掌把那妒妇的茶杯给打翻了,叫她翘着腿喝茶!黛蔺,你这口气可以忍,我不可以忍!因为她刚才是指着我的鼻子在骂!”

黛蔺连忙拉住她,摇摇头,真怕她直接与高晚晴打起来。

这可不是人做的事,以暴制暴只会让自己丢面子,让自己也成为泼妇!她们不应该与那高晚晴一般见识,高晚晴留不住萧梓的心,让她自己抓狂去

“走啦,我给你出气。”敏敏使劲把她往前面拉,骨碌碌的大眼睛里冒着邪恶的火花,非要把那口气给争回来不可,“我看到他们坐在哪了,那妒妇还在喝茶呢。黛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为众人的焦点,我让那妒妇成为众人的笑柄!”

一边叽里呱啦说着,一边把黛蔺悄悄拉到了高晚晴后面的座位上坐着,背对背。

只见萧梓不在座位上,应该是去洗手间了,高晚晴坐在座位上喝茶,还讲着电话,笑着道:“滕少夫人,你的车现在到哪了?已经到门口了是吧,挺快的,看来是我的电话打过去你就出发了。我这是看不过眼了,才给你打电话的,你丈夫今天可是带着小妖精来应酬呢,当着我们夫妻和校长的面,介绍说是妹妹,非常亲密。现在还在包间,人没有出来。只要你挺着大肚子堵在门口,保准苏黛蔺没话说,周围的人也会站在你这边,骂她勾引男人……

背后,敏敏的小脸蛋发绿了,黛蔺娇柔的脸也暗沉了下来。

“是啊,以前她勾引萧梓,我就受不了了。现在又缠着你丈夫,阴魂不散的,不管怎么说,小涵你才是大老婆,这顶帽子咱戴不起……嗯,小涵,我们在这边呢,这儿~”温婉的高晚晴还在煽风点火,捏着手机站起来了,似乎是想走过去迎接门口的邹小涵,但刚走两步,敏敏的一只脚突然伸出来,高晚晴一脚迈过去,然后扑通一声,温婉端庄的高大小姐当着整个餐厅人的面华丽丽的挥个狗啃泥!

171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高大小姐的屁股高高撅着,像一只刨土的土拨鼠,动作极为不雅观。于是有人窃窃笑了,扭开目光,与同伴小声笑谈高晚晴的大洋相。

高晚晴本人则没料到自己会绊到东西,脑袋当即就懵了,连忙捂着被掉痛的脸蛋从地上爬起,急匆匆往座位上藏。

这时有服务员帮她把滑远的手机给拾起来了,交到她手上,关切问她有没有摔伤哪里?

高晚晴这才反应过来,杏眼一瞪,板着脸对服务员发火:“你们这地板是怎么拖的,滑成这样怎么让客人走路!叫你们经理过来,我让他自己也在这上面走一走!”

“萧太太,地板不滑啊,上面铺了地毯……”服务员在旁边小声咕噜,提醒她看看地板上的地毯再开骂。因为是地扳滑倒她的理由不成立,旁边的客人们都为此笑起来了,当笑话在看。

“喔,不是地板滑倒我,是地毯绊倒我,你们就不用负责啦?!你说用餐的餐厅铺什么地毯,穿着高跟鞋都不方便走路!”高晚晴瞟一眼地上的高级地毯,被堵住了,一张俏脸一下子变得更加尴尬,忽然从座位上站起,看了看隔壁那排被绿萝、长春藤遮挡的座位,似乎想起什么了,气汹汹指着那里的敏敏,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刚才是这位小姐突然伸出脚绊倒我的吧?我说怎么走的好端端的,突然绊到东西!你故意的吧,我是不是招你惹你了?站起来跟我对质!”

敏敏正在悠闲喝茶,斜视了她一眼,笑道:“萧太太,你摔倒就摔倒了,干什么一定要把原因扯到别人身上!刚才我一直坐着看菜单,可没时间去绊倒你!”

笑一笑,把面前的菜单优雅关上,仰头看过来,一双狡黠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我说太太你挥倒了就回去好好坐着,大家都在笑呢,还以为马戏团的长毛猴被放出来了。大家笑一笑就过去了,你非要找一个垫背的,一口咬定是别人绊倒了你,只能说明太太你很没有素质,在心虚,一定要闹出一场大笑话,栽赃给我!”

“你……!明明是你在用脚绊我!你给我起来!”面对众人的异样目光和窃窃笑声,高晚晴现在是真的下不了台了,伸出手来就拉拽敏敏,势要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装什么无辜!你这种小妖精既然能勾引男人,又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你那一脚不就是想让我出丑么?行,我现在就让大家看看,看谁比谁更丑恶!你先是勾引我先生在先,现在又死缠着滕少爷不放

“神经病啊,我又不认识你!”敏敏皱起小眉毛,似乎开始厌烦了,一把甩开她,冷冷站起身,“你自己摔倒出了大丑,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是不是看我年纪小,没有爸妈陪同在身边,觉得好欺负啊!你以为旁边的叔叔阿姨们没有眼睛吗?明明是你自己讲电话不专心,绊在地毯上了,跌了个狗啃泥,叔叔阿姨们都可以作证的!好啦,你别再纠缠我,不然我报警了!”

她犀利且委屈的瞪着气疯了的高晚晴,摆出少女的娇憨模样,警告她别再做疯婆子。

一个阔太太在这里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算什么事啊!高晚靖你这面子丢大了喽,看回去之后,重面子的萧家怎么修理你!

结果高晚睛银牙一咬,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声‘狐狸精’,又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扯住敏敏就想打。

她是彻底被激怒了,爆发了。

“晚晴,住手!”赶在敏敏还手之前,从洗手间回来的萧梓剑眉一皱,一肚子怒火,急匆匆大步往这边赶,一把箍住妻子朝敏敏挥过来的手腕,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黛蔺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样打她!”

这句袒护的话无疑给高晚晴火上浇油,让她心里的怒火再次炸开了,大力甩开萧梓的那只手,尖声道:“萧梓,你这是在帮狐狸精说话吗?她就那么好,可以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不要忘了,你娶的老婆是我,不是这个顶着一副无辜纯真外表,一肚子骚妖味的小狐狸精!”

“不要说黛蔺是狐狸精!……萧梓温润的俊脸冰冷起来,冷冷盯着高晚晴:“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在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不断在她面前胡说八道!我既已娶了你,你还有什么好在她面前炫耀的,就连我们之间的床事也拿出去添油加醋一番!”

“萧梓,我没有!!……高晚晴脸色一白,满腔怒火立即转为心虚,满嘴的脏话马上吞进肚子里,不敢再贸然发飙,悄悄退了两步道:“萧梓,你太伤我的心了,今天竟然这么护着她,我才是你的老婆,每天焦头烂额的为你忙上忙下,为你照顾儿子,却比不上一个已经成为过往的女人!”

她竞然气得哭起来,非常委屈,眼睛一眨,眼泪就出来了,双脚不断往后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而一旁,真正的黛蔺被众人忽略掉了,没有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黛蔺,而且还怀了孩子,挺起的肚子不比邹小涵小口她托着肚子,安静站在离敏敏不远的地方,蹙眉看着萧梓夫妇。

看来萧梓知晓高晚晴的一切所作所为,只是既已为夫妻,还生了孩子,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对妻子选择了包容,既不吵架也不冷战,就那样过着,与他温雅的性格一样,温润如玉,谦谦有礼,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他口头上绝不会说重话

而高晚晴,一直死咬着他们当初的事不放,见风就起浪,这才引起了他的反感。

如果一个小时前,高晚晴大度一点,不对敏敏板脸端架子,态度不那么傲慢无礼,会有现在的事发生吗?高晚晴她其实不了解萧棹,配不上萧棹,就算嫁了他,也是嫁给他的人,不是他的心。

对于这一点,她丝毫不羡慕。

而萧梓当初就算有很多不是,但有了今天的他那句‘黛蔺不是狐狸精’,她的心也跟着释然了。

这个昔日的恋人,她要的不是他一句‘黛蔺我还喜欢你……”而是他对她名声的维护。嗯想当初她蹲在地上给他们擦鞋的那一幕,萧梓今天在高晚晴面前这么袒护她的名节,一点也不为过。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并没有因为高晚晴是他的妻子,而去纵容高晚晴,放任她高家羞辱她。

呵,萧梓这算不算是良心发现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八个月前的‘死’,所以对她改观了?

只见此刻,高晚晴已经委屈转身了,作势要冲出门去,想要萧棹来拉她,结果萧梓站在原地没有动,用一种不理解的目光看着她,觉得高晚晴丢尽了他的面子。

于是高晚靖抓起桌上的手包就往门口跑,哽哽咽咽的低哭出声,路也没有看清楚,仓皇之中一下子把门口的邹小涵给撞了,撞了也不抬头,只顾着跑门外跑,想找台阶下。

但撞了人,就没有人肯给她台阶下了,跟随而来的书记夫人一把搏住她,生气道:“你大晚上的叫我家小涵过来,就是为了撞她是不是?她现在大着肚子,能被你这样不长眼睛的撞吗?别跑了,先看小涵有没有事!”

只见旁边,大肚子的邹小涵被撞得连退了好几步,被婆婆滕母脸色大变的从后面托住,扶住了桌子,这才没有掉到地上,造成人仰桌翻的后果。

“小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高晚晴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慌忙往邹小涵那边凑,不想在这尴尬的场面下又得罪邹家,结果手刚朝邹小涵伸出去,就被书记夫人眼疾手快的拉开了,微怒道:“我求求你了,离小涵远一点,她现在经不住吓!你要与丈夫闹脾气吵架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别有事没事就把小涵给拉过来,让她挺着大肚子做你的出气包!她现在是母子俩,受不得一丝伤害的!”

推推拉拉之下,硬是把高晚晴给推开了,不许她靠近自己宝贝女儿一步

萧梓见自己的妻子被这样对待,温雅俊脸倏然一暗,面色阴沉,几步走过来扶住难堪中的高晚晴,对书记夫人道:“伯母,晚晴是不小心撞上的,您不要误会了她,我们并没有什么故意不故意,是您想多了。小涵没事吧,我代晚晴说声对不起。”

“萧梓,你看我这不是差点被吓掉了魂吗?”书记夫人见萧梓过来维护妻子了,这才停止咄咄逼人,拍了拍胸口,保持住她书记太太的风度,轻叹了一口气,“小涵怀这孩子怀的太不容易了,我整天为她提心吊胆的就怕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萧梓哥哥,我没事。”邹小涵被扶着在椅上坐了,轻轻一笑,唇边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我妈就是太担心我了,才会这么紧张,晚晴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没事的。”

“小涵。”这下子,高晚晴的心里暖和了不少,趁机往萧梓怀里钻让他抱着她,也不哭了,换上笑脸,把邹小涵白嫩的小手握在手里,“你没事就好,刚才我与萧梓发生了一些口角,走得太匆忙了,没看到门口的悔……”

“晚晴,我明白。”邹小涵反倒安慰她,清丽的眸子瞥了敏敏这边一眼,笑道:“你在手机里的声音我听到了,正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挂了电话,现在我明白了。”

这边,敏敏见邹小涵与高晚晴组成了同盟军,阵势很庞大,对着黛蔺笑了笑:“原本以为没我们什么事了,看来这两女人是真的打算合起伙来‘抓奸’了。你瞧邹小涵那阴险的笑,看得我头皮直发麻!我倒要看看这贱精怎么个‘抓奸’法!颖儿,她们以前是不是合起伙来让你擦过鞋?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聊天的时候,提过一点,那让你受尽屈辱的人就是她们吧?”

她歪歪小脑袋,眨眨大眼睛,思绪在飞转。

黛蔺对她淡淡一笑,用眼神问她想干什么?难不成敏敏想让这两女人给她擦鞋?

“我是蛮想让她们给我擦鞋的。”敏敏瘪瘪嘴,屁股在座位上动来动去,一双小眉毛却在飞扬,天不怕地不怕,“不过高家滕家肯定不会允许他们的儿媳妇给我们擦鞋的,所以我有个主意,那就是橄到滕家去住,每天与邹小涵为伴,迎接她宝宝的出世。反正我没什么好怕的,每天给她做胎教刺激刺激她口……”

黛蔺听着,稍作寻思,对敏敏竖起大拇指。

如果不是怀宝宝了,她也想同睿哲住进滕家去,亲眼看看邹小涵是在怎样继续八个月前的那场阴谋。

邹小涵不是一直期望男人回到她身边么?那么当她看到自己用计逼婚的男人带着‘黛蔺’回家住,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占有了她的‘丈夫’,会不会想到当初黛蔺被设计看到床上的那一幕,在监狱被枪决的那种痛?

同为女人,她只是想让邹小涵知道,不属于她的东西,就算是用卑鄙的手段去抢,也终究抢不过来!

邹小涵休息够了,确定没有动胎气或肚疼迹象,这才像太皇太后一样的被母亲、佣嫂左掺右扶着,缓缓朝敏敏她们走来。

敏敏也在座位上耐心等着她,用筷子敲敲杯碗,小脑袋俏皮的扭来扭去,对颖儿说道:“哎呀,这菜怎么还没上呢,肚子饿死啦!”骂完架继续吃饭,当部小涵她们不存在!

黛蔺也配合她轻轻浅笑,给她把筷子餐具摆放好,倒茶,清洗碗筷,若无其事的准备用餐。

邹家母女走在旁边,见黛蔺没有与睿哲坐在一起,无法抓到捉奸的证据当场捉奸,不得不继续往前走,直接去找滕睿哲。

滕母也跟在旁边,看了鬼灵精的敏敏一眼,匆匆走了开。

刚才是谁说睿哲与黛蔺在外面开房间了来着?反正一个电话打过来,亲家母就迫不及待往这边赶了,非得让她一起过来,让她见见她家好儿子的德行!

她自然知道睿哲与黛蔺之间的事,但邹家未免逼得太紧了,动不动就让亲家母插手,跑去公司打人,跑来餐厅捉奸!

现在啊,亲家母以照顾小涵为由,住到他们滕家去了,就住在小涵的新房内,小涵的吃穿住行全由她一手照料,不许其他人插手。贴身的佣嫂也是从邹家带过来的,就是照顾袁老太太的那个张夜蓉,精明厉害着呢,嘴巴跟刀子似的,她这个婆婆反倒成了外人!

所以想起这个,心里就不舒坦。

“我说亲家母,既然睿哲在应酬,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扰了,他会不高兴的。”她从后面拉了拉书记夫人的臂弯,示意她们母女别再往前走了,不想再闹出什么丑闻,“我们回去吧,一切等回家了再说。”

“那怎么成!”书记夫人粉脸一扳,立即反击过来,“如果不是有人看到他们在这里幽会,我又怎么会拖着大肚子的小涵来这里!你儿子就是被你这样惯坏的,三天两头离不开外面的野女人,隔三岔五就给邹家戴绿帽!我可不是我家小涵,你们滕家说怎样就怎样!今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捉到狐狸精,我非得让她给我家小涵磕个响头,说句‘对不起’!我管她是不是你儿子的心头肉,破坏别人的婚姻就该去受教改,刻掉身上那层妖精皮再来重新做人!”

一边大声骂,一边用眼神狠狠剜了附近的敏敏一眼,丝毫不给滕母面子

滕母见阻拦不下,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突然冷声道:“亲家母,如果你再要这样蛮横插手小辈之间的事,走到哪骂到哪,丝毫不顾及我们家族的脸面,那就让睿哲和小涵离婚好了。小涵在我们家受的是委屈,没有享过福,我们滕家也应对不了你们这样的亲家!再这样互相绑缚着,也是互相折磨!你觉得呢?”

这句话果然把气势汹汹的书记夫人给震住了,母女俩连忙停住脚步,狠狠的怔愣了一下。

书记夫人缓缓转过头,望着第一次说这种重话的滕母,道:‘,小涵现在挺着大肚子,怀的是你滕家的骨血,亲家母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难道因为小涵怀着孩子,你亲家母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打人,动不动就跑来睿哲这里捉奸,唯恐我们滕家不乱?!”滕母反问她,已经是微微动了怒,“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管教!你现在施压也没有用,你越是这样闹,我滕家越觉得亲家不好相处,根本不是一家人!”

“妈,不要生气!”邹小涵见婆婆发起怒来了,很有可能被逼得太急,索性连孙手都不要了,于是不敢再假借母亲的气焰往睿哲的包间里闯,站在母亲和婆婆之间娇柔劝架,“既然我们过来了,就接睿哲回去吃顿饭。妈,家里的晚饭不是刚准备好吗?爷爷也从北京过来看他了,应该知会他一声。我们这次就是特意过来接他的。”

这边,敏敏和黛蔺见邹小涵又在变脸如翻书,前一刻还在气势汹汹‘捉奸’,后一刻就在滕母的爱子心切之下变成了‘接睿哲回家陪爷爷’,各自轻冷笑了。

因为她们发现,高晚晴刚才的傲慢无理,比起邹小涵的攻于心计,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如果高晚晴现在没有随萧梓离开,而是与邹小涵合起伙来‘捉奸’,一定会发现自己找对了同盟军,以后不愁老公会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此刻站在她们面前的邹小涵就像一条变色龙,滕家需要什么颜色,她就变成什么颜色,以孩子为筹码,以娇柔伪装为保护色,一直蛰伏在滕母身边

滕母一旦生气,她就不敢再与其母得寸进尺,变回她的娇柔之色了!然后委委屈屈道出,不是来捉奸,是来接睿哲回家见爷爷的,一切为了滕家好

呵呵,如果刚才她与敏敏没有从包间走出来,那么此刻,邹小涵就痛痛快快的捉奸成功了,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周围的人给她做主,让滕母给她撑腰,诉说自己被睿哲辜负,挺着大肚子独守空房的苦楚,伎俩用尽。

不过敏敏机灵,提前从包间出来了,不仅让高晚晴尝到当初她跪地擦鞋的屈辱,也避开了邹小涵的苦情计。

此刻,敏敏在悠哉悠哉的吃菜,无论书记夫人之前怎么用目光剜她、瞪她,她都笑眯眯的吃菜,一口一个墨鱼丸,胃口非常好。黛蔺则在喝茶,静静的喝,看着窗户方向。

外面天黑,室内的窗玻璃就可以当镜子照口只见大窗子的反光里,出现了滕睿哲从包间里走出来的高大身影——清爽短发,立体五官,休闲短衫,米色休闲裤,一身气宇轩昂。他与校长一起出来的,对面前的阵势有一点惊讶,冷冷笑道:“爷爷来锦城市了,所以你们全家出动过来接我?哟,这么大的排场,还有孕妇,有点受宠若惊啊!呵,你们等一下,我先接个人。”

他压根没瞥邹小涵,直接往黛蔺的方向走过来,垂眸温柔的看了敏敏一眼,俊脸清逸,眉宇间柔情似水,扬唇对黛蔺笑道:“亲爱的,吃的怎么样?我们现在回滕家与爷爷一起吃晚餐,嗯?顺便收拾一下,我今晚带你回滕家住,我住多久你就住多久!”

敏敏筷子上的小丸子啪嗒掉了下去,双眼飞快眯起,乐死了,脆生生响亮亮的答了声‘好’!

黛蔺则快速看了他火热的眸子一眼,羞怯移开,看着桌面,算是回应了他的邀约。

身后,邹小涵母女却被气得火冒三丈,所有为他准备好的温言软语全卡在了喉咙里!她心心想念的丈夫竟然公然带小三入住滕家?!

172

不管邹家母女再怎么生气,滕睿哲还是让敏敏和颖儿坐上了他的车,自己亲自做司机,直奔滕宅!

于是二十几分钟后,出现在滕爷爷面前的人是敏敏和颖儿,并不是滕睿哲与邹小涵的出双入对、夫妻恩恩爱爱。滕爷爷对此有些讶异,瞧了眼熟的敏敏一眼,也把她当做了黛蔺,笑着让大家坐。

“坐吧,马上开饭了,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谢谢爷爷!刚才在柴扉园没有吃饱,被人给搅和了,幸亏爷爷还在等着我们,没有让我们饿肚子。”敏敏自动改口叫‘爷爷’,嗓音清清脆脆的,直接拉近与滕爷爷的关系,笑眯了眼:“爷爷,我现在的名字叫敏敏,单姓一个舒~”

颖儿则在打量这幢被部小涵占为己有的豪宅,瞥了那张贴的大红喜字一眼,请冷眸色稍微黯然。

从八个月前到八个月后,这些墙面一直张贴着这些刺眼的大红喜字,可就算是贴了,又能代表什么呢?只能一次次的提醒,当初滕家和邹家是用一种怎样龌龊的手段逼迫睿哲结了婚!

枉费滕家、邹家在锦城市撑起了一代王朝,名声、权势有口皆碑,不是同样做了这种芶且之事?

她兀自低头想着,听得滕家爷爷在乐呵呵的笑,朗声说道:“睿哲,这位就是苏市长的小女吧?一年多前好像见过一次了,模样似乎变了一些。”

滕睿哲对爷爷很谦尊,看了敏敏一眼,沉声答道:“其实睿哲的什么事都逃不过爷爷的眼睛,这次带她过来,是想让爷爷见见她。“

“睿哲,你想要爷爷怎么做?”老爷子捋捋下巴上的短须,和蔼轻笑,直接单刀直入,“现在滕家掌权的人是你父亲,爷爷在旁边顶多给一点建议,劝劝你父亲,对很多事没有决策权口所以睿哲,你可要想好现在的形势,万事不可莽撞冲动,不要不计后果的与你父亲撕破脸皮。”

睿哲闻言轻轻一笑,抬眸,一双利眸深沉如浩瀚的夜空,定定注视着语重心长的老爷子,“不是我要与他势如水火,是他现在内外交困,被自己养在身边的射狼弄得骑虎难下,需要找一个被他控制得住的继承人。老爷子,您现在在清修,睿哲不好拿自己的事去打扰您只有一件事请您帮命……”“

“好!”老爷子爽快应下,也不等他说是什么事,首肯得非常快,笑声健朗豪迈,并站起了身:“只要爷爷办得到,一定帮你做到!我们现在去吃饭,一会去书房详谈!”

他扶着孙子厚实的肩膀往饭桌旁边走,似乎不想在敏敏和颖儿面前谈他们滕家的家事,一直徐徐笑着,让佣嫂准备好碗筷,准备开饭,只字不再提刚才的事。

几分钟后,滕母与邹家母女坐滕家的私家车回来了,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瞥了坐桌旁的敏敏和颖儿一眼,实在是坐不下去。

现在小三都登门入室,大大方方的坐桌前吃饭了,谁还有心情与小狐狸精同坐一桌?没抡起扫帚来驱赶这女妖精,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小涵,我们去楼上!这专养狐狸精的地方我们只怕是待不下去了!”书记夫人阴沉着脸狠狠瞪了滕睿哲和敏敏一眼,示意楼上的张夜蓉快下来掺扶,扶着委屈的女儿上楼。

张夜蓉机灵的跑下来,与自家主子目光交接了一眼,小声劝了句‘别气了’,扶着小姐太太上楼。

这边,滕家人没有挽留这对母女俩,上不上楼随她们的便,一一在饭桌前坐了,等着滕父回来。

滕母的脸色青白交错,一半是被书记夫人的所作所为给气的,一半是为儿子的事闹心。她稍带歉疚的看了对面的敏敏一眼,借着今天被书记夫人挑起来的脾气,出声说道:“黛蔺,伯母知道以前是委屈你了,让你受了不少苦,但你看看现在的情形,睿哲已经无法给你一个身份了。他不仅娶了妻,还有了孩子,难道你想要他犯重婚罪,对小涵始乱终弃么?”

“结了婚不是可以离!?“敏敏抬起头天真无辜道,每句话都是脱口而出,简短却直击对方心中痛处,眸子里飞起狡黠的笑,“当初邹小姐不也是逼婚逼迫睿哲娶了她?同样,睿哲现在不愿意过下去也可以离!反正,我这次是不可能再让你们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的,伯母你就不要再耗费心思弄什么棒打鸳鸯了过时了咧一……”

她咯咯笑着,月牙弯弯的大眼睛里却分明荡漾着浓浓的讽刺与讥笑,俏生生注视着滕母,让滕母飞快移开目光,再也说不出什么理直气壮的话!

这是什么世道啊,面前这位滕母当初做出了那种天理不容的丑事,今天居然还敢在这里教玉,她这个‘黛蔺’!她这个‘黛蔺’就要在这里做小三怎么样了,谁让你们当初欺人太甚!

这边,滕爷爷与滕睿哲则同时注视着她俩,一个皱眉,一个扬眉,各有所思。

因为在滕爷爷看来,黛蔺这孩子还是没什么变化,与当初在袁奶奶电话里囔囔‘爷爷你要帮我看住睿哲哥哥,等我长大嫁给他,一样,小孩子心性,心智不够成熟。

如果让她去与睿哲的父亲抗衙,只怕会拖睿哲后腿,永远无法让睿哲他爸接纳承认。

滕睿哲则与老爷子不同,他是默许敏敏这么做的,此刻看着面前的敏敏,就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黛蔺,冷硬的心房悄悄柔软了一角,非常愉悦。

只见眼前,淡雅素洁的黛蔺就坐在敏敏旁边,敏敏的活泼衬托着她的静雅,就犹如一个清纯的少女在向韵致的少妇过渡,娇俏灵动、高雅纯情都是黛蔺。

白皙妓好的脸蛋,流露出淡淡而高雅的气质,一双分外清澈宁静的双眸,显出微微的忧悒,这就是年轻的黛蔺……兼有女学生的纯情和富人家少妇的妩媚,迷乱了他的眼。

他悄然瞥了一眼,身体里感觉异常炽烈,有一股激流冲撞心头,目光却落回母亲尴尬的脸蛋上,冷冷笑道:“今天我只是奉你们的命回家了,不好么?麻烦您把黛蔺以前住过的房间空出来,这几天她应该会在这里住下。”

“睿哲,还是  让她住外面吧。“滕母不敢直视儿子犀利的目光,甚至不敢再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心里总是缠着一个结。这会在这里坐久了,被书记夫人挑起的脾气也下去了,面对众多双眼睛,她感觉无地自容,不得不推却道,“你岳母也带人住过来了,家里好像没了房间。我让管家在外面订两间房,让客人住。”

“客人?”滕睿哲为这句话挑了下眉,颀长身躯后躺在椅背上,勾唇玩味一笑:‘,这是我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成客人了,呵?既然家里没房间了,那我带黛蔺出去住,或者,我与她睡同一间房!我以前的那间房应该还保留着的吧。”

“睿哲,让黛蔺睡客房吧!家里还有客房的!”见儿子明目张胆要与黛蔺一起睡,无奈之下滕母不得不飞快改口,招手让佣嫂过来,快声吩咐道:“帮苏小姐和她的朋友准备客房,少爷今晚去新房与少奶奶一起住!”

“好的,夫人。”

滕睿哲在一旁听着,也不阻止,健硕完美的身躯慵懒闲适躺在椅背上,看着滕家的老爷子,启唇轻笑:“您觉得妈的这个安排怎么样?小涵那肚子至少七八个月了吧,竟然还让她服侍我,真是为难她了。想当初新婚夜,也没有这么让她折腾,让她一个人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唔,所以我觉得应该让她把新房让出来给我和黛蔺住,那张床够大。”

滕老爷子正为滕家目前这一团糟的关系担忧,见孙子还在冷言调侃,与父母亲的关系越闹越僵,不得不出声劝阻道:“不管怎么说,睿哲你已经娶了妻,走上了一条双人道,无法回头了,给邹书记一点面子,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吃饭,咱们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一会去书房,爷爷关起门来与你好好谈一谈。”

睿哲闻言勾起薄如刀刃的唇瓣,眸光噙笑,轻哼了一声,“老爷子吃完饭去房间找我我现在带黛蔺回房口……”冷笑着,直接起身,迈开长腿往楼上

敏敏见此,连忙放下筷子对老爷子奉送一个大大的欢笑,掺着好友颖儿跟到他身边,与他一起上楼。

原来这滕家,从老爷子到管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啊,都觉得……既然结了婚就要唯命是从,给书记面子,给观众面子口什么狗屁理论!如今坏人当道,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她朝颖儿瞅瞅,让她不要伤心泄气,要为宝宝和宝宝他爸的未来着想,为以后想想;要看在今天邹家母女的那副嚣张嘴脸上,争回一个名分来!

黛蔺的手被她紧紧捏着,感受到了她的一腔关怀,扭头对她莞尔一笑,真心谢谢她。

这个敏敏,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周日的更新会早一点更。

173

滕家是豪门大宅,客房、下人房很多的,不存在什么没有房间给客人住。于是敏敏与颖儿在滕睿哲的首肯下,坦荡荡在这儿住下了,敏敏住进滕睿哲以前的房间,颖儿住在客房,与邹小涵的新房在同一个层楼,出门走几步就能撞见。

此刻,化妆成颖儿的黛蔺躺在房里休息,安抚肚中的宝宝,陡然听到门外有人在走来走去,嘀嘀咕咕,遂疲累的撑起身子,把门板打开了一条缝。

只见门外,不芶言笑的滕父正在上楼,邹家的佣嫂张夜蓉跟在屁股后面夸大其词的告状,说一两句话还拍一下大腿,吊着尖嗓门夸张道:“滕老爷,姑爷是真的把苏黛蔺给带回家来住了,就在这间房……  您瞧,太太和小姐都气得吃不下饭了,一直躺在床上;而且刚才在餐厅,苏黛蔺还给小姐脸色看,扯着姑爷一定要来滕家住,要求与姑爷睡同一间房……””

滕父的老脸蓦地一冷,脚步收住了,回首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去那家餐厅的?”

张夜蓉的脖子微微一缩,有些害怕滕父产厉的老脸,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又道:“这不是听说姑爷又与那苏黛蔺在餐厅幽会了吗?有人特意打电话过来告知的,说是碰见了,实在看不过眼。所以小姐就去把姑爷接回来,不让那些人说三道四,让姑爷回来见见滕爷爷,爷孙俩聚一聚。”

“那睿哲现在在哪?”滕父浓眉一蹙,直接找儿子的行踪。

张夜蓉的脖子又是瑟瑟一缩,像一只躲在岩石缝里的黄鼠狼,指指书房方向:“在书房与滕爷爷聊天,苏黛蔺则在姑爷原先的房间里,打算今晚与姑爷同房。滕老爷,您觉得这样可以吗?小姐还在新房待着呢,姑爷怎么可以……”

滕父闻言瞥她一眼,抿唇没说什么,迈步直往书房方向而去。

这是他滕家的事,就算闹得再大也是滕家家事,还轮不到一个邹家的下人来指手画脚!现在这种情形下,大家都骑虎难下,她邹家最好不要做得太过分,太得寸进尺!

书房,滕老爷子站在室内盆景旁修剪枝叶,园艺剪一刀刀的下去,枝叶马上修剪得平平整整;滕睿哲站在旁边,见老爷子悠闲剪叶子,半晌不说话,俊眸一黯,立即转身往外走。

“睿哲,爷爷年事已高,早就不问事了。”老爷子这才缓缓出声喊住他,握着园艺剪轻叹了一口气,“但爷爷可以帮你在锦城市政府打通关系,打开局面,让你用更快的速度得到你想要的官位,保你稳住政界的地位。”

他缓缓转身,一双清朗的眸子朝这边看过来,“毕竟你之前没有涉足过政界,突然挤上去,唯恐根基不稳。”

滕睿哲正往外走,闻言忽然一怔,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爷爷。

“呵呵,你没有听错,爷爷确实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老爷子朗朗一笑,将手中的园艺剪放了,取湿巾缓缓擦手,继续笑道:“在北京、锦城市政厅市政府,都有爷爷的门生,邹书记就是。其他城市也有,在省政府任职省委书记、省长,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做你政界上的左膀右臂:有些也在大学任教,平素无涉政治,如果睿哲你需要,爷爷可以一一介绍给你。”

睿哲看着老爷子,薄唇紧抿,依然没出声。

老爷子便又笑了,缓缓踱步至窗边,遥望灯火辉煌的窗外,唇边笑容渐渐敛去:“你父亲在政坛的事,有些我知道,有些不知道,但总的来说,他不算一个贪赃枉法的赃官。他只是脾气太硬,习惯于要求人服从命令,做人太刚强。”

略略一顿,嗓音里含起了一丝担忧:“睿哲,爷爷知道,有些道路是你不想走的,但是迫不得已必须要去走口所以爷爷提醒你,在选择一条新的道路时,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实在不行就不要去做,免得留下人生憾事。我们滕家,代代为官,因此造就了你们这些小辈特殊的身份和婚姻背景,但事在人为,只要你不辱没家族声望,没有什么事是你不可以做的。”

“那爷爷也觉得我应该娶邹书记的女儿?“一席话听下来,滕睿哲终于喉音暗哑出了声,一张俊脸逐渐变得阴霾,抿紧薄削的唇,将高大身影走到爷爷身后,剑眉深蹙,双眸微眯,“爷爷是想告诉我,这是我身为滕家子孙的宿命?不可能与争权夺利的政界脱离开关系?”

“你现在不是娶了吗?”老爷子回过头反问他,“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要继续往下走下去。不管第一步是不是被逼迫的,你都踏上去了,并且想要翻身,不是吗?所以爷爷让你三思而后行。”

滕父站在书房门外,本来是一肚子怒气,但想到父亲站在门内,便将对儿子的怒气逐渐压住住了,敲了敲门:“爸,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老爷子很快在门内应了他,并道:“我正想与你谈谈睿哲的事。”

于是当滕父打开门走进去,便见到儿子刀锋般的目光转瞬朝他投射了过来,带着一股冷意,一抹深凉的敌意口薄薄的唇,凌厉的紧抿着,一双深不可测的俊目,霎时成了冷戾的鹰眸,噙着一丝冷笑。

他一直知道儿子的性格喜怒无常,并且冷僻,喜欢与他硬碰硬,但今时今日,他还是愿意退让一步,不与儿子变成仇人。

“睿哲,今天邹家寻去餐厅的事我听说了。”他踱步进来,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先开口说话,盯着自己的儿子:“邹家的做法是有不对,但你这么做,不就是想激起滕家与邹家的矛盾?你想让邹家与滕家彻底翻脸,然后主动放弃,离婚?但你觉得可能吗?小涵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出世?”滕睿哲扬唇冷佞一笑,鼻子里发出了一道不屑一顾的轻嗤,锐眸直勾勾的,露出了浓浓的讥讽,“父亲大人,孩手不可能是我的,因为我根本没做过!而且就算是我的,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用什么龌龊方法弄出来的种,一定缺胳膊少腿!所以以后不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谈一点有意义的!比如父亲你准备怎么补偿黛蔺,安顿黛蔺?当初你可是对孤苦无依的她痛下了杀手,对你儿子出尔反尔!”

“我现在容忍她住在滕家,与你同房,满意么?”这是滕父的回答,静静看着儿子,不愿与儿子势如水火。

“住一时,还是住一辈子?”滕睿哲在继续勾唇冷笑,对父亲的心思实在走了若指掌,不敢再相信他任何一丝一毫的话,“我告诉你答垩案吧,是一辈子口我住到哪,黛蔺住到哪,根本不需要得到你的首肯!“

一双鹰一般的锐眸半毫不往滕父脸上转,看一眼站立一旁的爷爷,薄薄的唇角高深莫测扬起,眸子幽寒,转身龙行虎步而去!

张夜蓉告状不成,鬼鬼祟祟的在敏敏房门口瞄来瞄去,想着坏主意。

怎样才能让这小狐狸精从这房子里滚出去呢?剪破裙子的招数肯定不能用了,这小妖精现在泼辣着呢,像变了个人似的!肯定不会再像当初刚出狱那会那样好欺负了!

那,将她骗出去,然后雇佣两个男人,将她拖到巷子里必这样之后,滕睿哲一定嫌弃她脏,不敢再要她!

哦,不对,是给她介绍新男人,然后趁机给他们下药,将他们关在同一个房间里,让她心甘情愿失身,这样就不会犯法了!

还可以栽赃给她,诬陷她偷了小姐的东西,手脚不干净  她奸笑着,在门口走来走去,绞尽脑汁的想,正要想出个结果,敏敏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苏……”她闻声扭头去看,正要说话,却见迎面一盆臭水徒然朝她泼过来,不等她把嘴巴闭上,敏敏的洗脚水迅而猛的磅礴而至,灌了她满嘴巴子!

“哎呀,怎么是张嫂站我门口呢,我还以为是有人在偷窥我洗澡!”敏敏发出一道惊呼,惊讶的用小手捂住小嘴,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张嫂你没事站我门口干什么呢?害得人家泼错了人。人家正洗脚呢,洗得香啧啧的,等着睿哲回来~”

张夜蓉捋捋头发上的臭水,暗骂这哪是洗脚的水,分明是马桶里的水,刚尿尿完的,这小妖精故意拿出来泼她的!况且哪有人在门口泼洗脚水的,这里可是豪宅!

“苏小姐,你故意的是不是?”她咬咬牙。

“哎哟,都说了让你不要没事站我门口了。”敏敏扭扭她的小蛮腰,又无辜的眨眨大眼睛,娇柔得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人家一不小心就会把鬼鬼祟祟猫在门口的人当色狼了,今天泼洗脚水还算轻的啦,平时我都是用棒球棍直接劈过来,让色狼头破血流倒地不起!张嫂,你别看我这么苗条,其实我力气很大的~”

张夜蓉把满嘴的臭水连连吐出来,白了她一眼,“苏小姐,难道你忘了以前寄人篱下的日子吗?如果不是老太太接你去邹家住,你早在出狱后就流落街头了。你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抢小姐的丈夫?!”然后陡然一拍大腿,演技上来了,开始嘶声力竭的拿死去的苏市长说事,“做第三者是不道德的呀,苏锦丰市长若是地下有知,一定会死不瞑目!苏小姐你就靠自己的劳动去过活吧,不要再当小三被男人养了,怎么说你也曾经是市长的千金怎么能这么下贱  ……”

敏敏的小眉毛翘起来,细细端详面前的张夜蓉。

这是骂给谁看,演给谁看呢?这里又没外人,就那对躲在门后偷听的邹家母女而已,敢情是这邹家的三女人在合伙骂她呢?

行啊,那她就‘抢’给你们看!

眉儿轻轻一弯,双眼亮晶晶的,她飞快换上甜甜的笑脸,一把撞开还在骂的张夜蓉,欢快幸福的朝书房方向跑去:“睿哲,你回来了!我已经洗完澡啦,就等你呢。”

小身子一头扎进睿哲宽阔的怀抱里,亲密的蹭了蹭,“我们好久没来这里住了,记不记得以前我去你房里的日子?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跟睿哲成了,就把这里当做我们的新房,然后完成我们的新婚夜!所以现在我好期待哦!睿哲,我要抱抱,你抱我回去!”反正是胡掰,尽量说得暧昧就行

睿哲见她不断往他怀里钻,像一只小猫咪在撒娇,低头睥睨她一眼,笑着依言将她给抱起了,并吻了吻她的小额头,“原来黛黛洗完澡了,我们现在回房!”

迈开大步往房门口走,经过呆若木鸡的张夜蓉身边,进房,重重关上门

“睿哲,轻一点,我喘不过气来了!”进房后,小妮子竞然开始叫,从他身上蹦了下来,贴着门板叫,用手指了指房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叫得有模有样的,“轻一点,轻一点,嘴巴痛,呜,呼吸不过来了。”然后使劲吸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啊,不要在这里脱我衣服,我们去床上,去床上嘛~”

滕睿哲听着她卖力的表演,唇角微翘,静静往房里走。

这女人她要表演就让她表演吧,他现在得去找黛蔺……看黛蔺有没有生闷气,有没有出什么事。

岂知刚走过来,黛蔺就坐在他面前,柔和的灯光,素雅的微笑,一身绯霞色杭纺真丝睡裙,左胸襟精心绣了一束繁茂的白色素花,更映衬出衣服的高雅华贵。

一头乌发披肩,露出象牙般光洁颀长的脖颈,白嫩匀称的玉臂,雪白腴润的胸口,与其身上所穿的睡袍很浪漫地衬出古典东方淑女的风韵。

这就是成为女人、成为小妈咪后的黛蔺,越来越美了,散发一股纯净的妖味,韵味,让他直勾勾地看定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此刻黛蔺在邀请他,饱满的雪白双峰挤得满满的,差一点从睡裙里呼之欲出,让他从上往下直接看个精光。

他喉头一涩,却发现黛蔺在用她白皙的小手脱外裙,露出里面半透明的蕾丝裙,白嫩肌肤和女性秘密在蕾丝下一览无遗口并且她有些害羞,马上钻进被窝里了,露出一头乌溜溜的长发。

他一时热血沸腾,结实喉结控制不住的急剧滚动,不断吞咽他火热的欲望,走近,一把拉开被子也跟着钻了进来,床面随之一沉!

一进被窝里,迎面就是一股黛蔺身上的幽香扑鼻,让人酥麻销魂,他把柔软的美人儿搂过来,抱进怀里,直接在被窝里刻个精光……

门外,张夜蓉听着这一声声肉麻的叫声,悻悻的往回走了,走之前还轻轻踢了门板一脚,骂了一声‘骚狐狸”这才裹着一身臭水回到了邹小涵的新房。

此刻邹家母女站在新房门口,该看的都看了,该听的也都听了,正在沉默不言。

因为书记夫人捉摸不出女儿的表情,很怕女儿受刺激太大,突然爆发,既伤了自己,又伤了腹中胎儿!

但邹小涵只是捏紧秀拳,死死盯着那隔挡住了一切的门板,忽然凄笑道:“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就算他不把我当回事,我也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而让我痛苦的下场,就是大家一起痛苦,谁也别想幸福!”

门内,被窝里,温度在迅速飙升,男人女人的衣物一件件的扔了出来,细细的喘息声一阵阵的从被窝里流泻出来,细哼轻喘,似小黄莺在啼哼;尤其是男人的性感粗喘声,急促粗重,欲望勃发,挑动人的每一根神经。然后男人健壮有力的臂膀从被窝里撑了出来,健硕的背部肌理分明,虎躯往前一顶,接下来那一道卡在喉咙里的销魂低吟声,真是让人听得面红耳赤!被子随即飞快的起起伏伏,隐隐约约印出男女交缠的身影和姿势,是真枪实弹的开战了。

敏敏站在门口,嗓子叫到快要冒烟,一边叫,一边捂住眼睛缓缓走过来,五根手指间拉开一条缝,瞥了这边一眼,小嘴立即‘咦’了一声。

咦,还真做了呢,少儿不宜,非礼勿视!不过她看到滕总扔在地上的内裤了,原来滕总穿这样的内裤哦!还有滕总的叫【和谐】床声,不是一般的性感啊,想不到那磁性的男中音叫【和谐,床是这样的,让她骨头一酥,差点膝盖窝发软瘫到地上,化成一滩温柔的水。

她连忙把手指并拢,遮住眼睛,会身酥麻、双脚发软的往卫生间门口靠,笨手笨脚的逃进浴室里一一

把门关上,锁住,然后开淋浴头,喷洒出沙沙的水声……于是,外面的床叫声被隔离住了,还她这个纯情少女一个纯真世界。不过还是脸红啊,心跳好快哦,还想听滕总那低低沉沉,带着磁性,带着魔力的声音,原来男女爱爱是这样的,好美妙哦,把她这个纯情少女给教坏了……

不过她刚才表演完是不是应该去颖儿的房间,怎么跑卫生间来了?还偷看了滕总与黛蔺的激情戏?

174

敏敏回到了颖儿的房里,就这样春心荡漾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饱受雨露滋润的黛蔺坐在床旁边。

“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她吓了一大跳,飞快的把一双睡眼给睁开,一身睡意全被吓没了!望望床头的闹钟,这才揉揉头发,直接抱着被子又倒下去,“才七点钟,今天又不用去上班,你就让我多睡会~”

颖儿却拉扯她缠在身上的被手,坚持让她起床,并写道:趁现在没人,你马上回去自己房里!睿哲现在还在床上,你躺他旁边睡,或者去浴室洗澡

“哦。“敏敏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游魂似的往门口走,乖乖回去睿哲房里。

颖儿则把床上整了整,做出自己睡过的样子,再坐梳妆镜前把眼妆补一补,尽量看起来逼真自然。

而这边,敏敏走出去了,这才脑袋清醒,恢复她的机灵样,蹑手蹑脚往睿哲的房间跑。颖儿刚才说她可以躺在滕总的床上,这是不是表示颖儿允许她吃滕总豆腐?

哦也太棒了,她要捏捏滕总身上的肌肉,摸摸他壮壮的臀部……”……

谁知冤家路窄,她刚跑到房间门口,就与正在上楼的张夜蓉碰上了!张夜蓉手上端着她家小姐太太的大补汤,一双吊三角眼瞪成一对标准的三角形,对敏敏目前这副性感小懒猫模样感到非常的厌恶!

昨晚在床上叫多了吧,一大清早要跑出来喝水,怎么不把嗓子给叫破,骨架子给拆散,纵欲而亡啊!一大早跑出来招摇,是怕她家小姐不知道你们昨晚在房里做了什么事是吧!她家小姐、太太听着呢,早听到了,气得小涵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肚子也饿着!

所以这口恶气,她以后非补回来不可!

敏敏见张夜蓉又用眼睛跟她开战,脑袋里什么旖旎春心都靠边站,呵呵一笑,朝这边走过来:“张嫂你手上端的什么?”闻了闻,觉得挺香,自己伸手将盖子给打开了,“哎哟,乌鸡汤啊,我正渴着呢,给我也盛一碗吧。睿哲昨晚耗费体力太多,也要一碗大补汤,麻烦张嫂你给我们端到房里去~

“这是滕家少奶奶的汤,滕家特意给小涵准备的!苏黛蔺你若要喝,自己去厨房弄,我现在没时间!”张夜蓉瞪她一眼,把手中的汤盅给避开了,不让敏敏触碰,并笑了笑,“苏小姐你在滕家算什么身份呢?客人?还是被姑爷带回家的坐台小姐?我这邹家的人凭什么伺候你?你从客人那里拿的那一点小费只怕还请不动我!”

敏敏见她又开骂了,眉梢一挑……双臂懒懒抱于胸前……垂眸俯视这矮老婆子,脆声笑道:“有本事,你就让你家小姐把睿哲从我身边抢过去呀!睿哲就在你们面前呢,你们抢啊!抢得过去吗?是不是就算邹小涵带着大肚子跳楼,睿哲也不会多看一眼?真是悲哀呀,昔日风光无限的邹大小姐竟然落到这种地步,挺着大肚子守活寡,哈哈!”

“骚狐狸,你给我闭嘴!偷了别人丈夫还敢在这里猖狂得意,你还要不要脸!”张夜蓉的唾沫星子直往汤里和敏敏的脸上扑溅,差一点要与敏敏干起架来,“难怪四年前要去坐牢呢!你这种人如果不去劳改天底下的好男人都要被你偷人……”

“行了!”敏敏听得低首一笑,抬头打断她,指指她手中溅出来的汤,“你跟我在这里磨嘴皮子有什么用,先把这汤端你家小姐喝了,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养足力气再来与我斗!我这人啊,就怕闷得慌,没人跟我打架!而且我人品好,绝不像你邹家那样做一些鸡鸣狗盗、偷偷摸模的事,比如放堕胎药啊,拍视频照片啊,给男人下药逼走原配啊……”

一边说,一边咯咯直笑,转身往睿哲房里走去。

哎,这邹家做的那些事,果然不能一一细数,不然这邹家,从老的到小的,没一个好东西。你说这么多女人欺负黛蔺一个孤女算啥事啊,你那么多女人,每一个人做几件缺德事,黛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挡不过!

张夜蓉你也不想想,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的胜利算胜利吗?你邹家若想弄死黛蔺,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若要迫害黛蔺,比吃饭喝茶还容易!所以在做了这么多缺德无耻的事情之后,怎么还尊称书记夫人、书记千金呢,应该让世人见识见识你们邹家女人的真面目呀!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张夜蓉依旧在身后指着敏敏的背影骂,唾沫星子四处飞溅,“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以后不得善终!”

敏敏嘭的把房门关上,阻隔住这泼妇骂街声,当张夜蓉在排废气!

气吧骂吧,你越生气,我越高兴,我就怕你不生气,日子过的太逍遥!不然就让那邹小涵称心如意、得偿所愿了!

“滕总,我过来了唷,是颖儿让我过来的~”她放轻脚步往房里走,猜想现在滕总是平躺着睡,还是趴着睡呢?昨晚颖儿把滕总伺候得那么舒服,滕总一定体力大失,累得爬不起来了。

那么现在就让她给滕总捶捶腿,捏捏肩,再说一两句奉承的话,让滕总把她纳于麾下,做第三个小秘,嘻嘻。

“滕总?”怎么没声音呢?

转过来,却见大床上空荡荡的,床单被褥凌乱不堪,枕头凹陷,留有欢爱过后的痕迹口滕总的长裤则放在椅子上,平平整整叠着,手机也在。

这表示人还在。

“你过来了,去床上躺着。“滕睿哲从浴室走出来,涛爽的短发上还滴着水,几缕额发湿漉漉粘在饱满的宽额上,平添几丝性感。不过他没有在腰际围浴巾让外人免费观看好身材,而是套上了浅色休闲裤,穿着背心,出现在敏敏面前。

敏敏回过头,色迷迷看一眼他背心底下的健硕胸膛和粗壮臂膀,乖乖爬到床上躺着,小手紧紧拽着被子,心想滕总让她躺床上干什么?不会是要跟她那个什么吧?

假如滕总是真的兽性大发怎么办?

想到这个关键问题她紧张起来,吞咽一口口水,一颗小心脏狂跳不已。

结果滕睿哲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俊眸平静瞥她一眼,一边戴腕表,一边走到窗边,唰的一下把厚重的窗帘给拉开了!

下一刻,清晨柔和的阳光流泻了进来,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到处跳跃着阳光,也让敏敏飞快的把被子裹紧在身上。

她钻进被窝里,仅露出一个脑袋,转头,却听到滕家的佣人在敲门,准备进来打扫:“少爷,收拾房间的时间到了,您还在睡吗?”

“等等,我还没起床呢!”她大叫出声,这下子慌了,连忙坐直身子不准门口的人进来,“还在睡,别进来!”

原来滕总是这个意思,让她躺在床上表演,制造他们同房同床的现场!但现在窗户大开,让她怎么起来换衣服!

“没事,你们进来收拾。”滕睿哲却点头示意佣人进来,给她扔过来一条睡袍,“去更衣室换吧,新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顺便化个淡妆。”

“为什么要化妆?”她一把扯过睡袍。

“因为有这个需要。”滕睿哲在她床边坐下,一双俊目逐渐变得温柔,似在看他的亲密爱人黛蔺,“恩爱过一晚的女人,不应该像你这样青春干涩。把脸上补红润一点,化个妩媚的淡妆,收敛一点孩子气。这样气色好了,才能代表昨晚很性福。”

他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去打扮,薄唇边一直飞扬着一抹幸福的浅笑,“去吧。”

“那你等我。”敏敏穿上睡袍,爬起来,亲密无间的倾过身在他侧脸上印上一吻,吃吃豆腐,这才当着佣人们的面婀娜多姿走进更衣室,做她的小女人打扮去了。

邹小涵一直卧在床上,说病也没病,肚子也不痛,就那么静静躺着,让张夜蓉给她一勺一勺的喂汤。

她这可不是在赌气,而是她不能乱动,需要静养。

“阿姨,以后别在滕家与苏黛蔺争一时口舌之快,这样会让滕家反感我们邹家,觉得部家没教养。”她温柔出声,让张夜蓉把鸡汤放边上,稍后再喝,“我婆婆好像不喜欢了,您还是忍着一点。”

“好,阿姨以后见着那小妖精绕道走!”张夜蓉站起身,把汤碗气呼呼往桌上一搁,唾沫星子又开始飞溅,“要不是一大早上看到她在门口招摇,我才不会搭理她!昨晚那叫声小姐你听见了吧?今天一大早她就在门口给我们示威了,你说这能不气吗?!”

“她示什么威了?”书记夫人从洗浴间走出来,正在用毛巾擦手,“大清早的她不在她姘夫怀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她怎么知道夜蓉你在上楼,然后专门等在那儿?”

“太太,这谁知道呢!”张夜蓉连忙转身向书记夫人,“说不定她就一直在注意我们的动静,非要把小姐气到早产不可!”

“阿姨,我怎么觉得她一大早出来喝水,行为有点怪异?”部小涵锁眉出声,神色凝重,静静的思考,“如果是喝水,房里没有吗?房里有单独的洗浴间、更衣室,犯不着一大早往外跑。这死而复生的苏黛蔺,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你说她是坐牢前的苏黛蔺,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不可能一下子把出狱后的那股自卑给抹去的。在现在这个苏黛蔺身上,我根本看不到她八个月前的影子!”

“可能她真是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小涵torn”书记夫人坐到她身边,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我怎么觉得你公公默认苏黛蔺住在滕家了?昨晚他回来,都没有说让管家把那两女人给请出去!”

“妈。”邹小涵扭过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公公可能是公司里出事了,现在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我们不要把公公婆婆逼得太紧,给他们一点时间,这样到了最后,他们依然会站在我这边!”

“傻女儿,不要指望以后,那些都是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你越是拖,就越得不偿失!”书记夫人急得差点捶足顿胸,不明白当初的一桩美事,怎的就成了今天这种局面:“你婆婆的态度你昨天看到了,她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我邹家逼都逼不得!”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能怎么办呢?生下孩子离婚吗?”邹小涵反问母亲,眸中带着不属于这今年纪的冷静:“即使是离婚,他们滕家也会把孩子抢过去的口而我,名声传出去了,又是二婚,没有好男人敢再要我口而且您也知道我的身体  ……”

“涵,不要再说了,妈明白。”书记夫人哽咽着飞快扭过头,用手抹抹眼角,顿了一会,又扭回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恢复正常道:“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有妈在,小涵你就不会孤单。在妈的眼里,甚至是所有叔叔伯伯的眼里,睿哲当初选择的人都是你,是他背信弃义在先,受不住苏黛蔺勾引,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只是拿回了原本属于你的婚姻,名正言顺嫁进了滕家!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在这场婚姻里待不下去了,妈也会帮你打官司。”

“妈,我相信我的选择。”

滕家一家人围桌吃饭,气氛很怪异。

因为滕睿哲不是与妻子坐在一起,而是与邹家人公认的第三者敏敏坐在一起,为她夹菜,听她温言软语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自己偶尔温雅一笑,露出他罕见的温柔一面。

颖儿则去公司上班了,没有再陪敏敏,一大早就走了,没有在任何人眼里烙下印象。

于是当滕家人在饭桌旁坐定,没有人问起这个容易被忽视的女子,而是注意力集中在敏敏身上,看她接下来翻出什么花样。

此刻,邹小涵坐在对面,看着敏敏白里透红、气血红旺的小脸,心里的浊气在不断上涌。

一夜雨露滋润,那巴掌大的脸蛋又变漂亮了,皮肤亮丽有光泽,一弯浅眸一直胶在睿哲脸上,随时绽放出美丽的笑靥。而且这女人还懂得害羞了,不再咯咯直笑,而是挨着睿哲欲语还休,用手指指这指指那,让睿哲给她夹,仿佛新婚中的羞怯美娇娘。她静静看着,没有发作出来,公公也没有出声呵斥,喝了几口酒,准备起身离去。反倒是爷爷出声了,对敏敏语重心长道:‘,苏小姐,你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背上不好听的名声,对睿哲的影响也不好……”

“爷爷,我愿意,睿哲也愿意呢。……敏敏飞快接话,就怕这一大家子人在饭桌上都不出声……“在此之前都有人逼婚了,我还怕什么影响不好呀!我再怎么登门入室,也比不过人家当初的逼婚吧。爷爷,您知道我和睿哲当初是怎么分开的吗?是有位大家闺秀给睿哲下了药,然后脱光衣服抱在床上表演给我看……”

“苏小姐,毁人名节的事要有凭有据!”邹小涵把手中筷子重重一搁,转头对敏敏淡淡一笑,“你现在坐在我家里,指责我先生与我发生了关系,那请问你是什么身份?你与睿哲又是什么关系,睿哲娶的人是你吗?在法律上,你在我家里公然与我丈夫发生关系,我有权利告你!苏小姐,昔日苏市长与我们滕邹两家情分深,是我尊敬的长辈,所以还请苏小姐你不要做得太难看,给自己背上第三者的臭名声!……

“第三者的臭名声?!”敏敏也把筷子重重一放,起身站起来了,直勾勾盯着倒打一耙的邹小涵,“你以为当初睿哲刚向外公布我女朋友的身份,随后就火速娶你,外界没有疑惑?不然外界为什么传言是你邹家逼婚?你以为当初你们挟持我,把我打得头破血流,威逼睿哲马上娶你的事没有证据,你就可以在这里兴风作浪?!我告诉你,你们既然敢做,我就敢留证据!”她瞥一眼旁边立即变脸的滕父滕母,讥冷一笑,目光又转回邹小涵戴了假面具的脸上,“杀人灭口这一招没用的,我如果怕死,就不会重新出现在你们面拼了!我就是要让你们这些做贼心虚的丑恶贵妇们知道,我苏黛蔺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就算你们再次把我逼上绝路,我也会爱睿哲,让你一辈子得不到他!”

“放肆!”滕父陡然一声暴呵,一掌之下竞是把酒杯拍碎,筷子掉到地上,当真是被踩到了心头痛处,气血上涌,目露凶光盯着敏敏,“姓苏的,是谁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睿哲已经与小涵结婚了,就算你找再多无中生有的理由,我滕家也不可能再娶你!”

敏敏这才扭过头注视暴怒中的滕父,笑道:“我有没有无中生有,伯父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今天当着你们滕家人的面,我就把话说清楚了,无论你们滕家怎么整,怎么拿邹小涵肚子里的孩子闹腾,我都跟定睿哲了!睿哲现在给不了我婚姻,有了一个硬塞给他的孩子都没关系,我年轻我可以等,等到你们俩老入土为安,野孩子早天,我再继续与睿哲的下半生!”

一席话下来,滕父的脸已经开始微微抽搐,心里是万分后悔当初太信任滕韦驰,留下了祸根,而且还是俩祸根;滕母的脸则是惨白无血色,嘴唇抖了抖,痛心疾首看向一脸担忧的滕爷爷:

既然当初做了错事,就等着报应吧,她已经认了。只希望小涵不要再说出刚才那番厚颜无耻的话来,不要昧着良心说话,那样会刺痛人心,一辈子不得安生……其实做人就是这样,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

但反观邹家母女,却是母女俩飞快对视一眼,眸色一黯,对滕母的这种妥协非常不悦!做都做了,还在这里吃斋念菩萨,这种婆婆能成什么事?!

现在情敌都爬到饭桌上挑衅了,竟然还不帮帮儿媳妇!

颖儿坐在公司的座位上,手机贴在耳边,把敏敏在饭桌上说的那番话彻头彻尾听进了耳朵里。

因为敏敏讲的话就代表她,关键时刻都会将手机拨通,让她悉知滕家所发生的一切事。

此刻,敏敏回击邹小涵的一番话,说得大快人心,让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但笑过之后,她陡然有些惘怅,托肚子起身,缓缓走至一边。因为她肯定是一辈子认定睿哲的,面对邹小涵时也一定会讲这种话,让邹小涵不要再那么厚颜无耻!但是睿哲怎么办?

与父亲对着干的下场,就是让他失去所有,不再风光;就像现在这阵势,散席之后,滕父绝对会把敏敏斩草除根,势必除掉或要挟住睿哲的这根软肋!

而一旦被人抓住软肋,就是一只被铁链子禁锢住双腿的雄鹰。就算想高空翱翔,也是缚手缚脚,有所牵绊。

所以此种情势之下,她该怎么办?如何才能让自己不成为男人的软肋?

175

从滕宅吵完架出来,敏敏对邹小涵的定力和冷静感到五体投地,笑着对滕总道:“您刚才也看到她的德性了,口口声声自称‘我丈夫’‘我先生’,能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得出。!谁是她丈夫啊,也不想想当初她是多么卑鄙无耻,顶着一张大家闺秀的脸给滕总你下药  ……”

滕睿哲静静听着,歪嘴一笑,示意她上车,突然沉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当初给我下药?还有很多细节问题,比如黛蔺被抓、被打,你似乎了如指掌?!一切,都是你的主人告知你的?“

敏敏正坐上副驾,闻声连忙扭头,急急解释道:“不,这一切都是颖儿告诉我的!平时我都与她聊天,什么话题都聊,于是时间长了,我对她以前的事也比较了解,差不多算是她的闺蜜!”

“喔,原来是这样?”滕睿哲微抬清俊的眉峰,淡淡一笑,对这个解释明显不信,笃定敏敏是在撒谎。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稳稳倒车,将车开出滕家的宅院,直奔公司!

半小时后到达公司,他将敏敏亲自送到前台处,看了正在座位上想事情的颖儿一眼,对敏敏小声吩咐道:“买份丰盛点的午餐给她送过去,她看起来没有吃午餐,心里有事压着!并且给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不要让她误会!”

“明白!”敏敏乖巧点头,暧昧的与他身体挨着身体站着,仰着小脑袋,故意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与他四目相对,“滕总,我被下了禁足令,以后不能去你办公室了。如果有什么事,我让我的好朋友颖儿去你办公室传话好不好?”

滕睿哲垂眸看她撒矫的小脸蛋一眼,薄唇浅抿,俊脸清逸,一身高贵凛然,却是迈开步子转身往电梯门口走,没再理她。

立即,前台处的美女秘书们开始拉着敏敏不准她再追着滕总跑,压低声音聊八卦。

“敏敏,你真的与滕总这个了呀?“对对手指,对敏敏暧昧的挤眉弄眼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敏敏妩媚一笑,大大方方承认:“你们没看到滕总刚才看我的宠溺眼神么?滕总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喜欢装冷漠,关起门来就热情如火!哎,昨晚可把我累死了。”

“那滕老爷的态度呢?他真的允许你跟滕总在一起啊?”

“对啊!滕总是他儿子,儿子喜欢的,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呵呵~姐姐们,你们这是羡慕,还是恭喜呀?我咋闻到一丝酸醋味儿了?”

敏敏对公司的闲言碎语一点也不在乎,补上一层防晒霜,戴上巨大蛤蟆墨镜,拎着滕总给她新买的名牌包,扭腰摆臀走出去给黛蔺买午餐。

Wшw• TTkan• C○ 这大夏天的阳光毒啊,就算走出去买午餐,也得做好防晒工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公司的女人们,你们要羡慕嫉妒恨就随你们便吧,我舒敏敏出现在这里就是给你们骂的,你们骂完了回家奶孩子、陪老公,洗洗睡咯。女人这一生能遇上个喜欢自己的男人不容易,不要净想着对公司有钱有貌的太子爷们抛媚眼,对自己的男人爬墙。你们骂我是狐狸精,不就是因为你们自己做不成滕总的狐狸精,所以在这里泄恨么?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怂恿我勾引滕总的美女姐姐们,其实心里都住了一只魔鬼,自己得不到滕总的垂青,就在我身上找乐子、寻安慰,巴不得我被滕老爷追杀,成为会公司的笑柄!

但是不好意思,本人就不怕这些,就爱掀风作浪,日子过得太平坦身子不舒服;而且滕总也是黛蔺一个人的,你们谁也别妄想得到手!

“敏敏啊,打扮这么漂亮去哪呢?现在好像还没到下班时间哦。”女同事直勾勾盯着她手上的名牌包,露出一个不屑的假笑,“这心包,是滕总给你买的吧,昨晚你在他那儿过夜了?”

明目张胆的做妖精,真不要脸!

“是啊。”敏敏把她鼻梁上的蛤蟆墨镜摘下一点点,娇滴滴粉腻腻一笑,“不仅过夜了,还上他家滕家过夜了呢!姐姐,你是不是也想去呀?我把滕总的表弟介绍给你,听说未婚,而且长得很帅哦。”

“没兴趣,姐姐我才不做交际花!”某女急忙立起贞洁烈女牌坊,小眼睛一瞪,嘲笑看着敏敏,“姐姐说实话,敏敏你这身打扮真的像一个风尘女

“有么?”敏敏耸耸肩,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名牌清凉夏装,再看着某女的袒胸露乳装,“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奶孩子奶多了,衣服穿不整齐,准备随时给孩子喂奶?敏敏也说实话,你这乳牛身材,就算在滕总面前脱光,他也不会看一眼。因为实在是倒胃口,就仿佛看到一头花斑奶牛站在面前胸前既黑又壮……”,呃,我持……

“你什么东西,敢骂我?!”江北的皇家食府目前正在拆迁,所以她被调到总公司来了,正愁没人给她骂,想不到又在这里碰到一个长相貌似苏黛蔺的女孩,真是让她苍蝇见到血,恨不得再狠狠扇这小东西一巴掌!

平生她最讨厌这种靠姿色上位的年轻小女孩,因为这种小汝孩的存在,直接让她成为淘汰品,走到哪都没有优势,处处被压住升不了职!所以软柿子不捏白不捏,她斗不赢那些同年纪的女人,在这欺负小女孩总可以吧!

想她当初为了升一个主管的职位,婚也不敢结,就怕公司以结婚生孩子麻烦事多为由,又把她给压下来,却把她身边的女同事一个个给提拔了!

好在她虽没有漂亮脸蛋,却有一副引以为傲的大胸,于是小心翼翼在领导面前晃,搔首弄姿,越穿越少,结果到最后,她的武大郎男友甩了她,她的职位还是没升成,一直在公司原地踏步!

所以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她越是想往上爬,却越爬不上去?她不敢说自己的领导不懂得慧眼识珠,瞎了眼看不到她的努力,但不升她,肯定有这些年轻漂亮女孩的原因!因为这个社会,潜规则太多了!

“你不就是一个前台秘书吗!还是一个被老滕总下了禁足令的花瓶秘书,在我面前拽什么拽!公司迟早有一天开除你!”

“乳牛姐姐,我哪里拽了?”敏敏呵呵一笑,骄傲的抬起小下巴,再晃一晃手中滕总的车钥匙,“我就走出去买个饭,走得好好的,却被乳牛姐姐你挡在这儿发牢骚,骂我花瓶,骂我拽!我这委屈不委屈?乳牛姐姐,既然你不领我的好意,不想认识滕总的表弟,那我去买饭了。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满嘴吐脏话,不然我让滕总先把你给开除了!”

娇俏的容颜陡然一冷,不再微笑,看黑乳牛一眼,扭腰摆臀走出公司大厅。

她开上了滕睿哲停在公司大楼门口的布加迪威龙,招摇过市的去给黛蔺买午餐,将车嘎吱停在附近最豪华的餐厅门口。

既然滕总特意吩咐了,那她就要给黛蔺买最好的午餐,吃最有营养的食物,反正是滕总付账,她买的心不疼肉不疼。

摘掉墨镜,走进餐厅气派的大厅,她挑了一个靠角落的地方,给自己点冰饮。谁知服务生却给她递了一个牌号,说有位先生务必请她过去,一定要

她听罢,将一排卷翘的眼睫毛低垂下去,看着桌面在思考,然后很快抬头,笑着,二话不说往指定的地点走。

走进包间的大门,男人站在窗边,修长的身影背对她站着,喉音浑厚有力,却带着丝丝冷意:“最近你并没有奉命办事,有很多事都是你自作主张自导自演!你以为自己是在为谁办事?”

“但我并没有伤害邹小涵。”敏敏缓缓朝他走过来,娇俏的双眸浮露一抹柔光,不再狡黠灵动,滴溜溜的转,而是柔和注视着男人的背影,“我没有把她吓到流产,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她还是养尊处优的邹小涵,会安全养胎,顺利生下孩子。我只是帮黛蔺出了一口恶气,补偿我对黛蔺的亏欠。”

“但你在故意与我对着干!”男人转过身,动听嗓音乍然愠怒,一双儒雅俊秀的眸子凶狠阴沉盯着敏敏的脸,“我并没有吩咐你入住滕家,在饭桌上与滕家人公然挑衅!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与怒火,让我在那么多人里记住你一个!但舒敏敏我告诉你,你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自动送上门来的棋子!如果因为你那一点私心,破坏了我整盘计划,我一样会将你封。!”

敏敏听着,虽然告诉自己要镇定,要一如既往的无忧无虑欢笑,但面对男人的怒火,她还是有些难受,轻走两步,小脸黯淡扬起笑容道:“一个高贵雅致的王子,为什么一定要去争那些没用的东西?你在我心里接近完美,除了不爱我这一点,我找不到一丝瑕疵。但是现在我发现,再完美的王子也会为父亲效愚忠,尽愚孝,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真实男人。你可知道,当你为你大伯去杀苏黛蔺,就已经开始背负一条人命?”

“所以?”男人剑眉一挑,唇角边扬起一抹阴冷,无情笑看舒敏敏,“你就为我不断补偿苏黛蔺,对我的命令倒行逆施?但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就可以自作主张违背我的命令,与滕家、邹小涵起冲突?!舒敏敏,我除了知道你叫舒敏敏,对其他一概没兴趣!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不要兀自揣度我的心思,我让你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这是你当初对我毛遂自荐,请求你为我所用,应尽的责任!不要让我失望和发怒,也不要让我在你这枚贸然接收的小棋子身上满盘皆输!我对你,除了有公事上的来往,把你视作忠心的下属,将照顾苏黛蔺的任务交予你,私底下对你一丝兴趣也没有!”

一顿气氛诡异的午餐结束,滕睿哲不作停留,也没说一句话,眸子噙着邪冷的笑,带着大骂了邹滕两家一顿的敏敏走出滕家的门,开车绝尘而去!

书记夫人坐在桌边,暗暗咬着牙,实在是对滕父滕母的反应感到痛心疾首,更加不敢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们。

于是将怀季的邹小涵扶上楼,安顿好之后,她以回邹家拿点东西为借。,坐车来到了滕氏的公司大楼。因为她必须要知道,滕家到底在怎么安置舒敏敏,是不是真的继续留她在公司?

结果在一楼,她看到舒敏敏开着滕睿哲的名车招摇过市离去,比起以前还要嚣张,竟然可以私自开睿哲的名车出去买午餐,指责大骂公司的员工,俨然她才是滕家的正牌少奶奶!

她这心里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对着敏敏离去的方向看了两眼,银牙差点咬破,扭头吩咐随行的邹家司机去拦住那位黑乳牛,先问问公司里的情况,再让那位黑乳牛帮忙办点事。

“让她每时每刻监视舒敏敏在公司的行踪,包括那些与她走得近、玩得好的朋友的行踪。我就不信那小妖精耐得住寂寞,不偷偷上去找睿哲!我相信她肯定会让那大肚子的朋友帮忙上楼传话,接近睿哲,让那黑乳牛也盯住那大肚婆的行踪!以后我给那黑乳牛升职!”

“好的,太太,我这就去办!”

黛蔺坐在前台处做统计,早看到敏敏在与那黑乳牛吵架了,但自己无法说话,走过去也劝不了架,便倒了一杯水,坐在前台静观其变。

在她看来,敏敏确实有些过于招摇了,买个饭而已,没必要又是名牌包又是名牌车,弄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与滕睿哲的那层亲密关系。

刚才两人在她面前话别,敏敏就贴在睿哲身上了,动作越来越自然,越来越亲密,看得特别扭。她忍不住去想,敏敏故意这样,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还是敏敏真对睿哲有意思?

而且她还不知道,今天早上敏敏有没有钻进幂哲的被窝里,两人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哟,黑寡妇拦住敏敏了,这下有好戏看了!”旁边的女同事在一边吃盒饭,一边说风凉话,“听说这黑寡妇是从江北那边的食府调过来的,一过来就雷死人,整天露出两团又黑又壮的馒头在颔导面前招摇口结果公司第一次开大会,直接把她贬为跑腿的最低等员工,通知她整改服装仪容口然后这女人更年期,见人就发飙,心里有毛病。而且我还听说,江北那边的食府被裁员了一大半的人,但这黑寡妇命好,与那杨经理有亲戚关系,就这样被保住了。”

“哪个杨经理?”

“皇家食府的杨经理,现在被调来我们总公司做统计部主管了,人善,能力也强,但偏偏有黑寡妇这样的亲戚。”

“那我希望敏敏这次能整整那黑寡妇,让那丑女人不要再像凤姐一样的窜上窜下,别见着新人就欺负!”

“敏敏厉害着呢,不会吃亏的!不过敏敏竟然有滕总的车钥匙耶,还有面的手包,滕总真是把她疼到心窝里去了!”

“你眼红啊?那当初干嘛不先去追滕总,让敏敏得了手?”女人们嘻嘻哈哈的闹起来,把吃完的饭盒收拾好,排外的看了颖儿一眼,三三两两去洗手间补妆去了。颖儿没理会她们,用纸巾把桌子擦干净,却看到当初在食府打她一巴掌的那黑女人被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拦住了,男人指指门外,示意黑寡妇出去谈,并用眼角余光防备的看了她这边一眼。

这一眼,让她感到非常的不对劲,连忙朝前台处的那一大面监【和谐】控画面看去!

一般前台都会监【和谐】控大楼前的那一片空地,方便保安维护秩序,保持楼前通畅口只见此刻,邹家的车停在大楼门口,男司机带着黑寡妇往角落里走了,一边走一边谈,明显是有要事相商!她微微低头,稍作思忖,还是拿起手机往电梯处走,去找睿哲。跟睿哲商量商量吧,告诉他,他们的行踪可能被邹家监视着,一切还是小心为妙。torn见她主动来了,马上给滕总进了内线,笑着道:“滕总,敏敏的朋友来了,要与古先生一起吃午餐吗?”

然后挂电话,直接给黛蔺开门,微笑着对黛蔺眨了眨眼睛:”这几天都是我去照顾小雪球的,小东西病的不轻,呜啊叫着喊妈妈。你什么时候再去看看它?”

黛蔺暖暖一笑,感激的看着饷。,知道饷。是在试探她,却不敢过早相认,转身走进门里。

而门里并不是睿哲一个人,很久不见的古敖也在,两人似乎正在谈论很重要的公事,一脸严肃。见她推门进来,滕睿哲立即起身走过来,蹙眉问她,是不是敏敏出了什么事?

而这敏敏,指的就是她。他在问她是不走出了什么事?因为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她是不会主动上来找他的。她看一眼旁边直直盯着她的古敖,没有与身材修长的睿哲走太近,走至窗边,示意他们过来看。

此刻邹家的那辆车正在开动,准备抓紧时间离去,睿哲只消看一眼,就会明白的,明白她的身份马上就要被挖掘出来了,他们以后不能再见面,一切以大局为重。

176

滕睿哲走到窗边,用办公室里的落地望远镜朝下面望了一眼,意气风发的俊脸顿时变得暗沉,转头对古敖道:“原来是邹家的人来了,应该没什么好事口古敖你下去的时候,顺便帮我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他们应该不会傻到在这节骨眼上给邹书记拖后腿。”

“那好,我现在下去了。”古敖点点头,再看一眼大肚子的颖儿,别有深意一笑,转身出门。

走出来后,他走到自己妹妹。torn的办公桌前,敲敲桌面,问道:“这个大肚子女人什么来头?似乎与滕睿哲的关系不错,可以直闯他的办公室

“哥,你心里明明知道,还在这里问我!走,我送你去坐电梯!”。torn娇笑着站起身,一边送自己哥哥,一边补充道:“颖儿来公司很久了,但注意到她,是最近几天的事。如果不是因为那舒敏敏,估计我永远都不会注意到颖儿的存在。”

“舒敏敏就是传说中的苏黛蔺?”古敖云淡风轮一笑,迈开长腿进电梯,“性格看起来不像,苏黛蔺应该是温柔,带一点点忧伤的,哪有这么活泼

“我觉得也是!但既然滕总不承认,我也不敢兀自下定论。哥,你这次来找滕总是为什么事?”古妤对着镜子整整头发,永远保持她整洁靓丽的模样,容不得一丝脏乱,“是为黛蔺而来,还是为滕总?”

“我来看看传说中的新黛蔺,顺便与滕睿哲谈谈今后的事。”古敖直视镜子中的妹妹,唇边一直挂着一抹迷人轻柔的笑,“你家滕总以后可能要去做官了,涉足政界,一步步站上权势的巅峰,扭转目前的局势!我支持他。

办公室内,滕睿哲与黛蔺轻轻抱在一起,心与心相贴,一起静静凝望窗外。

他们没有说话,但他们知道,未来的道路上,敌人太多,一切需谨慎小心,步步为营。

他们不愿这一年多来的悲剧再次重演,只愿黛蔺平安,孩子健康,不再参与任何纷争。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幸福,安宁。

滕氏正式交权之前,滕父找儿子做了最后一次谈话,要求儿子送走舒敏敏,并且是送出锦城市,越远越好,不能在公众面前闹绯闻!

滕睿哲爽快点头,同意在董事交接大会那天,亲自送舒敏敏去国外,不影响滕家声誉。

同时,他笑着反问一句:“滕韦驰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滕韦驰为父亲做了这么多事,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又怎会善罢甘休?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只要记得送走苏黛蔺,接管好滕氏就好!”滕父眉头微抬严肃盯着他,负手朝他缓缓走近,目光里闪烁着冰冷厉光,“我知道你一直吞不下八个月前的那口气,恨我和你妈,但今天我既然同意把滕氏交予你,就说明我不害怕你报复。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其他虎视眈眈的人,都是敌人!而敌人,都是踩着亲人的尸骨往上爬,并没有什么叔侄之情!”

“但你明知我的目地,还将大权交予我,不怕我毁了整个滕氏?”滕睿哲勾唇冷笑,从沙发上起身,眼睛眯成一条缝直视自己的魁梧父亲,“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会与黛蔺分手,更不可能让你杀她灭。!”

“所以我宁愿滕氏毁在你手里,也不愿它落入韦驰的手中!”滕父袖子一甩,冷冰冰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我现在,允许你跟苏黛蔺交往,而且除了锦城市,你们去哪儿约会都可以!不过要给她取得名分,必须靠你自己的本事!在这有生之年,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接受她!”

“好!”滕睿哲俊朗的眉峰高高扬起,俊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阴气逼人盯着老头子:“如果让我发现你老头子又一次出尔反尔,卑鄙无耻的派人暗杀她,我会‘不计前嫌’与韦驰联起手来,让你这位至亲不得安生!不要以为拿董事之位稳住我,就可以让你喘过气!现在除了我,就是韦驰,你没得选择!”

黛蔺与敏敏在前台处工作,黑乳牛就一直围着她们转,一会看看敏敏,一会看看黛蔺,跟神经病似的。

敏敏瞪她一眼,让她滚开,她这才回瞪这边一眼,走到一边的茶水间,悄悄给她的雇主打电话:“她们一直在工作,没有上楼,那大肚婆也没有上楼一切正常  ……”

黛蔺托着大肚子轻轻走到她身后,一边接水喝,一边听她讲,唇角边挂着淡淡的笑。

邹家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心埋有毛病的人做线人呢?人不机灵不说,还特别的发神经,整天就围着她们转,生怕她和敏敏不知道她在监视她们!

敏敏早看出端倪来了,直接坐在前台处翘腿修指甲,哪儿都不去。

此刻临近下班时间,敏敏把磨甲片往垃圾篓里一扔,起身拍拍她性感的超短裙,拎包包下班,“颖儿,下班了,今天我开车。”

她就开着滕总的名车四处招摇,每天接颖儿上下班,想怎么着怎么着,谁管得着!

颖儿见敏敏下班了,倒掉杯中的水,收拾好也准备下班。

但坐上车之后,敏敏忽然对她道:“滕总说,邹家和滕家的人都可能会调查我的住处,找我的麻烦。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他让你回女生宿舍住。我们之前在宿舍不是有床位么?现在正值暑假,寝室有同学在打短工,门是开的。现在我把跟踪我的人甩掉,放你在路口下车,你打车回学校。“

颖儿听罢,比了个。手势。

十几分钟后,敏敏把她在某一路口放下了,然后将睿哲的布加迪威龙往车流里狂飙,带着邹家跟踪她的人在城市里绕圈因。

她看着,真是为敏敏捏了一把汗,怕她飙车出事。以前她飓过车的,知道飙车的后果!

只希望敏敏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后伸手正要拦车,一辆银色小车突然停在她面前,吱嘎一声,车窗降下,露出睿哲俊美的脸庞,“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给她开车门,示意她快点上车,不要被人跟踪!

她浅浅一笑,带着宝宝钻进他的车,倾过身,与他轻轻一吻,出发。

车流如织,城市的几个转角,几条马路,都挤满了小车,一辆接一辆,但这并不影响某辆车的前进!

敏敏将车飞快开进了校园,然后猛地停在那两排小伞花树下,身体猛力往前甩。

此刻她甩掉了邹家跟踪她的人,很刺激,很成功,但她明白,她终究甩不掉邹家对她的纠缠,就算今天甩掉了,以后她的住处也会被查出来,然后一连串的麻烦事!

但她不后悔伪装了黛蔺,惹上了麻烦,因为这样做是有意义的,比起以前她在北京的那些日子好太多,有价值得多。

因为,如果她不帮他做一点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也是有优点的呢

她不停喘着气,仰头笑望那一朵朵粉色小伞花,眸子晶亮,也期望有一个粉色柔软的梦。

纯净的校园,是怀有梦想的地方,无论你经历多少,你都愿意回到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你才会发现爱情是干净的、纯真的,人生是美好的。曾经,她第一眼瞧上了一个男人,风雨无阻的追他,可是后来她发现,若想要他的爱,必须要实质性的付出,帮他做很多很多事。

而不是棒着一束玫瑰,站在雨里等他。因为那样没有意义。

房里的空调被换下了,冷气一阵阵往屋子里扑,拂去这盛夏的燥热。

她躺在床上,虽然是在睡,却警觉的听到了大厅的开门声,飞快坐起,拧亮了床头灯。

这扇门除了她和黛蔺有钥匙,男人也有,更不乏是邹家滕家的杀手深夜撬开了她的门,准备对她痛下杀手。但这没什么,她早在乔装苏黛蔺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命只剩下半条。

就算没有人救她,滕睿哲索性拿她当替死鬼,她也认了。因为一切都是她自己找上的,没有人强迫她。

她披上衣裳,轻轻打开门,看着黑漆漆的大客厅。

没有狙击枪,也没有杀手,只有一个幽灵骑士般的颀长身影站在她的门前,用一双怒火跳动的凌厉眸子冷冷盯着她。

“苏黛蔺人呢?”清亮动听的男性嗓音,低沉而清晰,却让人听了浑身发冷,“这,就是你给我完成的任务?”

“为了甩掉麻烦,我将她安排在女生宿命……”

“你还在背叛我!”男人抬手,一阵凌厉疾风擦脸,啪的一声,敏敏只觉自己被一只袖扣重重一划,然后脸上猛地一痛,身子后退倒地,痛得发不出声音。

“女生宿舍根本没有人!”男人缓缓朝她走近,嗓音里没有暴怒,睥睨她的眼眸却闪动着冷戾的幽光,“做叛徒是为了什么?让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舒敏敏,一次又一次的自作主张,只要不影响大局,我都可以忽略不计,但唯独这次,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没有,我是真的将她安排在女生宿舍。”敏敏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想过来抱他,但是不敢,只能远远望着,“邹家的人在跟踪我,我就将她在路口放下了,让她自己打车去女生宿合……如果你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宿舍

“我刚调查过女生宿舍,你想过去证明什么?”男人家声问她,微微俯下颀长的身躯,一双俊秀的眸子里,含满厌恶,‘,下次,不要自以为是的接任务!你是打着接任务的幌子在报复我,背叛我,而我,轻易的相信了你一次!”

黛蔺抱着小雪球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吻吻狗儿子的脸,看着夜空下的向日葵花海和别墅前院,轻轻嗅吸这清新的味道。

谁说水仙花代表悲剧和分离,其实水仙花也可以代表失而复得,重头开始。

如果有一天万难排尽,他们不必再被追杀,再被阻挠,她一定带着自己的孩子在这里摘种向日葵,等着宝宝们的爸爸回家。她要相信自己的男人永远在外面保护自己和宝宝,无论邹小涵使什么计,他都在身和心上保持了对自己的忠贞。

就算邹小涵设计了男人,把滕太太的头衔抢过去了,男人也还是她的,一辈子都是,与她不离不弃。

“在想什么?我们要出发了。”男人从后面轻轻拥住她,吻吻她白嫩的耳垂,眸子沉敛嗓音暗哑:“不要担心,这几天我在海口、三亚的好友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他们涉足省政府和黑道,不会出事的。省立医院妇产科也准备好了床位,让你随对待产。等到公司的董事大会结束,滕韦驰不再兴风作浪,我再接你回来。”

黛蔺点点头,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男人自己。

现在暗中的那个敌人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兄弟。所以为了肚中的孩子健康,他不得不提前将她转去海口市,避免邹家、滕家在这紧要关头认出她,再次用卑鄙手段陷他们于不义。她倒不担心八个月前的事再次重演,因为男人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而是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无法以寡敌众,受到伤害。

他的亲父母、堂兄弟都在算计他,甚至是爷爷的态度,也晦暗不明,所以她好怕,当她被从海口市接回来的那一天,看到的是他被家人联手伤害的模样。她一直在想,如果她不能帮助他,而是不断给他拖后腿,让他受到牵制,让自己受到伤害,那么她还能待在他身边吗?

如果分离的结果是两个人都平安,又何尝不好呢?

“黛蔺,我接个电话,手机在响。!……从阳台走过来,男人轻轻放开她,让她坐床上,自己则去一边接电话,沉声说了句‘喂’哪位”将高大伟岸的身板缓缓转过去,“说话!”

“呵呵,听不出我的声音?”对方冷冷一笑,“你现在将她转走没用的,因为接下来,我会让你的生活‘多姿多彩’,慢慢的跟我熬!也许你不在乎多一个孩子,但是如果她知道你在身心上背叛了她,与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她心里这根刺拨得掉吗?”

177

从别墅出来,黛蔺连夜坐上了飞往海南的飞机,随行人员有睿哲的亲信龙厉和秘书古妤,十几个人守护在头等机舱保护她的安会。

据说龙厉先生是刚从三亚那边被调过来做睿哲的亲信,原本是某军区参谋长的二公子,八个多月前从海南过来,进入睿哲的公司,毅然做了睿哲的得力亲信。

而据古妤说,飞去海南后,还会有人接她,送她去一处幽静之地静养,无人打扰,尽可安心待产;并且睿哲私下托付了三亚市某高级官员夫妇平日代为照料,方便在陌生的城市里走动,日常出行、订床位、产前产后的一些手续都比较好办。

“为了避免被滕家、邹家找到,滕总没有安排黛蔺你去龙先生家里或政委家里,而是给你找了一处海边的别墅,临海,很美的。”古妤给她盖好身上的毯子,半蹲在她座位前直接喊她黛蔺,一身白领黑套装,俏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别墅那儿有三个管家婆,我、龙厉、还有一个女教授。而且我们还有邻居——敖宸夫妇,听说那是一对拥有传奇经历的神仙眷侣,从别的城市搬来这里小住的,人很不错。不过黛蔺,你还记得我吗?“

她朝黛蔺眨眨眼睛。

黛蔺的心思则还停留在睿哲刚才接听电话时的皱眉神态里,心有不安,见古妤蹲在她面前说话,柔丝般的目光转到古妤脸上,重重的对她点了点头

你是古妤,那个差一点压爆我自行车轮胎,吃油条坚持只买半根的。torn!我怎会不认识你,你是我出狱后遇见的第一个真心待我的朋友,一辈子的好姐姐!

“黛蔺,你果然没有忘记以前的人和事!”古妤一声欢叫,激动得一把抱住她,抱得紧紧的,“我就怕你不认识我,扔下我们的‘幸福飞’就走掉了!你还欠我几万块呢,别想就这么跟我撇开关系!”

黛蔺被她勒得紧紧的,差点换不过气了,但她轻轻笑了,就想切torn这么紧紧抱着她。谁想跟你撇开关系呢,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把幸福飞的营业额还我,我再还你的那一万块!

那可是我的报名费,小雪球的生活费,我与萧梓解除婚约后,迈出的第一步!一直记着呢。

不停的坐车,她累得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外一位女管家打扮的中年妇人笑着喊她滕太太:“滕太太,您是要先休息,还是先做疗程?”

“什么疗程?”古妤正在一旁帮黛蔺开车门,闻言垩论冷一笑,觉得这女教授纯属多此一问,十分不好相处,“你瞧咱滕总老婆现在的疲累脸蛋,是需要先休息?还是需要先疗程?”

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应该先睡觉养足精神吧!怀宝宝的小妈咪很累的,吃得多累得快,你这么大年纪也该生过孩子,知道那种累,竞然还在这里为难黛蔺!

“呵呵,。torn小姐,这种超声波疗程在睡觉之前做,效果最佳,也最舒服。”女管家温雅答道,一直微笑,“滕先生吩咐过,一定要在每晚入睡之前,帮太太做超声波疗程,助太太早日恢复声音。”

“那黛蔺你?”。torn无奈看这女教授一眼,最讨厌这种先尾后头的说话方式了,让人冒火,转头问黛蔺的意见,“可能就是一种磁震疗程,黛蔺你现在很累,能接受吗?”

黛蔺笑着点头,自然同意马上接受疗程!

她这声带,就跟钢琴键被锁住了,无法发出声音一样口只要找准方式,对症下药,引导她开启,她就能一点点的恢复她的声音!

她果然被安排住在海边的别墅,几十步远的窗外就是大海,湿润的海风裹着清凉,一阵阵往房里扑。

她躺在这陌生的房间,望着安静的手机屏幕,想给远在锦城市的睿哲打电话,但无奈他有嘱咐,不敢贸然打过去口只得披了薄薄的披肩,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孩子快出世了,她希望进产房的那一天,他能赶过来第一个抱孩子,接他们母子回去。

滕氏老董事交权的日子日益接近,所有员工进入了一种备战状态,纷纷择良木而栖,往两位滕总的两边靠,选择好位子,且两边都不得罪,既给大伯家面子,也给二伯家面子。

日子就这样不平静的过着,滕睿哲出现在公司是‘滕总好’,滕韦驰出现在公司也是‘滕总好’,反正就是他们滕家的天下,喊哪个都是滕总,在谁手下办事都是照样拿工资!于是他们的心,就这样慢慢淡定下来,打算等大会结果出来后再去拍滕总的马屁,抱滕总的大腿,不急”……而这天,网络上一篇关于‘锦城市第一女子监狱黑幕,的帖子陡然出现了,几千字的关于枪决黑幕描述,两张死刑犯的对比照片,一石激起干层巨浪!

原来,有人把枪决那天的内幕爆出来了,一张被替死刑犯的照片,一张苏黛蔺的正面照,数张苏黛蔺被关进大牢、戴上面罩被押赴到刑场的照片,文字描述整个死囚被替换的过程,矛头直指最近在公司打压舒敏敏,与苏黛蔺有大过节的某位昔日的政府高官!

虽没指名道姓,但根据八个月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根据这些照片,浏览过又关注过此新闻的人,马上联想到了锦城市的某几位大权大势的高官!

一时间,公司的员工哗然了,只要打开电脑,就可以看到这则新闻,看到‘舒敏敏’‘苏黛蔺’这两个名字,以及想起他们的老滕总最近对舒敏敏的打压!

滕父原本不知晓这事,后来察觉到公司员工见他就绕道走,似乎很怕他,他这才让秘书彻查了此事,不出十分钟的时间看到了网络上的报导,以及那一张张照片!

他大吃一惊,没有看完照片就叉掉了网页,想也不想给滕韦驰打电话,拨号的手指甚至在颤抖:“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大伯您在说什么?我不懂。”滕韦驰在电话那头懒懒一笑。

“你帮苏黛蔺根本捞不到一丝好处!”他严厉的老脸已然变得狰狞,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把文件缓缓抓了,再握成指骨节泛白的拳头,咔嚓一声,“公司我已经准备交给睿哲,你尽管与我斗,我有的是时间让你前途尽毁、穷极一生!”

“呵呵,谁说我要帮她?”滕韦驰呵呵一笑,修长儒雅的身板换了个坐姿,眯眸看着窗外,“她只是一个你、我、滕睿哲都曾利用过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就应该被反复利用,牺不牺牲都无所谓!大伯,我要的是你身败名裂,无子送终,你看不明白么?!你为了与邹家联姻,达到荣辱一体、巩固势力的目地,将苏黛蔺关去女子监狱,利用私权杀人灭口,草菅了人命!呵呵。”

“韦驰,不要笑得太早,大伯我若倒了,你也跑不了!”滕父幽深的眸子里,有一阵愤恨的烈焰在急剧跳动,阴冷的声音已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后院彻底起了火:“不要忘了当初是你亲手对苏黛蔺动了手,到时候你会比我死得更快!”

“大伯,那又怎样?我只是奉你的命办事,不走出自我本意!”滕韦驰的笑带着张狂,温润的俊脸呈现一种地狱恶魔的阴冷,推椅站起,“况且,我救了苏黛蔺,并没有构成杀人罪。那个草菅人命,过河拆桥,翻进阴沟里的人可是你呀,大伯!接下来我会踩着你的尸体一步步往上爬,与睿哲慢慢的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欺压人一辈子,对至亲出尔反尔的下场!”

滕睿哲坐在办公室,收到了海南的平安报。

他静静垂眸,看着电脑屏幕上黛蔺被蒙上黑面罩、带上刑场的那一排照片,关掉。以手撑额,闭眼静静了坐于桌前,霸气双眉轻轻敛起,思绪在飞远

黛蔺,等我,也要相信我。你的男人从来没有在身心上背叛你,他是有感觉的,有没有发生过他心里清楚,也判断得清,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

“滕总,邹小涵打来电话,要求与您通话。”新小秘打来内线,声音甜甜的,“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找您,要求一定与您通话!”

“接进来口”他睁开那双冰冷的眸子。

“睿哲口”邹小涵不敢挺着大肚子亲自来公司,只能通过不断打电话到睿哲办公室、要求秘书们一定转接少爷的方式,让办公室的人强制接受。现在睿哲好不容易肯接听了,她的声音马上放柔,恳求道:“你能回家一趟吗?有事找你。”

睿哲听着这声音,抬眸,面色冷鸷,直接把电话挂了,投身他的工作。

这女人似乎还没摸透与他的交流方式,以为自己还是昔日那个可以在他面前恣意撒娇的纯真邹小涵。可当初的那个邹小涵,只是一个裹了娇柔纱衣的蛇蝎女,柔得不够美,毒得也不够让人敬佩,就是不断借助别人的势力放毒箭,既阴险,又矫揉造作,名副其实的尾后针!

“滕总,她又打过来了,说滕总你既然忙,就不必回家了,她在电话里说。”小秘的声音又从内线电话里传出来。

他在垂首审阅文件,没出声,示意小秘将电话转接进来。

“睿哲,我们还有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如果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邹小涵懂得了言简意赅直切主题,不浪费他的时间和耐心,“我知道你这次很想得到滕氏企业,所以我希望我们不要这样僵着,先对付外人再来解决家里的事口……”

“这个外人包不包括你自己?”他冷嗤一声,宽背靠回椅背上,森冷视线扫过手中的文件,啪的丢回桌面,“你这个女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恬不知耻!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跟你废话!若有事找,就来我公司,我会亲自‘会见’你!”

“等一下,睿哲!”邹小涵抢着不让他挂电话,又说道:“睿哲,不管怎么样,我都嫁给你了,心走向着你,向着滕家的。你若子承父业,我身为你的妻子,也应该帮你,帮公公口而且公公最终还走选择将滕氏交给你,就说明在他心中,你还是他儿子,是一家人。所以睿哲你能不能看在公公的这份情分上,先帮滕家一致对付外人?这样只有我们一家齐心协力了,才能制缚住虎视眈眈的二伯一家!而且你现在需要滕氏不是吗?让我们齐心……”

滕睿哲剑眉微动,忽然发现邹小涵对此事了解的还真不少,站起高硕挺拔的身躯,走了两步,低首,冷眸笑道:“邹小涵,你似乎吃定我必须非要滕氏不可了?在这里给我讲和讲条件?但你应该知道,我继承滕氏,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黛蔺!多一个滕氏,就是给我多增一分力量!如果得滕氏必须要与你这种女人扯上关系,我会嫌脏,宁愿不要!”

“睿哲,我身后还有邹家,难道你不想要吗?”邹小涵的声音再次转为哀求,“难道你真的要与堂兄、公公、邹家一直斗下去么?我是你的妻子,想帮你……!……

“够了邹小涵!”睿哲一声暴呵,修长秀美的手指按在了拒听键上,“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杀掉你肚中那个野种!好好护着你的肚子,别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178

“睿哲,不要这样……””邹小涵被猛然挂了电话,心有不甘,又打过去;但办公室的秘书这次不给她面子了,二话不说直接挂断,让她拨号到手软也不接听。

于是她不得不放弃,躺在床头,望着正前方,眸色阴冷道:“睿哲,就算你不要这个孩子,我也要把它生下来。这层血缘关系你休想逃得过,我就不信你多了一个孩子,苏黛蔺还能无动于衷!”

热帖在网络上疯狂流传了一两日,就被飞快的封杀了,所有的链接都被撤掉了,找不到原帖,也找不到后续更新贴。但就算这样,该贴的关注度也被点击起来了,几天之内就成了一个火爆且敏感的话题。

而且仅凭这一则报导,寥寥几千字,又没惊动上面的中央政府,谁敢抓这报导中意有所指的锦城市高官!只不过是民众们议论纷纷,在网上跟帖骂一骂、顶一顶罢了,后续怎样发展,还需慢慢来。

这天是个盛夏酷暑的阴雨天气,滕氏迎来了大家期待已久的董事换届选举大会。

名为选举,实则子承父业,滕父直接交权就行。而按照惯例,所有的长辈、滕家人都必须出席大会,再行交权之礼,会后,所有滕氏家族的人会去滕宅吃饭,座位按照辈分一一排下来,隆重程度可以等同祭祀的场面。

此刻滕家在准备筵席,长桌从偌大的客厅内摆到了外面的门廊,每个位子前都按照公、伯、叔、子、孙的辈分准备好了餐具,阵势非常宏大:而这边公司顶楼的最大会议厅则一片阴云笼罩,氛围凝重,没有人说话。

因为滕氏几十年一次的交权仪式在万众瞩目之下,生出了一些小枝节。

这些小枝节,是西装笔挺的滕韦驰挑起来的,他迷人的俊脸上一直带着轻笑,冷眼看着交权仪式的开始,然后缓缓的,冷冷起身,让自己身前的话筒受到干扰,发出刺耳的声音。

“在正式交权之前,大伯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澄清一下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冷眼笑看同样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傲气逼人的目光再转回滕父脸上,“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大伯您在这里实在难以服众,也让我和我爸觉得,这么些年为滕氏付出的努力付诸东流了。毕竞就算我们滕氏的根基再稳,也受不住大伯一家的声誉影响,外人会以为,我们滕氏是以公济私、滥用私权的主!”

滕父闱声冷冷一笑,看这边一眼,这次却选择没有理他,示意交权仪式继续:“经公司董事会会议决议,决定任命滕睿哲先生为圣皇新执行总裁,兼董事会新主席,负责公司各项重大决议。该任命从这一刻起开始发挥法律效力,随行律师会全程记载,纳入法律章程!”

看儿子一眼,精锐老眸中有些许无奈和感慨,与儿子重重握手,语重心长说了句‘好好干’。

滕睿哲回以一笑,冷峭看着自己的父亲,俊美脸庞永远是挂着一抹凉薄的笑,眸子幽深,不见喜怒。

他对父亲没有说一句话,一直是那样别有深意的笑,然后放开父亲的大手,走到滕韦驰这边,伸出手:“以后麻烦堂哥为圣皇多出一份力了!二伯一家为圣皇打拼这么多年,没有二伯一家还真不行,还请二伯和堂兄助我一臂之力!”

“没问题。“滕韦驰歪嘴邪魅一笑,大方的伸出大手与睿哲回握,眸中跳动着宣战的火花,“二伯和堂哥,一定会好好的‘帮’你打理公司,为我滕氏效力一辈子!”

大手重重握下,眸中闪动冰冷的邪光,与滕睿哲的第一步较劲,全部投注在这两只交握的大手上。

天明,阳光跳跃,一日晴好。黛蔺一觉醒来,穿着软纱睡裙站到木制阳台上,放眼望去,这才发现他们的别墅下面有好大一片水仙花!白白的瓣,黄黄的蕊,鲜绿的叶,斜斜的一大片,形成一个白花金蕊的大斜坡花海,与下面几十步远的波光粼粼海面遥相呼应。

而很远的海面,有葳蕤葱葱的山体延伸到海里,白色的私人度假别墅在山上林立,隐秘而奢华,是一些大人物和大明星秘密度假的胜地。

她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美,视野会这么开阔,不觉往前紧走两步,看着栏杆下面的那一大片白色水仙花。

这里的气温比起锦城市的炎夏,低了很多,是常温,暖暖的,空气清新,阳光和暖。可是这么大一片水仙花,该要种植多少,才能占满这一整个山坡呀。

水仙临水,才能长得最好,花儿开得最美,而这里就是海边,水分充足、阳光充足,素洁的水仙花们吸足了养分,正一朵朵争相开放,比高贵的郁金香柔美、比热辣的玫瑰清香,满片满片的把她的小别墅簇拥,就仿佛置身花的天堂!

而且,这片花海里不仅有这边的小别墅,她的隔壁也有一幢别墅,一位女子,倚栏而依,穿着素净的宽松薄毛衣,长发轻拂过她令人惊艳的脸,配上身后那一片素洁的水仙,就仿佛一幅令人移不开目光的水墨画!

女子正在看下面,用白皙的手指将长发勾至耳后,对下面娇柔轻笑:“啸,快带妹妹上来,不要教妹妹摘花,爹……快回来了哦~”

黛蔺朝下面望去,这才发现花海里原来有两个小孩,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小脸粉嘟嘟的,一双修长飞扬的小眉毛,稚嫩中带了几分霸宇,注定这孩子以后不平凡。

他身穿帅气的背带裤,小手牵着一个细皮嫩肉、扎小辫辫、拿水仙花,像瓷娃娃一般的两三岁小女娃,一边走,一边在稚声稚气的说话:“囡囡,上次哥哥在你的幼儿园校车上看到美女了。”

妹妹:“那哥哥你不疼囡囡了。”怒!

哥哥:“她还跟我搭讪呢!”小家伙继续牵着妹妹往上面走。

妹妹:“她跟你说什么?”一双水灵灵的小麋鹿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吃醋中。这家里的男人都是我囡囡的,爹……是,哥哥也是!

哥哥不好意思的摸模小鼻子:“她说,离我远点!”

(toto。)噢!

两三岁大的粉娃娃被震慑到了。她还以为,跟爹……样自恋的哥哥不会遭到她幼儿园小班女同学的拒绝呢!原来”

黛蔺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一大一小像俩小大人似的手拉手走在花丛中,不觉笑了,心情莫名大好,如沐春风。

有宝宝的家,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呀。爸爸、妈妈,纯真可爱的宝宝,一家三口,谁都不能缺,所以外面的爸爸一定会保重,平安回来,迎接宝宝呱呱落地。

宝宝,你看到了吗?我们的隔壁有两个很可爱的哥哥姐姐,他们会伴着你出世,然后跟你做朋友,给你讲故事,不让你孤单,而我们一家,总有一天也会像隔壁的阿姨一家一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如雪站在对面楼上,正回过头来喊儿子,忽见一个白皙饺好、嫩涩中略显忧恺的小妈咪一脸忧伤望着花海,小脸上带着与这今年龄不符的悲伤,不禁有些诧异,目光放在小妈咪的肚子上。

这位女孩,估计比妍奚还要小很多吧,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花儿一般的年纪,为什么会这么沉重?她微微一笑,朝黛蔺走过来,隔着两排栏杆柔声笑道:“我和先生最近橄来这里的,听说这里的水仙花很美,比郁金香、薰衣草更清新自然,便过来度假了,两个孩子可能有点吵,打扰到你静养了,还请多多担待。”

黛蔺摇摇头,表示没有打扰,客气了,一双俏生生的眸子望着女子美丽的脸庞,却是有些羡慕。

羡慕的不是那惊艳之貌,而是女子的幸福。

因为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不用刻意去掩饰,也会把幸福写在脸上,羡煞旁人。

“黛蔺,进来吃点东西吧,不然会低血糖。”。torn从门里露出一颗头,“昨天在飞机上你就没吃什么东西,今天起床就喝了杯牛奶,把我干儿子给饿了我可不允许啊!女教授刚给你做了营养餐,在楼下候着呢,你给点面子!”

黛蔺不得不转身往房里走,披上。torn给她准备好的睡袍,走到楼下吃营养餐。

而一楼,管家、女仆、保镖一字排开,十几个人就围着她转,随时听候命令。

桌上的食物更是从中餐到西餐,从简餐到孕妇餐,从海南特产到锦城特产,满满的摆了一长桌!她若想取用,还得让旁边的女佣给她弄!女管家则打开电视让她看新闻,特意调到新闻频道,让她观看滕氏交权仪式的进展情况!

“太太,食物合胃口吗?这些是我们特意按照您的口味做的。”女管家微笑着问她,头发、仪容、指甲保持非常整洁干净,“这边的人都习惯吃海产,但您的预产期到了,不宜多吃海鲜,应以米饭和水果为主。”

黛蔺正吃得有压力,见女管家自己提起来了,望一眼*。,让她帮忙回答。

古妤你最崇尚勤俭节约,忍心我一个人浪费这么多食物吗?我只喝牛奶,吃麦片水果,其他不要!

“太太。”不等旁边的古妤开口,女管家突然又出声说话了,笑道:“其实您可以自己回答,说‘习惯’还是‘不习惯’。不信您试试看,可以发出声音的。”

黛蔺已有八个多月没开口说话,觉得别扭,粉嫩的唇瓣动了动,没有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她是真的没法说话,一醒来就发不出声音了

“太太,您跟着我说‘啊’。”女管家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弓下身子,用一双理性的眸子坚定看着她,“从喉咙里发出您的声音,不要暗示自己不会说话!那是您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认定自己喉咙被卡住了不会说话,久而久之嗓子就停止了工作。情况跟练习走路是一样的。有些人腿脚受伤,因长时间借助拐杖走路,以至于最后腿伤痊愈,也不敢放开拐杖走路。我昨晚给您检查过了,您的声带并没有受伤,所以尽管放开说话,发出您的声音

黛蔺点点头,想照着做,但如”

“教授,黛蔺的样子看起来还是不能发出声音!”古妤在一旁看得急死了,一把拉过女管家,小声道:“您别骗我们了,这样会给我们希望又让我们失望,我们宁愿去医院就诊,让医生给我们科学的治疗方法!”

“谁骗你们了?”女管家柔柔一笑,从套装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医师执照牌,让古妤自己辨别真伪,“我一直在法国从事耳鼻喉方面的研究,这次滕先生高新聘请,出双份工资,我才飞过来做管家。太太她的声带确实没问题,可能前几个月被人喂服过药,暂时失去说话功能,但后来她的嗓子是自垩由的,无伤无痛,是她自己‘哑’了太久,自我暗示太深,导致丧失了发声的能力。”

“那怎么办?”

“只能让她受刺激,把她从悬崖上推下去,她才有勇气开口叫喊。”女管家耸耸肩,表示没办法:“她现在就像一个同手同脚的患者,你越是在她面前说‘一二一’,她就越同手同脚。你越是逼她说话……她越发不出声音。只有让她自己去找感觉,自己去慢慢练习。”

“她现在是孕妇,受不得任何刺激的!”古妤气得重重一拍桌子,声音开始超光速拔高,被女教授的那句‘推下悬崖’给刺激了!

能开口说话是好事,但女教授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

“torn小姐,我只是打一个比方,形容那种刺激程度……”女管家的唇角在抖,开始抬手擦冷汗,“重症须下猛药,让她被骤然而至的恐怖感冲破那层心理障碍,‘啊’的一声叫出来,情况就好办了。”

两人身后,黛蔺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耳朵里了,用餐巾按了按嘴角,起身安静上楼。

刚才几次她都没有发出声音,看来真的是有心理障碍。不过她也不想被吓,慢慢练习好了。这是好消息呢,不应该弄得像杀人灭口似的,要给她这么大的惊吓。她在镜子前坐下,张开双唇,清了清嗓子,缓缓的、小心翼翼的把气推进她的喉间……

“黛蔺,今天宝宝乖吗?”睿哲低沉的声音在她的新手机里响动,带着浓浓的思念,淡淡的疲倦,“公司的事有点多,人有点累。不过我听到我儿子在说,爸爸你要保重,早点来看我们,我要出世了。呵。黛蔺,过两天我来看你,你要把自己养好。”

黛蔺把手机贴在耳边,贴得紧紧的,很想念他,想早日团聚,然后双唇动了动,竟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细细的‘睿’。

“黛蔺?”睿哲一声低呼,低沉的嗓音犹如石破天惊,身上的疲倦顿时一扫而光,“你刚才说什么?!”

179

黛蔺听着他的欣喜若狂,自己也跟着笑了,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啊’的音,逐渐让自己找到发声的感觉。

做哑巴做了八九个月,发音生疏了,咬宰讲话也忘得差不多,就像一个咿咿学语的孩子,必须从头开始学,重新记词汇口所以睿哲,等你过来海南找我,我就差不多会说话了,清清楚楚喊你的名字。

“黛蔺,再喊一遍我的名字,就像刚才那样,我想听。”男人磁性暗哑的声线带着欣喜和柔情,仿佛黛蔺就站在他面前,“睿,睿哲。”

“睿……哲。”黛蔺脱口而出,有些害羞,发声很张皇无错,声音细细的,还转了个弯。男人却听得欣喜若狂,又沉声引导她:“乖,再喊一次。

黛蔺轻启娇唇,将手机对话筒对着唇边正要再喊一次,男人那边的秘书声音却响起来了,道:“滕总,董事大会已经开始了,请您入场。”

于是男人不得不柔声跟她结束通话:‘,大乖乖带着小乖乖好好吃饭,养得胖胖的,等我过去看你们。我现在要去开会,开完会得回滕宅与滕氏所有的人吃个饭,庆祝滕氏易主,呵。晚上我再打给你。”

黛蔺点点头,被他肉麻到了。

宝宝听到没?你老爸说你是小乖乖,所以以后别再大力踢我,我挺着这个球爬上爬下真的好累的,每天沾床就睡,梦都没力气做,累得像只熊猫。

不过,妈妈累得很幸福,虽然没有再做噩梦,却是与宝宝一起一觉睡到天明,宁静而满足。

海边的风很大,黛蔺走在细软平坦的沙滩上,扭头向大海,长发在风中扑打,遥望那卷着白浪的海平面。

海面很蓝,一种澄澈干净的蓝,映着天上的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开阔与壮观。她揽衣凝望,一眼望不到边际,却想起了她与睿哲环游三亚的难忘之旅。

那一次是难忘的,因为那是睿哲第一次对她表露心迹,许下承诺。只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愿与他站在一起,做了逃兵。现在她明白了两人能平安相守的珍贵,才懂得,两人的未来需要靠两人共同去努力,如果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也总比误会分手要好。

睿哲,我仍旧需要成长,但请你相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相信你,与你一起打拼我们的未来。我不要因误会分手,而是,当你对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时候,我能坚定的点头。

我们做得到的,对吗?

滕家晚宴的排场很大,丝毫不输当初办婚宴的排场,名车一辆辆停在门口,滕家所有的叔、伯、公一律带着妻子踏进滕家的门槛,在大客厅按照辈分就座,长幼尊卑座次分明。

书记夫人在楼上看着这阵势,心里大喜,连忙转身回房,嘱咐女儿快些打扮,下去见见滕家的这些亲戚们。

“妈,我怕敬酒的时候,手指又不受控制把酒杯掉下去。”邹小涵轻轻回头,早已打扮得端庄清丽,大方可人,两腮粉粉的,看起来气色极好,“您也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挺过来的,甚至不敢住院观察,不敢多动多走,就怕公公婆婆瞧出什么端倪。现在让我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敬酒,一定会出漏子的。”

“没事的,让你夜蓉阿姨陪着你口……书记夫人二话不说将她从圆凳上拉起,坚持让她去见滕家的亲戚,“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啊,让滕家长辈都承认你这个新媳妇,趁机拉拢他们的心,让你正式成为他们滕家的一份子!至于倒酒夹菜什么的,就不必做了,你就下去与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认识记住你,然后就说有孕在身容易累,先上楼歇一会。”

“你看都怀孩子了,谁还不让你上来休息呀,这可是他们滕家的宝贝呢,就得给我供着伺候着。”拍拍女儿的肩,示意张夜蓉把小姐扶下去,又再三叮嘱道:“如果姑爷回来了,就护着小姐,别让姑爷近小姐的身,这八个月流产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太太。”张夜蓉回头笑笑,让主子别再操多余的心,早扶着大肚子的邹小涵往外面走了。

一会后主仆俩下楼,张夜蓉的大嗓门爆开了,一边掺着邹小涵慢慢走,一边给大家介绍这是少奶奶,怀孕七八个月,就要给滕家添孙子了,所以怠慢了客人。

于是一下子,叔公伯伯们的注意力全转到了邹小涵身上,望了望她那高高挺起的肚子,笑了一下,纷纷转头对滕父说恭喜,问几时的日子。

滕父喝了几杯酒,正满面红光,心事重重,见儿媳妇挺着大肚子给他滕家长脸,心里对邹家的那些不满,也看在邹小涵怀了孩子的份上,渐渐消散了。他让佣人快点扶少奶奶入座,并亲自介绍道:“由于一结婚就怀了身孕,便让她一直在家静养待产,很少出席外面的活动。公司也很少让她去,所以外人很少见她露面口睿哲呢,也考虑到她身子弱,怀孩子辛苦,便暂时与她分开睡,不让她劳累口等以后生下孩子,夫妻俩就会一起带孩子,恩爱如初了。”

邹小涵正落座,见公公帮她说话,心里暗喜,连忙端了一杯茶,接着公公的话头给长辈们敬酒,柔声道:“小涵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各位叔叔伯伯一杯,祝各位叔叔伯伯福如东海身体健康口……”

一杯敬下,不敢再敬第二杯,很怕她的手指又失去知觉,在桌上闹出笑话,只有端庄的静了坐着。

而几位叔叔伯伯则端起杯,很给邹家面子的喝了白酒,嘱咐她好好休息,争取给滕家生个大胖小子。然后当着滕父的面,把这儿媳妇夸了一遍,直说‘好’好邹家教出来的女儿天生就有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夸赞老滕家娶了个好媳妇,捡到了宝。

滕睿哲正往门里走来,见邹小涵不怕死的下楼来与叔公伯伯们套关系,还大大方方坐在席间,眸中一冷,唇边噙笑往这边走,笑着道:“挺这么大的肚子怎么下楼来了,厅里地扳滑,容易摔跤,我送你上去!”

说话间,长臂已经朝邹小涵伸过来了,吓得邹小涵往旁边飞快躲去,并张皇站起身不让他碰,一肘子挥开他的手,反应很是失态!

“睿哲!”滕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是明白儿子用意的,老脸一沉,厉声呵斥住儿子:“你去给叔公伯伯们敬酒,我让佣人扶小涵上楼休息!

“小涵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扶她上去,不需要让佣人代劳的,呵!”睿哲轻轻笑语,锐眸微微一眯,却徒然继续伸手,一把就撸住了邹小涵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盯着大惊失色的部小涵:“你不是想见我吗?走,我们现在去楼上,我洗耳恭听听你说!”

他胳膊暗暗使力,面色阴冷,将脸色发白的邹小涵直接拽着走。

“睿哲,我还没给另一桌的伯伯们敬酒,先不要上去。”邹小涵这下是真的怕起来,尤其害怕他阴鸷的眼神,肩膀一缩,双手抓着椅背不肯走,目光飘忽闪烁,抖抖索索找旁边的张夜蓉求救,“蓉婶,我们去下一桌您给我把杯子倒满  ……”

“行了,这一长桌的长辈们都在这,你刚才的一句‘以茶代酒’把他们都敬过了,你还要敬谁?!”滕睿哲一把搏住她,寒冰三尺的俊脸带着淡淡的冷笑,不准她走:“你在害怕?我是你‘丈夫’你怕什么?怕你肚中的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姑爷,你不要这样说小姐,小姐是清白的!”一旁的张夜蓉气得跺跺脚,开始帮自家小姐说话了,竟伸出手来拉拽睿哲的那只大手,让他放开邹小涵,并大声道:“胎儿都七八个月大了,姑爷你竟然还在这里说这种话!小姐嫁的人是你,怀的也是你的孩子,你不体恤那种辛苦就算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你他妈算是谁?!”睿哲突然扭头盯着这不知死活的张夜蓉,嗓音压得很低,一双幽暗的眼眸却跳动着怒火与暴戾,声音阴寒:“你是邹家的佣嫂,不是我滕家的人,几时轮得到你这下人来插手本少爷的事?你若再多插嘴一句,马上收拾好东西,滚回你邹家去!”

一顿怒呵,吓得张夜蓉马上闭嘴,吊三角眼惊恐看着他,不敢再吱声。

滕睿哲这才转头继续向邹小涵,启唇笑道:“敬酒是吗?那继续口今晚我留在这了,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邹小涵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掉到地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在电话里说过,他目前最想做的事,就是杀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没资本再招摇!而他说到做到,几个月来,一旦她近了他的身,他就会让她又惊又恐,不敢再靠近他一步!

可肚子都七八个月大了,若是流产,不仅胎儿会死,她也会跟着死的!到时候他会背负一尸两命的法律责任,同样要跟她一起去地府!

“当初你的人给黛蔺下堕胎药,不是一样没让你绳之于法?”滕睿哲低下头,微微凑近她青白交错的俏脸,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你和你的邹家在下药投毒方面该是多么的有经验,才保你在这半年多来,没有流掉你腹中的孽种!这么久以来,你不敢到处走动,不敢落单,让你邹家严严实实保护着你,不就是害怕我找人弄掉你肚中的孩子?!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生下我的孩子?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你他妈的把它生出来受罪吗!”

他的嗓音呈现暴吼,饱满的宽额额暴青筋:“你邹小涵真的很有种,放着好好的条件不去另寻你的幸福,非要弄出一个孩子跟我一辈子纠缠!现在幸福吗?你告诉我,这里对你而言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你他妈的就因为一个你,让这里好好的一个家,变成了人间地狱!”

“睿哲,只要你与我齐心,我们就幸福。”邹小涵见他露出了真实情绪,心里一横,突然冒死朝他扑过来,不顾他的怒气,紧紧抱住他颀长的腰身,“你想想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事,只要你愿意与我齐心,我们滕家就是一个美满的家,不会有内杠,不会被外人趁机而入,比你目前的处境会好太多。而且我们的孩子,等它生下来,你一定不会后悔留下了它,因为它不是野种,它是我跟你的孩子,你滕家的孙子……所以睿哲,你想想看,孩子就快出世了,马上会喊你爸爸,会比不过你在外边的那些露水姻缘吗?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家来,帮助公公,振兴滕氏,好不好?”

滕睿哲的俊脸在逐渐铁青,是真的彻底被这女人的厚脸皮震慑到了!并且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杀人的极限!她自始至终把部家摆在高位置,以为邹家的势力一手遮天,与滕家联手,更是让他无路可走!更拿孩子诱劝他,拿这个他最不愿提及的问题跟他讲条件,扮贤良!

他该说她太天真,还是太无耻?!

听不懂他在电话里讲的人话吗?他目前最想做的事,就是除掉你肚中那个孽种!因为,黛蔺怀了我的孩子,我只要她的孩子,只认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滕家血脉!

而就算邹小涵你生的是野种,我也无法容忍你和野种霸着黛蔺和孩子的位子不肯松手!因为滕家的这个位子,原本就是属于他们母子的!

他薄唇边浮起一丝冷戾,没有与邹小涵周旋,忽然毫不客气,伸出手,一把将抱着他的邹小涵给甩开了,“我早警告过你,不要靠我太近,尤其是用你那肮脏的身体抱着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外面睡?!”

他没有顾及众人的目光,应该说是不在乎,就那么厌恶之极的推开了邹小涵,使得冒死扑过来抱他的邹小涵一个趔趄往后倒,然后脚下一滑,挺着大肚子的身子直挺挺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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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小涵这下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的一声惨叫,吓得面部悚白,挺着大肚子就手忙脚乱的往旁边乱抓,心里哀嚎着这次是太大意了,劝诱不成反遭厌恶,引以为傲的孩子就这样被睿哲推没了,自己也可能跟着丧命,不该下楼来的

眼见就要挥到地上,把旁边的一干人等吓得目瞪口呆,忘记反应,突然有人一脚踹过来一只椅子,嗖的一声垫到邹小涵下盘下面,让她及时的栽到椅子上,虽仍然是被磕到了,但总算有了一个力的缓冲。

下一刻,旁边的人这才有了反应,飞奔过来稳住椅子,抢救惨叫中的邹小涵。

邹小涵则是惊魂未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掉到地上,被人及时救下了,正好端端躺在椅子上,挽回了一条命,正要抒出一口气,圆滚滚的肚子突然隐隐痛起来,越来越痛,好像是刚才被磕着了,“啊,痛!”她抱着肚子痛叫出声,差点又从椅子上捧下去。

一旁的滕父彻底急了,被眼前的一幕气得发抖,手指儿子睿哲的鼻子,粗声怒吼:“还站在那做什么!抱小涵去医院呀!你是不是想一尸两命,才肯罢休?!”

滕睿哲不动如山,面色微冷,墨眸邪佞,轻轻一笑:“让我抱她去医院打胎么?刚才我与她的一番对话,你们都听到了?“

“可你也不能这么动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杀人犯法!”滕父怒气冲冲走过来,竟是抬手,迎面就是给高大伟岸的儿子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惊愕全场,自己却气得全身发抖,“孩子已经成形了,是你的骨肉,你就算不爱小涵,也该有人性!你当着这些叔公伯伯的面又想证明什么?人你都给我娶过来了,想证明你家暴、冷血无情吗?”

睿哲的俊脸被打偏,吃了平生以来父亲的第一次巴掌,用长指触了触嘴角,缓缓回头,眯眸冷笑:“我想证明什么,你老糊涂了看不出来么?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邹小涵怕我,又想死缠着我口为什么?因为她明知我讨厌她,憎恶她当初的下药逼婚之术,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顶着大家闺秀的表皮,用孩子跟我讲条件!你当叔公伯伯是傻子,分辨不出我在外面住的真正原因?更没有眼睛的看到是邹小涵死缠了上来,我只是厌恶的推开了她?!你和邹小涵总是自作聪明的在大家面前丢丑,却不知道收敛!”

他冷笑不已,一双沉静的锐眸睥睨了四周一圈,转身迈步往家门外面走,根本不想管邹小涵死活。

滕父却暴怒不已,两只历经风霜的老眸已然猩红,怒呵一声‘站住’,势要拉住他的脚步:“孩子是你的,这个是铁定的事实,你躲都躲不掉!而且我要告诉你,夫妻财产共有,从你和小涵结婚的那一刻就存在了!你不要以为我将滕氏交予你,你就可以恣意妄为!小涵是你的妻子,她有权利在滕氏束约住你,要求你尽到做丈夫和孩子父亲的责任!你和她是一体的,有孩子、有家族、有名声,你这辈子就休想这么潇洒的离开!”

这句话,成功的让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外走,并蹙眉回头,瞥一眼在一旁看好戏的滕韦驰,反问父亲:“刚才是谁救了邹小涵,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刚才是谁救了邹小涵,孩子就是谁的;孩子是谁的,邹小涵以后就会帮谁,然后反你滕家!你老头子,正在亲手撮合一对外人,却用尽手段对付自己的儿子!不愧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父亲呵!”

他掀唇轻笑,又迈步走回来,定定注视自己的父亲:“其实你可以等邹小涵生下孩子,鉴定是否为你滕家血脉之后,再将滕氏的那些股份划给邹小涵也不迟!你知不知道,这堂兄与堂弟的占A相似度也有百分之二十,外貌的相似度更是百分之五十以上?如果往演艺界发展,这裸替替身都不需去外面找了。只要堂兄稍稍装扮一下,脱光衣服躺被子里,不开灯,谁认得出那是堂兄还是堂弟!呵。”

他瞥一眼旁边同样冷笑盯着他的滕韦驰,再低声补上一句:“所以爸,您现在该明白邹小涵刚才说的‘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事,是指什么事了?她的意思就是……她与滕韦驰是有合作的,只要我愿意回头与她过日子,她就不会分割我与她的夫妻共有财产,将滕氏股份让出去,让滕韦驰得逞。呵,有没有想到您娶的好媳妇是这样的白眼狼?你们一步步的为自己着想,她也会一步步的为自己铺后路,当你一次次的‘允许’我与黛蔺交往的时候……她这心里,可恨着呢!恨你和妈当初对她的承诺呢,竟允许自己儿手在外面找女人?不过父亲您也有大本事,不仅对我和黛蔺出尔反尔,对韦驰出尔反尔,更对你娶的好媳妇出尔反尔,真不枉‘厉害’一词!”

滕父脸色大变,早在儿子说第一句的时候,就想起刚才情急之下,是滕韦驰一脚将椅子踢过来,抢救了小涵!加上最近滕韦驰的稳坐钓鱼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只等收网,他更是在这一刻,想到了这个能让滕韦驰如此镇定的关键人物!

难道小涵真与滕韦驰有关系吗?

干万不要!

他担忧疑虑的目光转到不远处滕韦驰迷人的俊脸上,看着侄儿脸上那抹阴冷的笑,心里已经冷了几分。

如果完全没有关系,韦驰刚才绝对不会那么及时的抢救小涵!他刚才分明一直在注意小涵和睿哲的一举一动,等着看邹小涵到底是站在睿哲那边,还是他那边!

这个认知,让他连连后退几步,震惊的目光不断在儿子和侄子脸上回转,魁梧的身躯突然坐到了凳子上。

滕睿哲看着父亲灰白的脸色,冷冷一笑,幽暗眼眸没有同情,而是露出浓浓的讥讽,掀唇轻轻的笑,笑他活该,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滕韦驰。

与父亲的对话,后半部分他是用很低的声音说的,滕韦驰虽然没有听见,但通过父亲的表情可以揣测得到口此刻,韦驰在微笑,为滕家的支离破碎欢笑庆祝,唇角勾起,俊目邪冷,儒雅的王子俊脸迷倒众生。

睿哲也在笑,薄如刀锋的唇勾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静静看着滕韦驰。

今天过后,滕韦驰将要买大送小,既有邹小涵,又有一个邹小涵为他孕育的亲生孩子,直接把结婚生子的过程跨过去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完完整整的一家三口,然后带着邹小涵给他的那些股份,靠自己的本事爬上滕氏主席的位子,结束大伯一家的统治时代!

只是矫揉造作的邹小涵真有这么容易得到自己的‘幸福’?这两人似乎忘了,邹小涵目前还是滕家引以为傲的儿媳妇,干干净净、端庄贤良的儿媳妇,邹家滕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书记夫人坐在房里等待女儿的好消息,最后却听见客厅里传来女儿的尖叫声,吓得啥也不管了,顶着书记太太的身份就往楼下冲!

只见楼下,女儿挺着大肚子仰躺在椅子上,洁白的额头上净是冷汗,小脸惨白如纸,张夜蓉在旁边又是哭又是叫,让滕家的佣人赶紧送小姐去医院

而小涵的丈夫睿哲,却在一旁冷眼看着,无论滕父怎么暴怒生气,勒令他送小涵去医院,他也是事不关己的笑着,让她这个岳母娘真想跑上前去抽他一巴掌,打掉他脸上那碍眼的笑!

不过幸好滕父走过去狠狠扇了一巴掌,才让她暂时出了一口恶气,没浪费时间的在这里跟他们滕家的人追究责任,送自己女儿去医院!

你们滕家先别得意,等着,等小涵被抢救过来,我邹家再来找你们算账她没有说一句话,心急如焚的撞开这里的人,抓着女儿的手,急匆匆往医院赶。

跟在她后面下楼的滕母见情况危急,也没有说什么话,跟着上了车,与书记夫人一起照顾小涵。结果上了救护车后,书记夫人怒不可遏的一把将滕母推开了,差点把她从救护车上推掉下去,大骂道:“滚远一点,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你滕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装什么装,若出了人命我邹家让你们滕家这群为了自己私利不择手段的人不得善终!“

一句话把旁边的医生护士都吓住了,想不到书记太太会发这么大的火,急忙拉住滕母的手,把反应不及的滕母从边弦上救回来,避免出事!

滕母被拉了上来,心头顿时火起,将手中帮小涵拿的衣服重重摔到地上,怒道:“你邹家又算什么东西!以为怀了孩子,你邹家就可以把我滕家的门槛都给拆了?当初我走出了馊主意,用责任套住他们,再让他们慢慢培养感情!但我给儿子下的是昏睡药,不是X药,就让小涵做做样子,留住清白之身,以免以后两人没有感情,她还可以找更好的!结果完事后,你那宝贝女儿就告诉我真做了,说是睿哲强了她,还有吻痕!我能怎么办?主意是我出的,媳妇是我挑的,我只有继续为儿子儿媳的幸福努力!然后婚后,小涵又告诉我怀孕了,就是那一次怀上的,我这个心里真是又喜又惊,就怕你那宝贝女儿又给我一个,惊喜”索性生米煮熟饭!你说一个服了昏睡药的男人怎么做?不就是你那宝贝女儿用了自己的方法吗!一个大家闺秀怎么懂这些!没有你这样的母亲,她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对,我走出馊主意的人,也不五十步笑百步,只要小涵是我的好媳妇,我就疼,绝不家丑外扬;只要不逼疯睿哲,我能为儿媳妇劝回儿子,就一定帮,一切为小辈好!结果你们母子现在是什么事,还带着佣嫂住进我家里了,动不动就抓奸。嗯逼宫?你自己先滚回你部家去!”她与书记夫人卯上了,走过来一把抓住邹夫人那胳膊往外面推:“小涵现在是我滕家的人,儿子儿媳吵架归我这婆婆管,轮不到你这外人插手!走,给我走!”

这次轮到书记夫人被拽得往车外退,吓得救护车的司机都不敢开车。

“太太,病人可能早产,还是等我们把病人送去医院再说好不好?”护士在一旁急声劝阻,提醒她们病人还躺床上叫痛呢,还要不要人命了!

“早产?”两位夫人同时回头,被吓得不轻,“怎么会这么严重?”

“对,病人的肚子被磕了,有早产迹象,我们需要赶快送病人去医院!”两位护士点点头,没时间再多做解释,一左一右把救护车车门飞快关上,让两位太太保持安静,在路上帮邹小涵实施抢救,“病人在阵痛、宫缩”……

“好,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看你们滕家还说不说我们家小涵怀的是野种!”书记夫人体战,帮女儿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怒气冲冲看着滕母,“在外面名声不好的人不是我女儿,而是你那在外面养野女人的好儿手!这次给他生下孩子,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滕母眉头一皱,看着亲家母那笃定且凶巴巴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好生后悔!一桩原本美好的姻缘,就那么在她的私自插手下,变成了邹滕两家的针锋相对,以及二伯一家对滕氏的虎视眈眈!

而现在,孩子要出世了,是值得欣喜、令人期待的事,却为何,成了书记夫人口中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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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家大厅,一片寂然无声。

这里除了二伯一家留下,其他叔公们差不多都散去了,滕父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注视着面前正报复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亲生侄子,想爬起来,无奈动一下就跌回去了,有气无力看着眼前的一toto

很显然,睿哲只是想让他把滕氏交权,等这一天等很久了!至于他自己最终能不能得到滕氏,要怎样与韦驰斗,他一切无所谓,并不是非要滕氏不可!睿哲要的就是他这个老子交权,让他早日退休,一步一步削去他的势力,让他没法再以权压法,打压黛蔺!

而滕韦驰,除了公布于众的狼子野心,势要得到滕氏,竟然与邹小涵有一腿!邹小涵是什么人哪?!是他千挑万选的好媳妇,邹老弟的千金,端庄得体的豪门名媛!就算天底下的好女人都出轨了,他这个好媳妇也会安分守己、贤良淑德!

结果到最后,这个好媳妇竞然给他弄出一个野孩子,将他滕,连他最看好的邹小涵也不例外!

“耀祥,你管管韦驰,不要让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与自己的弟妹闹丑闻。”他艰难的扶桌起身,老脸变得憔悴,魁梧的身躯上骤然少了精神气,一时间看起来老迈龙钟,看向自己的弟弟:“这种丑事会丢尽我滕家的脸,让我们一家人在外面再也抬不起头。耀祥,儿子是你生的,你管教管教……”

二伯滕耀祥面容温慈,听闻此言,对自家大哥淡淡一笑:“大哥,当初是你召韦驰回锦城市,说这边的公司需要人手打理,让他过来分担你手头上的工作,你来为他安排一切事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这个二伯一无所知的,所以如果韦驰做了什么对不起滕氏的事,大哥你尽管帮我管教他就走了。儿子大了,有他的自垩由和人身自主权,我们这老一辈的不该插手他们的事,应该尊重他们,给他们奋斗的空间。”

“是啊,大伯,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让您这么愤恨生气?”一直沉默不语的滕韦驰微笑着朝这边走过来,走到大伯身前,‘不解’的看着滕父愤怒的双眼……“我与父亲打理了滕氏这么多年,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滕氏需要什么,主打什么。公司的经营理念和发展前景,会部出自于我和父亲多年的努力,我们父子多年的心血就浇注在滕氏上面,如果我们一家管理滕氏,也是为了滕氏的发展,为了整个滕氏家族的繁荣昌盛,大伯您又为什么一定要计较是大伯家坐镇滕氏,还是二伯家坐镇滕氏?您觉得我比睿哲更不能胜任滕氏?”

他冷笑着反问自己的大伯。

“韦驰,你并没有一颗豁达的胸怀去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滕父被气得脸色又是一变,死灰的眸子里,如灯花被引爆,陡然注入了一丝精亮,阴狠注视着敌人,用手直指过来,“你与小涵做的那些事,简直丢尽我滕氏家族的脸!你还有脸在这里笑!”

“我与弟妹做了什么事?”滕韦驰优雅一笑,越发云淡风轮,“做什么事丢尽滕家的脸?除了睿哲订婚结婚的那几次,我很少与弟妹见面,与她都不算熟,能做出什么事?大伯,您这独裁专制、拿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

滕睿哲在一旁冷眼看着,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在与滕韦驰争斗,而是在间接的与滕韦驰联手整父亲下台!瞧父亲现在这副八面受敌的样子,镇定不再,威严不再,就是一个众叛亲离的六旬老头!

心里后悔吗?还要一意孤行的娶部小涵做儿媳妇吗?你现在得罪的可不是二伯一家,还有老奸巨猾的邹家!邹家那些牛皮糖之流,你搭上了,只怕就甩不掉了!

呵。他启唇不屑一嗤,墨眸变冷,旋身走开,不理会父亲与滕韦驰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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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尽管斗,斗的越激烈,我越喜欢!我就怕你们不斗!

只是当他转身,他才发现这个大客厅里有个人一直被忽略掉了。而这个人,就是他的爷爷!

只见滕老头子一直安静了坐在座位上,从开席一直坐到现在,神色安静,目光沉笃,见识了他推开邹小涵的场面,也见识了他的乎乎孙孙明争暗斗的场面,却一直没有出声。

此刻见睿哲朝这边看过来了,这才做出了反应,缓缓起身,示意孙儿走出去谈。

爷孙俩走到外面,双双遥望星子闪烁的夜空,滕老爷子率先开口道:“年轻的时候,你父亲与二伯的兄弟感情极好,上山下乡做知青实习,都是互相照顾,谁也不会扔下谁。实习完我让老大从政,老二管理家族企业,结果你父亲好强,不仅稳坐官位,也将滕氏接到了手,让你二伯帮他打理。“

“您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滕睿哲稍显诧异回过头,黑眸疑虑,对父亲的认识又多了一层。原来老头子从年轻的时候就在欺负二伯,一生争权夺势夺惯了,改不了专制无理的毛病!

“呵呵,阻止不了。”滕老爷子无奈笑笑,捋捋下巴上花白的短须,老眸中浮上一丝感慨,“你父亲的能力确实比二伯强,刚强的性格比二伯温润的性格更能在短时间内折服人心。虽然后来公司有些高管对他的管理方式感到不满,觉得专制,但有二伯从中调理,有二伯一家在公司打理,滕氏也是蒸蒸日上。”

“所以慢慢的,其实知人善任的二伯更能在公司得人心?”滕睿哲顿时领悟爷爷话中的意思,冷冷一笑:“爷爷的意思是,就算我现在不继承滕氏这个位子,二伯也会坐上主席这个位子?他与韦驰在公司多年,就算不开。说话,公司的人也会簇拥二伯当主席,让我坐不稳这个位子?”

他问到这里,又是轻轻一笑,黑眸灼亮:“老爷子,我父亲与二伯对您而言,就是手背与手心的关系,您不希望他们兄弟斗,但又希望我主动退出去,让二伯一家名正言顺继承滕氏,两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谁也不欠谁。但是您觉得此种情况下,我能把滕氏拱手相让?二伯一家是被父亲压制久了,选择现在猛势反扑,有他自己的理由,但韦驰不该拿黛蔺做筹码!您可知道,他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而是在折磨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他冷冷盯着面前的爷爷……双锐眸渐渐变得阴冷凶狠……不出意外的见至了爷爷眼中闪烁的那抹惊讶,寒声冷笑:“我找到黛蔺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不能说话,挺着大肚子还必须在脸上化浓妆,被注射药物,小巧的脸蛋被强制改了脸型!所住的房子里更是四处被装监【和谐】控,哪儿也不能去,等同一个囚徒!您说我和黛蔺欠他的吗?当初可是他亲手把黛蔺关在监狱里代替死囚枪决!就算后来救了她,也是为了以后的计划做准备,再三利用黛蔺!黛蔺只有十几岁,已经被我父亲伤得体无完肤,差一点就没有命,不能再被这个没人性的东西动肚子里的孩子!”

“睿哲,你是说黛蔺怀孕了?”滕老爷子的老眸中又是重重一惊,攒起一双花白龙眉,在慢慢梳埋孙儿的一番话:“但这个孩子被韦驰控制住了,可能被服了药物,也可能动了其他手脚?而这个手脚,跟小涵有关?”

滕睿哲收回冷戾的目光,改为直视前方,薄唇轻吐:“黛蔺现在被我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调换婴儿给邹小涵的事不存在了。我担心的是,他在那八个月里就对黛蔺的肚子动了手脚,逼黛蔺服了药物!而这种情况下,邹小涵的孩子必除不可!除掉它,我才安心!”

怀孕后期,邹小涵越是自信,他就越是要除,就算背负滥杀无辜、卑鄙无耻的骂名,也必须要斩草除根!

他有预感,能让邹家这样寸步不离护着的孩子,今后会在他的生命里刮起一阵飓风暴雨!

这阵飓风可能是邹小涵与滕韦驰在合作,生下了一个私生子,炸得他滕家人仰马翻,公司最终落到滕韦驰手上;但回想邹小涵说的一番话,想想邹小涵挺着大肚子的自信和无耻,他又觉得这个孩子不能留!

因为邹小涵的自信,就是来自于这个孩子!

“睿哲,你不要乱来!”滕老爷子一声厉呵,疾声打断他,“既然黛蔺被送走了,胎检也没问题,那你就不要背负一条人命!七八个月大的肚子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一尸两命,邹家会送你进监狱过你后半辈子!你一样得不到你想要的生活!”

睿哲垂下双眸,淡淡一笑,没理会老爷子,转身迈步往大宅门口走口有老爷子和父亲在,他们不会让他坐牢给滕家丢面子的,他的父亲不就是,王法,么,呵!

现在救护车上有他的人,全程监视邹小涵的阵痛、待产、产子,等邹小涵把孩子生下来,验证是他的孩子,直接弄死!如果不是,那就留着,等着抱给滕韦驰看,让邹滕两家人见见他们的名门干金生下了怎样的野种!

“睿哲,如果你想用自己的能力制服住所有的敌人,就不能在竞选前夕留下污点!难道你想让黛蔺一直这样与你分离?”滕爷爷在身后喊住他,有些痛心疾首,“你的目光要放长远一点,做人上人才能统领大局,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不要这样与部家对着干,无论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这样做都是在挑衅邹家,给内外交困的滕家和自己增加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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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没有理会老爷子,直接走出滕家大门口,信步而去。

何为在他即将到来的政治生涯上溅上污点?他走上政治道路,不就是为了有那么一天,他和黛蔺的幸福生活不再受到压制和阻碍?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被邹小涵用来大做文章,成了一大祸害,他站在高处手刃所有敌人又有什么用!

因为他和黛蔺的幸福,就是一家三口完完整整、幸福安宁,不能掺入一丝杂质,更不能多出一个人!

黛蔺的心是脆弱的,经不起折压,更经不起一根倒刺插在胸口,一动就痛、用力去拔就倒刺在肉里,成为一生的阴影!如果就这样又一次让黛蔺伤心了,他该怎么办?

他和黛蔺之间最大的阻碍,不是八个多月前被设计的那一幕,而是由那一幕引发出来的一连串无法预测的后果!因为邹小涵不会善罢甘休,滕韦驰更不会这么轻易松手,他们正等着下一个阴谋的得逞,一步步达到他们的目地!

但有他在,他绝不让这群男盗女娼的男女得偿所愿!

他阴沉着俊脸坐上自己的车,一个急调头,踩油门加速,将小车开上大道,绝尘而去。

滕老爷子在身后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重重一声叹息,负手转身往厅里走。

今日种下什么因,明日就会结出什么果口睿哲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还年轻,根基尚且不稳,若是与人硬碰硬,受伤的一方只能是你自己。你应该多为以后的长远之路想想的,沉得住气,方能成就大事。不应该像你父亲一样,做的错事太多,终究有被人抓住把柄的一天!

而只见厅里,滕韦驰还在与大伯僵持,气得大伯脸部肌肉在抽筋,一下子跌回到椅子上,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吞服药丸。

“滚出这里!大伯以后不想再看到你这无耻之徒!”滕父直接将手中的茶杯往滕韦驰这边砸,冷硬的下了驱逐令,不再讲什么叔侄情面,“你这畜生和邹小涵都做了些什么!连孩子都生出来了,无耻啊,抱着那野种滚回你的北京去!”

滕韦驰见大伯开骂了,轻轻提脚,躲开那砸到他脚背上的茶杯,邪邪笑道:“大伯这话听着咋这么刺耳呢!孩子什么时候生出来了,不是还在弟妹肚手里?另外,大伯一家口口声声说我和弟妹有一腿,证据在哪里?”

“小涵将滕氏给她的股份转让给你,私下与你见面,这就是证据!”

“那是她自愿的。”滕韦驰马上轻轻一笑,走过来,觉得与大伯讲得。渴了,长指端起水杯优雅喝了。茶,微微侧首,继续笑望自己的大伯,“她觉得我更有能力管理滕氏,所以就将股份转让给我了,说是为了滕氏好,预祝滕氏蒸蒸日上,您瞧多么深明大义呀。不过大伯,您在这里可不要再侮辱她的名节了,不然等她生完孩子回滕家,会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在您身上,与您旧愁新恨一起算!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您儿媳妇,以后还要给你们养老的,您这样三番四次毁她清白,她就算再好的脾气也会爆发的哟!”

“韦驰,你过来爷爷这边!”老爷子厉声喊住这大孙子,让他不要再激怒大伯,尽量在这家里收敛一些,严厉道:“你与邹小涵之间的事,看起来并没有你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爷爷身为滕家的一份子,必须要知道其中原委!你过来!”

滕韦驰见爷爷出声了,这才回过头,笑道:“爷爷,您年纪大了,不宜再操这么多心,这些事孙儿会处理好的···”

“你现在看起来像处理得‘好’吗!”老爷子一声怒呵,蹙眉盯着这个大孙子,“小涵是你弟妹,她不把股份给自己的丈夫,却心甘情愿转让给了你!其中原因如果不是你和她之间有什么,那就是你跟她在做交易!你们把滕氏当什么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光明正大的给睿哲戴绿帽子?!”

“爷爷不要生气。”滕韦驰缓缓朝这边走过来,目光平和,态度温和,又道:“不管我跟邹小涵之间有什么交易,她都把股份转让给我了,支持我这个大哥做主席,一切为了滕氏好。呵呵,难道爷爷觉得我的能力比不过睿哲?”

“爷爷是怕你们败坏滕家门风!“

“爷爷您放心,除了股权转让,我和邹小涵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清清白白。”滕韦驰耐心的给爷爷做出鞘释,又是淡淡一笑,嗓音温润和煦,“只要爷爷您相信我会管理好滕氏,其他败坏门风的事就不会出现!我这个人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对女人很挑剔。我信守一个原则……女人是衣服,就算再好看,穿着不合身也是白搭!我的要求是,绝不多看一眼倒追我的女人,因为那样的女人很廉价,穿在身上没品位!对我欲擒故纵的女人,我可以玩一玩,但一旦擒到手,我会狠狠的一脚踹开!所以您觉得我会对弟妹邹小涵这型的感兴趣?我好像不缺女人!”

“但你缺少一个打击报复大伯一家的女人!”滕爷爷声色俱厉提醒他,老脸一板,同时也是试探他!因为韦驰的一些所作所为,让他很心寒!“你万万不可做一些伤风败俗、辱我家门的事!爷爷一直以你为傲,不想看到一些不好的事发生!”

“呵呵,爷爷您多虑了,我的品性没那么不堪!”滕韦驰扬眉,冷冷笑着,对爷爷的这些质疑也是感到微微不悦的,“怎么说我也是滕家的子孙,身体里流的是爷爷您的血!爷爷您一生正气傲骨,孙儿们又怎会丢您的脸!孙儿戴绿帽了,也就是爷爷您丢尽脸面了,韦驰不敢做的!“扭头看一眼自己的父亲,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最后道:“看来大伯很不欢迎我们一家,那我们先走了,爷爷您保重身体。等弟妹生下孩子,我们一家再来喝满月酒。

说完淡淡走过老爷手面前,背影修长优雅、镇定自若,不再与大伯一家针锋相对,潇洒走出去了。

二伯耀祥则带着老婆过来给父亲道别,没说两三句话便开车走了,留下滕父一个人坐在厅里平复怒气,皱眉盯着门口,思索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邹小涵被送去医院后,立即打了保胎针,躺在病床上观察。

医生确诊为怀孕八个月,有早产迹象,但在观察她的腹痛情况。因为早产儿注定是不健康的,如果腹痛缓解,胎动正常,没有下体出血,那就可以休养调理,尽量让胎儿足月出来。

并且他们还有一个需要观察的原因,那就是邹小涵每次胎动都大呼小叫的被送来医院,几乎每次都吓得他们以为要流产,魂都快被吓没了,结果一番检查下来,又发现只是小问题,根本没必要叫那么大声!

而这次是产子,需要剖腹产的,必须确定打了保胎针之后,她还很疼,持续阵痛宫缩,破羊水”……而现在,她还在大声叫疼,情况与以前比起来是差不多的,真的让他们无法判断她到底有多疼?

书记夫人在旁边守着女儿,见这些医护人员在床边围了一大圈,却没人能帮女儿止疼,不禁怒从心头起:“我女儿还在疼,你们看不到吗?是不是快生了,快做好准备呀!”

“太太,羊水没破,我们不敢贸然准备手术!”而且这位娇贵的滕少奶奶每次被送来都惨叫,没出什么事也大叫,次数多了,他们就分不清到底哪次是真疼哪次是假疼了。

“那总不能一直让她这么疼吧!是不是你们刚才在救护车上的检查方式不对,把她弄疼了?她这次看起来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疼!我可不管,接下来若走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全权负责!”

“太太,那都是正常的检查,请稍安勿躁。”

门外,滕母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给滕家打电话,让佣嫂把电话拿给老爷接唬

“是我。”滕父的声音听起来很低迷,整个人还未从之前的打击中完会走出来,“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涵还没被推进手术室,医生说需要观察。家里的客人是不是都走了,二伯一家对你说了什么?”滕母白皙的脸蛋上带着疲倦,真的是身心俱乏,被这邹家母女折腾得够狠,“老滕,你说我们滕家是不是欠他们部家的,娶了这样一个儿媳妇?!原本我还觉得小涵这孩子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结果都是仗着她母亲在大闹特闹,母女俩一条心势要把我滕家的门槛给踩平了!这种笑里藏刀的儿媳妇我真是惹不起呀!“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小涵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我滕家的,我在想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事!”滕父缓缓说着……威严的声音又沉重了一分,“我滕家容不得这个野种出来丢人现眼!”

“不是我滕家的?!”滕母被这话狠狠吓了一大跳,拿着手机一声惊呼,霍的从长椅上站起来了,把躲在旁边偷听的张夜蓉也吓了一大跳,“为什么这么说!老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初他们结婚,为了约束住睿哲,我让他们夫妻财产共有,私下拟了一条自动生效的副本协议,一旦睿哲接手滕氏,小涵可以立即制约住睿哲。但我万万没想到,在睿哲接权的那一刻,小涵与滕韦驰私下签的协议也生效了。她把自己的股份没有签给自己的丈夫睿哲,而是提前签给了韦驰,背叛了我滕家!”

“老滕,这下可怎么办?”滕母一时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又跌跌撞撞往长椅上倒下去,“你的意思是说,她过”

“对!睿哲坚持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韦驰,等着给我们滕家戴绿帽子、离间我们父子关系。他早在你给睿哲下药的那一天,就将计就计与小涵勾搭上,开始布局了!之后他不听从命令除掉黛蔺,反倒救走她,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抓住我的把柄,让我下台!而我们眼中最贤良淑德的邹小涵,怀了韦驰的孩子,私吞了滕氏的股份,才是给我们致命一击的那个人!”

“我的天哪!”滕母一声哀呵,实在是受不住这个打击,身子连连往后倒,“小涵……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早在那一天她假戏真做,对我哭诉睿哲碰了她,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没想到她是与韦驰做了,又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老滕,我们真的选错媳妇了,当初不是我们设计了儿子,而是这个千金小姐设计了我们,早布好因套等我们跳了……”

“当初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怎样不让那个野种出世丢我滕家脸面!”相较之下,滕父严厉的声音里带着冷静与狠厉,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决绝果断,“既然韦驰等着孩子出世大闹一番,那我今天就不让这个野种出世!一会后会有医生给邹小涵打针,你把身边的人都支开,不要让人看到医生的脸。”

“老滕?”滕母走了解丈夫的,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就变了,变得担忱,“不家”正要说下面的话,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张夜蓉躲在一边偷听,便没有再说下去了,起身缓缓往前面走,走远了才小声道:“老滕你想做什么?不要再闹出人命。”

“不会出人命,只是一针下去,让胎儿胎死腹中,不让它出来祸害大家!另外,等邹小涵出院回家,我会好好的跟她算转走股份的这笔账!”

身后,张夜蓉见没法再偷听了,小声啐了一句‘就知道娶错媳妇’娶错媳妇你以为你滕家是什么好东西……”拎着开水瓶,转身回自己主子的病房

这什么婆婆啊,一口一个‘娶错媳妇’,那当初干嘛还娶她家的小姐!真走过了河就拆桥,把什么责任都往她家小姐的身上推!她家小姐欠他们滕家的吗?过了门还受这种气!

此刻邹小涵躺床上翻来覆去的叫疼,紧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她预料到滕韦驰把事情说破了,当着滕爷爷、公公、二伯的面,全部说了。所以生完孩子后,她该怎么回滕家去?公公一定等着找她算账,把她和睿哲之间的事给解决了!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如果睿哲肯答应跟她合作,她也不至于把股份转到滕韦驰那边去,从而背叛了滕家;会与睿哲夫唱妇随,一起经营公司  是睿哲逼她这么做的!这个男人太自大,太目中无人,在她三番四次的哀求下,都不肯接受她伸过来的橄榄枝,以为自己稳坐宝座,能为他的黛蔺争取一toto那么接下来,她就让他掉下来!

她会让他们知道,他滕家父子失去公司是他们活该!她虽没有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本事,但她有为自己争回一口气的能力!公公你不是不把我当回事,纵容儿子在外面找女人么?

那这次,我就让你的公司易主,让你知道你这只独裁专制、一切为自己私利的老虎失去了公司,被人抓到了把柄,就成纸老虎了!

还有婆婆,不是口口声声说‘娶错媳妇’了么?那这次我就让你知道与邹家对着干的下场!让你知道,不是我错,而是你们错!

你滕家现在身陷泥污,稍有不慎就命不保夕,就算前不久提拨我父亲去党中央,那现在也是纸糊的老虎,一击即倒,得罪不起我邹家的!

“太太,小姐怎么样?刚才我在走廊又听到滕太太说‘娶错媳妇了’。你说这滕家怎么回事!到底是她滕家儿子有问题,还是我邹家的小姐不够乖巧?!在外面出轨养女人的人可是姑爷呀!口口声声就是‘娶错’,听着就想骂她一顿!”张夜蓉推门进来,一进来就是一顿数落。

“行了,小涵肚子在痛,别给她找晦气。”书记夫人摆摆手,让张夜蓉安静,“待会医生会给小姐来打针,你给小姐敷敷肚子口咋这疼啊,疼得我这个做妈的都在疼!”

“好,我这就给小姐按按。”张夜蓉马上闭起嘴巴,手脚麻利往盆里倒热水。

滕睿哲在开车,开在霓虹灯闪烁的大马路上,俊脸柔和,正想着他远在海南的大乖乖和小乖乖在干什么,有没有乖乖吃饭睡觉?准备给黛蔺打电话过去,敏敏的电话忽然打进来了!“滕总,不要对邹小涵的孩子动手!千万不要!”这是敏敏打进来说的第一句话,非常急,直切重点,“您现在在哪?我去找您!”

“有话现在说!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滕睿哲将车速放缓,俊脸不悦。敏敏是滕韦驰的人,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舒敏敏现在又两边倒,为滕韦驰忠心办事了?

“滕总,您一定要把敏敏的话听进去!如果邹小涵的肚子能伤害,我很早以前就让她流产了,而不仅仅是吓吓她!您就听我一次,我现在去找您,您在哪?”……”

滕睿哲冷冷一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继续开车!

183

敏敏拿着手机奔跑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后面有几个男人在追赶,正从四面八方逮她,警告她不要再跑!

“舒敏敏,你又在背叛少爷!这次就算你有九条命,也必须以死谢罪!

“等等!”敏敏眼见跑不掉了,连忙急喘着停下脚步,伸手阻挡这群保镖的靠近,怒声道:“你刚才说我背叛少爷?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哪一句话背叛少爷了!?难道我不能给朋友打电话!?”

“行了,少狡辩!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并且录了音,你耍赖耍不掉的!”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冷脸一板,几步上前就来拽她,丝毫不客气的死拖硬拽,准备把她拖上车,“现在跟我们回去见少爷!我们会跟少爷交代清楚,这次又是你做了奸细,差一点坏了少爷的大计!如果刚才不是我们出现在你面前,你这叛徒又把少爷的计划跟滕睿哲和盘托出了!”

“我没有,你们这群傻蛋放开我!”敏敏用双脚死蹬着车门,死活不肯上车,然后突然一个反肘扫腿,身子急速的轻盈跃开,灵活的一横腿朝最近的两个保镖扫去,直接将他们打趴到地上,冷道:“我没有背叛少爷!如果我真是背叛,早在电话里就将事情讲清楚了,还轮得到你们来抓我?!我是少爷这边的人,但我同时也是黛蔺的朋友!我不希望少爷做这么残忍的事!

“看来你是要我们用武力制服你,你才肯跟我们回去见少爷!那就不要怪我们这么多对付你一个了!少爷有令,如果不从,可以直接将你就地正法!”保镖头目大手一挥,懒得再跟她废话,“如果她再反抗,直接将她打残,缝了她的嘴!她目前已经是我们的叛徒,若留下她,只会坏了少爷的大事,让我们跟着她一起陪葬!所以兄弟们接下来不要手软,往死里打!”

“你们还真动手!?是不是男人啊?”敏敏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拾起摔到地上的手机,一脚踩上趴地面的两男人……赶在这群臭男人又围攻过来之前,拔腿就往前面跑,一边身单力薄的应付敌人,一边在偌大的校园里大声喊着‘救命’!

锦城市市医院。

邹书记在百忙之下,急匆匆往医院赶来了,一来医院就大步流星进了女儿的病房,命令前来打针的医生立即出去,重重关上门!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几个保镖,似乎早有预料的让保镖们严守在病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出病房!

“小涵,你真的把滕家的股份往外人手上转?“他站在女儿的病床边,不可思议盯着女儿那张心虚的脸,有些恼羞成怒:“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算我邹家现在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你也不应该这样得罪你公公!

“爸。”邹小涵委委屈屈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苍白憔悴的脸蛋摆在父亲眼前,小声道:“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您也知道睿哲这几个月是怎么对我的,不仅不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还给我板脸色,在外面养女人!如果不是您和妈一直在保护我,我肚里这孩子早流掉了,哪拖得到今天!我现在把股份转给滕韦驰,就是为了不让睿哲在掌权之后一脚将我们母子踢开,再娶苏黛蔺!我宁愿他没有太多的权势,也不要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置我这老婆于不顾!爸,其实您也知道苏黛蔺还活在这世上的,就是那新秘书舒敏敏,睿哲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与她团聚,为了给她报仇!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

“这些我知道。”邹书记瞧着女儿憔悴的脸色,有些心疼,在她床边坐下,又道:“可你今天把你公公得罪了,以后在滕家还有好日子过吗?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我和你妈就算再疼你,也无法插手干预滕家的事!而且你告诉我,你与滕韦驰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我听说你跟他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

“爸,我跟滕韦驰之间没有男女之间的事,只有股权转让的事!”邹小涵疾声打断父亲,情绪显得有些紧张,“绝对没有!我转让股权就是为了报复睿哲,让他不要再那么目中无人,挫挫他的锐气;而滕韦驰今天在大厅里救我,也只是情急之下的顺手……”

“好了,给你爸说实话!”邹书记脸色一沉,阻止女儿再编谎言,“你转让股份是报复了睿哲,不让他在掌权之后与苏黛蔺在一起,让他跌上一个大跟头,但你得罪了你公公,把你今后在滕家的保护伞给弄没了,最后一样得不到睿哲的心!你可知道如果你公公得知你肚子里怀的是滕韦驰的孩子,他会怎么做?以他的手段,他可以为了家族名声,不惜一尸两命,今天就让你的这个孩子胎死腹中,不让它出来给滕家戴绿帽!如果你爸我现在没有及时赶过来,他可能已经派人给你动手了,你知不知道?!”

他沉稳的嗓音最后逐渐转为锐利,莫可奈何盯着自己的女儿,“而且,你打算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给我们邹滕两家同时丢脸?如果早知道你怀的不是睿哲的种,而是从外面偷来的,在你初怀孕的时候,我就该把你送来医院打掉了,省得你现在给我丢人现眼!”

“爸!”邹小涵被父亲的话给吓到了,挺着大肚子爬到父亲面前,慌慌张张抓住父亲的手,“您刚才说的这些,我公公可能是真的做得到!他这个人为了家族名声,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的!我现在才想起,今天滕韦驰可能在我被送去医院后,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混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诋毁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毕竟我把股份转让给他了,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就不一般;这样他就达到了报复滕家的目的!但是爸,我跟他除了有孩子交易的关系,就没有别的关系了!”

“什么孩子交易?”邹书记的双眸闪烁着冷光,双眉皱紧,实在是对这个宝贝独生女儿不省心!如果当初不是认定她怀了睿哲的孩子,可以母凭子贵在滕家占一席之地,慢慢拉拢睿哲的心,他邹家又怎么会那么严严实实的帮她保住这个孩子!

他们一直在为女儿争取未来,结果到头来,却听说是滕韦驰的孩子,一个野种!

“就过”邹小涵缓缓放开父亲的大手,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就是那一次,睿哲没有让我怀上,仅是破了我的清白,没有留种;然后我与滕韦驰做交易,只要他帮我怀上睿哲的孩子,我就将到手的股份转让给他。

“你怎么确定他让你怀上的是睿哲的孩子?”邹书记扳起脸,觉得女儿这是在胡来!如果怀上的是野种,那岂不是让他们邹滕两家被人笑掉大牙?

邹小涵慢慢抬起头,顿了顿答道:“我跟他是股权买卖,如果不能确定孩子是我想要的,我又怎么会将股权转给他!我私下去做过胎,。NP鉴定,确定是睿哲的孩子,不然我在睿哲面前又哪来的自信,哪会低声下气诱劝他!只是我这公公,稍微听外人说一两句就全信了,查都不查,直接要弄死我腹中胎儿,如果我出人命了咋办,他都不管吗!”

“这话不仅是滕韦驰说的,滕睿哲也说过!难道他不信自己的儿子么?”邹书记脸色阴沉,失望又生气的盯着女儿:“你都把股份转让给滕韦驰了,明目张胆的与他有关系,更是让他在筵席上救你,谁还会以为你不是怀的滕韦驰的孩子?所以我说你做事太冲动了,不应该把股份转让给滕韦驰,被他利用,与你公公直接撕破脸!”

“可我已经做了,公公也误会了。”邹小涵委屈的瘪起嘴,泪眼汪汪看着自己的父亲,“爸,您帮帮我吧,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挽回睿哲,让我们两家和和睦睦,长盛不衰。婆婆曾劝我,夫妻生活就是细水长流、相敬如宾,所以我一直在等睿哲回头,希望给他生了孩子之后他能回来……”

“那你现在就将孩子的真相一五一十的给你公公说清楚!”部书记不想听女儿后面的这些话,直接站起身,非常严厉的命令女儿,“只要孩子是睿哲的,那一切就好办了!滕家二老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继续把你当做儿媳妇!现在你给你公公打个电话,让他立即来医院,就告诉他,孩子是睿哲的,但由于睿哲做的一些事太过分,宁可护着外面的女人也要杀掉你的孩子,所以你一气之下想挫挫他,不让他得了权势就抛弃妻子、与外面的野女人私奔!不过你现在后悔了,后悔手中的股份被滕韦驰骗了过去,对不起滕家,想与他们一起想想挽救的对策。”

“但公公还是会觉得我背叛过滕家太任性  ……”

“那总比他现在派人弄掉你的孩子要好!”邹书记拍拍桌子警告女儿,话锋非常凌厉,紧皱的眉头却在逐渐舒展,道:“你现在不要中了滕韦驰和睿哲的离间计!他们俩个,一个想得滕氏公司,正想尽办法整你公公下台!一个想离间我邹家与滕家的关系,变着法子让你公公婆婆误会你,试图挑起邹家与滕家的战火!你看看现在,如果不向你公公解释清楚孩子是睿哲的,那他滕家是不是会认为我邹家给他戴绿帽,二话不说将你赶出门?胎儿八个月大了,若是流掉,不仅会伤及你的性命,也无法再证明它不是野种!所以,女儿你如果还想在滕家好好过,就与你公公讲和!如果不想过了,现在就翻脸,我邹家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爸的乖女儿过得好!”

“爸,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不想在滕家过?我转让股权,也是拿股权买睿哲的种,给他滕家生嫡亲血脉,并不是有意背叛!只要公公这次原谅我,我会拿这个孩子一辈子牵制过睿哲,让他与苏黛蔺永远没有结果!”

门外,被邹书记支使出来的打针医生正将注射筒里的药水放进水槽里,让水冲下去,再毁掉注射筒,毁灭证据。

如果刚才邹书记再晚来一分钟,这针头就扎进邹小涵的血管里了,药水立即让腹中胎儿窒息,成功完成任务口但现在任务失败,再进病房是不可能了,只能口戴面罩,穿着白大褂,飞快闪进安全出口处,远离现场。

滕母则与书记夫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聊天,等着病房中的父女叙话完。她的神色是不自然的,目光明显飘忽不定,心里有事,因为早在邹书记带保镖赶来医院时,她掌心里就抓了一把冷汗,来不及阻止假医生停止打针:

好在假医生现在安全退出医院了,没有被邹书记的人抓个正着。

“这父女俩在说什么呢?都不让我这个做妈的听听!”书记夫人瞥一眼沉默中的滕母,以为她埋亏气短,凉凉笑了笑,从长椅上站起身,“刚才那医生可真怪,打个针而已,为什么让我们所有人都出来?现在我们家老头子又派这么多人守着病房,一进病房就要求与小涵单独谈!不行,我得看看小涵去!”正要扭开门,邹书记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对妻子严肃道:“我刚才打电话约了亲家公和睿哲来医院,有些话需要好好谈一谈。我们两家可能有些误会需要解释清楚,不然会让有些有心之人利用了。”

他的目光越过妻子,看向身后的滕母,“不管怎么说,我们邹家滕家现在是一家,如果出了什么事,两家人就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避免误会产生,闹得不开心口今天在滕家发生的事我听说了,之前小涵她妈做的也不对,冲动了,也没沟通好,所以才造成了误会,都是需要敞开心怀谈一谈的。呵呵,亲家母,有句话邹某就在这里直言不讳。”

他朝这边走过来,笑道:“其实你和滕兄都多虑了,小涵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不是睿哲的?如果不信,可以等睿哲过来后,当场做一次亲子鉴定。做完鉴定后再对小涵怀疑、生气也不迟的,亲家母你说是不是?”

滕母被说中心事,面有难堪之色,缓缓站起身。

184

滕母缓缓站起身,看着邹书记眼眸中那抹冷意,心里咯噔一声,心知邹家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遂笑了笑,同意与邹家一起坐下好好谈一谈。

书记夫人则瞧这边一眼,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没法插话,急匆匆往病房里赶,生怕她的宝贝女儿被人给伤着了,“乖女儿,刚才你爸给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要伤你?”

邹小涵此刻正俏脸舒展躺在床上,披着外衣,对她的母亲轻轻一笑:“我爸让我劝您,以后不要咋咋呼呼的到处‘抓奸’,也不要跟我婆婆吵嘴,这样会中了睿哲的离间计,让我的公公婆婆讨厌我。”

“那你爸派这么多保镖守在病房外,又是为了什么?”书记太太柳眉一挑,坐到床边上,“是不是有人准备在医院里对你动手?刚才我就感到不对劲了,总感觉那打针医生把我们全部支出去有些古怪口你说就打个针而已,有必要把人全部弄出来吗?”

“好了,妈,待会公公要来,您友好一点,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邹小涵听父亲的话不追究此事,毕竟没凭没据都是猜测,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对母亲笑道:“公公刚才被滕韦驰和睿哲从中挑拨了,一时糊涂认为我怀的是野种,差点中了他们的离间计。咱们现在可要对公公好好解释一下,避免误会。”

“误会什么!他们滕家原本就对你不好!”书记太太杏眼一瞪,凶巴巴的一句顶回来,“你怀的原本就是他们家的孙子,凭什么认为你怀的是野种,凭什么呀!”

“妈!”邹小涵秀眉一皱,哀求母亲消火,不要把她与滕家的关系越闹越僵,软声道:“我求您了,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着想,您就忍一忍。之前是睿哲在外面养女人,我们可以名正言顺捉他的奸,让他和苏黛蔺不得安生,但现在是我把股权转给了滕韦驰,理亏气短,需要向公公赔罪,求得他们的原谅。”

“行、行,你以后怎么说,我这个做妈的以后怎么做!”书记夫人连连对她投降,“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顺着你,难道还拦着你吗!以后你可得给我争气些,别让苏黛蔺那小东西把你的什么都给抢去了!”

“谢谢妈。”邹小涵兴高采烈扑进母亲怀里,欢快的笑了:“有你和爸支持我,我怎么会让那狐狸精把我的东西给抢去!我若得不到,她也休想得到!”

睿哲将车缓缓开在公路上,车速仅刀几码,正在一边给黛蔺讲电话,一边赏夜色,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我这边没有发生什么事,一切顺利。宝宝今天有没有踢你?如果它不乖,尽管告诉我,等它出世,爸爸要打它屁屁,教导它不要欺负妈咪。”

“唔”黛蔺柔柔哼了一声,轻轻笑着,嗓音软软的,孩童学说话似的喊了他一声‘睿哲’。

“睿……哲。”她又喊了一声,像个小捣蛋,就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抿唇听着,深邃的眸子如漆黑的夜空,闪烁无数幸福的星子,柔柔凝望正前方。这纯净软嫩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流进他沉重的心底,一点点冲刷,让他薄唇边牵起淡淡的笑,“我想大乖乖和小乖乖,乖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嗯。”黛蔺对他重重许诺。

他轻轻一笑,在手机上亲了一下,给他的宝贝印下一吻。

黛蔺,如果当年我能早一点注意到你,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会少一点波折,你会少受一些苦?

今晚的星星很多,你是不是坐在阳台上,与我一起同看这片夜空?

他将车缓缓停到路边,开门下车,走到护栏边,凝眸遥望远方的那一片星海,仿佛看到黛蔺那一双柔美清澈的眼睛。

“睿哲,你过来一趟吧,有事找你。”邹书记亲自给他打来电话,清亮的嗓音低沉而清晰,一直是笑笑的,似乎永远没有怒气,“说起来,这有段日子没见你了,你过来叙叙,有什么问题咱当面说。”

“行!”滕睿哲冷冷掀唇,爽快的应允了,直接将车调头,稳速开往医院方向。

二十几分钟后到达医院,滕父的车也到了,父子俩一下车就在医院门。碰上了,滕睿哲冷眸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了,因为你怕生下一个野种,直接让你颜面无光,索性还是不要好了!呵,你猜邹书记这次找我们父子来做什么?”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巴不得她给我滕家生一个野种,”滕父瞪他一眼,对这个儿子更是失望透顶,带着司机保镖直接擦肩而过。

滕睿哲站在身后,勾唇冷冷一笑,犀利的目光开始变冷。

邹小涵卧在病床上,看着正走进门来的滕家父子俩,目光立即心虚的一闪,马上换上一副委屈模样。

“爸,睿哲,你们来了。”她艰难的从床上撑起身子,一张俏脸浮白如纸,额头上沁着汗珠,似乎正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孩子似乎想出来了一直在闹  ……”

滕父看一眼她那大肚子,浓眉明显一皱,老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厌恶。

一个野种而已,在这里装什么委屈,他真是后悔几个小时前,没有派人直接在救护车上给她打针,而是让老邹有预防的给拦下了!

他现在倒是要看看邹家要如何给他交代前因后果,怎么解释他们的这个好女儿做出的一系列无耻之事!

“滕兄,你来了。”邹书记与夫人迎了过来,脸上一直带着笑,非常和气熟络,让滕家人坐,并让保镖带上门,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对这边道:“滕兄,让你这么跑一趟,实在是觉得我们两家有误会。小涵她刚才给我说了,她与滕韦驰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因为与睿哲在电话里起了口角,一气之下受滕韦驰诱骗,做了傻事。”

“是吗?”滕父哪里敢信这个理由,嘲讽一哼,“她怎么没气得把邹家的财产往外人手上转,而是转我滕家的?就算与睿哲过的不好,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专挑今天转让股权?”

“老滕,这孩子不是与睿哲堵着气么。”邹书记温和一笑,看一眼旁边的睿哲,与滕父有理说理:“睿哲在外边的事,风一吹就起了三层浪,我不想知道也不成!你说这谁家女儿忍受得了自己丈夫公然在公司与秘书有暧昧关系,并且还去过秘书家里过夜?小涵这不是在电话里低声下气的劝睿哲回头,她愿意与他一起经营管理公司么?结果睿哲是怎么回复她的!”

他的话头直指睿哲,带笑的目光定到睿哲的俊脸上,“睿哲,你说你当时是不是威胁小涵,如果你再跟我谈这些,你就来我公司,我亲自‘会见’你?!”

睿哲浓黑霸气的双眉微微上扬,启唇笑道:“我一直是这么回复她的,回复了八个月,又不是第一次!当时她的确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回家。但当时她已经有意向将股权转给滕韦驰了,因为他们之间有交易,是股权交易!就算她想反悔,她和滕韦驰事前签订的协议也已经生效了,那份股权会自动转到滕韦驰名下,让我滕家当头一棒!”

“睿哲,你不可以这样诬陷我!”话听到这里,憔悴的邹小涵陡然从床上爬起来,挺着大肚子就往床下跌,委屈哭道:“是你当时把话说得太绝,说宁可要苏黛蔺,也不会要我的股份,那样你会觉得脏!你说哪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会受得了!我才是你妻子,一直低声下气求你回来的那个人!苏黛蔺她顶多是个小三,凭什么我的股份就比她脏!脏到哪了?!”

她拖着大肚子爬到滕父面前,不许旁边的母亲掺她,一胳膊就把书记夫人甩开了,大哭道:“公公,您觉得睿哲对我好吗?我越是求他要我的股份,他就越是不要,还拿苏黛蔺羞辱我!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他就会为了苏黛蔺,把我们的滕氏一手给毁了,毁了替苏黛蔺报仇,然后带着苏黛蔺私奔!呜呜~您难道不明白他接手滕氏的目的吗,卧薪尝胆,养精蓄锐,然后等得到手之后再彻底毁掉!这就是他对我们的报复!”

“邹小姐。”睿哲垂眸睨着地上梨花带雨的邹小涵,冷冷笑着,恨不得抬起一脚将这女人给踹了,“与滕韦驰联手整滕家的那个人可是你,你现在是不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滕氏是我爸的心血,他那么疼你,你就为了与我赌气,所以将股权转给他最大的敌手滕韦驰?”

“我……我,”邹小涵倒在地上,突然手捧肚子呼痛起来,一张脸整个扭曲,疼得牙齿打架,依旧断断续续解释道:“当时,  滕韦驰告诉我,他为滕氏打拼了这么多年……”……切都是为了滕家基业好一心向着滕家……”我也一直看他工作努力,为滕氏尽心尽力,所以我想,与其让你把滕氏毁了,不如让堂兄把爸的公司发扬光犬  而且爸不是很看好韦驰的吗?我并不知道爸与韦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哎啊,痛……”

她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肚子的身子突然往地上倒下去,不知道是真的这么疼,还是假的这么疼。

但旁边的邹书记和夫人却吓坏了,箭步上前抱起女儿就往病床上放,火速让医生护士过来!

“快让医生过来!快!”邹书记一边急得大吼,一边对滕父道:“老滕,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你查都没有查,就认定我女儿怀的是野种,你把我邹家当什么了!小涵她每次去胎检,检查的都是睿哲的孩子,怎么今天稍微被滕韦驰那小子说三道四,你就把野种的帽子往我女儿身上扣?!滕韦驰是你的敌人,巴不得离间你滕家,你竟然糊涂的派人来医院要给我女儿打针!如果刚才我没有早一点赶来,小涵就在那一针下一尸两命了!我为什么不戳破,就是觉得你还有良心,还认我老邹这个兄弟!”

滕父老脸一愣,用沙发上站起身,冷道:“如果我没把你当兄弟,早在邹小涵把我滕家的股份转到滕韦驰手里时,我就将她扫地出门了!我为什么让小涵得滕氏的股份,不就是想让她制约住睿哲,与他夫妻同心?!结果呢,她说她为了赌气,把股份白白送给了韦驰!这个理由你信?”

“她是我女儿,我当然信!”邹书记笑脸一冷,逐渐把话说重了,“她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在你滕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我心知肚明!睿哲为什么突然肯回家族企业上班,其中原因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是为了报复,削去你的势力!而小涵她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每天挺着大肚子受丈夫的气,这心里能不憋屈?还有你老滕想收拢儿子的心,纵容自己儿子在外面养女人,这又算什么事!我邹家就算不说,也不代表不知道!老滕啊,你可不能做得太过分,小涵虽然任性了点,但也是不想眼睁睁看着睿哲得到公司后,一手毁掉公司,再用尽办法与她离婚,续娶苏黛蔺!”

“老邹,别说这么多了,小涵她的肚子疼得好厉害,似乎是快生了。”书记夫人蓝氏见医生过来给女儿检查了,没她插手的地方了,这才急匆匆走到丈夫身边,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变成劝架劝和,“老邹,亲家,你们还在这争什么呢,孙子就快出世了,出了世,做了亲子鉴定,你们就什么话都没得说了!别争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起内杠,等着宝贝孙子出世,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股权的事。”

她把丈夫往旁边拉,信心十足的笃定小涵不会给滕家生野种,娴雅笑笑,一诺千金:“为了不让亲家误会我家小涵,现在就让医生取羊水去化验,派人全程监视;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做一次鉴定!我就不信小涵去医院那么多次,检查会出错!”

滕父滕母见邹家这么笤定,也正想做个了结:“好!如果鉴定结果不是我滕家的,你邹家马上把这个野种处理好!我滕家不希望有任何消息走漏出去,不管是在肚子里,还是生了下来,都与我滕家无关!当初是谁背叛,就由谁去善后!”

“老滕,我家闺女绝对不是这种不自重的人。”邹书记对这句无情的话颇为不满,眉头轻皱,接话了:“但如果孩子是你滕家的,你滕家就不能因为小涵这次任性的事,把她打入冷宫!我要求你们善待他们母子,与儿子同等对待,并且睿哲一定要留在滕家住!”

睿哲在旁边听着这两家的一来二去,眯眸森冷一笑,觉得没自己的事了,转身走到门外,望着医院长长的走廊。

邹小涵又在装,又在哭天喊地,挺着大肚子还能从床上跌下来……这女人现在怎么每见一次,就恶心一次?以前都不觉得,现在只要一看到她就想掉头走,更恨不得踹死跪地上哭哭啼啼的她!

会哭是么?以后我让你天天抱着你的野种哭!

他直视前方的深黯目光有些厌恶,又陡然有些怅然,清俊眉心几不可见的轻微蹙起。

邹大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你一个人犯贱不够,还要硬拉着一条小生命跟你陪葬!八个多月的僵持,还让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厌恶?

“睿哲,东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是美国产,让我昔日的那些特种兵战友帮忙弄到的,出境入境很顺利,目前已抵达锦城市,记得查收。”男人在电话里低低而笑,嗓音醇厚磁性,气息低沉性感:“而且是用我的名义弄到的,你不用担心以后会在你的仕途上留下污点。现在你就尽管用,我敢保证,所有人见到这个东西会吓一大跳,效果一目了然。我现在去陪我家的三个宝贝,顺便照顾隔壁的小妈咪,到时候再打给你,告诉你你家的小乖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跟踪。”

一个电话打进来,爽快把话说完,丝毫不赘言的挂电话,享受他在海南的天伦之乐去了。

睿哲收电话,静静走在医院走廊上,锐眸淡淡瞥一眼邹家布在医院四周的保镖,抿唇冷笑口邹书记原来这么精明,知道要在医院加派人手,既提防他家的老头子,又防滕韦驰,防他滕睿哲,确保邹小涵把孩子顺顺利利生下

可部小涵是什么货色,你们不知道么?

无论你们鉴定的结果是怎样,都改变不了她生野种的事实!她这个野种生定了!

“睿哲,你现在去哪?”滕母从高级病房里走出来,既心疼又愧疚望着自己的儿子,想走过来又不敢走过来:“妈犯了一个毕生都无法得到谅解的错,一直心里不安。如果妈想要这个赎罪的机会,你愿意给吗?”

“不愿意。”睿哲停住脚步,冷冷勾唇,“你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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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母见儿子回答得这么绝情,不禁黯然伤神,又轻声道:“睿哲,刚才你爸答应了邹家的条件,同意若小涵生下的是滕家血脉,就继续认她做儿媳妇,还是一家人,但我不大同意。我比较希望她自己检讨错误,回到她邹家去,因为我滕家供养不起她这样的家贼!”

“那你把这话当着邹书记的面说了?”睿哲淡淡回头,冷冰冰望着自己的慈母,“你在这里跟我说这话没用,要说就跟邹家说去!你是当初的阴谋设计者,一切的事由都是因你而起,开了花,也结了恶果,你若想善终,就不要在我面前可怜巴巴,拿出你当初设计我的本事去跟邹家斗!那个才是在公众面前,学富五斗、亲切待人的滕太太,一个出身官家的大家闺秀!”

“睿哲,这件事妈会解决的,妈越来越觉得无法跟邹家母女过下去,多过一天都闹心,她们母女根本不是善类……”

“行了,那是你咎由自取!”睿哲眼眸一冷,没耐心再跟她说下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邹家这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刚好是一家人,你五十步,她母女俩一百步,谁也比谁差不到哪去,结成一家恰恰好!以后就慢慢耗着,慢慢的耗,你们的‘好日子’快来了,放礼炮庆祝吧,那是你们从八个月前就开始期待的‘美好生活’!呵!”

扬眉嗤声冷笑,神色沉静,双眸冷漠,转身继续往前走。

“睿哲,妈是真的很后悔,原谅妈一次好不好?睿持”滕母只能悲伤的在身后求他,跟在他后面紧走了几步,无奈又不得不停下,不敢再上前追那大步离去的身影,目送他缓缓消失在眼界,“睿哲,妈到底该怎么做?你是妈的儿子妈不想让你悔……”

儿子只有一个,儿子对她的信任也只有一次,那接下来该怎么挽回,怎么弥补?她瘫软坐到旁边的长椅上,会身的力气似被抽去,双肩软软垂着,目光痛苦望着地面。逼儿子娶邹小涵幸福吗?不幸福的,很痛苦。娶邹小涵进门,就像引豺狼入室,以后滕家永不得安宁!

邹滕两家都知道滕睿哲不会同意贡献自己的如A给他们做鉴定,更不会配合他们做亲子鉴定,所以邹父与滕父在一顿大吵后,滕父率先鸣金收兵了,答应给机会等等看邹小涵到底生出的是一个什么贷,色,根据孩子再来定夺要不要这个吃里扒外的儿媳妇。现在最主要的是让睿哲配合做亲子鉴定。

结果等两家吵完,却发现滕睿哲不在现场了,根本无法让滕父勒令儿子配合做鉴定,解开他心中对孩子的疑惑。

他低低骂了声‘逆子’,老脸又是重重一扳,厉声命令门外的保镖马上把少爷追回来!如果追不回来,就动用武力,取少爷身上一点血液就行!

但保镖告诉他,少爷不同意做亲子鉴定,几分钟前已经开车离开医院了,什么断A提取物都没留下!

“这个不孝子,都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在与父亲做对!”他顿时被气得再次大发雷霆,一掌扫下面前的花瓶,把对邹小涵的怒气也发泄在这上面了,一双怒目喷出万丈火焰,铮铮盯着房里的人:“马上去把他给追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拖来医院!这里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滕家为她做了那么多,自始至终在为她铺路,为她和睿哲的未来着想,到头来还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老爷,少爷有拳脚功夫,只怕不好对付,我们怕伤了他。”

“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他站在我面前!”

“是,老爷。”几个保镖不得不领命。

“亲家公,你别发这么大的火。”书记夫人蓝氏连忙微微后退一步,避开那爆开的花瓶碎片,被滕父这滔天怒火给彻底吓到了,知道滕家这是咽不下小涵转股份的这口气,正在迁怒,心虚的挨到丈夫老邹身边,笑笑道:“虽然睿哲人不在这了,但我有办法做亲子鉴定,以前我家小涵就是用这种办法做亲子鉴定的。”

“什么办法?”滕父缓缓扭过头,眸色阴沉,憎恶的看着她这张脸川

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母女俩同样一副阴险狡诈的德行看一眼还可以,娇娇柔柔,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看久了就是泼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后捅你一刀。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邹小涵这种绵里藏针的儿媳妇!

“亲家公您消气。”书记夫人也憋着气说好话,往前走两步,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今天有人拾了几支睿哲抽过的烟头,我们可以拿这烟头去提取如A,保证可以出结果的。”

“不行!我怎么知道那一定是睿哲抽过的烟头!如果是那奸夫的,岂不是让我滕家一次把绿帽子戴足了?!”滕父老眸一眯,断然拒绝!邹家夫人,想不到你还有偷偷收藏睿哲烟头的嗜好啊!

你这心机手段,完全可以把我滕家搅今天翻地覆!

“这个简单。”书记夫人闻言下巴一抬,又是信心十足的一笑:“亲家您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您的AA也提取,先与烟头上的凸A做亲子鉴定,鉴定是睿哲的,再让这烟头上的如A与孩子做亲子鉴定。这样化验下来,除非睿哲不是您的儿子,那烟头上的。旧就有可能不与睿哲吻合,孩子就不是睿哲的。但您想想,这样一次性的把祖孙三代的鉴定都做齐金了,还怕鉴定出错误吗!百分百的准确呀!”

滕父听到那句‘除非睿哲不是您的儿子……”暴怒的双眸又是掀起一层大风浪,心里对这邹家夫人的利嘴真是‘钦佩’到五体投地!瞧瞧这老女人的嘴多毒,你说孩子是野种,她就说睿哲是野种,一张书记夫人的嘴竟是什么泼辣话都说得出来!

睿哲是他独一无二的儿子,不需要鉴定就可以确定,毕竟长得就像他,倒是小涵肚子里的那孙儿,才是一个野种吧!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邹家的教养到底是怎样的?袁老太太娶的媳妇原来是这么一副德行!

“我可以提供面A,但我必须知道这些烟头是从哪来的,又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既然亲家公愿意配合做鉴定,那蓝氏也不瞒您了,顺便也说给老邹听听。”书记夫人呵呵一笑,神态安然自若,转头望着自己的丈夫,“因为八个月以来,睿哲一直说孩子是野种,必须要打掉,所以我和小涵才不得已去做亲子鉴定。我给滕氏企业的清洁工阿姨塞了点钱,让她每次打扫睿哲办公室的时候,把睿哲刚抽完的烟蒂拿来给我,然后陪小涵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结果是,每次的鉴定都吻合,百分百确定是睿哲的孩子。而今天开完大会,清洁工阿姨就把烟蒂拿来给我了,留着备用……”

滕父听得老脸一黯,厌恶的把目光移开了,不想再看那张洋洋自得的脸

邹书记则眉头一皱,责问自己的妻子:“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难怪你三天两头带小涵去医院。”

“你公务繁忙,天天待在政府单位,哪来时间管小涵的事。”

滕母在外面坐了一会,坐到自己能再次面对邹家母女那张虚伪的脸,这才安静走进门来,看着书记夫人那张洋洋自得的媚脸,冷笑道:“小涵的肚子疼的怎么样了?好像在睡觉,医生说没事了?我看她刚才挺疼的,一下子摔地上就说要生了,要生了还在给我们解释,韦驰是多么的为公司卖力,她是看这份上才将滕家的股份转走悔……呵呵,真是我的好媳妇呀,每到关键时刻就‘要生了’。生了几次都没生出来,我真是担心孩子会在肚子里缺氧

她瞥一眼床上装睡的部小涵,走到自己丈夫身边,轻声说道:“老滕,咱们回家吧,这什么亲子鉴定的咱不做了。有些错误,只要犯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赎罪。毕竞都已经从背后狠狠捅了人一刀,还怎么赎?既然我们的公司被转走了,又何必留下来等待一个再次让人心碎的鉴定结果?还是先想想怎么挽回我们的公司,走吧!”

她面色憔悴,一身低迷,拎起包就往外面走。

“亲家母,你这意思就是认定我家小涵怀的是野种啰?”但书记夫人可不依,陡然一声尖叫,把旁边的邹书记也弄得皱了下眉,气势汹汹走过来:“就冲你刚才那句话,这亲子鉴定我们还非做不可了!什么叫咱不做了?诬赖了小涵所以心虚?!小涵是你滕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怀的也是你滕家的孩子,现在你一句‘咱不做了’,就想一脚踹开小涵母子,让小涵永远戴绿帽子!?想得美啊你们,我邹家今天必须要个结果!”

她眼睛一瞪,凶巴巴发起飙来,横眉竖眼,血盆大口唾沫横飞,风韵犹存的脸蛋呈现一种狰狞:“什么野种不野种的,都是你滕家在说!凭什么让你们这样欺负我家小涵,你滕家是天王老子啊,不得了了?!今天我们就做亲子鉴定,让你们这了不起的滕家掇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小涵一个清白!”

邹书记在一旁看着,虽觉妻子这泼妇样子难看,十足一个小市民,但也任她去说,让她有理说理,为女儿出头。反正她泼妇骂街也不是第一次了。

滕父则抬抬手,让这书记夫人别再撒泼:“现在去取样做鉴定吧,就用你所说的烟蒂,我就不信祖孙三代的鉴定会出错!不过你邹家必须帮忙把被转走的股份弄回来,这是邹小涵捅下的篓子,她就算生了滕家的孩子也跑不掉!”

“老滕,我们是一家人,孩子们坏了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滕家的事就是我邹家的事,我会尽舍力追查,你放宽心。”邹书记扶上他的肩,表示愿意和解,持续两大世家的世交,温和笑道:“内人说话有点急躁,不要往心里去,她也是气急了。”

滕睿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开灯,高大身躯躺在皮椅里,俊目微黯,静静凝望外面的夜空。

他无法预防邹小涵用各种办法削NP鉴定,毕竟只要他用水杯喝水,掉一根头发,流一滴血,她邹家就有本事从他的唾沫里、头发里、血液里提取。PS去做鉴定,然后用尽手段让鉴定结果吻合……这种有钱有势、无所事事的千金大小姐有的是时间去做这种事,有的是精力筹划她的阴谋,有的是钱买人办事  除了这些,她还会大哭耍赖,把时间精力全花在这上面了

谁比得过她啊。

不过,干金小姐既然活得这么无所事事,打定主意往他身上栽了,那他以后就让她过得‘忙’一点,每天有事情可做。

由于是专门机构化验,鉴定结果一两天就出来了。

而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邹小涵依旧只是阵痛,痛一下好一下,一个孩子硬是生不出来,翻来覆去的折腾。

产检医生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为上次只是磕了一下,动了胎气,但给她打过保胎针以后,药效起了作用,腹痛缓解了,实际上并没有她嘴巴上叫的那么痛。

她扯着嗓子叫那么大声,就是为了演戏。喊的越疼,哭的越凶,就表示她越不疼。

于是医生决定将剖腹产推后,等到哪天她不喊疼了,他们就给她剖腹产

“医生,我爸他们去哪了?是不是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此刻,邹大小姐好端端躺床上喝水,气色红润,昨儿晚上睡的挺好的,“还有我公公婆婆呢?我记得他们一大早上就过来了。”

她早说过这是滕家的孩子,你们还不信这个邪!

“是啊,滕少奶奶,邹书记他们去看鉴定结果了,正在鉴定室。”

“扶我去看看口“她朝医生护士们伸出手,大小姐架子端出来了,示意她们掺扶,把她供着。

走去化验科后,守在门口的张夜蓉兴高采烈的一把拉住她,乐得笑眯了眼:“小姐,天大的好消息,鉴定结果出来了!全部吻合!相似度百分之。口点几呢,两组数据都是Q点几,滕老爷都被吓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真的么?”她启唇傲气一笑,轻轻眯眸:“我早说过这是他滕家的种,他们还不信,我看他们滕家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186

鉴定室里,邹书记夫妇,滕家夫妇都在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苍白中带着惨青,惨青中又带着死灰,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死一般沉寂。

邹小涵娇笑着被张夜蓉扶进来,兴高采烈喊了一声‘爸’‘妈’,目光落在四位长辈异常的脸上,正要甜丝丝的再喊一声‘公公’‘婆婆’,在他们滕家人面前得意得意,看他们还敢不敢说她肚中的孩子是野种,滕母突然朝她走过来,抬起手,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鉴定室,打得她立即眼冒金星,把刚刚挺出来的大肚子给缩了回去!

婆婆这是什么意思,干什么打她!?孩子是睿哲的,他们滕家理亏了还敢打她!?

她捂着被打痛的脸,愤恨的抬起头,冷冷注视发怒中的滕母:“妈,孩子是睿哲的,你为什么还打我!你们滕家还有没有理了?孩子已经确定是睿哲的,你们还想怎样!?”

“我滕家要你马上滚!”滕母气得发抖,第一次这样脸色全变,双眸里充斥着猩红的血色,颤抖抬手又要对着邹小涵扇过来:“你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书记家的干金小姐,怎么有脸做出这种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给我滚!马上带着你这腹中的野种滚!“

“不要打我女儿!”书记夫人见滕母气得动手了,一不小心可能真要了她女儿的命,连忙扑过来护住邹小涵,捉住滕母的手腕不让她把巴掌落下来,“鉴定的过程中,十有八九是被人动了手脚,被故意安排成这样的!亲家母,你说怎么可能睿哲的占A和孩子的面A都与亲家公的一样,这分明是场阴谋!”

“那就要问你自己呀!”滕母猛力甩开那只手,盛怒之下竟一把推开这邹家母女,让她们往后连退几步,狼狈的靠在桌子上,尖声怒斥道:“烟头是你从睿哲那弄来的,并再三强调,你扪之前也是用这种烟头做。torn,鉴定结果完全吻合!结果现在,你信誓旦旦的祖孙三代亲子鉴定,变成了三父子的亲子鉴割睿哲的亲生孩子,竟变成了他的弟弟或妹妹,成了你公公的亲生孩子!你邹家还想说什么?让你们的宝贝女儿给老滕做小老婆?”

她彻底被激怒了,一把扔掉手中的包就往这边打过来,死死盯着邹小涵那碍眼的肚子,抓起东西就往这边砸,嗓音尖锐而失常:“你这个不要脸的,追着睿哲不放,私下又与韦驰有一腿,现在还缠上老滕了!你邹家到底是怎样教育女儿的,竞然教出了这么一个阴险狠毒、水性杨花的贱人!你才二十几岁呀,怎么能做出这种勾引公公的丑事!”

邹小涵被母亲护着,才没有被那些乒乒砰砰的瓶瓶罐罐给砸到,同时也把滕母的一番话听明白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抱着大肚子躲到自己父亲身后,焦急拉扯父亲的臂弯:“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为什么说我怀的是公公的孩子,这不可能啊!”

邹书记将她护在身后,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一边护住她,一边骂她:“邹小涵,这都要问你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结局!你明明告诉我,你怀的孩子是睿哲的,结果鉴定结果居然是两组百分之99.9,一组百分之万,睿哲与孩子的。dna都与你公公几乎百分百的相似,而睿哲与孩子却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怎么会这样!?”邹小涵发出一声惊恐大叫,这下子彻底被打击到了,一张春风得意的俏脸飞快的惨白,一双腿差点瘫软下去,直接栽到地上!她会身在发悚,不敢相信这晴天霹雳会是真的,一双手把邹书记的手抓得死紧!

“爸,这不可能是真的!明明我和妈去医院检验的结果是睿哲的,检验了至少两次,绝对不可能出错!“她朝父亲尖声大吼,惊恐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双粉唇都在瑟瑟发抖,“一定是有人把鉴定结果动了手脚,想拿孩子陷害我!我们再鉴定一次,再来一次,我不相信会是这种结果!因为我怎么可能和公公有关系,他是我的长辈!”

她泪眼朦胧看向一脸铁青的滕父,实在是弄不懂为什么会是这种鉴定结果,为什么与睿哲扯不上关系,却与自己的公公扯上了关系?!

公公你快点向大家解释,解释我们没有关系,孩子是睿哲的,是你们滕家清清白白的骨肉!

她委屈得大声哭起来,见滕父面色铁青无动于衷,一句话都不说,连忙又扭头转向自己的父亲求救,想让邹书记帮她,眼泪汪汪直往外飚:“爸,孩子不可能是我公公的,绝对不可能!这是多么大的丑事,我就是再恨睿哲,也不敢做这种事呀!爸,您救我,救救我,干万不要中了对方的诡计!”

“那现在这种结果你怎么解释?“邹书记见女儿哭成这样,皱了皱眉头,一张青黑的脸就像那暴风雨前的乌云,随时都可能风卷云涌,刮起狂风暴雨:“鉴定结果摆在这儿,大家都看到了;若是就这样被传出去,我邹家的脸面就彻底被你这不孝女给毁了!”

“可结果真不是这样的啊!”邹小涵哀求自己的父亲,双手抓得紧紧的,就差跪下去了,声音都在哀嚎,“我不怕疼,可以再抽一次我腹中的羊水检验一次!结果绝对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邹小涵,你做都做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呀!”被书记夫人挡在一边的滕母情绪失控的朝这边吼,整张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自己也被气出了眼泪,心里不仅仅是五雷轰顶,还有一种恶心在心头翻涌,“你到底是一种什么货色,要这么无耻肮脏!早八个月前你跟我哭诉睿哲破了你的身,我就该想到你这不要脸的是把老滕给拉上了!你得不到睿哲就勾引老的,反正都是我滕家的男人,你怀了谁的孩子都一样进滕家门,稳坐太太位子!可你要不要脸呀,邹家就是这么教你滥交,在我们滕家做妓女的?!”

“不准说小涵是妓女!”书记夫人听得一巴掌挥过来,老鹰护小鸡似的护着她的宝贝女儿,同样怒目相向:“就算是老滕的孩子,也应该是你家老滕强迫了小涵,我家小涵才是受害者!”

“她受害了吗?她是名副其实的破鞋!”滕母一把抓住那挥过来的手,此刻的力气比谁都大,一个反力就将书记夫人推得连连后退,并且又追过来,重新一把抓住书记夫人的襟口,提起,娇小的身躯里蕴藏着滔天怒火,失声怒叱:“管教好你那无耻的女儿!不管是她勾引老滕,还是老滕被她下了药,我都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出世!你邹家如果想让她顺产,以保她性命为先,不肯弄掉这个野种,那就不要怪我把这种事公布出去!我现在谁的面子都不会顾及,老滕的,你邹家的,不管是谁的,在这件丑事面前,你们都要受到报应,丢尽你祖宗十八代的脸!”

“你疯了!”书记夫人被狼狈的拽着,似一只被吊着脖子的母鸭,嘎嘎的叫着,此刻见滕母发了疯,一时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挥起手就打向滕母,咔的一声差点把滕母的骨头给打断,尖声道:“若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你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证明你没本事,逼得公正严明的丈夫不得不娶二房,厌烦了你这蛮不讲理的老女人!还有,一次鉴定能证明什么,我邹家要求再重新化验一遍!并且从取羊水、化验、到出结果,我都要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怀疑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我现在要的不是重新化验,而是邹小涵与睿哲离婚!”滕母稍微冷静下来,不再失控的发泄,而是厌恶盯着面前的邹氏一家三口,失望的看一眼旁边沉默中的滕父,“老滕他既然打着为儿子娶妻的借口,将你家这小贱人占为己有,度了新婚夜,并且从八个多月前就开始暗度陈仓,在一个宅院里幽会,养了私生子,那这脏老头我也不要了,我现在要我儿子!我家睿哲,不能再被你邹家这无耻的一家人玷污,你部家根本配不上睿哲!”

“西斓,我没有与邹小涵发生任何关系!”沉默中的滕父突然发出一声暴吼,额头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两耳赤红,总算肯让他拉下老脸,在这种难堪的场面下做出鞘释:“小涵是睿哲的老婆,是我们同时相中、从袁老太太那里选来的儿媳妇!如果我与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她又怎么会暗地里将滕氏公司转手送给滕韦驰!”

“可你解释不出来,为什么部小涵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滕母一声嘶吼,缓缓扭过头,所有的情绪全涌了上来,“你知道我在见到鉴定结果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站都站不稳,差一点倒了下去!那一刻我知道我陷害睿哲的报应来了,我帮自己的丈夫养了小情人,却把自己的儿子给赶了出去!更可笑的是,当睿哲再三强调孩子不是他的时,我还选择站在你这个伪君子身边!直到胎儿八个月大打不下来,一切已成定局,我才知道你不是要给儿子娶老婆,而是要给自己娶小老婆!“

“孩子不是我的,这一切是个阴谋!”

“不管孩子是睿哲的,还是你自己的,你让她把孩子打掉!”滕母手指邹小涵方向,痛心绝望盯着自己的丈夫:“她就是个祸害,在你们父子和韦驰之间两面三刀,闹够丑事!那个孩子不管是谁的,一旦出世,将会闹出更多的丑事,掀起更高的狂风暴雨!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有一个要求,马上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如果打掉孩子,小涵就会死,你是不是疯了?”书记夫人紧紧搂住自己受尽委屈的女儿,无论错的对的,都选择站在女儿这边,“为了两家声誉,我们可以先保住这个秘密,谁都不要说出来,等到孩子生下来,再把孩子偷偷送走。”

“孩子必须在腹中消失!”滕母冷冰冰盯着面前的这对母女,眼中的厌恶之色在流转,越来越浓,再也看不到她眼中的一丝温柔与忍让:“你邹家倒是把后路都想好了,女儿做不成睿哲老婆,直接做老滕的小老婆?先把孩子偷偷送走,等到老滕把邹小涵小老婆的身份给确定了,再把孩子接回来,与睿哲做亲兄弟?什么计策后路都让你们部家想好了,所以什么好处都该让你们捞着?可能吗!你今天若是不打掉这个孩子,我让你邹小涵、以及你邹家,一辈子背着‘一女侍二夫’,‘逼婚儿子诱公公’的臭名!”

“爸!”邹小涵吓得嚎啕大哭扑进父亲怀里,哭一声哽咽一下,抽抽噎噎非常委屈,“不是这样的,我与公公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是有人陷害我们,想倒打一教……””

“小涵。”邹书记却把女儿缓缓推开,没有哄她,面色阴郁沉重道:“如果真是老滕的孩子,我看你怎么办?你当初就不应该信任滕韦驰,把自己的一切赌注押在他身上!现在爸会找一个信得过的医生,给你打掉腹中的孩子……”……”

“可孩子已经快生了!”邹小涵发出一声尖叫,陡然转身就往外跑,“我不要打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绝对是睿哲的,我以前做过胎检,绝对可信,”她一边跑一边哭,吓得书记夫人连忙跟在后面,生怕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

ωωω ¤t tkan ¤¢〇

母女俩从鉴定室跑出来,撞上了守在门外的张夜蓉。张夜蓉以为是天大的好消息,正在与路过的护士一一宣传滕家少奶奶即将要生小少爷了,正在做鉴定呢,鉴定结果是百分之四。懈”……

结果正大肆宣传着,邹小涵就挺着大肚子从室内冲出来了,一边撞人一边哭,正所谓是趾高气扬的进去,嚎啕大哭的出来!吓得她也连忙跟在后面追:

“小姐,你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要找滕家人讨个说法么?他们一直认为孩子是野种,这次鉴定让他们哑口无言了吧!”

“是哑口无言了。”滕睿哲高大的身影走在走廊上,一把扶住往他怀里撞的邹小涵,推远一点,哑声笑道:“因为这次本少爷不是多了个孩子,而是多了一个弟弟。恭喜你呀,邹小涵,能在我父亲这么大的岁数下给他生孩子,给你邹家这么长脸!当时与我父亲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没有觉得恶心么?他的岁数可以做你伯伯,比你父亲还大,你再怎么饥渴也不该这么饥不择食吧!呵呵,我这次特意带秘书过来庆祝你们,顺便向我的父母请教一下,我该怎么称呼你肚中的这个孩子。弟弟?儿子?呵。”

他挑眉而笑,静静看着面前的邹小涵。

邹小涵跑上走廊就把他给撞了,等意识到是他的时候,她飞快的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低着头,心有余悸的提防着他,看到路过的医生护士把他的那番话全听到了,正好奇看着这边,让她顿时没脸见人!

“别看了,做自己的事去!“书记夫人则在旁边赶人,非常着急,不准众人围观:“有什么好看的,做自己的去!医院给你们发工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偷听人讲话的!”

结果睿哲淡淡一笑,剑眉微扬,浑厚磁性、力透纸背的男性喉音微微提高,又说道:“现在情况这么精彩,为什么不看!之前是谁信誓旦旦要做亲子鉴定,要向世人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种?现在结果出来了,怎么反倒要遮遮掩掩了?呵,邹小涵,你肚里这个我父亲的种怀了就是怀了,我又不是不承认这个弟弟,毕竟这是滕家后继有人,老滕老来得了,值得可喜可贺!不过在你成为我爸的小老婆之前,你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不然你会犯重婚罪,这是为你好。”

他稍稍敛住俊脸上的笑,一双锐眸冰冷异常,微微侧首,示意身后的秘书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交给面前这个像一只拔毛花母鸡、不敢再傲气嚣张的邹小涵,“离婚协议是,你得不到我的一毛钱财产,并且要为你的‘婚内出轨’负上法律责任!你既勾搭堂哥,又勾引公公,复杂到弄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既私下转走公司股份,又将孩子赖账到我头上,甚至在八个月前,是老滕挟持黛蔺的同谈……”

“我不签!就算我的名声被你搞臭,那又怎样!你和苏黛蔺呢?你在婚外同样有女人,还住到了她家,就没权利要求我离婚!”邹小涵狠狠一把推开秘书手中的文件,就是坚决不签,又往自己母亲身后躲,“我就知道鉴定结果是你动了手脚!但没关系,我就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给你看,看看到底是谁的种!”

“那你尽管生!”睿哲眯眸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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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生出来到底是谁的种?老滕的?韦驰的?呵,到时候你邹小涵可要为孩子想好后路,杀掉或送走,不要让这孩子丢光了你邹家的脸面!”滕睿哲示意秘书把地上的离婚协议捡起来,锐利鹰眸眯成一条缝,傲气逼人盯着面前的邹家母女:

“你邹家又怎样,没有人可以永远春风得意、趾高气扬!这次这婚,你邹小涵不想离也必须离!签字后带着你的野种马上滚离我的视线,再好好想想你以前做过什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报应?呵,以后你带着这野种将不会再觉得生活无趣无所事事,不会再有大把的时间去想着怎么陷害别人流产绝育,想着怎样做亲子鉴定来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公公与堂兄的杂种,而是会过得‘多姿多彩’,比以前的日子‘滋润’‘忙碌’干百倍!”

“睿哲,你不要这样威吓小涵!因为与小涵比起来,你简直是畜生不如!”书记夫人眼睛一瞪,将女儿急急忙忙护在身后,此刻比谁都理直气壮:“你滕大公子又算什么东西!放着家里的老婆不管,与公司的女秘书公然幽会,在公司闹得风风雨雨!你以为你的名声能好到哪儿去,纨绔子弟一个,整天就想着怎样玩女人!”

滕睿哲剑眉微扬,双眸锐利带笑,把面前这书记夫人当怪物看着,轻轻一笑:“就算我玩女人,也不会玩你邹家这种公用马桶!邹小涵这马桶既被滕韦驰上过,又被老滕老牛吃嫩草、当小情人养在滕宅里,最后连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只能不断做亲子鉴定来确认孩子的父亲,耍赖的往本少爷身上栽,书记太太你说本少爷能与邹小涵比么?还有”

他目光一冷,笑脸立即变冷脸,阴冷得可怕:“书记夫人您难道忘了当初您的女儿是怎样拿黛蔺威逼我结婚?多么纯情的一个大家闺秀!嘴巴上囔囔着是第一次,初夜,结果脱光衣服骑在男人身上都不肯下来!我家老头子岁数都那么大了,能满足你么?邹小涵!”

他双目似箭看向躲母亲身后的邹小涵,目光阴鸷,利眸里露出一个讥讽的笑,“老头子满足不了你,所以你又找上滕韦驰了?于是在你的两个姘夫之间,你选择将股份转给了滕韦驰?因为滕韦驰身强力壮,俊美迷人,能在床上满足你的饥渴,是年老力衰的老头子是远远不能比的!呵呵口但你又没料到怀上的是老滕的孩子,想尽办法做亲子鉴定,将孩子赖到我头上,试图堵住悠悠众口,结果八个月不能打胎了,只能眼睁睁给我这‘丈夫’生个弟弟!实在是妙啊,我家老头子多了一个小老婆,心里正暗喜着有二春;我则多了一个弟弟,不用再烦恼滕家没有继承人:堂兄滕韦驰则得到了滕氏公司,实现了他的夙愿,真可谓是三全齐美,圆圆满满!”

他抬手鼓掌,大掌缓慢的啪、啪两声,讥讽盯着那躲母亲身后的邹小涵,墨眸幽暗,唇边挂着冷笑,不介意让这自动找上门来丢脸的邹家丢脸丢个够!

你邹家不是会折腾,动不动就要做亲子鉴定来证明孩子是我的么?那么这次,你们就趁此机会宣扬出去孩子到底是谁的,邹小涵与滕家的那些男人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贱!

这些丑事,会让外界更快更全面的认识你邹家是多么的丑恶和无耻!

“滕睿哲,你不要这样含血喷人!”邹小涵一张俏脸苍白如纸,早被气得全身发抖,沉不住气了;牙一咬,终于肯从母亲身后站了出来,不让母亲拉她,气冲冲盯着面前高大凛然的男人,用手指直接指过来:“我早说过,这个孩子是你的种!你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我肚中这个孩子,我非生下来不可!到时候我让你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把这个野种生下来试试?!“滕母从鉴定室里走出来,直接拎起皮包就朝邹小涵那无理伸出的手指扇过来,恨不得刻了这贱女人的一层皮,“你现在可以为自己的将来把这个野种生下来,因为无论孩子是谁的,你都可以用来约束住滕家的任何一个男人,由儿媳妇变成老滕的小老婆,或者睿哲的堂嫂,直接母凭子贵!但我告诉你,树越大越招不得风,你邹家会因为你这个丑闻轰然倒台,让你父亲多年的事业毁于一旦!我看到时候没了邹家撑腰,你这小贱人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嚣张!”

书记夫人见滕母又气势汹汹打过来了,连忙护着女儿就往旁边躲闪,什么屁话都不敢说了,大声喊叫让邹家的保镖过来护主,不准滕母再靠近一步

“你这个女人疯了!我家女儿就是怀了老滕的孩手又怎样,那是你儿子没本事,你这婆婆管不住老公!而且小涵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在你们滕家受了八个月的苦,到时候我会告你们虐待强奸!”

“强奸?”滕母只是心里有气,看到邹小涵用手指睿哲鼻子的那副嚣张样就冒起了火,听着邹小涵口口声声‘孩子’就想打得这小贱人闭嘴!她犯不着次次动手,但既然大家都触及了对方的底线,让她这个滕太太成了一大笑话,她又何必再忌讳什么面子气度!面对这对极品邹家母女,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根本不需要忌讳她们!

“你这骚女儿犯得着强奸么?”她讥冷反问,顺手抓起旁边的某个东西就又直接朝那边砸过去,让这对母女死远点,双眸厌恶盯着那一脸娇柔样、又快飙泪的邹小涵,真是悔得肚烂肠子青,“男人不去找她,她会自动爬上男人的床,死赖着不肯下来,然后嘴巴一瘪就开始哭,状告是别人把她给碰了,毁了她的清白!她的奸夫那么多,谁敢碰她呀!你问问她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我们滕家的男人?!”她死死盯着那厚颜无耻的书记夫人,眼睛里冒着怒火,也有委屈的泪水在闪动,忽然侧过头,带着哭腔低声道:“老滕啊,你也糊涂,什么样的女孩子不好找,偏偏还是找了一只破鞋!这只破鞋是你儿子都不敢要的,你为什么要呢?你真的让我很难堪,让我彻头彻尾的做了一次傻子,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她摇了摇头,难受的抿紧自己的双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不断吞咽,但屈辱悔恨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了,流满她苍老的面庞,滴进那伤痕累累的心窝,让她再也无法抓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和那曾经算得上幸福的家。

这就是家破人亡,从老滕第一次阻拦睿哲和叶素素在一起,她第二次助纣为虐帮忙离间睿哲和黛蔺,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她忽然发现,自己相伴多年的丈夫,几十年来其实从未懂得什么是爱,爱家人,爱妻子,爱他们的家……他只爱他自己,爱权势,就那么在她多年的一味顺从中,习惯了唯我独尊,控制一toto她扭头看旁边的儿子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急匆匆往前走!这一生,她唯一对不起的人,是儿子和他的两个恋人。如果这一次滕家因丑闻风波被毁,她希望睿哲成功脱离这个肮脏的滕家,与黛蔺相安无事、幸福快乐的过下去  但儿子滕睿哲没有留她,冷眸看着四周的一切,事不关己的抿紧自己两片性感的薄唇,任她伤心欲绝的往前走。

当他们在吵的时候,保镖已经把围在四周的人群给疏离了,封锁住整条走廊,不让外人窃【和谐】听两家的私事和丑事。于是这里,只剩下部滕两家的人,以及滕睿哲带过来的秘书。

滕睿哲静静看着四周的一切,俊脸波澜不惊,深邃目光只盯在滕父和邹父脸上。

看来这两家人真是从门里吵到了门外,谁都接受不了这个鉴定结果,接受不了邹小涵与公公乱【和谐】伦,还怀了孩子的事实!此结果一出来,多年盟友立即变敌军,让这两个大权在握、自以为是的老混蛋头一次乱了阵脚,把对方视作敌人!

可笑啊,你们这两个草菅人命的‘慈父’也会有这么窘迫的一天!那么是否体会到了,当初你们把黛蔺打得一脸血污,打算杀人灭口,逼你儿子结婚的那种痛苦?你们狼狈为奸的下场,就是要死一起死,让邹小涵这位公认的大家闺秀为你们‘光耀门楣’,把祖训发扬光大!

“西斓,我们多年夫妻,你为什么不肯选择相信我?”滕父的表情很痛苦,试图喊住往前走的滕母,“我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只知道,邹小涵拿我们家族企业的股份与滕韦驰做了交易!难道通过八个月前我们给睿哲下药的那件事,你联想不到滕韦驰就在那时趁机插足进来,与邹小涵私下达成了某种交易?他利用欺骗了邹小涵,借用邹小涵的肚子生下我的孩子,彻底分裂我们滕家!”

滕母瘦削的双肩轻微一抖,把这番话听进耳朵里了,但她没有停下脚步,拐个弯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因为对她来说,她不敢再相信这群人的任何一句话。毕竟只要孩子生出来了,什么话都可以成为理由,他说与邹小涵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他说是怎样就是怎样,却改变不了私生子已经存在的事实!

然后接下来,必须要给邹小涵和孩子名分,让邹小涵直接从儿媳妇晋升为小老婆,甚至大太太!

造孽啊,竟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一边走一边哭,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而这边,滕睿哲在与邹父滕父冷冷对视,一双锐眸漫不经心瞥了邹小涵那边一眼,邪傲笑道:“邹小涵还在坚持生下孩子,你们的意思呢?”

“我一定会生下孩子!”不等这边的滕父邹父开口,一旁的邹小涵坚定出声了,清丽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冷光,与他卯上劲了,认定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玉石俱焚,“你越是这样逼迫,就越说明你不敢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爸,公公,我们不要中了他的诡计,他在鉴定结果上动手脚就是想让我们两家反目成仇  ……”

“小涵!”邹书记陡然一声疾呵,脸色立即变了,暗示女儿不要再任性,“听爸的话,把孩子打掉。你们还年轻,孩子可以以后再有,但我邹家丢不起这个人。”

“爸。”邹小涵推开密密护着她的母亲,挺着大肚子走到父亲面前,软言细语解释,“我不是任性,而是直觉!当初滕韦驰曾说,他要用这个孩子一辈子牵制住睿哲!如果不是睿哲的亲生孩子,他怎么牵制睿哲?您不要被他“”

“不要再说了!”邹小涵话还没有说完,邹书记突然火大的一巴掌扇过来,直接将女儿下面的话打没了,愤怒道:“仅靠你的直觉,我们邹滕两家就必须背上这种丑闻吗!无论还有多少种可能,我们都要立即取掉你肚中的这个孩子,不要让它面世!这个孩子是野种的几率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几,我们也赌不起,风险太大了,你爸我要的是百分百的确定!小涵,听爸的话,取掉这个孩子,以后你和睿哲的路会更长。”

邹小涵没料到父亲会打她,捂住被打的脸,委屈的泪水立即含满眼眶:“除非您让我跟孩子一起死,否则我绝不打掉这个孩子!我在,孩子就在;如果孩子不在,我也会跟着自杀!”

愤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眼泪不停往外流,不让母亲和张夜蓉拉她扶她,一手甩开,转身看着一旁的滕睿哲:“我知道是你有备而来,在与我邹家打心理战!故意用这种荒唐的鉴定结果威吓我身在高位的父亲,玷污我的名节,让我父亲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逼我打掉孩子,顺便让你找不到离婚的借。!但我告诉你,这婚,我绝对不会离,而且你的孩手我一定给你生下来,让苏黛蔺永远惦记着!”

“你还真不怕死啊!”滕睿哲淡淡一笑,俊俏的眸子闪烁犀利的寒光:“我还担心你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之后,我们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我让你邹家的丑事传遍街头巷尾,死得心服口服!而且邹小涵你这么聪明,竞然还看不出滕韦驰的阴谋?呵口得公司,分裂滕家,让你跟老滕一起背上乱【和谐】伦的罪名,一齐除掉!所以邹小涵,你给我听好了……”“

他扬眉,一双俊目逐渐阴冷,拿过秘书手中的离婚协议,啪的扔到邹小涵面前,嗓音转为冷绝无情:“好好的给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在离婚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到时候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把这个天大的丑闻公布出去,让你和我爸做一对人尽皆知的奸夫淫妇,呵呵。”

斜睨一眼旁边正冷冷盯着他的滕父邹父,唇边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冷笑,转身迈步往回走,带着他的秘书,潇洒不羁的离去!

“小涵,这个孩手你必须给我打掉!”邹父手指女儿,下了他的最后通牒:“就算不要你这个女儿,我也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出世!少拿自杀来威胁我,如果没有我和你妈护着你,你早被滕睿哲弄死了,哪还能得意到现在!现在攸关我们邹家的声誉,你竟然丝毫不考虑你父亲的处境,不担心你父亲会丢官帽、被政敌抓把柄,一心就想着你的那些破事!你这种不孝女我养着有何用!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弄掉这个野种!我宁可错杀,也不会让这孽种有机会来人世祸害我们!”

“老邹,八个月拿掉孩子会出人命的!“书记夫人在一旁急了,知道丈夫这次是铁了心,连忙跑过来就抱住丈夫,对女儿大声叫道:“小涵,快与你夜蓉婶离开这里!快走!”

又提高音量,用她最尖锐急切的声音恐吓四周的保镖:“你们谁敢拦小涵,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不许拦着小涵,让她走!”

“那你现在就死!”部书记抬手,无情的一把大力拨开她,蹙眉厌恶盯着她,“死啊,就死在我面前,我等着!如果不是你,今天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

我是细节控,这个环节过不了,就进入不了下一个环节口大家多一点耐心,将会迎来更多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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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中的书记夫人这下子被吓愣了,想不到丈夫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让她当场就死的话,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被推到地上,连忙扶着墙,什么屁话也不敢说了!

她平时虽然待人刻薄,牙尖嘴利,但一旦把老邹惹怒,她就心惊胆寒,什么泼都不敢再撒了!

因为丈夫毕竟是一家之主,平日里可以容忍她们母女小吵小闹,对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干涉;但一旦涉及到大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会说翻脸就翻脸,绝不姑息她们母女俩!

此刻,小涵这丫头是真的把老邹惹怒了,非要生下这个孩子,弄得两家人都下不了台!可面子是面子问题,如果在这待产的当会,把即将出世的孩子给引产了,小涵会大出血闹出人命的!小涵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疼养了几十年,一天天看着长大的,怎么能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刻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她如果不靠父母撑腰,还能靠谁呀!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被滕家人给逼死么!?

“老邹猾她试图放低态度哀求丈夫。

但邹书记面色阴冷,眼睛扫过来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胡闹,对保镖那边冷声命令道:“别闹出太大动静,马上把小姐带回病房,不要让她跑出医院!并且对外宣扬出去,就说小涵刚才与睿哲发生了一点口角,导致动胎气,不得不在今天进产房!刚才睿哲拿着离婚协议逼小涵签字的举措,相信医院里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虽然他们刚才被疏散听不到这边在讲什么,但可以看出是睿哲在逼小涵签字离婚,夫妻俩一言不合起了争执,闹得很不愉快!”

命令完,他冷静的看向一旁畏畏缩缩的张夜蓉,老脸上带着一股阴冷,继续吩咐道:“既然是小夫妻之间吵架,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张夜蓉,刚才你是怎么向那些医生护士宣传的,现在就怎样照做一遍!鉴定的两组结果都是百分之羽。口几,但是是滕兄和睿哲的,以及睿哲跟孩子的,祖孙三代的基因非常吻合,鉴定结果完全正常!”

“鉴定结果本来就正常,只不过是被姑爷从中做了手脚,把两组数据给换了,才让小姐的名声变成今天这样!姑爷做得太过分了!“张夜蓉被批准说话,这下不得了了,嘴巴一开就开始大声嘟囔,嗓音提得高高的,非常为自家主子愤愤不平,“老爷您看滕老夫人刚才出去了,还是气冲冲走的,我就怕,就算我们邹家保住了小姐,她也会在外面宣扬出去!您没听她刚才说的么?一定要小姐和姑爷离婚,不准生下这个孩子,不然她让两家一起死在她手里!”

“孩子如果‘不小心’流掉了,他们就不会离婚!照我刚才的话去做,不要在医院敲锣打鼓的胡说八道!”邹书记抬抬手,示意她办自己的事去,不要在这里扯着大嗓门囔囔,“刚才滕夫人那是一番气话,在气小涵把手中的股份转给韦驰了,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并不是真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那我去了,老爷。”张夜蓉点点头,表现得非常忠心护主,主子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言听计从,一心向着她的主子;再瞥一眼旁边的滕父,迈着一双圆现般的双腿转身离去。

而这边,试图往外面跑的邹小涵被抓回来了,无论她怎么哭闹囔囔,怎么向母亲求救,依旧是被冷酷无情的保镖拖回了高级病房。其父邹书记瞥都不瞥她一眼,冷冷盯着那又准备扑向女儿的泼妇妻子,目光中含着警告,寒声命令道:“现在谁都不准接近她,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能!她现在是一个动了胎气、肚子剧痛的产妇,马上会被推进手术室,有一半的可能会产下一个不健康的死胎!而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它的亲生父亲睿哲,在八个月陷害未果后,亲手用毒针害死了它!”

书记夫人本来想追着哭喊中的女儿跑,但被丈夫的眼睛一瞪,瑟瑟发抖的身子又靠回了墙上,不敢再庇护着女儿,压抑着声音低泣不已。她知道丈夫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让女儿在今天剖腹产,并且在生产的过程中,再次取羊水,用最快最严密的速度把亲子鉴定再做一遍!如果鉴定结果与第一次是一样的,那就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个孩子快速弄死,对外则称,孩子因被人注射毒针,胎死腹中,并且是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让一个新生子化没了,直接消失,小涵同时也生命垂危;而如果鉴定结果正如小涵所说,确定是睿哲的种,那这个孩子就必须留下来,抱到滕睿哲面前,让他滕家好好伺候小涵,保住她邹家的脸面!

可万一是前一种情况,那小涵岂不是要为了配合胎儿的死,自己也大出血,奄奄一息躺在手术台上,让胎儿死在腹中?!

这种方式太残忍了,她的宝贝小涵会吃不消的,随时都可能丧失性命,死在邹家的面子之下!

“老邹,小涵是我们的女儿,是一条人命呀!”想到这里她真是撕心裂肺的疼,哪里都疼,眼泪哗啦啦的流,跌跌撞撞就往老邹那边扑,差一点就跪下来了,死死拽着老邹的手,“难道女儿的命还比不过邹家的面子吗?如果小涵没了,我们家就没后了,我们就算有再多的家产名声都没用!老邹我求你了,就让孩子生出来,然后送走,千万不要胎死腹中……”

老部任她拉着,垂眸瞥她一眼没理她,目光看回沉默中的老滕,说道:“我一直相信老滕你不会做这种事,你只是被滕韦驰或你儿子反将了一局,弄得现在有苦说不出,解释不涛现在这种关系。老滕,现在为了我两家的名声,我必须让我女儿冒这今生命危险打掉这个孩子。到时候只要孩子一死,我们坚持认定孩子是睿哲的,睿哲和滕韦驰就算翻起再大的风浪,也没法证明这个孩子是野种……”

滕父安静沉默着,严厉的老脸上呈现一种死灰的颜色,根本不像邹父那样,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当机立断勒令邹小涵提前生产,准备好一切退路!他只是静静看着邹家夫妇,灰浓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脑海里徙然快速划过了一今年轻女孩满脸血污的样子!

被人逼到绝路是什么感觉?被戴上绿帽、被自己的妻子误会又是什么感觉?

当他明白这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自己的自私。

他追求功名权势大半生,一直在他辉煌的岁月里争名夺利,掌控权势,用尽办法得到自己所该拥有所有的一切!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自身拥有多大的能力,就能掌控多大的世界,强者就应该唯我独尊,在自己的地盘发号施令,建立威望,所以在他的生命里,就算是兄弟,就算是父子,出了滕家大门,就是战场上的敌人。

但是当他有一天众叛亲离,被侄子抓住杀人的把柄,随时可能坐牢送命;被儿子弄出一个他的私生子,并且还是与儿媳妇的私生子,丑闻随时可能公布于天下,让他一世声誉被毁;被相伴多年的老伴误会,彻底家破人亡……他忽然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是永无止尽的权和势?还是滕韦驰所说的无子送终?

他与弟弟耀祥年轻的时候非常要好,上山下乡谁也不会扔下谁,一起吃苦锻炼,挨了很多年。可是多年以后,耀祥有一个非常孝顺的儿子和一个美满的家,和和美美,而他,年轻时树敌多、轻兄弟重权势,年老时父子反目成仇,背上一身丑闻!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原来这就是作孽太多的报应,现世报是真的到了!

他沉默着,没有对老邹说一句话,迈开沉重的步子,与老邹擦肩而过。

他对睿哲逼婚的那天,睿哲曾说过,他一定会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当时他不信,认定儿子羽翼未满,由他控制,但是八个月以后,他的代价是公司葬送、无子送终!

可笑啊,他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一天还是来得这么快,直接让他从高处重重掉了下来。

滕家的保镖护在他身后,护送他坐电梯,出医院,上私家车。

他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站在车门口,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

昔日风风光光的滕老爷,今天竟然害怕回家,害怕待在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锦城市,害怕那些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找上门来,害怕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面对的依旧是亲生儿子的报复

“老爷,少爷的车还停在这里,好像还没有走!”旁边的随行保镖出声提醒他,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把他严严实实护着,警惕的盯着某个方向,“夫人也坐在车里,少爷似乎故意让我们看到他与夫人在一起,正等着您。”

“等着我?”他闻言扭头看过去,一双老眸微微灼亮,竟然闪过了一丝欣喜。

此刻,滕睿哲正与母亲坐在车里,没有开动,就等着父亲过来。

他并没有与伤心欲绝的母亲交谈,遇上哭泣中的母亲了,就让她上车,就那么坐着,颀长伟岸的身躯后躺,一双俊目似笑非笑看着外面。外面这‘兵荒马乱’‘危机四伏’的时刻,弄不好又有人效仿老滕八个月前对待黛蔺的方式,直接将母亲抓走囚禁,打得头破血流威逼老滕退位放权,有样学样,呵呵,只是不知道母亲在老滕心目中有没有这么大的分量呢?

他微微笑着,俊逸的容颜在月光下闪耀一种邪傲之美,冷峭盯着正朝他缓缓走来的滕父。

老滕这么不可一世,估计母亲在他心目中就算一根草,这根枯草没了,他可以顺势将邹小涵那棵嫩草给娶了,还得一免费儿子,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老滕若想娶小老婆,还得确定那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才行!毕竟老滕这辈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戴绿帽给滕家丢脸!假如这顶绿帽直接戴他头上了,确定公公媳妇乱【和谐】伦,结果邹小涵又给他生了一个野种,他估计不是想娶小老婆,而是想直接爬进棺材!呵呵。

“睿哲。”滕父朝这边大步走过来,直接坐上车,看着眼睛红肿的妻子和一脸冷漠的儿子,沉痛道:“睿哲,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邹小涵的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知道一切是你的安排,是你对我这个父亲的恨,是我的现世报,但只要不让现在的错误再无限制扩大,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你要知道,如果那孩子真是我的,那我们滕家就彻底毁了!”

“是你的不好吗?”睿哲淡淡一笑,深邃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灯火通亮的医院大楼,浓黑霸气的双眉倨傲飞扬:“你那么喜欢邹小涵,让你自己直接娶,岂不是更好?只可惜了我温柔的母亲,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丈夫抛弃。”

他呵呵一笑,眼角余光瞥到母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悔恨交错,俊脸顿时清俊讥冷,又笑道:“妈您别伤心,爸今天的这种情况与我当初差不多,都是在一种非自愿和自愿的情况下,多了一个妻子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呵呵,唯一不同的是,黛蔺当初差点丧命,而您只是坐在这里哭,还是大老婆身份!说不定父亲念旧情,满心欢喜娶了小老婆,还舍不得您这个大老婆,不会与您离婚!您只要想想黛蔺的处境,就不会觉得伤心,怎么说您也有娘家撑腰,不是孤女……”

“睿哲,你不要说了。”滕母听着儿子的讽刺又是一阵泪流,痛苦的掩面哭泣,一身憔悴与伤痛,“妈对不起黛蔺,也对不起当初的素素,妈直到个天才知道这种痛苦,真的很痛,妈造孽啊……”

滕睿哲听着,冷笑着没出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听说邹小涵被推进手术室了,邹书记又在化验。torn,你不想猜猜结果是怎样?”

滕父暗沉的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沉重的声音:“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又何须再猜!睿哲,是爸爸对不起你,但为了滕家,为了你爷爷,你能不能在我下台坐牢之前,为我们家留一点面子?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滕家的子孙,在外人眼里你姓‘滕’,你这样最终毁灭的不仅是你父亲,也还有你自己。”

滕睿哲见昔日风光无限的父亲这么低声下气,不觉失笑,坐直那魁伟高大的身躯,突然道:“当初你们给我下药,让邹小涵那女人耍赖得势,逼走黛蔺的对候,可有想过我是滕家的子孙?!在你们心里,我算你们滕家的子孙,还是你们的工具?!老滕,你的报应就应该是让邹小涵给你戴绿帽子,让你尝尝邹小涵那女人的滋味!让外界知道,你老滕与儿媳妇有一腿,你邹滕两家是怎样权色交易、在外人面前假正经!不过我现在告诉你,如A的第二次化验结果出来了,我的人刚才告诉我,羊水测试再一次确定孩子是你的,与第一次结果一样!你老滕躲不掉的!”

滕父苍白的脸色又是一白,两只眼睛里的光彩立即暗淡,变得浑浊死寂,魁梧的身躯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他干枯的双唇在颤抖,看着伤心欲绝的滕母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唯有嚅嗫,“西斓……”

滕母反倒没再哭,而是绝望的看着窗外,等着邹小涵的那个孩子出世。

想不到吧,自己精心袒护了八个月的孙子,竟然变成了自己的继子!想想那八个月地带着部小涵去医院产栓、细心呵护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

邹家想索性让邹小涵当小老婆,让孩子做睿哲的弟弟是吧,那她就让邹小涵这女人永远做一辈子的小老婆,从睿哲那里的小老婆做到老滕这里的小老婆,一生没有名分!这不是她不成全邹小涵,不肯成人之美,而是她邹家一个好好的名门之家,竟然打的是拆散她滕家、父子共用一女的算盘!

她人老珠黄,做了错事,心里不安,虽然接受不了老滕又多出一个孩子,但若她就这样离婚离去,又岂不是遂了邹家的意,让邹小涵另辟蹊径,改为嫁老子纠缠儿子?

滕睿哲扫一眼父母亲那两张死灰槁木的老脸,俊脸上的笑意完全散去,锐眸盯着面前的医院大楼,抿紧凌厉的唇锋,听着追踪耳机里复命的声音:“滕总,二次化验结果确定是滕老爷的孩子。邹书记决定给邹小涵注射毒针,立即让胎盘脱落,不让孩手出世辱没他邹家面子,打算来个死不承认。我们现在怎么做?”

“当然是让孩子生出来!我想在老邹等待化验结果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应该已经在手术室帮邹小涵把孩子取出来了?呵,这麻醉产子,可是不等人的!邹小涵她坚持要生,我就让她生!”他侧首看向一脸青白之色的父亲,掀唇冷笑:

“这么精彩的一刻,又怎么能少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孩子!你们不仅要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出世,也要让邹小涵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做妈妈,千万不要大出血,不然她接下来会没有力气哭。她的拿手好戏就是哭,不要让她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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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父听着儿子的这番话,彻底坐不住了,忽然从座位上抖抖索索站了起来,打开车门就往外走!

睿哲在故意这么做,故意用这些话、这些事来打击报复他,羞辱他!可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呢?他不想背上与儿媳妇‘通奸’的臭名声,更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孩子!但两次如A的化验结果都是他的,铁证如山的证明他活到这把年纪,确实突然多出了一个私生子!

而更可笑的是,这个孩子竞然还是儿媳妇给他生出来的,就恍若一个晴空霹雳,猛然在他的生活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他确实怀疑过孩子不是睿哲的,认定邹小涵怀的是韦驰的孩子,两人早有不正常关系,但万万就没想过这个孩子竟是他的,竟然是从孙子直接变成了儿子,成了活生生的一大笑话!

接下来他将有什么老脸去见人?怎么向公众解释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就算有一百张嘴巴,也难以改变两次断A的鉴定结果,无法抹去当初确实对儿子逼婚,一定要迎娶邹小涵的事实!

“老爷,我们现在去哪?”旁边的保镖眼见他神色不对劲的下车来,有点担心,连忙几步迎上来,掺扶住双腿使不上力的他,以为老爷又与少爷发生了什么争执,问道:“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需不需要服药?”

他摇摇头抬起手,表示不用,低叹一声,苍老的额头依稀间又多了几条皱纹,一双老眸悔痛的低垂,让保镖掺着他缓缓走向自己的车。

他还没有双腿一伸踏进棺材,不需要服药,服药只是暂时治他的小病小痛,止他身体上的痛,却无法让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当做不存在,无法消除人心上的伤痕!邹小涵固然有心机和私心,趾高气扬的拿腹中孩子翻来覆去的折腾,用邹家的势力给自己撑腰,但他也是放纵她、给她机会恣意妄为的那个人!如果他不是认定了邹家,坚持要娶这个儿媳妇,也不至于在今天与儿子闹成这样,不至于放下戒备让邹小涵直接将公司拱手相让!

邹小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不到他活到这把年纪,也会有识人不清的时候!识不清老邹家教育出来的女儿,又能单纯到哪去!?小涵她在邹家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手段学了差不多一半,又有那么一个厉害的生母,又怎会单纯呢!

他粗心大意了,也老糊涂了,万万不该把公司股份划给她,让她牵制住睿哲,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儿子!哎。

“父亲,您这是去哪?”身后,滕睿哲也跟着下车来了,俊美非凡的脸庞永远带着一抹淡淡的冷笑,每说一句话俊脸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但目光冰冷如霜,“小涵千辛万苦为您生了孩子,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说不定是个儿子,为我滕家添了个壮丁!妈,您也去看看。”他的冷笑声在空气中飞扬,低沉动听,磁性却刺耳,侧首睥睨他那憔悴的母亲,笑道:“你们都该去看看。不管怎么说,你们那好儿媳妇八月怀胎生下一个孩子不容易,命都差点被她父亲断送在手术台上了;如果你们去看她,她会很高兴,说不定马上就能下床走动,抱着孩子四处炫耀,告诉大家这是滕家的种,呵

滕父听着,蹒跚的脚步在继续往前走,魁梧威严的背影俨如一座高山,往前缓缓移动着,不曾撼动分毫,但体垩内那颗历经沧桑的心却在轻微颤动,目光沉痛,老脸上一片难堪。

医院里灯火通亮,邹小涵被推进手术室后,就被打了麻醉昏睡过去,几个保镖守在帘子外保护着她,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出手术室,随时听候邹家的吩咐。

此刻,几个妇产科医生站在床边为产妇做产子准备,戴上手术用的专用手套,把闪着幽蓝冷光的手术刀、手术剪一一取出来,几双露在口罩外的陌生眼睛冷冷看着昏睡中的邹小涵,情况安静得有些诡异!女护士则在旁边为产妇弄血袋,故意从帘子外面的邹家保镖面前走过,脚上穿的却不是平跟护士鞋,而是红色高跟鞋,艳红的鞋面在蓝色护士服下闪耀着妖艳的红光,并随着步子的走动,鞋跟发出嗒、嗒的清脆声音。

邹家的那几个保镖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瞥一眼那双红高跟,脸色顿时大变,连忙从兜里拿枪!

然而女护士已经飞起一脚,红唇里一声娇呵,红色鞋底忽然弹出铎利尖刀,一阵香风扫过,近身的那两个保镖已经重重倒在地上!

另外几个,则在拔枪的当会,只觉颈子后面有利刃在逼近,不等他们把枪拔出来,手术台上的那几把手术刀已经经由男医生的手,飞快插趴了他们的身体!

这个过程只有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十几秒钟后,医生和护士用脚踹了踹地上的败者,确定他们不会再坏事,这才让其中的某位医生立即给邹小涵产子,继续他们的手术。

而门外,邹书记在鉴定科的办公室再次等待确认AA的鉴定结果,在办公室里焦急的负手走来走去。

女儿今天临产,他这个父亲有两份礼物相赠。

第一份,如果孩子是睿哲的,那他马上让睿哲过来医院,命令其亲自澄清第一份鉴定报告,当众向小涵道歉并收回离婚协议书;

第二份,如果孩子不是睿哲的,而是老滕的,那就算现在把孩子生了出来,他也会把孩子毁尸灭迹,让睿哲背上这个毒杀亲儿的罪名!毕竟一份鉴定报告能证明什么,只要孩子没了,他们永不承认,小涵怀的孩子就水远是睿哲的,所有的传言都是空穴来风!

这就是他这个父亲送给小涵的二选一礼物,这个女儿必须要为她的任性和自私付出一定的代价,用堕胎流产的风险来挽回她的面子,洗清她与老滕的关系!

不然日后,他邹家迟早会死在这些流言蜚语之上,被这个任性的女儿弄得家破人亡!

“老邹,还是让小涵把孩子生下来吧,药流会出人命的。”书记夫人蓝氏早在一旁哭红了眼,声音都嘶哑了,没法再尖声大叫,一直抓着丈夫的肘弯不放,“等麻醉一过,她就会痛了,原本她这身体就不大好,再被这么一折腾,我只怕到时候保住了我们邹家的面子,却保不住女儿的命!老邹,女人堕胎是很痛苦的,我们可以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溺呃……”

“溺死?”老邹拨开那死死抓着他的玉手,让她不要再激动的拉拉扯扯,倾下身低声警告道:“溺死一个出了世的孩子,就是杀人犯法,必须要负刑事责任!但打胎就不一样了,打胎是因为胎儿不健康或者被人打了毒针,必须要打掉,是合法的。所以以后长一点脑子,不要在有人的地方胡说八道,小心隔墙有耳,被人抓住把柄!”

“那怎么办?”蓝氏放开他,哑声哭嚎着软软跪到地上,目光呆滞,披头散发的完全成了一个疯婆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如果没有了她,我以后该怎么活?当初我不应该将她往火坑里推,就该阻止她去赴约,让她趁早与滕睿哲结束牵扯,再找个好男人嫁了torn是我害了她,把她往滕家那火坑里推,让她现在生不如呃……”

她一边哭一边嚎,喉咙里一直在哽咽,跪在地上捶足顿胸,并打了自己一巴掌,“你说我是不是犯糊涂啊!我邹家条件差吗?为什么一定要让小涵嫁去滕家受罪,天天看滕家的脸色?!我的女儿才是宝,不缺男人追,那些男人随便哪个都比滕睿哲优秀、干净,家境又殷实,犯不着为他背上臭名声,赔上一生啊!“

“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老邹皱眉,扭过头发出一声怒呵让她不要再哭,哭得心烦,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掉到椅子上坐着,冷道:“你这样子在外人面前装装官太太还可以,一旦开口说话,就是一小市民。别动不动就当众寻死腻活、像跳蚤一样的大呼小叫!我邹家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面子面子!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蓝氏披头散发的挥起手就来打他,又变身成了一泼妇,“如果小涵的奶奶知道你这么对她,一定会被你活活气死!”

“你闹够了没有!”邹书记更加厌烦,退开两步躲开了,懒得再理她,把身上被她抓过的衣衫拂了拂,“你现在就像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不可理喻!”

“小涵是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拼什么命,小涵也是我的女儿!“邹书记正厌恶着,努力忍着脾气,恰好看到鉴定科的医师这个时候拿着化验好的报告单从门里走出来了,推开这个恶妻转身往这边走,“医生?”

“鉴定结果与上次的结果基本上相同,您可以看看。这个过程一直是由您全程陪同监督,看着我们解析、提取、化验的,数据绝对不会出错!”鉴定科医生一五一十向他报告,“两组数据皆接近百分百,在亲子关系里算直系血亲,属父子关系。”

“好了,不用再说,你们出去!”邹书记抬手,示意医师不用再解释,马上出去!一双眼睛则紧紧盯着报告单上那些刺眼的数据,后脚跟差点有些摇摇欲坠。小涵,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让我邹家情何以堪!

这就是你坚持要生出孩子的理由?生出来让大家争先恐后的看我们家笑话,把你祖宗的脸都丢尽?!

手术室外也有两个邹家的保镖把守着,每人兜里都揣了把枪,长得五大三粗、面无表情,像两尊化石立在手术室门口。

邹书记走到他们面前,双目阴沉,老脸铁青,对他们点了点头:“现在马上把门打开,抓紧时间把事给办了!两分钟后通知院方……小姐在手术台上被人注射毒针,出现大出血!”

“是。”有了上头的批准,两个保镖这才敢奉命打开手术室的门,往这邹小涵可能脱光衣服的手术室里走,准备传令下去一一不能剖腹产,医院里的这些自己人马上为小姐注射毒针,实施计划!

谁知手术室里静悄悄的,不见那些他们安排过来的医生、护士,被安排在手术室里的保镖也不见踪影,只见邹小涵静静躺在床上输血,旁边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

孩子明显刚出世,眼睛都没睁开,有鼻子有眼睛,有胳膊有腿,但孩子的模样却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老爷!”两人眼见情况有异,飞奔往外走,急得直往里面指:“小姐她  她生了,医生在您去鉴定科的时间,私自帮她剖腹产了,但孩子……

“孩子怎么了?”邹书记看着这两人的表情,心里暗呼不妙,连忙推开他们就往手术里走!然后在看到邹小涵怀里的孩子后,面色大惊,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给它打一针,马上抱走!快!”

“这是要抱去哪?”滕睿哲清朗的笑声在他们身后轻轻响起,颀长身躯闲适轻倚门边,浑厚悦耳的嗓音似一阵寒风吹到他们耳边,“孩子既然生了,是不是应当通知大家?之前不是有人信誓旦旦咬定这是我的孩子,鉴定结果又证明是我父亲的孩子,我的弟弟?所以我和我父亲亲自过来迎接孩子出世,并且带了记者,让媒体来判断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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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笑着,悦耳动听的男中音把邹书记一众人等吓了一大跳,几个人差点把手中的小婴孩给摔到了地上,慌张窘迫不已。他们纷纷朝邹书记看去,不敢再轻举妄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邹书记则也没料到滕睿哲会守在这里,先是狠狠的吓了一跳,接着冷静下来,转身快步朝这边走来!只见门外,滕父静静站在走廊上,老脸难堪的望着手术室,身上再也不见他昔日的威严与霸道,一夜之间似变了一个人!

他身后果然如滕睿哲所说的,围了一大圈记者,如蝇噬血的记者们正被医院的保安拦着,争先恐后往这边挤!滕睿哲则事不关己看着他,笑问道:“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你邹家是不是打算让邹小涵将功补过,继续做我滕家的少奶奶?如果不是,你们准备给孩子注射毒针,让孩子化成一滩血水,既做不成亲子鉴定,又将罪名扣到我头上?这真是两全齐美的好方法啊,无论结果是哪一种,你邹家都赢了!可你们没有想到,邹小涵会把孩子顺利生出来,并且生出的是一个一目了然的野种!”

他收住他俊脸上的笑意,目光顿时变得锐利冰冷,邪气逼人盯着脸色大变的邹父,高大身躯缓缓朝门里走,“你邹家不是要想尽办法证明孩子是我的?现在这一天到了,邹小涵在被严严实实保护了八个月之后,终于将孩子顺顺利利生了出来,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呀!那现在是不是该让我这个‘父亲’和大家见证一下这今天使的诞生?”

“原来这一切又是你做的手脚!“邹书记的脸色这下子彻底变了,挡在他面前,吩咐邹家的保镖立即将他拦住,恍然怒道,“自从小涵被送进医院,你就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既让鉴定结果是你父亲的孩子,又让这个孩子生出来异于常人!你不是个东西,竟然在孩子身上动手脚!”

滕睿哲见邹书记开口骂他,冷冷一笑,微微偏首,启唇道:“我与你们邹家一样,要的只是孩子的结果!现在孩子在邹小涵的坚持下生出来了,结果一目了然,你邹家是否应该给我滕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你滕睿哲,无耻!”这就是邹书记的交代,一双慌乱的老眸闪动着阴毒,飞快的转身往后走,命令身边的保镖,“把他拦住,不要让他进来!”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必须立即处理掉这个婴儿,不要让它面世!

他飞奔入内,抓起床上的小婴孩就往手术室的最里间大步走,手上拿着两支已经调好的毒针,准备在这个有限的时间里把这个祸害给解决掉!

但是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杀人灭口的机会!因为,既然邹小涵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并且在这八个多月的时间里,借这个孩子耀武扬威、把他滕家闹个鸡犬不宁,那她邹家就必须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这今后果不是他滕睿哲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是他邹家在临产的前一刻,还在妄想用这个孩子约束住他,以为他邹家在这锦城市依然能只手遮天,翻手就能决定人的生和死!当初邹小涵为什么能嫁进他滕家,邹书记想必是明白其中原由的,但这位手握大权、德高望重的邹书记,不也是同样纵容、默许了邹小涵?

如果那八个月没有邹书记的袒护和对女儿的支持,邹大小姐早在怀孕初期的时候就流掉了孩手,不至于弄到现在,必须让自己的亲生父亲用毒针弄死腹中胎儿!

那个时候他邹家无疑就是默许邹小涵用这个孩子来扼住他滕家的咽喉,在部小涵的身后推波助澜,一步步遏制住他,让他必须屈服于他邹家的势力,把邹小涵当慈禧太后供奉着,却从未想过趁早打掉孩子,早日为女儿再择如意丈夫,结束与他的牵扯!

他们这样坚持,无非就是容不得黛蔺在他身边,容不得一个落马市长的女儿把他市委书记的女儿给比了下去,更是要把他当工具傀儡牵制在身边,以后为他邹家所用!

你邹家现在后悔吗?这个孩子生下来何止不是纯正血统,还是杂色血统,是你们那个假清纯的好女儿生的,满意么?

滕睿哲一步步往手术室里走,旁边邹家那两保镖对他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撂倒,一边走一边冷笑:“拦我做什么?难道我这个孩子的‘父亲’不应该进来看看刚出世的孩子?这顶绿帽子早在第一次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就把它戴实了,只怕是摘都摘不下来,现在就来看看这顶帽手到底有多绿!呵呵,似乎跨越国界,发展到国外了,真是够绿啊!”

他讥讽笑着,看到邹书记仓皇的往里面退,一手抓针筒,一手抓着小婴孩的那狠样,真是与黑社会龙头老大有得一拼,不觉又想笑,提醒他悠着点,别把书记的形象会掉光了!

而后面,被撂倒的两保镖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又来拦他,被他猿臂一抬,吓得又往后倒退两步。

他们刚才都被打掉几颗门牙,满嘴的血,万万没想到这个斯文的滕家少爷会有这么厉害的拳脚功夫,出手没两下就让他们叫苦不迭,所以他们就怕他脸上带着笑容突然出手,出手那个狠啊,吓得他们连连后退,结果滕少爷只是指指门外,冷笑道:“闻风而来的记者越来越多,就要挤破保安的封锁冲进来了,你们要不要去把门给关上?或者再派几个邹家保镖来?”

“记者!”两保镖这才醍醐灌顶,转身就往门口冲去关门,顶住那越来越多的记者群!

而站在门口的滕父和滕母,是被滕睿哲刚才从楼下‘邀请’上来的。因为滕睿哲有句话说的对,不管他们怎么不想面对这个孩子的出世,孩子还是存在了。只要存在了,私生手的消息早晚有一天会传出去,不如现在上来与邹家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把事情做个了结!

并且,他还准备了一场好戏给他们看!

于是滕父滕母一前一后的跟着上来了,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眼见不远处的记者把长廊挤爆,不断拿照相机拍他们,争先抢后的问他们私人问题,他们不得不在滕家保镖的护送下进了手术室。

然后等走进门来,身后的记者群就把保安的护栏给挤破了,疯狂的往这边涌,一个个想赶在关门前往里面冲!

结果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邹家的这两保镖连滚带爬的赶过来把门守住了,一左一右关上门,咔嚓一声夹破几个正往里面伸进来抢拍的照相机,落上锁,守在门口打电话请求支援!

而这边,邹书记退了又退,最后还是在这密不透风的手术室里找不到出去的门,又见滕睿哲步步紧逼,只能一手抱婴孩,一手拿着针筒刺过来,横了心要把孩子快速弄掉!

“想不到邹书记你也有六神无主的一天呵!”滕睿哲站在他面前,没有过来阻止,只是轻轻眯动一双犀利的鹰眸,喉音里带着笑,“就算你现在把毒液注射进去了,孩子化解成水也需要一段时间!难道邹书记想当着众记者的面毒杀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您是做书记的,应该比谁都明白杀人需要坐牢……”……而且…………他稍稍一顿……用冷笑的眸子斜睨一眼旁边的滕父……“而且现在目击证人不止我一个,如果要把记者放进来拍摄杀人现场,根本不难。您想想看是丑闻的罪大,还杀人的罪大?”

最后一句话果然把邹书记给镇住了,只见被逼急了的邹书记刺针的动作一顿,额头上的冷汗从眉尾滴到那小婴孩的脸上,手抖了抖,顿时冷静了几分,对这边的滕父道:“老滕,你也看到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一切都是睿哲从中做了手脚,把我们捏在掌心里耍!你就看在滕邹两家的面子上,帮我邹家保住这个秘密!我虽然知道小涵绝对不会跟一个外国人发生关系,但鉴定胎灿旧、选在今天剖腹产的消息都被传出去了!外面的记者一旦看到这个孩子,就会大肆渣染,让我邹家下不了台!”

“睿哲他如果真要让这些记者拍照,就不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而是打开大门放记者进来,让他们把邹小涵刚刚生下的这个孩子拍个清清楚楚。”滕父浓眉微蹙,苍老的眉心里一片悔痛,“虽然在见到这个孩子的这一刻,我心里抒出了一口气,但想起以前强加在睿哲身上的那些耻辱,我忽然很相信一句话……做人做事太绝……三代之内必遭清算,这就是恶有恶报】我自己今天被人套了枷锁,才真正感受到睿哲当时的无奈和痛苦。这不是为父对他的严苛,也不是在为他铺路,而是在为我们自己铺路。老邹,如果我们当初不插手他们的事,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老滕,这一切都是睿哲报复我们的一个局!”老邹大声提醒他,“鉴定结果与这个孩手吻合吗?当你看到这个孩手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睿哲把我们捏在掌心里耍?!他想让我们身败名裂,把小涵逼死!”

“他哪里逼你了?是小涵自己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滕父浑厚有力的声音也微微拨高,一双黯然的眸子里亦掀起了情绪,“这一步又一步的心惊胆战,从鉴定到孩子出世,他只是在提醒我们不要拿孩子威胁他!一个诡异的变换着父亲身份,父不详,被有心人植入邹小涵体垩内,生来就被邹小涵当做要挟工具的孩子,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更不该被你老邹家善加利用,挺着大肚子就在我滕家耀武扬威!你老邹难道也看不出来吗?利用这个孩子离间我们两家人的那个人,不是睿哲,而是与你那宝贝女儿私下有交易的那个人,是部小涵自愿把这个孩子植入体垩内,或者自己与人通奸怀上的!是你老邹家自己打自己的脸,得到报应了!”

邹书记的脚跟摇摇欲坠,用手撑住旁边的桌面,一时间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孩子如小涵所愿的生出来了,落了地就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他根本来不及把这个野孩子除掉,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小涵生出了一个黑皮肤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等着轰动全城的丑闻明天上报纸网络头条,成为政界的一大笑话!

曾经他邹家不走到处炫耀小涵怀的是睿哲的孩子么?这下好了,鉴定结果从睿哲的孩子变成老滕的孩子,最后生下来,又成了一个黑人混血!

并且孩子一出生就被记者堵在了手术室门口,他想派人掉包都来不及,杀又杀不掉,只能等死!

而这一切,分明就是睿哲在报复他们,让他们在信心十足的情况下,直接来个措手不及!

“睿哲,有话不能好好谈么?为什么一定要叫来记者!?”

“如果不叫来记者做见证,我如何阻止你们邹家又耍赖?”睿哲笑着反问他,黑眸精亮锐利,“你看土次鉴定结果是老滕的,流产或生下悄悄弄死,安静离婚,把欠黛蔺的会部还回来,咱们以后互不牵扯。结果邹小涵就一个坚持,死也要生下来,想尽办法让孩子是我的!那行,既然她要生,那就让她生!不过生下来后自己要负会责!呵。邹书记,你知道你邹家欠黛蔺多少吗?”

他微微倾过身,垂眸盯着那被抓在邹书记手里……像一只小老鼠一样的小婴儿,“如果你这一针打下去,那毒杀婴孩的罪名可就抗我头上了。你权势这么大,当着我的面杀掉孩子再嫁祸给我也是轻而易举!总之在你邹书记眼皮底下,我若不做孩子父亲,就得做毒杀孩子的凶手,你邹家永远都是不败的赢家!不过今天,你们父女也得尝尝黛蔺当初所受的那些痛苦,把那些被你们抢去的东西,全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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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邹小涵在滕家的家族聚餐上跌了那么一跤,她肚中所怀的孩子就开始备受外界的关注,成为狗仔队追逐的重点新闻。此刻,娱乐界狗仔队、新闻周刊记者、路过的路人纷纷把手术室门口困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争牙】恐后的往前面挤,势要撞开那两扇紧闭的大门,把独属于邹小涵的独家新闻给挖出来!

因为目前邹家一口咬定孩子是滕睿哲的,滕睿哲却不肯承认是自己的,认为孩子是邹小涵与他人所生,双方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番话,滕睿哲还差点把邹小涵推倒流产。所以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记看来说,简直就是这个月来最好的精神粮食和八卦生意!只要挖到了独家,他们报社就大赚了

而人群的后面,滕韦驰也带着他自己的人闻讯赶过来了,一双清俊的眸子静静看着挤破头的人群,双唇边掀起一个冷笑的弧度。

想不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这医院就闹出了这么多事!邹小涵该生孩子的时候不生,一支保胎针又让这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女人延迟产期,辨不清楚她到底真疼还是假疼!接着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做亲手鉴定,多此一举的让滕睿哲反她一局,掇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下子,邹滕两家要关起门来商量对策,想好怎样解决接下来的事了!

“邹书记在手术室?”他明知故问问身边的人,眼睛里带着凉凉的冷笑,用他自身的身高优势睥睨面前这片闹哄哄的场面,“邹小姐在手术室生孩子,这些长辈们进去做什么?”

“孩子早生出来了,就放在手术室,邹书记一进手术室就把门给关上了,不准任何人进去,也不准看婴儿,其中一定有蹊跷!”旁边的人热心回答他,瘦小的身躯一直在往人群里挤,拿着照相机一阵乱拍,“想不到这些无证报社的狗仔会来了,抢的比我还要积极,娘的我就先拍这些照片回去交差  ……”

滕韦驰在一旁掀唇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带着他的人转身往回走,离开这闹哄哄的地方。

他与邹小涵并没什么交情,顶多就是交易、合作,但想不到邹小涵会这么没用,肚中的孩子守了八个月还是就这样守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发挥它的作用,反倒变成了自己的丑闻,拉着邹家跟她一起陪葬!

邹小涵邹大小姐,你嘴巴上不是挺厉害,很会挺着大肚子四处招摇哭哭闹闹的么?不是仗着你邹家的势力,可以万无一失实现你的美梦,把滕睿哲拉回你身边?怎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简直一无是处,比谁都不堪一击!

“少爷,敏敏那边怎么处理?”旁边的部下留住他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担忧,“她一直很不安分,总是想尽办法向滕睿哲告密,反我们自己人,我们是让她继续留在锦城市,还是送回北京?”

敏敏?他侧过头,看着他的这几个忠诚部下,这才想起有一个舒敏敏等着他发落,道:“留她在锦城市,不必送去北京,这段时间我要在锦城市好好待段日子,不急着撵走她。因为邹小涵的事还没有完,才刚开始,有很多事要在这座城市完成  “

正说着,医院走廊尽头处的电梯叮的一声开启,陡然又出现了个人,花白的头发,浅色系中山服,正让保镖掺扶着从电梯里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滕家的老爷子,清瘴的老脸上带着焦急,同样也是闻讯而来。

他在家里等了几天,实在是觉得必须亲自过来一趟,亲眼见过他的儿子孙子过后,方才安心。这段日子他就算再镇定,料定他滕家会想出鞘决此事的两全齐美之策,不会因此继续再错下去,但听说了这接连两次的胎儿亲子鉴定结果后,他震惊得差点从楼梯上挥下来!

此刻他走出电梯就与滕韦驰打了个照面,面色顿时有些不悦,语重心长道:“韦驰,滕家的公司你已经得到手了,睿哲家的事你就让他们一家人自己去解决,你不要插手!“

“爷爷,我与您一样,也是听到消息刚刚赶过来,孩子的样都没见着。您再瞧瞧面前这阵势,有我插手的份么?”滕韦驰扯唇无所谓一笑,停住他的脚步,“弟妹原本在两三天前就该生了,谁晓得医生在救护车上给她注射了什么药,让她拖到个天才生!听说大伯一家和邹书记都在手术室里,大门给关着,谁都不让进,看来邹小涵生了个让所有人都好奇的孩子!呵呵。”

滕老爷子听得面色一沉,低声道:“爷爷知道你跟小涵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也对她的事了若指掌,但不管你跟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爷爷都不想再看到你在得到滕氏家族企业之后,再去插手睿哲的事!”

“爷爷是指哪件事?”滕韦驰眉尾一扬,故意笑着反问爷爷,“插手他们离婚的事?还是插手他们孩子的事?”

滕老爷子看着他这笑脸,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心里是多么的明白韦驰是在他面前故意装傻,执意要一意孤行,插手睿哲的事,遂失望的看一眼这个大孙儿,叹气一声,甩袖负手于身后,继续往前走。

只见前面闹哄哄的,前来抢新闻的记者越来越多,见着人就推、挤,差一点合力把手术室的门给撞开。

老爷子见着这阵势,花白的双眉又是一阵紧皱,对目前的这形势忧心忡忡。

儿子对睿哲做了什么,邹家又做了什么,他们自己心里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两家人又怎么会关起门来说话,引来这么一大片记者!

毕竞,小涵生出的是公公的孩子,这一丑事不是荒唐之极吗!他有想过小涵可能怀的是韦驰的孩子,韦驰借用这个孩子来对付睿哲,但从来就没想过,小涵会怀上她公公的孩子……给他滕家闹这么大一个丑闻!

“韦驰,你跟我说,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一双老眸冷冷盯着面前的这片哄乱,心寒不已,“滕家的公司只要不转到外人手里,传给你或是传给睿哲,都是一样的。但一个孩子若是被你人工合成,再植入邹小涵体垩内让你们善加利用,那就是缺德的!你大伯桎梏你们父子俩多年,你现在用什么手段对付睿哲、对付你大伯都可以,但手段一定要光明磊落,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反击,而不该借用人工合成一个孩子,来陷你大伯家于不义!韦驰,你大伯当年是夺去了公司的控制权,一呼百应,但也是他靠自己的本事上位,并没有暗下陷害你父亲一分一毫!你现在用的这些手段真的是小人之举啊,为了你自己无故弄出一个无辜的孩子!”

“老爷子,我滕韦驰并没有人工合成一个孩子。”面对爷爷的指责,滕韦驰面色不变,表情纹丝不动,唇边总是浮着一抹凉凉的笑,“如果我真要人工合成一个孩子,那也一定是睿哲或大伯的孩子,这样才能让他们一家人仰马翻,不得安宁!但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猜邹小涵生了个怪胎,缺胳膊或少了腿,让人一眼就看出不是滕家的孩子,所以邹书记才不敢打开门让大家看。您想想看,一个刚出世的婴儿,眼睛都没睁开,怎么看得出它到底长得像谁?即使就算它是大伯的亲儿子,长得像大伯,那也是与睿哲有几分像的,亲兄弟的面相更相似,宛如父子,呵呵!”

“韦驰你少说两句!”滕老爷子虎目一瞪,实在是不想再听大孙手的这番荒唐之词,无奈之下,用手指了指手术室大门口:“现在多派些人手把这群记者散开吧,无论手术室里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对邹滕两家的声望都有影响。我想睿哲待在里面,并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没有放这些记者进去,也是不想撕破我滕家的脸,给大家都留了面子!”

“爷爷,他的确是这样想的。”滕韦驰闻言又是邪冷一笑,下巴抬了抬,俊秀的眸子若有所思盯着手术室门口:“现在就是一个扳倒邹家的绝好机会,他邹家越是想躲,就越要把他拉出来,让记者们见见邹小涵引以为傲的怪胎,把丑闻传遍全城!只可惜睿哲现在还在犹豫,只想吓吓邹家,不想动真格的。但他不知道,现在放过邹家的下场,就是让邹书记马上把罪名扣到他头上,让他背黑锅!而现在不放过邹家的下场,同样也是会遭到邹家一连串的反扑和报复!无论怎样,他都与邹家结下梁子,被邹家盯上了,躲都躲不掉!因为从邹小涵看上他的那刻起,邹家活要他的人,死要他的尸!”

“而韦驰你隔岸观火,正求之不得睿哲跟邹书记撕破脸,现在就斗个两败俱伤?”爷爷重叹一声,心痛的摇了摇头,“爷爷记得你以前一直对你大伯忠心耿耿,比睿哲还要亲,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坐山观虎斗,假意迎合,离间他们父子关系;如果你大伯在最后一刻对睿哲失望,选择心甘情愿将大权交付于你,那就是你赢了;但你大伯没有,那就说明韦驰你争取大权的方法用错了,是失败的;现在邹家与睿哲撕破脸,滕家与邹家的脸面即将毁在这个孩子身上,爷爷的老脸也快要丢尽,睿哲在顾及,你却在这煽风点火!难道你以为大伯家的名声被毁,二伯家的名声就不会受损?!两家联姻荣辱与共,部家被毁,滕家也好不到哪去!而你大伯家一旦倒塌,滕氏的基业就差不多被毁了,你与你父亲就算在公司有再大的本事,也打不通外面的关系!出了公司进入社会,你二伯家就是一个商人,一个有钱没势的商人,如何去应付我滕家的那些敌人!?你要知道你自家兄弟斗的下场,就是让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把我整个滕家分崩离析,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呵呵,原来爷爷您心如明镜啊。”滕韦驰呵呵一笑,将目光落回老爷子脸上,“爷爷您刚才的一番话,孙儿受教了。但是在这些敌人出现之前,我不会改变我的方向。因为目前看来,我唯一的敌人就是大伯,这个人让我宁愿信外面官场上的朋友,与外人交心,也不敢信这个有血缘关系却出尔反尔的大伯!什么亲人?亲人就是在艰苦岁月,大家能相互扶持,不忘兄弟;在面对利益权力诱惑的时候,更不能打着‘自己有本事’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争权夺势,抢原本属于亲兄弟的东西!他就是一强盗,难道爷爷您看不出来么?”

“韦驰……”

“好了,我现在去找人把这群记者疏散。”滕韦驰俊脸一冷,语气里已经冰冷不耐烦,转身就往后走,不想再在这个死结上动怒!因为他看出来了,爷爷在两边摇摆,两个儿子两个孙子都不想失去。但可能吗?如果他当年两个都心疼,又怎会容忍大伯把父亲的公司给抢去?

手术室里,邹小涵悠悠转醒,失去麻醉作用的肚子疼得她想呕吐,眼皮都睁不开。

虽然她不知道麻醉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已经做好了被父亲整死在手术台上的心理准备。还好,她现在活过来了,耳朵听得到旁边的声音,鼻子还能呼吸。

“小涵,马上与睿哲离婚!”床旁边传来邹书记沉闷凝重的声音,闷闷的,重重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灼亮的手术灯把他灰暗的老脸照得悚白,有些吓人。他在女儿睁开眼的第一眼,说出口的不是‘你醒了’,而是‘马上离婚’,语气决绝而焦急!

“与睿哲离婚,并且把转出去的那些股份要回来,在离婚备注上注明,是你对不起滕家在先,自愿离婚,独自抚养孩子。”他在命令女儿。

邹小涵被吓了一大跳,一时以为是在做梦,嚅嗫着嘴唇想喊一句‘为什么’,无奈肚皮抽筋般的剧痛,痛得没法说话。

独自抚养孩子?

父亲的意思是说,她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了,孩子还活着?那孩子呢?在哪?只要孩子还活着,就可以万无一失的证明这是滕睿哲的孩子,他想赖都赖不掉!

毕竟。旧鉴定可以造假,活生生的孩子可不能!

“爸……”

“不要问为什么,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并把你以前对苏黛蔺做过的那些事做一些交代。”

“不……”她想摇头,更不想对苏黛蔺认输!凭什么认输?现在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啊,干真万确是滕睿哲的,还离什么婚,交代什么!她早说过只要让她把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滕睿哲他绝对哑口无言,不敢再在她面前嚣张狂傲!

不管怎么说,我们邹家也是有势力的,爸你可以保护我。虽然预防不了他在鉴定报告上动手脚,但爸你可以保护我和孩子的性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实这个孩子的dna确实与滕睿哲吻合!

我就不信他可以在鉴定报告上做手脚,还能在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身上动手脚!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虚,害怕这个孩子出世!

可爸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的筹码拿到手了,滕睿哲他不可能再用那假鉴定报告骗大家,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孩子!

但邹书记只是站在那惨白刺眼的灯光下,皱眉看着她,一句话都不再说

滕睿哲则站在很远的地方,没有走过来,冷冷盯着刚刚苏醒的她。

“小涵,你是不是想看你的孩子?”滕母这次没有与她势如水火,而是安静看着她,很平静的问道。

邹小涵连忙点头。

192

滕母这么问邹小涵,无非就是想让这邹家小姐趁早死心,不要再拿孩子兴风作浪,把滕家、公司闹个鸡犬不宁口正要吩咐保镖把孩子抱过来看看,邹书记突然转过身,坚决不同意在这个时候刺激女儿,冷道:“我邹家已经答应离婚了,就请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孩子的事,小涵她刚刚动过手术受不得刺激  ……”

“好,那就不看了。”滕母让保镖不要把孩子抱过来,难受的看一眼旁边的丈夫和儿子,又道:“孩子不是老滕的,这是一件好事,但也请你邹家言而有信,不要在我们走出了这个手术室后,又把这个孩子往我滕家送!你邹家曾多次信誓旦旦保证,如果孩子不是我滕家的,就让小涵自己担负所有的责任,自己向外界解释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不要把什么帽子都往睿哲头上扣。“

邹书记理亏于人,不好争辩什么,看着滕父道:“老滕,看在我们两家世交多年的份上,你就放小涵一条生路。她还这么年轻,如果孩子的事传出去了,以后是没法过日子的。她现在知道错了,给她一个改过的机命……”

滕父则心里五味陈杂,目前的境遇并不比邹父强多少,顺多少,并没有任何理由再留下邹小涵做儿媳妇,毕竟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曾经都为了邹小涵伤害滕睿哲,把两个原本不相爱的人强制捆绑在一起。

现在,现世报来了。

“老邹,给不给机会不是我说了算。”他难堪摇头,眼睛望着滕睿哲的方向,整个人仿佛刚从悬崖边上被拉上来,既沉懊,又心有余悸,“老邹你难道不觉得,其实小涵与睿哲天生就不适合在一起,为什么当初我们非要把他们捆在一起?我们以为把他们捆在一起,他们就会产生感情,可结果是我们不断在做错事,得到了反效果,既让睿哲痛苦,也让小涵逐渐丧失了当初那纯真的品性。如果今天这孩子真是我老滕的,那现在毁掉的不仅是你邹家,还有我滕家,邹滕两家就成了男盗女娼的家族,这就是自食恶果,天理不容!”

“那老滕你现在真要把我邹家的名声抖出去吗?”邹书记急了,也在微微薄怒,一时间情急逼人,差点走过来抓住滕父的肩:“小涵有没有做过败坏门风的事,你身为她的公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孩子生出来了,她也是受害者,你滕家不能把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可这个孩子,确实是她用非法手段得到,死活坚持要生下来的,并不是睿哲让她怀上,生的是我滕家的孩子!”滕父的声音也微微上扬,带着无可奈何和痛心疾首,“一个黑不黑黄不黄的孩子,我滕家说出去都丢人哪!而且你女儿在报复我们,就因为我为了留住儿子,暂且容忍睿哲与苏黛蔺保持联系,试图以退为进把睿哲拉过来,她便将我滕家公司拱手相让,说是要报复我们!难道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让她最终与睿哲过好日子,让苏黛蔺彻底离开睿哲,让他们夫妻俩管理好公司、恩恩爱爱吗?不然我当初为什么把股份划到她名下,而不是苏黛蔺名下?!当我在扫除障碍的道路上被人抓住把柄的时候,她这个好儿媳想到的不是帮我,而是为了几句话记恨在心,帮着外人来造反!老邹,将心比心,就算我为了拉拢睿哲让他心甘情愿接手家族公司,我出现了一点私心,没有立即带人将苏黛蔺赶尽杀绝,让她继续待在公司,那也是因为滕韦驰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必须早一点将公司交给睿哲,安抚睿哲的情绪,保护他们夫妻俩的股份!结果你女儿记恨在心,一直认定是公公婆婆欺凌她,不肯把睿哲拉回来,又是闹又是转让股份,却从未想过要与我们同心,一起把睿哲找回来!这个媳妇是我们自己挑选的,就算睿哲最后不肯回来,我们也是会把她当儿媳妇,把她肚中的孩子当做滕家唯一的血脉!只可惜到头来,她要的不是安安分分做滕家人,而是想尽办法报复睿哲!而我和西斓,落得无子送终的下场!”

邹小涵躺在床上听着,两片苍白的嘴唇在急剧的抖,表示她很激动,想说话口奈何肚子痛得要命,动不能动,说不能说,徙然呕的一声发出一道干呕。

这是她的术后反应,真的很痛,痛得体垩内在抽筋,简直生不如死!

刚才他们在说什么?黑不黑黄不黄的孩子?营养不良还是染色体异样?为什么会黑?但皮肤黑一点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啊,为什么要把这上面大做文章,好似她十恶不赦!

难道就因为我转走了你滕家的股份,你滕家就要在孩子的肤色上刁难我?孩子稍微黑一点,你们就容不下我,把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当做大问题,要把我一脚踢走了?

不可能的!现在我把孩子生了下来,就算你滕家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了,我也非待在你滕家不可!因为有了孩子,我与睿哲就一辈子牵扯不清,他想赖都赖不掉!

“爸,让我看看孩子。”她忍着剧痛极力发出声音,非要看到孩子不可,“把孩子抱过来  ……”

邹书记扭过头,失望难堪的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牙齿咬得紧紧的,眼睛里闪烁的寒光分明是以这个女儿为耻!最后袖子一甩,面色气得铁青,老脸丢尽的走到了一边!

刚才他已经给她挡下了,为什么还要坚持看?这个女儿不仅蠢,而且还是生来就给他丢面子、闹丑闻的,拦都拦不下!

最后,孩子还是抱给邹小涵看了,邹小涵看着那皱巴巴、黑乎乎,俨如一块小黑炭的小婴儿脸,差一点没被吓得昏死过去。

“不可能  ”她激动得想从床上爬起,结果肚子上的伤口被撕裂,疼得她龇牙咧嘴,声音都喊不出来,“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他把孩子掉包了

她艰难的用手指着远处的滕睿哲,俏脸上的血色正一丝丝抽去,呈现一种发青的白,气若游丝,几近奄奄一息,却又奋力挣扎着,“把我的孩子还回来,我知道是你换走了,还回来!”

滕睿哲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见邹小涵这么激动,他朝这边走了过来,轻轻笑道:“先,别这么激动,我们现在去外面。”

“睿哲,你要做什么?”一旁的邹书记听到这句话就彻底慌了,几步过来一把抓住了睿哲的双肩,抓得紧紧的:“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这么做了,滕家也会受到牵连!”

睿哲瞥他一眼,笑了一下,抬起手,拂开那双搭在他肩头上的手,“为什么我总感觉邹书记你在用缓兵之计?你似乎不想替女儿背这个丑闻,也不想与我就这么算了,而是在等门外的记者散去,然后与你的援兵里应外合,弄死这个孩子,然后嫁祸到我头上!“

“睿哲,我怎么会这么做!我不是已经答应让小涵与你离婚了?”邹书记一改之前的沉稳持重,又急了,“我说出去的话,一定说得到做得到!”为了解燃眉之急,又有什么保证是不能说出口的!官字两个口,左说有理,右说也是理。而所谓的承诺保证,更是空口无凭!

“那让你女儿现在就签字!”滕睿哲剑眉微扬,似乎没什么耐心了,“我在这里与你们干耗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一没有打开大门让记者进来观赏,二没有掀你邹家的老底,给足了你邹书记的面子!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面子?”

“睿哲,没有离婚协议书怎么签字口你尽管放心,小涵做出这样的事是她对不起你我会  ……”

“拿过来给她签。”滕睿哲锐眸冷冰,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让自己的人把协议书拿出来,看着手术台上的邹小涵:“既然刚才能大声嘶吼,那应该有力气签上邹小涵三个字。签吧,我们爽快一点。”

邹小涵此刻被气得直发晕,人疼得差点昏过去,抓紧手不肯签。

在孩子的事没有被弄清楚之前,她绝对不会签!一旦签了,她就是承认了自己生的是野种!所以爸,您一定要坚持住啊!他刚才不是说您用的缓兵之计,马上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只要我们坚持不签,我们就可以争取到时间证明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因为滕韦驰不可能会给我弄一个黑孩子,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既不能毁他滕家名声,又不能牵制住睿哲,与他的计划是相违背的!所以这个孩子只可能是被掉包了!

“爸,不要让我签。”她痛苦的挣扎着,希望父亲能帮她。

邹书记在一旁看着她,则是没料到滕睿哲的手下还真把离婚协议书带在手上,让他无法找到理由再来推拒,不得不走到女儿床边,俯身凑耳低声道:“小涵,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邹家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现在签了,以后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但如果丑名声出去了,我邹家就成了一大笑话。”

“和”邹小涵还在勉力挣扎,就是不肯签,“爸,我们还有办法证明这个黑孩子不是我的口拿我的如A去跟孩子匹配,事情就能水落石出。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我怀胎生下的,基因就不可能跟我相同,一个换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与我的基因匹配?”

邹书记听得眼睛一亮,顿时茅塞顿开,“你是说,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就算是与你交易的那个人也不可能给你弄一个黑孩子?你敢肯定?

“爸,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去验吧,我好痛。”邹小涵现在已经是在生死线上挣扎,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命运这么悲惨的剖腹产产妇。有哪个产妇在刚生完了孩子之后,还要受这么大的刺激,既要面对一个黑小孩,又要被逼着离婚?她肚皮上的缝线还没有愈合呢,就被刺激得又是吼,又是喘,好难受!

“睿哲,这字咱们先不签。”邹书记眼见女儿撑不住了,连忙直起身重新面对滕家的这一家人,逼视滕父问道:“老滕,你也支持睿哲在这个时候逼小涵签字?”

滕父点点头:“签吧,签了之后,就让他们各过各的,谁也不要纠缠谁

“但如果这个孩子真是睿哲掉包过来陷害小涵的呢?”邹书记的底气足起来,声音也逐渐拔高,“也许小涵生的真是睿哲的孩子,只不过让他掉包了!然后弄一个黑孩子来让我们邹家下不来台,逼小涵离婚,败坏我们邹家名声!这婚咱们先不离,我们再做一次母子之间的亲子鉴定!”

“那做了之后,你邹家可不要后悔!”滕睿哲唇角边牵起一抹镇定自如的冷笑,淡淡看了床上的邹小涵一眼,“她执拗不怕死,但你邹家也得顾忌一些面子!邹书记你要知道,现在咱们打开大门去做鉴定,可是要将孩子的真实面目公示在大家面前,让那些记者拍照拍个够!到时候你邹家可不要说我没给你们面子,让你们丢了老脸!现在的情况是,我提议安静离婚,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但你不答应!“

“如果我现在让小涵签字,才是”

193

手术室门外,有一个人自始至终被忽略掉了,那就是书记夫人蓝氏。蓝氏一直坐在鉴定室里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发泄她心中的苦楚与委屈,既觉得丈夫对她不好,又觉得女儿命苦灾难多,一下子把时间给哭忘记了。

直到眼眶干涩,再也哭不出眼泪来,她这才记起要去看她的女儿,阻止老部给孩子打毒针!然而当她跑到外面去,这才发现医院里到处都是人……蜂拥而来的记者、走出病房看热闹的病人、陪同家属、医生、护士,整个场面闹闹哄哄的,一个劲儿往手术门口挤。

她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滕韦驰,焦急的问,手术室里出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

“您觉得能出什么事?”滕韦驰不答反问,笑了笑,才不与她套熟络,“刚才你们在鉴定室拿到的是什么结果,手术室里出的就是什么事。伯母,您觉得意外吗?”

“我的天哪!”蓝氏一声哀号,差一点又瘫软到地上去,一下子捂住了嘴,承受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打击,“那小涵现在岂不是在堕胎,那么大的孩子,怎么堕啊!”

说完转身就往人群里跑,疯了一样的拨开那些人,跌跌撞撞的往人群里挤,大声嘶喊着,“老邹,你不能这样做!小涵会出人命的,你放过她,放过她!”

她急得又是哭又喊,使劲往人群里挤,结果把那些拍不到新闻的记者全部给惊动了,照相机摄像机镜头全部对准她,纷纷让她解释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刚才说说‘不能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滕韦驰在身后看着她被众记者包困了,心里暗笑不已,决定先不找人来给他邹家清场、疏散记者,让他邹家自己的人来收拾局面,保住自己的脸面

因为他相信,以邹书记的势力,以及滕睿哲给邹家的这些缓解时间,他邹家不可能搬不到救兵来!这些救兵说不定就在来医院的路上,一个个身手厉害着呢,还轮不到他滕韦驰来插手!

而这个时候,邹家的袁老太太也过来医院看望孙女了,一见门口这阵势,先是担忧不已,怕孙女出什么事,而后在随从的护送下走到了一边,避免这些记者过来骚扰。

于是两大家子的人算是聚齐了,就差手术室里邹书记的那一道母子如A鉴定程序,让结果公布于众!

而门内,邹书记的心里既有把握,也有担忧。

他不敢太过相信女儿的话,怕鉴定结果又是致命的一击,但在听到滕睿哲的那一番劝他顾及邹家面子的话后,他反倒觉得滕睿哲在心虚,故意在与他邹家周旋,急着与小涵签字离婚!

所以在这退无可退的情况下,他决定在他的救援兵到来之时,再与滕睿哲赌一把!反正不管结果是怎样,他都能镇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羽翼还没有长丰满的小子,让他邹家顺利脱身!

于是在手术室大门没被打开之前,他给他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面色肃冷,意思是,他们的救援部队什么时候到?

两保镖点了点头,表示早已经派了救援兵,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尽管放心。

三人正用目光交流着,便听到外面穿来很重的皮靴撞地声,一列列的很整齐,似乎是武装部队过来清场了,阻止这些记者在医院里扰乱公共秩序,制造轰乱!

而且指挥官还在大声的警告这群记者不准乱动,必须出示记者证明,证明自己是正规的记者,有可以到处采访的限令,不然就是故意在这里制造动乱,会以动乱者的身份被捕;而这一洪亮的声音似乎又是在提醒门里的邹书记,情况安全了,可以出来了,这里是邹家的天下。

邹书记听得轻轻一笑,大手一挥,命令马上把门打开,立即做母子之间的亲子鉴定!

“睿哲,岳父知道你刚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逼得我邹家动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不小心伤了你这个好女婿,就是想趁小涵虚弱的这会,逼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安安静静的收手。”他走过来拍拍睿哲的肩,笑了:“你知道‘以卵击石’的道理就好。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你等同我半个儿子。既然刚才你肯给我邹家面子,我这个岳父又怎会伤害你这个晚辈?虽然你刚才确实有一点不敬,故意派这些记者堵在我门口,又逼着小涵签字,但毕竟你最终没有做得太绝,懂得不要与我邹家硬碰硬的道理,懂得识时务!”

“老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滕父被邹父这番言辞刺激到了,一眼看来,清清楚楚看到了邹父眼里的得意,以及对睿哲的不屑,心里顿时火起,“老邹,你今天没让我看到你解决事情的魄力,倒是让我看到你的真实嘴脸了呀!借助我滕家往上爬,升了官就开始不认人,在小辈面前耍威风?!刚才睿哲并没有把你邹家逼上绝路,只是让小涵签字结婚,后面的事让你邹家自己去解决!你现在反倒逼他了啊,想要用武力控制住医院里的局面,让睿哲承认这个黑孩子?”

“老滕,他不是想简简单单的离婚,而是让小涵当着公众的面,承认是她自己逼婚、出轨,所以离婚,自己甩自己耳刮子,变相的让我们邹滕两家出丑!”邹书记扭头看着滕父,脸上很无奈,似乎对老滕的执迷不悟有些痛心疾首、莫可奈何,眼睛里却闪着阴沉与狡诈的光芒,“滕睿哲他放的是马后炮,先逼小涵离婚签字,然后还是将这件事捅出去,借以报复我邹家,一报还一报!你看等走出这扇门,他放不放过我们!老滕你不要以为你是他父亲,他就会放过你,你要防着他一点!”

“不是睿哲在放马后炮,而是你邹宗生自从坐上北京的位子,就没有把我滕家放在眼里!”滕父大怒,一语戳穿邹父的狡辩与无稽之词,喉咙里的声音是在暴吼:“不要得意得太早,你在北京的位子还没坐稳,到时候掉得你人仰马翻,头破血流!我现在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动弹不得,但鄯宗生你同样会为你的张狂付出代价!不要不相信报应,报应来的时候,殃及你子孙三代,你挡都挡不住!”

“那我等着那一天。”邹书记轻蔑一笑,根本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瞥一眼旁边静默的滕睿哲,彻底露出他的真面目,“既然你们父子能在小涵刚刚动完手术的情况下做到‘掉包孩子’‘逼婚’这一步,说出‘殃及子孙三代’这种话,我又何需在你们面前拐弯抹角的说话!这亲家我们只怕是做不成了,但是孩子的事必须要解决!孩子的事解决了,我们再来谈离婚!”

滕睿哲在旁边听得轻轻一笑,竟抬起手缓缓鼓掌两下:“邹书记这番话有气势!这人果然是官大一级就变了个样,危急时刻就露出真性情,舍得撕掉脸上那张伪善的皮!不过您老人家能把与滕家的这份友情维持这么多年,晚辈还是比较佩服您的,我这个不足挂齿的小辈曾多次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持邹书记你把女儿嫁来滕家呢?以邹家女儿的身份,不怕找不到一个首长的儿子,过富贵荣华的日子,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倒贴给滕家?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邹书记不是嫁女儿,而是用女儿在交换自己的官位!一旦滕家老头没权没势,邹家就可翻身做主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岳父大人,我说的对吗?”

他不温不火笑着,瞧一眼邹书记那精明傲气的脸,魁伟颀长的身影从书记身边走过,再道:“第三次鉴定结果出来后,千万记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爽爽快快的签字!不然,一切后果自负!”轻松拨开那两个挡在面前的邹家保镖,抬手,直接把手术室的两扇大门给打开了,走出去。

外面少了记者的蜂拥吵闹,空气新鲜了不少,整条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不见一个记者和围观者,阕无人声。

滕韦驰、滕爷爷、袁老太太则安静站在走廊上,两位老人担忧看着这里,滕韦驰则笑看这里,俊脸上不见一丝挫败,永远像一个优雅的王子,淡定自若。

“小涵!老邹!”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书记夫人则慌乱的往手术室里冲,一颗心早已经砰了,恨不得直接扑到女儿的床边,看看她那温厚的丈夫有没有真的对女儿孩子下毒手!

她是真的快疯了,被目前这种情况逼疯了,恨不得帮女儿承受这所有的痛苦和委屈!

只是当她冲进门里,听说老邹又要坚持做亲子鉴定,她再次彻底被吓傻

“老邹,不要再做这劳什子的亲子鉴定,它已经把我们的女儿害的够惨了!”她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丈夫的袖子就不肯放,直接跪在了地上,“不要再做了,你每做一次,女儿就受伤一次!她会被你逼死的!这个孩子就送走吧,快点送走,不要让外界知道这是老滕的!“

如果没有那次她自作主张的要用烟头做亲子鉴定,今天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孩子直接就生出来了!她现在是真的害怕听到‘亲子鉴定’这个词,一听到就浑身发抖,心里恐慌!

因为小涵明显是被人给利用了,被人在肚子里放进了老滕的孩子,一箭双雕的彻底丢光邹家滕家的脸!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几次她陪小涵去做鉴定,结果是吻合的。最近两次,却陡然成了老滕的?

“滕韦驰!一定是滕韦驰!”她反应过来,突然爬起身就往外面跑,想去找滕韦驰算账,“滕韦驰,一定是你在小涵的肚子上动了手脚!当初你并没有弄到滕睿哲的孩子,却故意把老滕的孩子放进我女儿肚子里,这样既得到了小涵手里的股份,又让滕家丢了脸!你无耻啊!”

“立即把夫人拉过来!”邹书记伸出手拦都拦不住,只能发出一声怒呵,脸色已然锅底黑,对这个老婆的口无遮拦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现在是什么情况?随时都可能让他邹家朝不保夕,背上大丑闻的情况!她竟然还在这里发疯,把什么话都抖出来!

就算是小涵用滕家股份与滕韦驰做交易,被滕韦驰暗中调换胚胎,弄上了别的婴儿,但也是小涵怀胎八月,心甘情愿生下来的!谁能证明这个孩子是人工合成,又被人动了手脚的?!

小涵从一开始就向外界表态,是滕睿哲第一次让她怀上的,怀上了孩子才娶她,所以外界都在传言逼婚,如果现在又说是小涵用股份弄来了孩子,还被调换了脸胎,岂不又是一个大丑闻!

而且滕韦驰不见得会承认这笔交易,若与他闹僵,他邹家在这个时候又会多出一个敌人!

他们邹家现在需要的是冷静,需要顺势而为,稳中取胜,把滕睿哲这个羽翼不满、心却比天高、不肯当他邹家女婿的混蛋给整下来,才是第一等大

现在老滕大势已去,被滕韦驰暗中抓着把柄,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小涵的孩子被掉包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再做一次母子之间的亲子鉴定,来证明小涵的清白。”他对妻子耐心解释道,老脸板着,让她不要再疯,“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就照顾小涵,懂吗?”

“那我让看看孩子。”蓝氏被一左一右抓着,在丈夫的话听进去了一半,但还是要坚持看孩子,不肯死心。怎么又是掉包孩子,他滕家在耍着他们邹家玩吗?一会是睿哲的孩子,一会又是老滕的孩子,现在又是谁的孩子?

结果当她看到婴孩那张黑乎乎的小脸,她双只眼皮立即翻了翻,眼珠子翻个白眼,直接昏死过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在耍着她们母女玩!

由于记者们被武装部队彻区逐出去了,并且有几个楼层被封锁,所以邹书记可以放心大胆的抱着孩子去做鉴定。

他亲眼看着医生用细针从孩子身体里取血液样本,再从邹小涵身体里抽血,放在试管里,进行取样化验,并且针头、试管全部被他检查过,医生也没有问题,绝对万无一失。

然后他转身面对滕睿哲,笑道:“鉴定做了这么多次,已经分辨不出到底哪次是真,哪次是假了。但我相信在救护车上、在手术室里,你绝对对小涵动过手脚!小涵被换走的那个孩子,要么是你的,要么是老滕的,总之与你滕家脱不开干系!”

“呵,你女儿生的就是一个混血,大家看到的也是一个混血。”滕睿哲轻轻一笑,用眼角扫了一眼滕韦驰,“邹书记你为何不去问问当初与邹小涵做交易的那个人?我想他最清楚他给邹小涵弄了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又从中动了什么手脚。”

滕韦驰抿唇不出声,俊目里带着事不关己的笑,轻哼了一声,在沙发上悠闲坐下了。

关他什么事?他不过是一个看戏的人罢了,暂且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不过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海南的天气很暖,不冷不热,两个穿着薄薄针织米白色小性感唯美毛衣的女子站在白色花丛中摘花。两人的线衫款式是一样的,松松搭在肩头,勾勒出瘦削的香肩和饱满的酥胸,短裤下露出两条白嫩嫩的美腿。

两人看起来有几分相似,像姐妹花,都是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精致绝美的五官。只不过黛蔺比起如雪一米七的身材,就显得娇小一些,并且挺着一个大肚子,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妈咪。

如雪蹲在地上移植水仙,黛蔺就在盆里放石头,把水仙花种盆里,准备放几盆在房里养着口而她们的身后则有两个小家伙在沙滩上堆沙滩城堡,一个高大贵气的男人一身海滩度假的哈萨维衬衣,领口有几颗扣子是开的,露出他性感的男人锁骨,一头短发乌黑清爽,五官阳光立体,越来越有男人味

他坐在旁边看宝宝们堆沙滩城堡,偶尔看一眼这边,用眼神问他老婆什么时候陪他。

自从隔壁住进了一个小妈咪,如雪三天两头往那边跑,有时把宝宝们也带过去,每次都要让他把这母子三人抗过来才肯回来睡觉!而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随便进出苏黛蔺的房间,每次只有让儿子做内应,等到方便的时候再进去抗人!

结果如雪说小黛蔺可能要生了,切torn又没做过妈妈,女管家又是一个老处女,只能让她多陪一下黛蔺,让她指导黛蔺做产前准备,迎接新生儿的到来。

于是除了三更半夜,他根本不可能与老婆独处,再加上家里的两个小淘气包,他与如雪恩爱的时间又打了折扣。所以他就琢磨着,这滕睿哲怎么还不来接他的大小乖乖呢?难不成又遇到棘手的麻烦事了?

不如他明天飞去那座城市凑凑热闹?反正那里的人不认识他,他又闲着,过去把滕睿哲早日带过来,也好让他们一家早日团聚,两家人开开心心的度假。

这样也不会再出现如雪待在隔壁不肯回来的情况了,滕睿哲会照顾自己的小萝lì老婆,寸步不离的陪着

想到此,他宠溺的摸摸两个小宝贝的小脑袋,让两小家伙不要再拌嘴,高大身躯躺沙滩上,面向大海轻眯眸吹海风,与宝宝们一起度假。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听着宝宝们在他耳边奶声奶气的说话,很幸福。

“哥哥,在我们家我一直是中心,你也要以我为中心。”

“那我在我们家也一直是中心。”

“可我这中心比你那中心重要。”

“因为我是千金,你只是个小子。”

而这边,如雪不让黛蔺搬那些沉重的花盆,因为每一盆都装满石头,太沉,会伤到黛蔺,于是对这边喊了一声‘宸’。然后正在吹风赏海景的男人马上从沙滩上爬起来,薄唇一勾,眉开眼笑的就往这边走,准备迎接老婆的怀抱。

结果如雪指指那十几盆花,轻柔笑道:“麻烦你了,宸,今晚我们在黛蔺家吃饭,我和黛蔺一起下厨。“

宸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立即变得很无奈。

几分钟后,黛蔺看着面前正在撒花盆的一大两小,有些过意不去:“这样  好吗?”

原来除了敖宸在橄花盆,敖宸家的两个小宝宝也跟在爸爸的屁股后面搬小花盆,排成一队,场面很壮观。

“没事,让他们搬,他们最近需要锻炼身体。”如雪淡雅一笑,俏脸上幸福满溢,透着粉粉的色泽,扶着她走在后面,“黛蔺,为什么我总感觉你的宝宝最近很安静,是不是胎动减少了?”

“是”……少了。”黛蔺点点头,恢复小巧精致的小脸上浮露担忧,说话不畅却能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正是”……这样,我才……  不呃……让她们知道,也没告诉  睿哲。宝宝……很安静。”

“那也可能是宝宝快出世了,所以不再动。”如雪拍拍她的小手背,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自己的心里却在担忧:“没事的,我们让医生做检查,医生说没事就是没事。本来在出世之前,宝宝就不会动。”

医院里,几个小时过去,天已大亮,滕家的人邹家的人都安静了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等待鉴定的结果。其实滕老爷子、袁老太太不想这样反复的鉴定,只想安静的解决事情,维持两家的交情。奈何事情已经闹大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牵扯出了太多的事,弄得现在无法收场。

这是当初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此刻邹书记就在化验室里会程监视着,隔着玻璃的那张老脸,在渐渐的变得难看,愤如”

“宗生?”

“老邹?”

邹家的人连忙跟着站了起来,飞快往这边走,打开门就要进来,因为邹书记的脸色非常不对劲,有点吓人。

而窗户外面,旭日正缓缓升起,被驱赶出去的记者群留下了一小半守在医院门口,不甘心的死守着,一定要挖到他们的独家新闻口他们就不信这次能让特警部队出动的事情,会是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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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室里,邹书记的脸扭曲到了一起,五官逐渐变形,狰狞得可怕,然后陡然一声咆哮,一把扫落面前的那些试管仪器,掀掉了整张桌子!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必说,邹家人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吓得不敢上前靠近他一步,全部站在门口。

“老部,是不是结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重新苏醒过来的书记夫人手心捏了把汗,双脚都在颤抖,似乎实在是受不得刺激了,即将再次晕死过去,“那个黑孩子,果真是小涵的?”

邹书记则不看她,一把粗鲁的拨开这个挡路者,摔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撞到门上,自己则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寒声道:“鉴定结果出来了,这个孩子跟小涵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让人把孩子送到孤儿院……”……

他根本当外边的人是空气,走出来了就吩咐他的部下把孩子马上抱走,不问任何人的意见!

滕睿哲见他这么心急和独裁专制,从座位上缓缓站起,启唇笑道:“鉴定结果似乎不太尽人意,不给我们看一下么?”

“这个孩子分明是你故意弄来的,为什么还明知故问!?”邹书记陡然猛地回头,一双眼睛里充满血丝,眸底猩红,面目狰狞似一头刚刚咬过人的豺狼,冷笑道:“既然你要把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野孩子硬塞到小涵身上,借机让我邹家身败名裂,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把门外的记者放进来!“他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阴险的眸子轻轻一眯,看着门外,“我现在要正式宣布出去,鉴定结果如大家所料的那样,与小涵没有任何一丝关系!而这个孩子,现在已经被你滕睿哲得偿所愿的给弄死了,它是死在你的毒针之下,被我邹家保护了八个月之后,还是被你滕睿哲给逼死了!”

滕睿哲听得轻轻一笑,眸如墨,眉如剑,一身神清气爽,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鼻音,“孩子不是好端端活着?哪里弄死了?你以为你的武装部队把这里包围了,孩子又在你手上,你就可以在孩子明显是邹小涵所生的情况下,将弄死孩子的罪名嫁祸给我?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能捕千秋蝉!邹书记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

他笑着,面色陡然微微一冷,俊美的脸庞亦正亦邪,目光锐利如剑看着门外道:“你邹家现在猜猜,孩子到底在谁的手上?是在你邹家的手上,还是在我滕家的手上?”

两人之间的一席话,顿时让旁边所有的人都紧张站了起来,因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一触即发的战争,随时都可能会动起武力,用枪子弹来解决事情。

只听得邹书记不屑一笑,眼神蔑视,在心里从来觉得滕睿哲光有一身傲骨,却没有真正的本事,也就是无权无势,凉凉笑道:“孩子自然是在你滕睿哲手里。刚才给孩子抽完血,你的人就将孩子抱走了。现在,那个无辜的孩子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正化成一滩血水,被你滕睿哲无情的孪杀。”

滕睿哲见他还是这么胸有成竹、目中无人,不忍泼他冷水,转身直接朝门外走,似乎准备出医院。

“拦住他!”邹书记一声暴呵,让守在门口的武装部队拦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自己也跟着走过来,命令道:“放门外的记者进来,就说小涵的孩子被注射了毒针,抢救不过来了,而凶手,就是他!”他手指被拦在门。的滕睿哲,目光里闪烁着狡诈与阴险,“刚才谁也没有看到孩子,连小涵的奶奶,滕家的爷爷也没有!所以你说杀就杀,杀了正好不留下痕迹,好与你外面养的那个女人双宿双飞!我今天就替天行道,让大家知道你是怎样在小涵的病床前对她逼婚!”

“邹宗生,孩子明明是你的人抱走的,抽完血就被抱走了,你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反咬睿哲和我滕家一。!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滕家老爷子的门生,与我滕家还有多年交情!”

“那又怎样?”邹宗生转过身面对气得暴跳的滕父,温厚的脸,配上眸子里阴寒的笑,总觉似变了一个人,“原本就是睿哲要杀小涵肚子里的孩子,持续了八个月,从公司到家里,时刻不忘恐吓威胁小涵,用一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吓唬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李妇,前几天还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将小涵摔流产!今天总算让他得逞了,我邹家没当场让他给小涵下跪认错,已经是给足了你滕家的面手!你滕家倒是摸摸良心问自己,小涵嫁过去的那几个月你滕家是怎样对她的?!”

滕父老脸大变,胸肺间气得急喘,一口气接不上来,已是没必要跟这撕破老脸的邹家在口头上斗,怒道:“你邹宗生自己走出门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你邹家的天下,还是我滕家的天下!你小人得志就不怕有报应!”

“报应?”邹书记把这个词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笑,“我从不觉得自己会有报应,因为我邹家从没做过像你滕家那种龌龊事,也没有被自家人抓住把柄!老滕,怎么的,你手上有一条人命还敢动用私权?据我所知,前不久网上掀了你老底,把你如何找人代替死囚犯枪决、如何杀人灭口过程全报导出来了,你就不怕现在动用了武力,让人把你连窝一起端了?”

“你一一!”

滕睿哲见两人又在斗,也站在门口静静听着,凛冽桀骜的眼神,时而若笑的眼睛,魁伟颀长的身形,清新俊逸的气质,不再与姓邹的周旋,而是将目光放在滕韦驰脸上。

不知道滕韦驰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凑热闹?邹滕两家在解决自己家的事,在‘讨论’他和邹小涵的‘孩子’,他这个外人堂哥凑在这里不觉得尴尬么?还是打算向大家解释这个孩子的由来?果然是看多了,听多了,脸皮就跟着厚了。

呵,厚不厚他倒无所谓,只要这个堂兄不要再拿孩子做筹码,做一回不耍小计俩的君子,他还是把他当做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而不是与邹家一丘之貉的伪君子!

滕韦驰,你说伪君子有什么好做的?与邹小涵这种女人混久了,自己也会变成心胸狭窄的伪娘们,整天就想着在黛蔺身上打主意,借以来报复他!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本事,能文善武,聪明睿智,为什么要利用女人来完成你的计划!

他用冰冷眼光瞥一眼旁边部书记的私人武装部下,冷冷一笑,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迈开长腿,继续缓缓往前走。

而旁边的武装部队果然不敢再动,因为几个小时之前被他们抱走的小婴孩,在刚刚接到邹书记立即灭口的命令后,并没有在毒针下立即化成一滩血水,而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一群不明身份的迷彩美国兵手里!

这支美国兵就那样肆无忌惮出现在医院里,戴了面罩,粗壮的胳膊上甚至还抗着大威力的冲锋枪,比他们的武器厉害多了!

“想要孩子?孩子在这里!”为首的高大伟岸男人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冲锋枪对准他们的脚,似乎要开枪,厚实的大手把那小婴儿当小老鼠抓着,笑道:“原本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心想着既然是私人特警,应该差不到哪去,没想到我们大大方方走进了医院,与周围的漂亮护士小姐们说‘嗨’,你们还一无所觉,等着我们轻轻松松扭断你们的脖子!并且我要告诉你们,除了医院里这些好身手的兄弟们,外面还有我自己带过来的人,他们坐直升机来的,在天上,准备随时给你们扔一颗炸【和谐】弹!”

他狂傲一笑,为了跟直升机上的兄弟打招呼,将冲锋枪指向屋顶,眼睛不看上面,准确无误的打爆头顶上的一根日光灯,砰的一声,惊得这些武装部队拿出枪就开始干上了,也惊得邹书记从鉴定室里大步走了出来!

“孩子怎么还在?!”见到这个还未被除掉的孩子,邹书记顿时大吃一惊脸色立即变了,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从哪里杀出来的一支美国兵!并且,他不是早已经安排好,一旦鉴定结果对他们不利,马上杀掉孩子?!只要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把毒液注射进黑孩子的身体,然后扔进马桶,等待溶化,难道这也做不好?

“不是我们没有接到命令,而是他们来得太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就潜进了医院,我们外人的人也没有发现并且他们还有直升机……”

“呵,不是他们神不知鬼不觉,而是你们料定没有人会来救我!”滕睿哲转身折回邹书记面前,笑着欣赏眼前这张老脸上的一阵青一阵白,“在你眼里,我滕睿哲无权无势,你们要给邹小涵招女婿,我就必须得娶,你们要抱孙子,我也只能有顺从的份口但你邹家没有搞清楚,上次有本事设下计谋套住我的人,是我的父母,不是你邹家!你邹家说白了就是一个无赖,除了耍赖,就是玩阴招,明里不敢斗,备受人尊崇,暗里却在杀人灭口,陷害挡你升官发财的人!我说的对吗?”

“把他,以及他的这群同伙抓起来!他们这是制造动乱,必须镇垩压!”邹书记哪里还敢回答对与不对,脚跟发软又往门里退,整张脸已经惨白了,“他们带有非法武器,快一点抓起来!还有孩子,他们想把孩子抓过去灭。

滕睿哲见他还在狡辩,笑了笑:“一会后警署会派人来,把这里四面包围,到时候镇垩压的人可不止我,还有邹书记你。邹书记你怎么解释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私人特警?就算是为了驱赶记者,那也不应该对本少爷动手!还有孩子的事,第三道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百分百确定是邹小涵的孩子,你邹家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了?我这耐心在一点一点的被你们消磨,就是想看看你邹家这脸皮到底有多厚!要把事情闹到何种程度,才肯心甘情愿的在离婚书上签字!”

“你无耻!我邹家不会签这份协议书的,我邹家就算把这脸丢尽了,也绝不会让你和苏黛蔺逍遥自在!”

“那可由不得你!现在记者已经被放进来了,你邹家就等着怎么好好向外界解释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是邹小涵生的!又为什么,邹小涵会怀上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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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好大的一股酸醋味!”一旁的敖宸在大笑,大手利落的把头上的面罩取了,把高大的身躯舒舒服服的后躺,伸直长腿,欣赏飞机外面的美景,“小家伙是看黛蔺孤零零的一个人睡,而有宝宝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便开始怜香惜玉了,觉得应该给黛蔺姐姐找一个丈夫天天陪在身边,搬花盆啊、做饭啊,什么活都干,不让女生累着……  不过你还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滕睿哲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没应声。他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他就是意思意思一下的瞪了一眼,眼神里还带着笑,非常轻松,表示在回应敖宸的问题;只不过他脸上不会表达,不太习惯与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冰冷男人开玩笑。

说实话,冰山遇上冰山,还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来,把字签了。”自从有了幸福的一家四口,敖宸明显变得开朗,俊脸上一直在笑,温雅迷人的笑,俊美的五官光彩照人,把幸福都写在脸上。他从旁边取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递到滕睿哲面前,“现在帮你把任务完成了,滕大少你该发一点抚恤金安慰这些为你办事的兄弟们,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报酬口当然我就不要了,我是来凑热闹的,玩得开心就好,钱是身外之物太多了反而不好口……”

滕睿哲目光沉敛,拿起笔刷刷几下,爽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抬眸哑声道:“敖宸,如果这次没有你帮忙,我和黛蔺不可能这么早见面,与邹家的事也不会在这几天内直接做个了断!如果孩子的事以后还是被揭露出来了,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而你,只是跟我做金钱买卖,对我的事丝毫不知情

“那一天还早。”敖宸撇撇唇,正在欣赏滕睿哲那道劲有力的签名,觉得字如其人,同样霸道,轻轻一笑,用指尖在那一大串零上一弹而过,笑道:“几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下子从户头里调出这么大一笔,会不会让你太吃紧?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先垫着,把美国那边的酬金先付清。”

“不必了。”滕睿哲感激看着他,“你帮我从美国弄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美国政府禁止的,一旦事发,就会追究。所以我既然让你从中帮忙,就不能让你受到牵连,不能让你与我有一丝一毫的关联,这样可以保你妻儿不受到伤害。这几百万酬金我是拿得出来的,你帮我付给那些工作人员就好,其余的时间,你们一家人就是来这里度假,不要插手任何事。”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敖宸的神色变得沉重下来,疑虑且担忧看着滕睿哲,“你与邹家彻底翻脸了,那邹家肯定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想尽办法对付你!你和黛蔺打算怎么办?只要黛蔺带着孩子回锦城市,就会被部家的人针对报复,随时处在危险之中,而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在她身边!

“我想过这个问题。”滕睿哲静静看向窗外,目光深刻幽邃,清俊眉心逐渐折成一个‘川’,“虽然目前邹小涵不敢再仗着孩子四处招摇,邹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我们的身后还有一个滕韦驰。滕韦驰曾派舒敏敏来伪装黛蔺,又把黛蔺禁锢在一定的活动范围内,那就说明他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心怀鬼胎!我担心的是,他曾伤害过黛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不安,“八个多月前黛蔺就落在了他们手里,我相信以他的为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但黛蔺现在没有事。”敖宸在一旁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说不定一切都是虚招,滕韦驰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

由于被人跟踪,滕睿哲不能坐直升机飞海南,而是在中途悄悄下了,坐航班飞到了另一座城市,再从那一城市转机到海南。

于是等到海南的时候,手表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多钟,他坐在龙厉开来接他的私家车上,用手模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在见黛蔺之前,怎样把这刚冒出来的胡渣给刮干净了?这些胡渣既影响美观,又会扎到黛蔺娇嫩的脸蛋,一定不能留!

然后在小车开往海边,缓缓驶进别墅宅院的那刻,他已经不再想着怎样刮胡子,而是一颗心突然狂跳不已,兴奋得发抖到缺氧,再到欣喜若狂!他不等车停稳就疾奔下车,大步迈进这幢临海的房子,轻踩楼梯上楼!

此刻客厅里灯光大亮,。torn和女管家都被他给惊起了,正要惊喜的喊一声‘滕总’,被他嘘的一声止住了,示意她们安静,他要给黛蔺和宝宝一个惊喜!

黛蔺房里的灯亮着,淡淡的粉橘色灯光透过虚掩的门缝透出来,照亮他风尘仆仆的俊脸。

他从门缝里看到,她侧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纤细的身子骨躺在薄被里,小小的一团,被几米宽的大床一映衬,更显得娇柔和孤独无助。她把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整齐,很多繁琐的家具都橄出去了,只留下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一排沙发,以及阳台上的那些盆养水仙。

地板上铺着白色的羊毛地毯,淡雅素洁,卧室里显得很静谧干净口典雅的烟色纱帐被窗外的风轮轻吹拂,拂到她的小脸上,调皮的撩着她;床单被褥一尘不染,她虽睡下了,却不见床单上有褶皱,说明她一直这样侧躺蜷缩着睡觉,没有翻动过,看起来是那样孤零零;墙上挂着花鸟真幅,一树李花极繁茂,充满了生机。尤其是当他看到桌子上摊着笔墨纸砚,桌上一幅芭蕉树下一只毛耸耸的鸡雏觅食的水墨画墨迹未干时,他惊讶了一下。

他想不到他的黛蔺还会画画,画的这样美,用画画的方式修身养性,等他来接他们母子。

他轻步走进来,为她撩开小脸上的轻纱,俯下身,在那洁白柔滑的小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温柔的笑着。

变白了,巴掌大的小脸再也不见胖脸针的痕迹,在柔和灯光下泛着粉嫩的光泽。此刻她被他的胡渣轻轻刺了一下,小嘴里马上发出一声性感的娇哼,把身子翻了过来,平躺着睡。

而且她睡得很迷糊,双颊粉粉的,两排卷翘睫毛似蝴蝶扑了扑,就是不肯睁开。一张水嫩粉唇柔柔吐息之间,空气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一闻进鼻子里,仿佛面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明媚阳光。

他温柔笑着,受不住诱惑了,倾下身,灼热却轻柔的吻上那张可爱似水蜜桃的小嘴,大手伸进被子里,满腔思念的抱她入怀,直接将母子俩紧紧抱在怀里,吻她,用下巴轻轻摩挲她光洁的额头,以解相思之苦,“黛蔺。”

黛蔺半梦半醒之间,只觉有张火热的唇在吻她、磨她,用胡子寸驰,随即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惊得嗜睡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怔怔望着面前的男

起初她以为是梦,一直怔怔望着,直到男人爱怜的轻抚她的脸,哑声喊她‘黛黛’,突然一下子强有力地把她拽到怀里,紧紧抱着她,她这才用力的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背,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睿哲。”她闻着男人熟悉的体香,抱着他瘦了一圈的身子,将脸深深埋进去,与他耳鬓厮磨,“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也是。”男人紧紧抱着她,先是心疼的轻吻她的额头,尔后嘴唇寻下来,重重吻住她的粉唇!

四唇相贴,所有的思念与牵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缪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用唇与吻,来释放对对方的想念与难舍口睿哲将黛蔺抱在腿上,一个吻已不能满足他对心爱女人的渴望,大手将她的臀抱紧,急切伸进她的睡衣里,对那娇嫩的肌肤一阵摸一阵揉!

黛蔺喉咙里溢出一声娇哼,只觉清养许久的身子在男人的大手下,变得火热与颤抖,一张小脸顿时变得嫣红!

她很兴奋,娇柔的身子同样对男人有一种渴望,两只小手急急抓着他伟岸的身躯,攀上他厚实的肩头,急切撕扯他的衣物!

“我也是。“男人紧紧抱着她,先是心疼的轻吻她的额头,尔后嘴唇寻

四唇相贴,所有的思念与牵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经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用唇与吻,来释放对对方的想念与难舍。睿哲将黛蔺抱在腿上,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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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滕睿哲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咚咚咚的钉锤声惊扰,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往窗外一看,发现有人在卧房阳台上的木质墙壁上钉钉子,一锤一锤的,敲得特用力!

他用大手抚抚睡意猩忪的俊脸,神清气爽的笑了笑,掀被起床,将睡衣套上他赤果的古铜色健壮身躯,走到窗户边口这里的阳光很好,暖暖的,光线充足却不灼热,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味和海水味,沁人心脾。

从落地窗前举目一眼望去,可望见湛蓝的大海和碧空万里的晴空,好壮阔的一片蓝,仿佛洗净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油,让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清澈如泉水般的干净明朗颜色。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来自天空的甘霖,很舒服。这里有黛蔺,有舒适的居住环境,其实真的挺好,比在污浊的锦城市要好,可以让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黛蔺。”推开窗他朝窗外轻喊,以为是黛蔺不睡觉在这里调皮,眼睛里带着宠溺,“有人不睡觉,跑来这里锤钉子猾

“小姐姐要在这里挂花篮,我帮她在这里钉个钉子,”一个小娃娃手拿锤子站在板凳上,小脑袋上把鸭舌帽后戴,非常的K止*,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无辜且不解的看着他,“你是谁?怎么在小姐姐的房里?”

睿哲看着小男孩那缩小版的敖宸脸蛋,再看看木质墙壁上被他钉得歪七扭八的钉子,抱臂环胸笑看面前的小敖宸,“听说你要给小姐姐找丈夫,那找好了吗?”

“嗯,找好了!”小家伙锤子一扔,小身子直接从板凳上跳下来,迈着小脚丫往睿哲这边跑,“那个人就是我自己口叔叔你看,这里的花盆都是我帮小姐姐橄上来的,姐姐肚子那么大,不能搬重物,不能爬板凳,如果没有一个男人帮他,她就会很辛苦。”

那龙厉和。torn不是人么?睿哲眉头挑高,对这个小敖宸感到极度的无语与好奇,一个小蛙娃,竟然也看上黛蔺?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他才几岁大,根本连女孩和女人都分不清!这娃的人小鬼大有点不太像敖宸,敖宸可没有这么‘好色’,不知道像谁。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房里的?”他一直在房里睡,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进来过他房里。

“爬过来的。”小娃娃指指他身后,圆圆的脸蛋上非常自豪……“我拎着我的工具桶过来的,一步就跳过来了。”

一步就跳过来了?睿哲蹙眉,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隔壁的阳台上,敖宸夫妇正朝他这边笑,敖宸高大魁伟,如雪娇柔纤细,两人亲密偎在一起,手上还牵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可爱的蛋糕裙裙,白胖胖的小身子趴在栏杆上,也要跟着哥哥往这边跳,但被妈咪拉着,无法得逞,只能挥动着藕节似的小粉臂,脆生生的叫哥哥。

“我早说过,我儿子被黛蔺迷住了。”敖宸朝睿哲狡黠的眨眨眼睛,难得在妻儿面前可爱一回,声音里带着笑,“自从我儿子得知黛蔺肚子里睡着的是一个小宝宝,他就天天往她这边跑。他说他要照顾小妈妈,也要照顾小宝宝,为他们做任何事。小家伙在怜香惜玉呢,舍不得黛蔺挺那么大的肚子受累,吃完饭就跟在黛蔺身后跑,做小跟班。不过晚上我会把他拎回来,绝不允许他钻到黛蔺的被窝里,黛蔺的被窝只能是你滕少的。“

“那你知道丈夫是什么?“睿哲看一眼敖宸,转首面向这个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小家伙,心想现在的小孩真早熟,什么都懂。

“我爹……就是我妈咪的丈夫!”哼,不要以为他年纪小就不知道,学校里倒追他的女生有很多,他分得清楚什么是小女生,什么是大女生!

小姐姐就是大女生,看着就让人想保护的那种!不像他们班那些娇气的小汝生,动不动就哭,就闹,一点儿也不懂事!

“就这样说定了,我要做小姐姐的老公,我爹……妈咪也同意了!”

他拎着他的工具桶,小身子敏捷的爬上栏杆,咚的一声蹦过去,稳稳落地,“我去准备一下,顺便给舅舅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有女朋友了。”

“哥哥,等等我。”囡囡甩开妈咪的手,也跟在他身后跑,一边跑一边小黄莺似的脆叫,“哥哥你有女朋友了,我怎么办?不许哥哥扔下囡囡……

两个小家伙钻到门里去了,留下三个大人无奈一笑,站在阳台上看着海边的风景。

滕睿哲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又怎会与一个小骸子的童言童语计较,他只是愧对黛蔺母子,觉得亏欠了她,错过了孩子的孕育过程,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俩。

黛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邹小涵的孩子照片上了电视屏幕,炭黑的一张脸,塌塌的鼻梁,一眼看去,明显就是一个中非混血儿。

而邹小涵产后体虚,正躺床上挂吊瓶,把脸侧着,不肯面对媒体镜头。

记者们在追问他们邹家这是怎么回事,但邹家没有一个人肯回答这个问题,纷纷躲闪,并派人驱赶记者。

“据我们外派记者报道,邹家不肯直面回应这个问题,并在记者赶往医院采访的过程中,调遣一批武装人员非法镇垩压。武装人员驱赶记者的理由是,记者没有调查令,不允许进医院,那么试问,这批武装人员是否又有前来镇垩压的调遣令?引世纪法制社会要求的是人人平等  ……”

眼镜男主播滔滔不绝播报着,将拍所的照片一一曝光,呈现给观众看,“我不知道在医院里,我们的记者有没有遭到平等的、人性化的对待?但邹家的态度我们是看到了的,武警动用了枪【和谐】支,致使我们的记者受了轻伤,并且这个人人期待的孩子,在邹小姐怀胎八个月提前剖腹产后,竟然生下的是一个黑皮肤的中非混血儿!对此,邹家没有任何解释,对滕家也没有任何交代,咱们备受尊崇的邹书记扔下一句‘我没有这个女儿’,甩袖子走人!试问邹小姐怎么不是邹家的女儿?当初邹小姐嫁进滕家的时候,邹家将女儿送了十里,真可谓是十里红妆,名车陪嫁浩浩荡荡,风风光光。今天邹小姐生出一个混血儿,并且听说还将手中的滕氏股份转给了外人,邹家竟然就没有这个女儿了!呵呵,这世上的事真是无奇不有,大家闺秀能生出一个混血儿,妻子宁可将股份转给叔子,也不肯给自己的丈夫,口口声声又说孩子是丈夫的,真是奇,真是乱哪!我扪这些观众看看就好,其中具体原委只怕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还有一则消息,据说在我们的记者赶去医院之前,邹小姐就已经进了手术室,孩子生下来却迟迟不肯开门,导致孩子缺氧,差一点闭气没命。这不肯开门是不是说有人心虚,故意让孩子缺氧死掉呢?呵呵,如果不是有几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医院上方,牵制住那些所谓,治乱,的武装部队,只怕是这个混血儿的事就永远被压下来,滕家要被迫默认这个混血做孙子了。目前这个孩子被放在医院里做观察,听说呼吸微弱不是很健康  ……”

黛蔺听到这里,把手中的遥控器放下,扭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滕睿哲。

男人已经换了一套休闲修身的居家服,浅米色系,裤腿把他的双腿修饰得修长,松松的腰身那里,可以看出他腹肌发达。

他正朝她走过来,俯下身,长指支起她的下巴,在她红唇上印上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看到新闻了?“随即坐到沙发上,揽她入怀,两人一起看电视,“感觉怎么样?”

只见电视屏幕上正在抢播婴儿的脸和邹小涵的脸,以及书记夫人声嘶力竭的样子。书记夫人在媒体面前坦言,如果当初不是滕家用手机短信把女儿骗过去,女儿就不会在公寓里被滕睿哲玷污,从而不得不嫁他口并且出示了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在镜头前来个特写,果然,号码显示为滕睿哲!

此话一出,震惊舍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一爆料惊住了,话题立即转到当初的结婚事件上,问邹家当初是不是对滕睿哲逼婚了?

“我邹家哪里敢逼婚,是他滕家一定要娶我女儿,把我女儿骗过去了!”书记太太眼眶一红,又羞又愤,连忙抽了几张纸捂住嘴,在镜头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短信你们也看到了,确实是睿哲发给小涵的,说让她去公寓,有事要谈。其实当初我们邹家被睿哲在电台当众退婚,我就不想让小涵嫁过去了,没有哪家的女儿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可他滕家不依不饶,竟然把小涵骗过去了,直接关在房里  等我和老邹知道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女儿一身的伤不得不选择持……”

“那这样不是前后矛盾吗?”采访记者指出里面的冲突之处,“前面滕少爷已经讲明要取消婚礼,后面又怎么会邀邹小姐去公寓独处?“

“这谁知道啊。“书记太太掩嘴大哭,不做正面回答,让这群记者自己去想,“说不定男人就是这样,不给他的时候,他又偏偏要!恨不得心里一个,家里一个,外面又一个。小涵当时跟我讲,确实是看到睿哲给他发短信,她才去赴约的,结果一进去公寓里呃……呜,是我这个母亲没保护好她,让她太相信滕家的人,以至于走进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以我家小涵的条件不怕找不到一个好男人啊

“可生下来的是一个黑孩子,这又怎么解释?“记者们努力追问,拿笔在采访录上刷刷的写,抓好角度喀嚓喀嚓的一阵猛拍,“邹小姐放弃滕家给她的股份,转让给别人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且这个孩手已经鉴定出与邹小姐有血缘关系,难不成邹太太你又要说是滕家在嫁祸邹小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怎么嫁祸?除非当初邹小姐怀孕就有问题。”

“当初确实是睿哲约小涵去公寓,毁了他的清白,小涵才不得不嫁!这些你们可以去问滕家,他们都知道的,而且还是他们一手安排而成,过程细节比谁都清楚!”

“没图没真相!邹太太,您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与邹小姐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个黑人,然后嫁祸给滕少爷?您刚才也说是在事情发生后,才知道女儿被毁了的!这说明您自己也不清楚当时的过程,只是一种猜测!那么根据现在这个黑孩子,我们来猜测,当初与邹小姐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是个黑人,邹小姐被悔婚怀恨在心,索性将孩子嫁祸到滕少爷头上,并且在八个月的婚姻生活里有外遇,不然她不会这么坚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生下来之后,既可以报复滕家,也可以带着孩子与那个男人双宿双飞  “

“不要侮辱我女儿,也不要侮辱我邹家!当初睿哲悔婚,我们邹家已经不想与滕家结为亲家了,是他们滕家想方设法找上门来,非要娶小涵不可!本来不结为亲家,我们两家还可以做朋友,是他们滕家做得太过分,毁了我女儿一辈子!”

滕睿哲静静看着书记夫人的反咬一口,大手摩摩黛蔺瘦削的小肩,神色沉静,想看看黛蔺的反应。

因为那条短信确实是用他的手机发出去的,他也确实与邹小涵同处过一室,有在场的证据,就怕黛蔺不相信他,认为他与邹小涵发生过关系,脏了

虽然她嘴巴上说不在乎,但心里肯定是有痕迹的,梦里夜里都想着。但事实是,他确实没有碰过邹小涵!

黛蔺靠在他怀里,用遥控把电视关了,出声道:“其实我觉得,邹,小涵做这些,有些多余。就算当初,你碰了她,那也是被下药。”

“我吃的是昏睡药。”他无奈的给她纠正,伸手心疼的摸模她的脸,再把她揽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柔嫩的额角,“一个一直昏睡的人,怎么与她做那种事口而且当时没有开灯,光线不明,她把编排好的戏码演出来,简直得心应手。”

“那……声音……  是怎么回事?“黛蔺小脸安静,并没有生气,“她其实torn很会演戏。”

“如果她不会演戏,当初我又怎会觉得她纯真无害?”他轻抚她柔亮的发丝,黑眸里有一丝惘怅与悔痛,“当初看她那样秀静,便觉得她单纯:可结果是,风里来火里去的黛蔺你,才是最真实的口正是因为真实,把自己最完整的一面呈现在人前,才容易受到伤害。但这样的你,依然纯真,没有改变你最初的模样,只是成熟了,懂事了……”他用唇贴着她,总觉得娇小的她容易受到伤害,“黛蔺,那天的声音,是我对我母亲说的话,但被她录音剪辑,交给了邹小涵。我们那一天都被她们设计了,但我很高兴你选择相信我。”

“邹家……这次会把  所有的事抖出来。”黛蔺小脑袋搁在他怀里,冷静分析,“滕家,  当初逼婚的事……也会被曝光,被邹家”拖下水,你准备怎么做?“

“让我父亲坐牢。”滕睿哲抬眸直视正前方,眸子幽深,仿佛看到父亲昔日那张无情的脸,“当初他做过什么,今天就该得到什么样的报应。我在亲子鉴定上做手脚,并不是为了维护他,而是让他知道被部小涵缠上是多么恶心和毛骨悚然!我想他这次很明白那种感受了,但是当初在监狱滥用私权革菅人命,是一辈子不可饶恕的事!等进监狱的时候他会明白,被人当做死囚犯押在刑场枪决是多么的痛,而他又是错得多么离谱!”

邹小涵的丑闻就像寒冬的雪花,一夜之间传遍锦城市所有的街头小巷,火热度比女明星们的‘爆乳成瘾’还要持续高涨,关注度不减!

邹书记原本以为闭门不出,把这风头挨过去就没事了,谁知当他赶去北京,却发现办公厅里也隐隐有了风言风语,同事们津津乐道,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干里,。

此刻他带着秘书从大厅走过,准备回他办公室,却发现他老婆又在电视里当着记者的面哭诉委屈,把什么事都抖了出来。

他脸色一沉,当做没看见电视里的报道,直接走过去。

抖出来就抖了出来吧,反正与滕家撕破脸了,他邹家丢了丑,滕家也别想相安无事!这次就让媒界知道,他们滕家当初是怎样把小涵骗过去逼婚,老滕又是怎样陷害苏黛蔺,根本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至于他那泼妇老婆,她要撒泼就让她撒,反正他不指望在她那里找温柔

“晚上你过来我这儿。”他对电话里轻柔道,是给另一个女人打过去的,“小涵出了点事,你过来北京这边,我等你,不要被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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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里,邹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加上书记夫人在媒体面前那么一爆料,滕家自然也不能幸免,每天被记者在门口围堵,被追问当初对儿子逼婚的事。

滕母心中有愧,几日里闭门不出,不肯露面。直到在电视里看到蓝氏的那一番话后,她勃然大怒,立即在媒众面前做了回应!

“当初的确是我把儿子骗回了家,用儿子的手机约邹小涵来公寓。“她对大家冷静道,白皙憔悴的容颜上布满对往事的悔恨与愧疚,短短一句引来众人的一声低声惊呼,“但我只是用药物让儿手昏睡,并没有像部家说的那样,让儿子毁邹小涵清白!睿哲他一直不想娶邹家女儿,私自将婚约取消,通过电视广播让消息会城皆知,态度非常坚决,是我自作主张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才造成了今天一切!”

“那滕少爷恨您吗?”记者在下面挤破了头,对滕母的回应更是如蝇噬血,争先抢后,“这么说来,当初的确是你们做父母的从中作梗,逼迫儿子娶了邹小姐!但邹家为什么会说是你们滕家强迫了邹小姐,所以才逼得邹小姐不得不嫁?就我们所看到的,邹小姐嫁进滕家后过得很不错,经常与滕太太您逛街去医院,对胎教也很注意,似乎不像当初被强迫的样子。”

“除了睿哲不爱她,她其实过得不错。”滕母安静回应,端庄的脸蛋上露出悲哀的笑容,“我滕家当初看上的是她温婉秀静的品性和对睿哲一颗忠诚的心,所以才想方设法撮合她和睿哲,指望用药把儿子迷晕,制造他俩同房的假象后,让睿哲担负起责任娶她,然后两人在婚后慢慢培养感情,让睿哲喜欢上她。谁知道我们千挑万选,还是选了一个在睿哲被迷昏后,突然跑来向我哭诉睿哲毁了她的清白,结果八个月后给我滕家生一个混血孩子的好儿媳妇!我滕家起初是对不起她,不该把她约来演这场戏,所以婚后我们一直在补偿她,把手中的股份给了她一半,滕家的财产将来也归属她和孩子,并不惜伤害儿子,用强硬手段把睿哲跟她绑在一起!可直到邹小涵把手中的股转给外人,在医院生下一个黑孩子却不敢把手术室的大门给打开,我才知道我当初是错的多么离谱!

我不仅伤害了儿子数次,也伤害了他曾经的那些女朋友!曾经我以为只有名门里的大家闺秀次才可以堪称端庄贤淑,拥有良好的教养,后来我自己娶了儿媳妇,才知道自己错了。有哪个大家闺秀可以在一个男人昏迷的情况下,把自己给破身?又有哪个大家闺秀可以带着自己的母亲从公司闹到家里,再从家里闹到外面,并且还理直气壮住进了我滕家!?每次我看着她挺那么大的肚子还要急匆匆赶去‘抓奸’,我就担心会出危险,会把她和孩子的命给折腾没了!

的确,当初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一时糊涂毁了三个孩子的幸福,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滕家已经没有什么对不住她邹小涵!且不说她转走股份的事,她生下的那个孩子才是对我滕家最大的报复!她邹家还有什么理由说滕家当初强迫她?是她邹小涵不把我们当公公婆婆,只想着她自己呀!我滕家唯独对不住的,是睿哲和黛蔺,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横加阻拦,睿哲今天已经过的很幸福了,黛蔺也不会受那么多罪。睿哲,你原谅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没有再说下去,让保镖护送着转身离开了现场。

“滕夫人……”记者群则一窝蜂的在后面奋起直追,还想挖掘他们感兴趣的隐私,不准当事人走:“你们滕家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会不会找出那孩子的生父,让他把孩子领回去?邹小姐她是怎么做到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再嫁祸给滕少爷的?!……

滕睿哲牵着黛蔺的小手在海边走了一困,踩着软软的沙滩,看着湛蓝的大海,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他用大手帮黛蔺把扑打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开,抚上她被海风吹得微凉的精致小脸,细细抚过她被打过胖脸针的地方。

时间在流逝,黛蔺在长大,这张小脸变得成熟了,妩媚了,却也经历了太多的伤痛与恶梦,变得忧郁与娴静。如果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依然让她受伤,那他还是无法拥有她,给她所要的幸福与安宁。

他的黛蔺应该是把以前所失去的那些快乐补回来,窝在他怀里幸福快乐的过下去,而不是一直受伤,一直哭泣。

“黛蔺,我们出去走走。”他牵着她的小手带她走离海边,上了自己的车,一路沿着海边的美景往山路上而去。这里的水美、花美,山也美,适合人静养,但敌人未除,就还不到他们安逸生活的时候。

总会有一天,滕韦驰会找来这里,邹家也会疯狂反扑,让他们永远不得安宁口所以防患于未然,才能保黛蔺母子安全,让天下太平。

此刻他带黛蔺穿过一片幽静的山林,在盘山公路上呼吸林间新鲜的空气,享受暖暖的阳光,在跨海大桥上欣赏海平面的碧海蓝天,心情格外舒畅。

黛蔺则躺在旁边睡着了,两排长长的睫毛轻闭着,阳光在她绝美的小脸蛋上跳跃,照出她幼细白嫩的脸部肌肤,看起来特别美。

他给她轻轻盖上外套,把车窗户关小了,不吵到她睡觉。

过了这座桥,车就进闹市区了,他得去拜访龙厉一家,托付龙厉一家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黛蔺,确保他们母子安全。因为他可能还要回锦城市,暂时离开他们母子一段时间,解决剩下来的事。

而龙家兄弟与他是私交,龙聿有自己的公司,顺便帮他管理海南的公司,龙厉则部队出身,有一支私人退队美国兵,随时随地跟随在他左右,龙家势力更是在这里首屈一指,其父是某军区军事司令,也就是最高军事指挥官出身,现任军委主席,一手掌管军权。

现在在这边有他们一家在,他不担心黛蔺的生命安会会受到威胁,只是担心黛蔺肚子里的孩子口他总觉得,黛蔺睡觉的样子有些过于嗜睡,似乎很累的样子,一旦坐下就可以睡着。

刚才他开车,黛蔺还倚在窗边吹风看风景,说大海很漂亮,山林很幽静,下一刻就渐渐不出声了,小脸搁在座椅上,一双明眸翕了翕,薄薄的眼皮实在撑不住,人就睡过去了。

此刻她睡得很沉,眼睛四周有一困很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很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半夜突然将她吵醒,并与她说了会话,导致她睡眠不足?

“黛蔺。”他轻轻喊她一声,一边缓缓开车,一边帮她把滑下去的衣服拉上来,给她盖好,大手探探她的小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黛蔺嗯了一声,但眼睛没有睁开,微垂小脸继续睡,不想被人打扰。

睿哲有些无奈,见她额头没有发烫,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想睡觉,便把手收了回来,接听正在响动的手机。

“滕总,你现在到哪了?滕韦驰的人正往海南这里找来,准备调查我们在这边的分公司。”电话里传来龙厉严肃的声音,“他似乎贼心不改,一直在寻找嫂夫人的行踪。”

“他的人现在在哪?”睿皙将眉微微上挑……唇微抿……深黯眼眸里露出冷厉阴鸷之光。该来的躲不掉,对付滕韦驰这种渔翁得利、见缝插针之人,只有让他功败垂成,失去一切势力与财力,再也没有余力去伤害利用与此事无任何恩怨的黛蔺!

二伯家恨的是他的父亲,这些人又为什么总是容忍不下一个孤苦无依的黛蔺?!正因为黛蔺是他的女人,所以才要遭受这些自诩可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贵公子哥们的无尽伤害?!

邹家、父亲、滕韦驰,他们都把目标盯在黛蔺身上,伤害黛蔺就是伤害他,却从没有想过,黛蔺只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柔弱到甚至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就会随时死在他们任何一个杀手的枪口下!她既没有父亲撑腰,也没有亲人相伴,就是一个孤女,想安静完成学业,渴望有一个简单幸福的小家,却被这群射狼虎豹逼入死角,连腹中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凡事留一线”做人如果做得太绝,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尝到这种被人勒住第二根肋骨的滋味!

“他们在我们的分公司,接下来应该会暗中调查龙聿,然后摸索到我龙家,再跟踪我的行踪。你说我该不该把这群混蛋给灭掉,直接让他们有去无回?!”龙厉在电话里狠厉冷笑,“上次你父亲的那些人,我算是给了他们面子,留了一条小命,现在他们既然要自投罗网,那就不要怪我扭掉他们的脑袋!”

“不必扭掉他们的脑袋,给他们错误的信息,不要让他们查出黛蔺在这,这两天我可能会回去锦城市。”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一旁的黛蔺,发现她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睁开了,疲累却又不舍的看着他,用手抚了抚额,艰难的坐直身子。

“龙厉,你自己看着办,办完事再给我回复。”于是他快速收线,高大身躯朝黛蔺靠过来,轻柔捋起她的额发,勾到耳后,看着她那双眼珠子发暗的水眸,“你看起来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黛蔺连忙摇头,小手紧紧抓着他。怎么只来一天就要走了呢?多待几天好不好?

“但你看起来有事,黛黛!”他轻抚她的脸,黑眸柔和,蓄满心疼与沉痛,“我不会走的,我要等宝宝出世,让它第一眼看到我。现在我们去医院,让医院再给你做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乖!”

他吻吻她,重新将车开动,掉头转向事前订好的医院。医院里的产检设施完整齐全一些,比家庭医生在家里给黛蔺检查要准确得多。也许他不在锦城市的这段时间,敖宸他们隐瞒了他什么,不想让他担心。

但现在看着黛蔺涣散的瞳仁,明显的黑眼圄,越睡越困的模样,他心里徒然打了个突,突然变得很紧张!

他将车直接开去医院,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让怀里的黛蔺乖,抱着黛蔺大步流星走进医院,让医生立即开始做检查!

而黛蔺则把他的大手抓紧,一双黛眉蹙得紧紧的。

这场景让他们想起了他们流掉的第一个孩子,那种痛苦,那种绝望,是一辈子不能忘怀的口可这次,他们希望迎接新生儿的出世,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

“我们出去说话,这边请。”医生摘掉面罩,示意滕睿哲出去讲话,并让护士把门给带上了,不让声音传进门里黛蔺的耳朵里,对滕睿哲严肃道:

“孩子的状态看起来很像快出世了,所以胎动越来越少。起初我们也以为是产期到了,差一点就过了,准备待产,可刚才我们发现,孩子的心跳在减弱,似乎是自然衰亡,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是什么意思?”滕睿哲心里一紧,脸色大变!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孩子的心率不正常,可能在出世之前,坚持不住猾

“没有那个可能!”滕睿哲一声怒吼,被这一噩耗惊得浑身颤抖,黑眸惊诧!“马上救它!救活它!他是我和黛蔺的孩子,一直都没事,不会坚持不住!我不想听到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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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躺在里间,也感受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深知宝宝的胎动减少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不然医生不会避开她说话。她眼见医生与睿哲出去了,自己也跟着爬起来,想看宝宝的胎检报告。

但护士不让她看,把她重新扶回床上躺着,安慰她说没事,医生正与她先生商量待产住院的日期,让她别担心。

“孩子……怎么样?”她仰起头,让护士回答她,“把结果……告诉我

“这个我们不知道呢。”护士小姐们温柔一笑,给她盖上被子,让她好好歇着,“这个只有医生才知道,等一会医生会告诉你结果,给你准备相应的待产措施口现在你要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宝宝才有力气出来哦。”

她们轻轻笑着,似乎真不知道胎检报告的结果,给黛蔺把床退推出来,给她打营养液。

黛蔺见她们避而不谈,只得把小脑袋躺回枕头上,手捏床单不再出声。

片刻后,睿哲推门进来了,示意护士们出去。

“医生说你现在要开始待产。”他坐到她床边,温柔看着她,把她蜷紧的小手握起来,包在自己的大掌掌心里,“宝宝要出来了,他想看看爸爸妈妈,所以待产期要提前一些了。黛蔺,如果宝宝再在肚子里偷懒不动,你一定要告诉医生或者我,因为医生说,宝宝不动表示他要出生了我们得做好准备口……”

他把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用脸轻轻摩挲,一双俊挺的剑眉微微蹙着,目光深黯幽邃:“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他一定会健康出世的,安心待产,爸爸会第一个抱他。”

黛蔺点点头,朝他靠过来,轻轻扑进他宽厚的怀抱里,心里是暖的、柔的,小脸埋在他肩窝里幸福的微笑。

当天,黛蔺就住进了医院,医生给她打针,并且让她进入一种随时观察待产的状态,让护士寸步不离照顾着她。

她躺在床上睡了一会,短时间内一时无法适应突然从别墅转来医院的仓促,有些离不开睿哲,睁开眼睛就想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她有一种产前恐惧症,总是莫名其妙的害怕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为什么心里不安呢?是不是因为睿哲没有陪在身边,所以很恐慌?

但睿哲说他就在医院,不会离开她的,等着宝宝出世,还给宝宝起名字

“医生,孩子……什么时候··出世?”她吃力的抬起头,看着一旁一直给她做检查的女医生,说话也是艰难的,“要生了吗?”看医生和护士的样子,他们是准备给她接生了,可她感觉孩子还没到自然产的时候,月份不足。

“可能就在这几天。”医生收起倾听比心跳的仪器,笑着安抚她,“快当妈妈了,心里一定很紧张吧?尽量放轻松,你越轻松,孩子就越容易出来。现在我去给你安排进产房的日子,你让护士陪着做做开宫运垩动,爬楼梯或走动走动。”

说完抚抚她的肩,非常温慈,像妈妈一样,眼睛里一直带着笑,然后带着几个护士走出去了。

黛蔺却更加紧张,一双乌黑水润的大眼睛不断打量四周,躺在这满是仪器的陌生病房里,想要睿哲一直陪在她身边口因为躺在这里,就会让她想起第一个孩子流掉的时候,让她对医院这个地方很反感。

她好怕一觉醒来的时候,这个孩子又没了,让她再也做不成妈妈。

“苏小姐,不要想那么多。医生既然说孩子健康,那孩子就一定健康,一定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小护士在一旁安慰她,一直在给她做护健,做产前准备,“我看苏小姐的肚子,应该是个活泼调皮的小家伙,长大后一定像他爸爸那样高大英俊,迷倒一大片女生。所以现在迫不及待要出来了,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新奇的世界,看看自己的妈咪是多么的漂亮,然后长大后要找一个与妈咪一样漂亮的女朋友。”

黛蔺听着,知道护士是在安慰她,微微笑了笑,把手放在自己高高鼓起的肚皮上,轻轻抚了抚。宝宝你怎么不跟妈妈说话了呢?是不是跟妈妈生气了?

滕睿哲没有陪在黛蔺身边,但他一直待在医院,在接听滕韦驰的电话。

滕韦驰此刻可以与他通话,听到他的声音,但追踪不到他的行踪,也锁定不了他的具体位置,却依然笑得有些张狂:“我这里的确定位不了你的信号所在地,查不出你到底去了哪,得不到你的行踪。但是我与黛蔺有约,约好等她孩子出世的那一天,她就做我的女人!现在她的孩子快出世了,我是不是也该来接她了?呵呵,我现在在来海南的路上。”

“既然你救了黛蔺,也让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活了这么久,又为什么要在最后这么对待她?”睿哲的俊脸一片铁青,愤怒与冷戾在脸上纵横交错,一双鹰眸微微眯动:“你已经得到滕氏了,到底还想要什么?黛蔺与孩子是无辜的!”

“没有要什么,只是让我的计划在继续进行!”滕韦驰在那端轻轻一笑,有些无所谓,“我早告诉过你,你会被你的那些孩子牵绊一生,一辈子难逃牵扯!是你自己不相信,自以为给邹小涵弄了一个黑孩子,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过快活日子!睿哲,高枕无忧的那一天离你还很遥远的,你既逃脱不了邹家的报复,以后也过不了安宁日子,还是先好好想着怎样把你父亲留下的那些烂摊子给收拾了,抱着你的东西滚出滕氏!毕竟父债子偿天经地叉……”……”

最后一句,他的喉音变得极为阴冷,清亮中带着尖锐,杀气肆溢,“我若不找你,还能找谁,你滕睿哲这辈子就准备好与我慢慢的耗!我这胃口最近被你大伯一家吊大了,忽然发现与你们父子斗,也是一种乐趣!你们父子越挫,我就越兴奋,比谈情说爱快活多了!”

睿哲听得冷冷一笑,“你少为自己的无耻找借。!你若只是想斗,就不应该扯上黛蔺和孩子的性命,让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女人背负丧子之痛,从而打击我!你不无耻么?与我纠缠这么久,有哪一次是正大光明,与我正面交锋?!如果没有邹小涵与你臭味相投,助你一臂之力,你连滕氏副主席的位子都坐不上,更何况是让你得到整个公司!你无耻,所以滕氏公司并不是靠你的真本事所得,而是你与邹小涵的肮脏交易,让滕氏公司逐渐换上你的污血,成就了你的‘霸业’!你问问你自己,如果有一天没有女人可以再利用,你还可以得到什么?”

“呵呵,还是睿哲你了解我,知道我必须借助于女人完成我的宏图大业口不过说这些没用,我就是善于利用女人,而且还是利用你的女人!”滕韦驰狂傲一笑,对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态度越发显得轻佻肆意,“黛蔺在省中心医院待产是么?我现在过来接她,顺便看看那个被我疼了数个月的孩子。呵呵,睿哲你别再把他们母子藏着,无论你怎样藏,我都知道她在哪。

轻狂傲慢的笑语,快速挂了电话,决定锲而不舍的无耻下去。

睿哲的俊脸上则并没有怒气,而是变得沉敛、肃冷,薄唇微抿,突然转身大步往黛蔺的病房走!

他先是见了黛蔺的产科医生,确定入产房的日子后,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墙上的胎儿B超照片,皱眉凝思。那是一个完整的孩子,安静蜷在妈妈的肚子里,似在睡觉。

但是孩子却在最近出现胎心跳动减弱,四肢不动的情况,恰好处在待产期出现各种状况!如果医生检查不仔细,会以为走出世症状,属于正常的停止胎动,进入待产,然后让孩子死在母体后再自然诞出。

到时候,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迎接一个死孩子的出世,却无力去抢救!

“是不是可以提前剖腹产?”他用指尖轻抚孩子的轮廓,眉心轻拢,仿佛看到一个形似黛蔺的小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挣扎,哭着说‘爸爸妈妈我难受’,不禁哑声道:“如果是药物所致,那药物可能已经进入到孩子的呼吸系统,扩散至他全身,如果再这样拖下去,孩子可能等不到足月的那一天就会死亡口医院现在开始准备剖腹产,等孩子出世之后,再持续给黛蔺和孩子分别做治疗。”

“医院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帮苏小姐把所有的待产准备都备好了,床位都打点好了;只是孩子一旦出世,那是万万离不开保温箱和治疗仪器的。”医生非常赞成提前生产,却更加顾虑后面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寻来医院从中阻挠,只怕是母亲和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孩子会因失去药疗理疗的支撑更快的窒息。滕先生你必须确保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的手术和治疗不会受到任何干扰,一旦手术完成就要立即进入治疗,确保你的仇家不会寻来这里。”

“你是担心滕韦驰寻来这里?”滕睿哲面色沉静,利眸中确实藏满担忧与顾虑,却不急躁轻浮,眸色幽沉冷静道:“医院准备手术吧。就算他在黛蔺身上安装了跟踪器,找来了这里准备迎接孩子的死亡,也不会影响我儿子的出世!他若是来,我正好让他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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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韦驰在与睿哲通话的过程中,人就已经到了海南,并且是一下飞机就直奔睿哲在海南的子公司,行径非常嚣张轻狂,直接坐到大老板的位子上。

因为他认定自己已经掌握苏黛蔺的行踪,控制了大局,就不怕滕睿哲能翻得出他的手掌心!

而就算滕睿哲能将一切化险为夷,顺顺利利躲过这一劫,那也没多大关系,他就当是来玩玩,凑凑热闹,看看滕睿哲与苏黛蔺到底是有多么的‘幸福’滕大伯家又是多么的‘享儿孙福’,呵呵!

此刻他带着人在滕睿哲的子公司转了一圈,潇潇洒洒的出来了,一双俊眉倨傲飞扬,坐上自己的车,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直奔省中心医院。

他知道自己派过来的人被他们制服住了,并且伤残惨重,在海南这块地方被他们吃得死死的!但那又有什么?他原本就不需要探子来查探行踪、掘地三尺,只需打开定位跟踪器,就可以知道苏黛蔺现在在哪!

因为苏黛蔺的身上早被他安装了微型跟踪器,无论她被谁带走,躲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苏黛蔺现在要生了,生下一个万众瞩目的孩子,让滕睿哲既喜也忧,得到一个与邹小涵同样的下场,到时候,下一场好戏就要紧锣密鼓的上场了,绝对比邹小涵的戏精彩,比邹家更热闹!

想到此,他之前被滕睿哲弄得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阴霾一扫而光,勾唇粲然笑了。滕睿哲你用尽手段对付邹小涵的孩子,成功的让她母子臭名远扬,拖累邹家,却并没有让事情结束,而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你要知道苏黛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极有可能死的,一旦死了,你就绝后了,到时候你不是一样要找其他女人为你孕育孩子?!这与邹小涵给你生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你又何必在今天弄出这么多事,坚决不肯要邹小涵给你生的这个孩子?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就算把它弄死,它也是你的!永远改变不了这层血缘关系!

“查出省中心医院今天有几个产妇产子?”他冷冷凝视这里的一切,眸子噙笑,决定给滕睿哲来个大惊喜,“我一个人在海南只怕敌挡不了他们的势力,所以在来海南之前,我效仿了滕睿哲对付邹家的方式,将苏黛蔺在海南的消息透露给了邹家和滕睿哲所有的宿敌,让他们直接来医院堵人。我想他们这个时候也已经到海南了,正在计划着怎样让苏黛蔺彻底消失,让滕睿哲悔不当初,呵呵口“

黛蔺打完针后,立即被推入了产房,不消片刻就被麻醉了过去口原本她选择自然产,想等孩子足月,自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这样会比较健康。但是医生护士们都很急,急着让她住院,急着让她做开宫运垩动,不曾给她适应的时间。

这会,她在睡觉,梦见一个小娃娃趴在她的腿上,不停喊妈咪。但是她一摸孩子的小脸蛋,孩子就变了,变成了一个黑孩子,成了一个中非混血儿

邹小涵则在她面前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伏,嚣张得意,手上也抱着一个孩子,“苏黛蔺,你也会有今天啊,你瞧你生了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黑孩子,我才给睿哲生了一个血统纯正的儿子!是他把我跟你的孩子换了,让我给你背黑锅!现在你给我把孩子还回来,这是我的孩子!还回来!“

她疯了一样的往黛蔺手上抢,弄得孩子哇哇大哭弄得黛蔺全身都疼……”……黛蔺隐隐觉得疼,却睁不开眼睛,两排睫毛微微动了动,意识陡然模糊,人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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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刻她在产房,睡在手术台上,由于意念很深,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邹小涵的脸,孩子的脸,一直有产前恐惧症,害怕孩子被人动了手脚,在妈妈肚子里受苦,直到麻醉彻底把她麻晕,她的大肚皮层这才不那么活跃,进入一种安静状态。

此刻,医生在给她做手术。

“医生,这个孩子并不足月,实际月数似乎比产检的月数还要小半个月。”戴着口罩的女护士发出微微的惊讶声,“如果我们没有及时为母子俩动手术,孩子可能就闷死在妈妈肚子里了,他的心跳很微弱。”

“别说话,马上把孩子放入保温箱,查看有没有脑供血不足的情况。有人似乎经常给产妇打针,造成胎儿实际大小与产检大小不符。”

“嗯,我们这就去办。”

手术室门外,甚至是整个医院,都被派守了保镖,绝不允许一只苍蝇飞进来。情况似乎与邹小涵产子那日是一样的,重兵把守、严阵以待,而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滕睿哲事不关己,这一次,他则微微的坐立不安。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双肘搁膝盖,十指交握抵于饱满的宽额上,微微低头,表情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低垂的视线里却是焦虑不安、担忧心疼,浓黑霸气的双眉拧成疙瘩,额头上皱起了额纹。

他担心黛蔺的手术,担心手术会有风险,担心医生会有偏差……”……现在只要手术灯不熄,他的一颗心就被时刻吊着,时时处于不安状态!

虽然这是一种很仓促的状态,不得不提前让黛蔺产子,并没有给黛蔺太多的心理准备,可这毕竟是黛蔺给他生孩子,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不仅妈咪要平安,孩子也要健康,要平平安安的走出手术室,来见他这个爸爸。

爸爸在门外等着他们母子,母子俩一定要坚持住,给他报平安!

虽然现在时间不够,没来得及彻底与邹小涵划请关系,但邹小涵名声已臭,把霸占着的位子差不多让出去了,只要黛蔺母子平安,他身边的位子就是属于母子俩的!到时候他会让邹小涵亲自给母子俩道歉,把当初的那些丑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还黛蔺一个清白!

“滕总,滕韦驰果然带着大班人马杀来了海南,不仅有他自己的人,他还在飞来海南之前,把消息放给了邹家和您的那些宿敌。现在,他们估计往省中心医院赶来了,准备在这当口反咬您一口,为邹小涵的出轨找借口,借口是您也在外面养了女人,大家五十步不笑一百步,并且派人暗杀。”龙厉在旁边一五一十向他禀报,“之前他在小嫂夫人身上安装了追踪器,随时随地都查得到具体所在位置,所以他不担心他的猎物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也不着急,只等着孩子出世!一旦孩子出世,他就可以看得到孩子对您的打击!

“什么打击?”滕睿哲抬起头,幽深锐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声音却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只要母子平安,对我来说就不算打击。在黛蔺生产的这几个小时里,我就让他先得意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之后,这个混蛋只会剩下半条命滚回锦城市!”

“滕总,如果他找来了医院?”

“他没命找来医院!“滕睿哲缓缓站起高大的身躯,眸光如剑,冷傲的面孔有一股不露声色的冷漠,“锦城市不是他的地盘,海南更不是,北京才是他敢嚣张的地方!他若执意前来送死,我绝不阻拦他!”

滕韦驰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省中心医院而来,邹书记的人却没有来。应该说是邹书记为了不影响名声官位,暗暗派了人来,准备伺机而动,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人前,被人落下话柄。

于是此刻,几天前的一幕再次重演了一方针对,一方防守,谁都不肯放过滕睿哲。只不过邹书记换成了滕韦驰,邹小涵换成了黛蔺,医院换成了另一家医院,却都是为了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

而滕韦驰对邹书记的不露面也不以为然,讥冷笑了笑,让医院查出苏黛蔺的床位号,说是来恭贺弟妹。

“先生,这里没有叫苏黛蔺的产妇……”前台护士答他。

“那就查以龙家身份订下的床位号!省得我一间一间手术室的找,打扰到其他产妇生宝宝!”他轻轻笑着,清秀俊目里闪着一股灼亮的妖火,好似一头吃人的狮子,“孩子出世的那一刻很重要,不要让我错过了与侄儿见第一眼的机会!不然美女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那……那我查查看,龙先生订的床位好像在三搂……”

“除了三楼,这里的其他楼层似乎守有很多保镖和保安,为了防我吗?”他继续温雅轻笑,一双妖目把四周藏在暗处的保镖保安静静瞥了一眼,带着自己的人从护士小姐面前走过,“呵呵,其实必要这么兴师动众,我过来看看我的侄儿子而已,看小家伙活不活泼,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话间,笑脸瞬息变阴冷,已带着他的人进了电梯,直奔三楼。

对,论拼武力,他在这里肯定拼不赢滕睿哲!但拼伎俩,他略胜一筹,绝对能让滕睿哲不敢动他!如果动他,那无辜的孩子也只有死路一条,让滕睿哲断子绝孙!

若不信,可以试一试。

黛蔺的宝宝生了,可是宝宝一出生就被送进了急救室,入了保温箱,黛蔺则也因为麻醉,一直昏睡,没法见孩子第一眼。见孩子第一眼的人是滕睿哲,站在外面的他等手术灯一熄灭,立即推开大门,大步流星冲进了手术室

他用大手把软软的、小小的宝宝抱了一下,忍不住用唇轻吻那还未睁开的婴儿眼皮,小心翼翼亲吻他和黛蔺的孩子,心里一暖,竞是一扫之前的焦虑与不安,异常的满足与幸福。他欣喜的笑了,在医生的指示下,用最轻的动作把缺氧的宝宝抱进保温箱,凝立一旁,温柔的看着黛蔺和宝宝睡觉的样

虽然宝宝呼吸不顺畅,但母子平安,黛蔺没有生命危险,宝宝也有救。而且这就是他跟黛蔺的孩子,红通通的小脸蛋,小小的身躯,小胳膊小腿,整个身子简直只有他的一个巴掌大,却曾经在黛蔺肚子里打滚伸懒腰,给妈妈唱歌。

这是一个调皮活泼的小乖乖,在黛蔺的肚子里坚持了那么久,又怎么会坚持不到睁开眼睛看看爸爸?爸爸一直知道,你长大之后会像爸爸一样高大健壮,在爸爸不在身边的时候,保护好你娇柔的妈咪。

你的妈咪一直想回去祭拜你外公,爸爸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所有的敌人,不能让你和妈妈待在锦城市。等宝宝你健康起来,爸爸接你们母子回家。

黛蔺的麻醉一直未过去,安静睡着,人却似乎有感应,轻蹙的眉心在逐渐舒展。

当睿哲为她撩开额发,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用沙哑的声音低语宝宝出世了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放松了。她似乎听得见男人的声音,也信任男人的声音,苍白的小脸与男人一样,浮露出了细微的欣喜。

是啊,他们的宝宝出世了,她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宝宝你一定要坚强,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你们是我最亲爱的人,谁都不能离我而去。

200

滕韦驰带人杀进了医院三楼,看到手术室里,护士小姐正推着婴儿保温箱出来,大叫着孩子快没气了,横冲直撞的,急匆匆往急救室方向赶。白大褂医生则走在后面,手术专用手套上还沾着产妇身上的血,同样是一脸急色,脚步纷乱。

他在一旁看得满意一笑,上前几步拦住护士的去路,掀开保温箱把那软巴巴的小婴儿看了一眼,启唇笑道:“孩子看起来已经没救了,你们这是要救什么?这是一个死胎,呼吸都没有了,难不成你们还能让一个自然死亡的婴儿死而复活?!”

他早说过,苏黛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与邹小涵的孩子是同样命运,若邹小涵的孩子能活,那这边的孩子就能活:若邹小涵的不能活,那这边的也必定会死!

现在这个孩子在母体里自然死亡,然后成为万众瞩目的死胎,真是让他心情大好,没有白费苦心!呵呵,滕睿哲你在看到死胎的那一刻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后悔把邹小涵的那个孩子给弄死了?

你的苏黛蔺身体极其虚弱,子宫是没有复原的,当初差一点连这个孩子都保不住!现在让她生下死胎,对她的身体又是一次重大的伤害,我看你们以后还怎么要孩子,看你滕睿哲还怎么延续香火!

原本我是打算让苏黛蔺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给她一点寄托,但滕睿哲你既然杀掉另一个孩子丝毫不手软,那这一个,我来帮你解决掉好了,要杀就杀一双,一个也不要留下,这样才是真的狠!

“派人去通知邹书记,就说滕睿哲藏在外面的第三者找到了,私生子准备推去抢救,又一个大丑闻即将曝光。让邹书记不要藏着躲着了,现在正是抓第三者,为自己女儿平反的时候,机会难得口一旦错过这次机会,滕睿哲包养情人的丑闻就永远无法曝光,邹小涵也永无翻身之日。”他微微侧首,笑着吩咐身边的部下,“邹书记是明白人,应该知道在这风口浪尖上,要尽量为自己争取有利的证据,更要适时阻止一些事。比如滕睿哲在外面有了人,并生了孩子,就没资格要求邹小涵离婚;比如现在,就不应该允许这个孩子被推去抢救,而应该被曝光私生子的身份,再去商椎该不该救……”

“先生,您在说什么?”一旁的医生急着打断他,帮孩子把保温箱箱盖重新盖上,不解的望着面前这一大片黑衣保镖,“这是一今年过五十的中年妇人产下的纸片孩子,因孩子在胎盘中被另一个孩子抢走了营养,所以在长到五六个月后停止了发育,成了停胎。刚才我们发现这个纸片孩子有微弱的心跳,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实施抢救,用尽会力保住这双胞胎中的一个。“

“什么中年妇人?!”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滕韦驰蓦地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得意过头,认定胜券在握,一时间忘记滕睿哲的存在了!这么重要的时刻,滕睿哲去哪了?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见到他?!

“先生,就是手术室里的产妇,请问您认识她吗?“旁边的护士小姐代为作答,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位长相俊美、气质高雅的男手竟是来找手术室里那位高龄产妇的碴的,或者说是来抓第三者的,“她的丈夫就在里面,您可以进去与他们把事情当面前清楚,但请不要耽误抢救孩子的最佳时间,  “

“不是我耽误你们,而是你们在浪费我的时间!”滕韦驰听得勃然大怒,脸色完全变了,怒吼着一把推开挡道的人,大力踹开手术室的大门!

只见手术室里,一个老女人刚刚生产完,正在休息,一条条皱纹像蜘蛛网在老脸上爬开,根本早过了生孩子的年纪;女人的丈夫则在抱孩子,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追,想看看另一个被抢救的孩子情况怎样,然后又被护士追着劝说放下手中的孩子,让他不要伤到刚出世的毛毛……”

于是此刻的情况一团糟,叫的叫,哭的哭,笨的笨,让门口的滕韦驰看得更是火冒三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彻底意识到自己被滕睿哲给耍了

原来苏黛蔺并不在省中心医院生产,而是他安装在她身上的微型跟踪定位器被取了下来,故意被放在了这里,误导他前来!此刻时间已过,苏黛蔺到底生的是死胎还是活胎,他已经无法掌控了。如果是死胎,那刚刚好,正好如了他的意;但如果是活胎,滕睿哲又有能力和时间治好这个孩子,那他就看不成滕睿哲的笑话了!

原本邹小涵的孩手就被滕睿哲动了手脚,与他撇清了关系,现在这一个,又岂能称了滕睿哲的心,健健康康活下来?!

孩子出世的地方确实不在省中心医院,而是在另一家医院。龙家在所有的医院都订了床位,所以在这一天,所有医院的产房里都有苏黛蔺的位子,而且每一个都是在三楼,挂虚名。

但黛蔺真正生产的地方却是在现在的这个隐蔽医院,医院正在刻不容缓的抢救刚刚出世的孩子,教导孩子用小鼻子呼吸,给他检查血清。

检查结果是孩子血液里含有很重的药毒,已经被吸收了,很可能会影响到脑部、眼睛和五脏六腑,拖累孩子一生。

滕睿哲默默看着保温箱里的儿子,心如刀绞,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知给黛蔺。

孩子较一般的孩子,体型偏小,出世的时候不会呼吸,眼睛一直闭着,甚至不会啼哭;他在妈妈肚子里憋久了,出来的时候,小脸蛋被憋得紫红,如果再晚一刻生产,他就要在来世再做爸爸妈妈的儿子,今世却无缘。

可是现在提前生产,也让不足月的他在人世间备受煎熬,没法响亮的哇哇大哭,告诉爸爸妈妈,他来了。

“滕先生,孩子在慢慢学习呼吸,懂得自己吸气了,您瞧。”医生在一旁惊喜的为他报喜,为孩子寻找任何一丝微小的可能性,“他的小鼻子在动,小手也在动,这说明他自己在与病痛抗争,很想挣脱目前的困境口滕先生,我们是有希望的,孩子很坚强。”

“嗯。”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高大身躯走近自己的儿子,隔着保温箱玻璃,用大手轻抚孩子的小手,墨眸柔和沉敛口孩子你是黛蔺继续支撑下去的希望,一定要挺过来,让妈妈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

你不要难过,不要哭泣,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做爸爸的健康快乐儿子。

妈妈一直在为爸爸吃苦,吃了很多苦,孤苦伶仃,但以后不会了,有了宝宝你,爸爸妈妈的生命才更完整。爸爸会为你们母子创造一个幸福的家,让妈妈实现她的夙愿,让宝宝快乐无忧,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麻醉过去很久,黛蔺一直在安静睡,直到伤口愈合的差不多,疼痛感消逝,她这才在一阵轻微的腹痛中悠悠转醒,两排浓睫轻颤,视线模糊看着病房里的一toto

怎会睡这么久?孩子呢?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的心会莫名的揪痛?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做梦,总是梦见邹小涵在大笑,孩子则在哭,不断喊妈妈;更奇怪的是,哭泣中的孩子一旦被她触碰,就会变成一个黑孩子,或者一个小女婴,而不是她原来的宝宝。

她急得大哭,不停喊宝宝,不停追赶,邹小涵却抱着孩子越去越远,怎么都追不到,只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和孩子的哭声……”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夜有所梦,可是在宝宝出世的这段时间,这个场景一直钻入她的梦中,让她声泪俱下。

她实在是受不了孩子在邹小涵怀里哭泣,并且不断挥动小手喊她妈妈,让她救它的哭泣模样。那是一种痛失亲子的剜心之痛,从梦里痛到梦外,睁开眼睛还心有余悸。

曾经她以为做噩梦是因为她太憎恶邹小涵,所以夜有所梦,后来在梦里经常看到孩子,她才发现自己是担心孩子。那么孩子在手术台上给她托梦,是不是想告诉她什么?

“苏小姐,宝宝因为是早产,所以需要待在保温箱里养身子,等过两天就抱来看妈咪哦口“护士小姐在旁边给她答话,俏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只报喜不报忧,“是个活泼的小家伙,跟他爸爸一样有虎劲儿,小嘴巴一瘪,就哇哇大哭了。”

“扶我·· 去看看。”黛蔺身上没有力气,心里却蓄满了做母亲的力量,想撑着爬起,“宝宝在哪?”宝宝为什么哭?是不是肚子饿了?

“现在不行,苏小姐你身子还没痊愈,不能下床走动的。”护士小姐笑着把她扶回床上躺着,“告诉苏小姐一个好消息,昨天有一个叫滕韦驰的外地男人自情人多,以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带着一大帮人就直闯省中心医院,扬言要找苏小姐你,还要阻挠医院抢救一个高龄产妇的孩子!结果被医院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无论他走去哪,都有人将他制服,任他身手再好也插翅难逃!现在海南警方以他故意伤人罪、制造动乱罪将他拘禁,准备遣返回他的户口所在地,再庭审、定罪量刑。他对这些可能无所谓,以为只要回了北京,疏通打点一下就没事了,也没把海南放在眼里,还真的亲自前来‘游山玩水’,带人直闯医院!但这次就有他好受的了,有人会让他后悔来了海南,让他知道嚣张太久、肆无忌惮的下场!”

滕韦驰?黛蔺躺在床上,微微偏着头,不想听到这个让她直冒冷汗的名字。

以前她还觉得这个男人有人性,尊重她,可是后来,他是疯子,将她和孩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从来没有把孩子当做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用来反复利用!

也许他没有爱过人,不懂新生命的意义,但是把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当做试验品来对待,那就是没有人性。

她庆幸自己最后被睿哲接来了海南,不然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她的孩子会在他那张伪善的皮囊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提前停止心跳,永远的安睡。

曾经滕韦驰承诺她,绝不伤害这个孩手,并且等孩手出世,他还会做孩子的爸爸。

可是当她在公司与睿哲重逢,相见不相识,他就变卦了,捉摸不透的心思总是让人毛骨悚然,随时都可能让她死,让孩子死,性情阴晴不定。

“你们出去。”一夜不见的滕睿哲从门外静静走进来,示意护士们出去,坐到黛蔺床边。他的目光深邃柔和,含满做父亲的喜悦,并没有忧虑,“黛蔺,你让我做爸爸了,我们的儿子很乖。“

黛蔺见他俊脸柔和明朗,这才对孩子放下心,用小脸蹭了蹭他的大手。

201

孩子没有出事就好,只要孩子没事,他们一家三口就会很幸福、很快乐,是一个完整的家。

“肚子还疼吗?”男人让她轻靠在怀里,为她捋顺脸颊旁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以后我要做爸爸了,谢谢黛蔺你给我生了一个乖巧的儿子。他很懂事,知道从肚子里就要开始保护妈妈,知道第一个抱他的人是爸爸,睁开眼睛对爸爸笑。”

黛蔺感受着他轻柔的吻,洁白的脸庞上是幸福的,轻闭着眼睛幸福微笑,想象儿子睁开大眼睛对睿哲笑的样子。

小家伙肯定长的像爸爸,长长的俊朗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还有爸爸五官分明的俊脸。

只是不知道宝宝什么时候过来见妈妈呢,此刻是不是躺在保温箱里嗷嗷的大哭?

“睿哲,抱我,  去看看宝宝吧。”她请求男人,双腕主动缠着男人健壮的腰身,让他抱她,“我听见他在哭。”

“他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他。”男人轻柔抚抚她的脸,抱着她重新躺下,“等你的身体养好了,他就能出保温箱了。黛蔺,我给宝宝想了一个名字,你听听看。”

“嗯。”黛蔺窝在他怀里,轻轻点头,不再坚持要去看孩子,柔顺的与他一起给宝宝起名字,把宝宝给他们带来的幸福提前订下了,期待着美好的明天。

滕韦驰在来海南之前,有想过滕睿哲会给他布下天罗地网,但他没想过,滕睿哲会把他打在苏黛蔺身体里的针形跟踪器给取了出来,并且放在这家全省闻名的省中心医院,让他直接被附近几百米处的公安机关的刑侦大队给逮捕!

他们在医院四周派遣了公安人员,也安插了他们自己的私人部队,一旦他有什么举动,龙厉的人会立即将他困堵在这座城市,让他逃不出这里,公安人员则兴师动众的抓捕他,让他成为武装反对分子,成为省政府反恐的第一对象!

此刻他就双手被拷,坐在呜呜直叫的警车里,被火速押往警局。

他们按照他的要求给他联系了律师,通知了家人,准备明天将他遣返回北京,在法庭上给他定罪量刑口不过这些举措未免太过可笑,就因为他带了几个人直闯省中心医院,就成了恐怖分子?

等明天回到北京,他会继续上诉,让原告一方为他们的这种无稽之谈背上相应的法律责任!想用法律来约束他?那他就趁此机会让滕睿哲自曝自己的那些丑事,吃不了兜着走!

“滕先生,医院是病人安静养病的地方,请问你带那么多人去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旁边的队长客气的问他,并没有给他太难堪,“并且你准备阻止医院抢救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并扬言这个婴儿是私生子,是死胎,救与不救还要等你们商量好,医院不准抓紧时间抢救!你这一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会被判为故意杀人罪,要求对受害人做出诚恳的道歉与赔偿!刚才我们已经与滕耀祥老先生通过电话了,他答应配合我们做调查,已与北京警方沟通好。”

滕韦驰听得双眉一皱,冷笑道:“是滕睿哲让你们这么做的么?未免太小儿科!”

“滕先生,我们不知道你在说谁!但身为一个公民,自觉遵守法制法规,是你们每个人应尽的义务!你敢明目张胆带着人去省中心医院威胁一些病人和家属的安危,我们执法部门就有权利让你受到法律制裁!”

“那好,我就等着看你们要怎么制裁我!”滕韦驰呵呵一笑,邪魅的眼神经佻勾起,气定神闲躺在椅背上,一切无所谓,“到时候我会给你们颁发一面秉公执法的锦旗,向你们的上级表扬你们的激进,给你们升职。”

“真是不知死活!”大队长无奈看他一眼,决定不再与这顽劣之徒多费唇舌,戴起自己的军帽,打开车门跳下车。

他们一共抓了三十个几个人,个个身手了得,身上带了枪械;如果不是他们接到报警提前埋伏在那里,只怕是在短时间内无法让这群恐怖分子缴械投降!

现在他得下车安排这伙人的关押,把滕韦驰分离开来,单独审问。

滕韦驰则坐在车上,眼睛扫了警车上的司机和另一个警察一眼,已经确定这群人是真警察;所以他现在在考虑,是选择让这群警察押他回北京,还是制服住这些警察,自己逃出去?

如果逃出去的话,肯定会遭到滕睿哲的追杀,死无葬身之地!因为姓邹的那老东西,在接到他的报密之后,根本就一直处在按兵不动的状态,既想要抓滕睿哲的把柄,又不想趟这趟浑水,准备伺机而动!

现在,邹宗生派过来的人都纷纷躲起来了,是不可能会过来帮他的。

而他的人,也在赶来海南的路途中,他只好做好果真身入虎穴的心理准备。就算滕睿哲再狠,也不可能杀他吧,他怎么说也是他的堂哥,手上还捏有孩子的解救药方!

“把手机给我,让我与我父亲通个电话。”他剑眉邪挑,冷声吩咐旁边的两个警察,“只有我父亲过来了我才会配合回答你们的问赴……”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他旁边的警察突然亮出手枪,一脚将另一警察逼下车,嘭的挥上车门,示意前面的同伙开车,“立即开车,大哥还在等着我们!”

滕韦驰这才大感不对劲,一个翻身,立即起身反抗,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人一针扎进脖子,当即晕死过去。

然后等他头昏脑胀再次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实验室里,双手依旧被手铐铐着,身子却被绑在转椅上,动弹不得。

而他的面前则摆满了电棍、针筒、刀子、老虎钳等一切用开工具,实验白鼠在笼子里吱吱的叫,药效已经发作了;一个面无表情的魁梧男子则站在他面前,冷冷盯着他。

“你醒了。”龙厉冷酷出声,不说废话,直接命令旁边的医生给滕韦驰打针,“先给他的左胳膊注入强C,按照他给胎儿注射的十倍分量来打,每隔一个小时注射一次。如果他出现排斥反应,再逐渐减少药量。”

“你们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滕韦驰吃了一惊,额冒冷汗盯着那几支眼熟的药水,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龙厉手取一支,拿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冷笑反问,“这是你给我们小少爷注射的慢性毒药,你给他打一支,我就给你一次打十支,直到你受不了为止!这个过程里,我会让你知道,一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婴儿是多么的无耻!给他打!”

他一声令下,稍稍后退了两步,静候滕韦驰试药的反应。

这支药是他们刚刚拿过来的,让滕韦驰与小白鼠一起试药,滕韦驰是成人分量,小白鼠是婴儿分量,如果试药成功,就可以继续试用他们研发出来的解药,取血清观察。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滕韦驰会亲自体尝被注射毒药的滋味,忍受那比酷刑还要痛苦的漫长折磨,让他也尝尝孩子此刻躺在保温箱里的奄奄一息。

胜者王败者寇,在一个婴儿身上大做文章又算什么本事!

滕韦驰被锁在椅子上,眼见针筒扎进自己的胳膊,他咬牙笑了一声:“原来你们抓我来,不是为了用刑要解药,而是为了试药!可你们有时间试吗?试得起吗?这解药,我是不会给滕睿哲的,他就等着给他的宝贝儿子收尸吧!”

“找你要解药,岂不是更浪费我们的时间?”龙厉朝这边走过来,“因为这药根本没有解毒的血清,是你这伪君子故意用解药来拖延我们抢救的时间,一心想要孩子死!枉你是滕家大少爷,却也干的是这种龌龊勾当!你昔日的风度优雅哪去了,怎落到今天这种要靠一个孩子来救你命的地步?滕总与你是同根兄弟,与你并没有深仇大恨,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并没有逼他,哪来的饶人之处?呵呵竟然有人求我饶伽……”滕韦驰只是眯起双眼,疯狂的大笑,笑声尖锐刺耳,直勾勾盯着站在实验室外面的滕睿哲,然后在针筒扎进肉里后,笑声这才止歇,慢慢等待痛苦或死亡

滕睿哲此刻的确站在外面,透过窗玻璃,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一切

但他并没有进来,看了一会,转身走出去了。

他抓滕韦驰来,并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让这个阴险的男人也在鬼门关前走一圈,知道生命的可贵!

当初这个男人抓走黛蔺,伤害孩子,欠下的是母子两条命,所以这个男人也应该尝尝被枪决和被药毒的滋味,从而知道再三迫害别人的下场,懂得收敛!

滕韦驰被连续打了十针,药量非常猛,直冲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清清楚楚体会到了药毒一点点进入他血液的滋味!

虽然他用意志力极力忍耐,但随着药物在体垩内一点点的融合,他开始痛苦起来!他咬紧了牙齿,额头上的青筋在逐渐暴突,汗如雨下,模糊了他的双眼。

是真的难受,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他身上剜肉,比用刑更可怕!然而不等他缓过劲,一个小时过去了,加药的时间又到了!

旁边的医生又取了十支,从他的右胳膊注入,并给他松了绑,让他可以自垩由活动。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立即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起桌上一把尖刀,毫不犹豫朝自己的胳膊割去,给自己放血自救,把药水放出

而看守他的医生和保镖则在门外冷冷看着,既不阻止他,也不把他重新捆绑在椅子上,就任由他放血自救,俊脸一丝丝的苍白!

一会后,他明显感受到了体力不支,抓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跌回椅子上,闭眼休息。

十支加十支的药剂一起注射进体垩内的毒性太大了,无论他怎么放血,毒素都已经与血液交融了,反噬之力比他稀释在保胎针里的毒液来得猛烈几百倍,大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原来滕睿哲他是真的打算让他在痛苦之中狼狈死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邹小涵在锦城市的医院休养了几天,最后迫于媒体每天的骚扰,不得不打算搬回家养病,避避风头。

而她的黑皮肤儿子则由于身体不好……必须放在医院治疗,无法跟她回家。她对此求之不得,收拾好东西就让蓝氏掺着走出医院了,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个黑孩子一眼,巴不得孩子早天。

但倒霉的是,小车刚开进政府大院,行至家门口,邹书记竟然不准她进门,说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邹小涵心里好不委屈,站在门口就要哭出来,却发现大院里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连哨卡那里的防卫兵都对邹家的这个方向稀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她这才知道自己臭名远播,名声彻底被毁了,连忙坐回车上,让司机立即把车开出去,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蓝氏不得不陪在她旁边,左一句‘乖女儿别哭’右一句‘有妈在呢没人敢欺负你……”像保姆一样的伺候着宝贝女儿,就怕女儿又出什么事,寸步不离跟着!

但母女俩不知道,就在她们母女和袁老太太不在家的这几天,有另一个女人住在了她们家!邹书记为什么不让女儿进门?因为他还来不及把他的女人送出去,害怕事情被撞破!

此刻那个女人就大大方方坐在客厅里喝酒,身上还穿着一套颇低胸的性感真丝睡衣,婀娜多姿走到窗边,目送她们母女俩离开。

老邹则站在门边,面色阴郁盯着桌上那份法院寄过来的滕家离婚诉讼传单,被女儿的这堆事搅得终日不得安宁!

当初为什么要让女儿嫁滕家,还不是为了与滕家永远交好,两家势力长盛不衰!结果作茧自缚,让自己进入两难境地,名声、地位岌岌可危!

滕韦驰原本以为自己撑得过去,可五个小时过去,十个小时过去,十五个小时过去,他体垩内的血液越来越异常,眼睛也开始模糊,鼻子呼吸困难。他虚弱躺在椅子上,一手抓起了那些打完药水的试管,确定滕睿哲是弄来了一模一样的药物折磨他,报复他!

而且狭小密闭的实验室外没有一个人,外面的灯是全熄的,漆黑一片,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白老鼠,任由他自生自灭!他这才紧张起来,吃力爬起,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弄死!

这种被打毒针的滋味他尝到了,偶尔的时候,也想过自己不该对那个孩子动手,那样太过贬低自己的能力,可面对敌人,要的就是狠,弄死肚子里的一块肉又算什么,反倒是帮苏黛蔺断绝与滕睿哲的牵扯,助她展开全新的人生!

滕睿哲应该感激他在这八九个月里没有碰苏黛蔺,而只是利用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保留住了她的清白!如果八个月前他就让苏黛蔺成为了他的女人,滕睿哲现在只怕连哭都来不及!

“睿哲,想不到你也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他虚弱靠在门边,艰难的呼吸,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你的残忍,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把我困死在这里,你同样是一个孬种!”

啪……!

他的话刚说完,外面所有的灯突然亮了,滕睿哲带着几个医护人员从很远的大门口走来,走至玻璃窗前看了奄奄一息的他一眼,俊脸冷峻,安静冷道:“十六个小时刚刚好,立即给他注射新药血清;若是新解药成功,就算他运气好捡回了一命!但若是不成功,我就无能为力了!”

他让医护人员进去抢救滕韦驰,自己则坐在外面,一双深邃墨眸一瞬不瞬紧紧盯着新解药的融合程度,眉梢紧蹙。

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将滕韦驰和小白鼠的药毒样本和中毒反应视频到美国,让那边的研究人员立即破解这种分子,找到相应的血清。然后几个小时前,这几个美国研究人员就飞过来了,与这边的医生联手研药,准备试药。

如果解药在滕韦驰身上试验成功,那孩子就能健康了,也算是滕韦驰对孩子的补偿!

“滕总,已经给他注射了一支新药,他看起来越来越虚弱,没有药效。”龙厉让他看看门里那个狼狈的男人,“看来这次他是死定了,不过死得其所,总算为小少爷做了一件好事!”

“十分钟后再加一支,直到把五支打完。”滕睿哲点点头,示意龙厉继续照办,“这种新抗毒血清需要慢慢在他体垩内散开,使其血液里的毒性逐渐减弱、消失,直到康复。一旦他的情况有好转,我们就可以用这药给泽谦注射,让孩子解这胎毒。”

“但他看起来昏昏欲睡,似乎撑不住了。”只见实验室里的滕韦驰,奄奄一息低垂着头,狼狈之极。这个男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被试药的一天,比起小白鼠还不如,差一点就丧命在自己的毒药之下!

“不,他没那么容易死。”滕睿哲看着笼子里那只逐渐好转的小白鼠,黑眸微微一亮,静候新抗毒血清在滕韦驰身上的药效,“新抗毒血清已经在白鼠身上成功了,那么在他身上也不会失败到哪去!给他一个小时的适应对间,让他慢慢来!”

一个小时后,五支药剂再次注入滕韦驰体垩内,滕韦驰躺在转椅上,脸色逐渐好转,鼻间开始呼吸顺畅,身体不再疼,从鬼门关前绕一圈转回来了。

但他虚弱至极,紧紧闭着双眼,不肯面对滕睿哲胜利的脸庞。

滕睿哲则早站在了他面前,正在给笼里那只安然无恙的小白鼠喂食,观察小白鼠的健康度,然后目光掠起,静静看着滕韦驰那张脸:“你对孩子下毒,我同样也能给你下毒,感觉如何?要不要再尝尝代替死囚犯枪决的滋味?我同样也可以让枪手不打你的头,留你一条命,然后给我做试药人!我这里有一个美国的医药研究团队,一直在研究新药,恰好就缺一个试药人!”

“看来那个孩子不是死胎,还有救。”滕韦驰睁开一双虚弱的眼睛,“但我没想到自己会被你试药,差一点被困死在这里!”

“你敢气势汹汹找来海南,不就是来给我试药?”滕睿哲掀唇冷笑,眸子冰冷,绕着他走了一圈,“解毒血清我只给你注射了一半,剩下的日子留给你慢慢熬。当初你是怎样对待我儿子,今天我就让你双倍奉还,切身体会!未来的几天你好好享受,我的医药人员还有一些药需要试,试到没有副作用为止!”

“你——”滕韦驰的脸顿时变了,心有忌惮,却嚣张不减,张狂冷笑,“还真卑鄙!早晚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妻离子散!”

滕睿哲拧眉看着他,双唇浅抿这次没再出声,带着龙厉他们安静走出去,离开这里。

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无需赘言!

几天过去,医院开始对新生儿试用新抗毒血清了。由于药毒是稀释在最后一剂的保胎针里,所以宝宝的吸收量不算太多,当血清注射进去,马上开始起效,宝宝的呼吸开始变得顺畅,皱巴巴的小脸也长开了,此刻正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旁边的爸爸。

202

这就是他来到的新世界,这就是他的爸爸吗?

他打了个小呵欠,一双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爸爸,小手手捏了捏。噢,呼吸不再痛苦,身体不再疼的感觉真好,谢谢爸爸救了他,救了他和妈妈。

滕睿哲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儿子的小拳头中,让那小拳头把他蜷握着,感受到了小家伙的虎劲和欢快,心里总算抒出一口气,一双深邃黑眸柔柔笑了

他把自己的大手从保温箱里拿出来,让医生继续给孩子观察,自己则走至一旁查看孩子的病历。

虽然孩子发育缓慢,又被滕韦驰打了延迟出生的药物,但小家伙很坚强,勇敢的挺过来了,除了个头比一般的孩子要小,血液里有毒素,其他都很健康。

尤其是那一双水晶葡萄眼睛,看到爸爸就咧嘴笑,眼睛仿佛会说话。

而且在这刚出世的几天,他的成长状况非常好,皱巴巴的婴儿皮肤在慢慢舒展光滑,大眼睛明亮有神,小嘴巴会哇哇哇的哭,小胳膊小腿也蹬来蹬去,虎劲儿十足。

“滕先生,只要把血液里的毒素会部排出去,孩子就会健康成长,个头赶超同龄婴儿。您看他的骨节,修长结实,体型日后必将赶超您。”医生在一旁和暖微笑,非常尽职,“不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治疗非常重要,短则半个月,长则几个月,甚至是一年,才能完全康复。”

“唔。”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只要医好他,让他健康,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不过治疗时间最好不要拖得太长,副作用大,我可以接受把复健休养时间延长。”

“滕先生,我们会努力的。”

滕睿哲点点头,带着两个部下走出门外,直接来到黛蔺的病房。

此刻黛蔺在练习走路,穿着一身素白的病号服,显得柔柔弱弱的,正要去看儿子。见男人过来了,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柔柔偎依在他怀里。

儿子出世几天了,他们一直不让她去看宝宝,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不然夜里睡不着觉,梦里总是梦见儿子哭。现在,男人该满足她这个愿望了吧,哪有做妈妈的总是看不到自己的宝宝?

“孩子很健康,我们现在去看他,但只能隔着保温箱看。”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出病房,“受得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么?”

黛蔺窝在他的胸膛上,笑着点点头:“这是……家常……”……便饭了,就怕宝命……”受不了。”

几分钟的路程,两人走到了孩子的治疗室门口,滕睿哲一双锐眸沉静如水,给医生们投来指示的一瞥,示意医生们瞒住孩子的病情,不要让黛蔺知

医生们会意,谁都没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指导黛蔺看孩子,教她怎样给宝宝喂奶。

黛蔺看着保温箱里的小毛毛,尤其是小家伙竟然知道妈妈来了,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即看向她,对她咧嘴一笑,她感觉自己心头一窒,欣喜得差一点哭出声来!

那一刻的母爱柔情,充塞她柔软的心窝,把她整个心房填塞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她盈亮柔润的眼睛里,只看到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虽然小得像只小猫咪,却挥动着他的小虎拳,证明他的生命力!

宝宝就是用这小拳头小脚脚在肚子里踢她的,告诉妈妈不要孤单,还有他在陪着她。她把手伸进保温箱里,宝宝的小拳头立即就握住了她,一双乌黑大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在喊妈妈。她顿时潸然泪下,想伸手抱宝宝,医生却把她拦住了,说孩子不能离开保温箱,正在输营养液。

“黛蔺,等宝宝康复了,我们再抱他。”睿哲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她站到一边,让医生把保温箱的门关上,沙哑柔声道:“保温箱能辅助早产儿呼吸,如果离开了保温箱,宝宝就会呼吸吃力,无法适应。”

“严重吗?”黛蔺在他怀里紧张起来,一双小手抓紧他,感觉一颗心随时都会碎,“难怪他要在这里待  这么久。”

“不严重。”男人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双眸柔和,让她不要哭,“只是提前几天出世了,问题不严重。医生说再过几天他就能出来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现在医生在教他吃奶,他每次能吃很多。”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哭,喜极而泣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流满她洁白的脸庞,“我的……宝宝出世了我希望他……”……健康。”

“他会的。”男人将她搂紧,轻吻她的发丝,为孩子所遭的罪,为她的眼泪心疼不已。

离婚诉讼早在邹小涵生出黑孩子,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天,法院就同意受理了。法院早派了人调查、取证、核实情况,就等着开庭审理。

滕家则甘愿遭报,大浪过后平心静气接受了今日的结果,准备打官司,邹家也接到了传票,正在想方设法疏通法官那里的关系,为自己争取一切的有利条件。

但是几天下来,男主角却没有出现,不知去哪了,使得在外面避风头的邹小涵暂抒一口气,指望还能翻出一些什么花样来!

“妈,您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去江北大学找苏黛蔺的那次?”此刻她躲在她江北的小姨家,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她那做警长的小姨父得来,不用出门也能把外面的形势摸个一清二楚,道:“虽然在北京酒店的视频是我故意拍的,也故意拿给了苏黛蔺看,我们后来又派人在大学门口盯梢,但放绝育药的事,我绝对没有做!”

“有人帮着你做还不好吗?”蓝氏靠在床边揉揉太阳穴,轻闭着眸,被最近的事闹得头疼,脸上皱纹都多了不少,“说不定是有人也看不惯苏黛蔺,势要把她斩草除根!苏市长以前的政敌又不是不少,随便抓一个出来,也能做出这种事!”

“那您就没有想过,这人可能跟我们邹家有关系呢?”邹小涵眯眸沉思一笑,小巧笔直的鼻子和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白牙在灯光下闪烁寒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郁,“这个人犯不着帮我们做这些事!除非这些事对。有利,能让。得到什么好处;又或者。认识我们邹家,使得。心甘情愿做这些事!妈,您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说不定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小涵,你说的是谁?”蓝氏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睁开眼睛,不安看着女儿,“你知道对方是谁?”除了老邹能帮她们,还能有谁!他们是一家人,老邹派人做这些事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道。”邹小涵却把头微微一偏,把目光移开了,“因为睿哲把‘买凶去泽州大学打苏黛蔺……”‘在江北给苏黛蔺下绝育药,的事全算我头上了,所以我不得不说出来!我明明没有做,为什么把这一档子事全部算我头上!那个人心甘情愿帮我们做,关我们什么事!”

“小涵,经你这么一提醒,妈的心里就紧张起来了。”蓝氏这时有些慌了,心有不安朝女儿靠过来,“妈这心里被你这么一说,就跟猫抓似的,也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暗处时刻在监视着我们。对方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确实有个人在帮你对付苏黛蔺,赶在我们之前就把苏黛蔺的行踪找到了。小涵,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邹小涵皱眉,微微不耐烦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只是猜测,不想让睿哲把这些杀头的罪名全扣我头上!您知道这次离婚庭审,法院肯定会把这些事一一查出来,一旦查出来,买凶打人、下药害人的罪名可是要把牢底坐穿!而且爸现在为了他的乌纱帽也不管我了,法院那边至今还未疏通好,我就怕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都让我一个人背!妈,我真的很害悔……”她呜呜哭起来,说哭就哭,伤心欲绝扑进母亲的怀里,“我根本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

“傻孩子,派人去大学门口盯梢、对付苏黛蔺的那些事都是妈派人去做的,下绝育药也是其他人做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法庭判罪,那也是判妈与你这个不知情人又没有关系  ……”蓝氏把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抗,就舍不得女儿受一丝委屈,“这些事迟早要被挖出来,就让妈去坐牢,小涵你好好养身子,再重新站起来,不要再与滕家有任何牵扯……””

“嗯。”

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把这小姨父的家差点哭成了泪海。

刚刚返家的警长小姨父见书记一家似乎大势已去,落魄到要躲来他家避风头,顿时有些脸色了,不敲门就直接把门打开了,冷道:“传票的截止日期是明天,如果不去出庭,小涵你就是藐视法庭法规,直接受到法律制裁,我家就犯了窝藏罪。你们看怎么办?总不能拖着我们一家下水,就这样被你邹家这臭名声给毁了!”

“我明天会去的,姨父你不要说这些!“邹小涵满脸泪痕抬起头,对这势利眼的小姨父更是看不顺眼,眼泪止了,态度也傲气了:“我邹家还没倒呢,在这摆脸色给谁看?不要忘了当初是我爸提拔,小姨父你才做了警长,让你们一家鸡犬升天,衣食无忧!”

“行、行,那你们明天撒出去,我现在不靠你们邹家升官发财。”小姨父脸色一板,也把话挑明了说,巴不得她们早点滚蛋,不要把他家名声也弄臭了,凉凉一笑道:“顺便告诉你,北京那边也听到风声了,似乎觉得部书记作风不正,会对部里、两会和群众产生不利影响,有意向给他调职。机会好的话,说不定就将他调回锦城市了,让他成为一个交了权又被调回来、并且被纪检机关检查的书记!呵呵,这谁还敢靠啊,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靠你邹家升官发财,然后一起进棺彬“

“小姨父你……!”邹小涵被气得说不出话,当真是做大小姐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了别人不把她当一回事的那一天,“可我爸现在还是书记,你照样要阿谀奉承!”

“一旦被上级领导‘关注’了,就不再是当年的书记,随时都会被纪检,人头落地啊,无知的大小姐!“小姨父呵呵一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位矫生惯养的无知女人,最后道:“这个书记比得上现在即将上任的新市长吗?锦城市在今年市委大部分换届,市委书记位是由外省的一位官员过来职任,新市长则听说是我们本市的,你说谁的权力大?当然是新市长更有后台,在锦城市更有实权!你家的书记则走过去时了,放弃了锦城市,去了北京,一旦犯事就高不成低不就,在哪边都没有实权!好了,话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明天赶紧走吧,你邹家我还真高攀不起。”

伸手嘭的带上房门,就是给这臭名远扬的邹家母女摆脸了,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待在这里!

滕睿哲陪黛蔺度过了生产期,第一个抱了孩子,并给儿子起了名字……滕泽谦,然后在小泽谦病情稳定,抓着妈妈递过去的奶瓶津津有味吮吸,小脸蛋养得圆圆的时候,他必须要回去锦城市了。

他得打离婚官司,也要走上一条曾经他不想要,却在现在不得不走上的道路。曾经他与苏市长有过一段交情,也因家中世代为官,让他对官场有一定的认识。

他不羡慕那些位高权重、显赫声威,所以在家里人极力将他往政界栽培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商界,并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不断绕开父亲为他铺好的那些政治道路;当年黛蔺追着他跑的时候,他在发展他的事业,期待挣脱家族的枷锁;

当年他与苏市长谈心,苏市长也曾对他说过,‘这条官路不好走’,言语间有无奈,也有沧桑,当时他是赞同的,却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还是要走上黛蔺父亲的这条路,在爷爷的帮助之下,坐上市长之位。

如果当年黛蔺出狱的时候,他就坐上了市长之位,而不是坚守他的公司,黛蔺是不是就可以少受后面的这些苦?一个男人除了有钱,还要有权保护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境况之下,若想待在锦城市,不想黛蔺受尽冷眼、远离家乡,那就必须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的权力是用来保护他的妻儿,让他们名正言顺的生活在锦城市,生活在养育自己的这片故土之上,不必与长眠地下的苏甲长永远分离,而不是为了争名逐利、营营役役,与邹父一样用尽手儿……

“睿哲,你要走了吗?”病房里,黛蔺从后面轻轻拥着他,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知道他要回去解决一些事,“早点回来。”

她身上带着一股刚为人母的奶香,淡淡的,是从儿子身上带过来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其他都是……次要的。”

睿哲听着她柔细的声音,眉宇间亦是布满不舍,转过身抱她柔软的身子入怀,用指轻抚她百合花般洁白的鹅蛋脸儿和明净的眼睛,“除了与我在一起,其他也很重要,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你也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我。等我回来,我接你们母子回锦城市的家。”

黛蔺听着这句锦城市的家,幸福笑了。是啊,锦城市才是他们的家,那里有他们的亲人。

203

锦城市江北区,就在邹小涵和小姨父吵得不可开交的当会,邹书记的车出现在门口了。大老远的,他就听到了这个妹婿的忘恩负义和不知廉耻,。口声声要赶小涵母子走,声音震耳欲聋,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他走到门口,让随行保镖把门打开,冷冷盯着这个正在对小涵挥门摆脸的妹婿,笑道:“若没有我邹家撑腰,你逃得过古敖对你的追查?你利用局里职务之便,把局里的一些公款全转进了自己的腰包,并用警署配给你的配枪打人伤人,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让我给你收拾!结果我现在给你收拾妥当,你却翻脸不认人,给小涵母女摆脸色看!难道当初我对你的提拔,还抵不过今天小涵在你家住几日?“

“姐夫。”小姨父这个时候刚走出房门,转身竟见邹书记陡然到访,还带了一大批人来,当下一惊,这下收敛点,不敢再猖狂了,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榭

“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需要折腾一下。”邹书记目露冷光,早把他的德行看得一清二楚,大手一挥示意他让开,冷道:“虽然我上调去了北京,但在锦城市弄垮你一个小警长还是绰绰有余!你既已不靠我邹家升官发财,那就把我邹家送给你的一些东西还回来,包括我送给你的那些官位!”

“姐夫,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做的这么难看?!”小姨父这下急了慌了,就怕邹书记在倒台之前先把他给灭了,连忙跟在邹书记身后跑,“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姐夫你不要当真!我哪能不靠你邹家升官发财呢,如果没有姐夫你当初的提拔,我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员……”

邹书记已走到女儿房里,没有理会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人,让蓝氏给女儿收拾一下:“我且不与这个不孝女赌气,先把这件事解决好了再说其他事!马上给她收拾好,我接她离开这里!”

蓝氏见丈夫肯来接女儿了,哪还有什么话说,用手帕三两下把眼泪抹干净了,手脚飞快的给女儿收拾行李,一边道:“老邹你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提拔这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刚才他骂小涵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邹家还没出什么事呢,就开始有人狗咬主人、恩将仇报!”

小姨父站在门口,一边听她骂,一边在琢磨该不该在现在与邹家翻脸?丑闻的事都闹成这样了,邹家还把邹小涵往他这里寨,不是让他们家跟着闹丑闻吗!?

以后他的亲戚朋友都会笑他有邹家这种作风不正、门风败坏的豪门亲戚,顺便把他也列为其中的一员,断绝与他的来往!而且邹家一旦垮台,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作奸犯科的那些事也给抖出来,让他这个小警长也遭殃!

毕竞谁让他跟邹家走的近呢!

“好了,都收拾好了,小涵我们走。”蓝氏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给面色憔悴的女儿披上外衫,让保镖护着走到小姨父面前,停下脚步,轻蔑刻薄道:“妹夫,明天就是你被警局革职的日子,好好想一想怎么找下一份工作,怎么把警局你被你贪污的那些窟窿给补上!在新市长上任,新市长赏识提拨你之前,你还真要靠我邹家升官发财的!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就一小警员,新市长凭什么赏识你?他会像我邹家一样,瞎了眼的提拔你这白眼狼?”

小姨父自知得意过早,好死不死的被邹书记撞上了,现在又被蓝氏借势发飙,张口闭口骂他白眼狼,于是也忍不下去了,冷笑道:“我人小力微,确实接近不了新市长,但比起被你们邹家牵连,新市长就比你邹家好干百倍!你们没听过新市长的传闻么?据说是滕家的人,也就是被你们戴绿帽子的滕家,一旦他们滕家的人当上新市长,你邹家死得更快!我还真后悔与你邹家做了亲戚,让你们母女进来住,到时候你们家东窗事发,我还要背负窝藏罪!”

邹书记听着,一双浓眉紧紧的皱起,眸光阴冷,没与这妹夫理论,示意妻子与女儿上车去,先离开这里再说。

蓝氏这才扶着女儿走出门了,坐上丈夫的车,心里安稳了不少。

只是等老邹坐上车,她这才知道丈夫是要送女儿出国,现在就直接去机场,一刻都不能停留!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她吓了一大跳,当即就从车里站起来了,坚决不同意这个决定,“小涵才刚生完孩子,你想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吗?国外那么远,她会受不了的!”

“法院那边疏通不了,滕家坚决要打这场官司,没有一点回旋余地,所以在明天开庭之前,小涵必须去国外待几天。”邹书记冷静道,老脸上不急不躁,“这几天老滕做的那些杀人灭口之事会被挖出来,到时候这些风头就会盖过离婚事件,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去找滕睿哲的把柄!现在滕睿哲将苏黛蔺藏在海南,金屋藏娇,算是婚姻出轨,成为有过错的一方;而且滕韦驰告诉我,苏黛蔺怀了滕家的孩子,就在前几天生产,在海南省中心医院。所以只要抓到这个苏黛蔺,我们不怕滕睿哲不乖乖投降;到时候没有人会把我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给挖出来,小涵也不会受到制裁。”

“可苏黛蔺不是在锦城市吗?怎么会怀上孩子,而且孩子还快生了?!”蓝氏被这接踵而至的噩耗惊得如炸毛的母猫,一双杏眼瞪得铜铃大,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竖了起来,“苏黛蔺明明还是一个平肚子,能跑能跳,还能打人,怎么突然间就要生了!老邹,你是不是犯糊涂了?”

那声音简直就是凄厉,如一根被拉断的二胡弦,吱呀,差一点刺破人的耳膜!

“犯糊涂的那个人是你!”老邹不悦看过来,双眉皱紧,心里暗暗感慨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泼辣又愚笨的老婆,道:“你是不是还没有看明白小涵拿滕氏股份与滕韦驰做孩子交易,却被滕韦驰摆了一道,既失去了股份,又生了一个黑孩子!而苏黛蔺则早怀了孕,被滕韦驰藏起来了,准备拿孩子来对付滕家!那个舒敏敏则是假苏黛蔺,一个用来勾引睿哲和迷惑我们邹滕两家的替身,不足挂齿!”

“这个滕韦驰该死,是他害得小涵名声尽毁,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老邹你怎么还放过他呀!你应该让这个人出来证明小涵的清白,告诉法官,这个孩子是他放进小涵肚子的,并不是小涵与外人有染!”蓝氏听得嘴唇一抖,说激动就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丈夫的胳膊就不肯放,指甲刺进老邹的肉里,“你抓他呀,让他明天出庭作证,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小涵的,这样小涵就不用去国外避风头……”

“他现在下落不明,怎么抓他?!”邹书记吃痛的拨开蓝氏的手,厌恶的瞪了一眼,“而且睿哲现在对我虎视眈眈,一旦我与滕韦驰对干起来,他会把我的老底掀出来,让我邹家家破人亡!”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女儿受罪,整天抱一个黑孩子以泪洗悔……”

“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当初要跑去睿哲的公寓,黑灯瞎火的就与男人发生关系然后不跟我们商量就把事情闹人……”

邹小涵在一旁听着父母的争吵,把头扭向窗外,静静看着外面的霓虹灯

只要滕睿哲留下线索,她就有机会反扑。现在的失败只是暂时的,只要她还活着,滕睿哲和苏黛蔺就休想过安宁日子!

小车很快到达机场,邹书记早把飞机票和国外的住处给女儿安排好了,现在将女儿送到飞机场门口后,自己没有下车来,让她一个人去安检。

只是邹小涵的状况很不好,当她开门下车,刚往前走一步,却双腿一软,产后大虚的身子陡然往地上扑了下去!

“小涵!”蓝氏心疼女儿,大叫着将邹小涵抱起来后,死活不让保镖把邹小涵送进候机厅里,脸上老泪纵横,“老邹,咱们的女儿患有神经性肌肉无力,她不能一个人在国外,会出人命的!”

“那也得去!这样做是在保护她!“邹宗生老脸严肃冷厉出声,示意保镖把邹小涵送进候机厅,马上飞国外,“虽然她明天不出庭,法院依然会判决离婚成功,但这样做可以让案子找不到被告,让她不用立即承担法律责任,不必在锦城市遭人指点笑话!等过一段时间,老滕失势下台,我把这里的事解决得差不多,再把她接回来。你也陪她去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现在已经无法再用私权包庇你,因为没有时间了,有很多证据对我们不利,我动用再大的势力也压不下来。“

“那你怎么办?”蓝氏担忧看着他,眼泪一直在流,“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老邹,你跟我们一起去国外吧,不必等着法院来给我们定罪。只要我们入了别国的国籍,成了别国的公民,我们就是没罪的。等到几年后风头过去,我们再来看看这里,给爸扫墓上香川

“我给你们母女,还有妈,都申请了澳洲的新国藉,如果这次案子压不下来,你们就在那定居,不要再回来。”邹书记走下车,来到她们母女面前,沧桑的眸子里含满担忧与不舍,老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忧伤的表情,“如果我跟你们一起走,国际刑警一样会找到我,从而牵连你们。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的,以后不要再做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现在妈已经被我送去了国外,正等着你们过去口如果这边一切顺利,我会过去接你们,你要把小涵和妈照顾好。”

“老邹猾蓝氏舍不得走,感觉这是一次生离死别,一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老邹,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不要让我们就这么分开我留下来帮悔……”

“去吧,不要说这些。”邹宗生目光沉痛哀伤,坚持让她走,转身坐回自己车上,命令司机立即开车。

追过来的蓝氏则被保镖拉住了,泪眼模糊看着丈夫的车离去,却追不上去,只能喊了几声‘老邹、宗生”然后被半拉半扶的进了候机厅,抓紧时间登机。

反观他们的女儿邹小涵,神色则比较平静,仿佛这不是一次与父亲的生离死别,而是自己的一次重生,父亲帮她躲过一劫,让她有机会再回来反扑

她的心里是喜悦的,期待着父亲帮她把锦城市的一切摆平,她则在国外养病、避风头,然后等一切风言风语过去,她再重新杀回来,绝不放过任何一丝与滕睿哲有关的风吹草动!比如孩子!

被拖了很久的离婚诉讼终于被提上日程了,由于这关乎邹滕两家的声望,所以很受外界的关注,法院门外被记者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绝不是一场平凡的离婚案。

滕睿哲见部小涵没有出席,笑了笑,让法官直接打给邹书记,如果再请不来,就判为自动离婚了。

他的离婚条件是,邹小涵分不到一分财产,并且要帮滕家追回那些被她转出去的股份,以及一份离婚自白书。自白书的内容包括,当初到底是与哪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再嫁祸给他?又是怎样用棒球棒毒打寻过去的黛蔺,怎样自导自演了一场‘激情戏’?对苏黛蔺暗地里又做过什么,最好巨细无遗的交代!

当然,他知道邹小涵肯定不会写自白书,那就让证据说话,让她离得心服口服。

现在妇联主任证明:他与邹小涵没有性生活,没有夫妻感情,结婚就分居;

医院证明:孩子与他没有一丝关系,就是一个混血,是邹小涵与一个黑人所生。

公司证明:邹小涵在公司所持股份确实在他上任那一天,自动划到滕韦驰名下,并且邹小涵亲口承认,自己是与滕韦驰做交易,心甘情愿将股份转过去,也就是背叛滕家。

学校证明:邹家派人去学校查苏黛蔺的名字,并且长达数日的派人在校园门口盯梢,动机不纯。

而滕母竟也站了出来,做证人:那日给儿子放的是安眠药,并不是X药,所以邹小涵被儿子强迫的说法不成立。虽然为此她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她必须要告诉大家,在这件事里,儿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她把与儿子的对话录了下来,然后剪辑给邹小涵,让邹小涵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她把那份被她修复好的录音带呈交给法官,然后满脸歉疚对听众席上的听众又哽咽道:“睿哲他并不是自愿娶邹小涵,是被我逼婚,被我下了安眠药,昏沉沉躺在床上,与清醒的邹小涵睡在一起;因为我想要一个贤淑端庄的儿媳妇,就认定了邹小涵,与她联起手来对付自己的儿子,后来我才知道,儿子越痛苦我的心就越痛,直到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才明白我们所有人都在对付睿哲,他们并不爱睿哲,邹小涵也不爱,除了黛蔺,没有一个人爱他。所以我希望睿哲与黛蔺以后能幸福,虽然爸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并为此要付出代价,无法再补偿保护你们,但我们出狱后,希望你们能接受我们,给机会我们去补偿黛蔺,好吗?”

她眼中有泪光闪动,却又看着儿子笑了,“睿哲,妈真的是很后悔,但是不绝望口你和黛蔺一定要记得去狱中看看我们。”

睿哲看她一眼,把目光淡淡移开了,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做任何答复

他在等邹家的到来,等着离婚签字,然后结束这一toto

在他身边的所有女人中,他只敢相信黛蔺的眼泪,只要看着黛蔺那双柔丝般的乌润水眸,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是喜,是悲,还是思念亲人?而母亲和邹小涵的眼泪,信一次,就不能信第二次。一旦信了,就是他和黛蔺又一次灾难!

“看来邹书记是不肯来了,默认法庭判决自动离婚。”他轻轻一笑,站起身,“那我们让当事人邹小涵过来签字,呵呵。”

204

庭审厅的大门被哐当一声打了开,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在国外的邹小涵被带了进来,眼角还挂着泪,显得非常委屈,扭扭捏捏的不肯走进来,不准旁边的人碰她。最后还是被两法警给强制带进来了,才肯在被告席上乖乖坐着,不断流泪。

“被告,你为什么在接到传单后故意缺席?”法官法不容情,一法锤锤下来,表示对被告的这一所作所为非常生气,“据查,被告你昨晚准备飞往澳洲,拒不出庭,已经触犯了逃逸罪,本法庭有权定你藐视法庭罪和逃逸罪

邹小涵坐在席位上嘤嘤的哭泣,一边用面纸擦眼泪,一边回想昨晚的情形。

昨天她和母亲正准备安检,突然有几个航空公司的地面空警过来拦住她们,说要检查她们的行李和证件,保镖眼见不对劲,连忙护着她们往候机厅外跑,无奈对方早有准备,把整个候机厅包围得严严实实,不准轻举妄动。

她这才知道滕睿哲早派人在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是绝不允许她逃逸,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的!他们这婚是离定了,滕睿哲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法官大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我真正的孩子,让大家知道那个黑孩子并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给我的!”她挣扎着站起身,情绪显得非常激动,声音也很大,“你们也调查过了,我并没有与什么黑人来往,怎么会生出一个黑孩子!?这分明是滕睿哲嫁祸给我,在陷害我!”

“那你用滕氏股份与滕韦驰做孩子交易的事,又怎么解释?”法官反问她,把面前的资料翻了翻,“你确实拿公司的股份做交换条件,让滕韦驰给你弄到原告的孩子,这一点你承不承认?未经当事人同意,你就窃取对方的孩子,这也是犯法的行为!”

“我……”邹小涵顿对被问得顿住了,心虚不已,继而强词夺理道:“对于这一点,我坚决不承认!我与滕睿哲是正当的夫妻关系,领过证,办过酒宴,名正言顺嫁到了他们家。他在外面养女人,不肯回家,我为了给滕家传宗接代,想尽办法怀孩子,也是在情理之中!你们法院为什么不去调查他在外面的女人?那个第三者还给他生了孩子,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提离婚,我才是受害的那一方!”

滕睿哲见她这么嚣张,扭头朝她看过来,一双墨眸诧异不已,定定看着

“但你生下的是一个黑孩子,并不是滕家的孩子!”法官又是一法锤锤下来,认定被告方在狡辩,“本法庭调查结果证明,原告与你在九个月的婚姻关系里,并没有与你有身体上的接触,而且在结婚之前,是你利用原告昏迷无意识的状态,强制将一些罪名加到他身上,迫使他娶你,你这一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并且你口中所说的第三者舒敏敏女士,她与原告方并没有一丝暧昧关系,仅为同事,没有发生过身体上的接触!”

“可弄昏他的人不是我,是他妈!”邹小涵又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让旁边的两法警压都压不住,用手直指坐在一边的滕母,“是她用睿哲的手机约我去公寓的,也是他们出主意让我睡到睿哲的房间!我才是受害者,被睿哲强迫了,才不得不嫁到他们滕家!”

“是,西斓女士已经承认她是策划者,也愿意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口那邹小姐你除了涉嫌栽赃嫁祸,行为不检点,对原告造成长达九个月的精神损失,还涉嫌不正当的交易买卖,婚姻出轨,本法庭判你为施害一方,不仅要无条件履行离婚协议和附加条件,还要向原告方赔偿七十二万元精神损失费,五十万补偿费,以及追讨回所有被你转出去的股份!如果本法庭绸查出你怀孕的时间在结婚之前,非婚内怀季,那就涉嫌盗窃他人精子,构成犯罪!现在本法庭基本可以判定为:邹小姐你的婚姻、你的怀孕,都是一场阴谋,你与滕韦驰先生做黑市精子交易,试图盗取滕睿哲先生的精子,却未果,成功怀上一个黑人的孩子,然后将孩子推卸到滕睿哲先生身上,直接构成盗窃与嫁祸双重罪!”

“那些股份已经划给我了,归我所有,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凭什么管束我?”邹小涵大声嘶吼起来,不断在法警的钳制之下挣扎,整张俏脸开始扭曲,就是不肯伏法,“昨晚我还听说苏黛蔺生了个儿子,是滕睿哲在婚内的私生子,凭什么你们不去调查她,要判我为施害的一方!?如果我婚前怀孕是盗窃,那苏黛蔺怀孕算是什么?她是在滕睿哲婚内怀孕,是睿哲的第三者,对我这个妻子造成了重大的伤害,我有权利追讨她!”

“邹小姐,虽然滕家将股份划给了你,但你是以非法途径将这些股份转卖了出去,他们有权利追回!并且你所说的第三者、孩子,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所以你的这些说法不成立!如果邹小姐你再抗法,原告方将会继续上诉,控告你诬蔑!”

“那就上诉啊,我现在是被他诬蔑,就怕他不上诉!”邹小涵咯咯一笑,甩开胳膊不准法警制服她,显得有些疯癫,“他的私生子现在就在海南,刚刚出世,你们去抓啊,抓到了我们再来判离婚!别整天缠着我不放,却把真正的施害者保护起来,判满手血腥的他无罪!而且我告诉你们,他在我进手术室的那天把我的孩子悄悄杀了,然后弄了一个黑孩子给我……”

法官大人听得皱眉,没有再敲法槌,不悦低语道:“看来本法庭不该判她诬蔑,而是该判她精神失常,离婚后必须立即送往精神疗养院,不得拖延

滕睿哲坐在原告席上,一双锐眸冷冷盯着面前的离婚协议,薄唇浅抿,脸色不大好看。

他早该知道让邹小涵签这离婚协议会拖出很多事,废话不是一般的多,又装疯卖傻,却始终逃不过乖乖签字的结局。所以他坐在这里觉得空气闷,浪费时间,耐性在一点点的流失。

故意装疯卖傻,强词夺理不肯签字,等着父亲邹宗生来救她?可就算救了她又怎样,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邹小涵你成为锦城市第一惕妇,豪门里第一恶毒千金!你说的越多,丑事暴露的也就越多,让世人清清楚楚看到你身体里那颗肮脏不堪的心,以及你当初的那些所作所为!

你想拉着老滕,你昔日的婆婆跟你一起下地狱,要死大家一块死?呵,我没意见。老滕本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杀一命偿一命,谁也帮不了他。这样之后,他才会真正的悔过!

倒是你邹家,邹书记这人心思缜密、精明过人,原本想抓我把柄,把我和老滕一起弄下去!奈何派了无数势力在海南,也搜寻不到黛蔺的行踪,找不到滕韦驰!

他给自己留了两条后路,一是保住他在北京的官位,灭掉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发挥他真正的实力,在锦城市与我斗个你死我活!二是,一旦形势不对,马上带着他的金钱美人逃之天天,不管你们母女死活!

虽然目前我没抓到他金屋藏娇的证据,但推断来看,他身后确实有一个为他忠心办事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的势力还不容小觑,可以帮他做很多事

比如在海南给黛蔺看照片视频的那两男人,给黛蔺下绝育药的两男人,这次还在海南搜寻黛蔺母子行踪的人,都是那女人的部下!这些事让那女人来做,邹书记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推卸掉一切责任,把官位坐得稳稳的!

可是四年前有个苏市长,因为黛蔺的纵火案,被引发出了无数政治问题。那么邹书记是想告诉大家,现在无论女儿怎么折腾,都不会引出他的政治问题?

他女儿的一个轰动性丑闻就可以让他成为家喻户晓的大人物,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让他被党中央观察!如果他现在再想一点坏主意,索性在成为别国公民前把老滕拉下马,那国际刑警只怕要追他到天涯海角,让他在有生之年环游世界!

“把协议书拿给她签!”他侧首吩咐旁边的律师,看了看时间,不想再看到邹小涵发疯狰狞的样子。女人可以越来越美,但不能越来越丑,不管怎么说邹小涵曾在他心里美好过,还曾把她拿来跟以前的黛蔺做对比,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女人!如果她现在太丑陋,会让他感觉吞了苍蝇!

“我不签!凭什么让我把位子让出来给苏黛蔺,凭什么?!她的孩子都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了,那就一直以私生子的身份活下去,与我那个被掉包走的孩子一起活在阴暗之下,这样才公平!“邹小涵开始发疯,又是哭又是叫,拉拉扯扯不肯签字,“这份协议我不能接受!因为孩子是被掉包的,那是我的孩子·”

于是旁边的法政人员不得不抓着她的手签字,让她遵守法规,按照程序按手印。

只是刚写一个‘邹’字,法官大人就被报邹书记的人来了,要求出席。

“庭审都快结束了,怎么现在才来?”法官摇摇头很无奈,但是依旧让他们进来了,因为对方是书记,做什么事都会摆架子,姗姗来迟!

“法官大人,这是滕韦驰最后打给书记的电话,用来证明原告一方确实有外遇!”几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拿出电话录音播放给大家听。只听得滕韦驰清亮的声音在电话里冷笑……“邹书记,苏黛蔺今晚就要在海南省中心医院生了,您不过来凑凑热闹么?她原本是被我安放在公司,静心养胎,后来被滕睿哲识破,立即被送往了海南!只要邹书记你现在去海南省中心医院,就可以看到你的好女婿在外面有一个完整的家,有小老婆,有私生子,给你邹家戴的这顶绿帽子比那个黑孩子还人……”

“那证人呢?”法官发出疑问,并不接受这个新证据,“必须让电话里的证人出席,才能证明情况属实!”

“海南警方证实,该证人在押送途中,被一伙黑势力组织掳走了,至今生死未卜!而滕二老爷一口咬定,是这位滕先生掳走了滕韦驰!“几个男人手指原告席上的滕睿哲,‘,滕二老爷道明,儿子过去海南就是去找滕睿哲,但是一下飞机,人就不见了踪影。”

“那二伯有没有说,滕韦驰是跟邹书记一起去海南?”滕睿哲站起高大的身躯,缓缓走到邹小涵的面前,拾起桌上的笔,递给邹小涵让她继续签上自己的大名,徐徐笑道:“邹书记的录音已经在这儿了,这是不是说明滕韦驰有可能是被邹书记灭口了?二伯他老人家有什么真凭实据证明滕韦驰与我见过面,而不是与邹书记?”

“滕韦驰在临行前,与父亲说过自己的目的地!“

“好了,肃静!”法官大人命令大家安静,重重的敲法槌,‘,现在是离婚诉讼,本法庭不受理离婚以外的案件!现在邹女士构成一切离婚的条件,请按照程序签字!如果不服一审判决,可以再上诉!现在请签字,然后退庭!”

“我不签!”邹小涵原本以为自己得救了,结果空欢喜一场,还是要签字,结束与滕睿哲的一切牵扯!她痛恨的看着这个男人,知道这婚是离定了,心里却又是不舍,不想与这个男人就这么斩断一切关联,以后再也没有理由缠着他!

缠着他多好啊,就算是被他厌恶,被他恐吓,那也总好过一丝关系也没有!如今她只恨自己在这八个多月时间里没有手段,没能克制住他,就让机会眼睁睁溜走了,再也抓不住他!

“滕先生,今天我们来,除了要将这盒录音带带过来以外,还要请您出席另一场刑事案件的审理!”几个男人不再给他找‘外遇证据’,决定请他离开现场,暂且搁置这离婚诉忪,“您身为当事者之一,必须在滕老爷‘监狱里滥用私权、草菅人命,一案里出庭作证,证明滕老爷当时确实逼迫了你,并且滥杀无辜!”

“呵,老滕果然被你们紧锣密鼓的赶在老邹倒台之前告上法庭了?……睿哲眯眸轻轻一笑,俊脸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但这与现在的离婚诉谈案有什么关系!法庭判决下来让她签,她就必须得签!”

他容不得邹小涵再说半句废话,十秒钟之内把剩下两字给签了,然后盖上钢印,彻底结束与邹小涵的这段有名无实婚姻!

退庭后,娇小的滕母飞快起身,赶在儿子走出这里前,追到儿子身边,小心翼翼笑问道:“睿哲,黛蔺她真的生了吗?听说是个男孩,长的像你还是她?”

睿哲见母亲这么欣喜,回首淡漠笑道:“在我正式给黛蔺名分之前,我不会给你任何她的信息!因为我很怕有人再次把我们出卖,让黛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你现在对于我来说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所以我没必要把这些都告诉你!”

滕母顿时僵立原地,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

滕父的案子审理与一般刑事案件审理不同,由于事关重大,需要有足够的时间调查,收齐证据才能正式立案。

于是这天的审问只是座谈式的问话,并不是法庭上那几个人所威吓的那样审犯人,给予了这个领导者很大的尊重。滕睿哲身为他的儿子,在办完离婚手续后,不得不来这里一趟。

邹书记也在,还有一些锦城市的重要官员,大家都与那京城来的最高领导者一起坐在会议室里,严肃交谈。

但又有谁会说真话呢,谁也不想惹上麻烦的,这几个人说的都是客套话,或者干脆不出声。

滕睿哲在父亲身边落座,看了那最高领导者一眼,薄唇边噙着冷笑,心里顿时晴天下大雪……明明白白。

诫勉、谈话,是这些官员们被摘官帽之前的必经程序,如果能改过自新,那就停职外调,换个地方当官;如果不能,那就杀鸡儆猴,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想必父亲的事是被调查过了的,现在,上级领导只是在找人证,调查‘监狱枪决’这件事的影响度。

“邹宗生同志,前段时间你还在锦城市任职,难道没有听说过第一女子监狱被掉包死刑犯的新闻?”领导者笑一笑,把目标转向邹书记,探探他的口风,“这一次如果不是有人匿名信访,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知道锦城市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坚决不允许滥用私权的事发生,尤其是害人性命!”

“前些日子网络上确实有一则这样的帖子,但没过两天就被人撤了!而且互联网那边也被封了。,坚决不肯透露揭发者的姓名!我这也是无能无力,女儿嫁过去后,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是邹宗生的回答,态度非常诚恳,“为这件事,我女儿现在也过的很痛苦,一直愧疚不安,怪她公公不该瞒着她这件事。我身为市委书记则也失职了……”

“那你呢?”领导者态度不变,直接看向滕睿哲,微笑的眼睛里闪烁精锐之光,“你父亲是否用这件事对你逼婚,伤害一条无辜的人命?”

黛蔺一直守在儿子的保温箱旁,看着医生给孩子输液。

医生说是营养液,可是看着活泼的小宝宝输完液就开始睡觉的样手,她就担心,总觉得孩子太嗜睡。

今天锦城市给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睿哲与邹小涵离婚了。她很欣喜,所以来与孩子一起分享,可是看着保温箱里还不能抱的孩手,她的一颗心就总是悬着,揪疼着。

205

小泽谦的小脸蛋长开了,粉粉的,犹如粉团捏出的粉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他醒着的时候喜欢挥动他的两只小手手,用他大大的眼睛看着守在保温箱外的妈妈,小嘴巴还在动,仿佛在说话,非常活泼。

但是每隔几个小时,医生都要给他做一次身体检查,用听诊器听他的心跳,翻看他纯净的眼角膜,偶尔输少量营养液,让孩子睡觉;

起初她以为这是正常的检查工作,直到她不分昼夜守在宝宝的病房,她这才知道医生给孩子做的检查、打针工作过于频繁,让她有点不能接受。

“苏小姐,请不要担心,孩子很健康,过几天就能出保温箱了。”医生笑着宽慰她,隔着保温箱将孩子的状况分析给她看,“您瞧宝宝的气色很好,皮肤滑嫩、红润,嘴唇颜色非常健康,身体也长了一些,四肢在慢慢舒展开,体重增了将近一斤,而且他的小手抓力很牢,劲儿人……

“那……到底是几天?”黛蔺不敢再相信他们口中的‘这几天’……总觉得不看到宝宝出保温箱,心里就不安稳,“我可以抱抱他吗?”

“可以,不过时间很短。”医生会心一笑,满足她的这个小小愿望,倾下身,将熟睡中的小宝宝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并用手指把小宝宝的小嘴巴逗了一下,惹得小家伙不断抿他的小嘴,似在吃奶。

“瞧,他在做梦呢,梦到好吃的美食了,吃得可带劲儿了。!……

黛蔺从医生手中接过孩子,只觉宝宝的小身子好软,好轻,似乎稍一用力,就要把孩子捏坏了。她把小毛毛心疼的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贴宝宝散发浓郁奶香的小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里终于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了一个陪伴妈妈的乖宝宝。

这是一个小天使,在她家破人亡、痛失亲人的今天,与睿哲一起过来陪她,让她终于有了一个家。如果地下的爸爸泉下有知,一定会为她高兴的。

“苏小姐,你摸摸他的小拳头,劲儿可大着呢,是个坚强、健康的乖宝宝。”医生把孩子从她怀里接回去,重新放回保温箱,笑脸上确实没多少担忧与焦急了,“来,咱们的乖宝宝输完营养液需要好好睡一觉喽,等醒过来再跟妈咪玩,让妈咪给宝宝讲故事。”

黛蔺手上还残留着宝宝小粉拳上的余温,脸上担忧散去,换上幸福的笑容,温柔注视着保温箱里的孩子。

抱到你的时候我才感受到你温热的小身体和顽强的生命力,孩子你一定要像医生说的那样,一天天的健康起来,用你清脆的咿咿声、快乐的笑声迎接爸爸的到来。

一段时间过去,滕韦驰在那刺白、窄小的实验室里过得麻木,早已经放弃了挣扎。

龙厉并没有锁住他,也没有对他用刑,只是把他关在那间小屋子里,让他与世隔绝。他在最初的时间里,还会想着怎么找出口,怎么用刑具开门自救,但是多次失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

他身体里还有一半药物未解,由于剂量大,还引发了副作用,让他在连接几天时间里生不如死。他没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自己会败落到这种地步,外面的人也没想到,他堂堂滕家大少爷现在坐在实验室里等死!

他在这段时间里曾想过自己做过的一些事,可想来想去……自己始终是失败的那一方。他让邹小涵生滕家的孩子,可她出了岔子,生下一个招人笑话的黑种,所以他还没有弄清楚,滕睿哲到底是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黑孩子,而且母子鉴定结果还是完全吻合?!

不过现在见识了滕睿哲用巨资雇佣来的医疗团队,他不得不相信科学技术的伟大和神奇,后悔自己百密一疏,让滕睿哲顺势在孩子身上做了手脚!

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唯有用这剩下来的时间养精蓄锐,慢慢调养身体,等着父亲来救他!他滕韦驰是在这几天做过滕睿哲的俘虏,与当初滕睿哲被设计躺在床上一样屈辱,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败了,只要他还有命活着,他就依旧是与滕家有深仇大恨、以玩弄戏耍为乐的滕韦驰!

面对党中央国务院这个高级颔导者的犀利问题,滕睿哲首先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老邹同志,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但部宗生在这个时候表现很淡定,清了下嗓子,背靠椅背,端起茶杯喝了。茶,然后把茶杯轻轻盖上,事不关己的把目光看向别处,唇角却微微往上勾着,有点坐看好戏的意味。

反倒是滕父认真看着自己的儿子,苍老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对答垩案的期待,想知道儿手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知道答垩案一定是肯定的,他也做好了背负刑事责任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被儿子大义灭亲,好面子的他不免感到有些难堪。

人留脸、树留皮,他希望在大势已去之前,留一点面子给他。

滕睿哲瞥一眼自己父亲,目光直接看向国务卿的这个大领导,笑着答道:“一切跟着党的指导方针走,你们调查到了什么,那就是什么,我无需多说。我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让我这个非政员被‘请’来这里开会?但面对众颔导这个有技巧性的问话,我只能回答,一切以证据说话,证据证明了什么,那就是什么,清官不断家务事,贪官难过龙头铡,咱们用‘法’说话!

“睿哲,你即将成为锦城市最年轻的新市长,又怎么会是非政员?”邹宗生轻轻一笑,又缓缓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桌上,一副书记派头,说话都慢悠悠的,“你总算不负滕老爷子和老滕的厚望,跻身市长备选人之一。所以咱们的总书记过来调查老滕的同时,也顺便多了解你这位市长备选人,让你参议讲实话,你不要辜负了总书记和滕老爷子对你的期望,做出包庇之类的事!呵呵,睿哲,市长备选名单里还有萧梓,是我重点举荐的,因为我觉得萧秘书是一根好苗子,态度正确,能力强,有从政基础,一定能带领我们锦城市飞速发展,实现三五计划!”

“老邹,你所说的这位萧梓同志是?”面前的这位国家领导人果然被提起了兴趣,注意力立即放到了萧梓身上,“萧这个姓,是望族大姓,看来这萧秘书也有些来头,实力让人期待。……

“萧家在锦城市是名门望族,世代为官,其母在商界也有一定的领域,教子有方。而萧揖早年的时候也在我身边做了几年秘书,对政治领域这一块很是得心应手,至善亲民……”邹宗生侃侃而谈,样子像是在开大会,“所以我这次很器重这位萧秘书,期待他的实力施展口至于睿哲,我反倒有些担心他适应不了,毕竞他以前没接触过官场,滕家又在最近惹上了官司……”

睿哲见这老家伙趁机踩他,笑了笑,道:“邹书记多虑了。睿哲一直以您为标杆,拿您做榜样,只要您没事,我滕家就出不了事。”

“邹同志,长辈的事确实不能算到晚辈身上,只要有能力,咱们党组织部就要识才重用!”大领导截住邹宗生的话,将矛头转向邹宗生,“最近你邹家的闲言碎语不少,你先处理好,不要对群众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知道了。”邹书记顿时有些尴尬,重新端起茶杯,用喝茶的方式把现在的尴尬掩饰过去。

一番诫勉谈话后,滕父还是被法办了,采用不公开的庭审方式进行一审判决,判定为故意杀人罪,剥去一切官职与功勋,秘密押往监狱执行监禁。

滕睿哲在这不公开的庭审上承认了父亲的一切罪行,没有异议,送了父亲一程,给他在监狱里把一切打点好,然后隔着铁窗看着他。

脱去华服,换上一身囚服的滕父显得憔悴,鬓角上多出了几根白发,老眸中却没有责怪之意,心甘情愿待在监狱里。

他此刻在打量这冷冰冰的四周,严厉的老脸上浮露出丝丝悔意:“苏黛蔺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够宽容,不肯对留有案底的她留下一条活路,才造成今天滕家的家破人亡口睿哲,我很高兴她给你生了个儿子,如果没有她,我滕家就会真的绝后,死在邹小涵和滕韦驰手上。也很高兴在我坐牢之前,你的市长任命书下来了,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和你妈,不要怨恨你妈

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老脸依旧带着军人的严厉,目光却不再犀利无情,带着沧桑,“你妈是被我逼迫才会做出这件事,你不要怪她,她也是因为疼你才一时糊涂,伤害了你和苏黛蔺。给她一个机会好好补偿黛蔺母子,让她安然度过晚年。我的监禁需要很久,不能陪她了,如果可能的话,你再帮她找个伴,让她晚年不要孤独。”

“那你告诉我,当年烧伤素素的那把火,是不是你做的?”滕睿哲并没有允诺他后面的那个条件,一双俊眸,只是静静看着他,“你对不起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两个女人。”

206

滕父听他提到叶素素,摇了摇头:“当年我没对她做过这件事,她虽家贫,但也不至于被赶尽杀绝,让我痛下杀手。”

他连连叹息,有些感慨,也有些消沉,最后看了儿子一眼,转身随着预警往监狱里走去。

滕睿哲听着那大铁门哐当一声关上的声音,这才收回注视前方的目光转身走出这里。他安排了自己的人守在这里,不允许有邹宗生之类的敌人在这里对父亲灭口,但也坚持让父亲伏法服刑,背负他理应承担的法律贵任。

离开监狱后,他回了趟滕家,看到很多记者围在宅院门口,扯着嗓子追问老滕的事。

其中有几个记者很疯狂,踩上门栏就想爬铁门,翻进院子里闯民宅,而且身手极好,三两下就翻进了院子里制服住保安,想把院门打开放记者进来

这明显就不是真正的记者,而是邹宗生派过来渲染老滕坐牢事件的推手,利用记者的好奇心,故意将老膝被秘密庭审的消息放了出去,造成他滕家的不得安宁!

滕睿哲冷冷看着那几个在宅院门口嚣张的推手,看到他们分工明确的用两个人制服院里的保安,另一个则去开院门,把外面潮涌的记者放进来。

而滕家的佣人则吓坏了,连忙去通知房里的太太,把大厅的大厅给牢牢栓上!

“让管家把院里饲养的狼狗放出来伺候他们!”他吩咐旁边的随从,并往前走了两步,“你们过去把院门给抵上,不要让这样记者进去,也不要让这几个推手出来,让我的爱犬饱食一顿!”

“是!”他身边的部下飞快的颔命而去,其中一个弯曲中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响哨,引得院中狼狗嗷嗷吠叫,争先恐后从狗屋里钻出来,另几个则身手敏捷的拨开拥挤的记者群,不让他们进去,动作迅速的一左一右把大铁门关上!

下一刻,滕睿哲驯养的那些藏粪、狠犬就从铁笼子里窜出来了,张着血盆大口直扑那几个推手,吓得这几个人魂飞魄散,连忙又往大院门上爬!但是不等他们爬上去,狼犬就咬住了他们的裤脚,直接把他们从院门上扒下来,让他们知道在这里制造动乱的后果!

几个人吓得哭爹喊娘,撕破裤子就开始逃命,被狼狗追得在院子里鬼哭狼嚎、四处乱窜!

门外的记者群也被镇住了,谁也不敢再推推攘攘,疯挤着往滕宅里窜。他们扛着他们的摄像机、拿着他们的麦筒连连往后退,就怕那些狼狗突然跳出来咬他们!

而门内,邹宗生派过来的那几个推手翻墙翻了几次,都被狼狗给拖下来了,然后被咬得浑身是血,跑到大门口使劲拍门求饶!

“滕先生,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拿钱办事,受人指使来向这些记者爆假消息,在膝宅门口制造骚乱!”

滕睿哲这才示意部下把狼狗叫回去,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冷声笑道:“是受谁指使?”,然后向其他记者爆料,滕书记被秘密庭审了,并且已经被监禁……”

“那消息准确吗?”滕睿哲又笑问,用眼角余光扫了众记者一眼,走到自家门口,“这个女人跟邹书记是什么关系?”

“人……不知道口这个假消息是那个女人让我们放出去的,之前我们并没有听说。她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们剩下的酬金,让我们离开锦城市。她与邹书记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负责诋毁滕书记的名声,让滕家声名尽毁!”

“把这个女人的样子描述一遍。”滕睿哲让管家把大院门打开,信步走进门。

“她当时坐在车里,我们看不清楚,她是派人给我们下派指令,没有下车过……”

“那就给记者们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滕睿哲的嗓音陡然变得冷厉,停步注视这群吃软怕硬的混蛋,“解释清楚这个女人给你们的假消息完全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她若真与我滕家有仇,就该与我在这里面对面,真凭实据的说话,而不是被某个人包养起来,做些毁人名誉的事!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调查的重点不是我滕家,而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躲在那书记的背后,享尽富贵,玩弄权势,你们猜她和邹书记能是什么关系?”

他让这群邹宗生派来的推手自己说,自己揭自己老底!

“这个……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推手们还在推脱。

“那你们就待在这里,直到你们知道为止!”滕睿哲从右向左扫视这几个人的脸,利眸里闪烁着凶光,薄唇边却带着冷笑,带着部下从他们面前径直走过。

现在这种时刻,邹宗生想着的不是卷着他的巨款逃到国外,而是用尽心思怎样对付老滕,嫌日子太过安稳了吧?现在老滕已经失势入狱了,姓邹的还来踩上一脚,非要让滕家身败名裂不可!是不是觉得自己位子坐稳当了,女儿邹小涵给他邹家丢的脸还不够?

看来邹宗生是不容忍他当选为新市长,势要在东窗事发之前把他滕家踩下去,报一箭之仇!果真是君子好惹,小人难缠!

“少爷,你回来了,太太在楼上,病了,一直吃不下东西。……滕家的佣嫂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上来,又瞅了瞅外面,“明明老爷是去目外了,外面这些人非说老爷去坐牢了,差一点把院门给砸了。”

他抬抬手让佣嫂退下去,自己上楼,来到母亲的房间。

法院综合多方面的证据,给母亲划刑为……以陷害罪拘禁半年,首光她对儿子下药已经构成了犯罪,其次明知是阴谋,还帮助袒护邹小涵,是罪加一等,但考虑到她认罪态度好,并且有悔过之心,法院允许家人对她保释,在监外执行监禁,半年后解除警方对她的一切监视。

他花了一点钱将她保释出来了,免去了她的一切刑事贵任,让她依旧是滕太太,但她看起来过的很孤独,比不上从前。

此刻她穿着一身睡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脸没洗,发没梳,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圆。如果不去想她是滕太太,她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憔悴的重症病人,似乎时日不多,失去了一切生机。

她在烈阳下站了一会,然后又躺回床上,直接用被子盖住脸,似乎在哭

滕睿哲站在门外看了两眼,又给她把门轻轻带上了,没有进来见她。

邹小涵与母亲躲在自己家里,大门不敢迈出一步,怕大院里的人用口水把她们母女俩淹死。

张夜蓉出去买菜,菜市场的菜贩子都认识她是邹家的佣人,问她家的小黑少爷过的怎么样?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张夜蓉连忙用手遮住脸,拎着菜篮子,低下头急匆匆走出菜市场。

然后她改为去超市购物,结果还是有人认出她,说她就是那个在医院四处宣扬‘小姐生了滕家小少爷,的那个人,于是故意问她:“你家小姐到底生的是中垩国孩子,还是混血孩子,你看清楚了吗?怎么差别这么大?要不要去看看眼科?”

她走进大院里,平日里那些与她玩得还比较要好的其他干部的佣嫂们则对她避而远之,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一笑而过,而后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因为平时她们都会在晚饭后散步的时间,在大院里比较谁的主人官位比较大,自然而然的,她沾着那书记的光,就成了最受尊敬的佣嫂大姐,在她们面前撑足了面子,每年过年过节都能收到好多她们送来的礼品!

但是现在,书记家闹丑闻,她也跟着倒要!

“张嫂,门外的那些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做,整天围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快去赶赶!”邹小涵在家里蒙头睡了一两天,每天都可看到家门口有人围观,指指点点,她倍觉心烦,直接把东西从二楼扔下来了,“烦死了,我家的事关这些大婆什么事!没事干去打麻将啊,嘴巴那么长也不怕闪到舌头,遭天打雷劈!”

张夜蓉见小姐生气,连忙放下购来的生活用品,把邹小涵挥破的东西收拾好,劝慰道:“小姐,书记不是给你们办了移民吗?你赶快与太太收拾好东西,连夜飞国外……川

“如果能出国,我还会与妈妈待在这里受气?”邹小涵恨不得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掉了,无奈手腕使不上力,抓不起重东西,只能把怒气迁怒到张妓身上,“我爸说给我们把移民办好了,会让人护送我们过去,结果当天晚上就被滕睿哲的人在机场拦住了!我爸也不管我,任我被滕睿哲逼着离婚签字,他则也不回家了,到哪都找不到他的人!听说上次他去开会了,开完会就又不见了人影,根本不管我们母女死活!”

“那小姐你去他的办公厅找他,绝对能找得到他!”张夜蓉起身安慰,让小姐不要动怒,“书记现在也是想把风头压过去,尽量不让黑孩子的事对他造成影响口小姐你想想看,如果书记因为影响不好,被革职了,那小姐你还能是书记干金吗?只有书记保得了权势,小姐你才不会被欺负口以前的苏黛隋就是这样的,苏市长一垮台,她就什么也不是像个可怜虫寄居在我们家……”

邹小涵听她提起苏黛蔺,心里的怒火又是蹭蹭的猛涨,怒喝道:“那个小贱人能和我比吗?我就算被逼着离了婚,我爸爸也是市委书记,权力比苏市长要大好几倍!我现在一想起苏黛蔺当初寄居在我们家那可怜样,我就后悔当初没扇她几巴掌!她那叫可恰吗?抢男人比谁都会抢,比谁都不要脸!

“她当然不要脸!不然当初为什么明知小姐你和滕睿哲在交往,她却横插一脚,还让滕睿哲给她买连衣裙?!”张夜蓉见缝插针,小鼻子小眼睛、心胸狭窄的样子全暴露出来了,三角眼骨碌碌的转,“小姐,你别泄气,离了婚咱们依然可以对付那小贱人!只要书记能保护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医院的孩子怎么样了?”邹小涵转头看她,眼眸里跳动着穷凶极恶的怒火,“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的所有计划就成功了,滕睿哲他永远也别想与我撇开关系!只可惜这个灾星出现了!张嫂,下次你去医院看他的时候,给我悄悄闷死这个孩子!”

“闷死孩子?”张夜蓉吓了一大跳,可不敢做这种杀人犯法的事,想了想道:“现在滕睿哲在密密监视着我们的举动,如果你闷死孩子,那他就有把柄治邹书记!小姐你不是说他换孩子了吗?那我们就从长计议,先把那个被换走的孩子找出来再说!我相信他不会杀死自己的亲骨肉,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那现在这个孩子怎么办?”邹小涵柳眉一皱。

“咱们先养着。反正臭名声已经出去了,就算小姐你把孩子弄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如把这个孩子先养着,等着滕睿哲做市长,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见机行事。小姐你要知道政界最忌讳丑闻,如果我们把那个孩子找出来,证明是他的,那他就是逼原配离婚,娶了苏黛蔺这个小三……到时候苏黛蔺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就算滕睿哲维护她,她也是一辈子的小三!”

“范围这么大,我们怎么找那个孩子?如果孩子被灭口,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机?”邹小涵有些忌惮。

“小姐你相信我,孩子不会被灭口的。只要小姐你肯定孩子是被换了,那我们就有转机。”张夜蓉拍拍小姐的手背,眉眼间漾满了得意,“把事情缓下来,不要急,我们就会发现突破口口小姐你现在就装作知错的样子,博取外界的同情,退隐一段时间,等到孩子被找着,我们再慢慢的离间滕睿哲与苏黛蔺的关系。所谓不怕被偷,就怕被惦记,小姐你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他还能分分秒秒防着你不成?我们现在就从他身边的那些人身上找突破口,比如古傲,龙厉,那几个女秘书,他们把孩子弃过去了,总要抚养他,藏是藏不住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邹小涵重重点头,看着那套被她挂在家里的洁白婚纱疯狂而笑:“滕睿哲,你不让我出国,那我就与你来个鱼死网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介意跟你无止境的纠缠下去,你与苏黛蔺越是幸福,我就越要插足,让你日日夜夜记着我,忘不掉我的脸和名字!”

然而当她刚把这番话说完,她的母亲蓝氏就哭丧着脸从门外跑回来了,一进门就把大门给摔上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又似乎是为了印证她那番话,蓝氏脸色暗沉,不安的说出了一种猜测:“小涵,你上次是不是给我说过一个女人?”

“怎么了?“邹小涵淡定坐在沙发上,已经恢复了她的气度和秀静,对母亲的事不太关心,只关心自己的事,“我没说过什么女人,只说过自己的猜测。”

“我怀疑那个女人是你爸的情人!“蓝氏把皮包摔在沙发上,脸上的蛤蟆眼镜也被掰断了,发出刺耳的咔嚓声,“最近你爸总是不回家,说要开会,避风头,所以我任由他去了。可是自从他送我们母女去机场,而我们又被滕睿哲的人给拦了回来,他就明显对我们冷漠了很多,没有回过一次家。今天一大早上我找他的秘书要了他开会所住的宾馆房间号,想劝他回来,结果却发现他房间的地毯上掉了一只耳环。很小的一只珍珠耳环,米粒大小,如果不是清洁员整理房间时发现,我都看不到!然后清洁员问我是不是我掉的,我只有说‘是’……  而且,今天滕家门口围了好大一群记者,有三个人自称是为一个女人办事,奉命来给滕家闹丑闻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与老部有关  小涵,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啊,专爱缠着有家室的男人,见不得我们一家幸福,硬要插足进来,让老邹日日夜夜记着她,忘不掉她那张狐媚的脸!”

邹小涵听着,怎么感觉母亲像在说自己,恰好把自己的那番话重述了一遍,道:“妈您不是都说了没看到她的人吗?说不定都是您自己的猜测,误会爸了。还有,并不是每一个纠缠着男人的女人都不要脸,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和坚持,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

“涵,你怎么能这样帮第三者说话!?“蓝氏哀嚎着发出一声大叫,泪眼朦脆看着自己的女儿:“我这心里时常不安,总是感觉会出事!”

“我不是帮外面的那些女人说话,我是在为自己说话。”那小涵站起身,别开眼,事不关己的上楼了。她现在身体折腾得太厉害,产后大虚,又有病在身,实在是难受,所以不想听母亲的这些事,也不想母亲一不小心就把话骂到她身上。

母亲都一把年纪了,就算父亲有二春,那也挽回不来,因为母亲人老珠黄,永远比不上年轻的女孩子口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她的身上吧,为女儿争取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至少幸福了大半辈子,够了。

宝宝可以出保温箱了,出来的时候使劲挥舞他的小胳膊,迎接妈妈的怀抱。

黛蔺把他抱在怀里,给他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衣裳,小家伙则乖乖让妈妈穿衣服,大眼睛好奇看着她,还时常对她咧嘴笑。黛蔺忍不住亲亲他,给他翻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小拳头竟然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开,大眼睛则一直好奇看着妈妈。

旁边的医生顿时觉得孩子认人,与妈妈果真是母子连心,心灵相通。而且这么小就会松开拳头抓妈妈了,看来以后离不开妈妈,是妈咪的小骑士。

“乖宝贝,让阿姨抱抱哦。”一旁的女护士伸手过来抱他,顺便教黛蔺包襁褓,结果小家伙的黑葡萄大眼睛一直追着黛蔺跑,就是要妈妈,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良久之后,见自己被包成了一个粽子,阿姨们轮流的抱他亲他,就是不让他跟妈妈抱抱,他生气了,小嘴微微一疼,泪眼汪汪望着美女阿姨们。

阿姨们咯咯直笑,忍不住又去亲他的脸蛋,这才把他送还给黛蔺,说宝宝非常健康,而且非常乖。

黛蔺接过儿子,用指尖在那小鼻头上轻轻一点,小家伙马上破涕为笑,刻开他没有长牙齿的小嘴巴,欢快的笑,小手手在襁褓里动了动。

而旁边的医生护士们则一个接一个静静退出去,没有打扰到他们母子的欢聚,很有默契的相继退出去,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滕睿哲相视一笑,退出去。

“滕先生,小少爷的情况很稳定,毒素已经完全排出去了,非常健康。”医生低声道,由衷的为孩子感到欣喜,让他不要再担心,带着众医生护士离开这里。

滕睿哲则风尘仆仆,静静走进来,伸出长臂从后面轻轻拥着黛萌母子,眸子带着幸福的笑,看着黛蔺怀中的儿子,用手指逗弄儿子的小脸蛋。

黛蔺原本是吃惊,而后很快认出抱她的人是睿哲,将怀中宝宝抱给他看:“睿哲,他看着你呢口这是爸爸。

但是宝宝的表情很奇怪,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表情却是像要哭,小嘴巴都疼起来了。看来,几天不见,儿子把爸爸给忘记了。

207

滕睿哲是接连转了几次飞机,甩掉跟踪他的人,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他知道今天是儿子出保温箱的日子,所以凌晨就从锦城市出发了,准备抢在儿子出保温箱之前赶到医院。

但是,儿子挥舞着小胳膊扑进妈妈的怀抱,却不肯要他这个爸爸口瞧瞧小家伙现在那泪眼汪汪的模样,明显是不认识他,把他当陌生人了。

他心想自己这才离开几天呀,怎么一转眼,儿子就不认识他了?都不知道,黛蔺怀胎九月的那段时间,他是不在母子俩身边的,所以宝宝与他不太亲,一不小心就不认识他了。

此刻,他把母子俩抱在怀里亲了亲,又伸手去抱儿子,结果小泽谦就嗷嗷哭出声来了,就是不肯要他。

“这是爸爸呀。”黛蔺哭笑不得,把儿子心疼的抱在怀里哄,让小家伙不要哭,抱着他先走到一边。小家伙这才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好奇的看着这个新世界。

睿哲则有些吃醋,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飞来海南之前,他把自己整理得很清爽干净了,应该不会吓到宝宝?莫非宝宝在怪他这几天没有陪在医院?

几分钟后,他把母子俩接到车上,出发去海边别墅,让母子俩不再闻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黛蔺的状态则调整得很好,不再嗜睡,小脸蛋养得娇嫩红润,粉雕玉琢。她没有让旁边的人抱孩子,而是自己亲自抱着,隔着窗玻璃,与宝宝一起看外面的风景。

宝宝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一直乖乖躺在妈妈怀里,与妈妈一起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山山水水。此刻他们的车又在过跨海大桥,但这次所不同的是,他们变成了一家三口回海边的家,离幸福更近了一步。

睿哲不担心被人跟踪,因为他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确保自己的到来不会影响到母子俩的安危。只不过由于滕韦驰曾在黛蔺身上安装过跟踪器,所以他们现在暂时不能回去原来的地方,而是坐船,再来一次一家三口的海上旅行。

旅行的线路是,沿着大海,从海南回到他们的家乡锦城市,让刚出世的儿子去见见他的外公,祭拜长眠于地下的苏市长。而且天空和大海如此壮阔,他想儿子会喜欢的。

“睿哲,为什么我们不是回海边别墅?”黛蔺发现车子是往海港码头行驶,忍不住回头去望那片葳蕤山林,不知道。torn和隔壁的敖宸夫妇一家现在过的怎么样,“我想我们应该先回去一趟。”

睿哲听着她越来越流利的娇柔声音,没有出声提醒她这个已经被克服的心理障碍,而是心中甚喜,看着那两艘泊在海边的私人艇,沉声笑道:“别担心,他们已经带着你的行李和你的重要东西,等在船上了。这一次,我们带着儿子遨游大海,再来一次海上旅行。”

正说着,多日不见的T。砒眉开眼笑从船舱上跑下来了,踩着细高跟箭步如飞,抢着过来给他们开车门,要抱干儿子,“黛蔺,终于等到你出院了,快把干儿子给我抱抱,我快想死了!”

奇的是,宝宝被抱到torn手上之后,不但没有哭,反倒对干妈妈展开一个可爱的笑容,滴溜溜的纯净大眼睛欢快的看着ENP,小手手在襁褓里动了动,非常欢。

然后是随行的如雪抱,如雪家的两个小家伙也抱了抱,小泽谦都没有哭,欢欢的,唯独就是睿哲不能抱,一旦抱,铁定哭给老爸看!睿哲很无奈,侧身走开了,去检视船舱,准备起航。

黛蔺也很无奈,望着睿哲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再看一眼在叔叔阿姨们怀里咧嘴笑的儿子,不知道父子俩这是怎么了?宝宝似乎认生,不认识爸爸

一会后,。torn将她扶进房里歇着,给她关上窗,以防吹风患上月子病,船就开始起航了。

起航的时间是下千,正是日当正午的时候,她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映照着湛蓝的天空,看到一排排洁白的海鸥从头顶飞过,突然明白睿哲是要带她散心,然后回家,回到锦城市的家。

原本她以为,她还要等很长时间才能被他接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带儿子回家了。这种感觉真好,会身都被喜悦包围着,只要抬头看到天空,就可以看到希望。

“黛蔺,想不到滕韦驰可以卑鄙到这种地步,竟然还在你身上安装了跟踪器。”。torn在旁边帮她抱着孩子,与她一起注视海角天涯的那处,她们曾经住过的海边度假别墅,“我们走过来海南后,才让医生帮你把胳膊里的针形跟踪器取出来的,所以他已经知道我们飞来海南了,就是等着孩子出世,来实现他的计划口现在滕总让我们换地方,就是怕那里不再安会,担心邹书记的人会找去那里。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地方。”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来这里的。”黛蔺看着大船从海边别墅门前经过,并不觉得这是一种离别,“看着那些水仙花,我就想起了锦城市的新家。虽然我没有机会入住,但是我和泽谦永远无法忘记的地方。等到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家会来这里度假。”

“黛蔺,你有没有发现你说话正常了?!”。torn发出一道亢奋的惊叫声,两眼弯弯,惊喜而笑,“生了宝宝之后,你的心理障碍自然而然的就克服了,对宝宝有一种真情流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亏得滕韦驰还有点良心,当初没有做得太绝,让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黛蔺,好好练习下去,你的声音一定会回到从前的!”

“我有吗?”黛蔺触触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到自己的改变,发现自己说话真的不结巴了。

“torn,去餐厅用餐,滕总来了!“站在门外的龙厉把门板敲了敲,提醒。torn滕总过来了,别打扰到一家三口幸福,“午餐时间,你应该下去用餐了。”

“滕总,你来了!”torn立即笑眯眯的转移注意力,转身走过来,将怀中的小泽谦交到滕总手上,“儿子还给您,我下去吃午餐,半个小时后过来照顾小少爷!”

将小宝宝往滕睿哲怀里塞,让他抱着,并宠溺摸了模宝宝的小脸蛋,“谦谦乖,不哭哦,这个是爸爸。虽然爸爸这几天没有在医院陪你,但爸爸在锦城市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只有把这些事处理好了,才能接谦谦和妈妈回家哦。今天咱们回家了,就可以看到外公,让地底下的外公知道小宝贝出世了;还有爷爷、奶奶,虽然爷爷奶奶做了错事,也受到了惩罚,但毕竟是谦谦的爷爷奶奶,他们会很疼谦谦,加倍的疼爱爸爸妈妈;还有古敖叔叔,一个一直藏在暗处的英俊骑士,会保护谦谦和妈咪哦;我们家古俊叔叔说不定也要回来了呢,说要看看小谦谦……”

小泽谦见她嘴巴在动,这才不哭了,好奇看着她,小手手又在襁褓里动。这个阿姨在说什么呢?嘴巴动来动去真好玩。

睿哲见这个又软又小的小宝贝在他怀里不哭了,一双大手小心翼翼抱着那小身子,一刻不敢松懈的看着孩子的小脸蛋。原来奶娃娃喜欢看人说话,说哭就哭,说不哭也可以不哭。

torn则功成身退的退出门,下楼去吃午餐赏海景了。

黛蔺朝父子俩走过来,把孩子挣扎出襁褓的小手放回去,哄哄他不哭。结果小泽谦没有哭,而是神采奕奕看向他的爸爸,小眉头似乎轻轻皱着。

小宝宝喜欢看美好的东西,看到漂亮东西还会笑,老爸这么俊美,他怎么会被吓哭呢?所以当然不是被吓哭,而是在抗议爸爸对他们母子的不管不问,缺少沟通的时间纽带。

现在看到爸爸这么眼熟,他娇嫩的小眉心冒上了一个问号,问:你是我爸爸吗?

睿哲见儿子那一对水汪汪的瞳仁骨碌碌地转,好奇打量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新奇,他忍不住抬手轻拂儿子的小脸庞,俊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个世上能有什么事比得过新生儿的诞生让他这么喜悦呢?那是他与黛蔺的感情果实,是他生命的延续,是血浓于水的父子关系!曾经他不屑于一个孩子的出世,可当黛蔺为他生下孩子,他才体会到做父亲的喜悦与责任,懂得黛蔺多月怀胎的艰辛!

他们母子,是他甜蜜的负担。

“睿哲,他的小手手又伸出来了。”黛蔺在一旁偎依着他,已不再是当初的小黛蔺,粉光若腻的脸蛋上透着小妈咪的幸福光晕,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带着怜爱的笑,把宝宝的小拳头包裹在掌心里,“他想握你的手指,眼睛一直看着你呢。”

只见宝宝用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小嘴角一直保持着欢快微笑的弧度,用小拳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爸爸的中指。然后小粉嘴咧了咧,似在说话。

黛蔺顿时笑了,与睿哲相视一眼,轻轻偎依在他怀里。

孩子没有怪他们给他受了那么多苦,而是原谅爸爸妈妈,要与爸爸妈妈幸福的在一起。

傍晚,船上的专职看护将孩子抱走了,叮嘱他们夫妻俩,孩子身体太软,小手不能频繁的露出襁褓外,也不能频繁的逗他笑,要注意一点。于是刚出世的儿子就这样被看护专职照顾去了,他们夫妻俩不能私下将孩子抱过来,因为他们夫妻俩不懂得怎样照顾孩子,会伤到小小人

此刻两人坐在房间的阳台上看海上落日,看着那一大片火红把整个海面都染红,落日一点点没入海平线,他们想起了海南的那次旅行。

那一次的事不宜再提,而是该想着后面的路怎么走,怎么给他们的孩子幸福。

“黛蔺,这次回去锦城市后,你继续在锦城大学上学,直到拿到毕业证。“男人抚抚她柔亮的发丝,深邃墨眸静静注视大海上的那片凄艳夕阳,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两袖清风的市长,没有家产万贯,也没有官官相护,就是一个平凡的市政级官员,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男人一无是处

“睿哲?”黛蔺从他怀里抬起头,双眸温柔,却不能理解他的选择,“为什么睿哲你要走上一条与我父亲一样的道路?当年你明明是厌倦官场的,不喜欢政界的勾心斗角,所以才开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滕睿哲在夕阳里与她四目相对,目光幽邃深沉,大手轻轻扶着她的肩,却无法回答她。然后放开她,把目光移开了,静静看着夜幕降临的海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上这条道路,但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只是逃避了很多年,让自己轻松了很多年,最终还是要回到这条轨道上,摆脱不掉滕家给他织成的人际官网和敌人。

而这第一个敌人,就是邹宗生。

“睿哲,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因为我知道你有这样做的理由。”黛蔺从后面轻偎在他的宽背上,“我会完成我的学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让自己曝露,而你,放心的去解决一些事,不要有顾忌。我们现在回锦城市,就是我们重新面对的时候。但这一次我回来,你已不再属于邹小涵,我也不再被人控制,我们是在一起的,不用再两地分隔,也不用再被邹小涵的孩子威胁,而是一起去面对。”

睿哲将她轻轻拨到怀里,与她一起沐浴在银色月光中,没有再出声,而是抱着她,与她一起看着泛着银光的汪洋大海,看着他们的未来方向。

航船破开海浪的方向就是锦城市,但那里等着他们的是幸福。他相信这一次他们迎来的是光明和曙光,而不是黑暗。因为黛蔺信任他,而且他们还有了一个小天使。

208

轮船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着,浩浩海水荡荡漾漾,眼前白茫茫一片。望向远处,只见那漂在海上的一艘艘轮船,只不过是海面上的一个个小圆点,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它们在海天一线的那条线上扬着帆,所以远远望去,就仿佛船在天的边缘上游动,坐在轮船里的人只要伸一伸手也许就能摸到天口天上的云朵则堆满了轮船,高高的,柔柔的,似乎踩着云朵也许就到了月宫。

torn欣赏着这船舱外的美景,一边用刀叉用餐,一边寻思着怎样借口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是一个小型聚会,恰好是两家人的派对,有爹嗮、有妈咪,还有宝宝,她孤家寡人一个待在这里显得有些奇怪,容易联想到自己的形单影只,徒增烦恼,所以她必须得开溜。

此刻她以朋友的身份坐在这里与滕总同桌吃饭,抬头瞥大家一眼,见滕总似乎与敖先生有重要的事谈,便牵着敖宸家的小宝宝,端起面前的小点心,走到一边去了。

敖宸家的小宝宝与她玩的很熟,两小家伙手牵手走在外面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对她说道:“torn阿姨,我刚上小学,拼音识字能力有限,有份文件你帮我们看一下。”

“什么文件?”torn蹲下身,好奇看着面前的小啸啸,给他把被海风吹乱的短发拨顺,“听说你很喜欢滕总家的小妈咪,这是真的吗?”

啸啸让妹妹把身上的小书包取下来,小手有模有样的拉开拉链,取出一份果真带有防伪标志的重要文件,递到torn面前:“这是我爹……与滕叔叔签的文件,上面有无数个零,欠债人是滕叔叔,收款人是美国公司,但是上面有很多字我都不认识,所以不能完全理解这份文件的意思。”

“那这份文件是你从爹……那里偷偷拿出来的?”。torn又揉揉小男孩的小短发,告诉他这种做法不对,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

只见白纸黑字上清涛楚楚写着,滕睿哲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雇佣了美国医学科研公司,包括他们整个公司和整个高端技术的医研团队,酬金是一个一加上无数个零,数目之大可以抵押一个上市公司,数都数不过来

其中项目包括,克隆取核技术,即取正常细胞若干,从中提取最优良的一个细胞的细胞核;然后是细胞融合技术,即将该细胞核植入去核的女性卵细胞中,融合,进行人工授精;再其次是羊膜腔灌注术,即在乎宫里灌注新羊水,让新羊水为人所用;最后是新抗毒血清的研发,每一道程序都是国家机密,必须投下巨资,背负所有的个人责任。

所以很明显,这每一项项目都是高科技,必须经过美国政府允许才能‘克隆’出一个新生儿,而且费用昂贵,几道程序加起来,付给科研人员的酬金和研药的费用,能让一个首富倾尽所有资产。

而且,很有风险,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

torn把这几项条款看了看,看到雇佣时间是从前面好几个月就开始的,也就是说,某个女人的体细胞被取了若干个,医研人员利用高科技的克隆取核技术,把她的细胞核从细胞里取了出来,植入另一个女性的卵细胞中,让该卵细胞带上她的基因,然后进行人工授精,培育出了一个混血婴儿。

而所谓的羊膜腔灌注术,就是给子宫注射新羊水,确保胎儿健康,是怀孕晚期产妇羊水过少的一种常见注射方法;所以在每次亲子鉴定的时候,混血儿的羊水就被灌注进邹大小姐的子宫了,让邹大小姐每次都信心十足的要求亲子鉴定,结果却鉴定结果不符、铩羽而归,逐渐接受生下混血儿的事实

只是,邹大小姐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滕总送给她的孩子呢,怀孕时坚持不肯打掉,生下后又坚持要弄死,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啊。生都生下了,还这么矫情,难道混血儿身上不是带着她的基因么?装!

“嗯,滕叔叔是欠下了不少债。“她对孩手们笑着点点头,很是庆幸小家伙们只懂得认数字,不懂得什么‘克隆取核技术’‘羊膜腔灌注术’,不然这个消息走漏,肯定是要在邹家掀起另一波狂风暴雨的,“可是啸啸和囡囡打算让滕叔叔怎样还债呢?这份协议是滕叔叔和你们的爹……签下的,那这么多,力肯定也是要还给敖宸的,让滕叔叔分期还款好不好?”好吧,为了堵住两个小家伙的嘴巴,只有骗他们说滕总是欠敖宸巨款了,而不是欠美国公司!要不然两孩子一不小心说漏嘴,提到美国公司和孩子,邹家就又有滕总的把柄可以抓了!

“我觉得滕叔叔不会照顾人,我用这些钱换取小姐姐和小谦谦的自垩由怎么样?”啸啸提出他的条件,小脸蛋显得特别产肃认真,像两颗熟透的苹果,并不是说着玩的,“我知道他很厉害,小姐姐和小宝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是我可以用这些债款打败他!”

原来早知道这是债务协议,故意从爹地的保险箱里偷出来,拿来这里讲条件的!

“可是敖宸不会同意。”TNP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把协议关起来,不得不用小孩子的思维去思考问题,摸模啸啸的小脑袋笑道:“你想想看,你现在还在上小学,小姐姐却上大学了,如果有人欺负她,你能用你的小拳头挡住那些叔叔们的伤害吗?不如等他们生个女儿,你再娶他们的小公主,是一样的。”

“torn,别教坏小孩子。”黛蔺走出大厅恰好听到最后这句话,朝他们走过来,蹲在兄妹俩面前,柔声道:“啸啸和囡囡是热心的好孩手,经常帮姐姐和谦谦,让谦谦好幸福。等谦谦能走路,就让啸哥哥和囡囡姐姐牵着谦谦四处玩好不好?”

“好!”兄妹俩异口同声点头,声音脆脆的,小脸蛋立即笑开了,“我要谦谦做我的弟弟,与囡囡一起做我的小跟班tototorn姐姐,把文件还给我们,我们现在要去看谦谦了。”

他们朝torn伸出手,仰着小脑袋,讨要他们的文件。

“什么文件?”黛蔺这才被引起了注意,发班toto手上拿了份文件,看起来挺神秘的。

“呃,不是文件,是他们的作业本。”。torn额冒冷汗,连忙把文件藏在身后,心里暗叫不好,偏偏让黛蔺给发现了。如果黛蔺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要伤心欲绝,留下一辈子的伤痛?这两孩子怎么在这个时候找她要文件!

“黛蔺姐姐,那不是我们的作业本,那是滕叔叔的欠条!上面写有我爹……的名字,还有一个美字。”敖宸家的小女儿稚声稚气说道,根本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哥哥说用这笔钱,换你和谦谦的自垩由,但是。torn阿姨不答应。”

“torn,给我看看。”黛蔺站起身,原本是不想看的,但看torn的脸色不对劲,她总觉得事有蹊跷,感觉怪怪的。睿哲欠了敖宸家的钱?什么时候欠下的?

“都说了是两个小家伙的作业本,让我教他们认字的,没什么看头口来,还给你们。”。torn拿过囡囡的小书包,将文件急急忙忙放回去,推推小家伙让他们回去,“回房间之前,你们告诉黛蔺姐姐,这是不是从你们书包里拿出来的作业本?“

“是从我的书包里拿出来的。”

“但你们刚才说这是滕叔叔的欠条。”

“这就是滕叔叔的欠条,不是作业本!”

“囡囡!”用完餐的敖宸夫妇大步从船上的餐厅走出来,看一眼女儿的小书包,脸色顿时变了!他把文件锁在保险箱,孩子们是怎样拿到手的?难道是趁他不备,在他打开保险箱的时候偷拿出来的吗?

这是一份机密文件,是千万不能让苏黛蔺知道的!

“这是我的客户资料,被这两个小东西从保险箱里偷出来了。”敖宸大步走过来,被儿子女儿的调皮弄得两个头大,一手拎起一个宝宝,大步流星回房。最近宝宝们越来越调皮,是不是该把他们送回人市上学了?如果再这样放任他扪胡闹,苏黛蔺迟早有一天会知道,那天他给滕睿哲送的大礼,是一个黑孩子!黑孩子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培育了,身上带着邹小涵的基因,用来给邹家做外甥的!

黛蔺则站在甲板上,不解看着EMP。

睿哲曾说他可能两袖清风,难道就是指这件事?他欠了敖家的钱?

“对,那是敖先生的重要文件,但是被两个小家伙当做作业本给我看了,让我教他们认字,结果我不小心把他的机密给看了。”姗。给她解释

“什么机密?”

“黛蔺,你看敖先生刚才的脸色不就知道了。”torn望一望站在黛蔺身后的滕睿哲,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不小心看了他的文件,他很生气,如果我再把文件的内容泄露给你,就是犯了泄露商业机密罪。黛蔺你不想看着我坐牢吧?现在外面风大,我回房睡觉去了,你也回去吧,你现在还是在坐月子呢,千万不能受凉。”她瞅瞅不远处的滕总,飞快的从黛蔺身边走过,急匆匆离去。

黛蔺无语,回过头看她,这才发现滕睿哲一直站在她身后,正朝她走过

“我的确欠了敖宸的钱。”他直言不讳,伸出猿臂将她打横抱起,往他们的房间走,“如果这次没有他去锦城市帮我,我可能就被邹宗生困困在医院,做了邹小涵孩子的父亲,所以我欠他一个人情,也欠他的钱。黛蔺,你相信我吗?”

209

黛蔺相不相信睿哲的话呢?她只知道,今天的大家都怪怪的,一定有事瞒着她。

男人把她抱进房里,让她躺床上歇着,自己则去洗澡,洗去一身的风尘,把安静留给她。

她睡在大床上,丝毫感觉不到大船的颠簸,就似乎躺在自己的房间,平稳而静谧,不大一会就有了睡意。直到男人洗完澡躺在她身边,让床面微微下沉,她这才翻个身主动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清新味道安然入睡。

第二天阳光照射进房间里,她被禁足在房间,不准出去吹海风,只能坐在阳台上看着蔚蓝的大海。

按照海南与锦城市的路线,大船不出两天时间就可以到达锦城市了。不过在此路途中,会不断经过各个港口,需要安检口此刻大船就在被海关检查,停泊在港口。

她看到大船甲板上多了个人,背影高高大大的,穿了警服,正与另外几个海警说话,拍拍他们的肩,似乎在嘱咐他们什么。几个海警点点头,转身下船了,算是检查任务完成。

于是当男人回过头,她这才发现他是许久不见的古傲,穿了一身挺拔的警服,看背影还真是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了。那身警服就像是为他量身订做一般,让他不仅有男人气概,还有男模般的好身材和气场。

很明显他是从这个港口上船的,而且还是刚刚上来,嘱咐那几个海警不必检查了,他自己亲自来。于是海警很给他面子,没有让睿哲的名字被登记在海关那里,从而被邹家的人或者滕韦驰的人找到他们的行踪。

此刻。torn朝哥哥飞奔过来了,激动的扑进哥哥怀里,与哥哥亲密的相拥,接连喊了几声‘大哥’。

睿哲则缓缓走过来,双眸带笑,与古傲握了个手,表示感谢口古傲回以一笑,拍拍他厚实的肩,早已与他是同一阵线的同盟军,一切尽在不言中。

“””汽笛声响,大船开始重新起航,焦缓驶向那波光,闪闪的蔚蓝大海中央,继续乘风破浪开往锦城市。

片刻后,古傲过来看望刚出世的小宝宝,把黛蔺的脸多打量了一眼,笑道:“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没怎么变。”

“你也是。”黛蔺对他微微一笑,想起了她torn上的唯一好友‘骑士’。‘骑士’可能以为她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巫婆,所以才每次神神秘秘的与他在线上聊天,然后说一两句话就匆匆离线,行踪诡异。

“当初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地址?”古傲又礼貌笑道,认认真真看着她,“从第一次与你聊天,我就知道是你。但你不大信任我,经常说一两句话就走,不肯告诉我你在滕韦驰手里。”

“原来你们很早就有联系。”滕睿哲在一旁蹙眉出声,眉头锁得紧紧的,脸有不悦,目露寒光:“古傲?!”

“黛蔺不肯告诉我她就是苏黛蔺,我又怎么能冒昧的去告诉你?”古傲转首向滕睿哲,继续笑道:“我也是偶尔与她有联系,交谈的次数并不多,很少同时上线把事情聊清楚。并且当初是你娶了邹小涵,闹得会城皆知,我以为黛蔺是含恨远走,不愿意再见到你。这个你不能怪我。”

“但你绝对是故意的!”滕睿哲微眯眸,俊脸薄怒,“你古傲故意不让我得知黛蔺的消息,却自己暗中绸查,妄想先找到黛蔺,先把她带走!“无论是哪种原因,古傲都应该告诉他黛蔺的近况,而不是瞒着!

“黛蔺当时确实不能理解你,是被你滕家逼得远走不是吗?”古傲反问他,冷静的为他分析,“你当对与邹小涵上床了,并娶了她,还有了孩子。黛蔺如果不是因此而出走,又怎么会被滕韦驰抓去?在我这个外人看来,是你这个负心汉负了她,迫使她远走他乡!”

“古傲,睿哲没有对不起我。”黛蔺急急出声,站到两个男人中间,急切的看着古傲:“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以为他背叛了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逼娶部小涵的。我当时不肯告诉你我的地址,是因为我害怕口毕竟温文儒雅的滕韦驰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你又怎么不能呢?我发现我除了能相信睿哲,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敢轻易的去相信。”

古傲听得晦涩一笑,无奈道:“原来在你眼里,我与滕韦驰是同一路人

“不,哥,黛蔺的意思她不敢相信陌生人!”。torn连忙掺住自家哥哥的胳膊,让他不要被打击到,给他把黛蔺的心思解释清楚:“黛蔺与你平日的接触并不多,你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她在那种伤痕累累的情况下,怎么还敢相信一个陌生人?当初滕韦驰也给黛蔺送过花,示过好,后来不是照样伤害她利用她?她只是被伤怕了,并不是讨厌你,你不要把自己跟滕韦驰划上等号,那滕韦驰根本就不配!黛蔺,我说的对吗?”她最后转头向黛蔺问道,“你并不讨厌我哥,只是害怕。”

黛蔺点点头,抱歉的看着古傲。她正是这个意思,。torn很了解她。

古傲这才翩翩一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黛蔺你除了睿哲,眼里再也装不下任何男人口黛蔺,睿哲真的有那么好么?”

此话一出,旁边的滕睿哲立即剑眉飞扬,目光凌厉盯着面前的这个清俊男子!

古傲这言下之意,就是黛蔺眼里不该只装一个男人,应该多考虑几个身边的男人,这样才有比较,找到更合适的。而他对黛蔺的确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如果嘴巴上不对他滕睿哲酸上一两句,心里只怕会不舒服。

那他就让他酸,他幸福他自己的,让这个男人更酸,于是他轻轻一笑道:“这好与不好,只有黛蔺知道。古傲,你是不是也该找一个了?不要内分泌失调导致心理缺陷,整天想着怎样挖别人的墙脚!”

“哥!”。torn也把自家大哥往旁边拉,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酸死人了,皱眉小声道:“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对滕总说出这番话?滕总与黛蔺马上就要结婚了,小谦谦也出世了,你在这里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竟然当着黛蔺的面说滕总不好!”

“大哥可不是这个意思。”古傲潇洒一笑,把头上的军帽优雅摘下,轻轻的拂了拂,瞥了旁边的滕睿哲一眼,笑道:“我这意思,就是劝黛蔺在结婚之前,把自己的另一半选对。这好与不好,不是靠一时的感动,而是靠实际行动去证明,靠时间去洗涤。torn,我与你在这里打个赌,我赌滕总与黛蔺一时半会结不了婚。”

“哥,你跟我来这边!”TNP简直惊慌失措的把哥哥往旁边拉,不准他再胡说八道,“你匆匆赶来这里,就是为了乌鸦嘴?你现在完会就是一种嫉妒心理,亏我刚才还说滕韦驰不配与你相提并论,你太让我失望了!“

“古妤,大哥我说的不是玩笑话!”古傲轻轻拨开妹妹的手,半玩笑半认真看着自己的妹妹,“我这次匆匆赶过来,就是知道邹宗生疯了,正在掘地三尺的寻找黛蔺的踪影!如果这次大船被安检,名字有了记录,行踪立即就会传到邹宗生耳朵里,你觉得黛蔺母子还能相安无事?其实我不能理解睿哲为什么一定要把黛蔺接回锦城市?”

他扭头看向滕睿哲,眼睛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我们都知道,邹宗生不肯卷款移民,坚持留在锦城市,就是为了与滕家斗个你死我活,对扳倒睿哲稳操胜券!黛蔺母子选在这个时候回锦城市,难道不是送羊入虎。?就算睿哲能保护她,但谁能保证学校里会不会有学生去向姓邹的告密?在锦城大学,邹小涵的名字被作为宣传代表挂在了学校的宣传栏上,虽然现在因为丑闻,把她的名字给撤了,但校长与邹宗生的关系非同一般,来往密切,只要黛蔺入校,风声马上就会传到邹宗生那里!”

“所以你赶过来阻止我接黛蔺回锦城市?”睿哲朝这边走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古傲,两眼认真地端详他:“你的意思是把黛蔺母子送的越远越好,而不是在我身边?”

他的目光不停巡视古傲担忧的脸庞,然后抬眸,极目远望碧蓝的大海和湛蓝的睛空,面容沉静:“如果邹家的那些人不一个个的全部消失,我和黛蔺母子是不是就要永远这样两地分离?邹家的那三个人,只要他们还有口气活着,他们就会死缠着我们不放,永不死心,难道我和黛蔺要这样躲他们一辈子?他们活一天,我们就要躲一天,一直这样下去?我与儿子分离太久,错过了他的胎儿期,错过了他的治疗期,他现在看到我便哭,在怪爸爸,如果我们长期两地分离,他是否还会认识我这个父亲?古傲,对付邹家这种人,不是不停的躲藏,而是互相制约,同样捉他三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你有信心,我选择支持你。“古傲两眼定定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原本我支持将黛蔺母子送往国外,越远越好,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口对付部家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确实需要让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他们怎样对付黛蔺,你就怎样对付他们,双倍奉还!而且我相信,滕老爷子一定在身后帮着你,让你在政界平步青云。”

滕睿哲回过头,这一次没有再回答他,锐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高大身躯缓步走向黛蔺,带她回去他们的房间。

虽然他与古傲有合作关系,但他知道朋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夺人妻。

他庆幸的是黛蔺没有再像数个月前那样,给机会让古傲夜宿她的房间,让他一步步靠近她。毕竟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容易让另一个男人进驻她的心房,给男人制造机会,同时,这个男人也会被一点点的吸引,继而付诸行动

古傲恰恰就处在跃跃欲试的位子,虎视眈眈盯著他。一旦他松手……古检察官就会对黛蔺展开蓄谋已久的追求,光明正大的夺人妻!这个人没有把黛蔺的行踪告诉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他想私底下找到黛蔺的行踪,当做自己的私事,可惜没找到,所以后来听说黛蔺在滕氏上班,便匆匆赶了过来,动机一清二楚。

不过此种情况下,自作多情的结果是伤到自己,奉劝他懂得收放,给黛蔺祝福口他与黛蔺的婚姻不是古家兄妹的赌约,也不是古傲口中的激将、用反话去激人,而是他与黛蔺一生一世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船行两日,终于在锦城市的海港码头靠岸了。

古家兄妹先行离开,先疏通好海关内部的关系,让过关检查里没有黛蔺的名字和出入记录,再让敖宸夫妇护着黛蔺母子过关,坐车前往菊清雅苑的新房子。

滕睿哲则是最后出来,与他们分成两路,直接前往滕宅。这样做可以分散那些跟踪者的注意力,让跟踪者以为只有他和古家兄妹回到锦城市,确保黛蔺能顺利回到他们的新家。

然后等晚上,他再回去新房子。

此刻,爷爷与二伯来到锦城市了,等在滕家大厅里,与消瘦不堪的母亲对坐,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睿哲,韦驰是你的堂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这是滕二伯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匆匆站起身,怒气冲冲瞪着这个侄儿子,“二伯家对你一直不薄,为什么要这样恩将仇报?”

一掌朝桌子拍去,确实是怒火攻心,无法控制!

睿哲淡淡一笑,粗略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直接看向自己的爷爷和母亲,启唇笑道:“过两天是我去市政府上任的日子,这几天的应酬可能比较多,无法回家口爷爷,我们去书房坐坐。”

“睿哲,现在滕氏群龙无首,你确定不知道韦驰现在在哪?”滕老爷子严肃问他,让他不要闹出人命。

“现在滕氏不是二伯在帮着儿子管理?”睿哲转首眯眸一笑,双眸里闪着狡黠冰冷的光芒,“我确实没做过什么,二伯您心里应该清楚。这滕氏原本该是属于我的,但由于某种原因,落到了滕韦驰手上,滕韦驰如今心想事成,春风得意,不知去了哪里逍遥快活,二伯怎么找我要起了他的行踪?”

骄阳似火,远远的,黛蔺就在车上看到了那一大片夏末里的金黄色向日葵。夏风一过,随风摇摆,形成一片耀眼的花海,金灿灿的,似一片黄色的海浪在翻涌。

她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她有了一个儿子,儿子可以在回家的第一眼,看到妈妈最喜欢的向日葵。

向日葵代表向上的生命,充满阳光的每一天。

那是妈妈所期待的生活,也是准备给宝宝的生活。

“宸,睿哲家门口站了一个女孩呢。咦,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黛蔺。”如雪指指车窗外,俏脸上布满惊讶,“这是谁?黛蔺的妹妹吗?”

敖宸朝那蹲在门口的舒敏敏瞥了一眼,却是严肃道:“睿哲怎么没告诉我他家门口蹲了个人?现在我们负责送黛蔺母子回来,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的!”

“宸,那怎么办?”如雪这才反应过来,让老公把车速减慢,担忧道:“这个女孩可能一直守在这里,见不到睿哲的人绝不回去,我们肯定没法支开她。”

“现在打电话让睿哲过来一趟。“

“嗯!”

黛蔺抱着孩子坐在后座,与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两个孩子趁父母在打电话的当会,扭回正趴着看向日葵的小脑袋,突然附耳过来,对黛蔺小声说道:“虽然爹……打了我的屁股,但我还是必须告诉黛黛姐姐你,你老公欠下了巨款,还在文件上写‘育了一个混血儿’……这寻我亲眼看至的,这几个字我认识。”

黛蔺将信将疑的看着这孩子,忽然想起了邹小涵的黑孩子。难道这巨款与邹小涵的混血儿有关么?邹小涵如果真想外遇,为什么要找一个黑人,还生下一个一目了然的黑孩子?这个女人都把股份赠送给滕韦驰了,怀上滕韦驰的孩子岂不是更好?

难道邹小涵生的并不是黑孩子,而真是睿哲的孩子?她为这个陡然冒出的想法胆颤心惊,连忙把目光投向窗外。

只见窗外,舒敏敏在烈阳下站着,小脸蛋黑了一圈,嘴唇干枯,不安的在门前走来走去口她应该是在这里等睿哲,找睿哲有事。

敖宸把车从她面前开过,没有在家门口停下,而是绕了这个高级社区一圄,又把车开出去了。

很快,舒敏敏接到了睿哲打来的电话,让她去滕家找他,于是她飞快的跑出这里,与他们的车擦肩而过,总算肯离去。敖宸这才把车重新开进雅苑里,停在他们新家的隔壁。

“黛蔺,把这个披在头上,预防月子病,不能吹风。”如雪给她递过来一条大丝巾,让她把整张脸蒙上,其实是为了不让她被人看到脸,“为了不被人发现,睿哲把隔壁的那套别墅也买下了,外面的人绝对不知道你住在隔壁,隔壁这套房子才是你们真正的新家。到时候睿哲会过来陪你,布置你们的新家。”

黛蔺看着这套一模一样的独栋别墅,再看看他们的新家,真是有些感慨。难怪她没机会在新家住上一晚,原来是让她住隔壁,隔壁的房子才是她的新家

210

舒敏敏看着坐在滕家大厅的滕二伯,知道二伯也是为了滕韦驰的事而来,顿时不再感觉孤立无援,对二伯笑了笑,面向滕家所有在场的人开门见山道:“我家少爷这次确实是去了海南,准备迎接黛蔺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找去了海南的省中心医院。但是那边公安局传来消息,少爷在半路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知道这事肯定是跟黛蔺有关的,还请滕总看在兄弟情分上,放我家少爷一条生路。”

“舒敏敏,你把最重要的一点说漏了,滕韦驰找去海南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滕睿哲目光带笑,却冷若冰霜,深如幽潭的双眸草草的把她扫了两眼,让她自己把事情原委说完整,不要断章取义,“是为了杀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是去祝贺?”

舒敏敏把唇咬了咬,想了想,这才如实回答道:“少爷原本与邹小涵做交易,用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换取邹小涵手里的股份,各取所需。但是超声波监测出黛蔺肚子里是双卵双胎,有两个受精卵,还未着床,如果要移植胚胎,需要把两个都移植过去,让黛蔺不知道自己怀过孕。于是医生给黛蔺冲洗子宫,用经子宫颈导管找到囊胚,快速取出,但是有个囊胚没有被冲洗出来留在了黛蔺的子宫里  ……”

“然后呢?”发出一声惊呼的人是滕母,扶着桌角飞快的站了起来,惊慌诧异地盯着舒敏敏:“所以你们就让黛蔺的两个孩子就这样死掉了?你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是睿哲与黛蔺的孩子,还是两个,就算当时还没有成形,也不该被你们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掉!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待虚弱的黛蔺,当时她就已经被我给害了,又遭滕韦驰的毒手,打得满脸是血被押到监狱里枪呃……”滕母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如果孩子死了,黛蔺现在怎么可能会生出你们滕家的孩子?”舒敏敏脸上虽有愧疚,但也据理力争,“当时两边的情况都不太好,移植到邹小涵肚子里的胚囊生命力很弱,黛蔺肚子里的那个也不太乐观,于是少爷花了很多钱来让她们保胎,定期注射孕胴,直到胚胎顺利着床,超声波可以检测到脸芽口你扪想想看,如果当时让黛蔺怀双卵双胎,让两个胎儿有各自单独的胎盘和脐带,那么以黛蔺当时的身体情况能承受得住吗?少爷这样做,也是在为黛蔺分散痛苦,帮她找了个代李母体。”

“你这是在为你们当初的卑鄙手段找借。!”滕母听得痛心疾首,“你们在利用孩子办坏事,却把一切责任推到黛蔺身上!就算黛蔺身体不好,把孩子流掉了,也总好过被你们这样无耻利用,把两个无辜的孩子当做盈利工具!”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敏敏安静看着滕母,“如果没有你们当初给少爷机会,少爷又怎么能做到这一步?说到底,是你们滕家埋了导火线,布了局,少爷只是负责把它引燃,让它爆炸!其实你们当初都是有各自目地的,谁都伤害了黛蔺,那么今天就不要只指责我的少爷,应该多想想自己的那些劣行,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孩子怎么样了?”

“关于这个,伯母您应该问问滕总,他最清楚。”舒敏敏将目光转到滕睿哲脸上,顺便看了看滕二伯的脸色,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大家,让滕总念及兄弟之情,放了我家少爷。不管当初少爷做了什么,邹小涵都身败名裂,让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那么这也算是一个大收获,让你们滕家悬崖勒马了,不是吗?!”

滕睿哲见舒敏敏说话这么理直气壮,一口一个‘我家少爷’,把什么事都给捅出来了,眸子一冷,沉声冷笑道:“如果邹小涵没有生下黑人混血儿,你家少爷准备怎么做?他是不是准备让邹小涵绑死我,然后让我与滕家彻底决裂,让我一直与邹滕两家斗?”

“可结果是,滕总你已经把孩子掉包,让邹小涵身败名裂了!”

“那本来就是邹小涵的孩子,我如何掉包?!”滕睿哲冷戾截住她的话,深黯冷眸里已经有了不客气:“滕韦驰只是败在了我手里,并不是良心发现,要帮黛蔺分担怀孕的痛苦!他一直在实施他的计划,阴险狡诈无人能及,我只是适时阻止了他!舒敏敏,你现在若再多狡辩一句,那这每一句都能成为你入狱的铁证,让你去监狱里陪他!因为,你知情不报,是这桩阴谋案的同谋!”

“那滕总不能看在当初我阻止你伤害另一个孩子的份上,放过少爷?”舒敏敏开始转为哀求他,“那一个也是您的孩子,是黛蔺身体弱,不得不由另一个女人帮她生出来的孩子口如果那个孩子死了,黛蔺现在身边的孩子,黛蔺的心,也会跟着死去的!”

“你在我别墅门口守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滕睿哲浓眉深皱,俊脸已经显得不耐烦:“你所说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你比我更清楚滕韦驰给邹小涵交易的是一个黑孩子,并不是什么双胞胎,这样既可以让邹滕两家丢丑,又让他稳坐滕氏主席的宝座,一举两得!如今邹滕两家反目,滕家失势,难道不正是他所想看到的?舒敏敏,你一直没有说重点,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

“滕总,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的,如果其中有一个早天,另一个也会不安,郁郁而终的。您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黛蔺她为什么会碰到胎儿停止心跳,那是因为另一个孩子遇到危险了,这个孩子会有感应……”

滕睿哲双眼定定看着她,冷颜改为轻轻一笑,神采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冷傲阴霾的眼睛:“一切是胡扯!你扯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保住邹小涵肚中的孩子,完成你主子交给你的任务!毕竟滕韦驰与黛蔺在你心目中谁更重要,你心知肚明!管家,将她请出去吧,以后不要让她进来!”

“滕总,你真的不肯放过少爷吗?他是有错,但错不致死,你现在这样对付他也是犯法的……  滕爷爷,少爷也是您的孙子,您真的坐视不理吗?少爷他现在在海南受罪,随时会出人命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他死?!”劝不动滕睿哲,敏敏只有转向滕老爷子求救,直接扑到老人面前,抱着大腿就不肯放,眼泪汪汪的哀求,“爷爷,求求您,救救少爷,他落在滕总手上会死的,昨晚我梦见他被滕总关在密室里打得满脸是血……”

滕爷爷垂首望着这个假黛蔺,叹息道:“这是他与睿哲之间的恩怨,只有兄弟俩亲自去解决,死结才会迎刃而解。我相信睿哲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会顾及兄弟之情。”

“爸,您还真相信睿哲?”一旁的滕二伯急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当年您也说大哥会顾及兄弟之情,会把公司还给我!结果呢?大哥将公司占为己有,多年来在公司里独揽大权,让我们父子俩永无出头之日,然后将公司直接交给睿哲接管,一辈子这样独裁专制!韦驰他也是为了帮我争这口气,才会铤而走险,把滕氏的股份弄到了手!这并不是韦驰的错,而是大哥的错,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这样让他,迁就他!”

“既然你说是你大哥的错,那睿哲又有什么错?”老爷子望而生叹,对这个二儿子也是逐渐失望的,“你让韦驰帮你夺回公司,那你自己又在干什么?如果没有你在韦驰面前诉苦,韦驰又怎么会走火入魔的报复滕家?睿哲他与韦驰原本没有仇,是你这个二伯从中搅和,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睿哲见父子俩吵了起来,冷笑着站起身,熟视无睹的往大门口走。

对于滕韦驰这个人,他会关他一阵子,等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放他自垩由。但他不会伤害这个堂哥,只是让他静养,休养生息。至少这样比坐牢好一点,会让滕韦驰深刻认识到‘屈辱’的滋味,让他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走到大门口,滕母追上来,用她憔悴的声线说道:“如果舒敏敏说的是真的,那你二伯肯定在派人寻找那个孩子的踪影,让它回到邹小涵身边,与邹家联手对付你,那你怎么办?”

“你相信这个孩子存在?”滕睿哲反问她,一双星目璀璨如漆黑如墨的夜空,带着诧异与冷笑,“如果真有这个孩子,那邹小涵岂不是被冤枉,依旧是你的好媳妇?”

“睿哲,不要说这种话。”滕母低下头,愧疚难当,依然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道:“睿哲,我跟你说件事。几年前佣人在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在你房间的床上拾了一枚手机卡口当时恰巧叶素素过来,就让她拿去了,说可能是她的。但事后我想了想,才记起晚上偷偷钻你被窝的人是黛蔺,不是素素口但那时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我就忘记过去了。这几天一个人孤孤单单,就给你爸,给你整理东西,突然看到素素的照片,就想起这事了。因为黛蔺的寒紫妈妈曾问过我,有没有在你的房间发现一张手机卡?说很有可能是黛蔺掉下的,很重要。”

“那这枚手机卡现在在素素手上?”滕睿哲惊疑地看着母亲,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陡然变得暗沉。这件事怎么跟素素扯上了关系?

“当年的确是给她拿去了。”

211

滕母所说的这个消息让滕睿哲感到很震惊,因为这么久以来,他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与叶素素扯上关系,没想过黛蔺会把手机卡落在他房里,然后被叶素素拾了去。毕竟,叶素素把苏市长的手机卡拾去做什么?

他离开滕家后,立即给叶素素打了个电话,却发现她的号码已经成了空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号了。

他这才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与叶素素联系了,并不知道她的近况。

“帮我查查叶素素在欧洲的住址,以及她的行踪。”他吩咐自己的随从龙厉,让龙厉立即把事情调查清楚,并把手机卡在有限的时间里取回来,“她现在应该是结婚生子了,嫁了一个欧洲人,过的很幸福,顺便把那个男人的资料调查给我。”

“好,需不需要我带小泽谦去国外避一避,等你这边稳定下来,再带他回来?”

“暂时不需要。”滕睿哲断然回绝,轻轻挂了电话,将车开向自己新房的方向。

此刻已近黄昏,他将车在闹市区缓缓转了一圈,然后过大桥去江北,迫不及待想见他的老婆和儿子。他给黛蔺把续读的事早已安排好,由于是大三大四,主课已不再多,不必每堂课都去,每周只需偶尔去上一两次课,然后准备期中考和期末考,拿满学分就好。

所以他让黛蔺安心在家养身体,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比如陪宝宝,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美容院……”

“睿哲,我看到你的车朝雅苑这边开过来了,不过你要注意身后跟踪你的人,他们还真是牛皮糖和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敖宸高壮的身影站在别墅二楼窗边,正用望远镜望着他,给他打电话,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我觉得你应该先甩掉他们,再把车开进来。现在你先把车开过去,我让兄弟们解决掉这几个败类,你再进来见老婆孩子。”

睿哲早已察觉有人跟在后面,无论怎么绕,怎么甩,对方都有办法跟踪他,一个接一个,因为邹宗生这次下了老本,出动了他所有的人,就为了跟踪他滕睿哲一个人,把他密密麻麻的包围着。

现在敖宸说要解决掉这几个麻烦,他自然求之不得,将小车呼的一声从雅苑门口疾驰而过,带他们到偏僻之处。对待这种牛皮藓一样的跟踪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最后只剩下一口气,然后回去给邹宗生复命……跟踪失败,损失惨重!你姓邹的无论派多少人来,我都跟你玩得起!

此刻他把他们往树林里带,脚踩油门不断加速,如离弦之箭飞快穿过这片夜幕降临的林子,车轮子轧过一个个水洼。后面的几个人则紧紧跟着,见他加速,自己也跟着加速,结果突然听得砰砰几声,他们的车轮胎陡然被打爆,轮胎直接从车身上飞离了出去,状况惨烈的翻车!

然后由于车速太快,刹车不及,车子在翻滚了几圄后,兹兹几声,快速的冒起浓浓黑烟和大火,吓得车里的几个人使劲敲玻璃窗,血流不止的往外面爬!

滕睿哲在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数个月前,同样是在江北这一带挟持黛蔺的那伙人!那一次为了调查张春喜背后的幕后主使,他与黛蔺发生口角却没有过来哄她,致使黛蔺被这群人直接押上车,差一点死在乱枪之下!

因为那时谁也没想到,对方会出动武力埋伏在四周,并且开了枪,见人就杀,手段十分凶残!但是现在,他完会可以确定是邹宗生所为,这个邹书记不但有军事武力,他地下的那个情妇还可能涉黑,心肠不是一般的毒辣!

在北京酒店房间拍摄视频,在学校打黛蔺,给黛蔺下绝育药,在海南迫害黛蔺,都是这个女人所为。而邹小涵应该是认识这个女人的,不然‘接吻’视频是怎么传到这个女人手上,再被拿给黛蔺看的?

邹小涵认识这个女人,也知道这个女人与邹书记的关系,一直享受着这个女人的保护和帮助,却没有告诉书记夫人,让蓝氏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么,他们这又是一层什么样的错综复杂关系?邹小涵竟然可以冷眼看待自己的父亲出轨,看待自己的母亲愚昧无知,却与第三者亲近,套取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这个神秘女人会不会与滕韦驰有关系?为什么他总觉得当初在北京酒店,邹小涵是没有本事拍到视频的,除非有人帮了她!而北京酒店,是滕韦驰的地盘!

“睿哲,树林外面有一辆黑色奥迪,立即追上去,车里可能坐了你想要找的人!”敖宸在电话里提醒他,“兄弟们已经追过去了,但对方有枪,人数也很多,你从左边追过去!不过恭喜呀,你这次把大头目给引过来了!”

睿哲没时间与他调侃,飞快的把小车调头匆匆追出树林,却见眼前枪林弹雨,坚硬的子弹直接把他的挡风玻璃打成马蜂窝,场面再次回到十个月前的那一幕!

上一次他们也走动用这种大威力的武器,抓人不成就直接灭口,丝毫不忌惮警方的追捕,手段极似黑帮之间的火拼,而这一次,他们想趁他刚回锦城市,直接杀掉他!

他飞快的趴下,躲避那些危险至极的流弹,听声辨位。

一会后,眼见对方的枪口一直对准他的车,势要让他死在乱枪之下,他不得不用脚踹开车门,飞快抓起地上一柄冲锋枪,躲闪到车身后面。

而这个时候,敖宸的人也过来了,从另一个方向包围这伙人,堵住他们的退路,用大型扫射枪伺候这群侩子手,让他们也尝尝被流弹喂养身体的滋味!

奥迪车里的女人这才慌了,没想到会从半路杀出一个敖宸,连忙收兵撤退,打算冲出包围圈!

但是既然有胆过来,就要有胆送死,敖宸专挑她的车胎和车窗打,让她被困在车里,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来!但是可惜,这个女人很不要命,竟然在四只轮胎被打爆后,用车轮毂的力量让奥迪继续往前冲,让旁边的枪手护着她!

睿哲追了过来,看到车玻璃嘭的一声四分五裂,一个大波浪卷发女人坐在车里,鼻梁上戴着墨镜,露出一张艳红的嘴和一张瓷白的脸蛋。她只给他看了一个侧影,短暂一瞥,没有车轮胎的奥迪就从睿哲面前呼啸而过,车上的壮汉则背着冲锋枪疯狂的向四处扫射,不准睿哲的人近身。

敖宸见他们没有翻车,竟能顽强的靠车轮毂飞奔,不得不佩服奥迪品牌的质量过硬,爆了轮胎还能跑路!他看得目瞪口呆,顿时觉得刚才不该有目标的扫射,而应该效仿他们,拿枪一阵乱扫,打死打活也能抓到人或者尸体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干架火拼,动静特别大,一旦惊动警方,他就必须争分夺秒的制服住对方,立即撤退!然而他来锦城市这个陌生的城市才半天时间,带过来的兄弟数量和武器数量有限,远远不及对方的数量,撤退路线也没摸清楚,更不知道车里的女人竟然这么能干,眼见两只轮胎被打爆,自己就打爆另外两个,让车子平稳飞奔出去!

他是大意了的。

见此,他连忙找到一辆还能开的车,搭上旁边的睿哲,往那辆光轮子奥迪追去!只见那辆奥迪的车钢轮在冒火花,往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吓得路人纷纷躲闪尖叫。

更惨的是,对方还在用枪乱扫,见人就扫射,让大家给她让路!

睿哲坐在车上,听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突然让敖宸调头,“敖宸,立即把车开回去,让兄弟们撤退,离开现场!”

“这个女人不追了么?”敖宸轻轻一笑,突然把小车加速,竟是一跃而起,直接从挡路的小车面前飞过,省了好几百米路,离那光轮子的奥迪又近了一些,“他们的钢轮子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我们一直追,他们就会掉轮子,摇翅难逃!而且你放心,兄弟们都乖乖撤退了,不会留下把柄等着被警察抓的。我们现在要赶在警方追过来前,先追到这个女人,不要让刚才的那些子弹白打,很贵的!”

滕睿哲抓紧安全扶手,咬了咬腮帮子,拧眉看着后视镜里正在后面追赶的警车。

如果要让他相信这番话,那敖宸你必须让我相信你的开车技术!我现在的确想追赶这个女人,揭开她的真面目,但为了大局,我现在不能落在警察手里,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

“放心吧,这里不仅是你不想被警方发现,前面的那个女人也不想!一旦她落网,她的金主就完蛋了!她会带着我们甩掉警察的!”敖宸继续把小车加速,让小车轮胎同样擦起火花,“睿哲,他们在往大桥上跑,不要让他们跳桥!”

滕睿哲朝前方看去,看到那辆岌岌可危的奥迪连撞了好几辆车,然后突然一头朝大桥栏杆撞去,打算跳海。

他瞄准手里的枪,一枪打爆他们的油门,却见得嘭的一声,车身火光四起,一个红衣女人打开车门就从车里跳下,直接往海里跳!

他看着这个正在缓缓下落的女人,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角,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212

女子的身子急速的朝江里砸去,当她扑通一声落水,她的几个兄弟也跟着跳下了桥,赶在小车爆炸之前,一个个敏捷的破窗而出。

敖宸将车急刹车,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人逃之天天,没有在爆炸声中丧命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他问旁边的滕睿哲,双目严肃,不敢开玩笑。因为睿哲一直盯着桥下面的水花看,俊美绝伦的脸庞微微变色,神情有一点不对劲!

“不认识。”睿哲却淡淡回应,收回注视江面的深邃目光,将手中的枪支直接从桥上扔下去,转身,长腿迈大步,坐回车上,“警车追过来了,我们离开这里。”

于是敖宸不得不跟着坐回车上,再次将油门一踩到底,与紧追而来的警车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十几分钟后,他们离开了大桥,将车冲进闹市区里,直接飞跃而起,冲破大马路上的障碍,让来来往往的车辆手忙脚乱的躲闪,拦住后面尾随而来的警车,轻而易举的甩掉这些追捕者!然后弃掉小车,改为开自己的车,回到黛蔺母子所在的雅苑里!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敖宸示意睿哲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撇撇嘴让他先进雅苑里,不与他同行。因为这个高级住宅区到处是摄像监控,他敖宸必须与睿哲做互不认识的邻居,不能给黛蔺母子带来一丝危险!

毕竟他和如雪马上就要回人市了,这一次只是顺便过来看看,如果在走之前给黛蔺惹来麻烦,那罪过可就大了!现在他只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帮黛蔺他们解决一些事,而不是制造更多的麻烦事,让这对苦命鸳鸯劳心劳力!

“我现在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半个小时后再回去,你家孩子要不要奶粉,我顺便带两袋过来?”他站在睿哲的车外,顺口问道,有一些做奶爸的经验。因为自己的女儿囡囡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在了这个女儿身上,很了解孩子的成长过程。

而其实小泽谦的奶粉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生活用品都备齐了,不需要再买,他这么问只是没话找话,就好像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对方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他也不需要答垩案。

滕睿哲则在给黛蔺打电话,告诉她他马上到家,将车呼啸而过,稳稳当当停在自家楼前。

只见楼里楼外灯火辉煌,夜景非常美,他步过流水琮琮的庭院,走到客厅里,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上楼。二楼有书房,有卧房,有客厅,也有吧台,他走进书房,长腿在暗光色的桃木书柜前停步,伸手轻轻一堆,载满书册的书柜便轻轻滑开了,露出一道暗门。

他把这道暗门打开,后面就是隔壁的书房,书房里挂着黛蔺亲手画的花鸟画,还种着水仙花。

他走进来,看着这幢格局与他家一模一样的新房子,不免与黛蔺有着同样的感慨。难怪他们不能在新房子里住上一晚,原来新房子只有一半,加上隔壁这幢,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新房。

因为两憧房手是仅仅挨着的,就像两个人背靠背,大门方向相反,门前的庭院则一个靠左,一个靠右,非常对称。

现在两边都是他的家,一边是他自己布置的风格,一边则是黛蔺布置的风格,各有各的味道,却让他对这边更加贪恋口因为这边充满了黛蔺的味道,温馨淡雅,属于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新房。

他在书房里站了一会,然后走出书房来到走廊上,听着他儿子的哭声,寻找他们母子的身影。

只见二楼客厅里坐满了人,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哄孩子,两个小孩则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热闹非凡口再加上柔柔的橘色灯光,浅黄色的垂纱窗帘,洁白的纯羊毛地毯,素雅的墙壁,三个小孩不同年龄层次的哇哇声,他突然觉得这里真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空气里还飘散着浓浓的奶香味,是给儿子煮的牛奶,奶香四溢,非常好闻,仿佛别墅里的每个角落都沾染了这种味道。眼前则是敖宸的老婆在教黛蔺给孩子换尿不湿,教泽谦用奶瓶吃奶。

黛蔺反倒像一个小女孩坐在旁边,怯怯的给孩子喂奶,喂一下,再用小手试一下奶瓶的温度,害怕把孩子给烫了。

而且更可爱的是,她的额头上还缠了头巾,坐月子女人专用的头巾。乍看之下,还真有妈味的味道,年轻娇嫩中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不再青涩无知。

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则坐在地上看电视,调皮的爬来爬去,一会吃水果,一会过来瞧瞧小宝宝,再去玩智力通关游戏,嘻嘻哈哈,非常活泼好动。

他朝这边静静走过去,恰巧看到儿子被放在沙发上,襁褓被脱了,让他小小的身体得到伸展,做做伸展运垩动(其实是准备洗澡)。

黛蔺则把热毛巾扭干,给孩子擦身体。

睿哲注意到,她特意把指甲剪了,每一个指甲圆润晶莹,带着粉色光泽,轻轻碰到孩子身上,不会让孩子感到痛。而且她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只要孩子一动,她就立即魂飞魄散,以为伤到孩子了,眼泪汪汪看着宝宝。

“睿哲,你过来了,我们正给孩子洗澡换衣服。”如雪称职的做着月嫂,给孩子换上新衣服,再放好小胳膊小腿腿,重新包上襁褓,抱着站起身,再把自己的两个孩子给唤过来,“啸啸,囡囡,我们该回房睡觉了,爹嗮应该回来了。”

她把两个小电灯泡带下楼,顺便把小泽谦也抱下去了,迎接归来的丈夫

于是二楼恢复了安静,成了睿哲与黛蔺的二人世界。

黛蔺站起身,笑着投入他的怀抱。

一切仿佛安定了下来,她只求这一刻的幸福与宁静能永远延续下去,再也不要有人骚扰他们,阻挠他们。她喜欢过这种困着孩子转,然后等老公下班回家的生活,没有仇恨、没有陷害、没有阴暗,充实、美满、完整,幸福平安。

“睿哲,我们家垩宝宝今天哭了三次,一次是尿湿了,一次是肚肚饿了,一次是想爸爸了。”

“嗯。”男人拂拂她黑亮的发丝,大手爱不释手穿插在她的发丝里,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种幸福与满足,薄唇浅抿,自己也跟着轻轻的笑,“那泽谦的妈咪有没有想我?今天在滕家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泽谦和妈咪在做什么

“睿哲?”黛蔺却抬起头,担忧的往他身上嗅了嗅,“你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如果不是受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股血腥味?刚才敖宸也出去了,说走出去买东西,可她看那阵势,怎么感觉敖宸是要出去打架?

“没受伤,可能是刚才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在哪蹭到血了。”滕睿哲把她轻轻抱起,走回卧室,放她在柔软的大床上,“黛蔺,自从出狱,你与你的寒紫妈妈有没有联系?“

黛蔺见他提及寒紫妈妈,忽然想起了寒紫妈妈去苏家祭拜父亲的那一次,淡若道:“没有联系,但在我们分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我家见过寒紫妈妈。她和舅舅想把苏宅占为己有,不肯原谅我爸,愤而离去,之后发生你和邹小涵的事,我就与她再也没有见过面。”

“之前呢?寒紫妈妈没有找你要过手机卡?”滕睿哲目光灼灼看着她,神情专注,双眸幽邃似深海,“黛蔺,你自己知不知道苏市长把手机卡放在你身上了?”

“我不知道。”黛蔺摇摇头,“纵火案的前几天,爸爸一直心神不定,以公务繁忙为由,待在市政府没有回家口但有一次我去市政府,却见到爸爸了,他模摸我的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寒紫妈妈,照顾自己口那一次他是在跟我话别,并把手机卡悄悄放在我身上让我带出去了,我却没有察觉,将东西弄丢了……睿哲,纵火案和手机卡,都是我给父亲带来的灾难,是我害死,了他。我在他有生之年,没有做过一件让他省心的事,一直在让他为我操心

睿哲用自己宽阔的怀抱抱住哭泣中的她,让她不要哭,“黛蔺,苏币长是为了让你不要参与进来,做永远快乐无忧的苏黛蔺,才把一切事情隐瞒了你。当年幼小的你,不是任性,而是快乐。这种不谙世事的快乐,对一个父亲而言,才是对女儿最好的保护。他当年把手机卡放你身上,可能不是为了让你救他,而是知道你会来我这里,在给我传递信息。可是,我错过了。“谁会知道,手机卡竟是被他曾经爱过的素素拾了去。

而红衣女子的出现,让他捞手不及!

“睿哲。”黛蔺抬起一张湿嗒嗒的俏脸,不解望着他,“为什么这么说?当年我苏家的事,除了纵火案,与你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当年的确是我烧伤了叶素素,才造成你们分手,你们是无辜的,不该被我苏家的事牵累。”

滕睿哲抱着她,说不出话,只能沉默。当年的案子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无辜者?当年黛蔺烧伤了素素,他送黛蔺进监狱,可是后来,素素走了,黛蔺成为他的女人,红衣女人却出现在他面前!

那红衣女人的侧脸他如何忘得掉?他说不认识,是不敢去承认!

213

一个晚上安安静静过去,黛蔺忘记了所有的伤痛与不快,在睿哲怀里睡的很沉,几个小时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窗外旭日高升,旁边的男人已经人去床空。

她看看时间,发现学校开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她却还没有去报到。于是快速起床,简单梳洗,准备今天去一趟学校。

但是当她走下楼,却发现男人没有出门,穿着浅色系的峨短T,休闲裤,正一边看新闻一边喝咖啡。

“今天我送你去学校。”他站起身,一身俊逸清爽,原来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起床,“我给校长打过电话,他同意你任何时间去报到。“

黛蔺微微一笑,走过来给他一个早安吻,准备抽身离开,出门去学校。男人却把她的腰肢往怀里一搂,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早安吻,变成唇与舌的交缠,激情四溢!

于走到最后,她一身体闲运垩动装被扯开了,身子躺在沙发上,男人则压在她身上,箍住她的双腕压于头顶,火热薄唇在她脖子上种革莓。

她被吻得全身软绵绵的,半睁着朦胧媚眼,双手改为抱住男人宽阔厚实的背,性感的申吟声从粉唇里一声声溢出。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坐完月子再吃你。”男人从她怀里抬起头颅,眼眸里是浓浓的欲望,粗重的鼻息里喷着火热与阳刚的男人气息,不舍的啄啄她的唇,“我们现在去学校报到。”一把将她拉起,帮她整整被扯掉的内衣和衣服,“去住宅区门口等我,我把车开过去。“

顺便给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捋捋被弄乱的清爽短发,迈着长腿稳步上楼

一会后,他从自己的车库里开出小车,将戴着鸭舌帽等在社区门口的黛蔺接去锦城大学,见锦城大学的校长。

这位校长按理说,是应该巴结奉承邹书记的,但最近,邹小涵因为丑闻,名字被撤下学校的宣传栏,这位校长就改为与滕睿哲交好了。

黑孩子的事件,让整个锦城市的民众都知道滕家是受害者,虽然滕母也参与了这件阴谋案,但她认错态度好,在悔思,所以,民众也在慢慢宽容她,没有在报刊杂志网络上大肆报导她的劣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反倒是邹小涵的事,成为了锦城市的第一大笑柄,名门望族里的第一大耻辱,丑闻久久不能平息。

现在,小车开进锦城大学校园,可以看到邹小涵这位书记干金成了反面教材,到处张贴着她的海报,学生会告诫同学们不要步她后尘,要以她为耻

很多慕名而来的新生则对学习榜样的巨大变化表示不能接受,为什么之前学校宣传市委书记的女儿在这里就读,而且成绩优秀,出类拔萃,他们要以她为学习榜样,现在他们慕名而来,却要以她为耻?

于是在这些新生军训期间,学校不得不加了一堂思想教育课,专门讲解——学习成绩与品德哪个更重要,八荣八耻是什么,曾经学校虽然以邹小涵为荣,但现在以她为耻!

黛蔺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学校留下的名声……娇蛮跋扈、劣迹斑斑,纵火打人,飙车任性!就算她现在重回这里,认识她的那些导师和校长也会把她列入坏学生之列,永远拿异样的眼光看她。

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睿哲这一次竟然是让她用本名来锦大续读,将她介绍给锦大的校长,称之苏黛蔺,而不是颖儿。

锦大的校长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马上就提起了苏市长,然后很客气的说没问题,一切续读事宜他会帮着解决,欢迎苏小姐重返校园。

不过由于不能暴露行踪,所以黛蔺不必来学校上课,学校会把笔记给她送过去,然后期中考、期末考过来考试就行了。也就是直接拿学分,学分修满即可毕业。

黛蔺对校长态度的转变感到很诧异,没想到一年不见,校长就肯接收她在锦大续读,承认她依旧是本校的学生。她扭头望着身边的睿哲,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是他帮她疏通了学校的关系,把锦大校长拉拢了过来。

因为他即将当上新市长,有不少人要给他面手,为他鞍前马后。

“苏小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关键是现在好好学习,继续完成你的学业。”校长笑着鼓励她,拍拍她的细肩,“以前我就觉得你聪明灵巧,比同班同学要有天赋,但可能是家里的原因,才造成你年少犯错。不过没关系,年轻的孩子都是一步步成长的,学校会帮你把落下的功课补上,让你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重新站起来。”

“谢谢你,校长。”黛蔺回以感激的一笑。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黛蔺,我们回去。”旁边的滕睿哲若有所思瞥校长一眼,让校长势必保密,遵守承诺,带黛蔺离开校长办公室。

目前黛蔺的身份不能公开,只是暂时的,一旦邹宗生被连根拔起,黛蔺就可以平平安安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必再遭受一些不必要的追杀与纠缠。

只要等到那一天,黛蔺就是四年前光明正大出现在锦城市的黛蔺口这里是她的家乡,她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坐到车上,黛蔺突然指着窗外道:“睿哲,那个人是不是敏敏?“

他闻言定晴看去,果然发现舒敏敏竟然出现在校园里,所去的方向是教师们的高级住宅区,也就是她和黛蔺以前租住的地方,形色匆忙,一直在为滕韦驰的事奔波。

“黛蔺,你猜她来这里做什么?”他没有把车开过去,而是停在原地,看着舒敏敏远去的身影,眼角余光把四周的环境粗略扫了一眼,淡漠道:“她原本是被滕韦驰当做叛徒关押了起来,后来滕韦驰失踪,那些人就将她放出来,与她一起寻找滕韦驰的踪影,可算是同心协力。”

“她应该是来这里找我,想通过屋里留下的线索,来寻找我的踪迹口但睿哲,她昨天找你说了些什么?”黛蔺忧心忡忡看着他,“难道滕韦驰的失踪真的与你有关?”

“黛蔺口“睿哲黑眸幽深,伸手轻触她的脸颊,带着心疼与担忧,“无论她以后怎么找你,你都不要出来见她口她与滕韦驰是用一路人,心走向着滕韦驰的口她会为了滕韦驰,继续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懂吗?”

黛蔺点点头,把他的嘱咐听进去了,“敏敏她把我当朋友,帮过我不少忙,可在她心里,滕韦驰更重要。睿哲,我不会拿谦谦的生命开玩笑的,不会再让滕韦驰的人靠近我们母子一步。“

“好,我现在送你回去,我去趟公司。”睿哲欣慰一笑,总算是放心不少,然后将车掉个头开出校园,送黛蔺回家。

下午,他以股东的身份去了趟滕氏,果然看到二伯在官司还没有完会打清楚的情况下,就以代理总裁的身份坐上主席的宝座,在公司里诧叱风云。

他这个刚上任就被‘老婆’叛变的新主席则成了摆设,冷眼看着二伯坐在他的位子土批阅文件,代替滕韦驰会权处理公司里的一切大小事宜。

“滕总,滕二伯自从代理董事会主席一职,就将我们的部门给解骋了,理由是,我们是空降部队,涉嫌盗取商业机密,为我们自己的公司所用。”他的团队给他禀报最近发生的事,“他并没有经过您审批,就直接下了解骋令。现在董事会,有大多数的人站在他那边,他对拿回滕氏信心十足。”

“将解聘的人员全部招回来,我这个股东并没有同意他代理主席一职!”滕睿哲眯眸冷笑,“现在滕韦驰失踪,公司应该进行一次彻底的内部整顿!调查清楚滕韦驰与邹小涵的交易性质,是合法,还是违法?!如果是黑市交易,那我滕家有权利要求邹小涵把股份全部追回!现在我的律师过来了,通知董事会,我们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他信步转身,薄唇边挂着冷笑,倨傲凛然往会议室方向走,对拿回滕氏的主导权同样信心十足!原本老滕过于强势,有愧于二伯一家,理应把公司还回去,但现在,二伯父子将主意打到他和黛蔺身上那就不行!

黛蔺与孩子并不亏欠他们什么,不应该被他们这样陷害利用,差一点让泽谦胎死腹中,与黛蔺一尸两命!

那么他们这种没有人性的东西就不配拥有滕氏公司,而该一无所有,自食恶果,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半个小时后,公司所有重要高层齐聚滕氏最大会议室,各大董事也召集过来了,不能来的就用视频会议,必须露面。

滕二伯看着这场面,双眼怔怔地望了几秒钟,落座,心里有微微的不安

韦驰在这几个月里做过什么事,他心知肚明。先前大哥被纪检谈话,没有把韦驰这个帮凶招供出来,是因为韦驰失踪了,才让儿子躲过了这一劫。

但如果韦驰挟持苏黛蔺,并且对苏黛蔺的孩子动手脚的事被揭发出来,证据确凿,那韦驰是难逃法网的!就看现在睿哲抓到了什么证据,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如果逼人太急,睿哲关押韦驰的事同样能成为他们反击的筹码!

“今天召大家前来,是就代理主席一事发表一些看法,我想代理主席一事你们并没有通知我这个大股东?”滕睿哲修长干净的食指指尖在会议桌面倨傲轻敲,剑眉飞扬,锐眸轻眯,目空一切笑看这群老头,“邹小涵的官司并没有结束,为什么会有人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迫不及待解散一整个部门?不要忘了,黑市交易在法律范围内是不被允许的!无论邹小涵与滕韦驰在私下交易了哪些条件,但在这里,这些条件都不存在!他们利用股份买卖一个从别人肚子里移植过来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就已经触犯了法律!”

“睿哲,邹小涵生的混血儿大家有目共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滕二伯打算装傻,“小涵自己亲口承认,她是看韦驰工作认真,多年效忠滕氏,才决定把手中股相让,一切都是为了滕家好!所以请睿哲你不要再在这里玷污韦驰的名声,不念兄弟之情!”

睿哲觉得这番话听得有点腻,优雅笑了笑,“当时部小涵说这番话的时候,混血儿还没有生出来,那我们现在再听听邹小涵怎么说。”

他示意身后的秘书把会议室大门打开,让受邀前来的邹小涵自己走进来

多日不见的邹小涵则显得有些激动,一双清丽的眸子恶狠狠盯着在座的滕睿哲,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在开什么会,也不知道滕氏邀请她来做什么,但她绝不能放过这个说出真相的机会,绝不允许睿哲就这样与她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大家都以为我生了一个黑孩子,其实那个黑孩子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给我的!当初我与滕韦驰私下交易,只要他把苏黛蔺肚子中的孩子弄给我,我就把手中的股份给他!而他也照做了,成功的将苏黛蔺的孩子移植到我的肚子里,让我看得到脸芽。之后的几次亲子鉴定,都鉴定出是睿哲的孩子,只有在最后一次的时候,滕睿哲不知道给我注视了什么药,让孩子的基因全混乱了,所以才出现鉴定不吻合的现象!所以请大家相信我,我的孩子真是滕睿哲的,只不过被他藏起来了,不让我们母子见面!二悔……”她又情绪激动的转向滕二伯,渴望二伯帮她说话,“您可以帮我作证的!当初我和苏黛蔺躺在医院接受胚胎移植手术时,您也在医院出现过!”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皆一声不吭惊奇地望着她,投以惊讶的一瞥。这位邹大小姐是不是被逼上绝路,准备拖滕二伯一家一起下水了?还是脑子坏掉了?竞然还真承认做了黑市交易!

“所以,邹小涵你还是与滕韦驰做过黑市交易了。”滕睿哲风淡云轻一笑,给大家一个总结,“两人在苏黛蔺受伤昏迷的情况下,进行了胚胎移植手术,并达成了交易协议,拟订合同,构成非法交易,所以法院马上会将邹小涵的那份股判回给滕家,二伯你到时候再做代理主席也不迟!”

邹小涵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连忙改口:“当时我只是让他给我弄孩子,并没有让他给我弄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猾

“行了!”滕睿哲没兴趣听她后面的话,站起庞大的身躯,一双利眸阴鸷睥睨这个疯子,“下一次的庭审你不必去了,这一次你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非常详细!呵,虽然你最后生下的是一个黑孩子,但非法交易已经达成,股份划到了滕韦驰名下,构成犯罪!还有滕韦驰在女子监狱亲自监督枪决的事,他背负命案,是跑不掉的!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二伯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凌厉的目光扫向滕二伯,勾唇玩味一笑,带着他的秘书和律师转身走出会议室。

明天法院会再次审理孩子交易一案,此案与离婚案件不同,邹小涵是要背负法律责任的口所谓言多必失,现在邹小涵为了让公众相信她确实生了他的孩子,不得不把当初的交易如实托出,什么话都说出口,那么他就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让邹小涵自己承认自己犯罪!让滕韦驰把股份吐出来!

稍懂法律知识的人都会知道,贩卖人口是犯法的,更何况还是交易一个脸胎!就算中间出了纰漏,生了个黑小孩,那交易动机和性质也是存在的,一样是犯罪!

“滕睿哲!”邹小涵从会议室里追出来,这下子是真的知道滕氏为什么突然邀请她过来了。而且她为了见滕睿哲,毫不犹豫就过来了,就想与他大吵大闹一番,与他针锋相对,牵扯不断,让他永远记住她!

然而言多必失,这回她是真的惹上麻烦了,接下来的官司会一个接一个!她一边跑,一边跌,邹家的保镖扶都扶不住她,因为她的情绪太过激动,而四肢又呈现一种神经性的失调症状,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随时都可能会散架。

保镖不敢碰她,她则俏脸涨红,对滕睿哲高大的背影尖声吼道:“就算你把我告了又怎样,你要回了那些股份又怎样?这些都对我没有影响,拘禁几天就出来了,罪不至死!有本事你把藏起来的那个孩子给杀了,让它不要活在这个世上,否则这辈子我跟你没完!”

滕睿哲没理会这个疯女人,龙行虎变,大步离去!现在这个女人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他只有在打官司、需要她出庭的时候才会见这张丑恶的嘴脸!她的这些咆哮、嘶吼、无耻,只会让她和邹家灭亡得更快……让她名垂千史!当然,他是记不住这张脸的,不然会倒胃口,折寿!

214

几天后,关于孩子交易一案,法庭果然开审了,邹小涵母女没有哪一天不想去国外,可惜被监控住了,哪里也不能飞。

邹宗生则派人在海南掘地三尺的寻找黛蔺的踪迹,寻遍海南的每一个角落,都一无所获口直到再次接到法院的传票,他这才面色铁青的露面,身影出现在法庭上。

法庭就胚胎交易一案对邹小涵进行了宣判,判有期徒刑三个月,驳回她转让出去的滕氏股份,还给滕氏口滕韦驰则由于失去踪影,对他的宣判适时延期,待到寻到他的人,再对他进行法律制裁。

邹宗生对此无话可说,看着女儿在庭上又哭又闹,眼泪成河,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邹小涵重病在身,患有神经性肌肉无力,刑事判决必须在监外执行,以方便治疗。

对此,法庭综合所有的条件考虑再三,同意监外执行,以保外就医,并将《监外执行决定书》抄送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让他们予以执行和监督,直到刑满释放!

邹小涵对这个结果却还不满意,伏在座位上哭哭闹闹,让父亲救她。

邹书记浓眉一皱,对她之前的无知自私和所作所为窝了一肚子火,袖子一甩,决绝转身!

“爸,您不要走,救我  我现在在寻找那个孩子,您要帮我,一旦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滕睿哲他就无话可说了……”邹小涵在身后凄厉的叫喊,淑女形象完会破功,就是个执迷不悟的疯子,“现在他们判我黑市交易,但依旧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只要您把那孩子找到,就可以证明我生的是滕睿哲的孩子,并不是一个黑孩子!”

可她没有想过,就算那个孩子真的存在,那又怎样!她盗取的是别人的孩子,犯了法,做了代孕母体,是另一个大丑闻!她的父亲邹书记是不想再折腾的,也由不得她再这样没有脑子的四处泄密,把什么话都不经大脑的说出。!

他目前已经对这个女儿没指望了,是保不住她的,只求自己能保住权势,再在锦城市搏上一搏!

这一日,邹小涵被押上了警车,被送往江东区的公安机关分局,开始了她不曾规划在自己人生列表里的监禁生活!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曾经取笑苏黛蔺坐过牢,比不上她,那么今时今日她是否有想过,她所有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比苏黛蔺当初的纵火案更令人发指?!她的丑闻满天飞,三个月的监禁已经是邹书记在法院那里求得的最大通融。她瞒着自己最亲的母亲,在父亲的第三者那里求得帮助,并且借刀杀人,让所有的罪名落到第三者身上;她面对母亲遭遇第三者的伤心难过,选择的是漠视,并且嗤之以鼻  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父亲、母亲,以及那个神秘女人的庇护,她还剩下什么?

黛蔺在电视里看到了邹小涵被押上警车的画面,陡然没了温书做功课的心情,放下笔,双目怔怔望着电视画面。

这一幕与她当年被押上警车时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邹小涵的母亲追在警车后面跑,并且袭警,想从武警手里把女儿救出来。

邹小涵则哭哭啼啼,几次想从警车里跳出来,都被拖了回去,直接铐上手铐。

书记夫人于是又站到警车前面,想拦车,但还是被拉开了,狼狈的掉到地上,弄得披头散发,再也没有一丝官太太的雍容。

警车呼啸而去,电视字幕报导,邹小涵因涉嫌黑市交易,买卖人口未果,被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还回滕氏股份,又因身染慢性疾病,准许监外执行,由江东区公安机关代为执行!

下一刻,镜头又切换到市委大院里的邹书记家门前,外派记者继续报导称,黑孩子依然没有被接回邹家,一直被寄养在医院,邹家有可能把孩子送去孤儿院;而邹家的老太太袁奶奶则已被送去国外,似乎是移民,躲避某些风言风语。

然后是记者对大院里的一些路人的采访,但由于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主人们都不愿意接受采访,而是一些保姆佣嫂对此指指点点,嚼舌头根子,说邹书记家一直很好啊,想不到邹小姐还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把大院的脸都丢光了。

黛蔺看着邹家那空荡荡的大院子和高高的台阶,忽然想起了出狱那一日,袁奶奶站在门口接她的样子。

那一天也是酷暑,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堆满温慈的笑容,亲切喊了她一声‘黛蔺’。那是奶奶对孙女久违的一声呼唤,虽然不是亲生,却是她出狱后唯一的亲人。她总是忘不掉小时候在袁奶奶怀里撒矫的样手,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奶奶就满足她所有的愿望口老太太喜欢让她伏在她的腿上,轻轻抚她的头发,笑着给她讲故事,永远那样温柔而慈祥……

但她实在想象不出,袁奶奶会教出邹小涵这样的孙女,会把邹小涵宠溺到今天这种地步,让邹小涵恃宠而骄,完全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她不免有些唏嘘,把电视关了,背靠在沙发上休息。

这几天她在家里养身体……感觉很安静,很满足。睿皙每天下班都会过来陪她,然后陪一会儿子,再去书房里办公,直到深夜回房与她一起睡。

他们很少再提以前的事,相拥着入睡,直到天明。

睿哲则在明天就要去市政府上任了,由于她不能出门,便让如雪姐帮忙带回了一套新西装和新衬衣,是她在网上的品牌店看中的一套名牌,然后让如雪外出逛街的时候帮忙带回来的。

现在她用蒸汽挂烫机又给他烫了一遍,就等着男人回来试穿。

很多年前她就给男人买过衣服,很熟悉他的尺寸和风格,所以不用担心会买错号码,就担心他年纪增长,越来越成熟,品味会有一点点变。

她记得以前叶素素也经常给他买衣服,他喜欢的不得了,视若珍宝,碰都不准她碰口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也这么喜欢她给他买的衣服呢?她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收拾好茶几上的课本笔记,准备去看儿

儿子是由女保镖在照顾,女保镖有做妈妈的经验,既做保镖又做月嫂,是睿哲精挑细远远过来的,让人很放心口所以她也安安稳稳坐了几天月子,看着宝宝一天天长大。她想着等她毕业的那一天,就带着一岁多的宝宝去学校拿毕业证,照毕业合影,与宝宝来个母子合影,记住锦大这所美丽的校园口她想,等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就能堂堂正正出现在锦城市,不必躲避追杀和隐姓埋名了,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太太,滕总今天因为要出庭,所以关机了,我们联系不到他,要不要等一个小时后再做晚餐?”被安排在这里的女保镖抱着刚刚苏醒的小泽谦出现在面前,又笑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一只小宠物狗小雪球?现在它被寄养在。torn家里,代为照顾,torn发来消息说一切都好,让您不要担心。等到一切障碍解除,她就会把小雪球抱过来。因为小雪球是狗,会把您的行踪不小心暴露出去。”

黛蔺点点头,把儿子抱过来,看到小家伙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刚刚吃完奶的粉红小嘴正一抿一抿的,显得尤为机灵活泼口她把那小巧俊秀的小鼻子点了一下,小家伙就立即朝她看过来了,好奇看着妈妈。

小家伙现在还小,等到大一点,就能跟小雪球一起玩了,与小雪球一起在红枫树下跑来跑去,陪伴爸爸妈妈。那个画面一个很美,是她此生难求,却又求到了的那一天。她又怎么会忘掉小雪球陪伴她的那些日子呢?虽然贫苦,却有一个通人性的小雪球陪伴,一辈子难忘。

半个小时后,睿哲还未回来,她把再次入睡的儿子抱进摇床里,开始亲自准备晚餐口但是做完晚餐,敖宸夫妇外出游玩回来了,睿哲也没有回来,可能是被市政厅的同事请客,被绊着了。她走楼上打电话,发现他依旧关机口而她开着的电脑上,竟然有人加她的羽!她看着那不断闪动的小喇叭,发现对方给她发了无数条请求加为好友信息,每一条的内容连贯起来读就是‘你真的相信邹小涵生的是黑孩子?那邹小涵为什么会因胚胎交易被判入狱?对你的男人留一点心眼,他当年与叶素素分手的时候,还上过床!而你当时还在狱中!“

黛蔺看到这最后一句话就开始全身血液逆流,人有点激动。分手了还上过床?

然后鼠标点上去,还有一条信息:“如果想知道我是谁,那就加我!不过你不加也没关系,我会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知道他的过往!“

黛蔺没有通过,关掉了,因为这个叨只在锦大的出租屋登陆过,那么对方就是通过那台电脑把记录翻找了出来,然后加她!现在无论她住在哪里,对方都会发送这种消息,让她知道睿哲的‘过往’!

215

庭审结束,滕睿哲目送邹书记决绝甩袖离去,性感薄唇边浮露出一抹浅浅的讥讽,目光移向正寻死腻活的邹小涵。

邹小涵被当场移送公安机关,又哭又闹,死活不肯去。但任她再闹,还是被武警一左一右押上了警车,在书记夫人同样的寻死腻活中,呼啸而去。

母女俩洒下了热泪,闹了第无数次丑闻……却直到今天……还是不肯痛改前非,承认自己的劣行。

而邹书记的车,早在警车之前就开走了,没有送女儿去公安机关,也没有回应媒体记者的疑问,直接开车离去,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滕睿哲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扫视眼前这乱哄哄的一切,发现这里除了邹家母女在哭闹,还有一个女人藏在不远处的路灯后。女人穿了一身黑,大大的蛤蟆眼镜遮住脸,秀发披肩,红唇边挂着一抹细微的笑,正暗暗注视着她应该是故意暴露藏身之处的,当他朝她看过去,她立即转身往后走,走两步一回头,引起他的注意。

滕睿哲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眉头轻扬,举步跟过去。

女人则踩着细高跟越走越快,一身黑长裙,可以看出她身段婀娜,高挑苗条,皮肤更是白皙如玉,优雅素净。她故意带着睿哲往车群里走,匆匆上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睿哲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绝对知道,她是要他跟着她走。因为出租车的速度开的很慢,女人一直在后视镜里注视着他,并且一直在笑,别有深意

滕睿哲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跟过去,却发现女人故意抢车道,让他的车与出租车之间隔了两辆车,让他只能远望,不能近身。

一会后,出租车在与法院相距不远的市政厅门口停下了,一辆大公交车横过来,开过去,车上的女人就利用这个空档凭空消失了,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离去!

他将车停下,大步流星走到出租车旁边。

出租车司机立即降下车窗,看了看他,对他急匆匆说道:“先生,刚才那位女乘客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如果您想找她,现在就去江北大桥她在那儿等着您口……”

“告诉我她离去的方向!”滕睿哲皱眉!

“那边!”出租车司机手指正前方。

但是正当滕睿哲要追过去,他就在市政厅门口遇上故人了,而且还是一大群以萧梓为首的市政府新同事口几个人似乎刚在市政府开完会,正要去外面吃饭,有说有笑的去取自己的车,正与新上任的萧梓攀交情。

眼见滕睿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忍不住疾呼巧遇,走过来就喊住了他。

滕睿哲回头,回以一个深凉的微笑,双眸定定地望着这几个新同事,瞥了旁边的萧梓一眼,再笑望过来。

萧梓也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望着,凝望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股细微的敌意,态度不冷不热。

“择日不如撞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我们就不要再择日了。滕市长,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今日匆忙,没有做足准备,明天再为二位来一次大场面的接风洗尘……”旁边的人在热情邀约他,盛情难却,“我们在‘金冠’订了位,特意迎接我们锦城市最年轻有为的两位新市长,还请与萧市长一起赏脸……”

滕睿哲听着这一声声陌生的称呼,再扫一眼萧梓淡漠的表情,知道萧大公子不想与他一起吃饭,便笑了笑:“既然是顺便,那我就不去了。”

听说萧梓得邹书记提拔,一跃跻身于副市长之列,光耀门楣。如果不是他滕睿哲半路杀出,这次市长之位就非萧梓莫属了,难怪萧梓看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层敌意,简直就是多年积压的深仇大恨,把杀母之仇、夺妻之恨会算在了他头上!

不过没关系,他半路杀出并不是为了与萧梓一争高下,也与他萧家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因为他早已与萧家划清了界限,是没必要牵扯的,而是为了另外的目地,与邹宗生做同一道上的人!

“呵呵,滕市长,这哪是顺便,分明是偶遇!相请不如偶遇啊!”一个正市长,一个副市长,怎有邀请副市长,却不清正市长的道理?所以几个人是一定要恭请他过去的,就算是喝两杯茶水也好,“走吧,滕市长,位子都订下了,您不去可不行口小林,快去给滕市长开车,咱们去‘金冠’。”

于是盛情难却之下,滕睿哲还是被这几个人请去了‘金冠’大酒店,不再寻找女子的行踪,暂且放下了这件事。

几个小时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关机状态,也没有给黛蔺打电话过去,让她在家里空等了。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会晚一点回来。”他给黛蔺打过去,没有表现得很亲密,也没有在外面直呼黛蔺的名字,语气很平淡,“晚餐不要做了,就这样吧。”

刚切掉电话,萧梓的身影就出现在洗手间,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若无其事洗他那双白皙秀气的手。

“给保姆打的电话?”萧梓轻轻一笑,抬起头,笑得讥讽味十足,“想不到滕睿哲你最近这么顾家,晚上有应酬还会打电话回去通知保姆一声,倒像个丈夫。”

滕睿哲将手机放回口袋,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霸气剑眉轻扬,嗓音平静,“萧副市长也别忘了给家中的老婆打个电话,告诉晚归。高晚晴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想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愿意为你吃苦,帮你东奔西走,也算有情有义!而且……”

他顿了一下,薄唇边歪起一抹冷笑……“萧伯父现在续娶了,在萧伯母去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娶了新妻子,大肆宴请,让新娘子风风光光,并且头一年的祭拜,为了照顾新过门的妻子,不准在家里为萧母举办祭拜礼,命令儿子儿媳去外面为母亲祭奠,结果萧大少你还真去萧伯母墓碑前祭拜,把母亲遗照移出了大客厅。所以萧副市长你是不是也应该照顾一下泉下母亲的感受,问问你母亲愿不愿意离开家?”

“这是我的家事。“萧梓冷笑,“想不到滕睿哲你把别人的家事也知打听得这么清楚!”

“我没兴趣插手你的家事!“滕睿哲冷冷回他,“如果你萧家没有为续娶大肆宴请,给我滕家发邀请帖,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父子把萧伯母的遗像移出了大客厅,并且取消了萧伯母的祭拜平。!你萧家喜事连三,却忘了萧母尸骨未寒,依然是萧家的人。如果她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个儿子这么对她,只怕在地府也要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呵!”

“你滕睿哲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萧梓温润如玉的脸,笼罩上一层愠怒,眸子凌厉,“我这么做,也是让她安息,不让她看到父亲与新人的新生活,徒增伤心。毕竟逝者已逝,其他的人还要过下去。反倒是滕睿哲你,你大义灭亲,不认生母,难道还要告诉我,你也是一个孝手?”

“孝子是什么?”滕睿哲启唇冷笑反问他,“你萧梓才是一个大孝子!”结束这个与他无关痛痒的话题,转身回到唧贵宾房!当这些曾经自以为幸福圆满的家一个个破灭,当那些值得敬佩的长辈一个个离世,当他滕家四分五裂,他忽然发现所有悲剧的产生,是因为他们这些晚辈不够‘孝顺’

如果当初萧梓在萧母病重之际,不带黛蔺回萧家,而是另娶她人,放弃黛蔺:如果当初他听从家里安排,心甘情愿娶邹小涵,那么今天,萧、滕、邹三家是不是皆大欢喜……萧母不会离世?老滕不会入狱?邹小涵不会变得无耻?邹家不会纠缠不休?而黛蔺现在还不知生活在哪个角落,过着她艰辛低下的生活。

虽然卑微,但应该比现在平静,早已与一个平凡男人结婚生子,平平安安。

只是,干帆过尽,黛蔺成了他的女人,他成了那个守在她身边的人口他对黛蔺的承诺是,绝不会再让你们母子再受到一丝伤害,给你一个完整聿福的家。

但现在这个‘家’不是我们的小家,而是滕家,因为儿子除了需要爸爸妈妈,还要爷爷奶奶、太爷爷口如果父亲母亲能改过,黛蔺你又何尝不想要个爸爸妈妈呢?

黛蔺是坐在电脑面前接听男人打来的电话,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她没有开任何东西,但她心里装了事,所以把男人淡漠的吩咐也对号入座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给她打电话呢,而且语气平淡?

她在电脑前坐了几个小时了,一直在等他的电话。现在虽然等到了,但心里却反倒不舒服。她看着电脑,忍不住又去登陆自己的叨,发现请求消息果然又在闪动,附加消息为:还不想加我吗?我有东西给你看,关于你男人的曰她的右手轻轻一抖,还是忍不住把消息通过了。然后对方立即给她发了几张图片,全部是几个小时前,睿哲站在法院门口与一个黑衣女人对望,然后急急追过去的画面。

她看着那一张张还在不断加载的图片,突然把对话框叉掉了,脸色微白的盯着那不断闪动的qq头像。因为图片里,那高挑女子的背影,分明是叶素素!而睿哲的表情告诉她,他很在意这个女人!

216

滕睿哲从外面应酬回来,发现黛蔺趴在书房的书桌上睡,一双大眼睛闭得紧紧的,似在做梦。他把她轻轻抱起,回到他们的卧房,帮她脱衣服。

黛蔺这才被惊醒,美丽的双眼眨了眨,清醒过来,温情脉脉地望着他,喊了声‘睿哲’。

“睿哲,你回来了。“她从床上爬起身,自己把衣服脱掉,露出没有穿内衣的贴身睡裙,钻进被窝里,“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准备睡衣口“

“好。”睿哲早已在脱他的衬衣和长裤,露出他魁伟精壮的男性身躯,对黛蔺回首一笑,让她乖乖的,长腿迈进浴室。

十几分钟后,黛蔺拿着他的内裤出现在门口,却陡然被他坏坏的一把拽住,直接拖进浴室里!

浴室里湿漉漉的,他也全身精光,一丝不挂,强健的腹肌、完美的身材和养眼的地方能露的会露了,还滴着水珠,美男刚出浴。他不介意黛蔺看,把娇柔的黛蔺压在墙上,一臂撑墙壁,一臂搂着女人,低下头,性感双唇火热凑上来,四唇立即粘腻相贴!

黛蔺是被他徒然抱进来的,腰肢一紧,就被他困在了手里,再打横抱进浴室,在他的怀中立即成了小绵羊。

不要低估了一个禁欲太久男人的爆发力,黛蔺被他圈在怀里,双唇被吻得又胀又肿,身子被抚得又热又麻!但她现在在坐月子,床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让男人把她的睡裙刻下,露出光溜溜的身手,束起双腕高举头顶,挺起不着一物的酥胸,任他吃个够!

一会后,她只觉耳中轰鸣,全身燥热难耐,身体在他大手中越来越酥软,一双小手主动攀上了他滚烫的虎躯,抱紧他:男人炙热的唇则越来越放肆,从上面移到了下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失去神智的她被抱离浴室,睡到了床上,男人在帮她擦身体,动作非常轻柔,帮她一点点擦干身体上沾上的水,给她穿好衣服。

她翻个身,钻到他怀里。

她是不是很幸运,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得到他的爱?

曾经他是她的睿哲哥哥,讨厌她,眼里看不到她,无论她怎么追,他都有心爱的人,心里装不下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是泽谦的爸爸口无论以前他多么爱叶素素,那都走过去的事了,他说过他现在爱的人是她,想照顾的人是他们母子,不让她和儿子受伤害口那么,她就没必要揪着他以前的事不放。

毕竟以前他和叶素素的恋情,她见证过,见过他和叶素素是怎样相爱,怎样离不开对方口既然见证过,那叶素素的突然出现就不足为奇。说不定他们分手了还是朋友,叶素素只是回来有事,办完事就回欧洲了,与睿哲并没有超出友情的暧昧关系,仅仅只是朋友。

倒是敏敏,在锦大出租屋泄露她的叨,到底是什么用意?把睿哲与叶素素的照片传给她看,又是什么居心?

“睿哲。”她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睿哲原本抱着她,见她清丽的眸子里闪动着疑虑,凝神屏息地望着他,他顿时蹙眉,缓缓放开她,思索着怎样回答她。

如果不是嗅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是不是从电视上知道了邹小涵胚胎交易的事,责怪他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黛蔺,你是指什么事?“他侧过头,望着怀里的女人。

“邹小涵的胚胎交易案是不是跟滕韦驰有关?”黛蔺果然问出她的疑问,柔情的注视着他,“你说让我不要见敏敏,而滕韦驰又失踪了。这说明滕韦驰的失踪跟你有关,是你派人半路劫持滕韦驰,把他关在海南!而邹小涵为什么在与滕韦驰做了孩子交易后,又生下了一个黑孩子?她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弄一个混血儿让自己丢脸!她若是做孩子交易,交易的肯定是你的孩子,让你永远与她断绝不了关系!”

“所以?”滕睿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着她的结论。

“所以,如果你与敖宸签的文件果真是一份债权协议,而文件上又提到了‘育了一个混血儿’,那邹小涵的黑孩子就很有可能是你帮她弄来的!”黛蔺说出她的结论,清澈的眸子目光闪烁,敛声屏气地看着男人,好希望这种猜测是错误的,“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滕韦驰故意给她弄来了一个黑孩子,故意让邹家闹丑闻,让邹滕两家撕破脸,他好从中得利!但如果真是这样,你与敖宸的那份债权协议又怎么解释?里面提到了混血儿!”

睿哲听到,文件,一词,脸色就微微变了,他坐起身,背靠床头,双目平视静静注视着正前方,良久才道“黛蔺,舒敏敏是不是找过你?”

黛蔺躺在薄被里,闷声道:“我与敏敏还没有见过面,她目前还不知道我住在哪儿口但文件的事,是我从如雪家的宝宝口中得知的口那天在船上,啸啸把文件从保险箱里偷了出来,让。torn教他认字,然后。torn的脸色就变得非常不对劲,不肯把文件拿给我看,先解释说是孩子的作业本,稍后又说是敖宸的机密文件口后来啸啸告诉我,文件中提到了很大一笔款项,是有关于你的债款数目,涉及上亿元,而且文件中还提到了育了一个混血儿……”这让我想起了邹小涵的孩子,  所以睿哲,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用手抓着男人的大手,紧张的望着他,“真相是我的前一种猜测,还是后一种猜测?你告诉我!”

男人墨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灼灼,“真相是,邹小涵生的就是一个黑孩子!她仅被判刑三个月,正是因为她与滕韦驰实施了交易,转让了滕氏股份,构成犯罪,但滕韦驰从中做了手脚,导致诈欺让她生下黑孩子,没有让她偷子成功,所以法院才判她六个月有期徒刑口但有邹书记从中做疏通,让她被监外执行刑期三个月,方便她治病。“

“睿哲,我该相信你吗?”黛蔺伏到他身上,心里却越来越心神不定,小脸不安的往他怀里蹭,“最近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但我们的女儿被抱在邹小涵手上,一直对我哭着喊妈妈。一旦我伸手去碰她,她就变成了一个黑孩子……“

“傻瓜,那只是梦,是你一直想要个女孩,将心愿带进了梦里。”男人的大手轻拂她的脸和发丝,目光轻眯,凝望正前方,“别多想,我们的泽谦一直好好的,会健康快乐的长大,让太爷爷、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疼,一家六口组成一个完整的家,把黛蔺你小时候的那份缺失弥补回来……”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小脸在他的大手里蹭了蹭,露出一个幸福却忧伤的笑靥。

她的童年是快乐的,但也是残缺的,因为她从小没有生母在身边,只能生长在一个物质富足,却貌合神离的家口睿哲知道她想要一个家,而且是一个完整的大家庭。她不想看到睿哲的家因为她而破裂,不想睿哲因为有了她,而失去双亲,毁了一个完整的家。其实她也想要爷爷、父亲、母亲,以及所有的亲人。那样的全家团圆、和和气气,是她一辈子可遇不可求的。

因为父亲是孤儿,她也是孤儿,虽然有外公外婆,舅舅,却是受了十六今年头的冷眼,没有哪一个除夕谈年夜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躺在外公外婆怀里撒娇。如果有一天,她和滕伯父滕伯母能和睦相处,让他们接受她……睿哲是不是也会感到幸福?睿哲曾经很疼母亲,只是由于她,他将对母亲的信任与疼爱埋藏在了心底,从养育他多年的滕家跳了出来。

他没有要这个家,而是选择了她,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她明白,人活着一定要有亲人,一个完整的家才能让一个人的人生圆满,让他有机会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不做不孝子,真正的幸福。

第二天,她让他试穿她给他买的新衣,袖长、肩宽、款式、颜色,会部刚刚好,让俊美迷人的他更加出众,高贵中不失沉稳持重,低调中不失霸气

他对她的细心非常诧异,想不到黛蔺会把他的品味模得这么透,知道他只穿某一指定的国际顶级品牌,内搭的领带、皮带、皮鞋、袜都是同一牌子。而且她知道什么样的西装配什么样的衬衣领带,什么样的场合配什么样的衣服,绝不能招摇过度。

他用长臂搂住她的腰,送给她一个火辣辣的感激之吻,用额头抵着她:“今天不会应酬了,下午等我回来。”今天去市政厅就是两个会,洗尘宴在几天之后,只怕是很隆重。

黛蔺看着他,很想问他昨晚有没有见过叶素素,但话到嘴边又吞下了,温柔的送他出门:“我等你回来。”

男人开车离去后,她走到书房开了电脑,卸载所有的叨程序,把电脑重新安装了一遍。昨晚对方给她把图片发过来后,她立即把那神秘女人给拖黑名单了,给‘骑士’发了信息,讲明叨已销毁,不再上线,并把那女人的羽号码给古傲发了过去,让他去查;然后把与神秘女人的对话截图备份,存入电脑,将叨号注销,从此不再用。她觉得这样做能让自己心安,不必因为这人的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疑虑重重,心神不定口她要相信的是睿哲的态度,而不是几张图片,几句话。

照片中的女人的确是叶素素,可叶素素来锦城市应该不是为了睿哲。因为当初她出狱的时候,叶素素也来过锦城市。那一次叶素素没有与睿哲复合,而是独自一人飞回了欧洲,临走之前嘱咐她好好改过自新!这说明,叶素素与睿哲的感情追逐已经彻底结束了,叶素素在时隔三年之后,对纵火案释然了,选择与睿哲平和分手……

她在桌前坐了一会,直到确定不会再接收到对方的信息,这才站起身在书房走动。她从暗门走去了隔壁的别墅,也就是她和睿哲的新房,帮睿哲把衣物拿过来。

其实她这样做是有一点冒险的,因为这幢房子被人监控,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她的行踪,被邹家盯上口但此刻她就想这么做,因为刚才站在窗边,她发现滕伯母寻来儿子的这里了,似乎是想看睿哲过的好不好,一身清瘦,所以她就打开暗门过来这边了,站在楼上看着滕伯母在保安的帮助下,走进了大客厅,帮睿哲整理沙发。

滕伯母消瘦了一大圈……纸白的脸……木然的眼神,痴痴的打量睿哲的新房。

虽然此刻公寓里一尘不染,窗明几净,但她还是在收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这里是儿子住的地方沙发和饭桌是儿子刚刚坐过的,杯子是儿子刚刚喝过的,碗筷是儿子刚刚用过的,所有的家具都沾有儿子的气息……  最后她转身,往楼上缓缓走来,发现这里没有一张睿哲和黛蔺的结婚照,一张合影照也没有,显得奢华空荡、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此情此景,让她眉眼间更添忧伤,只觉儿子和黛蔺,与她一样,过的不好。

但是当她走上楼,却发现有个女子站在走廊上,一身素雅,洁白的小脸增添几丝妩媚,粉腮红润,丰姿绰约,手捧一叠睿哲的衣物正对她微笑。

女子似乎长高了一些,肌若凝脂,比起数个月前清瘦的模样,多了一份玉莹,娇嫩丰盈。

“黛蔺?”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认为她是舒敏敏,而是脱胎换骨、光艳逼人的苏黛蔺!她惊得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惊喜的看着刚刚生过孩子、带着一身风韵的黛蔺,连大气也不敢出!

黛蔺则对她也不计前嫌,对她莞尔一笑,抱着一叠衣裳走进了书房滕母连忙跟过来,却发现书房早不见了黛蔺的踪影。

217

滕母在书房里转了转,发现刚才还出现在眼前的黛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仿佛真的是一抹影子,只是来托梦给她,诉说她的冤屈。

但她在地上看到了黛蔺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可能是故意掉的,平平整整放在地上口她拾起细看,发现是睿哲的一件衬衣,上面还留有黛蔺手指上的余温……足足证明刚才并不是她眼花,黛蔺是真的出现过!

那么黛蔺故意把她引来这里,她自己又去了哪里?她伸手敲敲墙壁,心中顿悟,连忙转身往外走,跑到外面,果然看到毗邻的两幢别墅是连体的,两套房子共用一堵墙,书房挨着书房!

她一时激动起来,很想去敲隔壁的门,但想到这样可能会暴露黛蔺的行踪,便忍住了,又走回睿哲的新房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给睿哲打电话,但睿哲不接,让她心里直闹腾。

因为没有睿哲的同意,她是不能贸然去见黛蔺的。虽然她很想去看看黛蔺和孩子,抱抱她的亲孙子,但只要一想起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她就感觉没脸见人,无法面对黛蔺。

于是她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又在楼上走了一因,便椅着包离开了,避免给黛蔺带来麻烦。

然后等走出雅苑大门,她便发现果然有人跟踪她,无论她走到哪,对方都紧步相随,非常放肆和大胆。她回头看了一眼,敢肯定是邹家派来的人,一直死咬着她滕家不放。

毕竟就在前不久,邹宗生就派了一群记者过来挖掘老滕坐牢的消息,妄想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让老滕以后在锦城市无立足之地!这等小人,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狗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这与她滕家反目成仇、彻底撕破脸的邹家!

她连忙快走几步,上了滕家前来接她的私家车,匆匆离开这里。

而黛蔺,则站在窗边目送她离开,总算赌赢了这一把。

刚才她出来见滕母是心里忐忑不安的,因为她不敢百分百确定滕母会站在她这边,不把她的行踪暴露出去。一旦滕母故技重施,用数个月前的手段对付她,那她就得再死一次,牵累到儿子了。

但同时她也相信滕母在电视上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伯母知道自己伤害了睿哲,想让睿哲回家,过回以前的日子。

“黛蔺,你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有没有告诉过睿哲?”裴如雪也看到了滕母在楼下张望的那一幕,眉头深蹙,不免有些担心,“你要知道,一旦她再次陷害你,你和宝宝就逃不出这里了。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妈妈,如果你出事了,泽谦怎么办?”

黛茵摇摇头,笑了笑:“不会出事的,我相信睿哲,也相信他的母亲。睿哲这次敢把我带回锦城市,就说明他准备接受伯母,迎接新的生活。而伯母刚才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口……”

睿哲在市政厅开大会,有些不太适应眼前严肃乏味的氛困,以及一张张形同教版教材的演讲稿。

此刻他的面前是一排排会议桌,锦城市全市的领导班子都在这里,都是从各个地方赶过来的,迎接新市长们的上任口会议室灼亮的灯光把他们的发顶照得油亮,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看文件,还是在打瞌睡,反正他们都带着一身官腔就走了,偶尔喝一两口茶,耳朵不知是开还是闭?他们这些人,有些认识请樟,也有些人认识他,但更多的人认识他滕家的老爷子。

于是他们对于他这位最年轻、最英俊的新市长,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身后的家族势力,想到的是子承父业,是滕家将他这个半路杀出的新秀提拨了上来,并非靠他自己的能力。

他则不以为意,放开手中秘书为他准备的刻扳演讲稿,自己含蓄迂回的讲了几句,结束这场乏味的大会。

场下立即掌声雷鸣,各位领导们抬起了头,露出机械式的官僚领导笑容

一会后散会,欲与萧家交好的领导们与萧梓一起走了,去吃饭。欲与滕家交好的领导们则走在他身边,提议就在市政厅的餐厅一起吃个饭,发扬节俭朴素的传统美德。

然后等明天在市委大院开完会,再伙同所有人为新市长接风洗尘,喝真酒,并在大礼堂观看为新市长准备已久的晚会。

滕睿哲对此淡淡一笑,知道这一顿饭是推不掉的,就算不动筷子,也要在饭桑上坐上半个小时口他应允了,与大家一起坐在包厢,逐一认识这些人,俊脸上始终带着晦暗不明的笑痕,逐渐接受膝市长这个新称呼新头衔。

一两个小时后,几个人将他送上车,一顿饭才算彻底结束。

他看看腕表,决定回家陪老婆。

但凑巧的是,黑衣女子横穿马路,忽然又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是一身黑,肤白如玉,脚踩细高跟,从他车前匆匆走过,一阵风过,飘逸裙裾随风翩跹,婀娜身姿进了市政大厅。

他连忙停车,盯着女子消失的方向。

昨天她是从市政府大门口消失,现在又是在市政厅门口消失,未免太过巧合?她来市政府做什么?

一对之间,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了那宗生的脸,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如果邹宗生的情人真是素素,是否太过滑稽?但如果不是,那日在桥上跳江的女子又怎么解释?!这个女人自从出现,就没有一次正面面对他,却又再三引起他的注意,留给他一个背影!

“刚才的黑衣女人去了哪里?”他下车走进市政厅,低首问门口的公务人员,“邹书记可有来过?”

女公务员盯着他俊美耀眼的容颜,眼睛里直冒心心,“邹……邹书记没有来过,也没有看到黑衣女人。”这办公厅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年轻有为、俊美非凡的顶头上司了,现在的领导伯伯们,不是大肚就是秃顶,眼睛都快脱窗了,吸收不到一点营养。如今竟然有一个大帅哥横空出世,来做他们的新市长,而且还是鼎鼎有名、卓尔不群的滕大少爷,她乐得心里美滋滋的,干什么事都带劲儿。

“滕……市长,您有什么吩咐?”就算是为新市长跑腿也幸福啊!

滕睿哲草草扫她一眼,淡声道:“既然她进来了,肯定还在这里,你帮我查查还有哪些领导留在办公厅?”

“好,您等一下。”女公务员心花怒放的为他查记录,脆声道:“滕市长,开完会后,领导们都下班了,没有人留在办公室。您看对方是不是来找萧副市长的?最近找萧副市长的人很多川

滕睿哲闻言,剑眉轻扬,“如果她出来了,你把她去的大致地方记下,明天告诉我。”

滕睿哲没有在这里多做逗留,锐眸环顾四周一眼,转身离开了。

然后等他离开,黑衣女子就从角落里走出来了,久久凝望他离去的方向,为他这两次的反应感到欣喜。

滕睿哲在市政大门口遇到了自己的母亲,母子见面,形同路人,将车直接从她面前开过。

“睿哲!”滕母喊住他,急匆匆追到他的车旁,柔声道:“今天让妈去给你准备晚餐吧,我看你很久没有在家里做过饭了,餐具都是会新的,这样常在外面吃对身体不好。”

睿哲见母亲光顾过他的新家,一双锐眸斜视过来,冰冷如初,犀利阴霾:“以后我若不在家,不要私自进我的别墅!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没有缓速,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滕母被甩下不急也不恼,反倒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笑了,连忙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跟他回新房子。

既然袋蔺愿意见她,那就说明睿哲也愿意,现在只要睿哲肯接受她,她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儿子儿媳,好好的补偿黛蔺母子了。所以她不绝望,等老滕回家,等睿哲带着老婆孩子。

二十几分钟后,母子俩一前一后回了雅苑,将车停在别墅门口。而后面还有跟踪他们的人,一个跟一个。不过他们不在乎,睿哲先进门,滕母则在外面按门铃,看起来就是母亲在请求儿子的原谅,一切正常。

而黛蔺刻站在隔壁的楼上,看到男人回来了,伯母也跟着过来了,连忙抱着儿子就往这边走。睿哲一定知道她见过滕伯母了,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她得跟他解释清楚,让他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

于是当她从暗门走进那边的书房,便发现男人脸色铁青的站在书房,一脸怒气的盯着她,目光灼灼似乎要把她给吞了,“你果然来过这边,故意让她看到你?黛蔺,你太不知轻重了!”

黛蔺怀里的儿子则刚刚吃完奶,小脸蛋粉粉的,一双大眼睛追着爸爸跑,不解的望着爸爸脸上的怒火。妈咪见奶奶不好么?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还想见奶奶呢!

“睿哲,伯母没有做过分的事,她就走过来给你收拾房子。见我一面后,便匆匆离开了。”黛蔺朝他走近,粉腮盈笑,将健康活泼的儿子放在他俩中间,逗了逗儿子,“咱们的谦谦也想见奶奶呢,我们就让谦谦见见奶奶好不好?奶奶以前虽然有不对,但她知道错了,现在一个人很孤独。”

睿哲垂下双眸,不得不把母子俩一起抱在怀里,目光中同样有忧虑与沉痛。如果母亲以前没有做过那件事,现在他们就是一家人。可是现在,他不敢信她!

218

十几分钟后,新别墅的大门还是给滕母打开了,滕母欢天喜地的走进来,手上还拎了一大袋刚购的鲜果蔬菜,准备为儿子洗手作羹汤。

睿哲也不拦她,任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自己坐在楼上书房里办公。

他把黛蔺母子送回隔壁了,亲了亲他乖巧的儿子,让宝宝跟妈咪玩,暂时先不要见奶奶。因为他对母亲的戒备还没有完全解除,需要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带黛蔺母子回滕家。

其实最近他与爷爷见面的次数很频繁,大多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两人经常坐在一起喝茶。偶尔,爷爷也会问起黛蔺的事,问孩子乖不乖,黛蔺过的好不好,但他心存芥蒂,避而不谈,不肯提及妻儿的事。

于是爷爷也不再问,每次只与他谈公事,邀他一起散步,看日落西山,倦鸟归巢,夜幕低垂。

爷爷是让他自己去解决所有的事,不提及他心头痛处,淡然处之,等到老滕出狱,再一家团聚,重振滕家。毕竟对于老爷子来说,他有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看到兄弟相残,滕家毁于一旦。但他又无法阻止恩怨仇恨的产生,无法在大伯二伯之间说出个谁对谁错,让韦驰停止报复。

他原本是颐养天年的岁数了,一心只想兄弟和睦,含饴弄孙。如果子孙,之间实在走过的不和气,他也无能为力,唯有叹息。

“睿哲,晚餐准备好了,出来趁热吃,把黛蔺也叫上。”滕母在门口轻轻敲门,每说一句话都带着笑……“今天我见过黛蔺了,她还对我笑川

滕睿哲打开门,俊脸阴霾,薄唇紧抿,一双锐眸怒气横生,闪烁令人胆寒的光芒,实在是不能谅解她的所作所为:“原本我以为你会改过,但你又在故技重施!难道你不知道这幢房子正在被人监控,说话、做事都要注意分寸,为什么还故意在这里大呼小叫,直呼黛蔺的名字?!你这又是演给谁看?邹家?”

“我……”滕母霎时被点醒,这才发现自己激动过度,正口无遮拦的暴露黛蔺的行踪,飞快改口笑道:“睿哲,都怪我刚才太兴奋了,不小心说错话,你别生气,妈就是上来叫你吃饭,没别的事。”

一直温柔笑着,丝毫不把儿子的脸色放在心上,用困裙捋了捋她那双柔白的手,又转身往楼下走了,“妈这就去盛汤,你快一点下来,刚出锅的菜味道正好,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睿哲见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几步跑下楼就去盛汤了,便缓步走到栏杆边,垂眸冷睨她在厨房忙里忙外的背影口虽然刚才她是顺口叫黛蔺一起下来吃饭,并无恶意,但听在他耳朵里,便条件反射的成了她与邹小涵合谋的暗语

这些,都要归功于数个月前她和邹小涵高超的演技,让他现在一看到她温柔的脸庞,就想起了她与邹小涵合谋的那些丑事,让他反感至极,不敢掉以轻心!现在肯让她进门,是黛蔺愿意再相信她一次,不想旧事重提,所以他给了她这次机会,让她改过。

只是看着她日渐衰老的脸庞,他总觉得最初的信任已经消逝了,不敢再轻易相信她。如果想再次建立信任,需要用很长的时间,用很多事来证明她的诚意和慈母之心。

黛蔺虽然被推了回来,但放下孩子后,她还是再次过来隔壁了,准备与滕母同桌吃饭。

此刻她直接走过男人身边,下楼梯,帮滕母端菜。伯母精心准备的这些菜这么香,不吃可惜了,她正饿着肚子,被这些饭菜香诱惑着,早想饱食一顿了。

滕睿哲见她这样坚持,抬眸望了望外面,确定外面没有可疑之人,这才放心的让她待在这边,三人同桌吃饭。

而这顿晚餐,就像数个月前的那次晚餐的延续,温馨中增添了一丝压抑,菜香四溢,却没有人动筷子。

而可喜的是,当黛蔺与滕母同时拿筷子给睿哲夹菜,她们戴在雪白手腕的玉镯子便从衣袖里露了出来,在灯光下闪耀着柔润的碧绿光芒,像一对姐妹花

两人迎视一笑,距离瞬间拉近不少。

“黛蔺,多吃一点。”滕母给黛蔺夹菜,并起身将煲好的新鲜绑鱼汤端出来,笑着让黛蔺趁热喝,“刚生完孩子,得多喝点鳞鱼汤,下奶,而且营养足口至于睿哲,就没份了,他没有生过孩子,不需要跟老婆宝宝抢着喝。

睿哲对她的笑话不感冒,把俊脸扭开了,看着黛蔺喝汤。

瞧这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怕被人在汤里下药,拿起勺子直接往嘴里喂,还砸了呕嘴,直夸好喝!

“睿哲,你也喝,真的好喝呢,好鲜!”

“不喝!”他蹙起眉,把头厌恶的扭开了,“如果有人又在汤里下药,黛蔺你想再被陷害一次?”

黛蔺举着勺子,觉得他此刻的样子真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又把勺子往他唇边凑了凑,“睿哲,这是伯母的一番心意,真的很好喝,你喝一口口如果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我们的儿子就没奶吃了。”

“你亲自给儿子喂奶?”男人总算把他的头扭过来了,眼睛往她鼓鼓的胸部上瞟了一眼,表情很不爽,“不是说给泽谦吃奶粉?anno说你的身体不好,奶水不足,最好不要给孩子哺奶,这样你的健康会跟不上!”

“谦谦平时是吃奶粉,但晚上他哭的时候,就必须要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含着,这是如雪教我的。”黛蔺羞涩的看他一眼,小脸有些腼腆,微微低垂下去,“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饿肚子,  ”

“睿哲,小奶娃都是这样的。”滕母在一旁看得轻轻一笑,忽然发现她的儿子竞然有不为人知的可爱一面,与黛蔺真的是非常契合的一对,犀利棱角都被黛蔺给磨圆了,“你小时候还不是这样,晚上跟我一起睡的时候,一直要吃,不然就哭。”

滕睿哲的俊脸顿时有些尴尬,推开椅子,转身上楼了。

黛蔺则掩嘴噗嗤一笑,觉得男人好可爱,对滕母娇声笑道:“原来睿哲哥哥小时候这么调皮,做婴儿的时候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口不过成年后的睿哲哥哥性格太孤冷了,总是板着脸,寡言少语。我记得那时候我去滕家找他,他每次都把我拎出来……”

“黛蔺。”滕母微微叹息,有些感慨,“如果那个时候你就嫁给了睿哲,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发生,泽谦的哥哥也早出世了。不过好在你们现在过的很好,我也放心了一些口黛蔺,以前是我糊涂,识人不清,伤害了你,你不要恨我,让我用剩余的日子好好补偿你和泽谦,好么?”

黛蔺见伯母眉眼哀伤,是真的在为以前的事悔不当初,并没有做戏,昂首,轻轻笑道:“以前我也觉得和睿哲不可能,配不上他,爱不起他,可是后来我知道,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如果有一天他与双亲反目,做了不孝子,那也是我害的,是我让他夹在父母与我的中间备受煎熬,遭人耻笑。所以我希望他能侍奉双亲,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也能爱我们母子,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相信他做得到,伯母您相信吗?“她凝望的目光充满感伤,柔情的注视,心里同样在叹息,“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怪他,因为我知道一切是由我自己引起的,我必须要为我的任性负责,要对叶素素说声对不起。虽然我曾经恨过你们的无情和残忍,以为自己从此命丧监狱,了结我痛苦的一生,但后来我被滕韦驰控制,知道睿哲是被冤枉,并没有背叛我,我渐渐明白,是我给睿哲带来了灾难。有谁会愿意接受一个坐过牢的儿媳?又有谁愿意自己的儿子与一个臭名远昭的女孩纠缠不清?你们唯一错的,是不肯给我一条生路,让自己背上了命案!”

“黛蔺。”滕母悔痛得说不出话来,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当时我和老滕是真的糊涂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逼儿子就范,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伯母,您不要哭。”黛蔺的眸子里并没有仇恨,而是很宁静,“只要睿哲不恨您,我就不恨您。我现在也做了妈妈,知道儿子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是您将睿哲培养得如此优秀,才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口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睿哲哥哥很优秀,有一个可亲可敬的母亲是我一直想要的一个家  ……”

滕睿哲此刻站在楼上,并没有真的离去,因为他不太放心让黛蔺与母亲独处,害怕母亲再次伤害她。但现在看着黛蔺平静的小脸,听着母亲的哭声,他忽然心痛,为什么当初他没有看到小黛蔺的善良与美好?因为她当初年纪小么?

他站在楼上喊了一声黛蔺,深情地凝视着他的女人,让她上来。

黛蔺闱声扭过头,轻轻一笑,站起身朝他走过来,不知道闹别扭的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正要喊睿哲,突然被他紧紧拥在怀里,身子被他有力的双臂紧抱着,听他低低哑哑喊了一声黛黛,然后被打横抱起,往房间大步而去

219

男人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卧房里走,心跳如擂鼓,显得很激动口起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他将她压在床上,热情如火的吻她,她才知道他这样做是因为幸福。

他感到很幸福,所以用吻她的方式爱她,抚她,用自己的火热垠烫她。

“睿哲,睿哲哥哥。“她勾着他的脖颈,幸福的欢笑着,仰起头回应他,两人滚到床中央,唇齿缠绵,占有对方的每一寸,水豸山NP孙……”

楼下,滕母在亲自收拾饭桌,一边低头擦桌子,一边掉眼泪。不过这一次她是喜极而泣,为得到黛蔺的原谅而欣喜,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狱中的老滕。

为什么以前他们就没有看到睿哲与黛蔺的幸福呢?黛蔺是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睿哲,还有什么比这份执著更可贵?

曾经她要求门当户对,要求龙配龙凤配风,后来娶了邹小涵,才知道什么叫强扭的话不甜,什么叫面慈心辣。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祈祷老滕在狱中平安,睿哲黛蔺永远幸福快乐,不再受到伤害曰

党委的第二次大会,精心准备的文艺汇演,全部被安排在市委大院举行

于是一大早上,干部们的车就出现在市委大院门口了,一律的小号车牌号,政府官车,无需通行证就可以过哨卡,一路畅通无阻。

滕睿哲坐车上看文件,漫不经心的瞥邹书记家的方向一眼,抬眸问旁边的秘书:“邹书记现在上哪了?这几次大会好像都没见到他的人,看起来挺忙。”

“听说是回北京了,北京那边找他谈话,可能是有关于停职平调的事。滕市长,这是您的演讲稿,您过目一遍。”

“不必了。”他抬手示意秘书把演讲稿收回去,不太习惯这种枯燥乏味的行程,也不需要借稿照搬,“晚上我有事,帮我把文艺汇演推掉。”

“滕市长,晚上的文艺汇演是特意为您精心准备的,所有的干部都会去,您得上台致开幕词,这个推不掉的。不如晚上您早一点退场?”秘书为他想个折中的办法,笑了笑,“就说您有点累,需要早一点休息。”

但滕睿哲此刻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车外,一双深邃的眸子正盯着一个在黄金榕下行走的中年女人,让司机把车速放缓。

原来这中年女人就是遭遇双重打击的书记夫人蓝氏,一身弱不禁风,正让张夜蓉掺着,刚从外面买菜回来。她这几天每天都去公安局看望女儿……在干警的监视下,陪女儿去医院治病。但邹小涵在公安机关很不配合,总是摔东西、吵吵闹闹,饭也不肯吃,于是公安局将她关黑屋了,让她冷静几天。

结果从黑屋里放出来,她就成了一个疯子,总是叫囔大笑,逢人就说黑孩子不是她的,她的孩子被滕睿哲藏起来了。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翻案,让滕睿哲好看!蓝氏陪她去看病,医生说她没磕到头,就是抑郁久了,在发泄,同时也劝蓝氏近段时间不要靠邹小涵太近,以免被她伤到!

蓝氏还不信,日日夜夜守在女儿身边,结果被邹小涵发起疯来,抓了一身的伤!佣嫂张夜蓉在一旁看着,再也不敢靠近邹小涵一步,真的是被这个柔弱无力大小姐的震慑力给震惊到了!

谁说她家小姐温柔来着,一旦发起疯来,那可是不要命的,完会像变了一个人!兴许是被逼急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温柔可人的大小姐做不成就做泼妇,只想着怎样让滕睿哲倒巅遭报应,找亲人泄愤迁怒!

之前她还建议小姐冷静,先退隐一段时间,把风头挨过去,结果小姐马上就跑去滕氏企业把胚胎交易的事给抖出来了,真的是被娇宠惯了,自私又自利!

“太太,我看您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去看望小姐吧,她激动起来,可是见着人就打,就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蓝氏抚抚额,当真是心力交瘁,“等把黑孩子抱去孤儿院,我再去看她口我都不知道她父亲帮着做了些什么,每天都是忙忙忙,让我一个人来处理这些事。女儿都在公安局受苦了,他还在往狐狸精那里跑,我真是川

“太太,您别说了!“张夜蓉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在这大马路把自己家的家丑往外扬,眼睛一瞪,让那些在旁边看好戏的保姆们闪远一点,对蓝氏小声道:“您没看见这些干部们的车来来去去,正准备开大会?刚才那些话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咱邹家就要倒大寥了。太太,我们快点回家,别遇见熟人。”

但蓝氏却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寻找老邹踪迹的办法了。那就是利用这次开大会的机会,让老部的那些同僚看到此刻正走在路边的她,如果谁主动上来喊她嫂手,那就说明这个人与她邹家还是交好的,她就有办法挖到老邹那个情人的底细!

于是她慢悠悠走在路上,故意让那些过往的官车经过她身边,让车上的人看到她的侧影,摆足了书记夫人的架子口只是很遗憾的,经过她身边的官车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来跟她攀关系,直接呼啸而过。

因为咱们新市长的车就跑在后面,没有人愿意当着新市长的面,与岌岌可危的邹家攀关系!只有萧梓的车嘎吱一声停在蓝氏身边,萧梓带着妻子,坐在车上礼貌的喊了她一声‘伯母’!

蓝氏那一颗被凉透的心顿时回暖,激切的扭头去回应萧梓,笑道:“萧梓,你也来了,伯母刚买了菜,都是新鲜的,等开完会,你和晚晴过来吃饭

正说着,滕睿哲的车从他们身边‘呼’的一声疾驰而过,让他们立即停止交谈,纷纷回头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车影。

“瞧瞧那派头。”一身正装的高晚晴立即出声了,声音里带刺,冷嘲热讽,“这上任还没几天,风头就出尽了,也不知走出给谁看!也不想想自己是靠什么本事上的位,靠什么功德当上了新市长!如果没有这滕家的裙带关系,这风流大少爷只怕给萧梓当秘书都不够格!”

萧梓拨拨她,让她不要乱说话,“在伯母面前不要说这种话。“又探头对蓝氏笑道,“伯母,等开完会,我和晚晴去打搅您了。晚上的文艺汇演咱们一起去,听说今晚的节目很精彩。”

蓝氏点点头,正求之不得,热情笑道:“不如晚晴留下来去我们家坐坐?反正萧梓开会,晚晴你也是在宾馆里等他,伯母带你在大院里转转,呼吸新鲜空气。”这萧梓是老邹提拔的,又在老邹身边当过秘书,应该知道老邹的一些事?而且萧梓现在明显是站在她邹家这边,想回报老邹对他的提拔之恩,那她为何不把萧梓拉拢到身边?

“萧梓,那我去伯母家了开完会你过来吃姨……”高晚晴也夫唱妇随,决定去邹家坐坐。听说苏黛蔺以前在邹家住过,因此萧梓经常往邹家跑,接送苏黛蔺上下班,她倒要去看看两人谈恋爱的地方是怎样的,看苏黛蔺当初是怎样在一个巴掌大的小房间里寄人篱下,却妄想得到萧梓的怜爱!

至于邹家,既然有恩于萧梓,那他们也不能做薄情寡义之人,蓝伯母想听什么,她就告知什么,绝不隐瞒!

一场大会结束,半天时间过去了。一顿饭吃下来,一天时间过去了。黄昏时分,滕睿哲被簇拥着进了大礼堂,坐在第一排最中间最显眼的位子,准备开始文艺汇演。

他的左边是政法委书记,右手边是几个包括萧梓在内的副市长,党委校长,统战部部长,宣传部部长,以及几个主任、秘书长、警备区司令员,大家共聚一堂,共话锦城市的发展。

他与他们说着话,时而看看时间,想黛蔺现在在做什么?以前苏市长来这里开会,她也经常往这里跑,调皮的窜来窜去。不知道她现在还想不想来这里?此刻他真想让她一起陪着看文艺演出,听她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唧唧喳喳,享受她柔软的身子偎在怀里的感觉。

只是这一天,还需要等,等邹家失去势力,等邹小涵不再纠缠着他,等黛蔺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锦城市。黛蔺的心里肯定有委屈,只是没有说出来,一切都为他着想。

他回过头,让自己的秘书过来,吩咐道:“开幕词过后,你代我全权处理后面的事,我去办点事。”回去把黛蔺带出来,让她出来透透气。

正要说后面的话,忽然看到礼堂的走廊上有对姐妹正在找位子,而且还是他后面的位子,并听姐姐大声说道:“我们就坐这吧,听说今晚有场压轴戏是为新市长精心准备的,妹妹,我们一定不能错过,看看到底是什么戏。”似乎意有所指,“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是专为新市长准备的了?奇怪!

而他为什么会注意这对姐妹,是因为这位姐姐正是敖宸的妻子裴如雪,如假包换的真颜!她旁边的妹妹,虽然戴了假短发和黑框眼镜,穿了臃肿的衣裙,但他一眼就认出她是黛蔺!

黛蔺正在第一排座位里寻找他的身影,漂亮的小脑袋和小脸被一顶假发给活生生糟蹋了,时不时要用小手去扶那鼻梁上的大眼镜框,像一只笨拙的小粉熊。

不过这样也正好,让人认不出她,也没有人认识远道而来的裴如雪。

她在那么多男人的背影里,也一眼认出自己男人的背影,欣喜一笑,与如雪乖乖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偷偷打量男人笔挺迷人的背影。看了几眼,果真觉得自己的男人往那些男人堆里一坐,就成了天上耀眼的星子,光芒四射,光看那颀长伟岸的背影,就让人痴迷!

她早在很多年前就觉得他优秀,不仅仅是因他长相俊美、身材高挑,还有他沉默时看她的那双深邃眼睛;他上台演讲前停顿,目光扫视全场的霸气男人的慑服力。

他工作烦忧的时候,抽烟,然后果决的摁灭烟头的动作;站在镜手前拉一下领带,表情很认真,却在她看来,是他最温柔,不再那么冷冰冰的温存时刻……”这些的他,她都记在了心里,虽然中间有几年……她想忘记,可走出狱后,她还是把这些睿哲哥哥的样子从记忆里翻了出来。

当初她爱睿哲什么呢?其实她也不明白。只知道有他在的日子里,生活是那么美好,让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就算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她也甘之如饴。她曾问过爸爸,睿哲哥哥好吗?爸爸模摸她的头,好,可是睿哲不属于你,黛黛,你会吃苦头的。

后来她吃了苦头,辗转多次,不曾安宁,但是她的命运注定如此,便没法回头。现在看着男人的背影,她除了愧对父亲,心里便是幸福的。

睿哲哥哥,你知道我一直在你的身后么?

滕睿哲坐在前面,一颗心早在她出现的那刻,便是欣喜若狂。黛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就在我的身后。你一直在我身后,所以我才没有把你弄丢。

我现在坐的这个地方,就是苏市长曾经坐过的地方,黛蔺你其实是喜欢来这里的,喜欢在这里让你的父亲和你的睿哲哥哥注意到孤独的你。

虽然现在只有睿哲哥哥在了,苏市长没来得及看到黛黛的幸福,但只要有睿哲哥哥在,你和泽谦便是平安幸福的。

身后,如雪虽然知道两人有心灵感应,早已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她没想到当她扭头去看旁边的‘妹妹’,却发现黛蔺是在哭。年纪轻轻的她对这个大礼堂很熟悉,眼睛一直望着舞台方向,看着新市长滕睿哲上台开幕致辞,泪珠又是一阵急涌。

滕睿哲则望着她的方向,投来一瞥。

之后台上是歌舞升平,两人一前一后坐着,谁也没有把节目看在眼里,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气息。直到压轴节目到来,主持人提到,是市长部门的全体员工为新市长精心准备的一场舞蹈,并且由最美的女员工领唱,这才引得台下观众纷纷翘首以盼。

最美的?女公务员这是在公开向新市长献殷勤么,还同一个部门?

然后领舞女子便惊艳登场了,一头秀发如云,白裙飘飘,喉音轻灵,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清水芙蓉般白嫩无暇,一出场便引得在场所有人的撼动。但触动滕睿哲和黛蔺神经末梢的画面,并不是女子的美貌和歌喉,而是她的那张脸——叶素素!

这张脸让黛蔺彻底的不能平静,差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220

叶素素怎么会在这里呢?前不久叶素素刚与睿哲在法院门口见过面,今天就来市政府上班了?而且叶素素打扮越来越妖艳了,虽然是一身简单的黑,或一身纯净的白,却柳腰莲脸、柔美飘逸,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妖媚味,媚骨撩人。

裴如雪在一旁把她悄悄拉着,这才让她没有激动的站起身,暴露自己的位置。她压抑住了,看着前面的睿哲,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只见男人不动如山坐在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欣赏歌舞,欣然接受下属们给他安排的这场压轴好戏,并无诧异或惊喜之意。

而舞台上的叶素素,目光流转,柳眉如烟,把一首美妙的天外之音单独唱给他听,柔情似水的眼波一直放在他身上,眸含秋水,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几分钟后,一曲作罢,叶素素反倒不说话,轻轻鞠了个躬,白裙飘飘退场了,然后换做他们部门的主任来给新市长致辞,长篇大论的表述一些发展理论,让文艺汇演进入尾声部分。

黛蔺见晚会还有几首歌舞就要谢幕了,决定提前离开,以免让熟人撞见她口但刚拉着如雪站起身,前面一排的位子上也有人站起身了,而且还是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往最边上走,悄悄离开大礼堂。

黛蔺认出她们是书记夫人蓝氏和萧梓的妻子高晚晴,两人从她身边走过,没有认出她,留下一阵淡淡香风,却听得她们在小声说话。

“蓝伯母,刚才那个白裙子女人非常眼熟,您认不认识?”

“认识是认识,但不熟,怎么了?“

“伯母您过来这边,我悄悄告诉您,这个女人是刚来市政府上班的,有背景有后台,所以才在市长部门里这么受欢迎口这几天我天天跟萧梓来市政府,听到办公厅里的同事说,这个女人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是个硕士,不仅人长的美,而且有能力有才华,在男人堆里很吃香。”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高晚晴稍稍一顿,这才小声答道:“伯母,我告诉您这些,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刚才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滕睿哲和萧梓他们这里,似乎与他们有什么交情。据我所知她是滕睿哲的前女友,一个温柔的大美人,两人认识不足为怪,但她为什么偏偏来市政厅工作?我总感觉她会跟萧梓也扯上关系,刚才那目光太风骚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叶素素与以前的样子有点不一样,倒像个狐狸精……”蓝氏点点头,把叶素素刚才直勾勾盯着滕睿哲的画面回想了一遍,顿时明白过来:“晚晴,我们现在去外面说,这里不方便。”

“嗯。”

两人站在最边上的走廊上悄悄走着,边走边说,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见后面也有人提前离场,便不再说话,快步离去。

而后面的人是黛蔺和裴如雪,一前一后走着,装作不认识她俩,安静走出大礼堂。

黛蔺站在台阶上,望了望不远处干部们下榻的清河宾馆,带着如雪往相反的方向走口因为时逢开大会,锦城市的所有干部齐聚市委大院,书记夫人和高晚晴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攀交情的机会,定是要去宾馆里拜访的口于是两人走在那两排整齐的黄金榕下,并不急着离开这座市委大院,而是在星空下散步。

裴如雪没想到压轴戏会是滕睿哲的前女友献唱,并且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所以她很担心黛蔺会想不开,影响到产后的状态,正要去安慰她,却见黛蔺走到大院的荷塘边,望着夜空下的莲叶田田深吸一口气,轻轻笑道:“我很小的时候,这里是个鱼塘,每到鱼出塘季节,大院里的保姆阿姨们便拿着网兜来这里买鱼,争抢着买最大的那一条。那时张夜蓉抢不赢,蓝阿姨就故意从这里经过,于是最大的那几条就以最便宜的价格分给书记伯伯家了。但是现在,蓝阿姨必须要上门去求人,才会有人理她,虚应她,这就是现实口我无需与她们计较,也不必把叶素素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因果报应是互相循环的,如果叶素素真的是为了当年的那把火回来报复我,我是无话可说的。”

“当初她释然,是因为觉得睿哲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你也坐牢了,互相扯平?但后来睿哲就是爱上你了,所以她心里不平衡,回来报复?”如雪只是一个过客,过来度假的,所以对他们的事也只能了解一半,“我看她刚才唱歌的眼神,并不知道黛蔺你坐在台下。如果她知道你就坐在她面前,你猜她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睿哲?”

黛蔺闻言落寞一笑,晚风轮拂她颊旁的发丝:“那应该不叫勾引,而是旧情难忘。毕竟当初是我把他们拆散的,也是我在她伤心欲绝之下,与睿哲走在了一起口刚才看到那一幕,我倒不是伤心,而是五味陈杂,不知如何去面对她。呵,你说她勾引睿哲,可当初确实是她先和睿哲在一起,是我伤害了他们。”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应该想想你的孩子和叶素素突然出现的动机!”如雪对他们以前的事一知半解,但她看得到现在的状况,“你有了孩子,是睿哲的妻子,泽谦的妈咪!如果她真是一个善良之人,就该明白往事已成追忆,破镜难圆,不该破坏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就算当年是你纵火,不小心引燃了她的花店,可当初你年纪小不懂事,稍微受人挑唆,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而她是一个具有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心思是那样缜密,与睿哲的感情破裂了,怎能完全怪罪到你头上?!“

“不管怎样,纵火案是发生了,她也被毁容了。”黛蔺笑的苦涩,想起了睿哲以前与叶素素的恩爱,想起了他们的相濡以沫;他们是真心相爱,也是真心为对方付出,一起经历过很多风雨,同甘共苦,身心契合,反倒是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跑,一厢情愿的缠着睿哲。

那个时候叶素素不嫌隙么?换做她现在是睿哲的女人,看到叶素素对睿哲眉目传情,她也是心酸的。

如今她只能说,她没有资格在叶素素面前说她‘勾引’,她才是愧对的那一方。

与如雪在大院里走了一圈,带她在熟悉的地方看了看,给她讲以前的故事,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点口她们裹着一身夜气,搭乘出租车,回到新房子

两幢别墅的灯都大亮着,一边安安静静,一边吵吵闹闹。

但黛蔺走进门却发现,睿哲没有回来,隔壁亮灯的人是滕母,正在给儿午熨烫衣服,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她突然有些失落,回房把假发假牙套假眼镜取了,轻靠在床头休息。

现在与睿哲的这种状态像不像地下情呢?其实走上政治道路的他,注定会比以前更忙,更要注意保护隐私。

而她,一直在期盼着光明的到来,期盼着能早一点与睿哲携手并肩,做他堂堂正正的妻子,然而这个时候,叶素素出现了,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她总感觉这是天理循环,当初她是怎样抢别人的,今天她就要怎样还回去。

“太太,您没有带手机,滕总往家里打过很多电话,问您有没有回来。刚才为了不暴露您的行踪,他没有立即从礼堂追出来,眼睁睁看着您离开了,但他让保镖暗中护着您,送您安全回家。现在他在外面处理一些公事,马上就回来了。”女保镖在门外一五一十的禀报,显得房里更加冷清寂寥,“您需要喝碗热汤吗?”

“不需要,把谦谦抱过来跟我一起睡吧。”她将垂到颊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直起身子去穿鞋,忽然觉得自己很累,从内至外的疲乏,“睿哲若是回来了,就让他在隔壁睡。今晚我和谦谦睡,明天早上再和他一起吃早餐。”她走去门口接儿子,看到了女保镖torn。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没做解释,轻轻关上了门。

当晚宝宝很乖,没有哭闹,乖乖躺在妈妈怀里。

她却闭着眼睛睡不着,听到了男人走到房门口的脚步声。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喊了一声‘黛蔺’,扭了扭门把手。

黛蔺睁开眼睛去看床头的闹钟,发现时间已经过整点了,她就这样又躺了几个小时,不曾入睡。她没有应男人,装作睡了,重新闭上眼睛。

“黛蔺,素素进办公厅的事我也是个天才知道曰……”男人在门外为她耐心解释,声音低哑碰性,同样很疲累,“今天他们为我准备的节目,我事前并不知道,你不要多想。”

见黛蔺没回应,似乎真的睡了,他无奈的在门口走了两步,把衬衣的颔口烦躁的扯了扯,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然后还是转过颀长的身子,往隔壁走去了。

罢了,今晚应酬喝了酒,还是不要让黛蔺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让她静静吧。

而门内,黛蔺原本要睡,怀里的宝宝却被爸爸的声音吵醒了,哭闹起来,一声高过一声,把爸爸离去的脚步拉回来口“乖。”黛蔺不得不把孩子抱在怀里哄,没法再装睡,也让门外的男人去而复返,等着她开门。

221

滕睿哲站在门外听到孩子在哭,又走了回来,让黛蔺开门。但黛蔺只是不断哄孩子,并不理他。

他顿时有些懊恼,拿来钥匙开门,看到黛蔺正躺床上哄孩子,背对着门口。

“黛蔺。”他走到床边,看了哇哇大哭的儿子一眼,再看着黛蔺低垂的小脸,哑声道:“除了应酬,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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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抬起头看他,清丽眸子里并没有责怪之意,莞尔一笑道:“刚才太累,躺床上就睡着了,不知道时间这么晚。你去洗澡,今晚我和谦谦睡,你去隔壁睡。他晚上会哭闹,我怕影响到你明天上班口“

滕睿哲眸光微闪,知道她在生气,自己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便用大手拂拂她和儿子的脸蛋,起身道:“anno就睡在旁边的房间,谦谦如果太闹,你就让她过来照顾。晚安。”

在黛蔺洁白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轻轻带上门,步履稳健走回隔壁的别墅

他一边走,一边烦躁的解衬衣袖扣衣扣,走回卧房换了套宽松的居家服,把自己关在另一间书房没有出来。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眠的黛蔺接到了古傲打来的电话,疲乏的从被窝里坐起身,“古傲,是你。”她看看时间是早上八点。

“你给我的qq号码,我查过了,是个新号,刚刚申请的,注册地是锦城市,但除此之外,就查不到其他信息了,她填写的资料都是假的,而且隐藏了所在地。”古傲一大早上很是神清气爽,嗓音清亮,“你的这个凹只在锦城大学登陆过,而且对方是通过那台电脑搜索到你的登陆记录,那就说明对方与舒敏敏有关系,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调查舒敏敏?”

“那你调查的结果是怎样的,古傲?”黛蔺坐到窗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知道古傲已经调查过敏敏了。

“我与你一样,也曾怀疑这个女人就是舒敏敏口但据我最近对她的观察,发现她除了为滕韦驰的事奔波,并没有在法院门口出现过。如果这中间还存在另一个女人,那舒敏敏就是认识她,并允许这个女人进出她的房子,动用你的电脑。你猜这个女人会是谁?“古傲最后反问她,口吻显得很严肃认真,“教师公寓的电梯里,摄像监控只能拍到那个女人戴帽子的脸,大热天的穿着风衣,从头到脚的包裹着,看来是故意不让人看到她的脸。”

“古傲。”黛蔺静静听着,脑海里突然有了另一个女人人选,想了想道:“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把我的叨注销了,拒绝再接收那个女人发来的任何图片。如果现在你还能帮我查下去,就试着登陆我的叨,看还能不能修复口我把密码告诉你,你装作我与她聊,看她还能发什么图片,有什么目的。不过她发来的图片和内容,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而来?”

古傲原本就准备着手查这件事,自然不会拒绝她,又问道:“她发给你的那些东西可有备份?她给你发的任何东西你都要记得留下来,不要一时冲动全部删了,只有留下证据才有机会抓出她的狐狸尾巴,不至于上了她的当

“留了,等以后传给你。”黛蔺在房里走了走,发现宝宝不知什么时候被anno抱走了,床上只留下小家伙睡过的辙痕,被窝里已经凉了。睿哲也没有过来跟她一起吃早餐,一切安安静静的。

她拨开窗帘往外望了望,看到夏末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男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上班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她把睡衣换下,简单洗牧,也决定出门一趟。

因为她想除了儡尔去学校报到以外,还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开个自己的工作室,或者在大公司上班,锻炼自己。

于是这天,她在锦大转了一圈,拿了几堂课的笔记,便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了。

她目前的求职标准是,给她一份工作,不要让她闷在家里胡思乱想就好。她可以不计较薪酬,但一定要让她过的充实,有自己的事业重心,而不是一心扑在叶素素的事上。她必须得与外界接触,但又不能把自己的行踪曝光,  所以,她若想找到一份这样的工作,很难。

此刻,她一身运垩动装,戴着遮阳帽,在大衙上走了很长一段路。

时值初秋,炎夏结束,天气却依然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加上她不能吹风,所以一身香汗淋漓,不断在一些招聘公司进进出出,既想去面试,又怕被人认出来,不得不半路返回,断去一切念想。

怎么会过上这种日子呢?依然需要在锦城市躲躲藏藏,直不起腰,抬不起头。就算去找份工作,也怕被人认出来,遭人挟持。

她走在大马路边上,停步望着精品店里,橱窗上自己的倒影,俏脸上写满沮丧。为什么比起其他的女人,她永远是这样的名不正言不顺?邹小涵能光明正大做睿哲的妻子,叶素素能名正言顺做睿哲的情人,就她苏黛蔺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是。

难道正因为这份感情是她强求而来的,所以她永远得不到她所想要的?

她转身慢慢走着,望着湛蓝的天空,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因为除了这些,她还应该想到睿哲为她所做的一切,想想他的辛苦,就会发现自己在他的庇护下,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苏黛蔺,你现在在哪?”几分钟后,古傲给她再次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爽朗的笑,“是不是在外面?我看到前面有个运垩动装女子背影很像你,你转过头来看看。”

黛蔺回头去看,果然发现古傲的车正疾驰而来,嗖的一声从她身边开过去了,吹起她高束的马尾辫。

“呵呵,果然是你。”古傲不停车,在后视镜里看她,“我现在要走一趟公安局,去监督邹小涵的服刑情况口邹小涵由于病重,需要在监外执行,所以检察院给我派发了执行书,让我负责监督三个月,你要不要跟着去一趟?我看现在的太阳挺毒辣的,气温不适合逛街,适合吹空调喝茶。你打辆的过来吧,我在公安局门口等你然后带你进去参嗯……”北京君书:W  加J旧日8BU四F北朵炭书里新负快

轻笑着把电话挂断了,在不暴露黛蔺行踪的前提下,将车绝尘而去。

十几分钟后,黛蔺坐车到公安局门口,果然看到他倚在自己的车旁等她,一派洒脱不构、悠闲自在口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公安厅大门,看到部小涵正被从牢房里带出来,准备去医院就医。

“姓古的,你是来看我邹家笑话的吗?!“被铐着的邹小涵见到古傲就发飙,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的盯着他,目露凶光:“我知道你和滕睿哲是一伙的,不要得意太早,我爸迟早收拾你们

古傲无所谓一笑,瞥一眼她的双手双脚,淡漠笑道:“先好好医治你的肌无力,邹小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心地又这么善良……若是雅痪在床,那就是暴玲天物,实在是可惜了。”

“古傲!”邹小涵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满目狰狞的在女警手里挣扎,“是滕睿哲派你过来的对不对?他让你来报复我,想让我死在这里,死无对证?简直是异想天开!我爸还没倒台呢,他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不得安生,让苏黛蔺那女人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谁也别想得到睿哲!“

站在一边的黛蔺见邹小涵发疯,引得旁边的女警纷纷往这边跑,连忙微微低着头,装作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与邹小涵擦肩而过。

只听得古傲继续笑道:“我倒想知道你爸用什么办法拆散睿哲和黛蔺?呵呵,他们现在就快结婚了,睿哲也顺利坐上甲长之位,任谁也拆散不开,难道你邹家还想抓他的把柄?邹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与睿哲离婚了,一百多万的精神损失费也赔过去了,你与滕睿哲一丝关系也没有!就算你们抓到他与黛蔺在一起的证据,他们也是光明正大的,比你那小涵更加名正言顺,并不犯法!”

“我现在是与睿哲离婚了,但他断得了与叶素素的感情吗?”部小涵尖锐的冷笑,“他们俩一直在这样分分合合,就没有一次分手成功过,就算睿哲当对决定与我订婚,叶素素也从欧州飞了回来!为什么?因为他们每隔一个月就分手一次,之后又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当时叶素素根本就没有飞回欧洲去,而是一直留在锦城市,等着睿哲消人……现在叶素素应该回去睿哲身边工作了,你看睿哲舍不舍得不理她?当年苏黛蔺追着睿哲跑的时候,叶素素才是睿哲的正牌女友,是苏黛蔺那女人不要脸的倒贴!“

“那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叶素素认识很久了?而且你们一直有联系?”古傲眸色微冷,不太喜欢邹小涵这嚣张的态度,发疯的样子完全没教养,让他反感至极,但他必须从她口中套取一些信息……“你在坐牢,却知道叶素素去市政府上班的事,还知道她一年多来一直留在锦城市,偷偷观察滕睿哲。如果你们不是交情匪浅,怎会这么熟?叶素素选在这个时候去滕睿哲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你,难道是为了邹书记?!”

“别想从我口中套取这些!”邹小涵一声娇呵,白哲的脸上,柳眉倒竖,一双杏眼眯成一个阴险的弧度,越来越善于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动作,死死盯着古傲,“就算你从我这里得到了你想要的又怎样,这关你古傲什么事!你就一小小的栓察官,屁大的官还想管皇帝的事!”

古傲启唇一笑:“邹大小姐,你的谈吐就像吐痰,一次比一次厉害!果真是被逼急了就打回原形,呵呵!”他对旁边的女警偏偏首,示意带走,“带去医院吧,就医期间不批准任何人探望!”

最后看这纯净水小姐一眼,快步去追前面的黛蔺,带黛蔺走到一僻静处,避开那些监控。

“如果你对滕睿哲的态度心存怀疑,那就多给他一点时间,看看他怎样处理叶素素的事。”他背靠在栏杆上,五官清俊,看着黛蔺帽檐下那张黯淡的脸,“邹小涵的片面之词不可信,但能根据她提供的这些线索,查到叶素素突然出现的真正目的口这样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你一定对叶素素心存傀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但叶素素也许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突然在滕睿哲面前,顺利实施她的计划!你有没有想过,邹小涵刚才所说的‘叶素素没有飞回欧洲……”并不完全是为了争取滕睿哲,可能还有其他的目地?

黛蔺抬眸看着这个了解她的男人,平静道:“当邹小涵说他们每过一个月就分一次手,我是相信的口但我不相信睿哲在这么长的日子里,有耐心陪叶素素玩这种分手游戏。当他的眼里只有我,便只有我,装不下其他女人。我担心的是,敌人太多,防不胜防。古傲……“

她的口吻转为沉重,鹅蛋形的小脸看起来纤柔秀静,一双明净的眼睛里却闪烁坚定的光芒,“如果今天没有跟你来这里,我现在可能还在大衔上茫然无楮,钻进死胡同口但现在看到邹小涵,我忽然明白,所有在我之后还试图接近睿哲的女人,心思其实都是一样的。邹小涵不死心,叶素素也不死心,她们都不甘心,但能怎么办呢?睿哲已经是我的了,我能拱手相让吗?我的孩子怎么办?古傲,其实我难过的不是叶素素的出现,而是我现在这种生活状态,这里明明是我的家乡,我却不能见任何人,依然要低头。如果叶素素找上门来,我该用什么身份去回应她?当睿哲不理我,我便只剩下伤心…

“所以自从叶素素出现,他便变了?”古傲瞧出了一些端倪,眉心轻皱,“你今天一个人跑出来,他都不问你去了哪儿?“

黛蔺低下头,这才察觉自己在古傲面前说多了,很是尴尬无楮,连忙转身匆匆往外走。

原来她一直在压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滞洒豁达,一旦找到宣泄口,就对古傲真言相吐,郁郁寡欢,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但古傲一把拉住她,对她道:“我现在载你去市政府,我正有一些事要办,我们一起去!过去之后,我会跟他们介绍你是我老婆,不是他滕大市长的老婆,让你堂堂正正出现在叶素素面前!滕睿哲脑子坏掉了,竟然不知道叶素素这个比邹小涵更皮厚的女妖精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还在给机会让家中老婆误会!”

222

日当正午,市政厅里的人员,除了领导,其他人纷纷在党院内的餐厅就餐,古傲将车开过去,正好看到滕睿哲的秘书从大厅里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去吃饭。

“严秘书。”古傲下车喊住他,请他暂作留步,“中午与滕市长有约,请问他现在在哪用餐?“

严秘书很早就认识他,也不与他虚应,瞥瞥他车里,笑着道:“甲长出去做考察了,与叶秘书一起出去的,现在估计在外面吃饭。”

“去哪考察?这叶秘书是指叶素素?”古傲眉头轻挑,对此种结果并不意外,又道:“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严秘书想了想,再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如实道:“这是滕市长第一次出去做考察,用的时间可能比较多,饭局也会比较多,大概晚上九、十点能回来吧。如果回不来,就可能住那边了。古检察官,不如我们现在去外面吃顿饭,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刚刚好。我会给市长打电话,告知他你有急事找他

古傲笑着摇摇头:“严秘书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还有事,下次再约吧。”他看看车里,表示还有人等着他,婉言推却了,重新回到车里。

车里的黛蔺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了,没说什么,望着窗外。

古傲将车往市政府外面开,过了门口的关卡,问是去吃饭,还是送她回家?

黛蔺扭过头,突然道:“古傲,刚才严秘书是说睿哲跟叶素素一起出去出差了么?”

古傲看着她,知道她是想确认,正心慌意乱,便道:“不大清楚,刚才严秘书没说这个叶秘书到底是谁,也没说是男是女,所以不一定是叶素素。黛蔺,既然你现在坐我车上了,就去看看你的小雪球,切torn给它找了个女朋友,两家伙现在过的可欢了!”

黛蔺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古傲在确定没人跟踪监视的情况下,将黛蔺带到了古家的大宅,按响车喇叭,让在家休假的切torn出来。

饷。抱着一只通体雪白,脖子上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狗狗马上就冲出来了,居家棉衫松垮垮挂在纤瘦的肩头,长发披散,让小狗狗给哥哥打招呼,“哥哥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回家了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去给哥哥准备午餐,让他饱饱吃一嘛……”

“torn。”古傲指指车里,让妹妹过来迎接黛蔺,“咱们家来客人了,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自己则往门内走,用车钥匙逗了逗守在门口的小雪球,带着狗狗进屋。

刚刚下车的黛蔺则看到小雪球这家伙长胖了,圆滚滚的一个白球,欢欢喜喜的跟着古傲往大厅里跑tototorn手上的小蝴蝶结狗狗则也跳下去,跟着小雪球往屋里跑,两家伙立即玩闹成一团,相亲相爱,耳鬓厮磨。

torn轻轻笑了:“那天我抱小雪球去宠物店,它一眼就看中这个小雪妹了,两家伙立即陷入爱河,分分秒秒都粘在一起。有时我喊‘雪球吃饭’,它根本不理我,眼里只有它的小雪妹,欢叫着给老婆打滚。不信你过去喊一声试试,说不定已经不认识你这个妈妈了。”

两人一边笑,一边往门里走,果然看到小雪球带着它的小雪妹闪进门里恩爱去了,根本就没有看到它的黛蔺妈妈。

黛蔺坐在沙发上,摘去遮脸的太阳帽和蛤蟆镜,拂拂脸边的额发,勾到耳后,顿觉请凉不少。她环顾四周一眼,接过。torn倒来的温开水缓缓喝着,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以前她还和睿哲在这里做过丢人的事,把他们家的浴室破坏殆尽,不知道古家兄妹有没有笑话她?

“黛蔺,吃葡萄。”torn将洗好的葡萄放她面前,玉指轻捻一粒放进嘴里,“我哥上楼办正事去了,不必理会他口他这人就是这样,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只会在他的工作上下功夫。“

黛蔺静静微笑着,鹅蛋脸儿像百合花般洁白,腮帮上泛起玫瑰色,显得纯净而又妩媚。她凝视着torn,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五官轮廓显得周正而纤秀,正要说话,却忽然闻到切torn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让她好奇不已。

饷。什么时候有奶娃娃了,怎么身上有股奶香味,跟她一样?如果不是长期抱奶娃娃,身上怎么会沾染这种味道呢?

torn见她嗅她身上的味道,连忙站起身,一双大猫眼笑眯眯的,“这段时间被滕总放假没事干,便去抱了抱刚出世的小比,谁知就把奶香味染身上了,洗都洗不掉。黛蔺你先坐,我去看看烤箱里的东西好了没有。”

说完立即闪,闪进厨房拉着衣服闻了闻,果然发现身上一股浓烈的奶香味,太明显了,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小妮妮你身上太香香了,以至于让古妤妈妈身上也粘了奶香味,现在被你黛黛妈咪发现了,怎么办呢?“

古妤弄完厨房的事,特意在卫生间把衣服上的味道散了散,还喷了香氛,这才走出来继续与黛蔺聊天。

“黛蔺,我以后可能要失业了。”她半跪在沙发上,抓起黛蔺的手,在黛蔺面前摆出一副可怜样,猫眼里蓄起两泡泪,眼角下垂,就差两手握成小拳头放在下巴,委屈嘟起嘴了,十足的可怜样:“滕总把他的私人公司卖掉了,正式进军滕氏。但他现在的重心又不在滕氏,当选为新市长了,机关里有的是秘书和助理,不缺我这个没有政治背景的文秘曰我现在在滕氏与那些老股东、老古董一起待的郁闷,天天被他们当做讨伐的对象,时时刻刻生活在战场上……”

“睿哲为什么卖掉公司?“黛蔺蹙起眉,心里暗惊。她怎么不知道这件

“你迟早会知道的。”。torn把身子坐正,并不隐瞒她,“滕总他卖掉公司是为了还债,那么一大笔巨款,必须要从公司里抽资,才能还清债务;加上他现在拿回滕氏的主导权了,一心不能三用,便把自己的公司卖掉了,重心放在滕氏和市政府上面口不过黛蔺,我猜滕总应该把滕氏留给你和宝宝了,等到他把滕氏稳下来,滕氏最大股东的名字应该写的是苏黛蔺,让你做最大的幕后股东,他则从政,你看我猜的对不对?”

torn把双腿放在茶几上,继续吃葡萄,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白皙美腿,“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黛蔺你都不要怪滕总,滕总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伤心。”她朝黛蔺眨眨眼睛,“我现在对你说这些话,是给你打预防针。”

黛蔺却不能明白她所说的这个‘以后’,放开她的手,站起身道:“找知道你和睿哲隐瞒了我一些事,但睿哲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用去知道口姒。你在我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在睿哲眼中什么也不是!有很多事,你、龙厉,还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却要不断去猜,不知道我枕边的男人每天在做些什么!”

“黛蔺!”切torn总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太自以为走了,本来是想劝黛蔺不要错怪滕总,却变成了一种炫耀,让一直不能露面的黛蔺反弹了,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多事了。这原本是你和滕总之间的事,滕总说怎样解决就怎样解决,不关外人的事,是我多嘴了,不该插手你们的事。”

“帮我转告古傲,我现在回去了,谢谢他今天带我去市政府。“黛蔺却安静看着她,没有再动情绪,重新戴上帽子和蛤蟆镜,转身走向门口。

以前听torn讲这些话,她会不做多想的去相信,然后安静等待。但现在,。torn一副想说又不想说,还扬言给她打预防针的样子,着实让她恼火!

她需要的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打预防针……而是真相!睿哲有什么话是不能给她说的?如果不说,她又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却还被蒙在鼓里,而且还被再三打预防针?!打预防针不就是表示确实有事发生么!

她快步走向门口,顶着烈阳,迅速离开了古家大宅。

一分钟后,古傲追过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车。

“我现在送你回去。“古傲身上还穿着居家服,鼻梁上戴着眼镜,看样子是从书房直接冲出来的,一边开车,一边直视前方道:“我不知道你跟ENP到底谈了些什么,导致不欢而散。但看她刚才的表情,应该是她说错话了。黛蔺,其实我古家现在与滕睿哲只是合作关系,因为职业需要,有些事必须要保密,不能自作主张泄露出去口除非他本人亲自开口对你说,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需要你们自己去好好沟通。“

黛蔺微微偏着头,看着窗外,不想再谈这件事。

古家兄妹果然是知道所有事情的,而且是真的有事发生,睿哲瞒着她!

到达雅苑附近后,古傲将她放下车了,让她自己走回新别墅。她在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睿哲打来的电话,听他淡淡的吩咐,说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回家,让她不要等他了。

“睿哲,你现在在哪?”她轻声问道。

“在市政府上班。怎么了,黛蔺?”男人在电话里反问她,淡淡的,嗓音低低哑哑,“刚上任,应酬比较多,等过段日手就好些了。今晚你不要等我吃饭,早点休息。”

叮嘱完,他先把电话挂断了,似乎不想说太多,只是吩咐,叮嘱,知会一声,就完事了。

黛蔺捏着手机,低着头,匆匆走进了她的新房子。她结束了今天的外出之旅,当是散心,也当是体会另一种生活,一颗心却再也不能平静。她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脸颊贴着孩子的小脸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宝则看着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忧愁,似乎很不开心。但出世没多久的他没法为妈妈分担忧愁,只能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让妈妈不要孤单,不要不开心。

一会后,宝宝又睡了,粉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九月里熟透的苹果。黛蔺亲亲他,把他放进旁边的摇篮着,轻倚一旁守着他。她就这样坐到了夕阳西沉,茫然地望着窗外的火红夕阳,双眸木然,不知道在等谁。

而门外,古傲原本是打算等她进屋就回去的,但他看到她在路上接了个电话,然后形色匆忙的进公寓,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想躲起来,他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在车里坐了一会,然后去敲隔壁别墅的门,喊了前来开门的滕母一声‘伯母’,直接大步上二楼。

他在两个书房里寻了寻,熟谙其道的找到暗门的开关,轻轻一扭,暗门哗的一声开启。

跟在后面的滕母则是又喜又怒,不明白古傲这般气势汹汹的要干什么!虽然她一直很想知道这道暗门,但古傲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想让黛蔺的住处被曝光,让她招来杀身之祸?!

“你儿子今天带着叶素素去外地出差,并且很有可能骗黛蔺说,他就在市政府办公,并无外出!”古傲脚步一顿,回首冷冷盯着她……“你猜黛蔺现在在做什么,想什么?”

“这”……”滕母被吓矍了……“睿哲他怎么可能会骗黛蔺9这几天他们过的挺好的口“

“看来伯母你还不知道叶素素卷土重来了。”古傲呵呵一笑,站在书房不走了,望了望这隔壁的摆设,“现在你既然知道这道暗门了,那就让伯母你去安慰黛蔺吧口如果滕睿哲在十点之前依然没有回来,我会带黛蔺直接去见他和叶素素,看看他俩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弄得这么神秘!”

滕母闻言,心揪不已,也顾不得其他了急急忙忙去找黛蔺……”

古傲则与敖宸谈了会话,退出去,重新坐回自己的车上。

晚上十点,滕睿哲的车果然没有出现在雅苑,心焦如焚的滕母却把黛蔺拉到了院子里,将她推出门,让她去市政府找睿哲。

“黛蔺你先去,我稍后就过去。“滕母对她摆摆手,一身焦灼,痛心疾首,“睿哲他犯糊涂,可能为了找什么东西,才与叶素素牵扯上。黛蔺你现在就过去,以睿哲妻子的身份出现在素素面前,素素就会知道米已成炊,她和睿哲已经不可能了!我也会告诉她,我滕家只要苏黛蔺一个儿媳妇,如果她心里有恨,就冲着我来!当年是我不肯接受她,是我对不住她!”

她一把将黛蔺推出院门,哐当关上门,然后急匆匆跑回隔壁,换衣服准备出门。

然后等古傲带着黛蔺离去,她这才与他们错开的出门,自己亲自开车前往市政府。

这边,黛蔺坐在古傲的车上,一张小脸经那窗外路灯映照,就像一朵迎着三月朝阳带着露珠盛开的桃花,宁静美丽,搁腿上的手却悄然紧握着。她现在在做什么?兴师动众的去捉奸么?睿哲他做什么了?他只是骗她没有出差,一直在市政厅办公而已!说不定真是让公事给绊着了!

“古傲,停车!”她突然出声,并不想去那个地方,“现在很晚了,我不想去市政府,你将车靠路边上吧,我打车回去,睿哲这个时候说不定在家里等我。”

古傲嘎吱一声停车,依言将车停在路边,降下窗玻璃让夜风灌进来,望着窗外的明月笑道:“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尊重你。我看你差不多已经想开了,并不想让我为你强出头,其实这样也挺好。”他果然将车掉个头,原路返回,一路上没有再说话,似乎也冷静下来了,带她兜风。

黛蔺倚着窗,难受的看着窗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古傲瞥她一眼,笑了笑,“呵呵,我就是这样多事惯了,一辈子改不掉这毛病。去年萧梓结婚大办喜宴,我带队去他的婚礼上抓人,直接将他的客人铐上带走,让他高家下不了台。一些赃官贪官与我无关,我照样要抓……我与你一样,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想着这样做能解决一些事,便去做了,并没有想过后果。呵,现在送你回去后,你好好休息吧,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再过来。”

黛蔺听着,依旧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表情平静。

此刻他们的车在经过一个加油站,她看到睿哲的车停在那里加油,崭新的车轮胎上溅了不少泥,明显是刚从城外回来。而且他加完油后,将车开往旁边的洗车店准备洗车,他先从车上下来,然后是一身白裙飘飘的叶素素下车来,与他有说有笑,走到一起  她连忙收回目光,拿手机的右手在轻微的抖动,给他打了个电话:“睿哲,你现在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很晚了。”

“黛蔺,你还没有睡?我马上回来了现在在办公示……”

黛蔺听到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天的时间里,他能把这句谎话说两遍?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223

古傲将车停在路边,若有所思注视着她苍白的侧脸,偏了偏首:“下车去打那叶素素一巴掌?“

他伸手过来,亲自把车门打开,支持黛蔺下去。

黛蔺把手机捏紧在手上,脸色黯淡,却是让他开车:“送我回去,现在就回去。“

“你现在去打她巴掌,让她不要发骚,一点错都没有!”古傲无奈一笑,自己下车去了,大步走在风中,准备自己去见那一男一女,“既然你不想见,那我就说我经过这里,不小心看见他们了,问他身边这位女士是谁。”

他给黛蔺关上车门,让她好好坐在车里,一双俊目带着冷笑,长腿一步步往加油站走回去。

此刻洗车店还在给滕睿哲洗车,滕睿哲站在一旁接完电话后,就回到叶素素身边了,叶素素手上端了两杯咖啡,正把一杯递到他手上,一头黑亮长发披肩,俏脸上还戴着墨镜,似乎不想让人见她。但就以她那身白裙、苗条身材,和独特的气质,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她,墨镜遮脸根本没用。

“滕市长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古傲正往这边走,启唇轻轻一笑,走到两人身边,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我也准备在这里加油、洗车,想不到这么晚了还能遇到咱们的滕市长和  ……”

他好奇的盯着这位白衣女,一双眼眸始终带笑,似乎真不认识叶素素,从头到脚的打量:“和这仙……滕市长的新秘书。”

叶素素见遇到熟人了,连忙往滕睿哲身后一闪,半躲半藏的挨着滕睿哲,微微侧着头不说话。

滕睿哲则对在这里偶遇古傲更加惊讶,瞥一眼他身后的车,泰然自若喝一口咖啡,沉声回道:“古栓察官也是刚刚出城考察回来?”深邃眼眸中闪着冷意。

“唔,古某只是一个小小检察官,不用去外地实地考察,就是今天天气好,带我老婆出来兜兜风。”古傲的目光一直放在叶素素脸上,压根就没看滕睿哲一眼,就是想看看这叶素素遇到熟人是什么反应,看来脸皮挺厚的,身经百战,颇有经验,笑道:“我让我老婆把车开过来,她有点害羞,不好意思见滕市长和这位新秘书。”

他掏出手机,当着滕睿哲的面拨通黛蔺的号码,而且是故意把手机屏上的号码露给滕睿哲看,对黛蔺亲密笑道:“亲爱的,把车开过来吧,滕市长的车已经洗好了,轮到我们的爱车洗澡了。刚才去城外跑了一圈,有够脏的。这里还有一位熟人想必你也认识,顺便过来见一见。”

他娣一眼那精神焕发的叶素素,再扫一眼微微变色的滕睿哲,心里真为苏黛蔺感到不值口叶素素是何许人也?此女乃一只比邹小涵不知道要狡猾多少倍的女妖精,修炼成精的蝎子精!黛蔺若是要岫她,心头负罪感是第一关,手段是第二关,滕睿哲的态度是第三关,三关都过了,才能险胜。

但目前黛蔺一关都不一关,只有独自伤心的份!

“古傲,我现在要将你的车开回去,麻烦你打车回去。”黛蔺在电话里并不配合他,娇柔的喉音隐隐压抑着,已经把他的车开动了,“明天我给你把车送过去。”

车后灯一闪一闪,黛蔺已经当着他们的面将车往前驱动,驶上公路,疾驰而去。

古傲也不为这个,老婆,把他扔下感到懊恼,再次将手机屏上的手机号码亮给滕睿哲看(为了安全起见,没有编辑黛蔺的名字),收起,轻轻冷嗤,“滕市长,有没有觉得自己无耻?今天我们‘夫妻俩’一起去市政府办点事,听说滕市长你带着秘书外地考察了,只有打道回府。我‘老婆’还不信滕市长你真这么日理万机,再三在电话里求证,结果滕市长你一直在‘市政厅办公’。我说这与秘书出去考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与这位美女秘书又没做什么,干什么藏着掖着?“

他瞥一眼那躲在滕睿哲身后暗笑不已的叶素素,知道又着这女人的道了,不得不压住怒火,最后看滕睿哲一眼,拦车快速离去。

他给黛蔺打电话,发现她并没有关机,一打就通,但她不接,很沉得住气。她此刻应该是在开车,越开越快,不断加速,如若被交警拦住,就暴露在人拼了。

不过有敖宸在,他不担心她会出什么危险,不担心她会被敌人抓住,他就是怕她飙车,不要命的在公路上发泄,冲动之下酿成车祸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给她发短信,语音发送过去的,希望她能听到。

但依旧没有回音,静静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会后,他让出租车开到雅苑门口,发现她把他的车就停在雅苑门口,车身还是热的,说明她也是刚刚才到。

但两幢别墅的灯都是熄的,院子、房子里一片乌黑,大门紧锁,又分明没有人!

他在门口走了一圈,凝立在那片向日葵前,眯眸望月,给敖宸打电话:“怎么回事?你们夫妻现在又去了哪里?”

“他们夫妻出现了问题,我们夫妻俩也不好留在那做电灯泡,出来住酒店了。”敖宸在电话里回他,声音里也带着沉重,“今天看你们三个人出去找睿哲,我就知道一场家庭战争不可避免了。我和如雪又是外人,除了能保护黛蔺的人身安危,并不方便插手她和睿哲之间的事,只有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古傲,我知道你是为了黛蔺好,但你觉不觉得,黛蔺不知道这些事会更好?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黛蔺若想知道,就让她自己去知道;她若不想,就让她被瞒着口有的时候,参与这件事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复杂。”

古傲沉吟片刻,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也觉得自己多事了,但如果你看到了滕睿哲那无耻的嘴脸,看到叶素素笑里藏刀的阴险模样,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苏黛蔺需要什么你知道吗?她被人骚扰,被人加。Q,不断发滕睿哲与叶素素在一起的照片,这,你敖宸和滕睿哲又知道吗?如果苏黛蔺不是太孤立无助,她又怎么会让外人知道她的这些事?!她伤心的是,她最亲密的枕边人把她当陌生人,一辈子把她藏着掖着,什么事都不告知,却把旧情人带在身边,公然同进同出!好了,我也不与你说这些了,我现在得找她,找回她才是最重要的事,后面的事再慢慢解决!”

“她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了,刚刚走出这幢雅苑,往西北方向走的,上了万路公交车,应该是准备去江北。”敖宸给他提供线索,不插手别人的私事,但也不会见死不救,道:“她这样做,肯定是会被那些跟踪者发现的,迟早的事。但既然睿哲不急,那我敖宸急也没用,只能派了两个便衣保镖随她上车,确保她不会被人当场抓去当人质。“

“那谢谢你了。”古傲快速收线,不再赘言,转身开上自己的车,直追刚刚离去的万路公交。

此刻,黛蔺确实抱着孩子坐在公交车上,身边没有一件行李,就是一个简单的挎包,装着一些必需品口她头上戴了帽子,穿着朴素,所以乘客都把她当做一个平凡的少妇了,没有人认出她。

宝宝则在她怀里酣睡,并不知道爸爸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小身子就在吃和睡之间,一天天长大,粉嘟嘟的小脸蛋越长越圆,小小的五官依稀有了睿哲的影子。

黛蔺给他把帽子戴好,心里头突然有些酸涩。

这一次她不算离家出走,只是带孩子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许未来迎接她的是更大的暴风雨,但比起这一次的心死如灰,她又有什么是可以惧怕的呢?

也许这一次睿哲又因为她被要挟,迫不得已娶了叶素素,然后再次把她偷偷藏着,让她等到所有事情解决的那一天,才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子。但真的很累,很压抑,她感觉自己在一天天变老,在凋谢,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却又始终看不到希望。

现在,他们之间不出现敌人还好,一旦出现叶素素之类的女人,男人昔日的誓言就成了谎言,让人无法承受。

如果是这样,那就让她一个人过吧。

古傲的车追到了公交车旁边,追了很多趟车才追到的,他把车速放缓,默默看着靠窗而坐的她,心里放心不少。

为了安全,他没有喊她的名字,直接将车开过去,在前面暗暗注意公交车的动静。

几分钟后,黛蔺抱着孩子下车了,是在江北大学门口下车的,回到了她以前住的地方,准备找昔日的那位老辅导员。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已不在乎与睿哲的那层关系,而是自己与孩子的未来。

滕母亲自开车,循着古傲开过的路线,才终于把儿子和叶素素在加油站堵个正着!

她开过来的时候,滕睿哲正准备开车离去,她直接将车横栏在他们面前,嘎的一声震天响,走过来拉开叶素素这边的车门,将一身白裙的她拽下车

“原本我滕家是愧对你的,但你现在,跟一个妓女有什么区别!”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讨厌一身白衣的叶素素,穿白衣让人觉得讽刺,恶心,再痛心疾首的看着一旁面色沉静的滕睿哲,“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那个东西会比黛蔺重要吗?她只怕早已经知道黛蔺就在你身边了,你还在顾忌什么!你现在竟然还心安理得的让她坐你的车!”

滕睿哲脸色不大好看,眼见叶素素被拽下去了,不曾反抗,母亲则气势汹汹,似要打人,他冷道:“是她让你和古傲过来‘抓奸’?古傲前脚在这里‘偶遇’,你后脚就过来了,真是巧啊!”

“伯母。”叶素素见男人说话了,这才拨开滕母拽着她的那只手,温婉道:“伯母,咱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

滕母则是没料到儿子会说这番话的,心里又是一冷,失望连番而至,她扭头对叶素素冷道:“刚才古傲的车来过了?你也坐在睿哲的车上没有下来?当年是黛蔺对不起你们,但她也受到惩罚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现在她才是睿哲的妻子!”

224

“伯母,您误会了。……叶素素嫣然一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冷不热看着滕母,“因为今天去外地做考察,跑了很多地方,还有饭局,所以回来迟了……”

柔缓说着,一边还用玉指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浓睫轻压,同样显得有些不快,低身去拿车里的包包,对滕睿哲道:“我现在自己打车回去吧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口……”

拎起手提袋,爽快的转身走出这里,伸手拦车,扬长而去。

滕母盯着她白裙飘飘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叶素素越表现得大度知性,她的心里就越不安口刚才她是冲动了,没有拿出她的风度,但如果她不出现,睿哲还不知道要把这个女人带到什么地方,两人会发生什么事!

瞧瞧两人刚才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似乎就算黛蔺离家出走,睿哲也不会去追,会继续在这里陪叶素素,看得让人恼火!

,‘睿哲’不去看看黛蔺吗?”她放低姿态,请求的看着儿子,“今天确实是你做的不对,你又有什么理由生黛蔺的气?如果黛蔺现在抱着孩子走了,你该拿什么去追回她?!你若是想从素素手中拿回那张手机卡,就应该跟黛蔺说,让她知道你在做什么,把她当自己人……”

滕睿哲侧脸冷峻,没理会她,重新开动车子,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黛蔺原本打算去找老辅导员,但夜太深,她不方便去打扰,只有在一家小旅馆住下了,一边哄儿子睡,一边看着江北大学和锦城大学的课堂笔记。

为了拿毕业证书,她在这两座大学之间徘徊,思索着该何去何从,下一步路怎么走。

时间过的太慢,毕业之日遥遥无期,让她总是等不及,停留在原地,离不开又不放不下。她渴望早一点毕业,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平平凡凡的过,堂堂正正的活……然后带着儿子出去旅游,告诉他,人生最快乐的事是自垩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宝宝,妈妈还是在锦大继续读下去吧口……她躺在小床上,轻轻拥着自己的乖宝宝,亲亲小宝贝的小脸蛋,“妈妈这样过来会连累到老辅导员,所以还是不要转学了,就在锦大挨两年吧,一年多后,妈妈带宝宝去照毕业照,给宝宝看妈妈的校园。宝宝知道吗?妈妈四年前在校园里飙车,打架,纵火,被学校给开除了,所以妈妈必须要在母校重新站起来,从哪跌倒就从哪出发…………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把孩子抱在怀里,静静望着小旅馆破旧的天花板,心口酸涩口哎,苏黛蔺你为什么没有一点长劲,一年前出狱睡的是这样的地方,一年后生了泽谦,还是要带孩子回到这样的地方受苦。

如果一切注定是要回到原点,你又为什么不坚持做当初刚出狱的那个苏黛蔺,被人嫌弃被人骂,也好过现在的又一次自作多情。现在看到睿哲与叶素素再次在一起,心里难受吗?还是觉得自己活该?

你不长教训,这种痛苦就会不断循环下去,让自己难受,也让孩手跟着遭罪,让你知道你是在做白日梦……只是,谦谦已经出世了,是一个乖巧的宝宝,需要母亲,也需要父亲,她不能剥削他待在父亲身边的权利,不能因为自己让孩子离开滕家。

“宝宝,想爸爸吗?”她把小人儿拥在自己的臂弯下,与宝宝脸贴脸,轻轻的摩挲,眼角是湿润的,“如果爸爸来接我们,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妈妈刚才很难受,所以出来透透气,但妈妈没有生爸爸的气,透透气就好了,如果爸爸舍不得叶素素,妈妈就继续过这种生活,爸爸说怎样就怎样,但宝宝你必须要让爸爸带回滕家,去见太爷爷,见爷爷、奶奶,做爸爸的第一个孩子……”

宝宝看着她的嘴巴在动,大眼睛一直盯着她看,自己的小嘴也跟着动了动。

妈咪你为什么一直在哭,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你和爸爸有了我,以后就不会分开,永远在一起曰爸爸他只是一时迷茫,没有看清楚前面的路,迷雾过后,他会清醒过来的,妈咪你要给他时间,让他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谁也分不开。

妈咪你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放弃?想想当年追着他跑的日子,谁会比你执著?

黛蔺仿佛真的看到宝宝在这么说,眼泪顺着眼角滑出来,啪嗒落到孩子娇嫩的脸蛋上,笑着轻泣出声。离开他的日子是痛苦的,可待在他身边的日子更痛。她追到了他,却留不住他,真的很痛。当年他可以亲自送她进监狱,现在,他同样可以不顾一切放弃她。

放弃她呵,甚至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解释的,她等了一夜,果然没有等到他打来的电话,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刺向眼皮,她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小旅馆里,手机上没有他的未接来电,时间仿佛回到一年前。

她抱着孩手去退房,看到女管理员在织毛衣,问她送进房里的开水用完没有。她匆匆离开,拎着包走在锦城市的街头。

喧嚣依旧,却再次物是人非,现在锦城市的发展不是掌握在市长父亲或邹伯伯手中,而是滕睿哲手中,他处事的小心翼翼与在其位的日理万机比预料的要多上很多倍,心思也缜密幽深到让人无法猜,无法抗衡口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他已忘了当初的初衷,再次高高在上。

“司机,麻烦去锦大。”她带着孩子再次回到自己的校园,以小妈咪的身份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林荫小道,站在窗外听教授讲课。

苏黛蔺不要急,只有一年多就可以拿毕业证了,一年不走过的很快么?之前她在滕韦驰手里的八个月就过的很快,很快。那个时候没有睿哲在身边,她照样还是生活,不是么?

她在窗外站了一会,沿着林荫小道走去她与敏敏曾经合租的地方,望了望那植满向日葵的窗口,知道敏敏一定住在里面。

但她现在不能找敏敏,只能坐在附近的凉亭里,与宝宝一起看池子里的睡莲。

宝宝还未出世的时候,她也是坐在这里,望着凉月,听宝宝在肚子里给妈妈唱歌,让妈妈不要孤单。现在,宝宝出世了,妈妈是真的不再孤单,心里藏满了幸福与满足……

“还坐在这里吹风?”古傲静静走到她身后,坐在她身边,看着池子里的睡莲,“昨晚敖宸的那番话说得对,两个人的事如果有太多人插手,就会变得更复杂口但你现在学业要顾,人身安全也要顾,想不想去检察院上班?

黛蔺听着他的声音,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她,一直跟在她身后,突然笑道:“古傲,你说进入舒敏敏房子的那个女人是谁?叶素素吗?”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重新登录qq,再与她聊。”古傲朝池子里掷下一颗小石,引得涟漪一层层泛开,湖面不再平静,倒影模糊,“她想在你们平静的生活里掷起涟漪,你同样可以效仿其道,抓出她的狐狸尾巴。我登录你的呐与她聊过了,她只是发图片,并不说话,看来是笃定你会被这些图片所牵制,必定与滕睿哲计较了。黛蔺你现在是不是该拿出一些勇气,与她正面交锋?她是不是叶素素,你亲自试过不就知道了。“

“她既然已经弄到了我的叨,肯定是不会再来找敏敏的。”黛蔺站起身,从亭子里怔怔遥望远处的那幢教师宅区,“而我现在离开睿哲的身边,也恰好是让她的计划迈进了一步,让她轻而易举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口她一定在笑我傻,但如果不是睿哲的态度,我又怎么会从那里出来。古傲,我想去你们检察院试一试,我想学防身之术。“她转首目不转睛望着古傲,是认真的,“我知道我这样出来,肯定是会让泽谦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口所以在睿哲过来接泽谦回去之前,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保护他,不要让他被那些人伤害?我这个妈妈太自私,没能保护他,却将他带了出来。”

“那你呢?”古傲反问她,双眉紧紧的皱起,“你不回去?你以为你这样出来,他们会放过你?”

黛蔺闻言莞尔一笑:“那你认为目前这种状态,那些人还会来抓我么?睿哲他并不爱我,他们也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担心的是泽谦,泽谦是滕家的孩子,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你是说滕睿哲没有打一个电话让你回去,默认他与叶素素之间的关系了?”古傲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表情凝重,想了想,忽然道:“你们现在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只有分开了,冷静了,才会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口滕睿哲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办事,习惯了独裁专断、嚣张自大。黛蔺,我现在给你安排好工作的事,与叶素素一样,在检察院做我的秘书;你和泽谦则住我家里,让。torn陪你,然后你一边求学,一边工作。等到那些人不再缠着你,你再出去独立口而那个时候,滕睿哲也会知道,他的一些坏毛病还是没有改掉,如果改不掉,他就不配拥有你!”

225

为了避免在学校遇到滕韦驰的人,古傲当即将黛蔺母子接回了古宅,打算先让黛蔺在他家里住下,再给她安排后面的事。但黛蔺心里过意不去,要求给他交房租,不想白吃白住打搅他,并且一切生活自理。

古傲不得不依了她,让她住在。torn的隔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谁也不插手谁的事。而切torn鉴于上次闹的不愉快,没有再口无遮拦的在黛蔺面前说太多话,直接抱过小泽谦,坐在一边与宝宝玩。

这刚出世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每一天都在长大,越来越可爱口她捏着孩子的小手手,与他嗷嗷哦哦的说话,引得小家伙出神的看着她,也想学

黛蔺则在整理自己的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最后轻倚在床头休息,看着床对面的向日葵油画。

望见这种四处都可见的向日葵,感觉真好,尤其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看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让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可以看得到美好如初的新希望。她得感谢古傲在这个时候收留了她,让她和宝宝不至于被追杀,不重复一年前的旧路,能被人保护。

“黛蔺,我哥去检察院了,你要不要出来走走?”。torn在门外敲门,右手还在给宝宝喂奶,“小谦谦很能吃哦,一瓶奶已经让他喝掉一大半了,小家伙还不肯放手,大大的眼睛一直追着奶瓶跑。那你的肚子是不是也饿了?出来一起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口……”

黛蔺柔柔嗯了一声,与。torn不计前嫌,走出来接儿子,把奶瓶拿掉了,不让宝宝吃太多。

晚上,柔和的橘色灯光洒满房间,黛蔺坐在桌前温书,宝宝躺在摇篮里睡,小雪球与它的女朋友则趴在摇篮边上打量宝宝,短短的白色尾巴一摇一摇,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原本它还以为它的黛蔺妈妈扔下它不管了,没想到妈妈给它带了个小主人回来,以后它就和小主人做朋友啦,打滚给小宝宝看,逗宝宝笑,让他开心。至于黛蔺妈妈,她有她的事要做,那它就不打扰她了,它带老婆一左一右趴在摇篮边上,乖乖陪宝宝睡觉。

此刻,房里静寂无声,只有黛蔺手指翻动书页的声音,和她点动鼠标的声音,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黛蔺的手虽然在动,但她偶尔也会走神,抬头举目远望,望着窗外的冷月忘记了时间。

她原本想上叨,但再三思索之下,她还是决定不看那些图片,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因为如果对方盯上她了,是会想尽办法接近她的,想看她的反应,那她就不做出任何反应。她相信对方是有备而来,是帮着叶素素或邹小涵的,目的是报复待在睿哲身边的她;又或者根本就是叶素素本人,对睿哲不甘心。那么她还是将这些事交给睿哲来处理,他说选择谁,那就是谁。高高在上的他,有这个权利

想到此她匆匆低下头,将目光放回面前的习题上,拿起笔继续做,让自己的思绪完全投入到课业中。奈何还是力不从心,看书看不进去,静心静不下来,书页上的每一个字都成了历历往事,目光依然在走神。

熬到深夜,她不再强迫自己,闭目小憩,逐渐放松。此刻万簌俱寂的感觉真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口她听见她的心在告诉她,她其实舍不得这个男人,一直在期盼他能来接她,睁眼闭眼都是他口可是,这一切不过是她又做了一个梦,一个白日梦。她睁开双眼,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凌晨两点的夜空,爬上石砌的栏杆上站着。人果然站得高,就能看得远,能俯瞰世间万物,高傲,华贵,不必再矮人一等,只是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又是什么感觉呢?

古傲用他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帮黛蔺安排好了检察院里的职务,从录取到正式成为检察院的一员,一切稳稳妥妥。当晚他回来,并没有去打扰她,直接去休息了,但翌日一早,却没有看到黛蔺出房门的身影。

他立即去敲她的门,连喊了几声黛蔺,但一直没有回应。

“torn,昨天滕睿哲还是没有来找过她?……他心焦火燎问自家妹妹,俊美眉宇间分明写了个‘忧’字!难不成滕睿哲还吃他的醋,怪他把黛蔺母子接回家来了?

“没有,黛蔺没有接到任何电话。”T……摇摇头,“晚上黛蔺把手机落沙发上了,我给她放客厅充电,手机也一直没有响过。哥,我也觉得这次滕总做的太过分了,竟用这种方法惩罚黛蔺口如果黛蔺想不开跳楼了,他是不是想追到阴曹地府去追她?活的时候不珍惜,死了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用,滕总他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冷血动物!”跳楼?古傲的眼皮猛地一跳,顿觉不安,张皇转身,再次用拳头去捶门:“黛蔺,你是不是在房里?如果在就应一声!”

“哥,直接破门吧!”。torn也被自己的瞎掰给吓到了,急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刚刚只是说气话,一急之下就说出口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口哥,以黛蔺的性格,是不会选择轻生的,就怕一时想不开……

“好了,别说了!”古傲已经用他高大的身躯把房门给撞开了,让妹妹停止乌鸦嘴,大步往房里而去。只见床上铺得整整齐齐,没有黛蔺的身影,但摇篮里的宝宝在嗷嗷大哭,说明黛蔺并没有离开。

窗边桌面上的书本也在随风翻动,哗哗直响,笔筒被风吹得从课本滚落桌面,再从桌面掉到地上口垂纱窗帘也乱舞了起来,被大风吹得绞在一起,在门框上轻轻滑动。

兄妹俩这才发现房间的落地窗是开的,黛蔺的一只拖鞋躺在阳台上,小雪球和小雪妹急得汪汪直叫,听到开门声连忙朝这边扑过来求救,吠叫声已经呈现一种嘶哑。

“黛蔺!”古傲一声大吼,脸色完会变了,疯了一般往阳台上冲,已是肝胆俱裂!他后悔昨天没注意到黛蔺的不对劲,太过大意她的承受能力,以为她睡一睡就没事了。可他不知道这种冷战持续的时间越长,黛蔺就会越想不开。她也许一直在等滕睿哲的电话,等他来接她,但等得心灰意冷,她就容易做傻事,以为站那么高,就可以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终于不必再低人一等……但站那么高,掉下去不是结束自己的痛苦,而是让自己更痛。

滕睿哲在开会,手机放在秘书那,一律静音,不接任何来电。

于是古妤打了数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直到几个小时后散会,手机才被送回他手上,秘书为他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口他翻了翻手机触摸屏,过滤掉一切应酬的电话,发现没有一个电话值得他回复过去,吩咐让秘书为他回应那些求办事的人,讲明他没有时间。

“滕市长,现在离十一点的飞机还有二十分钟,我们现在得立即赶去机场。这一次是去北京做工作汇报,之后参加十五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行程非常重要,估计要在那边住一段时间。“严秘书看看腕表,为他拉开车门,低声道:“听说这次邹书记也参加,党委准备就他的职务进行调整,应该是只降不升,让作风不正的他拿不到实权。”

滕睿哲轻勾薄薄的唇角,淡淡一笑:“让叶秘书过来这边吧,我有一些职务上的事问她,你与她换车坐。”

“是,我这就去。”严秘书为他轻轻关上车门,领命而去,去叫叶素素叶秘书了。

几分钟后,叶素素就被换过来了,与他坐一起,靠得很近。

而且叶素素今天穿了套V领荷叶边白衬衣,包臀窄裙,一双长长的美腿弯曲坐在车里的时候,雪白的大腿根已经从裙底露出来了,一双腿光溜溜的,又白又丰腴,性感妖娆,似是要把男人夹紧在其中曰她故意把包包放腿上,再把文件搁包包上,扭过俏脸,长耳环在颈子间妩媚的摆荡,笑着喊了声‘滕市长’。

滕睿哲却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衬衣颔,把她拉过来,怒气冲冲盯着她的双眼:“叶秘书,你现在越来越风骚了!“

“如果我不这样,你会注意到我?”叶素素轻轻一笑,任他的大手把自己的衣襟拽着,让自己高挺的双峰隔着一层布料与他紧紧相贴,媚眼如丝,“以前在床上的时候,你也说过喜欢我这样。我现在是穿给你看,你不知道么?”

滕睿哲眸中暴怒,一把放开她,却又突然一把将她拽得更紧,直接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上,黑眸暴戾:“我曾经爱过的女人,今天竟然以这种风骚样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是我以前没满足你吗?还是那把大火,烧掉了以前的叶素素,让你自甘堕落?!你明明告诉我,你会回欧洲好好的生活,放下了一切!”

“睿哲。”叶素素却不再媚笑,恢复她以前的柔媚,痛苦一笑,突然爬起跨坐到他身上,抱紧他,抱得紧紧的,泪水洒在他的颈窝:“睿哲,我想你。我想你,你感觉不到吗?”

226

古妤站在窗边,再次给她的滕总打电话,却发现对方一次又一次关机,根本无法接通。她急得差一点把手机给摔了,不断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早在心里把她的滕总骂了个狗血淋头!

滕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但对黛蔺母子不管不问,还不接电话?

最后她不得不给龙厉打了个电话,打听大加。的行踪。龙厉回复她,滕总此刻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所以关机了。而且滕总这次走出公差,有很重要的会,需要在那边待很长时间,叶素素叶秘书也随行了,与滕总坐同一辆车。

“靠!“古妤这次是真的把电话给摔了,摔得四分五裂,一脚踹去,把它当叶素素踩在脚底下,“叶素素你这朵残花败柳还要不要脸!表面装纯洁,骨子里好色又无耻,邹小涵怎么能跟你比!当年你会装啊,又柔弱又善良,公认的温柔大美人,今天怎又成了一公厕!”

古傲从门内走出来,见妹妹在骂,且负气摔坏了一部手机,怒火非常大,皱了皱眉:“滕睿哲还是不肯来?“

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滕睿哲拨过去,果然发现对方是关机,且一直就是关机或无人接听口他顿时失望至极,懒得再给滕睿哲打电话了,吩咐妹妹道:“torn,别在这生气了,过去照顾小泽谦,他没有妈妈在身边会把嗓子哭哑。”

“哥,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气死我了!”。torn还是气得跺了跺脚,两只手握成粉拳,气得想打人,浑身都在抖,最后还是冷静转身,急匆匆去照顾小泽谦了。

古傲则在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后,再次给滕睿哲打过去。这一次,手机里在嘟,表示滕睿哲已经下飞机,开机了。

“唔,什么事?”话筒里传来滕睿哲低沉倨傲的声音。

“黛蔺从我家三楼跳下去了,滕市长有时间过来看看么?”古傲冷冷一笑,说得云淡风轮,却又含满讽刺,“昨晚想不开,爬阳台上吹风跳下去了,可能是想解脱。我和TNP今早发现的时候……”

嘟!滕睿哲把电话果断挂断了,没有再听,留下一阵忙音!而且应该还皱了皱眉,俊脸显得很不耐烦,没时间跟他们玩这种把戏!

古傲听着这阵骤然而至的盲音,将手机拿离耳边,撇嘴冷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口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吗?黛蔺有没有后悔当初接受了这个男人的恩赐,与他在江北合租院里共筑爱巢,把身和心全部交予他,以至于再次开始一段坎坷历程?

男人好起来的时候,可以把她捧在手心里;但不好的时候,翻脸比翻书更快,冷心冷情!这就是爱么?

他也迷茫着,一张俊雅的脸,逐渐变得感慨迷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插手苏黛蔺的事。他第一次见苏黛蔺的时候,还觉得她是一个小丫头,与古俊一样的年纪,该是无忧无虑,尽情享受那美好青春的少女时代,不曾长大

谁又知道与她接触多了,自己便逐渐多事起来,有关于她的任何事都有求必应,且正当管!是否因为她是个孤儿,又是苏市长的女儿,所以他才放在了心上,不查到苏市长的案子决不罢休?

他伫立窗边片刻,找不到心中的这个答垩案,不觉失笑了曰古傲啊古傲,你在想什么呢?儿女情长这种事在你的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吗?你的所有时间都分配在查案和公事上,以后你的老婆就是这些疑案难案,人生乐趣也是与贪官污吏玩猫抓老鼠,不是都立誓过了的么?

医生给病人检查完身体就带护士出去了,古妤抱着宝宝守在病床边,忽然发现黛蔺在哭,紧闭的双眼下有一行泪珠从眼角悄然滚落,滴到了枕头上

她连忙给她擦拭,怀中的宝宝却在这时也嗷嗷的哭起来,小手手动来动去,似乎是感受到了妈妈的气息,要妈妈。

“妈妈现在在生病,谦谦不能跟妈妈一起睡哦,乖乖。”古妤抱着大哭中的孩子,哄了哄,再看看黛蔺,发现她一直在流泪,身体却没有反应。

“黛蔺,我还是让宝宝睡你身边吧。”她把宝宝轻轻放在床上,搁在黛蔺的臂弯里,宝宝顿时不哭了,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往妈妈那里瞅,与妈妈心连心。

古妤站在一边,看得心窝里有些难受,模了摸宝宝的小脑袋,让宝宝乖不吵妈妈,转身走到了门口。她打开门,第。次遥望外面的走廊,第。次想对这个还未出现的人爆粗口。但她最终忍住了,重新关上门,发誓今后再也不会给这个人面兽心、冷血无情的BU,做任何一件事!

夫妻之间到底是闹了些什么矛盾,要这样冷落黛蔺母子?就算你滕总是个闷骚,确定那女人是叶素素后,忽然发现自己对叶素素还有感情,那是不是也应该对这边交代一下,打个电话也好?

你不知道黛蔺在等你吗?她离家出走还不是被你给气的,难道你要求她在面对叶素素的勾引和挑衅时,还面不改色的等你回家,柔顺的听从你的计划与安排?妄自尊大的男人啊,迟早有一天让你吃苦头,一辈子得不到女人她走回房里,给小谦谦冲奶粉,拨开窗帘往外望了望。继而眸中一亮,定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家滕总的车还真开过来,准备看黛蔺了,估计是接到大哥的电话,就立即从北京飞回来了,喜得她飞快放下银勺,去抱小谦谦站在门口准备迎接。

“宝宝,爸爸来接妈妈和你了,他是真的担心妈妈的伤势,疼爱你们母子。所以咱们给他一个闭门羹,算是惩罚他这几天的冷漠后,再让他进来看妈妈好不好?只要他不把一切事情瞒着妈妈,不与叶素素走太近,咱们就宽恕他!”

宝宝看着她,表示同意。

结果她左等右等,等了不下十分钟,她所期盼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门。她察觉到不对劲,重新走到窗边再去看,这才发现滕总的车又开出医院了,仅在医院待了几分钟,并且没有上来看黛蔺,就直接扬长而去!

她顿时怒火攻心,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追去,终于爆粗口了:“滕总你这个混蛋!”这算什么事啊,火速从北京飞回来,却不肯看黛蔺一眼,又赶回去开你的会?看望黛蔺需要几分钟时间?这时间有你和叶素素单独相处的十分之一多么?

她抱着孩子飞快的往楼下跑,气得整张脸惨绿,想杀人:“滕总你行啊,以后别想让我再为你办一件事,我炒你鱿鱼了,你这种外表风流俊雅,实则冷心薄情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尊敬!你若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那以后就别找我们这些下属,没了别人,你不是照样统筹大局!”

“古小姐,请留步口“医院的医生见她横冲直撞,跑得差点扭断脚,气喘吁吁的,连忙与古家的保镖合力拉住她,对她解释道:“刚才滕先生确实派人过来打听苏小姐的病情,确定并无大碍后,便去赶飞机了。他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可能会迟到……”

古妤抚抚额,气的就是这一点,肺部都快气炸了,偏偏医生还觉得没什么!难道滕总走过来走个过场的,觉得黛蔺没有大碍,不会死,转身就走?

她低下头,看到怀里的宝宝被她这么折腾,非但没有哭,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她怒火顿消,重重抒出一口气,抱着宝宝重新走回病房。

刚才她和宝宝自作多情了,还真以为滕总走过来接黛蔺,赔礼认错的,想着给他吃一个闭门羹,原谅他好了。结果男人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走个过场,继续开他的会,依然是威风八面的新市长,日理万机!真是让她替黛蔺感到生气!她明白滕总是为了抓邹宗生,扳倒邹家,给母子俩一份安定的生活口可目前这种状态,是在朝这个方向发展吗?为什么她总感觉滕总改变了初衷,与叶素素有了一份不寻常的关系?

黛蔺躺在病床上挂针,微微偏着头,有些讨厌这里的刺鼻消毒水味,更讨厌这种七色尽逝,满目皆白的病色口所以她一直闭着眼睛,眉心轻凝。

这几天她一直以为自己睡在家中,睡的很沉,结果挣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睡在医院,满目苍白。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身无力,一直睡着不肯醒过来?反正睁开眼睛,。torn坐在床边对她又是哭又是怜,劝她考虑她大哥,早早做她的小嫂子。她当。torn喝酒发酒疯,不理,闭着眼睛睡觉。

挂完针后,医生过来给她检查,说高烧终于退了,不会再出现昏迷现象,也排除长时间高烧昏迷引起的脑衰竭可能性,可以出院了。

于是她带了一大堆药垩品出院,坐在古家大客厅看小雪球和小雪妹打架。

。torn看她一度发呆,长时间久坐不动,还真以为她脑子被高烧烧坏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黛蔺,这是几?”

黛蔺觉得她无聊,抬眸对她正色道:涅。torn,我没有变傻,反倒觉得心里好舒畅,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这一觉睡的太饱,养足了我的精神。我想等我病愈,就可以去检察院上班了。”

“你考虑清楚了?”嘣。柳眉一挑,眸里含满了担忧,让她考虑清楚,“去检察院上班代表着什么,你弄清楚了?现在无论你去哪个地方上班,都要与社会接触,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去上班,就意味着带来危险。”

“我正是这个意思。”黛蔺淡淡一笑,洁白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迟疑,“我觉得我现在换一种生活状态,可能会更好口也许我暴露在人拼了,才能活得自在些,找到自己的方向。“

“黛蔺··”锄性她面前,想把滕睿哲在医院匆匆而过的事告诉她,但想了想,还是咽下肚子了,改为笑道:“我现在也失业了,我们一起去做女警员,一定很帅!而且我要去妇联科,专打那些勾搭有妇之夫的无耻女人,让她们光着身体游街!”

黛蔺无语,怎么觉得T……。这话中有话?

黛蔺把手机卡给换了,而且一直没把手机带身上,就用检察院给她派发的专用手机,穿着警服,带着女警帽,娇柔中带了一股别样风情的英姿飒爽,与古傲到处做调查。她是初入检察院,对里面的工作性质一概不熟,古傲说让她怎样做,她就怎样做口此刻,古傲开着警车出来办事,竟然把她带来了菊清雅苑,嘎吱一声停车,爽快下车,直接敲滕睿哲的门,“检察院,请配合工作!”

他不是按门铃,而是敲门,力道沉稳有力,“滕太太在吗?”

很快,滕母就来开门了,似乎是住在了这里,一脸憔悴的隔着门板道:“谁啊?睿哲不在,若有事找,去市政府!”

“伯母,我找您。”古傲清朗一笑,让滕母开门,“这次过来是带您回去做调查,为什么身为滕家人,不尽到照顾孙子的义务?如果你还把滕泽谦当孙子,是不是该过去照顾他们母子?”

“古傲?”一旁的黛蔺出声了,不想这样门

“只是让她过去照顾孩子,并不是把孩子送回滕家。”古傲笑着安抚她,“她原本就亏欠你,是时候该做一些补偿了,为你做再多都不为过口而且你也一直希望孩子有爷爷奶奶,不是么?”

“但我现在不想这样。”黛蔺却摇摇头,眉一蹙,转身往回走,“我们离开这里。”

古傲无奈,扭头看着换好衣服正从门里走出来的滕母,正色道:“我对你儿子和黛蔺还抱有一线希望,所以过来接你去照顾泽谦,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既然黛蔺不愿意,那我也没有办法。麻烦您转告滕睿哲,上次黛蔺不是跳楼,而是在阳台吹风一整晚晕过去了,落下了月子病,烧了几天几夜口他去医院匆匆走过场的事我也没有告诉黛蔺,不然她会更伤心口如果他确定对黛蔺无情无爱了,我会要这个现成儿子,让孩子跟着我姓古口到时候他可不要来我这里指责我抢了他的女人!”

“古傲,我也没想到睿哲会这样口“滕母深叹一口气,让古傲先不要走,说道:“叶素素那边可能是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了,所以才会让睿哲又恨又痛,改变了初衷。毕竟以前他们相爱过,爱了狼多年,是一些外力因素将他们拆散了,其中还掺有黛蔺的原因,一言难尽。叶素素可能为了他,在自甘堕落,并没有好好的生活,让他狠不下心口不过对于现在的叶素素,我是不喜欢的,总感觉她攻于心计,不大简单。”

“伯母,叶素素被大火毁容是四年前的事,但黛蔺与孩子却是摆在眼前的事。难道他与黛蔺的一年、现在,真的抵不过旧情?”古傲冷静笑了笑,“滕睿哲现在这种做法,倒是让我觉得,他对黛蔺只是一种玩弄,并没有真爱。如果他觉得当年追着他跑的小女孩已经离不开他,非他不可,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回旧爱,那我恭喜他口我早说过他与黛蔺回锦城市不会顺利结婚,结果真让我说中了,呵,这就是陷入感情迷障、被常年众星拱月的男人,就算再强大,一旦没有危机感,就会用尽手段得到另一个,满足他天生的征服欲和嚣张欲望。以前他对黛蔺不就是这样么?邹宗生这次的事,恰好就给了他与叶素素亲密接触的机会,擦枪走火了,他们有理由联系在一起了!

他翘唇冷笑,转身大步往外走,看到黛蔺摘了帽子,坐在车上看向日葵,端正的警服裹着她娇柔的身子,让她雪白的颈子看起来很纤长,女性曲线更显玲珑,一张小脸则沉静如水口只是,她的内心真有那么平静么?他坐上车,不免忧上心头。

为期五天的大会圆满落幕,滕睿哲终于从北京飞回了锦城市,带着随行的大小官员一起回来了。他的归来,给锦城市带来了一个轰动性的新闻……那就是大会期间,也就是党委给邹宗生做职务调整的那场大会,叶素素竟然当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邹宗生的情妇。

于是捕风捉影终成现实,邹宗生直接被观察,暂停一切职务。不得离开国内,必须配合调查。

此刻,滕睿哲回到了市政厅,靠在皮椅上闭目休息,想自己的事情。严秘书给他打进电话,说滕夫人过来了,要求见他。

“把电话拿给她,让她直接说。”他睁开幽邃双眸,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电话机。

“你最近一直没有找黛蔺?真的打算放弃她了?“话筒里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什么口但你有没有想过泽谦?他可能就要姓古了,你也不急吗?”

“黛蔺她换了手机号码。”他站起高大昂藏的身躯,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望着外面,“她还是有点孩子气,冷静一下也好。”

“孩子气?她都跳楼了,你还在说她孩子气?睿哲你怎么了?“

“那不是跳楼,只是感冒,故意让我过去找她的。”他淡淡一笑,目光灼烈,深如幽潭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市政厅大院门口,一抹正朝院内若无其事走来的白裙身影,“我现在还有事,其他事以后再说!”

227

重新归来的叶素素依旧是一身白裙飘飘从门外走了来,白哲精致的脸蛋上戴了墨镜,一头秀发如云,遮住半张脸。看来她也是忌讳流言影响的,知道市政厅的人都知道了她在大会上当面承认是邹宗生情妇身份的事,微微低着头,匆匆走过。

她来市政厅上班没多久,除了文艺晚会上对新上任的滕市长高歌一曲,平日里便没怎么与滕市长接触,都走出公差的时候,与滕睿哲在一起,行踪隐秘。

现在,她直奔滕睿哲的办公室,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

“睿哲。”她轻喊一声,摘下墨镜的一双丽眸里含满柔情蜜意,主动扑进滕睿哲的怀里。

黛蔺来检察院上班,避免不了与人接触,用真面目示人。虽然她戴了警帽,差不多遮住她半张脸,但每日与古傲在检察院同进同出,也免不了流言蜚语。

于是好事的人都猜她是古傲的女朋友,通过古傲的关系进检察院的,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黛蔺对此也不恼,每天照常上班,与同事们打招呼。

这天,古傲再次带她去看邹小涵,实施‘一府两院’的监督工作。

邹小涵由于长时间的禁锢与暴躁,病情已经开始微微恶化了,双手抓不住东西,双脚也随时会失去知觉,导致身体突然倾斜掉倒,神经失常。现在得知自己的父亲被纪栓,情妇的事也被抖出来了,身体一下子泄了气,怎么也嚣张不起来。

那女人怎么会突然自己站出来承认是父亲的情妇呢?难道这几年待在父亲身边,就是为了在今天报复父亲?

她烦躁的拔掉手腕上的针头,冷冷望着门口正朝房里走进来的两位警务人员。

“又是你?“她冷冷瞪着古傲,想抓玻璃杯子朝他砸过去,奈何手指无力,只能用手腕去撞桌子上的东西,“滚出去!”她还看到他带了个女警过来看她的笑话,简直无耻!

“这是我的职务。”古傲见她动气,情绪反应完全符合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动不动就大动肝火,玩味一笑,“在你身后默默帮助你的那个女人,自己站出来认错了,承认是邹宗生的情妇,这就表示,她与你邹家彻底翻脸了。呵呵,是不是邹小姐你没把她伺候好,还是她早有预谋,导致她今天叛变?”

“这不可能!”邹小涵拼命的捧东西,又声嘶力竭的砸床,“她在我父亲身边的时候,就信誓旦旦保证只为我父亲卖命!因为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父亲赐予她的!她心甘情愿做我父亲的小老婆,愿意把我当做她的亲妹妹,亲女儿,她说过,只要她入了邹家门,做了书记太太,就帮我扫除一切障碍,做我年轻的新妈好……”

“你这个不孝女!”瘦了一大因的书记夫人突然冲进门来,抬手就给了邹小涵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虚弱的女儿打得嘴角流血,“原来你早就知道你爸在外面有了人!那为什么还瞒着我?我不是你妈吗?我所做的这些还比不上一个勾引你爸的狐狸精?你狼心狗肺啊!”

邹小涵顿时被打懵了,捂住被打肿的脸,“妈,您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伙同外面的那个女人将你妈赶出邹家大门,再迎接你这个新妈妈?”书记夫人几步上前,气得又想一巴掌甩过来,结果被旁边的女警给拦住了,只能气得浑身发抖,“难怪我问你的时候,你支支吾吾,原来一切都是你与那个女人串通好的,准备先帮你抢你的男人,再帮她抢她的男人,人老珠黄的你妈我则被你这个不孝女一脚踢开!你太让人心寒了,竟然这样对待你妈!”

“妈,我  ”邹小涵的私心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母亲陡然撞破,一下子急了,慌了,哭嚎着朝这边扑过来,“妈,您听我解释,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事,都是爸帮我做的猾

“你给我滚开!”蓝氏一把挥开她,悔得肚烂肠子青,“你就是看那女人与你爸翻脸,没有后台了,才在这里给你这个蠢妈妈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这个妈妈为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我当初为什么就要生下你这个没心肝的,为什么要抚养你长大让你在这里给你妈挖墙脚,给你爸找小三,当初怎么没把你这个祸害直接溺死!”

“妈!”失去一切依靠的邹小涵泪如雨下,爬过来又要往母亲怀里扑,却再次被恼怒中的蓝氐直接推到了地上,依旧不死心,爬起来继续纠缠,“妈,您原谅女儿,女儿知道错了川

“滚!”蓝氏低着头,一颗疲累的心被这晴天霹雳探得支离破碎,暴怒之下,竟是一脚朝这自私的女儿踢过来,“你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父亲不是东西,你这小祸害也遗传了他!”

邹小涵被旁边的女警及时拉开了,才没被那一脚踹在身体上,哭哭啼啼道:“妈,难道为了女儿的幸福,您就不能牺牲点吗?我过的是什么生活,您都看到了,与我订婚结婚的睿哲被苏黛蔺无耻的横刀夺爱,好端端的孩子被换成了混血儿,离了婚,我还要赔他滕家一百多万,现在我得病在床,爸对我不管不问,就想着自己。叶素素也反咬一口···”

“所以你要让你妈给你垫背,任你利用?”蓝氏原本还后悔将那一脚踹出去了,怕把女儿给踹散架了,现在见女儿这么说,她忽然急出了泪,唇抖了抖,连忙用手去覆额,痛苦的低下了头,不断的深深吸气,压住喉间的哽咽和眼里的泪水,“你别  再说了,是我将你教的这么自私,是我宠你惯你,才让你今天这么任性妄为、自私自利!行,你邹小涵本事大,去找你那个新妈吧,我们从今天起,断绝母子关系,你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管!”

她抬起头,似乎是把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下去了,从皮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狠狠砸到邹小涵的脸上,“这是给你的最后一笔钱,拿去好好治你的病!若不幸不治身亡,又没有人给你收尸,再来通知我!“

她没有再看女儿,转身推开身后的古傲和黛蔺,匆匆离去。

“妈!”邹小涵彻底慌了,追着要出来,但被女警拖回了病床上,双手被铐上手诗,服役期间不准跑出病房。她疯叫着,满脸涨红,“妈,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怎样对自己有利就怎样利用,现在又为什么要怪我?妈!”

古傲来到她面前,严肃问道:“杀人犯法的那些事,明明是你父亲的情妇亲自派人做的,为什么刚才要说是你父亲帮你做?叶素素能变得这么心狠手辣,我也有点匪夷所思。”

“叶素素她原本就是这副恶毒模样,当初那把火,她自己还在花店里浇了汽油!”几近崩溃的邹小涵嘶吼出声,白哲鬓角的青筋一狠狠暴跳,可见那青色血管,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狰狞,“她做了我爸的情妇,不是照样在大会上反咬我爸一口,不要脸的承认自己是情妇?那你以为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年她故意激怒苏黛蔺,让苏黛蔺找去她的花店,自己却在花店里浇了汽油,等着苏黛蔺来打她!她做我爸小老婆的这段时间,我是与她见过面,但她承诺过,她做的这些伤害苏黛蔺的事,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与我无关,她只是关照我,一旦出事,她一个人扛!这些事确实是她自己做的,没人逼她,但今天她却反咬我爸一口,借用这次召开的十五届全国大会,直接让我爸被纪栓!她是一个疯子,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滕睿哲!她无耻!”

她把床上的棉被全蹬了,拼命的挣扎,竭力的嘶吼,将手腕扭出了血。

但她的一番话,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了,犹如一把利剑,猛然插。人的心脏,既突然又锋利,让人疼痛难忍口站在古傲身后的苏黛蔺,知道邹小涵没有看见她,说的也是真话口但正是邹小涵嘶吼的这些话,才让她如遭雷击

她悄然退出这里,匆匆来到走廊上,越走越快,大步的奔跑起来。

当年的事过去很久了,久得有点模糊,但法院判决,确实是她泼油漆,打翻装饰蜡烛,烧了叶素素的整间花店。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认为她烧了叶素素的店,爸爸这样认为,睿哲这样认为,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可是今天,邹小涵说叶素素在花店泼了汽油,等着她来打她!

等着她来打?

她的眼前忽然模糊起来,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当年她还剪过叶素素的裙子,明明知道叶素素是睿哲的女人,还往睿哲房里钻,缠着别人的男人吨笑起来,用手抹抹眼角,才知道是泪。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停下脚步,靠在墙边,将额头轻倚在墙上,低着头轻轻的哭轻轻的笑。当年她是多么的横行霸道,才让叶素素这么恨她。她抢别人的男人,不该被恨么?

她低着头,再也笑不起来,只是低垂着头,泪湿脸庞。

原来这就是咎由自取,追一个人的代价口唉。

古傲在远处望着她,没有走过来,陪她一起沉默。

古傲将警车直接开去了市政府,不顾市长秘书的阻拦,以检察官的身份直闯市长办公室。

此刻滕睿哲也在办公室,听到开门声,剑眉一挑,锐眸不悦看着这位闯入者。

“这是邹小涵的原话,膝市长你抽空听一听!”古傲将录音打开,直接丢到他办公桌上,观察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通过这卷录音带,我可以直接向法院起诉叶素素,还原当时的火灾现场,帮苏黛蔺洗清冤屈,你意下如何?“

滕睿哲关掉录音带,抬眸,性感薄唇轻轻掀起,冷笑:“古傲你做事总是这样风风火火,为人打抱不平。但苏家的事我会处理,你可以多留一点时间给自己查另外的案子。”

“那你就是不相信叶素素会做这种事?”古傲收起录音带,无所谓一笑,在他办公室里转了转,望着窗外又道:“我知道你办事有自己的方式和原则,没有人可以阻挠你,但为什么听到那小涵的这番话,你都没有反应?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爱叶素素爱到可以忽略她所有的污点,接纳她的一切?还是觉得无论你与叶素素是演戏还是真情,苏黛蔺都会等你一辈子?”

滕睿哲闻言表情稍稍一顿,霸气的眉峰微扬,利眸淡漠:“这一切,与你古傲并没有关系!”

“我准备起诉叶素素。”古傲回过头,走回他书桌前,冷冷盯着滕睿哲的双眼,“这一次叶素素主动承认是邹宗生情妇,正好就是一个起诉她的好时机!她这么主动,我就成全她!这个女人犯事太多,若是不法办,难以平息民愤!”

“起诉?!”滕睿哲的俊脸瞬息阴霾,危险眯起双眸,“现在,谁也不许动她!”

“我若一定要动呢?”古傲冷笑回应她……“动了她,就是帮了苏黛蔺!

“睿哲,我出去了。”两人对峙间,叶素素突然从办公室的资料室里走了出来,原来是一直待在这里,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一身白裙,秀发如墨,将颊边发丝勾到耳后,对滕睿哲点了点头,默契的相视一眼,走出去。

然后等她走出去,她却在门外又碰到了一个人……只见一身警服的黛蔺正站在门外,看来是跟古傲一起过来的,一脸苍白的与她四目相对!

228

黛蔺与古傲一样,万万没想到叶素素就留在睿哲的办公室,两人不知共处了多久,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旧情复燃,公然在办公室里约会,她只看到,叶素素的脸光彩照人,正在对她粲然一笑。

“我们好久不见了。”叶素素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缓缓朝她走来,打量了她一眼,弯眸轻笑:“一年多不见,你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轻柔的声音,甜美的微笑,高人一等的开场白。

黛蔺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失陪了。”叶素素见她不说话,便又是娇媚一笑,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大大方方的离开。

黛蔺转头看着那素裙飘飘的背影,娇柔的脸蛋一片浮白,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几秒钟后,她站起身,没有进办公室找滕睿哲,离开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没有在这个地方留下痕迹,也没有让滕睿哲看见她,情然的来,悄然的走,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一丝气息。

而办公室内的古傲,早在叶素素突然从里间出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他就停止了和滕睿哲讲话。毕竟黛蔺是他带过来的,也是他让黛蔺站在外面,听着他们讲话。

原本他以为他把邹小涵的一番话录下来,拿给滕睿哲听,滕睿哲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但遗憾的是,滕睿哲非但没有反应,还将叶素素藏在他的办公室,两人私下幽会,坦坦荡荡的眉来眼去,直接让黛蔺抓个正着!

这无疑是适得其反,让受尽打击的黛蔺雪上加霜,失去一切希望!

想到此,他忽然恼怒起来,微伏桌面,与滕睿哲视线平行,怒气冲冲盯着办公桌后的滕睿哲,冷厉道:“现在苏黛蔺就在外面,将你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全听进去了,并且与你的叶素素在门口狭路相逢,不知道又要遭到什么样的挖苦!你滕睿哲若还算是男人,就不要让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糟践黛蔺,她爱你并没有错,可恶的是你这个伪君子明知她已属于你了,还脚踏两只船!”

“你带她过来了?”滕睿哲剑眉一皱,立即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古傲你真他妈多事!……

他走到门口,发现叶素素已经离去了,黛蔺也不在,走廊上没有一个人。他眉心挤成一个川,长腿迈大步,穿过走廊,来到严秘书的办公桌前,“刚才有个女人一直站在我门外?”

“是的,是古检察官带过来的,说是他的助手,看起来是今年轻的女孩,年纪不大。”严秘书点点头,缓缓站起身,等待吩咐。

滕睿哲顿时沉脸,撇下秘书大步追向市政厅门口,寻找苏黛蔺的身影。

但党院里没有黛蔺的身影,就算他开车去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他烦躁的叉腰遥望远方,低声骂了一句,俊美五官越发阴霾,转身走回办公室。

此刻古傲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将那卷录音带又听了一遍,冷笑询问去而复返的滕睿哲:“既然你在乎黛蔺,那就起诉叶素素?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如果对她太冷,她会凝结成冰,再也不会对你敬开,你信不信?……

滕睿哲面目阴沉看他一眼,一双锐眸射出寒芒,扫过他的脸,视线森冷,走到桌前直接按开电话:“严秘书,带法警过来请走这里的不速之客!以后若还是有人不经通报,直闯市政府,直接让法警过来维护治安!”

古傲见他这么绝情,站起身把那卷录音带放他桌上:“这卷录音带送你了,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现在不管是为了谁,我一定会起诉叶素素,将她的恶行公布于众!你滕睿哲若执意维护她,那就不要怪我连你一起起诉!你身为新市长、政治家,位子还没坐稳就不要太滥情,绯闻丑闻能给你带来灭顶之灾,你不要不信!”

冷冷一笑,转身走向大门口,快步离去。

他发誓,以后若没什么重大的鸟事,他绝不会想再看到这张脸!想必苏黛蔺也是不想再看到这张脸的,那他就不要再多事了,他滕睿哲有大能耐,目空一切,登峰造极,其他的人都是多余,谁能左右得了他?!呵呵,就让滕大少爷与叶素素一起过吧,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哪哪契合,珠联璧合自天成,黛蔺母子就是个多余!

他将车开出市政府,疾驰而去,直奔古宅。

不出所料的,他在自己家里看到了黛蔺,看到她脱下了一身警服,正在抱孩子。

奇怪的是,他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伤心,看到的却是她在对宝宝笑,逗宝宝玩。宝宝挥舞着小手,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妈妈的嘴巴,在努力学习这个新世界的新事物。

“古傲叔叔回来了唷,我们去开饭。”黛蔺抱起宝宝,用鼻尖蹭了蹭宝宝的小鼻子,然后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示意午饭做好了。

她亲自去桌前摇碗筷,还给宝宝热牛奶,先让孩子吃饱,然后自己吃饭

古傲也不提刚才的事,坐桌前吃着,问古够去哪了?

“早上她跟我说去办点事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口……”黛蔺能很正常的回答他,而且俏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刻意,非常自然,身上脸上散发一股柔柔的母性光弧,“古傲,这一顿你洗碗我带宝宝去院子里散步口……”

她把孩子放进粉红色推车里,自己披了件薄薄的披肩,走出大门了。

外面日光正好,撑把遮阳伞,走在花木扶疏的院子里,很是惬意口黛蔺推着宝宝车走到古宅的大楼前,望了望她房间的方向,不明白那一晚为什么要在阳台上吹一整晚的风。

虽然有一瞬间,她是想直接从那上面跳下来的,但也仅是一闪而过的杂念而已。她最后还是坐在上面吹风了,脑袋越吹越清醒,心也越吹越凉。

很多时候,她望着月亮,就会想起以前的萧梓:望着远山,就会想起滕睿哲:她忘不掉萧梓帮她在苏家大院用手拨萃的那一晚,也忘不掉滕睿哲将她背上山顶,一起遥望壮丽河山的那一刻宁静……”但让她更难受的是,这各种回忆交杂在一起,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让她随时随刻都会成为被遗弃的那一个,时而快乐时而痛苦,冰火煎熬。

她幸福过,但总是很短暂,似流星划过天际,一闪即灭。于是次数多了,她才发现,原来是她太投入,永远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

为什么是被遗弃呢?他滕睿哲没了她,可以有咋素素,让他们这段被人为折散的感情更加浓烈的燃烧;可她没了他滕睿哲,她就只剩下伤心,让自己在阳台上吹风。这就是差别之处。

几个小时前,她从市政府匆匆跑回来,不知为何,心忽然就不那么痛了,看着天上的阳光,她就觉得明朗。看着无辜的孩子,她恍然明白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味。

泽谦在她肚子里就跟着妈妈受苦,她又为什么不能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让孩子快快乐乐的长大?

“等谦谦满月,妈妈就给谦谦办满月酒,请老辅导员、对妈妈有恩的江经理、还有古傲叔叔、。torn阿姨去外面吃一顿。不过谦谦不要怪妈妈没有留住爸爸,妈妈现在没有能力,追不回一个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人,那就以后带宝宝周游世界。”她蹲在宝宝车旁,与好奇盯着她的宝宝说话,捏着孩子的小手,“妈妈跟在爸爸身边很累,已经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等宝宝长大一些,想爷爷奶奶了,再将宝宝带回去见见奶奶。”

“黛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滕母走到宝宝车旁,愧疚的看着他们母子,“摇满月酒的时候,将泽谦接回滕家去摆吧。我现在对睿哲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当初我伤害了你们,所以一直傀对你和睿哲,只希望你们幸福,平平安安;但现在叶素素突然出现,我忽然不知如何来面对这个儿子?我希望睿哲幸福,但我不希望看到他伤害你,与叶素素幸福:叶素素当年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比起她,我更希望站在睿哲身边的那个人是你。”

“您抱抱孩子就离开这里吧。”黛蔺站起身,淡淡一笑:“今天我见过叶素素了,见到她与睿哲刚亲热完,大大方方的从办公室走出来,也听到睿哲说,先帮叶素素,再来解决我苏家的案子。”

她遥望湛蓝的天空,凝眸轻笑:“其实我也有想过他与叶素素接触,是为了帮我苏家翻案,找回一些证物;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我在旅馆抱着泽谦等了一夜,没有等到他的电话,我就知道我的贸然出走,彻底激怒了他。如果说叶素素是温柔聪明,那我就是任性妄为;当叶素素的出现唤醒以前的记忆,我在睿哲心目中任性刁钻的样子就重回他的脑海,一旦我有情绪反应,那就是孩子气又不懂事口而叶素素,一定有苦衷让他割舍不下。”

她轻叹一口气,看向滕母怀中的孩子,“伯母,您是不是也觉得当初的我刁蛮任性,没有教养?我剪过叶素素的裙子,打过她,如果没有这些大小姐脾气,我也不会冲动的找去她的花店,打翻那一排蜡烛从而落下她的因套……”

滕母沉默着,心疼的看着她。以前的黛蔺的确是这样的,可那时的她,还是个孩子。

“所以我尊重睿哲的选择,祝福他们。”黛蔺抒出一口气,微笑着,似是放下了心头的一个重担,“睿哲对她也有一份歉疚,如果不让他去还,他会一辈子记得。”

“睿哲对你就没有亏欠吗?”滕母听到这里,微微的激动起来……“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那睿哲就铁定会与叶素素在一起。但如果你争取,睿哲就依旧是以前的那个睿哲。他不可能变化那么大,除非是有事拖住了···

“但他与我商量过么?我对于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黛蔺清冷一笑,终于说出了她一句心里话,“我争取他的结果,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拒之门外,被当做一个外人!但如果我现在放弃了,我就不会过的这么痛苦,不会让孩子跟我一起痛!伯母,我现在有了泽谦,还需要什么?”

滕母无法驳斥,将小泽谦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孩子那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心疼的抱紧,“谦谦和妈妈不要伤心,奶奶会疼你们的,太爷爷和爷爷也会帮谦谦把爸爸找回来。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分不开我们猾

下午,黛蔺倚在沙发上小憩,厅里的电话突然哗然作响,嘟嘟声在空荡荡的大客厅里回荡,一声高过一声。

她睁开眼睛,发现头很痛,拿起话筒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声‘古宅’。

古傲为了让她清净,特意开车出去了,没有任何人在家;滕母抱了抱孩子,也立即离去了,没有再提某些事。这一天,应该是不会有人打搅她的,让她一个人待,但是现在,有人把电话打进了古家。

“我的车现在在古宅外面。”话筒里传来滕睿哲独有的磁性嗓音,低沉浑厚,带着张力和沉沉的气息,“散心散够了,现在回来吧。”

“可是我已经放弃你了,睿哲。“黛蔺轻轻一笑,用手抹了抹脸,继续欢笑道:“如果我现在回去,说不定会再用一把火烧了叶素素的花店,你不心疼么?睿哲哥哥。”

她喊他睿哲哥哥,恢复她很多前年的模样,一直在笑,笑声脆脆的,却隐隐哽咽,然后挂断电话,躺在沙发上。

电话再次响起来,她没有接,静静躺卧在沙发上,闭着双眼,泪水悄然的流,听着电话的声音。为什么一直要这样?为什么要在伤害过后,才想起有一个她需要被他接回家?而且他不是来接她,而是让她自己回去。古傲,你回来吧,我现在害怕听到这样的声音。

229

古傲开着自己的车,并没有离开这里太远,当他看到滕睿哲的车朝这边开过来,他就知道苏黛蔺的生活即将又不得安宁了。

他将车开回来,在外面等了一会,见黛蔺一直没有出来见滕睿哲,便将车开进院子里,进厅找苏黛蔺。

只见黛蔺睡在沙发上,无声无息,却在闭着眼睛哭,表情很痛苦。

他轻步走过去,没有喊她,而是给她盖了一件薄毯,黛蔺立即睁开眼睛,怔怔望着他,洁白精致的脸蛋柔弱而又无助,却没有说话,两排长睫毛下闪耀着泪光。

“如果你想见他,就出去与他把话说清楚。”他坐在她身边,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安慰她,“只有把事情讲清楚了,心里才会真正放下。你现在在哭,说明你还是受他影响。”

“你觉得有些事讲的清楚么?”黛蔺坐直身子,没有再流泪,忧伤望着他,“如果讲的清楚,我和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口古傲,现在带我出去走走吧,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见到他的人。”

“好。”古傲站起身,示意她去换衣服,“我会带着你从大门口走出去,经过他的车旁,让这个男人知道,你已经不需要他了!他现在对于你来说,其实什么也不是!”

黛蔺没出声,拖着疲乏的娇弱身子,转身上楼了。

几分钟后,他们的车经过滕睿哲的车旁,与他擦身而过。车内的滕睿哲脸色一黯,让司机立即跟上。

“准备把她带去哪?”他打通古傲的手机,厉声命令:“停车!”最快连载:百虚搜:切  8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膝市长你有什么问题?”古傲在电话里冷冷一笑,越发觉得这位滕大少爷不可一世,唯我独尊,不过很可惜,你越是张狂,他古傲就越不买账,道:“我早说过,女人的心是水做的,一旦对她太冷,她就会凝囡成冰,再也不会对你敞开。你现在追来有什么用?是为了接她回家,还是满足你男人的自尊心?然后再伤她一次?滕大少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之间的症结到底在哪里?”

“这,不关你古傲的事!立即给我停车!“滕睿哲低声怒吼,耐性在逐渐耗尽,“在插手别人的事之前,先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又是黛蔺的什么人!让黛蔺接听电话,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那请问滕市长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娶她了,还是给她任何身份了?”古傲淡淡一笑,将电话拿给旁边的黛蔺,“他要与你通话,你有话可以在现在给他讲清楚。”

黛蔺望着窗外,没有接电话。古傲便把电话挂断了,让司机将车围着这个城市转,兜风绕因子。

他觉得滕睿哲就算再霸道,也要顾及自己的市长身份,凡事不可做的太过;现在黛蔺不再躲躲藏藏,终于敢出现在公众面前,以苏黛蔺的身份活着,那他滕睿哲敢不敢?

他滕睿哲保护女人的方式,就是一直让她等,等,而不是活在当下,与自己的女人同心协力。黛蔺也许一直在期待与他幸福的那一天,但如果等待的过程太痛苦漫长,她可能更愿意在刀尖上生活,痛并快乐着。

加上现在叶素素的卷土重来,离间计,美人计,苦情计,什么计都使上了,一步步入侵,目的昭然若揭,让滕睿哲自身的问题更大,更明显。但很可惜这个男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依旧一意孤行,自尊自大,或者说他变心了,早在心里做了抉择,放弃了这一边。

不过这个男人有一句话他不赞同,是谁说他与苏黛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就不能摇手她的事?苏黛蔺现在算是你滕睿哲老婆,还是情人?有了孩子又怎样?你没给她身份和安全感,其他任何男人都有机会,都可以当现成爹!你滕大少也不想想苏黛蔺在你的身后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你非得把她逼疯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她又是多么的痛苦!

所以这事他管定了,决定将苏黛蔺当妹妹,将小泽谦当干儿子,与他们兄妹仁是一家人!

“去海边的露天茶座坐坐吧,那里临海,视野很好。”他给黛蔺做决定,让司机把车往海边开,并看了看后面跟着他的官车。滕睿哲你好样的,开着政府的车就敢跟过来了,小心明天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

黛蔺举目眺望远方,看到前面的茶社是一排排木房子,廊下则是一张张圆桌长木椅,坐落在湛蓝的海边很有格调,很适合在这里喝茶看书观海。

她抱着宝宝下车,给宝宝把帽戴上,坐在最靠近海的圆桌旁。而木板下,就是扑腾冲刷的海水,俨如坐在大海中,非常惬意。

她把宝宝抱起来,捏着他的小手手,让他也看看海,听海浪歌唱的声音

奇的是……宝宝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小手手直动,与妈妈一样喜欢大海口他是妈咪的乖宝宝,妈咪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他也想抱着小雪珠坐在妈咪的怀里,与妈咪一起数海面上的船只,玩狗狗,可惜他太小了,还不会动。

“先生、太太,这是本店为酬谢新老顾客,特意赠送的冰滇淋鸳鸯火锅,请慢用。”茶座的服务生给他们端来一份精美的冰湛淋,只有一个勺,把她和古傲当做夫妻了,笑道:“今天一家三口过来这里,最适合吃这种锅了,喻意甜甜蜜蜜、和和美美。请慢用。”

黛蔺对此回以一笑,没做解释,淡淡看着对面的古傲。

古傲笑着耸耸肩,也没当回事,双眸定定看着她的身后,呵呵一笑,忽然说道:“只有一把勺,看来这茶座是让我们‘夫妻’一人吃一口,增进‘夫妻感情’。真是好点子,我们不妨试一试。来,张嘴。”

原来黛蔺身后的那一桌坐了一个人,魁伟健硕的身躯穿了一身正装,贵气天成;利落清爽的短发下一双阴鸷的眼,五官俊美绝伦,精致西装裤裤管下一双长腿修长有力,弯成一个王者的弧度,程亮高贵的皮鞋,凸显成熟男性的刚毅与硬朗,精神气十足,却一身霸气与怒气,正冷冷盯着这边。

他也走过来喝茶的,但他的大驾光临却在这里引起了轰动,使得服务生纷纷尖叫暴走,赶去叫他们的老板。原因是,他们锦城市新上任的市长过来这里喝茶了,既不点餐,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吹风,似乎在等人。

当然,滕睿哲不是在等人,而是一个人坐在这里,锐眸阴冷,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若有所思看着隔壁这一桑。他自然知道古傲在做戏,故意在气他,所以他倒要看看黛蔺怎么回应这个既非朋友又非亲人的古检察官!

他对黛蔺的忠贞是很有信心的,黛蔺只爱他,心里只装得下他,古傲这样自导自演,在他看来,就像小丑跳大梁,自以为是!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可笑么?!

他嘲讽的注视着这一边,发现黛蔺果然没有配合的张开嘴让古傲喂冰湛淋,尴尬的把头扭开了,说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吃冰:但她让古傲抱孩子,让小泽谦跟古傲亲近,温柔的跟宝宝依依呀呀说话,介绍这是古傲叔叔。

小宝宝虽然还不能大幅度的动,但也听着妈妈的声音,用小手手跟叔叔打招呼,动了动,一双纯净的眼睛一直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大人,小粉嘴抿了抿。这位不会是我的新爸爸吧,来打个招呼先~

一会后,宝宝尿湿了,两人抱宝宝去卫生间换尿不湿,黛蔺给小家伙宽衣解带,古傲在旁边帮忙拿尿片,结果抬头的时候,两人的额头一下子撞上了,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很近,差一点脸贴脸了。

黛蔺捂着被撞疼的额头不觉得有什么,低下头继续给宝宝穿衣,反倒是古傲,摸摸自己的额头,想了想,俊脸上突然有些羞涩。

刚才他可没有做戏,而是看着这小娃娃被放在洗手台上换尿片的样子真可爱,胳膊、腿、手、脚都是小小的,完全就是滕睿哲的缩小版,虎父无犬子啊,然后再放到苏黛蔺这位小妈味的小手中,觉得更有意思。苏黛蔺照顾孩子的样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涩呢?孩子一瘪嘴,她就急了,丝毫不淡定了,抱不是,放也不是,一张俏丽的小脸在面对孩子的时候,还是透着一丝细微的雅气,急得团团转,把孩子看得无与伦比的重要。

于是他把纸尿片拿过来,帮她换,结果情急之下,两人没注意距离,一下子撞上了,撞得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他记得以前苏黛蔺是不是也这样撞过他一次?那一次她被卖早餐的阿斌下了药,跑到他家里,像一只软趴趴的小白克,与追过来的滕睿哲把他家一楼的浴室差一点给拆了。

哎,果然是撞不得啊,感觉怪怪的。他摸摸自己的心房,无语望天。最快连载:百虚搜:TV  8

但是当他抬头看到一双跳动着怒火的眸子,他又觉得该撞了。因为此刻滕睿哲就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身后带着两个保镖,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俊美的脸庞布满了平静,但一双阴暗的眸子里,分明卷着噬人的怒火!

230

面对此情此景,滕睿哲一声不吭愠怒的望着,盯着古傲的目光布满杀意,怒火中烧口但正在照顾孩子的黛蔺却浑然不觉,抱起孩子转身喊了声古傲,让他帮忙接孩子。

于是在转过身的一刹那,她才发现滕睿哲就站在她身后,正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她先是微微的惊讶,继而不当一回事,抱着泽谦从这个男人身边静静走过。

现在看着这个男人,果然没有当初那么心痛了,感觉淡淡的,波澜不惊,难道是她麻木了吗?她对此感到很欣慰也很庆幸自己想通了……”

如果她现在还躺沙发上哭,那么她一定还对滕睿哲抱有希望。但是现在走出来了,那一切就过去了,她会重新正视自己的感觉,放自己自垩由。

古傲则护在她身边,不让滕睿哲掳她的胳膊,带着她离开这里。

而滕睿哲顾及政府官员的公众影响,没有让保镖过来强制掳她,而是站在原地,一双阴鸷的眸子不悦轻眯,目送她离开。

她离开茶座后,古傲带她重新回到古宅,让她休息,并拔掉了房子里的所有电话线,不让有些人打扰她。

她抱着孩子坐在房里,忽然想起了古傲撞她的那一下。

看来古傲是在作戏,帮她气滕睿哲,让这个男人有紧张感,可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滕睿哲就算再气,也只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不容忍她先离开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狂傲的男人,她爱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可她不追他了,他就回过头来重新掂量她的价值。

有时她会想,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呢?一个性价比比较符合他要求的商品?还是一朵没有思想的兔咝花?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该把自己贬得这么低,毕竟她是无怨无悔的爱过,也曾得到过他的誓言,是一个曾经想与他比肩的女人。虽然现在不想了,但那些印痕还在,无法磨灭。

“黛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叶素素因为邹宗生情妇的身份,被市政府革职了。同时市政府也调查出,当初确实是邹宗生安排叶素素进办公厅,走的后门,目的是接近滕睿哲。”T“站在门外敲敲门,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兴高采烈告诉黛蔺,算是报喜讯,“因此不管滕睿哲阻不阻拦,市政府都将这个女人给革职了,准备审讯。但可惜的是,叶素素在市政厅见过滕睿哲一面后,就被人给藏起来了……”

黛蔺闻言放下手中的笔,笑了笑:“被滕睿哲给藏起来了?”部书记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救一个反咬自己一口的情妇?看看那时叶素素从睿哲办公室走出来的得意模样,就该知道两人早在北京开会的时候,就将一切计划拟定好了,叶素素被滕睿哲保护,是迟早的事,不需要大惊小怪。

她把作业本静静关上,双眸望着窗户外面,“藏起来就藏起来了吧,这与我无关。”

“黛蔺,没说一定是滕睿哲把叶素素藏起来了。毕竟以叶素素这风流样,应该还有其他情人。“Etoto打开门自己走进来,瞧瞧她的脸色,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然后继续道:“这次你不是在市政府与叶素素碰过面了?她几天前在大会上亲口承认自己是邹宗生情妇,直接将邹书记拉下马,然后马上飞回来与滕睿哲见面了。你与我哥去市政府的这次,估计刚好就是叶素素过来与滕睿哲离别的时候,这女人最后一次与滕总拜拜,然后攀上高枝另飞了,之后还敢开着顶级名车出现在大街上,样子看起来肆无忌惮。”

“不是被藏起来了么?”黛蔺又淡柔笑了笑,对此并不惊讶,“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提,叶素素她好与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古妤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但不必拿来这里与我讨论。”

她让古妤出去做自己的事,将古妤刚才说的那番话全部自动忽略过了,靠在门板上想自己的事情。

而门外,古妤被推出去后,被古傲一把拉开了,古傲目露不悦,生气的指了指这个妹妹的额头:“这脑袋是让门缝夹了,还是被驴给踢了?你看不到黛蔺在极力解脱和放开?如果还这样口无遮拦在她面前提那对男女的事,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快乐!今天她还躺沙发上为那混蛋偷偷的哭,刚刚散心回来,情绪稍有好转,就被你这傻瓜伤口上撒盐!我真是没法说你!”

“哥,我是想告诉她,叶素素被市政府解雇了,以后是不会再与滕总在一起的……”Ttorn。委屈的解释川

“但是你也说了,叶素素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被滕睿哲金屋藏娇了!”古傲开始怒吼,郑重警告这个妹妹别再这样帮倒忙,“金屋藏娇就表示他们已经开始在外面同居了,两人越是有来自外界的压力,约会就越刺激,越离不开对方!你这样敲锣打鼓的向黛蔺宣扬那对男女的事,是嫌她受到的伤害还不多?!“

“哥,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这一次之后,黛蔺看到叶素素凄惨的下场,就真的释怀了……”古妤还想解释,但被哥哥眼睛一瞪,被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到了楼下。

“滕睿哲已经知道苏黛蔺就住在这儿了,你的任务是,不要让黛蔺听到任何电话铃声。如果她愿意接听,你就让她听;如果不愿意,你要想尽办法赶走门外的那匹恶狼!”古傲手指门外,俊俏的双眉横飞,气势汹汹盯着自家妹妹,不像是开玩笑:“在没有彻底解决叶素素的事情之前,你最好不要提叶素素与滕睿哲的事,也不要让黛蔺接听到他的电话!她现在心结未解,害怕听到这种铃声,你不要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哥,你是说滕总终于肯过来接黛蔺了?黛蔺却害怕了?”古妤却是听得又惊又喜,一惊一乍,一双漂亮猫眼亮晶晶看着门外,“这是好事啊,这说明滕总还真放不下黛蔺,过来接他们母子了,还算有良心。黛蔺则可以让他多喝几桶醋,然后再原谅他!至于叶素素的事,黛蔺听的越多,感觉也就越淡,越能慢慢接受,最后揪出叶素素的狐狸尾巴口不然她会一直软弱的逃避,反倒中了叶素素的迷魂计,让一些根本没发生的事成了一种揣度;比如滕总虽然在电话里骗黛蔺在外地出差,但真没与叶素素发生什么,一切都是叶素素制造的假象川

“闭嘴!”古傲怒声呵斥,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古妤你不是黛蔺,就不要兀自给她做决定!她比你更了解滕睿哲这个人,也知道这次如果再赌上一把,她依然会输!所以你不要多事,不要又把滕睿哲这个负心汗花心男往她身上扯!明白?“

“哥,你不会是看上黛蔺了吧?“古妤听得咯咯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现在就出去赶走那匹恶狼,让他回到他的狐狸精身边去,不要缠着我们的黛蔺!”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连忙转身走出去了,寻找这匹‘恶狼’的身影。其实她也发过誓,以后绝不再为滕总效命,与这位风流潇洒、冷心冷情的滕总断绝关系,所以,除非滕总求她,认错态度好,那她才有可能为了黛蔺的幸福,助两人一臂之力。

看清楚了,是认错态度好,一定要在黛蔺面前讲明自己错在哪里,又怎样去改正,怎样给黛蔺母子安全感和安定感,而不是一味的不可一世,搞暧昧,玩旧情人,臭脾气!

但是很可惜,她的这位滕总还是让她失望了!因为当她走出院门,寻找这位BO。的身影,却发现他的车正缓缓开走,并不像是来接黛蔺的,而是从这里经过,扬长而去。

她连忙招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去,锁定住这辆车牌号码为小号的政府官车,看他开去哪。虽然她家大哥极力反对两人再在一起,保护黛蔺,但她认为,两个人的感情恩怨,外人不可插手,不能为他们决定是分手还是继续在一起,但作为外人,她可以帮忙调查事情的真相,让黛蔺在被伤透了心之后,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司机,再开慢一点,别让前面那辆车发现了!”她多次探过身嘱咐司机,知道滕总嗅觉灵敏,定是会发现被跟踪的,所以不敢让出租车靠得太近,只能慢慢跟上去。

此刻滕总应该是接了个电话就过来了,看样手是要见个人,随叫随到,马上就从古宅门口开往这片旧住宅区方向了,车速很快。

古妤望了望,忽然发现这片老旧住宅区有点眼熟,似乎以前来过一次,印象还蛮深刻的口她努力想了想,方才记起这是叶素素以前住的地方,滕总以前经常来的,以男朋友或准丈夫的身份过来这里,与叶素素新婚燕尔,恩爱甜蜜,所以她记得。

想到此,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把眼睛眨了眨,睁了睁,认为自己是看错。结果一辆黑色小车忽然横在她面前,嘎的一声,阻断她与滕睿哲的距离,非常嚣张与尽忠职守!

“你敢跟踪滕总?不怕滕总把你给废了?”龙厉从车上走下来,发现跟踪者竟然是她,悄悄收起枪,顿觉难做,“滕总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他了,让我过来解决掉,你说我该怎么做?”

“滕总现在是去找叶素素?而叶素素果然就住在这里,算是被包养?”古妤却是反问他,心里大惊,忽然发现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231

古妤为这个猜测大感震惊,为了确定这一猜测,她让司机继续往前开,不顾龙厉还在身边,不客气的将他扫过去了,直奔这片老旧的住宅区内!

而龙厉,又怎能容忍她如此放肆,飞快上车紧追其后,命令其他兄弟在门口拦住她!并再一次警告,如果她再这么肆无忌惮,不要怪他对她这位朋友不客气了!

于是几分钟内,古妤被拦在门口了,出租车司机不敢惹麻烦,请她下去:古妤不肯下去,司机便将车往相反的方向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将车开回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古妤急得大吼,想抢司机的方向盘,无奈车内安装了安全网,让她够不着司机,只能千着急,“现在坏了我的大事,是不是你负责?”情急之下,她大力的捶打,差一点把安全网给拆

“小姐,你若有急事可以打,旧,我现在不载客了,请你下去!”司机将车开出很远的一段距离,猛地停车后让她下车,“不然就是我打,旧了,咱们去警局里说!”

打”Q

古妤微微一怔,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觉得打……”馈个不错的办法。龙厉不让她进去是不是?那她就打,旧让警察来找她的滕总,就说新上任的滕市长在这里失踪了,情况紧急,请求帮忙!

于是她飞快的掏出手机,拨通这个号码,说到做到:“我现在在开明路历号,滕总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并且这里有很多身份不明的人,身上带有武器,我怕滕总被人劫持……

“那小姐你是?”

“我是滕总的秘书,姓古,与滕总一起过来的。但是我们刚走到这片住宅区门口,一群人突然杀出来,用枪比着我和滕总的脑袋,然后二话不说便将滕总带进了这片住宅区!”

“古小姐请待在原地不要过来,我们现在出发,马上就到!”

古妤早在打电话的时候,就下了出租车,让那胆小的司机滚蛋了,现在她走在大街上,故意绕开龙厉的人,等待”晰到来。

几分钟后,警车鸣着警笛总算过来了,她站在隐秘处,还在做心理斗争。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她还是决定‘背叛’她的滕总,让滕总迷途知返!

男人就是这样,哪边的女人柔情似水,能让他感兴趣,能激起他的保护欲、征服欲,他就往哪边靠!叶素素现在不是柔弱无助,想重燃昔日的旧情么?那她就让,旧过来见证这个女妖精与膝市长的奸情,见识见识叶素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心急火燎的见滕总!

如果滕总一不小心闹了绯闻,市长之位保不住了,那请不要怪她。毕竟她还是觉得男人应该先齐家,后立业。如果滕总当市长的性质已经变了,不是为了帮黛蔺平反,而是为了帮叶素素脱离那不知所谓的‘苦海’,那这个市长之位是不是不要也罢?

一个男人,岂能将对女人的誓言当儿戏,将妻儿当草芥?黛蔺她等不起

想到此,她心里一横,捏着手机往,旧警车冲去,暴光自己报案人的身份,然后坐上警车与,旧一起寻找滕睿哲的身影!

而龙厉,惊见警车忽然朝住宅区里开进来了,连忙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让滕总注意一些,同时自己也来不及阻挡警车办案,沉着冷静的吩咐四周的兄弟们挡路,挡住警车。

古妤自然也知道龙厉会给滕总通风报信,所以她指导警车往叶素素家楼下开,并将那些挡路的人指给警察看,说他们就是劫匪,不然怎么会挡路呢

,旧早就被这些人挡路挡烦了,一边请求总部支援,一边警告对方,如果再防碍警方办事,他们会开枪!

开枪就代表事情已经闹大,这对于有身份地位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事越大,影响力就越大,新市长在这里出现过的消息就会人尽皆知!

此刻,龙厉听从滕睿哲的吩咐,立即让手下撒,并且被命令,马上把古妤带过来!

“滕总,古妤现在坐在警车上,正带着警察往叶素素家里而去!这一次她是彻底的做了叛徒,您一定要好好惩罚她,让她不敢再以下犯上!”

“看来她是一路跟踪过来,决定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彻底撇开我们多年的上司下属关系。随她去吧,你现在收队回去。”滕睿哲在电话里淡淡吩咐一句,挂了电话。

于是几分钟后,警车鸣笛停在叶素素家楼下,警员们踩着破旧的楼梯、穿过黑漆漆的楼梯过道冲上楼,却发现滕睿哲已不在叶素素家里。

叶素素则披散着一头湿发,把外套紧紧包裹在身上,娇柔淡雅,却也不悦的看着冲进门来的古妤和,旧警员。

“你们什么事?”她用身子挡着茶几,不让这些人搜她的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私闯民宅,请问有搜索证吗?!”

“这位古小姐报案说,有人在住宅区门口挟持了新上任的膝市长!所以我们需要在你这里查一查,请协助调查!”

“如果我不协助呢?”叶素素的态度立即强硬起来,“这是我的权利!如果没有法院派发的搜索证,我有权利不让你们进门!”

“那你就是不配合调查,耽误我们的工作了?”警察同志皱眉,态度也变冷,终于伸手拨开她,看着茶几烟灰缸里刚刚被捻灭的烟头,示意同事带回去,再道:“有人打,旧,并且核实了滕市长确实是往这片住宅区而来,失去了踪影,那我们就要秉公办事,不能耽误每一分每一秒的救人时间!现在小姐你是单身,却有一个烟头在这里,怎么解释?”

“我自己抽的,不可以么?”叶素素冷道。

“当然可以,不过如果我检测出烟蒂上没有你的涎液,那你就是对警务人员撒谎,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现在我们收队!”他挥挥手,让其他警员退出这里,“立即去门口,对方应该还未走远!”

古妤则在他们交谈的这几分钟时间里,把叶素素的这个简陋却温馨的小窝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里确实没留下滕总的痕迹,但窗台上却养了很多水仙花,家里摇的都是滕总喜欢的东西。

她转了转,往叶素素卧房里看了一眼,更是发现这女人把床上的床单都铺成了滕总喜欢的颜色,床单上还有坐过的痕迹,装饰格局与滕总在滕家的房间是差不多的。

她走回来瞥了这女人一眼,没说什么,跟着警员们出门了。

叶素素则在她身后把门重重的关上,对她的意见很大,借用关门的动作把怒气发泄了出来。

古妤听得轻轻一笑,若无其事的下楼。

气什么啊?气她古妤坏了她跟滕总的好事?气她还未让她洗完澡勾引滕总去床上,就把,旧叫过来了?

活该啊,谁让你那么风骑,不知‘贱’字如何写!

她笑得更开心,几步下楼,坐上警车与110起继续寻找滕总的身影。继续寻吧,到处转,寻不到也继续寻,就当是散散心。

于是,旧带她去追滕总的身影,久追无果后,带她回警局录口供,让她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我先给滕总打个电话,说不定他自己已经脱身了。”她嘿嘿一笑,直接给滕睿哲打电话,施施然笑道:“滕总您现在在哪呢?锄涛担心您,真怕您被女妖精给绑架了,再也回不来。”

“膝市长现在在开会,请问小姐你有什么事?”话筒里传来严秘书严肃的声音,“什么女妖精?”

“哦,没事,就是警察同志正在找他,以为他被绑匪挟持了……”她继续温柔的笑,声音甜美柔腻,“麻烦您给警察们说一声,就说滕总现在很安全,让他们不要担心。”

严秘书直接挂电话,认为她是一个神经病。

半个小时后,她从警局笑眯眯走出来,将一堆后事留给咱们风流的滕总。这个对候,警察同志肯定在致电给滕总,问他刚才去哪了,见了什么人,阻拦警察办案的人又是谁。

而滕总会怎么回答呢?会承认他刚才去见了叶素素么?叶素素现在是个公认的情妇,名声有多臭她就不说了。但如果新上任的滕市长与她有染,并共筑爱巢,那滕总你觉得自己还能风光多久?

如果你上位的目地并不是为了黛蔺母子,那就请下来吧。我把你拽下来,可是一点都不心疼的!

晚上她回去见黛蔺,发现黛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也可以说不是不对劲,而是很黯淡,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

她原本不想打扰黛蔺,直接从她面前走过,但黛蔺却喊住了她,忽然问道:“torn,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她闻言连忙停住脚步,回首笑道:“黛蔺你开玩笑吧?你生的是儿子,怎么会变成一个女儿?!”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黛蔺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一张清丽的脸并没有很激动,而是很沉静,“今天我在楼上看到叶素素了,看到她依旧是一身黑衣裳,站在古宅门口张望。她朝我比了一个接电话的动作,我没有接,她便突然朝我开了一枪。”

“开枪?叶素素?”古妤这下被吓了一大跳,差一点舌头打结!叶素素今天一直待在家等滕总,怎么会来这里张望?刚才还在家洗澡呢,这一点滕总完全可以证明!黛蔺不会是见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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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见古妤在想自己的事,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便又道:“你出门以后,我走到窗边去透气,这才发现一个黑衣女人站在院子外面,正看着我房间的方向。她看了一会,突然朝我开枪,但击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支从枪口飞射而出的飞镖。飞镖上扎着一张照片,照片背面有几排字。”

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递到古妤面前:“这个抱孩子的女人是你吗?切torn。照片背面写道:邹小涵生下的孩子就在古妤手中,你若不信,可以去找部小涵。而这个孩子其实是你苏黛蔺的,双胞胎中的一个,只可惜身体里流着邹小涵的血。”

古妤连忙接过照片瞧了一眼,果然发现照片主角是她抱着妮妮在看鸽子,妮妮粉嫩的小脸蛋正对着这边,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像乌润的黑珍珠,樱桃小口,小美人一个。

她看着,顿时有些心虚,解释道:“叶素素以前住的地方你记得吧?几个小时前我就是跟着过去了,亲眼看到叶素素刚洗完漆,一身湿,是不可能在这里与你对望的口所以不要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那样会给你造成困扰。”

“那这个孩子怎么解释?”黛蔺反问她,“难道是你邻居家的孩子?”

“是啊,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妮妮嘛。”古妤忙不迭的点头,笑嘻嘻的,决定将谎言坚持到底,“小妮妮是个美人胚子,第一次见到我这个阿姨,就知道对我笑……”

“可是黑衣女人说,孩子现在在她手上!”黛蔺一语戳破她的谎言,不敢再这么轻易相信满嘴谎言的切torn,寒心道:“而且你邻居家根本没有刚出世的孩子,刚才只是我在试探你,看你会不会真的这么回答!”

“黛蔺你先等等!”古妤这才发出一声惊叫,总算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一把抓住黛蔺的手疾呼道:“你刚才说孩子在黑衣女人手上?那黑衣女人到底是谁?!天,不会真是叶素素吧!”她抚额哀叫不已,心里真是不爽!这该死的叶素素难道有分身术不成,竟然能同时见黛蔺和滕总,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黛蔺静静看着她,清丽的眼眸里总算有了责备:“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女儿?就算是借由邹小涵的肚子生出来的,那也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要等到孩子长大,认不得我这个母亲,你再将孩子送还我身边?

“黛蔺,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奉命办事!”古妤这下又急了,又想过来抓黛蔺的手,但被黛蔺避开了,又急道:“而且如果让你知道这事,你心里一定会有狠刺,与滕总之间就会容易造成误会,有一辈子的心理阴影。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让你……

“你们并没有为我好!”黛蔺打断她,白暂的脸庞浮露哀伤,微微将头偏了过去,“滕睿哲自私,。torn你也跟着这样欺瞒我!妮妮她是我的女儿,并不是邹小涵用来争风吃醋的工具!她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了,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与谦谦一样,对这个新世界充满了好奇!你们竟然让我住在女儿身边,却不知道妮妮的存在,任她被这些人争来夺去!”

“黛蔺,我是打算等妮妮满月就让你们母女见面悔……”古妤急得紧紧抓住黛蔺的手,拉住她,请求黛蔺一定要听她解释,“滕总原本也舍不得,打算把孩子从邹小涵身边掉包出来,就送回你身边。但当时妮妮被邹小涵折腾得够厉害,出世的时候奄奄一息,根本不会呼吸。当时医生确定这个早产儿没救后,滕总决定将这个消息对你永远隐瞒下去,并给孩子立了块无字墓碑,让这个孩子安静的走,再择一对好父母投胎。但在去墓园的路上,小家伙躺我哥怀里突然动了一下眼珠子,正在努力的让自己呼吸,非常坚强。我哥这才将孩子抱回来悄悄抚养,并隐瞒住孩子的真实身份,打算让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长,不卷进你们的恩怨中。但看着妮妮一天天长大,我们还是觉得她应该回到父母身边,与谦谦一样有妈妈疼爱,有弟弟……不过你与滕总现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也不好让你们出现新的问办……”

“那妮妮现在怎么办?”黛蔺微微仰着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喉音隐隐的哽咽,“你们在抚养妮妮,却还是让她落到了黑衣女人手中。而这个黑衣女人,就是那日与睿哲在法院门口见面的那个女人,是叶素素,她会将孩子送还到邹小涵手中的,会让这个孩子继续在邹小涵那里遭罪,与那个培育而来的黑孩子一样的命运!”

“黛蔺,你知道那个黑孩子的来历?”古妤惊讶,但是并不震惊,缓缓放开黛蔺的手道:“看来你知道滕总花重金培育了一个黑孩子,而且这个人工培育的孩子活不久,只是用来让那小涵撒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不出几个月就会自然死亡,一切即将成为过往云烟!但是黛蔺你不要听信这个黑衣女人的话,我总觉得她与叶素素是一人分饰两角,滕总看到的是她白裙飘飘的模样,却忽略了她黑寡妇的形象!你说她怎么可能在同一时段,既在自己家与滕总幽会,又在这里与你见面?除非是见鬼了!”

“他们现在改为在叶素素家幽会了?“黛蔺轻轻一笑,把俏脸偏回来,又笑道:“叶素素现在是被重点查处的对象,邹书记若是有罪,她身为情妇同样也跑不掉,一样要被法警控制住。她现在不出国避风头,而是回到她以前的那个家,寻找昔日的旧情,看来她是真的很爱滕睿哲,滕睿哲也决心保护她……”

她不想再听古妤解释什么,笑一笑上楼了,坐在摇篮旁看着熟睡中的儿

难怪为期五天的大会结束,自动暴光情妇身份的叶素素能顺利脱身回到市政府,并与她碰面。那是因为滕睿哲一直在身后帮叶素素,已经把这个女人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谁都不能伤害。

如果她没有猜错,叶素素在自己的房子与他幽会完后,接下来要去他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重拾旧情了。首先是马尔代夫,然后是泰国曼谷,爱琴海,他们会像以前那样,滕睿哲用他粗壮的臂膀把叶素素抱得高高的,在海边拥抱亲吻,再用脚在沙滩上画上一个心,并且在晚上点上蜡悔……

她轻倚在摇篮边,垂眸笑了笑,闭眼休息。

古傲去做什么了呢?古傲原本待在古宅做自己的事,当黑衣女人朝三楼开枪,发出声响,他立即追了出去,带着枪出去的,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但她相信,他一定掌握了一些线索。因为在叨上与她聊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个黑衣女人!古傲与她周旋很久了!

她轻靠在摇篮边,浓密的双睫因心思流转,颤了颤,身子改为趴在宝宝的摇篮边,就这样逐渐睡了过去。她一直在做梦,在梦中见到与她无缘相见的女儿,追在邹小涵的身后,让妮妮不要哭。

第二天一早,她在大床上醒来,对此并不惊讶。

这是古傲抱她去床上休息的,他晚归回来顺便抱她睡床上,让她躺平,并帮她把窗户关紧,避免她再次吹风。

她不惊讶,感激他,看看时间,若无其事起床。

院子里,古傲早等在车里了,正用笔在手机屏幕上写写划划,神态非常专注。古妤则与滕母在照顾孩子,谁都不敢再提敏感问题,只照顾孩子,用实际行动表明她们的态度。

有句话叫‘说多错多’,有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说多了会一不小心伤害了对方,难以挽救。像古妤这几次就是,提了太多滕总的事,让黛蔺雪上加霜,心里更难受,真是后悔死她了。

黛蔺睡了一觉,没当回事,让古傲开车。

古傲抬起头,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这是昨天我在追黑衣女人时,拍到的一些照片。她开的是奥迪峪,车牌是小号,也就是官车。昨天把她逼急了,她直接命令她的手下开枪,小车连撞二十几个路人。这是在她上车之前拍的她的背影,侧影,是不是与上次的一样?她似乎很喜欢穿这套黑裙子,像个黑寡妇。不过关于她的法院传单,已经递交到她手上了。如果她不出庭,将会被通辑。”

黛蔺把这几张照片翻了翻,没有多大兴趣,却是问道:“妮妮呢?真在她手上么?”

“妮妮?”古傲微微一顿,这才又道:“这个孩子原本被放在医院治疗、静养,但这个女人一人分饰两角,让我们的注意力放在白裙子的叶素素身上,使用金蝉脱壳之计,去医院抱走了孩子……”

“也就是说,我的孩子在叶素素手上?“黛蔺平静的脸蛋突然潮红,似水眼眸里闪动着怒火与泪水,“滕睿哲将妮妮的事隐瞒了我,说是为我好,却没有告诉我,妮妮是因为邹小涵与膝韦驰的交易,才让邹小涵做了代孕妈妈!他更没有告诉我,这个黑衣叶素素与邹小涵是一路人,妮妮被抱走,最终还是要落到邹小涵手上!而他身为父亲,竟然为了维护与叶素素的这份旧情,任凭妮妮落到叶素素手上,然后再成为邹小涵的棋子!古傲,他们还算是人吗?他们不肯放过妮妮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

她感觉自己崩渍了,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一颗心似猫在抓,难以平静。她可以不要滕睿哲这个男人,但孩子是她身上的肉,她决不允许叶素素在抢回滕睿哲后,又拿她的孩子摇局布阵,天良泯灭!她会疯掉的!

“黛蔺,别哭。”古傲见黛蔺突然爆发,连忙停车,让她伏在他肩上哭,安慰道:“你先不要这么想,滕睿哲他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女儿被叶素素抱走了。这件事是我的过失,我没料到叶素素会有这个本事,没想到她在暴光情妇身份,被重点追查后;还能在滕睿哲的眼皮底下,有分身之术……”

黛蔺伏在他肩头,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静静的抽噎,发泄心头的委屈,然后平静下来,坐直身子,双眸安静望着正前方,“我们走吧,我等着叶素素出庭的那一天。”

“好。”

十几分钟后到达检察院,黛蔺以实习生的身份跟在古傲身后,帮他整理文件,安排一些文职方面的工作。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与古傲同进同出,没有分开过。

古傲是故意这样安排的,让她随时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走到哪都带着她,避免她钻牛角尖。但也正是这样,才让黛蔺这个空降部队更加遭到同事的排斥与闲话,被不断的挖私事,认为古检察官带老婆过来度假了,让家中的老婆大人过来玩一玩,以公徇私。

这天刚在办公厅走了一圈,古傲决定带黛蔺出去办私事,但刚走到门。,新市长大人的得力秘书严秘书竟然出现了,客气的喊了一声‘古栓察官’

“古检察官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古傲瞥严秘书一眼,再看一眼不远处的市长官车,笑道:“是想借我一步说话,还是借我的实习助理说话?这样吧,新市长既然就叶素素一案大驾光临,那我就不出去了,我们去会议室谈。”

“那倒不必了,就是一点私事,咱们去车上坐坐。”严秘书笑脸迎人,客气的将两人住市长车上请,然后对车上道:“膝市长,我们去周围走走一会过来口……”

然后带着闲杂人等识趣的离去,将空间留给三人。古傲瞥一眼滕睿哲和黛蔺两人,也借故走开了,让他们俩单独谈。

黛蔺坐在这个风采依旧,却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身边,平静说道:“让妮妮回到我身边,是我目前唯一的心愿,能让我满足吗?两个孩子都归我,与你滕家没有任何关系,而你,会完完整整属于叶素素。”

滕睿哲一声不吭诧异望着她,深邃的双眼并不平静,良久才道:“我也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后的今天,我见你一面会这么难。当初你只是关了我的门,生我的闷气,但今天,我们之间似乎架起了一道鸿沟,跨不过去。黛蔺,妮妮并不是素素抱走的,而是另一个女人。我一直在追查她,也帮素素摆脱困局……”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黛蔺突然大声的问他,听着这一声声再顺。不过的‘素素’忽然笑了,很刺耳,也很讽刺,“就算叶素素被人控制住了,有困扰,但你答应过我们母子的呢?你帮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曾说过要与我同甘共苦,并肩而立,可是一个叶素素,就让你由当初的接近、试探,到同情,到最后对我欺瞒,放弃一切对我的承诺!我苏黛蔺对你滕睿哲而言,到底算什么?正因为我一直追着你跑,所以我应该被你这样一次又一次伤害,哭着求着跟你回去?!睿哲,你是我辛辛苦苦从叶素素手中抢过来的,不要脸不要皮,遭尽辱骂,坐牢劳教,还是要你,可你对我,却只有玩弄!这些是我活该、自作自受的吗?”

滕睿哲眉头一皱:“你觉得我对你,只是玩弄?”

“当你将叶素素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忍心她受到伤害,你就还是以前的那个滕睿哲。你与我的一年,就是睿哲你不甘心我与萧梓在一起的报复游戏。”黛蔺已经打开车门,笑着望着这个面色铁青,神态却又复杂的男人,眼里闪烁绝望却坚定的泪光,“将妮妮送回我身边,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而且我告诉你,没有你滕睿哲,我依然能过的更好,找到更好的男人!”

她大力掉上车门,不再看这个男人,转身大步往回走,不再怯弱卑恰,而是骄傲的离开这里,在他诧异阴霾的目光中逐渐走远。

这一生遇上这个男人后,除了父亲,她没有做过公主。如果以后还有男人可能会要她,就让她做一次公主,永远开开心心的曰

虽然她知道她不过是对他说了狠话,让自己走的时候有点尊严,并没有一个男人对她掏心掏肺,很爱她,可她知道,与这个男人结束后,她会与她的两个孩子过的很幸福。那种幸福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她会懂得惜福。

“黛蔺!”滕睿哲终于从车里追出来,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剑眉深拧:“苏黛蔺,如果我把素素的事告诉你了,你就能信任我了?”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而辨不出喜怒,但含了微微的焦急,锐眸轻眯:“叶素素第一次在大礼堂献歌表演,你的表现并不大方!你依然还是要为一些不存在的猜测争风吃醋,紧锁房门,第一反应并不是信任我,而是怀疑我!”

黛茵疾步走远,静静看一眼等在前方的古傲,没有说话,与他并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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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筒站在私家医院的走廊上,望着玻璃后面的婴儿室,还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有一个女儿口她没有见过女儿,也没抱过孩子,只看到婴儿室里,女儿睡过的小床和粉红枕头。

她在窗外站了一会,终于转身往外走,去找邹小涵。

古傲对她这一举动感到很诧异,陪在她身边,没问什么,与她一起去‘看望’邹小涵。

服刑中的邹小涵消瘦了一大困,皮肤呈现一种青白色,漂亮谈不上,谈吐更谈不上口众叛亲离的她,现在只要一看到有人出现,就拿东西砸,让人滚蛋,哪还是什么大家闰秀!

但此刻奇怪的是,疯疯癫癫的她竟没有发疯,而是安静躺床上睡觉,听到开门声也不翻过身来,睡她自己的觉。

女警警告她不要恶意伤人,拿着电「和谐】警棍走出去了,守在门口,将空间留给古检察官。

但找部小涵有事的人不是古傲,而是苏黛蔺。黛蔺把警帽摘了,走到假寐的邹小涵面前冷道:“就算你把孩子抢过来了,证明孩子的身体里流的是你的血,但你邹小涵还是犯了法,贩卖人口案成立!只要我坚持要这个孩子,法院依然会将孩子判回我身边!”

“是你?”邹小涵诧异的睁开眼,没想到眼前的人不是古傲,把黛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奚落笑道:“什么时候跟古傲混到一起去了?呵呵,那个小女婴的确要回到我身边了,我就是不给你,怎样?”

唇角一翘,越发的得意,缓缓坐起身,“这一辈子,这个小女婴都是我的女儿,身体里流的是睿哲和我的血,与你苏黛蔺没有丝毫的关系!而胚胎交易,大家都知道交易的是一个黑孩子,与这个女婴根本没有关系!只要我不承认,法院就算验占A也验不出什么来,这个孩手就是我的!还有~”

她突然手指古傲,一双眼眸露出阴险的笑,闪烁寒光:“身为检察官,别再做这种偷偷录人对话的勾当了!上一次是我没有防备你,才让你用手机录下我的声音,带出了公安局!但这一次,已经有人给我打点好了,她是不会允许你再做这种勾当的,你给自己留一点脸!”

古傲稍稍挑眉,想不到这疯女人还有聪明的时候,轻轻笑道:“这个‘她’莫非是指叶素素?但叶素素现在在滕睿哲身边,与滕市长形影不离,她怎么帮你?”

“我知道在滕睿哲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叶素素!”邹小涵咬牙暗暗一笑,用目光扫了旁边的黛蔺一眼:“如果不是真正的叶素素,她又怎么会突然在大会上主动承认情妇的身份!古傲,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为什么会这样?”她眯眸而笑。

“我猜,她们是两个人。”古傲微微俯下身,给足面子的与这女人玩文字游戏……“我差一点忘了还有一个顾依依的存在,而叶素素,其实并不是邹书记的情妇,而是有人假扮她的模样做了邹书记的情妇,用来报复某个负心汉。于是叶素素将计就计,以真乱假的出现在滕睿哲面前,直接在大会上承认部书记情妇的身份,让这个假冒者的诡计爆光!你觉得我猜的对吗?!”

他呵呵一笑,睥睨那小涵那张青白交接的脸蛋,觉得这女人真是没事找事,转头看向一旁的黛蔺,笑道:“现在帮助邹小涵的这个女人就是黑衣叶素素,也就是加你叨,给你发图片的那个女人。而真正的叶素素,正是因为这事才回到滕睿哲身边,恰好借用这件事与滕睿哲在一起。”

黛蔺见他们还在提滕睿哲的名字,冷冷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如何分瓣谁是真叶素素,谁是假叶素素?而且,我看到的黑衣女子与白衣女子,两者并无差异。……

“你何不去问问你的男人睿哲,让他告诉你谁才是真的?!”邹小涵突然在旁边插嘴嘲笑,对苏黛蔺目前的处境早已了如指掌,拂拂腿上的被子,悠闲抬头,尖酸刻薄笑道:“睿哲不是你和叶素素共同的男人么?真素素,假素素,他在床上一试就试出来了,很少有女人能受得住他的床上功夫,马上招供。黛蔺你可以去问问他呀,他肯定知道!难道他现在不是你的男人了,所以你才不敢去问?哈,笑死我了,苏黛蔺竟然又被抛弃了,可恰呵……

黛蔺蹙紧双眉,只道:“在你刑满释放的这两个多月时间里,我会天天来问候你。只要孩子落到你手里,被你利用,你就准备继续再蹲几年大牢,直到把牢底坐穿!而且我知道当年的纵火案,你是知情者,你的知情不报,与假叶素素的狼狈为奸,会让你永远走不出这座监牢!不要不信报应!”

她面色沉静如水,没有再看这个疯女人,冷冷转身走出这里,倍受煎熬的开始了她的寻女之路口既然孩子最终会落到那小涵手中,那黑衣女人一定会来找邹小涵,她现在惟有借靠古傲的势力,才能得到她所要的真相。

她希望真相过后,一切都会结束,还她平静与安宁。

当天,她与古傲待在书房,等待叨上的反应。

她主动联系了这个女人,问她放过妮妮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她可以答应一切条件,只要换回孩子口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藏得很深。”

我与滕睿哲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口……”她又打了一排字过去,直觉这个女人是在线的,又打字道:“抱走一个他丝毫不关心的孩子,岂不是白费心机?我们母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必你是看到了的。”

“这个孩子原本是邹小涵的。”对方的头像突然亮了,飞快的回复了这条信息过来,反应非常迅速,“但现在,我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个千金小姐重新扶起来,值不值得我去这么做?如果你值得我放弃这么做我会把孩子还给你口……”

“你要什么条件?”黛蔺激动的回复过去。

对方想了想,打字道:“我的条件是,你重新回到滕睿哲身边,不管他身边有没有叶素素,你都要在他身边,期限是一月到半个月,甚至是三天。

“不可能!”黛蔺断然回绝,但考虑到语气太硬,又加了一句道:“我已与他分手,没有理由再回去!我若回去,他与叶素素决不容忍我出现在他们身边。所以换个条件吧。”

“另一个条件是,你抱着孩子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你选哪一个?”对方对她并不客气,只允她二选一!

“先等一等!”古傲连忙按住黛蔺的手,让她先不要做决定,深思熟虑道:“你若重新回到滕睿哲身边,对邹小涵或叶素素谁都没有好处!而且她开出的期限是一周,时间很短,只是让你回去,并不是让你与滕睿哲再开始,这说明她在帮叶素素试探滕睿哲的心,看他是不是真的爱叶素素。所以黛蔺你如果也只是想试探,可以答应她的第一个条件。”

“我两个都不想选,但如果一定要选,我想选第二个。”黛蔺自己做决定,雪白的手指头已在打字,苦涩笑了笑:“我选第二个,但必须是我一个人,不能抱着我的孩子。……

她正要发送过去,一下子被古傲按住了,全删,扳住她的双肩大声道:“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去做做戏又何妨?做完戏,彻底死心,然后平静的重新开始。为什么要选择第二个,就为了试探滕睿哲紧不紧张你们母子,让自己被车撞,撇下两个孩子?黛蔺,你这脑袋还是不够清醒,还在犯糊涂!”

“是啊,这两个条件都是为了试探滕睿哲对叶素素的真心。”黛蔺将脸轻轻撇开,柔柔一笑,涩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答应第一个条件,但时间不要三天,只要一天。试探一个男人的心,其实仅需一个眼神就够了。而滕睿哲,还需要她试探么?

滕睿哲下班回家,看到两幢别墅的灯都亮着,灯火通亮。

原本他以为是叶素素,但看到门口的女鞋,他深眸骤亮,打量四周的摆设。长桌上放有做好的饭菜,还插了一束鲜花,走向日奏。

沙发上则叠有他的衬衣西裤,平平整整,拖鞋摆在门口等他换,与另一双粉拖是一对,但此刻那双粉拖不见了。

他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忽然大步往楼上走,走到隔壁别墅,直接扭开大卧室的门。

只见卧室里被人布置了一番,放满鲜艳欲滴的玫瑰,红白瓣交错,清纯与冶艳并存,烟色的纱帐垂在大床四周,正随风飞舞,露出一套平铺在床上的性感睡衣。

浴室里则传来沙沙的水声,玻璃后面依稀可见一曼妙女体正在出浴。

“睿哲口”女子站在门边,没有出来,娇柔的喉音却似含满水珠,湿润润,轻轻柔柔,正娇羞的低着头:“睿哲,我回来了,因为我想知道你跟叶素素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我相信你只是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背叛我。悔……还会要我吗?”

滕睿哲听着她的声音,深邃黑眸中先是绽放惊喜,继而努力压抑住,高大身躯走近门边,低哑喊了她一声黛蔺。

过年了,身为已婚妇人的香需要到处拜年,走亲戚,接亲戚,被三姑六婆挤得没床睡,鼻塞感冒还要陪打鸟雀,吧……《掳爱》从初一起会停更,大概到初五、六、七的样子恢复更新。中间如果有时间,会尽量写。请追文的亲们知悉,同时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年行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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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站在浴室门外,原本以为黛蔺会出来见他,没想到她只是站在门内与他说话,留给他一个模糊的倩影口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又喊了一声黛蔺,准备扭开门进来。

但是这个时候,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提醒他电话来了。

他停止开门的动作,掏出手机发现来显是叶素素,剑眉微微一蹙,走到一边沉声接听,“素素,什么事?”

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远,来到阳台上,低沉的嗓音也逐渐远去,直至听不

站在门内的黛蔺这才打开门,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完完整整穿在身上,露出雪白的双腕和小腿,长发半干,遮住她白哲柔美的脸庞,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双脚踩在地毯上,发不出任何足音,悄无声息走出大卧室。不过她并不是就此离去,而是下楼给男人准备晚餐,摇碗筷,似一个居家小妻子。

几分钟后,接完电话的滕睿哲匆匆从楼上追下来,发现黛蔺并没有离去,而是在若无其事给他准备晚餐,布置餐桌,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她身后。

此刻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望着黛蔺纤瘦的背影,双眸幽邃,不知如何启口对她做出鞘释。

他站了一会,在餐桑边坐下了,接过黛蔺给他盛过来的汤,目光深黯看着面前的黛蔺。

黛蔺也静静看着他,一双秀静的美目里无波无澜,目光平静,示意他吃饭。此刻她就像他结发多年的妻子,与他没有生离死别、轰轰烈烈,也没有年龄上的差距,而是平平淡淡、真实温馨,与他心心相印。

她给他夹菜,然后自己安静的吃,仿佛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而是一如既往的期待着做男人名正言顺的妻子,期待着他们的新生活。

她看起来是想通了,不再与男人赌气,也不再冲动的离家出走,而是一切听男人的,男人怎样安排,她就怎样等待,是那样的害怕再次失去她的睿哲哥哥。

但是男人却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那双俏生生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对他的爱,还是对他的恨。他只看得到她安静吃饭的侧脸,看到她一段时间不见,竟是褪去了年轻女孩的生涩,变得那样娴静与不可触及。

她柔美依旧,亭亭玉立,却再也不是以前深深爱他的苏黛蔺,不肯与他有目光接触,也不肯用那执著的目光追逐着他,喊他睿哲哥哥。

他放下筷子,深沉目光一直盯着她半垂的小脸,期待她抬头。

“我给你盛饭。”她抬起头,微笑着,温柔的为他盛饭,一颦一笑并无异样,“伯母抱谦谦出去散步了,一会就回来口睿哲,你多吃一点。”

她每说一句,他眉宇间的褶皱就加深一分,深邃目光愈加复杂,喜怒难瓣,最后他用大手压住她的小手,让她不要忙着为他盛饭夹菜,哑声道:“黛蔺,过上现在这种不必再躲躲藏藏的生活你觉得轻松吗?是不是感觉这样才有尊严?”

黛蔺的手微微一僵,轻轻放下筷子,抬眸倩笑道:“我曾经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发现睿哲你更重要。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和谦谦怎么活,日子怎么过。尊严会比性命重要么?呵。“

她浅笑着,看着男人的目光却并不灼热,头扭开,站起身去端菜。

男人双眉深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重新坐下了,让她不要这样笑,“你的这句话,听着很刺耳!这并不是你的真心话,黛蔺!”

“睿哲,我说的就是心里话!”黛蔺把目光放柔,又是轻轻一笑,定定看着抓着她的男人,“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又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这么轻易的误会你和叶素素,轻易的放弃你?这次我回来,就是想为当年的事,对叶素素说声对不起。虽然当年是我有错在先,引发了大火,导致你们分手,但睿哲你已经是泽谦的父亲,与我有了孩子,就算我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一想。泽谦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睿哲你。我相信只要叶素素放开,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男人,过得比现在好。”

“她现在的确过得不好,你也过的不好。”男人放开她的手腕,不再钳制她,深邃的双眸微眯,却含满傀疚,“你接听我电话的时候,我知道你在哭。”

黛蔺闻言无声笑了一下,俏脸上早已是云淡风轮口接听电话的时候,她的确是哭了,但现在,她只想笑。

笑什么呢?笑自己此刻能坦然的听到叶素素的名字,笑睿哲还在口口声声喊‘素素’。

她的心都麻木了,听再多的‘素素’也激不起涟漪,只能笑看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为叶素素不可自拔,在心里祝福他们。

睿哲,你看得到你的双眼中,为叶素素焦虑的光芒吗?就算是说我们都过的不好,你也是先说叶素素,再说我,把我排在第二位。你此刻的目光让我一目了然,也让我彻底心凉。

我在这一刻,是真的无法再毫无芥蒂的面对你,也无法对你会心微笑,只能保持没有温度的浅笑,看着你越变越陌生。

你曾经许我很美好的承诺,让我做你身边比肩而立的女人,但是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如你说喜欢我的那么一瞬间,转眼之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

你的爱来得突然,去的也匆忙,所以并不值得我去恨。我现在每见你一次,心里就平静几分,早已谈不上恨或者不恨。

“睿哲,我去看看谦谦回来没有。”她笑着站起身,并似以往一样,倾下身在男人的脸庞上轻轻吻了一下,像只小猫咪亲昵的蹭了蹭,“你先吃饭,我抱谦谦回来洗澡。”巫卜米豆辱,I】晒……E。VCC晒IISB。C。torn又以。又子……又】凹”……曰口又口EC。……LIStornLC。torn

她若无其事转身,走到门口去换鞋,把粉红拖鞋放回鞋架上,又回首对男人微微一笑,打开门快速走了出去。

但她走出门后,却不是去接散步中的孩子,而是直接走出这片住宅区。

滕睿哲等她走出门,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俊脸微微变色,飞快的追了出来,长腿紧追几步,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吼了声‘黛蔺’,让她停下!

她这哪里是去接散步中的儿子,分明是要离开!而她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全部是演戏!

“苏黛蔺!”眼看着她上了一辆停在附近暗处的黑色小车,准备只身离去,他拨足狂奔起来,气得额暴青筋,“给我停下,苏黛蔺!”

原来这女人并不是真心回来的,而是另有目的,回来就走!她并不想念他,也彻底的结束了与他的关系,不愿再给彼此一次机会,让他补偿他们母

是不是在她心目中,他已经不再值得?

他此刻不再是暴怒,而是心头布满了惊慌,转身大步跑回自己车上,直追而去!

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也在震动,来显又是叶素素,打的很急,一遍又一遍,一直不肯放弃。

他不得不接听,压住心头的焦急,皱眉问她什么事。

“睿哲,她现在找来泰国曼谷了,就在我住的别墅附近,我现在怎么办?”叶素素惊慌失措的嗓音在电话那端急急传来,既透着冷静,又透着焦急,“我主动承认部宗生情妇身份的事,让她对我彻底失望了。她想把我抓出来,让我给她顶罪,替她坐牢,她自己则和那宗生远赴国外,再东山再起。睿哲,你现在能过来我这里一趟吗?保镖正护着我离开别墅,准备离开泰国回国,我担心……”

“我让龙厉护送你!“滕睿哲脚踩油门加速,果断截断她的话,一双锐目紧紧盯着前面的车,“我现在有事,无法立即飞去泰国,你在龙厉的护送下见机行事,回国了再给我打电话!”

咔的挂断了电话,拒绝再听,注意力全部放在前面的那辆小车上。

以黛蔺的开车技术,飙车是没问题的,但黛蔺怎么会开这种车?

他抢车道直追过去,看到小车里确实只有黛蔺一个人,旁边并没有男人,而且她一直在加速,见到大卡车迎面过来也不减速,始终在车道上横冲直撞,引得旁边的小车纷纷躲闪,蜂鸣不已。

他焦急的低吼一声,将车逼近过来,想将黛蔺的车逼到路边让她减速或者停下,避免出车祸。因为前面是大型机动车车道,来来往往全是呼啸而过的大型机动车,车祸的高发地带。如果再这么加速下去,随时都可能与转弯过来的大货车撞上,血肉横飞!

但无论他怎么挨近,黛蔺的车都停不下来,似乎脚刻失灵了,只能一直往前跑。而让他更担忧的是,他看到黛蔺表情麻木的转动着方向盘,似乎早已对这辆被人动过手脚的小车失去了求生的希望,只能一直这样开下去,静待死亡。

她应该是知道他追上来了的,但她不向他求救,宁愿自己自救,然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等死。

如果他没有将车挨近过来,他会以为黛蔺又在赌气,与他较劲的将车一直加速!此刻他额沁冷汗,肝胆俱裂的看着车内黛蔺苍白的侧脸,将车开到她的右边。

他将自己的车尽量挨近她,近到两辆车差一点擦到一起,然后突然弃车跳到了她这边,双臂攀在车窗上,从车窗艰难的爬进来!

车内的黛蔺这才有了反应,看到男人冒着被大货车扫到的危险,从车窗缓缓爬了进来,然后将一身冷汗的她抱到自己身上,接过她手里的方向盘,灵活的避开迎面而来的车辆,与她一起等待这辆失控小车的结局!

235

小车一直往前疾驶,越来越快,黛蔺感觉到身下的滕睿哲心跳也在不断加快,一双强健有力的长腿支着她,在拼命踩脚刹,试图把车停住!

但是脚刹失灵,通讥设备也失灵,这辆失控的小车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载着他们二人在大型机动车流群里横冲直撞,怎么都停不下来。

而且车道已经走到尽头了,必须要减速转弯,如果再不减速,车子就要撞开防护栏冲下公路飞出去了,所以滕睿哲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转弯,让车子轮胎擦着防护栏转了个方向,开向远处的大桥方向。

黛蔺感受着耳边的呼呼风声,掰开那只锁紧在自己腰身上的大手,坐到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平静的看着窗外。

这辆车是无法停下来的,没有方向,没有终点,通向的是一条未知绝路,不知道这个男人爬上车来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他出了事,被撇下的叶素素怎么办?

她无奈的笑了笑,将头轻轻歪在车窗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建筑物,想起了她襁褓中的儿子。

“睿哲,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过谦谦?他长大了一点,每次给他洗澡,他都用小手抓妈妈的头发。”她突然轻轻笑道,脑海里满满的全是儿子的小身影,红唇轻启,俏美双目闪动不易察觉的泪光,“他是一个乖孩子,知道妈妈不开心,就一直用大眼睛看着妈妈,让妈妈不要孤单口他喜欢用小脚丫踢妈妈,让妈妈不要忘记伽……”

她笑说着,把两排浓密的睫毛垂下去,俏脸上布满幸福的微笑,粉唇轻轻的勾起,眸子里却藏满了忧伤,用微笑掩饰而过,不再说话。

滕睿哲听着,坚毅的腮帮子紧了紧,扭头看她一眼,没有出声。

小车继续往前行驶着,疾风不断的从窗口灌进来,吹凉两人的脸庞,也吹散了车内压抑的氛围。

此刻,他们不像是即将遭遇车祸,而是奔向他们期待已久的新生活,给他们的儿子组成一个完整的家,让黛蔺光明正大出现在他身过……

黛蔺仰躺在座椅上,闭上双眼,为这份假象轻轻笑了,笑得泪水流向眼角,差一点落下来。

她睁开眼睛,泪水便被咽了回去,目光愈加柔和,看着身边正想尽办法自救的男人。

他的侧脸还是那么俊美迷人,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丰神俊朗,冷傲的面乳却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屏息凝神,眉头紧琐,在危急时刻依然能保持冷静镇定的模样,更是散发一股睿智男人的成熟魅力,让人有安全感。但是为什么她会看着这么陌生

她扭回头,忽然打开这边的车门,决绝的往下跳!

“该死!”滕睿哲一声嘶吼快速拽住她,被她的这一举动吓得双目猩红,浑厚的喉音呈现嘶哑,“跳下去你就没命了,不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赌气!”他用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拽她,粗壮的臂膀使力,将她拽到身边,一双惊慌失措的俊目紧张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在车鸣声声中躲闪迎面而来的车辆,不断的转动方向盘。

黛蔺被他箍在身边,细腰被他粗壮的臂膀紧紧圆着,身体与他布满冷汗的健硕虎躯紧紧相贴,已是无法动弹。她没有挣扎,仅是笑了笑,双目空洞,绝望的望着正前方。

她不想与他一起死,不想与他一起撞车,死在连环车祸里,也许她这么跳下去,还会有悔……

“我们从桥上冲下去,抱紧我!”身边的他在连撞几辆车后,突然一脚踹开车门,抱紧怀里的她就往江里跳!

下一刻,黛蔺只觉小车车身哐当一声撞上防护栏,猛地一震,男人把她抱紧,将她紧紧裹在怀里,抱着她一起往江心跳!

她的耳边先是呼呼的风声,身体快速往下坠,紧接着身体传来一股强烈的冲力与凉意,冰冷的江水夹着浓浓的汽油迅猛将她淹没,灌进她的耳鼻!

她只觉身体痛得差点失去知觉,鼻子无法呼吸,已是开始窒息!男人的臂膀却依然搂着她,抱着她缓过落水的强大冲击力,带着她拼命往上面游。

她被灌了几口汽油水,人已失去知觉,身体软软的浮在水中,根本不会动。滕睿哲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将自己的薄唇贴上她苍白的唇,给她渡气,教她呼吸,搂着她缓缓游上水面torn

叶素素在龙厉的护送下,安全无虞的从曼谷飞回了国内,没有被伤一狠头发,也没有被动一根手指头。

她听说滕睿哲受了伤,想也不想,直接从机场坐车来医院,直奔滕睿哲的病房。

龙厉护送着她,支开医院所有的人,让她顺利隐秘的进入了主子的病房,见到了受伤中的滕睿哲。

滕睿哲刚刚将伤口包扎完,见叶素素安全回国,白暂娇柔的脸蛋上全是焦急的香汗,对他的伤势万分上心,他眸光幽暗,将龙厉挥退了,让叶素素留在他的病房,轻掩上了房门。

而昏迷过去的黛筒则在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安睡,嘴鼻上戴着氧气罩,手腕上打着点滴,伤势比滕睿哲严重。

滕睿哲早就过来看过她,一直在等她醒,但她始终在昏睡,脸色越来越苍白。

此刻,她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皮下,眼珠子在微微的动,卷翘浓密的睫毛也在动,氧气罩里的呼吸声也逐渐急促了起来。

女护士连忙给她摘掉氧气罩,按铃叫医生过来,欢天喜地的叫她苏小姐

但是黛蔺却不肯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我没事,立即给我办出院。”

然后将头扭过去了,不愿面对这里的每一个人。

护士小姐无奈,不得不跑到滕睿哲的病房外面,将这句话转告给了他,然后去给黛蔺办出院,不敢多事。

滕睿哲立即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俊美的脸庞一半是睛一半是阴,长腿迈大步往黛蔺的病房走,一双剑眉飞扬入鬓,星目冷淡。叶素素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门追出来喊住他,道:“我也去看看她吧。”

一句细柔的请求,在他回过头冷冷看她一眼后,便没了下句口叶素素柔柔一笑,觉得自己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又是歉疚的一笑,走回了房里。

滕睿哲这才转身,大步流星走往黛蔺的病房,不同意医院给黛蔺办出院

他走进黛蔺的房里,发现刚刚苏醒的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正拖着一副娇柔虚弱的身子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

由于是背对着,而且弓着身,所以他看到黛蔺曼妙的身姿已经瘦到形销骨立,怕风怯雨一一纤瘦的背,细长的雪颈,紧窄的小腰,雪白的皓腕,已是若柳扶风,不复海南时的红润矮娟。

他沉声喊了她一声黛蔺,深黯眼眸里有灼热的亮光,为她的相安无事感到欣慰,但她不理,拎着东西从他身边直接走过。

他一把抓住她的腕,一双俊目紧紧盯着她,厚实大手越抓越紧,“先把身体养好再出院。”女人你现在走路都成问题,如果急着出院,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黛蔺抬起头,轻轻拂开那只抓住她的大手,虚弱笑道:“滕先生你不要担心,会有人过来接我出院。我闻不得这里的消毒水味,所以决定立即出院,在家里静养。”

她的脸,洁白如昔,带着微微的苍白,一双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闪动着碧水波光,喉音细柔宁静,“接我的人快过来了,我得去门口等他,先走一步。”

她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他,非常客气生疏,回以最后的淡淡一笑,准备擦身离去,却被他陡然一把拉进怀里,嘭的关上门!

“黛蔺,把身体养好了再出院。”他棒着她的脸,低首温柔看着她,不是用霸道的口吻命令她,而是用请求的目光看着她,长指轻拂她的发丝,“你瘦了很多,把身体养好,嗯?我希望你和泽谦健健康康的。”

黛蔺不解望着他,细腰如柳,俏脸似莲,被他紧紧搂着,与他健壮的身体密密相贴,然后,修长黛眉冷冷一皱,一把推开了他!

而外面的走廊上,古傲也过来接她了,正好看到她走出病房,烯了他身后的滕睿哲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揽着她走出这里。

走了几步路,考虑到她身体大虚,行走不便,于是将她打横抱起,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车。

滕睿哲站在身后,目送古傲抱她离去,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冷眸看着,昂藏虎躯上还留有她刚才那猛力一堆的力道。

刚才她那一堆,分明是讨厌他的条件反射动作,是她的真实反应口她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就是为了立即将他推开,不允许他再触碰她一分一毫!而她跳车,是宁愿死,也不愿与他在一辆车上同生共死!

他抬起手,用手轻捂刚才被她推过的地方,双眸一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早已忘了有一个叶素素还在房里等着他。

236

叶素素等在病房里,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男人回房。于是她自己走出来了,向龙厉打听黛蔺的病房号,准备亲自过来看望黛蔺。

但古傲的出现让她急忙收住了脚步,请影一转,躲到了一边。她微微侧着身子,用秀发半遮脸,蛤蟆眼镜遮住双眼,目送古傲过去接黛蔺。

黛蔺被古傲接走后,她并没有从角落里出来,而是静静望着站在走廊上的滕睿哲,陪他一起沉默,观察他俊脸上的表情变化。

良久以后,她转身离开,打车来到了以前被烧的那间花店门口。

花店已经被转租出去了,改成了婚纱摄影,一套套洁白的婚纱展示在橱窗里,美丽而奢华,正被顾客们挑选试穿。

叶素素走到橱窗前,仰头望着那一套套婚纱,用指尖抚上那冰凉的橱窗,一身素裙的身子一动不动,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与每个女人一样,也渴望穿上一套洁白的婚纱,嫁给自己最爱的人。但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现在有了孩子,有了牵绊,她该怎么办?

滕睿哲回到医院病房,发现叶素素已经悄然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瞥了寂然无声的病房一眼,一双墨眸深如幽潭,冷若冰霜,没有说任何话,也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

他并没有急着去寻叶素素,而是回了趟滕家,走进自己昔日的房间。这里,素素来过,黛蔺也来过,但最终留下的,却是他与素素的合影照。

这些照片是他刻意留下的,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与黛蔺除了对往事的记忆,其实并没有留下任何幸福的痕迹,甚至是一张照片。

黛蔺曾在车上问他想不想儿子,说儿子很乖,一直陪着她,他却只有沉默,无法说出一句话。

因为他的心在变,偏离了最初的轨迹,越走越远口现在无论他说什么,解释什么,对黛蔺都是一种伤害。

他只希望黛蔺与儿子健健康康的,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再在阳台上吹风,不要呃……他辜负了对她的誓言,许她一世美好,却从未给过她幸福。

也许现在她不必再在他的身后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才是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安宁,那样才会让吃尽苦头的她得到自垩由,为自己活一次。

他曾问她幸不幸福,希望她回答‘是’,因为他发现,他在一次次的给她希望,又给予她失望。

他没有让她幸福过,却一次次的承诺,让她永远等在他的身边,等着做他的妻。可是现在,他忽然害怕了,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辜负了她,让年纪轻轻的她再次万劫不复。她坐过牢,雪白的胸口还留有子弹的痕迹,噩梦缠身;小小年纪为他生了泽谦,结束了纯真的少女时代,做了小妈味,危难未解被他接回锦城市准备做他的新娘……他却在继邹小涵的阴谋之后,是真的对素素上心了,让黛蔺再次遭受被背叛的苦痛,痛及一生。

他已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偿还对她的亏欠,更害怕给了她承诺与希望,却不断的出现新情况,导致最终无法实现,让她的一颗心渐渐枯竭、绝望……如果确定不爱她,就放了她,让她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再哭泣不再悲伤……如果当年的萧梓是她的幸福归宿,那么他,是不是用自己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当年她追着他跑,打素素,纠缠他,任性刁蛮,他只有厌恶,让小小年纪的她银铛入狱:当出狱后的她不再追着他跑,转而爱上了萧梓,不再看他一眼,他却开始不甘心不习惯,将娇嫩的她占为己有后,只许她美丽的双眼里盛满对他的痴迷,不许看任何男人一眼;当她安静待在他身边,准备做他的妻他的一颗心却被素素逐渐占满……”……

思绪到此,他幽深的双眸陡然变得黯淡,怔怔望着面前的这张大床,面色沉重。

他爱黛蔺么?爱。除了对她娇嫩身子的占有和痴迷,还想与她一生一世,同甘共苦。

只是素素回来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回到了五年前,看到黛蔺,就想起了她五年前任性的模样,想起了与素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虽然那场大火是黛蔺被人挑唆,冲动的找去花店,从而落入假素素的陷阱引起的,但她还是打人了,把素素拽在地上,用蜡油泼一个被她伤害无数次的女人……虽然对黛蔺充满歉疚与心疼……但对她和素素的感觉都难变,一个任性跋扈,一个曾与他同甘共苦,大度包容,这是两个女人同时站在他面前时,他永远无法忘怀的感觉,所以其实所有的事情里,素素是最无辜的一个,黛蔺则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一个。

黛蔺是让人先厌恶再怜爱,成长的过程他都看在眼里,但素素,一直在被人伤害,直到现在才让他知道。他会为黛蔺平反当年的冤案,同时也会尽力弥补素素,不会扔下她。

这是他对黛蔺的亏欠,也是对素素的亏欠。

黛蔺被接回了古家,被古傲抱进房的,安静躺在床上,看着古傲为她盖被子。

古傲用大手贴贴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高烧,一切无碍,坐到床边沉声道:“看来这个女人是想让你把两个选择都选了,先是去滕睿哲身边试探,探他的真心,然后在车上动手脚,让你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不过我看试探的结果应该是滕睿哲放不下你,所以让那女人索性拿你灭口。”

他说话丝毫不拐弯抹角,干净清亮的眼眸里甚至还带着笑,是担忧的笑,“这次过后,你打算怎么做?……

黛蔺睁着一双乌润宁静的双眸,目光并不躲闪,也没有哀伤的闭着眼睛,轻声道:“现在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目前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抱回我的妮妮。古傲,妮妮现在在哪?”她紧张的抓紧古傲的手,眼眸里布满了焦急,倾过身来,“在我出发去雅苑前,她已经承诺把孩子送回私立医院了,并答应在我开车离开雅苑之后,孩子一定能顺利回到我身边。古傲……”

“别担心。……古傲止住她,轻轻扶住她瘦削的双肩,让她不要急,柔声解释道:“她已经把孩子送回私立医院了,不会再有机会抱走孩子的。你现在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能看到妮妮了。妮妮现在在医院做身体检查,医生打电话来说孩子没有受伤,身体很健康,待会配完药就能让古妤抱回家了。你休息一会。”

他扶着她躺下,让她放松,给她重新盖被子。

黛蔺怀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重新躺下了,闭上眼睛,等待女儿的归来。

幸亏她在车祸中留了一条命,不然她的一双儿女怎么办?妮妮还没有见过她,没有见过亲生妈妈。宝贝虽然没有与谦谦一起在她肚手里成长,但每天都在梦里喊她妈妈,喊得她心碎。她闭着眼睛睡着,早已想不起是谁救了她,又是谁在水底吻了她,是谁搂着她的腰把她拖上岸,只知道妮妮要回来了,她很欣喜,一颗死灰的心在雀跃,有光亮照进绝望的心间,让她重新看到希望,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感觉她的两只食指被两只小手手一左一右紧握着,奶娃娃身上独有的浓郁奶香味一阵阵扑进她的鼻间,很好闻,还有两只小胳膊在蹭她,哇哇大哭。她睁开眼睛,闻声看向自己怀里,发现两个宝宝躺她怀里,哭得可带劲儿了,小胳膊小腿儿蹬来蹬去,怪妈妈没有理他们。

其中一个是谦谦,另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就是妮妮,长长的睫毛,两只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沐雨桃花般的粉嫩小脸蛋,正泪水涟涟看着黛蔺。

黛蔺把两个小宝贝心疼的抱在怀里,分别吻了吻他们的小脸蛋,幸福得想落泪。

宝宝们要满月了,分别穿上了奶奶和。torn阿姨精心准备的新衣服,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追着黛蔺跑,争抢着要妈妈抱。

黛蔺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在怀里,坐在去酒店的小车后座上,将窗外的景物指给宝宝们看,“这是妈咪就读的大学哦,宝宝们以后也考这所大学,给妈味争光好不好?”

男宝宝女宝宝齐齐看着她,小粉嘴打个呵欠,表示这事还早,不急。不过看到妈妈这么高兴,他们也高兴唷,他们一家人就要快快乐乐的。

“这条路是妈味上学的必经之路,走了好多年了,还没把大学读完,宝宝们以后不要模仿妈咪。”黛蔺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笑了笑,白哲的小脸上透着粉色的光泽,“好啦,在去酒店与大家吃饭之前,我们先去祭拜外公,让外公看看我们的宝贝们顺便帮外公打扫苏家小楼口……”

前座的torn闻言一惊,连忙插嘴道:“黛蔺,现在去苏家只怕没时间了,你的老辅导员和杨经理还在酒店等着吃宝宝的满月酒呢,我们不要迟到了。”

他们这哪是没时间呐,她是怕遇到滕睿哲。

“古傲,我们去苏家。”黛蔺莞尔一笑,根本没把她的顾虑放在心上,逗着宝宝们玩,“外公还未见过谦谦和妮妮,这次满月,宝宝们一定要先给外公报个到,是不是,宝贝们?”她不可能一辈子躲避一个男人,现在该怎么过怎么过,她的生活与他无关。

古傲早把车往苏家小楼的方向开了,经过那出小时便利商店,开进这片养育黛蔺多年的高级住宅区。

而果不其然的,滕睿哲的车就那么迎面开过来了,副驾驶上还坐了个女人,车速很快,差一点就与古傲的车擦身而过了。

然后嘎的一声停下,降下车窗,一双幽邃俊目目送古傲的车载着黛蔺一家从他面前经过,看到了黛蔺降下车窗恋恋不舍打量这片住宅区的脸庞。

他坐了片刻,突然将小车调头,开向苏家小楼方向。

而这个时候,黛蔺他们已经下车了,古妤帮她抱妮妮,古傲帮她拎东西,她自己则抱着谦谦走在古傲的身旁,正与他说话。

而此情此景下更加完满的是,古傲的身旁还带了两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狗,正是小雪球与它老婆,它们也回来这个地方探望了,怀念当初自己在这里被。torn送出去的那一刻,意义非凡。

古傲带着它们走到苏家大门口,便让它们在院子里玩了,自己则接过妮妮,轻搂着黛蔺的肩,进屋祭拜苏市长。

黛蔺也柔顺的偎依在他的身旁,带着一双,汝去见自己的父亲,让父亲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请九泉下安息。

于是滕睿哲开车跟过来,便看到幸福的一家四口来祭拜逝去多年的苏市长了,黛蔺再也不是带着眼泪过来看望父亲,独守空荡荡的房子,而是带着幸福,抱着一双孩子来给父亲报喜报平安。她与古傲之间,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默契关系,只要她娇笑着抬头,古傲看她的目光便更加温柔与怜爱,仿佛掉进了她的迷人笑靥里,再也拨不出来,时而给她拂开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然后自然而然的把她视作自己的公主,变身骑士守在她旁边。

滕睿哲看着,心头突然有些酸涩,打开车门大步朝这边走来,也准备给苏市长上束香。但他昔日的狗儿子突然朝他吠叫起来,狗眉毛一竖,瞪着他就要跑过来赶人口这个男人是谁,长得人模人样,尊贵修长,丰神俊秀,怎地私闯民宅,想来破坏他们幸福美满的一家?

237

听到狗吠声,torn自然也朝这边看过来,丝毫不惊奇的看到她昔日的滕总带着他的白衣女神出现在苏家大门口,风采依旧,长身玉立,看样子是想走进来给苏市长上香。

但小雪球摇着尾巴大声吠叫,跑过来就赶人,将他堵门口了,不让这个陌生的爸爸进来。

于是他停在门口,看着苏家的这个院子,面色凝重。叶素素刻安静站在他身后,依然用黑直长发和浅榨色蛤蟆眼镜半遮脸,白衣飘飘守在他身旁,不吐一语。

片刻后,叶素素回到了车上,不再出现在。torn的视野里,静候男人做他想做的事,非常的默契大度。

但一直等到黛蔺上完香,走出来打扫自家的院落,滕睿哲也没走进苏家的房子一步口他只是一声不吭的静静望着,薄唇浅抿,目光里有情绪在流动,似在回忆从前,却只站了一会,打算转身上车。

而这个时候,黛蔺就打开门出来了,一眼便看到昔日的睿哲哥哥站在她家门口,似在等她,让她毫无准备的一头扎进他深邃复杂的目光里,与他四目相对。

她看了一眼,灵澈双眸里并没有惊讶,淡淡瞥开了,扭过头,看着自家冷冷清清的斑驳院落。

院墙由于长时间的风吹雨打,墙面上布满了时过境迁的痕迹,不再整洁如新,而当年她亲手种上的几根老藤盘根错节,在架棚上开枝散叶,形成了一今天然的遮阳伞,阴凉而宁静。

她走过去,在当初萧梓拔草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院子虽然陈旧,却被人在悉心打理,寸草不生。几盆火红的曼珠沙华整整齐齐摇在廊檐下,红艳艳的开放,似一群妖美女子在起舞。

她看着这些花,水眸里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惊讶,连忙抬头去看二楼。果然,二楼的阳台上也摆满了这种花,一片火红,生机勃勃。

所以这一刻,她可以肯定她的寒紫妈妈重新住回来了,种上了她喜爱的石蒜花,也就是彼岸花,并且定期给亡父祭扫、上香,让苏家小楼一尘不染,不成为废宅。

于是她重新走进门,上二楼看了看,发现二楼的房间全部有人住,大客厅的茶几上还留有一副杂乱的扑克牌,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以及沙发上几件零落的脏衣服。

而且这些脏衣服,既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分明是一对夫妻在这里住,邋遢的生活习惯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她想也不想便想到了她的舅舅,想起了寒紫妈妈与舅勇说过的独吞苏家小楼的那番话!

原本她还想着带宝宝们回来苏家住,恢复以前的生活,赚钱抚养宝宝,结果寒紫妈妈是真的打算独吞这幢房子,把房子划给舅舅!如果寒紫妈妈真把房子卖了,那父亲的遗照怎么办?

她头疼的把沙发上散落的脏衣服收起来,去几个房间里转了转,等待寒紫妈妈和舅舅夫妇回来。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是苏家的房子,卖与不卖,应该是她说了算吧。

滕睿哲正准备转身离去,忽见黛蔺从门里出来,连忙收住脚,怔怔望着这个对他视若无睹的女人。

她比起前段时间的憔悴,小脸蛋红润了不少口精致粉嫩的双唇边,总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仿佛有数不尽的开心事,整个人似一朵粉色桃花,迎着三月朝阳带着露珠娇艳的盛开。

她与他对望一眼,便把目光淡淡移开了,恋恋不舍看着她家的小楼,认真的打量,舍不得这个自小生长的地方,却舍得他这个昔日的睿哲哥哥,把他视作了路人。

他站在门口,忽然想起了萧梓为她拔草的那个夜晚,他给她提电风扇的那一次主动。当年,他从未主动来过她家里找她,对她避之不及,就算是来,也是来找苏市长,然后被她苦苦纠缠,无法清净。

现在,她打量着小院里的一切,是否会想起他们曾经的开始,恨他给了她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

想到此处,他收回了注视她的目光,止住了这倏然而出的思绪,一双幽眸变得暗沉,终是转身坐回了车上。

副驾上的叶素素轻轻偎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偎着他,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柔软身子陷进他怀里,用沉默感受他的心。

黛蔺站在楼上看到滕睿哲的车离去了,透着柔和光泽的粉色脸蛋淡淡一笑,把沙发上的谦谦抱起来了,逗了逗,最后轻轻笑道:“妈妈曾经也觉得没有爸爸就活不下去,无法把谦谦和妮妮养大,可是有他在身边,与没有他在身边,有什么区别?妈妈十月怀胎的时候他不在身边,谦谦与妮妮出世了他也不在身边,那我们还留下他做什么呢?妈妈不要他帮外公翻案,也不要他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因为那是怜悯,我们受不起……”

她把妮妮也抱过来,用脸贴贴两个小宝贝粉粉的小脸蛋娇柔的声线渐渐低了下去……”……不要怪妈妈无法给宝贝们一个完整的家,妈妈努力过了,可是很累。我们现在挺好的是不是?没有这个男人在身边,我们母子就不会再次陷入他与叶素素的怪因,不必再倍受煎熬,活得自在……”

宝宝们聚精会神看着她,明澈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手微微的动,想要她抱抱。

“乖宝宝口”黛蔺亲亲一双儿女,将两个宝贝一左一右抱起,抱着他们下楼,不等寒紫妈妈了,出发去酒店摆满月酒。

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吧,宝宝的满月酒、周岁、每年生日,她是绝不能马虎而过的口小时候她缺少什么,她就要加倍的在孩子身上补偿,她的宝宝除了没有亲生爸爸,什么都不会缺。

开车半个多小时到达预订的酒店,老辅导员、杨经理他们都在了,还有黛蔺以前在滕氏的同事,大家坐满了一桌,正轮流抱一双宝贝,亲了又亲。

滕母也稍稍做了打扮,兴致冲冲的来了,一进酒店就把孙子孙女抱在怀里亲,送了好大的红包。

如果没有邹小涵的事发生该有多好,现在黛蔺都被娶进她滕家门,坐实睿哲老婆的位子,安安心心抚育一双可爱的儿女了。都怪她啊,一时犯糊涂把邹小涵领进门,差一点害死黛蔺,弄得滕家家破人亡。紧接着出现一个叶素素更是搅得大家不得安宁……”心肌绞痛。

她是对叶素素有傀,得把她和黛蔺放在同一个位置,不能偏袒,但黛蔺现在孩子都生了,邹小涵和叶素素还能比吗?她确实不会再插手儿子的事,儿子说爱谁就爱谁,她干涉不了。但如果叶素素也给睿哲生了孩子,那就排第二吧,叶素素名义上是滕家的小孙媳妇,也就是小老婆,在滕家宗谱上排于苏黛蔺之后,并且孩子随母,做小”……

哎。她不免暗叹一声,觉得无论怎样安排,都是冤孽,谁都没有错,只是谁辜负谁多一点。

而滕氏那几位做统计会计的女同事则对黛蔺的样貌大为好奇,差一点就认不出她来了,根本无法相信面前这今年轻绝美的女孩就是滕氏老气横秋、土得掉渣的统计,一个个的眼睛瞪成铜铃!原来这位她们公认的丑女才是昔日的市长之女苏黛蔺呀,根本就不是那个冒牌货舒敏敏,共事这么久,怎么她们就没看出苏小姐哪里跋扈任性了?反倒是邹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名副其实的骄纵无耻,还生了一个野孩子!

她们呵呵笑起来:“苏统计,你待产以后可能不知道公司的情况。那小涵的那些股份被追回来了,重回滕总名下,撒去滕二伯代理主席一职口不过滕总将最大控股人的名字改了,改成了苏黛蔺,让苏小姐做最大的幕后股东。当时我们无意中得知这个消息,还说滕总傻,因为外面谁都知道舒敏敏是滕韦驰总经理的人,将股份转给她,就相当于将公司拱手相让。现在看到苏小姐,我们才知道滕总这样做的目的,原来舒敏敏是冒充你,滕总留下这笔巨额财产,并没有留钳人。当然我们现在不能叫他滕总了,而是新滕市长……

黛蔺听着,洁白玉手托着茶壶给大家倒茶,淡淡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滕总现在岂不是在一边帮我管着公司,一边上任做政绩,管理整个锦城市的发展?那可辛苦他了。”

“那倒不是,滕总自从去市政府,就很少回公司了,公司现在是龙厉在管。”

“是吗?”黛蔺笑着坐下了,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起,柔声说道:“不瞒大家,我应该是不会再回公司的,最近找了份新工作,正在实习,无缘与大家共事了。”

原本她没想过进检察院,只想进事业单位任职,有稳定的工作就好,但为了安全,她不得不进检察院做实习生,跟着古傲四处走动。

古傲找市里的某个市长签了字,加上他这个栓察官点头,她便顺利进机关了,做他的跟班,也不知道入没入正式编制。不过那位市长如果下台,她立马得走人口她不希望这位市长是滕睿哲,古傲应该不会这么糊涂的,她也没考虑过一直待在机关。

“我们不聊这个了,开席吧。”她始终微笑着,招呼大家用餐,然后去抱孩子,站在窗边享受这片刻的轻松口为什么在分手后,滕睿哲还要给她物质上的施舍呢?他在投向叶素素怀抱的时候,就应该把他的公司收回去。

238

办完满月酒,黛蔺在回去古宅的路上拿出手机,才发现有一条短信躺在未读信箱里,是有人往她的账户打入了一百万,银行系统自动发短信提示的,提醒她去查收。她看着这个数字,皱了皱眉,安静阖上手机盖。

一会后到达古宅,古家的佣嫂告诉她,今天有人给谦谦和妮妮送了满月礼物,她给收下了,放在婴儿房里,宝宝们肯定会喜欢的。于是黛蔺走去婴儿房,便看到房里摆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粉、蓝色婴儿床和婴儿车,分别写着妮妮和谦谦,祝宝贝们健康快乐,茁壮成长。她看着,走过去把卡片摘下了,放进垃圾桶里。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两套婴儿车婴儿床是叶素素挑选的,然后再用滕睿哲的名义送过来,作为爸爸送给孩子们的满月礼物,帮滕睿哲完成这个任务。可是,她的谦谦妮妮不需要。她让屋里的阿姨把婴儿车婴儿床推出去,搬回以前的小床和小推车,把谦谦和妮妮放在一起。

两小家伙失去襁褓的束缚,小小粉拳动得可欢了,亮晶晶黑漆漆的大眼睛不停打量四周,滴溜溜的转,不染一丝尘世污浊。黛蔺先给谦谦擦漆,妮妮就在一旁瘪着小嘴嗷嗷的哭,泪水汪汪的看着这边:把谦谦放回去,抱起小丫头哄一哄,她就破涕为笑了,与谦谦乖乖躺在小床上,玩自己的。

两小奶娃目前虽然还不能翻身……不能动……但他们懂得用眼睛追逐妈妈……不让亲亲妈咪离开自己的视野,用眼睛去看这个新奇的世界。

*。在旁边见两家伙这么可爱,这么精神,没有觉觉,忍不住用指尖逗了逗妮妮的小脸蛋,捏捏小手手,亲了亲,让小丫头不要忘记她这个TNP妈咪口想当初,她可是一把屎一把尿亲自照顾妮妮的,不知道有多疼爱这个小公主呢,天天盼着小公主长大,长成一个比黛蔺还要美的大美人儿

现在孩子是黛蔺全部的希望,只有孩子好了,她才会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不是么?她笑着把小妮妮从小床上抱起来,用鼻尖蹭了蹭小脸蛋,逗宝贝们玩。

黛蔺见伽。在照顾两孩子,便拿着睡衣去洗澡了,把手机留在桑上

一会后,手机响了起来,性情直爽的。torn连忙扭过头,飞快的拿起手机就准备递给黛蔺接听,“黛蔺……正要说有电话,忽见来电显示竟然是滕总的号码,当即就把脚步收住了。

滕总现在还给黛蔺打电话,难道是觉得黛蔺不够伤心,受的刺激不够多?一个滕氏的股东之位,一百万的赡养费,两副娃娃车娃娃床,就想把母子乍给打发了?

现在她就让他省点力气,不要再往这边打电话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再骚扰黛蔺!

于是她走到一边,重重的把接听键按下了,正要一顿不客气,对方倒先开口说话了,道:“苏小姐,我是叶素素,有几句话想说给你听,你不要急着挂电话。……

。torn听得暗暗一笑,眉稍微扬,才不会挂电话!她又不是黛蔺,会听到你叶素素的声音就悲痛欲绝,情绪大受影响,然后被你兴风作浪、雪上加霜。她现在就想听听你叶素素用滕总的手机打电话是为什么事,到底可以有多不要脸。

你故意用滕总的手机打给黛蔺是吧,那她就录下来,播放给全天下的人听,让大家也听听你私下对黛蔺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这样可行?

“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所以不得不用睿哲的手机打给你。”叶素素柔柔的说着,缓缓的道来,“你可能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我,也看到我去市政府上班了。但请你相信,那个女人并不是我,她故意装成我的样子,让部书记给她在市政府弄了个秘书的职位,然后接近睿哲。所以我就将计就计,索性以她的身份出现在市政府,利用登台表演的机会向睿哲献唱求救,让睿哲注意到我这边。迎新市长的那个晚上,如果睿哲没有在大礼堂留下,并去后台找我,我可能就被那个女人打死了。所以我很感激睿哲救了我,也对你感到抱歉。苏小姐……”她顿了顿,嗓音越发的歉疚,“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开心,被我的事弄得筋疲力尽,我感到很抱歉,很对不起,但请坚持一下,也请相信睿哲这么做是为了苏市长当年的案子,是为了替你苏家翻案。因为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从五年前就注意到你了,只是那时你年纪小,他没法说服自己去喜欢一个小孩子……”

torn屏息着,一双精致的柳眉紧紧的蹙起,不明白叶素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听她电话里这温婉谦卑的语气,不像是来炫耀的,反倒像是来劝和的。劝滕总和黛蔺和好?装大度?

“过几天我会离开这里,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我希望苏小姐你能和睿哲一直走下去,和和睦睦,白头到老。”叶素素在电话里柔声祝福,细细的嗓音如春风扑面,带着一丝感伤,“我离开之后,苏小姐你能不能帮我给我养父母每年上一炷香,我是一个不孝女,一直在外面远游,很少陪伴他们……”

见这边一直不说话,她歉疚一笑,觉得自己可能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改为说道:“我太麻烦苏小姐你了,不应该提这个要求的。苏小姐对不起,今天对你说了这么多,也对你造成了这段时间的困扰。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记得,睿哲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丈夫,并没有义务帮前女友脱困,从而让妻儿误会伤心……”

torn静静听着,实在有些忍不住想回叶素素两句,问她,既然话说的这么好听,口口声声要滕睿哲回来,祝滕总和黛蔺白头偕老,那为什么不放手,死赖在滕总那儿?并且大哥说过,叶素素这女人经常在滕总不注意的时候,站在滕总身后对大哥勾唇冷笑,那副高傲的姿态,又岂是装得出来的?这女人在嫌大哥坏了她的好事,阴着呢!冷冷一哼,正要问叶素素什么时候走,哪一天的日子,扭头却见黛蔺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了,长发湿湿的,薄薄的睡衣裹在清瘦的身子骨上,娇柔而弱不禁风。

黛蔺正在擦湿发,见torn拿着她的手机,并无责怪之意,柔声问是谁打来的。

torn没说话,主动把手机递过来,让黛蔺接听。

但在。torn扭头看黛蔺的时候,叶素素就当黛蔺不愿意理她,说了声再见,把电话挂断了。所以袋蔺只看到已接电话显示是滕睿哲的号码,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她没有放在心上,把手机搁了,继续吹头发。

torn站在身后,看看镜子里黛蔺那张白里透红的水灵灵俏脸,心里有些焦虑,拨了拨她的肩,让她把电吹风停了,她有话说,道:“如果滕总与叶素素之间没什么,你是否还会等他回来?如果叶素素离开了,你能不能当做她从来没出现过?!……

黛蔺瞥她一眼,笑着反问:“如果是我与古傲同出同进,人前人后的恩爱,你去问问滕睿哲他会不会等我回去,会不会相信我们之间没什么?呵,我与叶素素在市政府见过一面,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只会赢,绝不会离去!她把自己黑亮柔顺的长发拨好,站起身,一双似水美眸定定看着torn,平静道:“如果刚才打电话给你的人是叶素素,并且告知她不久后要离去,那一定是滕睿哲在她身边,在洗澡,或者在办公,离她不远,她将这番善解人意的话是讲给他听,而不是讲给我听。因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才是抢我一双儿女父亲的第三者。如果她太过心安理得,没有一丝愧疚,就会让滕睿哲放不下我这边,永远有亏欠。她走了解这个男人的,懂得让他有危机感,新鲜感,多次的分分合合,就是他们相爱相处的方式。只是,她多虑了。”她淡淡一笑,俏脸上并没有悲伤,也没有忧愁,白皙中透着粉色,平静中带着微笑,走过去给两个小宝贝脱衣服,照顾他们睡觉觉。

*。却有些诧异,想不到黛蔺竟能猜得这么准,把叶素素的心理了解得这么透彻!原本她还担心黛蔺知晓后会受不了,被叶素素这番电话弄得黯然伤神,特意瞒着她,没想到她一点就通,一猜就准,并且一笑而过,淡淡置之。她走过来,帮她给小宝贝们铺被子,“原本我也以为是滕睿哲打过来的,所以替你接了。没想到是叶素素打来的,她大致的意思就是,在市政府上班的那个人不是她,在文艺汇演上出现的那个人才是她,她献唱找滕总求救,从此与滕总牵扯上了,所以对你们母子感到很抱歉。并且强调那晚如果没有滕总,她就不会得救,会被人给打死口也就是说,她现在必须依附于滕总才能安全,同时也帮你苏家翻案,一举多得。之后她会离开让滕总回到你身边……”

“那她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跟我说这番话?”黛蔺又是轻冷一笑,直起身子口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叶素素那番楚楚可怜的说辞,却能想象一二,与她那玉软花柔的模样对上号。

当年她追着睿哲跑的时候,叶素素就是这副模样,家境清贫,长相柔美,说话细声细气,楚楚动人,声音稍微大点,能把她吓哭;邹小涵就是照着她来的,柔美玉女的鼻祖。

庆幸的是,她刚才幸亏没有听到那番话,不然当场就在心里留下痕迹,想象滕睿哲在一旁搂着叶素素的带笑模样,干扰正常的思考能力,现在听T……把这当故事讲,反倒释然,认清楚这不过是叶素素的小计俩罢了。她躺到宝宝们的旁边床上,让“torn去洗澡,善意叮嘱以后不要私自接她电话,也不要频繁插手她和滕睿哲之间的事。她知道。torn是担心她,还把她当小孩子,但她与滕睿哲之间的事,只有她自己能解决,也只有她更了解叶素素。

torn出去后,她把手机拿出来,直接把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几秒钟后,对方接通了,传来滕睿哲碰性却陌生的声音,“黛蔺?”显得有些惊讶。

“刚才她把电话打来我这里了。”她柔软素白的小手放在宝宝的小脸旁,一双美目低垂,注视酣睡中的儿女,“有些你不能对我说的话,她都对我说了,想必你是听到了的口但是请她以后决定离开的时候,不要把电话往我这边打。我是你们的谁?凭什么她‘心有歉疚’的‘离开’了,我就要再接纳你?!你对我而言又是谁?当年我追着你们跑跑习惯了,所以恰悯我,把她不要的男人往我这儿塞,自己去做‘最无辜’的那一个?”

“黛蔺,她不是这个意思。”滕睿哲在那端低沉出声,“悔”

“她就是这个意思。”黛蔺冷冷一笑,果决的打断他的解释,“如果你要保护她,就请一直走下去。你们要翻案,要替她平冤,要扳倒邹家,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这是你们的事!但转告她,走与不走是她自己的事,若要走,爽快一点走,别特意打电话来通知我!要与不要是我苏黛蔺的事,我没说要,就不要把自己不要的东西往我这儿塞!也不要当着你的面跟我说‘对不起’,我还没走到穷途末路、没有男人要的那一步,不需要她可恰!如果她有诚意道歉,就请亲自过来找我,亲口对我说‘对不起’口现在有睿哲你在身后保护她,我没法拽她到地上打的,我也不敢打,一旦打了,就是再一个牢狱之灾,谁还受得起呵!”她轻轻笑起来,声音里含满了讽刺和解脱,想挂断电话,不想再说了,嗓音是嘶哑的,“给你打这通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用你的那些钱作践我。你给我的钱越多,我就越没有价值,这一年我在你的生命里,只是在一件件的脱掉我身上的衣服,任你玩遍,然后被你玩腻,用钱打发。”

“黛蔺,那些钱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

“不需要。“她平静挂了电话,将脸仰躺在床头,注视着天花扳,然后闭上双眼,坐到天明。

239

满月过后,宝宝们长的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模样,小脸蛋全长开了,粉嘟都、水嫩嫩的。黛蔺推他们出去晒秋天的太阳,走在枫叶枫红的林荫小道上,看着路的最前方。

这几天她去过市委大院的会场、党校办事……也观看过市里举办的中秋节文艺汇演,与滕睿哲见过一次面。这一次他们也是一前一后的坐着,中间只隔了一排座位,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往事如梦。

她曾经问过自己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为什么那一次他们还好好的坐着看汇演,等着他回家,这一次却真的形同陌路,一时赌气真的把他推离了身边?

想了想才明白,其实这个男人心里一直有叶素素的存在,把这个女人的影子刻在了心底最深处,不管那一晚她生不生闷气,把不把他关在门外,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很庆幸自己撒出来了,不然继续待下去的结果,就是日夜忍受真假叶素素的挑拨,无法成眠。

而黑衣叶素素曾抢走妮妮,要挟她接近滕睿哲试探他对叶素素的感情,并在车上动手脚,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她灭口。这就说明这个所谓的假叶素素是在帮真叶素素,帮叶素素找回滕睿哲那颗火热的心,让二人双宿双飞。

但滕睿哲在她离开公寓的时候,不放心的追出来了,并跳上她的车,不顾性命之忧的救她,与她一年多的感情难以一时断清,所以叶素素吃醋了,立即打了个电话来说‘对不起’,哭着要离开,祝福她和睿哲重归于好,白头偕老。

这样做,只会让这个男人更加放不下她叶素素,觉得她善良心软,越发亏欠她,让她牢牢的抓住了这个男人的心,让他无法分心。但叶素素这又是何苦呢,多此一举罢了,做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终究要把男人的耐性给磨光。

她对这二人的最终结果倒没有兴趣,分与不分,四五年来都没有结果。两人从她入狱到滕睿哲反过来追她,到现在,一直在折腾,在爱得死去活来,那么最后到底怎么样就不重要了。她反而想知道这个黑衣叶素素到底是谁?为什么既帮助邹小涵,又帮助叶素素?

如果说这个黑衣女人与亡父当年的案子有关,那么叶素素也脱不了关系口叶素素她的内心,其实是恨她的,恨她当年任性跋扈,死死纠缠睿哲不放,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如今这个女人不甘心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可惜自己狼狈不堪,永远无法挺直腰杆对叶素素理直气壮的说,你才是插足的第三者,是你破坏了我完整的家。因为自始至终,她都处在一个很可笑的位置,没有得到滕睿哲真正意义上的爱,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承诺。那么争不争这口气就不重要了,只要叶素素安分点,不做伤害妮妮和谦谦的事,那么他们就是两条平行线。

想到此处,她在枫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把妮妮和谦谦抱在怀里,疼爱的亲了亲,说出了她心里的一个决定,“虽然奶奶这段时间很疼宝宝们,把宝宝们的房间堆满了礼物,但宝宝们不姓滕,最终是不会回滕家的口所以妈咪准备拒绝奶奶的好意,不让滕奶奶频繁的过来了,不与滕家走太近。”

宝宝们好奇的看着她,小脸蛋上谦着欢快的笑痕,接受妈咪的一切安排。不姓滕就不姓滕吧,他们姓苏好了,跟随妈味姓。

“妈咪是担心,滕家以后如果添了曾孙,会把宝宝们晾在一旁伤到宝宝口……”黛蔺把两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眉心轻蹙,在孩子面前吐了真言,“滕奶奶虽然对妈味有傀疚,想要补偿,但比起妈咪,儿子的幸福才最重要口她曾经伤过你们的爸爸,做了错事,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只希望儿手幸福,其他都不重要。妈咪不让你们回去滕家,是不想看到妈咪的宝宝与叶素素的孩子争同一个爸爸。我们的宝宝不需要这样的爸爸,会有妈味照顾过的很好口……”

宝宝扪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红唇,似乎听懂妈咪的话了,动了动那水嫩嫩的小嘴,似在回应妈味。

黛蔺便把两孩子重新抱怀里,垂眸哀伤的笑了笑,“妈咪其实很担心滕奶奶会把宝宝们抢过去,她很爱宝宝们,妈味也很爱,可是妈咪如果没了宝宝们,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口妈味每天在祈祷,滕家能留我最后一线生机,不要抢我的孩子…………

“苏小姐打扰了。”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陡然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她与宝宝们的私密话,态度生疏而客气,“苏小姐,我们老爷子有几句话想对您说,不知苏小姐现在是否方便?”

男子西装苹履,教养良好,训练有素,指了指枫树林旁边的那辆车,“老爷子已经坐车过来了,请苏小姐借步说话。”

黛蔺微微惊讶,连忙站起身,举目看向滕家爷爷的那辆车,才发现四周都是滕家的保镖。

片刻后,朱颜鹤发的滕家爷爷坐到了长椅上,精神焕发的脸庞上一直带着慈祥的笑,瞧了瞧婴儿车里的宝宝们,笑道:“苏小姐不要担心孩手的问题,滕家是不会在苏小姐不愿意的情况下打孩子官司的,爷爷知道孩子对你的重要性,不会强求。不过爷爷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黛蔺只是静静看着老人,并没回应。

滕爷爷便徐徐说道:“曾经我不管大伯和二伯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开恩怨,重归旧好。可始终是造化弄人,亲兄弟之间的这个死结越缠越紧,只怕是永远解不开。现在韦驰功败垂成,睿哲一步当先,循环再起。爷爷担心事态越演越烈家永无宁日口……”

“滕爷爷,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黛蔺轻轻一笑,有些厌听,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滕爷爷无需再提。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那黛蔺先走一步了。”她转过身去推宝宝车。

“黛蔺,爷爷是想问,如果滕家断绝与睿哲的关系,接你们母子入滕家,你是否愿意?”滕爷爷笑着站起身,一头银发,如仙鹤白羽,老当益壮,伸出手止住了黛蔺离去的步伐,又徐缓道:“睿哲如今的根基并不稳,稍有差池,随时会前功尽弃,从市长之位上摔下来。曾经爷爷为他捏了把汗,担心他不懂迂回,在新领域树立太多政故,祸及你们母子。但现在,爷爷反倒希望他能过回以前的日子,认清自己要的是什么。也许他现在早已不在乎与滕家脱离关系,早在很久以前,对父母绝望,亲情淡薄,但对于你们母子而言,你们却需要一个家。而这个家,是爷爷与孩子们的,与睿哲无关。那黛蔺你是否愿意回来?”

老人恳求的看着黛蔺,老眸里含满了期冀,期待黛蔺点头,“黛蔺你曾经在电话里让爷爷帮你把睿哲守着,等你长大嫁给他,那爷爷现在就接你入滕家门,做爷爷的孙媳妇。爷爷这么做不是为了要曾孙,而是希望全家团聚,孩子们有一个完整的家。”

黛蔺回过头,看着这个当年她想见却又见不到的爷爷,轻轻笑了:“爷爷,当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被送入监狱,没有被枪决,没有被睿哲玩弄……而现在,滕家对我已没有一点吸引力,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回去?回去看着睿哲的房间,想象自己当年是多么的无知,要追着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跑?还是回去做寡妇,一辈子没有丈夫?爷爷,您不觉得离开他之后,划清与你滕家的界限之后,我会过的更好么?我现在没有被人追杀,没有人找我的麻烦,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人前,那是因为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你现在过的不好。”滕老爷子微微的皱眉,目露担忧,“你现在虽住在古家,却一直在担忧孩子的未来,怕他们问及自己的父亲是谁。你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给这两孩手优渥的物质生活,却无法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他们明明有太爷爷,有爷爷、奶奶,为什么不让他们团圆?而黛肖你也需要一个家口……”

黛蔺听得翘眉,启唇道“在滕家,除了爷爷你,早已没有一个值得我尊敬的人。如果我和孩子现在回去,只会想起以前不堪的记忆,永远无法释怀。爷爷您难道想让我再次看着他们的背影流泪,从那片阴影里走不出来么?”

“黛蔺,爷爷不是带你们母子回锦城的滕家,而是回北京的滕家。……老人摇摇头,语重心长看着她,笑道:“并且,爷爷会帮你另择佳婿,让另一个好男人照顾你,绝不让你们母手在外受苦受累,而是做爷爷的孙子孙媳。爷爷挑中了你这个孙媳妇,不想把你让给古家,那么就重新再认一个孙子,你过去北京就与他先做朋友,散散心,可好?”

“爷爷,这个我不需要!”黛蔺皱眉,断然决绝!她现在在古家过的很好,不久后会撒出去独立,开始她全新的生活,不需要任何男人!

“去吧,爷爷知道你与古傲之间没有擦出火花,而黛蔺你,只有找到了一个疼爱你,而你也爱的男人,孩子们才会幸福,睿哲也才会悔死,呵呵。

240

黛蔺与两个孩子坐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却在北京饭店见到了一个人,顿时停在原地不肯往前走,打算转身就走!

滕家爷爷却和煦一笑,让黛蔺先冷静,不必急着走出去,他们在这里歇歇就走,算是视察自家产业。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只见男子身形高大修长,一身精贵的休闲西装,穿在他瘦长的骨架上,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颇有富家少爷的味道。他正在与酒店员工谈事情,一边走一边严肃交代工作,侧目瞥了这边一眼。

而这一眼,让他的目光顿时惊讶起来,抬手让下属们工作去,直直朝这边走来,并且将双手潇洒插又西装裤袋里,似笑非笑看着滕老爷子与黛蔺

这个男人是多日不见的膝韦驰,瘦了一大圈,却不减他的俊美之貌,神士优雅。

“爷爷。”他笑着朝这边走来,看了爷爷旁边的黛蔺一眼,把手伸出来,“我们好久不见,苏小姐你变得更漂亮了。”

黛蔺把脸厌恶的微侧,拒绝与他握手,红唇轻启,冷笑道:“只要脸上不被打胖脸针,不被强制化浓妆,我这丑样子还是能出来见人的。倒是滕少爷你,清减了不少,这段时间饭没吃好,觉没睡好吧?”她把目光移过来,扫了滕韦驰一眼,“谦谦现在安然无恙,妮妮也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很失望?滕少爷你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少爷,却为了你所谓的仇恨,拿我们母子做垫脚石!我苏黛蔺欠你的么?我现在能说话了,谦谦也在出世的前一天被抢救过来,没有被药毒死在腹中;被你抢走的妮妮,健健康康回到了我身边,邹小涵的希望彻底落空了!那么滕少爷你,是不是该去蹲大牢了?”

“还早。”滕韦驰撇唇一笑,瞅了沉默的老爷子一眼,越加的潇洒倜傥,双手插在裤袋里,俊脸满面春风,狭长眼角微微上勾,定定看着苏黛蔺,“原本我以为滕睿哲会把我饿死在密室里,像以前大伯那样对待你一样。没想到他还有点良心,在给我注射了二十支毒药后,又马上给我打了解药,让我成为活生生的白老鼠,救回一命:他把我当犯人一样的关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让我自垩由了,你觉得我现在会怎么报答他?”

“韦驰!”膝爷爷一声不悦的厉呵,老脸顿时板起来,“睿哲放过你,是念及手足之情,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

滕韦驰闻言抬起头,痞痞一笑,更加的放纵,“这大牢,我肯定是蹲定了!但在我进去之前,滕睿哲他也别想相安无事!他在美国启用克隆技术,用金钱制造一个胚胎,关押我,与我所做的这些事不相上下!所以他也别给自己立牌坊,自己做了多少龌龊事就要承认自己有多脏,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一起蹲监狱,也好有个伴!”

“爷爷让你重回公司,你觉得是为了什么?“这番话,让老人的心彻底变凉,变硬,一双花白的眉毛重重拧了起来,“你大伯已经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毁了自己一辈子,毁了一个家。而你二伯家,只要放弃昔日的恩怨,就是一个完整的家。此时的你,只要好好守着你在北京的产业,不要去锦城市兴风作浪,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事发生!睿哲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为什么你不肯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还要往死路上挤?而你欠苏黛蔺的又该怎么还?!”

“那爷爷你问问她要我怎么还?”滕韦驰凉凉一笑,把目光转回黛蔺脸上,眼神里分明没有诚意,而是闪烁着罪有应得的光芒,冷笑道:“你若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命杞煞星,做了滕睿哲的女人!我掳了你,就相当于是报复了他,也好让你们夫妻二人同甘共苦,有难同受,做一对真夫妻!呵,你看现在没做他的女人,日子是不是安全多了?还有人挟持你们母子么?还有人枪杀你么?他们都去纠缠滕睿哲的新欢了,才没功夫理你!所以苏黛蔺你也不要一心想着报仇,带着你的两个孩子好好过吧,我若还分得出力,会在入狱之前还我一些良心债的!”

黛蔺听得冷冷一笑,差一点伸出手朝那张脸打了上去,“既是这样,那我在这里给你祈个愿。诅咒你以后永远得不到你所爱的人,继续狼心狗肺下去,孤独一生!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的孩手被毒死在腹中,而是希望你没有孩子,不要祸害下一代!”

“我不信诅咒,苏黛蔺。你还像个孩子,在这里跟我口头较劲,呵口“滕韦驰云淡风轮,不当一回事的瞥了她一眼,打算不再理会她,离开这里,“若是真有这么一天,那就来吧。但现在我要去做有意义的事情了,没时间在这里浪费,呵呵。”

“如果你有爱的人,想要一个家,就会信这个诅咒了。滕韦驰你现在只是芶延残喘,故作潇洒,内心深处其实比谁都相信因果报应。”黛蔺上前一步,双眸冷冷盯着这个消瘦的背影,“你被注视毒针的时候,是不是亲身体会到了一个孩子被灌药的痛苦?当年滕大伯只是抢了你滕二伯家的身外之物,你却要用无数条性命来偿还,拿我们母子做祭,你现在不信报应还能信什么?也许明天,甚至是现在,你就要从光鲜华贵的大少爷跌为阶下囚,所以你不得不用仅剩的时间来做最后一击!那么我问你,还击之后入狱,你二伯家少了你这么个儿子,滕二伯就能高兴了?你满手血腥,竟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替父报仇,可耻又可笑!”

滕爷爷你也真是老眼昏花,自私自利,把我母子从锦城拖来北京,就是为了见这么一个男人!你滕家的子孙是不是都极品到没有女人敢要了,所以要拖住我这么一个好欺负的?

滕韦驰见她讽刺他,止住脚步,缓缓回过头,竟是哼笑了一声,“我是后悔对一个胎儿下手了,也后悔拿一个女人做筹码,但后悔又怎样?后悔还是要坐牢,还是要被滕睿哲踩在脚底下口现在他春风得意,官运亨通,我若去找他,也算是为你苏黛蔺出了一口气!你说是不是?”

黛蔺水眸一冷,却是笑道“滕爷爷,没想到你坚持要带我来见的人,是这么一个人。你滕家除了滕爷爷你,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敢再鼓起勇气面对的人,都各有特色,不相上下。不过现在,滕爷爷你也让我失望了。您为了给这么一个失心疯孙子找老婆,不惜把我从锦城市拖了来口是因为我长了一副苦相,天生该倒贴男人?”

滕韦驰听着这句‘失心疯’,又是勾唇一笑,改为兴致盎然的看着黛蔺。这女人,一改之前的沉闷与乏味,变得幽默了。更想不到老爷子带这女人来,是为了与他‘相亲’,怕他找不到老婆,真是太幽默了。

此刻他倒想恢复他正常的样子,走回来继续与这女人周旋,多看这女人一两眼了。想不到入狱之前,他还能有这种艳福,与苏黛蔺‘相亲’。这可是滕睿哲昔日的女人呀,比任何女人都有价值和趣味!

滕爷爷双眉深蹙,知道黛蔺是误会了,失望的看了孙子一眼,示意旁边的秘书去打电话,“让慕少爷过来酒店一叙吧,可能是慕兄公务太忙忘了转告贵公子,所以现在还未到酒店。”

但黛蔺已经转过身往酒店大门口走了,想尽快离开这里。

滕爷爷故意安排她在这里与滕韦驰不期而遇,肯定是想让滕韦驰真心诚意向她道歉,不要再错下去;但滕韦驰失心疯,偏偏反看来,气坏她算她自己的,就是要无耻下去。

所以她赶紧离开吧,现在遇到姓滕的人她就头皮发麻。

“老爷,慕老爷那边说,慕少爷得知要相亲,提前把工作给交接好了,现在走马赴任,公务很忙,没有时间过来见苏小姐。”身后男秘书雄浑的声音源源不断传进耳朵里,字字清晰,“而慕家由于被调任,现在也在举家搬迁,从北京撒到锦城市,是今天的日子。刚才听慕老爷那意思,好像是市委给慕家在市委大院分配了一套新别墅,现在正在忙着搬家,没有时间过来叙旧了,真是不巧。”

“是我把时间弄混了,想着过来北京能让他们父子少走一点路,带着黛蔺在这里散散心,没想到他们是今天的日子撒家,那咱们还是回去锦城市见面吧口这样反而更好一些。”滕爷爷在叹气。

“老爷,慕老爷也正是这个意思,正邀老爷您去他家里喝茶,在市委大院里转一转,还说打算先登门拜访给老爷一个惊喜,没想到老爷自己飞来北京了。”

“”

黛蔺听着这主仆二人一来二去,知道现在是要马上打道回府了,而且还真的要跟这个姓慕的男人相亲,回到锦城市就开始见面,急得好像自己嫁不出去,没男人要。

所以她真打算在北京散散心了,四处走走,与这个姓慕的男人一样,不想被架着去相亲。

于是她停住脚步,在酒店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让随行的保镖给她把一双儿女和小行李袋抱过来,准备坐上去。

谁知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个女孩子竟然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舒敏敏!

舒敏敏一脚蹬开车门,手上拎着个行李袋,心急如焚的往大厅里跑!跑了两步,忽然觉得身后的女子有些眼熟,又扭过头来看。

“黛蔺?”她双瞳一缩,感到很吃惊,想跑回来,但被这边的保镖给拦住了,不准她近黛蔺的身。于是她快速放弃,甩着马尾辫就往酒店里冲,大声喊着滕韦驰的名字。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害我还在到处找你!”她想用粉拳锤滕韦驰,急得眼泪汪汪,但被滕韦驰厌恶的闪开了,冷道:“小心一点说话!”

敏敏便真的哭了起来,“时至今日,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你爱的那个女人,早做了别人的情妇,不看你一眼了,而且她现在还在帮叶素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想帮叶素素回到滕睿哲身边,杀人灭口的事都干,那你还等着她干什么?等着她洗掉身上的脏污,重新回到你身边么?你不要忘了,这几年她都睡在邹宗生旁边,身体早脏了  “

黛蔺原本想离去,但叶素素的名字拉住了她的脚步,让她没有坐上车,转过身来。

只见滕韦驰把舒敏敏推开了,阴沉着脸,警告她闭嘴。敏敏却越说越急,重新爬起来,又往他这边抱,不停的哭,“她做的错事太多了,已经没救了,你就放下她,不要再想着她了。你知道么?前几天她还想杀掉黛蔺,让黛蔺差一点死在车祸里。但叶素素并不感激她,正与滕睿哲想着怎样抓到她,让她伏法!而都宗生现在也去逃命了,根本没法再保护悔……韦驰,你信不信,如果她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顶替叶素素,直接帮咋素素得到滕睿哲

“那她现在在哪?“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直勾勾盯着那跪在地上抱滕韦驰大腿的舒敏敏,“滕睿哲曾再三强调,当年的火不是叶素素自己放的,在我的汤里下药导致我小产也不是叶素素干的,邹小涵更是与叶素素无关,所有的事,都是这个假叶素素干的口那么敏敏你告诉我,现在这个女人在哪?你能把我的呐给她,帮她来对付我,那就说明你知道她的行踪!”

“黛蔺!”舒敏敏哭红了双眼,朝她这边爬过来,“找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事,只知道叶素素确实是突然从欧洲回来的,然后马上去市政府上班,让滕睿哲保护她,把这个女人的位子给挤了,让她不能再顶着叶素素的样子兴风作浪口而现在叶素素闹着要走,滕睿哲追去了,已经到了欧洲那边,那这个女人也一定在那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黛蔺,我知道你这次吃了叶素素的闷亏,心里很难受,但如果你想想有这个女人在,叶素素和滕睿哲一定会被最终撮合在一起,那你早放弃是不是比晚放弃要好?”

“我只想要这个女人的行踪,要她手上那张我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内存卡!“黛蔺冷冷瞧着地上的舒敏敏,冷眼旁观两保安朝舒服敏敏冲过来,早已是知道,不管她问什么,滕睿哲都会把责任推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存在的女人身上,不准为难叶素素。所以她直接认定手机卡在这个女人身上,与在叶素素身上是一回事,“这个女人其实就是叶素素本人,对么?”

“这个我不知道,你得去问滕睿哲。“敏敏飞快的躲开,不准保安拽她,又朝面目阴沉的滕韦驰那边跑,哀求的看着这个男人,“你不必拖我出去,我该说的都说了,自己能走口但我会在外面等你,等你回心转意,肯愿意跟我一起走!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韦驰我们一起去外面流浪吧我给你洗衣做饭  ……”

滕韦驰回复她的是一句‘滚’,双目暴戾,一脚将她的行李袋踹得老远,目光里更多的是厌恶与烦躁,最后盯一眼黛蔺,冷漠离去。

然后舒敏数就被拖出去了,与困住她的几个保安闹起来,无法脱身去追滕韦驰。

黛蔺则重新拦了出租车,带着两个孩子和简单的行李,穿梭在北京街头

滕家爷爷也赞成让她散心,没急着催她回去,留下几个保镖,自己当天就飞回了锦城市,先去见他的老朋友了。

但他和黛蔺都没察觉到,当他们离开北京饭店后,就一直有辆车跟着黛蔺,从东城区到西城区,然后在夜幕低垂的时候,跟着黛蔺进了胡同。

黛蔺原本是想找间胡同旅馆住下,但是她发现,她越往安静处走,就越感觉到有人跟着她。这个人就像在陪她逛胡同十八弯,既不声张,也不挟持她,却又让她知道有人跟着她,让她的心一会松一会紧。

果然是仇家又找上门了吗?这一次是邹家,叶素素家?还是滕韦驰?她都与滕睿哲没任何关系了,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她抱两孩子在夜幕中走着,看到前面旅社灯光闪烁,快步走进去。两男保镖则在后面护着她,帮她订房间。

一会后他们进电梯,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拨住了,走进来一个男人,刀砍斧削的俊美五官,深邃的眼眸,俊梃的身材,一身合体的休闲西装,休闲裤,魁伟轩昂。他一手插裤袋里,另一手提着一个类似于装了饭盒的纸袋,似是买完晚餐回来,按下了下一楼的数字键。

黛蔺看到他却往电梯里退了两步,脸色大变,想立即出电梯。原来刚才跟着她的是这个男人!不会好巧不巧的,他也住在这里吧,不然为什么会提着晚餐袋!明明舒敏敏刚才说他飞去欧洲追叶素素了!

“我的确也住在这里,就在下一楼。”男人回过头,看一眼她,再看着她怀里熟睡的两个宝宝,大手探过来想触触孩子的小脸蛋,却又缩了回去,哑声笑道:“能在这里见面也算巧,呵。吃晚餐了吗?孩子们看起来睡的很香口我电梯到了,先走一步。“

双目如潭,他把手中枫着饭香的纸袋放在她的行李袋上,从她身边走过,走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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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看着这袋晚餐,让随行保镖将其拿下,走出了电梯。

一会后她进入自己的房间,先是把窗户严严实实关上,拉上窗帘,再给两个孩子洗澡又换衣服、洗衣服。做完这些后,她才坐在桌边吃旅社送来的饭菜,看求职报纸上的最新招骋信息。

这几天被滕爷爷直接拖来这边,古傲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补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兄妹不要担心,讲明她在这边散心。所以如果她决定留在北京这边,那就得时时刻刻留意招聘信息,随时准备出去工作。当然,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工地上工作了,得找份文职方面的工作,留些力气照顾两个小的。

此刻,宝宝们在床上呼呼酣睡着,小脸蛋红得像两个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妈咪曾在这里干过苦力活,有一天晚上差点被皮条客骗到红灯区,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想想当初的她真是什么奇遇都有,去快餐店做个服务员还要捧跟头,出个门还认不清路,呵呵。不过那个时候的生活也算是比较简单的,至少她没有卷进任何男人的感情纠葛里,没有被人追杀

“苏小姐,老爷打电话过来了,想确认您是否安全。”保镖在门外敲敲门,提醒她接电话,不敢随意进出她的房间,“老爷现在已经到达锦城市了,准备明天参加慕家的乔迁之喜,希望苏小姐您明天也能回去。“

黛蔺打开房门,觉得这些保镖一方面是在保护她,一方面也是在监视她,让她很是不自在,接过手机直接对滕家爷爷道:“我现在与滕家已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滕爷爷不要强人所难,安排我的去留!回不回去,几时回去,是我自己的事,您说呢?”

“爷爷只是希望你能回来,因为明天慕家乔迁之喜,恰好是一个与慕家见面的好机会。”滕老爷子在那头缓缓一笑,态度很和蔼,笑声朗朗,“刚才保镖给我说了你们那边的事,提到有人在胡同里跟踪你,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结果最后才发现那个人是睿哲,与你住在同一家旅馆。你说这是巧合呢,还是刻意呢?所以爷爷觉得啊,既然睿哲追过去了,那你就回来。与其与他楼上楼下的住着,还不如回来见慕家的公子。”

“爷爷,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现在不想与任何男人相亲,也不想与他‘不期而遇’!”黛蔺在电话里客气的回绝老人,把一些事总算想明白了,冷淡道:“这些事都是您故意安排的,先是利用我带孩子散步的时间,派人守在枫树林四周,然后强硬的将我拖来北京散心,让滕睿哲知道我要来北京‘相亲’。因为您事前就知道他在北京,或者您料定他会追来北京,所以让我们在后街这里不期而遇了,让他一路跟我到这里。现在您催我回锦城页,就是想让他又追过来,玩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但您问过我愿意了吗?现在派这些保镖盯着我,只会让我对你们滕家更加厌恶,对滕爷爷你反感的!”

“黛蔺你冷静一点。“老人在电话里柔声劝她,徐徐道来,“这次将你们母子拖来北京,爷爷确实是想气气睿哲,让他醒醒脑子。但这绝不是爷爷在故意安排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也不知道睿哲就在北京。之前他的人确实是在欧洲,所以爷爷才想让他立即飞回来,认清目前的局势。现在你想在北京散心,不想与慕家见面,那就不见了,爷爷现在让保镖把你们母子送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好么?”

“您只需让这些保镖被撒走就行了,我不喜欢被监视。”黛蔺蹙眉,走到窗边拨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只要不与你滕家扯上关系,我就不会有危险。现在我想吃点东西睡觉,明天出去旅游,不希望再被这些保镖跟着,您能做到吗?”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爷爷也不好再强迫你,你今晚好好睡一觉吧,爷爷保证明天不会再有滕家的保镖跟着你。”

“好。”黛蔺挂掉电话,走回床边看了看她一双熟睡的儿女,坐到床头拨通前台电话,要求点三十份外卖,给她递到房间来,她得让这些饿着肚子保护她的保镖们填饱肚子,酒足饭饱才有力气在门外守一整夜。

二十几分钟后,她漆洗好了,外卖也送到了,她让外卖人员进房间来拿钱,并帮忙把这些食物摆好。

再过几分钟,外卖人员拎着外卖篮子走了,饥肠辘辘的保镖们这才放松警惕,等着女主子进去叫他们吃饭口这苏小姐还真是贴心哪,知道他们这大半天都没吃饭,特意给他们点了这么多食物口待会他们一定要多吃点,养足力气守一整夜。

结果他们等了良久,门内的女子都没喊他们进去吃饭,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在吃这么多食物,在借助吃东西发泄,情况有点儿不对劲。一会后,房门终于开了,一个穿着黛蔺衣服的陌生女孩怯怯的看着他们,想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只是拿钱办事。她给了我三百块,让我在房里穿着她的衣服坐五分钟,不要出声,她自己则穿着我的工作服,把两孩子放在外卖篮子里走出去了。”

“赶紧追!”几个人先是气急败坏的往房里冲,翻了个遍,然后再跑到电梯前一边等电梯,一边给滕家老爷子打电话,“老爷我担心苏小姐这样一个人走出去会有危悔……”

面前,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露出滕睿哲那张布满担忧的俊脸。他先是走出电梯看了一眼黛蔺住过的房间,然后用一脚将缓缓合拢的电梯门弹开,立即下楼。

而他买来的那份晚餐,此刻正被塞在电梯门外的垃圾桶里,一只饭盒还露在外面,饭菜早已冰凉。

出电梯后,他大步朝旅社门口跑去,追了整条巷子,都不见黛蔺的踪影。于是他又返回来,微微粗喘,望了望近处霓虹灯闪烁的其他宾馆和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拿出手机打黛蔺的号码。

现在天已经黑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会遇到危险的。一年多前她来北京,还傻傻的被人骗!

他站在风中打了数个电话,黛蔺都是关机,让他找不到一丝线索。于是他不得不拦了辆出租车,住天安门广垩场那边寻去,不断打她的手机。

他知道她是来这里散心的,不想见到他,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遇到危险怎么办?他是一路跟着她来这里的,看到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一路走一路笑,带着两个宝宝开开心心的走街串巷,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换了一座新城市,就相当于换了一个新环境,她可以抛开所有的往事,心无旁鹜的走在大衙上。她在摸索这座新城市,看自己是否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如果可以,她的心就留在这里了,也许再也不回锦城市,再也不见伤她的那些人。

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这样走,真的会安全么?两个刚出襁褓的孩子怎么办?

老爷子这样把她带来北京,就是为了气他,让他紧张。可他宁愿她好好待在古傲身边,与古傲同出同进,分分秒秒不相离。这样也总好过她一个人在外面跑,在外地受到伤害。

“如果从这里出发,你们出租车司机一般会把乘客介绍到哪些宾馆?”他侧首望着外面,双目焦虑,可以肯定黛蔺是带着两个孩子上出租车了,而现在天黑,她应该会在天安门这里转一圈,然后找一间近一点的旅馆,第二天看广垩场升国旗。

“介绍去前门那一带吧。那里离天安门近,早上可以很方便地排在前面看升旗仪式。先生您要去吗?”

“去。”

黛蔺抱着两孩子确实上了出祖车,也去了天安门,当她在那里绕了一因,准备去前门订宾馆,滕睿哲的车就追过来了。当然,她坐在车里是没有看到他的,因为她正在哄两个哭闹中的宝宝,掀开衣裳给宝宝喂奶,连车外的天安门都没有时间去看。

现在可是两个小家伙啊,排着队给他们喂奶,他们才不哭,才肯乖乖看着妈味,肯乖乖换尿片。

前面的女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觉得这小女孩真是辛苦,笑了笑:“难怪你刚才一定要坐我的车,一定要是女司机,你一个人来这里的吧?”

见黛蔺不答,便又笑道:“你要卧着喂奶,不然宝宝会吐奶,也让你胸部下垂。喂完后也不要急着让宝宝躺平,要抱起宝宝轻拍背部,再让宝宝躺平口呵呵,这两家伙真可爱,追着妈妈要奶吃,看把妈妈累的,爸爸做什么去了?这个爸爸真不合格!好了,你要去的前门到了。”

缓缓停车,并下车帮黛蔺把孩子抱出来,给她拎着行李帮忙去订房。

一会后,她把黛蔺母手送回房间,准备开车离去,另一辆出租车突然猛地停在她面前,走下来一个颀长伟岸的英俊男子,一双布满焦急的深邃眼眸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刚才载了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带着一对双胞胎的女子?我是孩子的父亲。”他直觉黛蔺是坐了这辆车,并在这家连锁酒店订了房,准备入住了。

当然如果猜测不准,他得立即再寻,一定得寻到。

女司机点点头,“在继房间。不过你确实过分了,竟然让她一个人带着两孩子,在车上喂奶都喂不过来。不知道你这男人是怎么做的,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苦。”摇摇头走掉了,让男人自己一个人反省去。

这男人长得倒是英俊,一身贵气,看起来就有钱,但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做情人,连孩子都有了?只怕是老婆那边听到了风声,不肯放过这对娘俩了。难怪女子要跑。

滕睿哲大步往酒店里走去,走到强房间门口,确定黛蔺是住在这里后,不打算按门铃了,怕又把她吓跑,打算住到对面的引2去,但这个时候,他听到门里传来哇哇的婴儿哭声,好不热闹,两个孩子比赛着哭,不肯停歇,差一点要掀屋顶,便还是忍不住敲了门。

很快,一脸愁容的黛蔺就把门打开了,手上还拿着小婴孩的衣服,头也不抬的道:“奶粉拿来了吗?麻烦你们客服了猾

抬起头见是他,双眉一皱,立即要关门!

这是什么情况,她都绕因绕成这样了,这个男人还能如此的神出鬼没?如果说他有心电感应,她还真不能相信!

滕睿哲一手挡住她的门,看了看里面两个躺床上嗷嗷大哭的小家伙,无奈道:“你先去给他们穿衣服,会着凉的。”自己站在门口,并没有强硬的要挤进来,远远看着一双儿女。

黛蔺回头去看两宝宝,见宝宝们双腿乱蹬,都哭成泪人儿了,连忙跑回来继续给他们穿衣服,抱在怀里哄。

刚才他们吐奶了,肚肚是饿的,小衣裳也弄脏了。

现在她身上没奶水了,得给他们冲奶粉,洗衣服,烘衣服,伺候他们觉觉,换尿布  而且,她一个人没法同时照顾两个,总有一个被放在旁边,饿得哇哇大哭。

她最怕的就是两个一起哭,而且还哭得犟起来,怎么都哄不好。

此刻,她低下疲乏的身子,想把两个哭得犟起来的娃娃都抱起来,一只修长的手臂突然代她把谦谦抱了起来,抱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竖抱着,还轻轻拍了拍宝宝的背。

她回过头,不悦的看着这个私自闯进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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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闯进你的生命,就是为了给你上一课,上完课,她(他)就走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发现谦谦躺他怀里不哭了,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宝石大眼睛看着他,小手手动了动,不再大声嚷嚷。

而滕睿哲,则动作生疏的竖抱着孩子,正用大手给孩子擦泪,给那小脸蛋抹去悲伤。

妮妮则还在她怀里犟,脆脆的小声音似鸟儿在叫,楼桃小口张得大大的,清澈的泪珠落满那粉嫩小脸口她抱着小丫头在房里转了转,坐床边翻行李袋里的奶瓶,用水壶烧开水。

回头见滕睿哲还抱着孩子,用一种深沉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她冷冷一笑,把妮妮放床上,朝他伸出手接谦谦,“这是你身为父亲,最后一次看孩子口我现在让你看了,也请你看过之后,安静的离去,不要让孩子日后知道父亲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他们。”

滕睿哲深邃的眼睛里布满模糊不清的雾色,似潮湿无垠的空际,哑声动了动嘴唇,“以后如果他们问起,就说爸爸已经死了。”

他把已不再哭闹的儿子抱回黛蔺手上,再看了看床上的妮妮,给两个孩子的脖子上一人戴了一块方玉,这才转过高大的身躯,缓缓往门口走。

黛蔺听着他关门的声音,把注视孩子的目光缓缓抬起来,静静望着灯火通明的窗外。

两宝宝则安静躺着,不再哭闹,不再蹬腿,用一双清澈无垠的小鹿眼睛打量着四周,自己玩、自己笑,陪妈味一起静默。

现在他们被爸爸妈味哄好了,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被长时间冷落的恼羞成怒了,那就玩自己吧,等着妈咪给他们冲奶粉填肚肚,就当没有爸爸了,嗷嗷一

叶素素确实飞了趟欧洲,奥地利的维也纳,是用自己的签证过来的,所以她的行踪一查就有,立即让几帮人马追了过来。

结果这些人破开她昔日住处的门,都发现是个空巢,家具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根本没有人住过……”

滕睿哲的行踪就更不用提了,从锦城市到维也纳,再到马德里、里斯本,都有他出境的记录,像在环游世界似的,有出境记录却找不到人,鬼影都没见到一个:据说这是公务需要,上面派他去的,因此他这段时间就不用去市政府上班,恰恰错过了新市委书记的上任。

但虽然是这样,追过来的这些人也还是不死心,掘地三尺的要寻找叶素素与他的身影,想把这两个根本没飞来欧洲的人给抓出来。

那么叶素素现在到底在哪呢?

只见阳光明媚,秋菊争相开放的午后,位于锦城市西城郊外的一座孤儿院内,一个素衣长发女子正站在阳光底下,拿着橡皮因和尖尾梳,给一群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们扎发辫。

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秋冬长裙,一头黑亮顺直的长发披散肩头,在阳光下反射黑缎子的光泽。一双洁白的巧手,在孩子们的发间穿梭,给孩子们绑漂亮的马尾辫和羊角辫。

孩子们则给她唱歌,拍拍小手,清脆的童音飘散在蔚蓝的天空,欢快而纯净,如天际的一朵朵雪白云朵。

扎完辫子后,叶素素给每个小朋友送了一套新衣服,并给每个小女孩变出了一个苞比娃娃,教女孩们与苞比娃娃说话,柔声嘱咐小朋友们要好好读书,好好吃饭,长大后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长得与芭比娃娃一样漂亮。

于是孩子们不断的喊她阿姨,牵着她的衣角舍不得松手,要带她去他们的乐园玩。

原来孩子们的乐园是孤儿院里的一片橘园,时值秋天,橘树上挂满绿沉沉的橘子,孩子要踮着脚去摘,摘给漂亮的阿姨吃口但被守园的老大爷一声吼,就怯怯的不敢摘了,牵着叶素素的手差一点哭起来。

叶素素心疼的摸摸孩子们的头,让他们乖,抬头望着这片不大不小的桔园,依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小时候她在孤儿院里也经常与姐姐一起去偷橘子和葡萄吃,姐姐爬树,然后把摘到的果实扔给她吃,说‘素素你赶快吃’一会大爷过来赶人,我们就吃不到了还要被院长罚跪……”于是她把刚摘下的葡萄或橘子使劲往嘴里塞,姐姐就回头对她欣慰的笑,说素素你再多吃点,姐姐再给你摘,但每次都被抓,守园的老头拿着棍子就把姐姐从树上拖了下来,一顿打口之后就是院长对她们的惩罚,跪在孤儿院的门口不准吃饭不准睡觉。如果有夫妇过来领养孩子,就把她们姐妹俩往小黑屋里关不准出来……”

而十岁过后,也就是她们开始长身体的时候,过来颔养她们姐妹俩的人却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男人或者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这些人围着她们姐妹俩转一圈,看看脸蛋,看看身子骨,就开始与院长谈价钱,说小的看起来温柔一些,好调教,就要这个。

一声‘调教’,让姐姐脸色大变,拉着她就往外面跑……想找孤儿院的婆婆求救,无奈身单力薄,仅是一个小丫头,半路就被几个男人给拖了回去,又是一顾暴打。

打完之后,他们扒开姐姐的衣服,才发现姐姐一身的红疮子,疑是常年生活在老鼠为患的环境里,染上的传染病,顿时松开她就往外面跑,再也不敢踏进孤儿院一步。

于是她暂时躲过了这一劫,与姐姐一起被立即隔离了,差一点被丢到后山上喂狼,尸骨无存。好在医生检查不是鼠疫,才让她们留下一命,被扔在废旧的仓库里养病,无人问津。

病好之后,昔日的小伙伴都被领养走了,或是被卖掉了,只有她们姐妹俩还留在这里与新伙伴为伴,等待着再次被卖掉,为院长卖一个好价格。然后忽然有一天,一直在外面偷看领养的姐姐兴冲冲跑回房,牵起她的手就要去看新爸爸妈妈,说我们素素终于要有新家了,喜欢吗?以后要接姐姐去玩,不要忘记姐姐。

跑了两步,忽又记起什么,快速将房门关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给她,给她梳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发辫,再给自己脸上抹了两块脏泥,弄乱头发,这才将她推出门,让她一直往前走。

而门外,院长已带着一对面慈心善的夫妇往这边过来了,朝她招了招手……“雅静,你过来,叔叔阿姨给你带了礼物。”把一个漂亮的布娃娃递过来,笑呵呵的晃了晃,把她认成了姐姐雅静。

那一对夫妇马上就走过来了,一左一右的蹲在她旁边,喜爱的看着她,“刚才我们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女孩吧,长的真漂亮,看起来就是读书的料,呵呵,老叶,你看这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会说话似的,我就想要这么一个女儿。“

阿姨温柔的笑着,像妈妈一样抚了抚她的头发,“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给你买新衣服,买布娃娃,供你上学读书,上大学,绝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好不好?”

她渴望的盯着阿姨的那只手,一把抓过那漂亮的布娃娃,紧紧抱在怀里,却怯怯的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叫雅素。”然后飞快的往门里跑,大声的叫姐姐,“姐姐,我有布娃娃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布娃悔……”

门却被姐姐锁紧了,不让她进去,传来姐姐轻柔的声音,“素素乖,姐姐看到布娃娃了,真漂亮,但是素素不要忘记姐姐刚才说的话,你先去新家,姐姐明天再过来。”

院长连忙在旁边接话,笑了笑道,“叶先生,叶太太,刚才是我喊错了,这孩子叫雅素,不叫雅静,一时口误,呵呵,你们现在把孩子带回去吧,这孩子从小就机灵,长的也秀气端庄,是千金小姐的命。现在就是舍不得她在这里的伙伴,舍不得这几个从孤儿院认来的姐姐。”

于是那位姓叶的叔叔蹲下来看着她,文质彬彬的,也很温柔,“既然你叫雅素,那就直接叫素素吧。姓叶,叶素素,很适合书香门第。“

她却哭起来,扔掉了她的布娃娃,不肯离开这里,不肯离开她相依为命的姐姐……

后来她还是被接回了叶家,收到了很多她想要的布娃娃和新衣服,还有好多不被人追着打就能吃到饱的葡萄橘子。她把这些全部留下来,等着姐姐过来与她团聚,让每次给她摘葡萄的姐姐不仅仅再是看着她吃,也要吃到饱,吃个够,却一等就是一个月,一直等不到。

她天天闹,天天哭,疼她爱她的养父养母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带她回了趟孤儿院。

院长却牵了个陌生的女孩过来,说这就是雅静,素素你不认识了么?任她再哭再闹……都是这句话。

后来她便依稀得知,她被领养走的第二天,雅静就被领养走了。不过是被卖的,被院长高价卖了出去,卖的那天又是一顿吵吵闹闹,几个男人追一个小女孩,抓住雅静就把她毒打了一顿,让她不再哼声,之后再也没有雅静的消息,雅静的名字和资料也从孤儿院的人事记载册上消失了,不曾存在过

有几年,她频繁的跑孤儿院找雅静,得到的只是她被打死的消息。如果不是死了,院长又怎么会心虚的把资料给销毁了呢!而且更让她心痛的是,那天雅静被卖,是想去见她的,拼命的喊雅素,让妹妹不要哭,却被拖了回去,打得奄奄一息。

虽然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她还是见到了死而复生的雅静,但一切都变了,变得很陌生。

思绪到此,她收回注视挂园的目光,笑了笑,告诉自己,时间已是十几年后的今天了,什么都在变呢。十几年的时间,社会在飞速发展,她的人生也在起起落落,孤儿院已不再那么的闭塞和乱无章法,她的养父养母也不再如最初接她回家时的那样温厚教养。

如果说,她小小年纪入孤儿院是一次人生的转折,那么她出孤儿院,被接到叶家,就是从泥泞跌到地狱。

姐姐一直以为她把这个机会让给她,让她进入书香门第做大小姐,是为妹妹找到了一户好人家。却不知道,她的养母其实是一个伪善的妒妇,养父是一个披着兽皮的伪教投,叶家其实就是一个空壳。

当年她年纪小,不懂什么是骚扰,养父在她洗澡的时候开她的门,她不懂防备;养父拿东西哄她,让她半夜开房间门,她便开了……直到后来养母察觉,一直与她同床睡,悉心照顾她,养父才有所收敛。

后来她开始发育,胸部一天天的鼓起来,养母给她洗澡,盯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看了半晌,突然古怪笑道:“素素,你爸碰过你的身体没有像这样  ……”

这位知书达理的妇人竟然做了几个不雅的动作,让她看得抱起衣服就往外面跑,却被养母一把拽住湿漉漉的头发拖了回来,猛地的往后扯,尖声笑道:“跑什么?你妈还要给你介绍男人把你嫁出去呢!你这高中也别读了,就给我嫁人吧,嫁得远远的,省得你爸整天惦记!“

后来这位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养母就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她每天必须回家,洗澡的时候,养母必须要进来,检查她的贞洁完不完整:而且不准逃跑,不然有她好看!出门在外,与邻居打招呼,则‘我家丫头多乖啊’下学了还陪妈妈去买菜,‘我家丫头今年上高中了,成绩排在全年级前十……”

后来叶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隔段时间就撒家,房子越搬越小,越椎越破……后来她就在这种环境下,遇到了滕睿哲,把他当做自己的依靠。

其实她的境遇与苏黛蔺是有一点相似的,只不过在外人看来,苏黛蔺是风风光光的市长干金,有享不尽的荣华,使不完的任性,更有一个视她如珍宝的市长夫人,谁会想得到娇小姐会痛苦呢。哎。当年睿哲正是没有看到这些,才认为苏黛蔺任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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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两个半夜经常啼哭的宝宝,翼蔺在前门的旅社好不容易挨过了一晚,眼皮都快累得睁不开了,脑袋钻在枕头里睡,不想动一分一毫,古傲的电话却在大清早打来了,并开玩笑的说他就在她房间门口,问她信不信?

“如果你真在,那就帮我照顾孩子,他们又在吵了。”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旁边两个刚刚苏醒的小坏蛋,看到他们的小粉嘴瘪出一个弧度,用一双神采奕奕的明亮大眼望着她,她就冷汗涔涔。

祖宗们你们行行好,你们睡好了,妈味还没睡好,现在手腕都提不起来,全身乏力,没力气给你们冲奶粉、换衣服了,你们乖乖,玩自己的吧口如果肚肚饿,就再睡一觉,半夜你们折腾得够厉害的,卯足劲了的哭,补个觉吧,乖。

结果两宝宝‘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蹬蹬腿,就是要吃奶。

黛蔺不得不用手排拂额头,顶着一双熊猫眼,掀开被子起身。

“两家伙果然不乖,又在哭了,让古叔叔来打屁屁。“古傲在电话里轻轻的笑,充满了宠溺,并对旁边送早餐的服务生朗声道,“你下去吧,早餐我送进房里。”

叮咚又叮咚……房间的门铃便在下一秒响起来,像唱歌似的,唱给宝宝们听。

“你真来了啊?”黛蔺探探她的熊猫眼,光着脚丫就去开门,果然看到古傲拎着早餐站在门口,俊脸上布满阳光的微笑,垂眸看着她。

“妈味和宝宝们早安。”他把手机收起来,对黛蔺又是帅气温柔的一笑,走进门来抱宝宝,“谦谦是男生,那古叔叔就先帮谦谦换尿片,妮妮就交给妈咪了。待会我们就吃早餐,早餐现在热在微波炉里哦,所以宝宝们让妈咪安静一会,妈味昨晚已经很累了。”

他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到卫生间去换尿片了,并用他好听的男性嗓音给宝宝哼起了歌,“我家的宝宝,叔叔乐意天天抱,叔叔爱你比天高  “估计是从儿歌碟片上恶补过来的,不过唱的还蛮好听的。

这边的妮妮羡慕死了,嗷嗷的哭着,大眼睛泪水涟涟看着疲累的黛蔺。谦谦真幸福,有叔叔给他唱歌,呜呜。

黛蔺给小丫头换衣服,发现小丫头把小衣裳又尿湿了,难怪哭的那么厉害口她半睁着一双熊猫眼,慢吞吞的给小丫头把小衣裳换了,然后躺到床上,侧卧着,一边支着雪臂补觉,一边让妮妮在她胸前拱,亲自给女儿哺奶。

只因她实在太累了,卧着的姿势也方便哺奶,就先睡一会吧。

于是古傲给谦谦换好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就一眼看到了她背对着他哺奶的姿势……美人卧床、玉体横陈,虽然没有看到前面,却看到了她撩开的上衣一角,羞得他俊脸躁红。

他连忙取了被子,微微别开眼睛,给她轻轻盖上,喊了一声‘黛蔺’。

她则双目紧闭,卷翘的睫毛下一片乌黑的阴影,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古傲不得不让她睡,抱着谦谦走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用奶瓶喂孩子。谦谦很会吃,小粉嘴含着奶嘴就不放了,亮晶晶的清澈大眼睛紧紧盯着叔叔,似乎在对古傲笑。

片刻后,谦谦吃饱奶睡过去了,古傲把他放床上,然后别开眼睛,把妮妮从黛蔺怀里抱了出来,给黛蔺盖好被子,让一双儿女躺她身边,与她一起补觉。

他自己则站在窗边,凝望窗外的那片明媚阳光,计划着接下来该把母子仁带去哪转转?故宫?长城?

虽然袋蔺的确切地址是滕睿哲告诉他的,让他连夜飞机飞过来却没有一丝黛蔺的头绪后,然后在滕睿哲的告知下,抢在黛蔺退房之前赶了过来,但他对滕睿哲的确提不起感激之情,心情复杂。

如果说黛蔺跑过来是为了散心,那是不是说明她不想见锦城市的任何人

滕睿哲追过来,只会更加刺激黛蔺,让她无法真正放下;他追过来,则会打扰到她的清净,让她还得面对男人口那么他就负责照顾两个孩子吧,做一个奶叔,帮她分担一些工作,比如抱孩子,哄孩子之类的。

还真别说,小宝宝看起来挺好玩的,照顾起来却折腾人,尤其是在他嗷嗷大哭的时候,你可不能吼着让这小家伙闭嘴,而是抱着他慢慢的哄,慢慢的走,直到他舒服为止,非常能磨练人的耐心。

想到此他笑了笑,把窗帘稍微拉上一角,挡住窗外的阳光,然后扭头看着床上正睡得香啧啧的母子仁,决定帮他们洗完衣服烘完衣服后,带他们把整个北京游一遍,然后返回锦城市。

古傲飞去北京了,栓察院几个负责邹宗生情妇案子的检察员着急了,不停的打他手机留言。

“古检,审理这个案子的时间快到了,那边还没有一丝这个女人的消息,怎么办?公安局那边说,纵火案过去的时间太久,物证已经找不到了,已经找不到被泼汽油的痕迹,只有邹小滔这个人证。而且邹小涵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医生已经给她开了证明,她的话恐怕不能成为证呃……”

几个人正说着,一个白衣女人突然敲了敲古傲办公室的门,淡声问道:“古栓察官在吗?我有事想找他。”

“你是?”几个人诧异回过头,眉一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这不是在大会上主动承认邹宗生情妇的那个女人么?

白衣女人摘下脸上的墨镜,朝办公室里走了进来,白暂的瓜子脸,飘逸的长发,一脸娇柔,美丽的大眼睛里却闪动着坚毅,“我就是邹宗生的情妇,这次我来,是想做人证,然后自首。

入秋以后,天短下来口太阳西沉的速度加快,散余下的一些时光碎片遗忘在窗外高树的枝叶上,在微风中摇摇摆摆往地上飘落着。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一辆黑色小车在车流里疾驰着,带过一阵疾风,在车阵里穿梭。

路旁,路灯一排排亮了起来,检察院的车也往这边过了,准备前往公安局。

黑色小车忽然朝这边冲过来,‘嘎’的一声横在警灯闪烁的检查车面前,扫起地上的一大片叶子,吓走了几位刚从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的大妈。

衬衣领口被扯开、一脸胡渣的滕睿哲从车上走下来,走到栓察车前面,锐眸微眯,什么话也没说,伸臂直接拽了车内的叶素素就往外面走。

他把叶素素拽回了自己车上,嘭的关上车门,上锁,面色铁青,对那几个震惊中的检察员冷道:“她不是林雅静,你们不要抓错人,她的事让我来处理!”

“可是滕市长,她自己承认是邹宗生情妇猾几个人从检察车上冲下来,想挽回,觉得新市长不该干扰栓察院的事,得等他们的古检回来再做定夺,“她自己要自首,我们才决定送她去公安局!现在公安局那边已经准备接人了  “但滕睿哲的车却已掉个头,扫起一片落叶,疾驰而去!

“滕市长!”几个人追了几步,眼见无果,不得不返回车上,改为前往市政府,“这件事本来与滕市长无关,怎么会半路杀出一个滕市长?色是刮骨钢刀,酒是惹祸根苗,滕市长这次只怕是在犯糊涂!这个嫌疑杞都已经承认自己的罪状了,滕币长若走出手干涉,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我们也阻止不了!“

然后当他们追到市政府,政府办公大楼的灯都熄了,表示没有人在,滕睿哲带着叶素素去了其他地方,并没有回这里!叶素素的自首,就这样以滕睿哲的干涉和愤怒,胎死腹中!

黛蔺睡得好好的,突然从床上一坐而起,额头上沁满汗珠,一双惺忸的眼睛,眼底尽是噩梦的影子。

旁边正在照顾俩孩子的古傲担忧看着她,不明白她梦见了什么,脸色变得那么不好看,心里却又有些明白,倒了杯凉水给她,“今天你玩的太累了,喝完水再睡一会,争取睡到明天早上再醒口明天我们去游颐和园,天坛……

“古傲,邹宗生情妇的案子是不是快提上日程了?“黛蔺突然问道,用手背轻轻拭了拭洁白额头上的汗珠……掀被站起了身,哑声道:“栓察院那边不是给你传来消息,说邹宗生情妇自首了?但我刚才却梦见,滕睿哲把那个女人拉上了自己的车,发了很大一顿火,责怪她不该来自首,因为那个前来自首的人是叶素素,他棒着叶素素的脸大声的吼说,苏家的那些事已经走过去式了,现在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口我像编故事似的,清清楚楚梦到了他的脸和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感觉自己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了预知。”

古傲闻言苦涩笑了笑,望着她汗湿的洁白脸庞,眼底闪过一抹唏嘘和心疼,“这个我不知道,检察院的同志没给我请示,只说有女人前来自首,所以可能是你想多了。黛蔺,你是不是想回锦城市?”其实晚些回去也好,哎

“如果正式开庭,我便回去一趟罢。”黛蔺转过头,也看到了窗外的太阳西沉,秋风天短。

244

法庭要求她作为受害人出庭指认滕韦驰,一一交代滕韦驰的所作所为,并出示呈堂证供。

但在下飞机,重新踏上锦城市这片故土之后,她才发现滕睿哲与叶素素在一起约会的照片被人拍了,闹得全城皆知,各大媒体网络都在报导。

此刻她拖着行李箱一边走,一边看,发现机场大厅里到处都是这两人的报导,标题为‘新市长与前任市委书记的情人旧情复燃,叶小姐到底该委身于谁?邹书记还是滕市长?”一番批驳与讽刺,把叶素素的一女侍二夫事迹,新市长的不检点私生活,添油加醋的报导了一番,明显是有心人故意报复,大力演染。

而这个人,除了芶延残喘的滕韦驰,还会有谁?

她瞥了一眼,正欲离去,一个高挑男子突然拖着行李箱从她面前横穿而过,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鼻梁上戴着眼镜,白净脸庞,斯斯文文的,却不太仲士的往她前面横穿,形色匆忙。

于是正迈步往前走的她一下子就撞上了,手上拎着的盒子嘭的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瓷瓶幸运的挥成碎片。

而更可气的是,高挑男子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似乎不知道把她的东西给摔了,经过身边的时候,还把她的行李箱给撞了一下!

“站住!”身后的古傲也在皱眉,把左手的妮妮快速塞回黛蔺手上,几步上前,挡到男子面前,“你好像撞到人了!“见过无理的,还没见过这么无理的!

“这个我知道,但我真的赶时间。”仔细瞧去,只见男子额头上全是汗,眼镜后的一双狭长眼镜布满焦急,什么人都看不进眼,“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得赶去开会torn”

“急成这样是要开什么会?把人撞了还开什么会!”古傲不悦截断他的话,瞥一眼他的胸牌,再瞥一眼外面前来接机的几个政府职员,冷冷笑了笑,“原来是接替李市长之位的新议员呀,慕市长,久仰久仰。不过你既然是人民的公仆,是不是该先把人民的事给办了?刚才你有专属通道不走,非要来这边抢道,睁着眼睛都能把人给撞了,是不是应该先道歉,再去开会?不然开这会还有什么意义?”

“兄弟,我是真的赶时间,一场非常重要的会,绝不能迟到,你谅解一下。后面的事,等我开完会,咱们再好好谈,啊谅解一下  ……”男人恳求的看着古傲和黛蔺,想伸手来拍拍古傲的肩,让他们体谅,但被古傲不爽的避开了,目视前方,勾唇冷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像我们锦城页昔日的萧秘书?同样是一副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鼻梁上戴一副眼镜,瘦长俊逸,一眼望去就是温润男子口但你却因为长时间给领导办事,也学了几分领导的口吻,想越俎代庖了。”

男子闻言眉头一皱,想不再理会,拖着箱子离开。

而旁边的黛蔺听古傲这么一说,也发觉这男子的气质的确像萧梓,文质彬彬的,像一块漂亮的玉,却没有棱角口她听明白了古傲的言下之意,又仔细看了看男子的脸,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这位男子不是被调过来接替李市长之位的慕先生啊,而是其身边的一个机要秘书,可能由于慕先生有事,情势所迫,想代替领导开这个会,古傲正在阻止他冒这个险。

不过古傲是怎么知道男子只是秘书的,还敢拿萧梓来做‘榜样’?如果人家真是大领导,他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一个市政府的市长有好几个,随便一个都能压他这个栓察官,栓察院里又有检察长、副检察长,无数个检察官,栓察长若被市政府施压,那他这个检察官之一就只有玩完的份。得罪人也不是这样得罪的,还拿萧梓出来开涮,哎。

她用手拨了拨他,“我们走吧,别管人家的事。”

古傲没动脚,对她笑了笑,低声道:“其实,慕少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我现在就想看看这个秘书怎样向前来接机的人自我介绍是慕少,然后被接进市政府。呵,胆子真够大的,领导也敢假扮,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口只怕是太想过过这把做领导的瘾,又或者是他家领导忙得实在没时间,才让他这个秘书想出了这么个荒唐的点子,太低智商了。”

黛蔺望着他想了想,又望了望他怀中的谦谦,再望望自己怀中的妮妮,见两个小宝贝儿正用黑葡萄大眼睛好奇打量四周,更加坚定自己不管闲事的决心……“宝贝们,我们自己走。“

把谦谦从古傲怀里接过来,行李留给古傲拖,道歉赔偿的事也留给他去解决,自己先回去歇一下了。

其实出去游玩的感觉挺好,心头的包袱一下子卸了不少,身心轻松,犹记得几天前的自己还是一副病怏怏、死气沉沉的模样,哪儿都不想去,心头一片灰蒙蒙,现在重回故土,感觉哪里都是阳光。

既然是阳光,那就多呼吸一点吧,玉有千年,人生却几载?短短数载,应该快乐。

她抱着两孩子坐上古妤开过来的车,不管古傲了,打算离开机场。

而古傲也不追,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机场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是一个半头银发、容光焕发的老人和几个黑衣男子。当然,老人不是滕家的老爷子,而是一个比膝爷爷年轻几岁的半百老人。

老人的衣装简朴却不廉价,面目清瘴严厉,双目锐利,是坐政府的车过来的,一进厅就被几个人护送着,不让旁边的碰到挤到,被称之为‘慕书记

于是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为这位慕书记让道,以为慕书记是亲自过来接儿子的。

岂知老人走到那位赶着要开会的年轻男子面前,一把扯下他的胸牌,一声暴呵,“这简直是荒唐之极!你还真打算顶着这副模样去开会?马上让夜澈赶回来,无论多大的事都给我赶回来,这不是闹着玩的,立即给我飞来锦城市!”

而旁边的秘书和保镖则纷纷把人群疏散,不让大家拍照,也不让大家围观,在方圆五里内严防死守,谁也不准干预国家公务。

“慕书记,慕市长他  他遵从您的吩咐,正在相亲。”男子扶了扶眼镜,对老书记心虚的嚅嗫出声,并小退了一两步,“这一次的相亲对象,是您介绍的国家反贪局局长的干金,慕市长他结束今天的公务之后,马上就去赴约了,不想让您失望,所以……””

“所以他就故意选在锦城市召开大会的日子去相亲?”老书记把手中的胸牌狠狠砸到地上,气得胡子都在轻微的抖,“他原本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就因为我给他安排了几次相亲,他就开始与我反看来?!马上让他过来,如果这一次大会他缺席,他以后就不用来锦城市赴任了!”

“书记,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慕市长把手机都关机了,而且就算现在找到了他的人,时间也来不及了从北京飞来这里需要几个小时  ……”

他用报纸挡着脸,修长的手指半晌都不曾翻动一页,不知是看的太认真,还是在想别的事,只可看到他颀长的身躯和那双漂亮的手。此刻,窗外的秋阳暖暖投射进来,照射在他乌黑的发顶和耳朵上口他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圆和里因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

“慕部长,哦不,应该是慕市长,我给您加咖啡。”他对面的局长千金端起咖啡壶,温柔笑着,想找一点话题,“您来这里度过假吗?您执意要来这里见面,我还以为您是要带我在锦城市转转。不过选在机场咖啡厅见面还挺有意思的,也方便我们坐飞机回北京。”

男子听着这个‘您’,皱了下眉。‘您’是敬称,但用在与她年纪差不多的他身上,就显得忸怩作态了。

良久,他放下报纸,端起咖啡杯优雅的喝了一口,然后沉默但目光专注地看着女子说话,似乎对女子的每一个话题都有兴趣。

女子又说了句什么,他便微笑了,也不急着咽下他嘴里的咖啡,先反馈给女子一个积极友好的笑容,然后静静咽下。

此刻不管女子说什么,他总是静静聆听,从不插话,用一种深邃却带一点坏坏的目光注视过来,非常神士,却光明正大的暧昧,激光式的抚摸,让女子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他们坐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半个钟头了,这位因眼光过高,以至于高龄待嫁的剩女千金挖空心思的找话题,想与男子擦出一点火花来,不肯轻易放手;无奈男子只是温润的笑,从不看腕表,对她的每一个话题也感兴趣,目光专注,但那双迷人清俊的眼睛里就是没有火花,让她干着急。

她正想着就这样拖下去算了,拖着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男子,耗到明天也愿意,绝不让他走,正这么想着,这个伸士的男子突然对她笑了,目光坏坏的,火热得让她颤抖、缺氧。

她的身体一阵亢奋,终于如愿的把手伸了过来,覆到男子那双大手上,眨了下媚眼。

男子便又是微微一笑,定定看着她。

她则从皮包里模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房卡,一边放电一边把房卡缓缓推过来,双唇微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在房里等你。”站起身,回过头,舌尖上卷舔砥唇瓣,挑逗的看着男人,然后总算扭着臀部离开了。

她一走,男人便拿着西装外套起身了,往大门口大步的走,却在经过一个用放荡目光盯着他的女人身边时,陡然停步,退回来,坏坏一笑,将手中的房卡推至女人面前,接受她的性暗示,“来这个房间。”,潇洒走出去。

然后等走出去,他将西装外套快速穿上,开启他的私人手机,“相亲已结束,易峰你将我的车开过来!之前是与老头子玩游戏,现在,我们去锦城市的市委开第一场大会!”

他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出机场范围,一边望着锦城市湛蓝的天空,扬唇冷笑口原本他在北京待的挺好,仕途平坦,身份和政治地位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稳定下来了,却随着锦城市前任书记部宗生的落马,中央将家父调往锦城市,担任新一任的市委书记,然后父亲从中作梗,将他这个儿子也调了过来。

所以这一座城市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不太喜欢这里。或者说,他不太习惯这里。他在北京养成了时而步行,不整天坐车的习惯,因为只要一来到世俗的大街上,混入人流之中,他就会感到一天之中少有的解脱和轻松。

然而在这里,只有陌生。

“慕市长,总书记已经带着人过来机场了,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还在机悔……”

“那行,你就留在那里陪他,我让市政府的配车过来口“他稍稍拿开手机,准备走过马路,彻底甩掉身后的那两个女人,谁知前面的出道口突然冲出一辆小车,似乎是司机料定前方没人,转出地下出口就加速,然后眼睁睁看着车子往他身上撞,拼命转方向盘……

他扭头看着,已是躲闪不及,心想这就是锦域市送给他的第一份大礼,让他被车撞,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谁知这车在距离他双脚公分处硬生生停下了,喷出一大股热气!

然后一个女子尖叫着下车来了,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就往这边跑,以为撞到他了,喊他‘先生’,车里还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然后又有一个女孩抱着孩子从后座上下来了。

他惊魂未定,心跳飞快,却在看清后座上那个女孩(黛蔺)的脸后,脸色陡然微变,双眸变得灼亮,紧紧盯着这今年轻的女孩!

245

小车却陡然一个急刹车,差一点把他们母子位撞飞到挡风玻璃上,吓出一身汗,好在她系了安全带,用手抓住了安全扶手,才险险躲过一劫。

此刻她把谦谦妮妮紧紧抱怀里,哄宝宝不哭,也跟着姗。下车来了tototorn在前面跑,大叫着朝那男子跑去,她自己则一手抱一个宝宝,急出一身香汗。

现在一双儿女又在比赛哭了,一定是刚才受到了惊吓,被磕着了,张着一张粉色小嘴就哇哇的哭,委屈的看着妈妈口这是什么世道啊,坐个车也能被吓到,差点出车祸了,可怜他们才出生一个多月,呜呜。

黛蔺左哄哄右哄哄,纤细的手臂被抱得不是一般的酸,却还是哄不好……只能抱着宝宝们往这边走口但当她朝这边看过来,却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灼灼的,让她不解的朝那边看过去。

男子见她对望过来,目光也不躲闪,对她微微一笑,伸士的打了个招呼

古妤则在大呼小叫,抓着手机要打120 122 110 抬头见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个绝世美男子,稍稍愣了一下,飞快的把,刀给挂断了!现在好像没出什么事呢,美男子好端端站着,还对着她身后微笑,应该不需要打110!

她一只手还焦躁叉在腰身上,一手抚额,在原地不安的转了两步,抬眸,看着美男子抒出一口气,“先生,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们请交警同志过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随时有时间。”

男子看过来,垂眸看着她递过来的名片,没有立即去接,只是看着,唇角勾着一抹温润如玉却阳光妖孽的笑,然后拿出他正在震动的手机,淡淡放在耳边,“是我。”

“慕少,告诉我,现在来我房间的这个女人是谁?她一进来这个房间就与我厮打起来了,说我抢了她的男人!尼玛,到底谁抢了谁男人!喔,我不是骂你慕少,我是骂这个妓女……”话筒里传来某干金的女高音,以及旁边另一个女人的厮打声!

他听着,并不出声,笑着挂断电话,重新看向古妤,“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有什么赔偿的需要,打给我。“他把古妤的手轻轻托起来,修长的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犀飞利名笔,在古妤那柔软的掌心写下一组号码,然后再扬唇对黛蔺友好一笑,优雅离去。

古妤则轻轻咬着唇,小心翼翼注视着掌心那几个道劲的数字,一时木化了。这个男人的牙齿真漂亮,如果刚才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一直在微笑,目光温润,尊重女性,而且有两排洁白清新的牙齿,性感到了极点。

她把掌心的号码拽起来,转过身去跟男人说话,“喂,你先别走,让我打一下这个号码……”但男人已经步过马路,迈着长腿缓缓离去了,留下一道颀长的背影,让古妤望而生叹。

黛蔺抱着两宝宝朝这边走过来,“*。,你认识他吗?”她把哭闹中的妮妮递过来,让古妤赶紧帮忙哄,不然小丫头这眸气又犟起来了,非得吵翻天,“我们先去趟医院吧,我怕你刚才把自己给撞了。”

古妤连忙把那组号码抄写到自己的名片上,收好,这才快速抱过哇哇大哭中的妮妮,在原地转了转,一边哄孩子一边笑道:“黛蔺,我怎么感觉刚才那美男子认识你?他看你的目光跟看我的目光太不一样了,明显有颜色和热度,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妮妮,咱们妈咪的春天来了哟,有个绝世花样美男对咱妈味一见钟情了。噢、噢。”她教小宝宝说话,笑得更带劲起

黛蔺摸摸自己的脸,“有吗?我倒觉得他拿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古妤你。”轻轻笑了笑,抱着谦谦往回走。带着两孩子的奶妈能让人一见钟情,说明那男人没见过女人,或者眼睛被那什么给糊了,不太正常,需要换眼镜。

“让我撞豆腐吧,还色迷迷。”古妤哇哇大叫,抱着妮妮坐回后座上,把谦谦也抱过来,“剩下的路就让你们的黛黛妈味开车载我们吧,古妤妈咪的车技不太好,怕又让宝贝们受惊。可怜的宝贝们,出生才一个多月呢,古妤妈咪怎么忍心让你们接二连三的受惊……”

于是剩下的路,由黛蔺代为开车了,一路走一路逛,总算到了家。

但回到古家后,有个不算好的消息传进她耳朵了,那就是——给她签字,同意她以非公务员身份进机关的李市长被调走了,于是暗中挤兑她的同事们开始告状了,告她没有文凭,占了别人的名额,靠走后门进来的。也就是占了他们家亲戚的名额,让他们没法把自家人给弄进来。也就是不给古傲面子,暗中举报,觉得她的尾巴太好揪了。首先,她没大学文凭就能跟在古检察官身边,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去打扫厕所还差不多。

她听着古妤讲的时候,正靠在沙发上喝茶,笑了笑,没什么反应,把一杯水喝了一大半口最近她感觉身体不太好,如果那些针对她的人不再找她的麻烦……肯放过她,她就带着孩子在古家养身体吧,然后撒出去。

“我最近进检察院也是为了玩玩,放放假,但长期下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还给我哥带来了麻烦,所以我向有些跨国大公司投了求职信,准备过回朝九晚五的生活。”古妤躺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同样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半躺着,把果汁杯端在阳光底下轻轻的晃动,“我想以我的资历,进一家实力雄厚的美资企业还是绰绰有余的口就是偶尔的时候,会有些怀念以前跟在滕总身边的日子。毕竟以前我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私人公司还没有上市,还在发展中,我一直看着他不分昼夜的加班,忙着应酬,从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虽然他后来把公司卖掉了,让他的主力团队进入滕氏,并给了我很大一笔分红,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怀念以前的公司。”

黛蔺静静听着,把目光放在窗外的遥远天际,并不回话口原来古妤或多或少也是喜欢滕睿哲的,与多年前的她一样,知道他发展公司辛苦,日夜操劳,无法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经常上健身房,但并不能保证一日三餐,总是在应酬,最初的时候还胃出血……”可知道又怎样呢,那是滕睿哲他自己选择的人生,他愿意,她人就无法干涉左右。

“黛蔺……你知道吗?其实滕总的根基在他最初的公司。”古妤从沙发上坐起来,思虑一开,便如泉水外涌,止不住,注视过来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感伤,“公司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投入了他太多的心血,从最初的一个小公司到最终的上市,就如同一棵小树已经长成了大树,不再害怕风吹雨打。然后他把公司卖掉,用这笔巨资给邹小涵在美国培育一个黑孩子,让邹家彻底死心,并且他随时可能被美国政府追查,被滕韦驰反咬一口告上法庭,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哎,其实他放滕韦驰出来,就是给自己留下了祸患,让这个疯子随时反扑口而这一次的庭审,如果我没料错,滕韦驰一定会玩花招,来最后一击,并不顾及兄弟之情……“

她顿了顿,目光里并没有黛蔺的影子,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脸愁容:“虽然后来滕伯父把滕氏交与了他,他也弃商从政,坐上了新币长的位子,可仔细想来,他在位的时日并不人……”

黛蔺扭过头,不解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古妤,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帮滕睿哲说这番话?却发现这个女子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心魔里,把担忧与依恋全写在脸上,又变成以前那个跟在滕睿哲身边的。torn了。

她不忍再看,轻轻别过眼。

古妤却突然倾过身,抓着她的手认真问道:“黛蔺,如果有一天滕总一无所有,入狱坐牢了,你会放下对他的恨,重新接纳他吗?不要计较他与叶素素的这些事,就当是他在与叶素素分分合合这么多次之后,彻底来了个了结。然后从此,睿哲哥哥就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你以前追着睿哲哥哥跑的时候,他也与叶素素在一起的,对么?那个时候你都不在乎,还是喜欢他,那么现在又何不再试一次?”

黛蔺定定看着她,沉默着,仿佛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目光渐渐笑起来:“首先,滕睿哲名利双收,美人在怀,并没有坐牢:其次,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所以,。torn你若是舍不得你的滕总,就自己回去他身边,与叶素素请示这番话,不必扯上我。”

她站起身,把沙发上的几个抱枕摆好,刚下飞机的身子显得很累……“你的笑话我听完了,现在去楼上躺一会口明天庭审完,你帮我椎家。”

“黛蔺,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滕总一无所有、坐牢了……”……不过,你搬什么家?”古妤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是让你搬出去……”

黛蔺走了两步,回头笑了笑,俏脸上一片疲乏,“你的笑话很冷,而我也不能一直打搅你们。我去睡了,帮我照看一下两个小家伙,一个小时。”她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困无奈笑着,朝。torn竖起一个手指头,然后拖着一副疲乏的身子上楼了。宝宝们,照顾你们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但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我就觉得幸福。等着妈咪养好身体吧,这样才有力气给你们喂奶是不是?妈咪不相信倒追回来的爱情,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亲情常在,呵。

在滕睿哲把叶素素拉出检察车的第二天,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就被人拍出来了。虽然叶素素模仿明星大牌的装束,从来是以一副蛤蟆眼镜遮脸的模样示人,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但只要被拍到侧影,报导上也会特意写上她的名字。

于是她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大衙小巷,与邹宗生、滕睿哲的名字划上等号口而奇怪的是,北京大会那天邹宗生情妇曝光,情妇自供名字为林雅静,今天却被写成了叶素素,明显是针对叶素素而来。

滕睿哲动用关系,把很多报社和网络上的报导都压下去了,但还是有几张他们在车里的照片流传了出来,模模糊糊的,但特意标注是滕市长与市政府办公室的某位叶秘书。

此刻,滕睿哲把报纸放了,俊脸并无明显情绪反应,扭头静静望着车窗外,在去市委的路上。前面的司机喊了几声‘膝市长’,他没有应,剑眉紧琐,原来是在想自己的事。

“滕市长,市委大院门口已经到了。但有辆车突然无理的抢在了我们前面,抢着过哨卡,车牌是京应该是新来的慕市人……”前面的严秘书扭过头,确定是被这辆车的车主气得冒火,“领导干部需要注意形剃尤其是在开大会的时候,抢着过哨卡不是让门口的哨兵和人民看笑话吗?又不缺那一分钟!这位司机太不懂现矩了,简直在给自己的领导难堪!“应该是不给滕市长面子。

滕睿哲淡淡看过来,“无需计较,过去吧口他可能是赶时间口“并没有降下车窗,直接过哨卡进入市委大院,开上那条黄金榕大道。

他此刻在意的不是这位从北京调来的慕市长,而是这座熟悉的大院口曾经有很多事,就是从这座大院开始的,他第一次见到出狱后的黛蔺,就是在这里。那时她裙子上染了经血,瘦瘦小小,早已不复她几年前的娇俏红润,正在被她的一班同学嘲笑,柔弱得让人心来……

他平静望着窗外,俊脸上却微微有了情绪变化,心里如潮。

亲,关于女主的职业,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简单说说你们的想法就好,不要拿其他文里的职业做参考,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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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美国的总统选举,只要有背景,没什么不可以,不管是某大品牌餐饮连锁的BU,还是某州州长,只要有能力,被共和党或民垩主党支持,也能在下一任美国总统候选人的提名中,所以膝市长这种情况,算是在中垩国政界开了先河。

所以他被调来这座陌生的城市,首先最感兴趣的人就是滕市长,看看这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是怎样与一群老干部共事,又是怎样在政界快速适应与成长:就像咱当初的奥巴马,虽然英俊潇洒,上过哈佛,智商特别高,但在政府管理上也是一个还没有入门的政客,在国际事务上就是更生疏了,甚至不如希拉里,这种雅嫩在电视辩论中就能显示出来。当然,奥帅哥在选举时有一点得到了许多民垩主党选民的喜爱:他强烈表示反对伊拉克战争,而希拉里当初却对伊拉克战争投了赞成票。

其次则是他在机场偶然撞见的那位女孩,想知道她的来历,她的一切……”至于其他的,如这座陌生的城市、父亲给他安排的新相亲对象、门当户对的那些事,则兴致缺缺,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提起他的兴起。

以他的条件,如果说他找不到女人结婚,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那是开国际玩笑,他拒绝掉一个,数以万计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让他难以招架。

那么老头子为什么执著的要他相亲?

原因有二:一、老头子要求门当户对,水涨船就要高,他是书记的虫儿子,她就要是与书记身份不相上下的千金,这样结合之后,比较有共同话题。于是相亲对象,全部是名门之如……

二、老头子想抱孙,想慕家有个小比,而且要求是名门与名门的结晶,这样质量好,然后趁老头子现在还有力气,好好培养。

说实话,看多了那些拥有良好教养的名门小姐,他突然很害怕结婚口你想想看,你娶了一个老婆,老婆吃饭的时候,因为教养问题不能说话,不能动,更要一个小时吃一顿饭,五分钟去一趟卫生间补妆,那是什么感受?

难道她们的人生只分为两种状态,静态是蒙娜丽莎的微笑,动态是‘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

虽然女子拥有完美的妆容和良好的教养,是对男士的一种尊重,但身为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愿意花时间过来与你相亲的男人,是不是更愿意看到你真实的一面呢?

当然,反贪局局长伯伯家的千金是另一朵奇葩,饥渴猛女型,太真实了,是男人都扛不住。

“慕市,刚才我们好像抢滕市长的车道了,抢在他前面过了哨卡。”易峰易秘书朝后视镜里望了望,又扭头去看他后面的领导,正要再说句什么,却发现他们的领导在看报纸,报纸头版是奥巴马的头像,恰恰就遮住慕市长的脸了,仿佛奥巴马在对他微笑口但奥巴马绝对不会拥有这么一双白哲干净漂亮的手。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的车走在了前面,就不算迟到,至少比膝市长早了那么一分钟。”易秘书又道,笑了笑,“慕市您还真是神速,相完亲还能及时赶过来,比任何一位领导都要早到达会场,呵。”

但他的领导只是看报纸,没有嗯声,神情非常专注,态度非常严肃。

一会后,各位领导在摄像机前一一入场就座,滕睿哲与这位新来的副市长坐在了一起,其次则是其他副市长和萧梓。

萧梓与这位新来的年轻市长握手,笑了笑,心想这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组织调个新市委书记过来,还顺带一今年轻的副市长口这下好了,锦城市市委里不仅有他和滕睿哲这两今年轻干部,还有另一个慕书记的虫儿子了,新生力量占据市委的半壁江山,不怕老领导们笑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了。

有人说养出来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努力,同样养出来一个官宦世家,也需要代代为官,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信。如果两代为官,那下一代必定为官,这就是官宦之家;如滕家、慕家,以及他萧家。唯一区别,就是做官的大小。有人可以是科长、处长、局长、副市长,也有人可以是省部级的市长。

而副,就是非正的意思,起到辅助作用,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没有实权的。虽然几个副市长分管不同的领域,但除却常务副市长和在位多年的副市长,其他相当于摆设。

常务副市长在市长不在的时候,可以代为执行公务,行使市长权势;树大根深的老副市长则可以诧叱风云,为随时接替市长之位做好准备,甚至有时不必给新市长面子,拿权势来压人;而只有他这个萧副市长,一没权,二没势,举步维艰。

慕夜澈微笑着看萧梓一眼,觉得这男子确实比他还温柔,文质彬彬,身上没有太过扎眼的霸气,却有一股玉一般的气息,让人感到舒服。他忽然觉得,这男子与机场那女孩还蛮般配的,一个像邻家哥哥,一个像邻家妹妹,外貌上登对,气质上也相近。

不过听说这位请市长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他微微一笑,落座,稍稍转头,看向另一个冷峻鹰隼的男子滕币长。传说中新市长性格孤冷,不太好相呃……而且刚才他不小心超了滕市长的车,只怕第一次的见面不会太融洽,至少不会像与萧副市长见面那样融洽。

滕睿哲早已落座,知道他身边坐的这位是新调来的慕副市长,就是在市委门口抢道的那位口不过既然这位新市长没有迟到,那他就不必与这位从北京来的新同事计较,应该尽地主之谊,让这位新同事先在锦城市适应适应。

他侧首对慕夜澈稍稍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起身,准备上台致词。

慕夜澈也回以他一笑,然后双目中的笑意渐渐淡下来,宽背后躺在椅背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大会场,似乎在认真开会,实则漫不经心。

来锦城市并非他所愿,所以过不了多久,他会回去北京的,不会在这里扎根。所以这一次就当是基层走访,帮信访办公室办了次事。

膝韦驰的案子开庭在即,黛蔺出庭了,邹小涵被看守员押了过来,滕睿哲也过来了,滕家所有还在的人都来了。

但是这一次的见面,与上次的离婚案大有不同,因为上次的案子,邹小涵见证的是滕睿哲与苏黛蔺的相爱相守,以为他们会结婚,然后白头到老:但这一次,短短一个月多的时间,她见证的是两人的形同路人。

于是她哈哈大笑起来,像个疯子,自顾笑着,总算在心里找到了一点平衡。然后再莫名其妙的爱上?如果真能这样,那睿哲为什么不会爱上她邹小涵

所以说,一切是镜花水月,滕睿哲不过是在与叶素素玩分手的这段时间,寂寞了,不甘了,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才会转而倒追苏黛蔺。现在正主儿叶素素回来了,那一切就成了浮云,苏黛蔺还是从前的那个苏黛蔺,就算吃了很多苦,也摇脱不了被男人甩,被男人玩的命运。一切不自找的么!谁让苏黛蔺你当初在滕睿哲与叶素素交往好好的时候,仗着自己‘刁蛮任性’,‘小女孩不懂事’,硬是插足进去,还钻窗户爬上睿哲的床!

现在活该了吧,当初你破坏人家,人家现在就玩你,根本不值得同情!当初是你死缠烂打做第三者,欺负正主儿叶素素,那就一辈子洗不掉这个罪名,丢你爹妈的脸!

她哈哈疯笑着,睁着一双分外清醒的眼睛,很想对不远处的苏黛蔺说:你也别再指望男人能回头了,其实你比我邹小涵更加不堪!怎么说你还生了孩子,带着拖油瓶,结果呢,睿哲不是同样不看你一眼?这就是不爱呀!他对你的厌恶,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就算你用身体诱惑他,让他一时意乱情迷,在床上痴迷你,也清除不了他当初对你的厌恶!你是不记得他当初多么想一脚把你踹开的模样了,那神态,那眼睛,就想把你这小妖精给糟践了,让你没脸再纠缠他!花店着火之后,他不是把你掳到山上,差一点把你给破身了么?

现在他得到了你的人,也把你给糟践了,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愧疚了。男人嘛,凶猛残忍动物而已,可以在床上温柔疼爱他所爱的女人,也可以在床上羞辱他所厌恶的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反正可以碰你,但是绝不对你负责。如果现在他不再傀疚,不再挣扎,就说明他已经清醒了,还是以前的那个睿哲哥哥,那个毫无留情抓起你,一把将你扔出门外的滕睿哲,哈哈。

黛蔺坐在听众席上,见邹小涵一直盯着她看,又是笑又是疯,不得不回以一瞥:你邹小涵别在这笑我,当年我会走路的时候,你还坐你妈怀里吃奶。难怪长大后脑部残缺,与别的女人不大一样。骗过婚生了黑小孩还是个处,竟还在这暗自欣喜!我看你是这牢坐的太舒服,迫不及待想过一过出狱后的过街老鼠生活了!

“黛蔺?”古妤坐她旁边,见她瞥向了那边,还以为她在与那边的滕睿哲对望,轻轻笑道:“黛蔺,今天我是不会让你撒出古家的。我想了很久,觉得你有必要再跟滕总谈一谈。你想想看,如果滕总只是一时迷茫,被叶素素的可怜样给蒙蔽了,差一点守不住自己的心,结果守住了,发现爱的人其实是你,但又觉得这样做是傀对了你,背叛了你,没资格再与你在一起,却并没有与叶素素发生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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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把与邹小涵对视的目光收回来,看着古妤,“你可以消停一会?”

torn料到黛蔺会被自己弄烦,耸耸肩:“当然可以。”好吧,她多事了。

而这边,滕家二伯对滕睿哲关押儿子的事非常恼火,决定状告到底,撕破叔侄的这张脸口滕韦驰在被告席上,也主动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包括将苏黛蔺弄进监狱代为枪毙,冲洗黛蔺体垩内的胚胎,软禁黛蔺母子,以及与邹小涵做交易。

同对他也反着起诉滕睿哲在美国违法制造黑孩子,在海南关押他,并且进行软禁的罪行。

于是法官分别问黛蔺和邹小涵,有没有胚胎交易和代为枪决的事?至于膝韦驰的反告,需要先放一放。

黛蔺承认有枪决和被冲洗脸胎、被软禁的事,邹小涵则只是疯笑,继续装疯卖傻,就是不回答。

不过不管她回不回答,滕韦驰的罪名都成立了,邹小涵也继续服刑,可能会被转入女子监狱。

“法官大人,那滕睿哲做的那些事呢?他在海南关押我儿子!”滕二伯急着站起身,用手帕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就没有罪吗?”他扭头冷冷看着席上的滕睿哲,恨得牙齿紧咬,感觉自己的儿子,就是被这个侄儿给毁了的

法官看他一眼,并不理会他,旁边的陪审助理代为说道:“被告一方所说的这些,需要上诉立案之后,本法庭才会受理!现在退庭!”

“滕睿哲!”于是滕二伯气冲冲走到滕睿哲面前,可能是因失去儿子伤心欲绝,把怒火全部发泄在滕睿哲身上了,想一把抓住滕睿哲的衣领:“我知道是你疏通了法院的关系,才让法官不受理,我会上诉到底的,让你也得到报应,进去与韦驰做伴!”但被人拉了开,阻止他冲动行事。

滕睿哲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墨眸幽沉,笑了笑:“二伯,您应该先想想他当初是种了什么因,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他今天能从海南跑回来,然后拍照片给我制造绯闻,再来坐牢,也算给他留了一条命;几年后从狱中出来,他又是滕家风光的大少爷,不怕东山不能起。而且……”

他低下首,鹰眸微眯,看着面前这位曾经一度尊重有加的二伯,眸中闪烁冰冷寒光,“他在国外留学读研的时候,曾经追过一个智商极高的女子。两人在一起几年后,女子陡然回国,利用金主给她的钱,在做大事,也就是办‘兰会所’,涉黑杀人,与他断去了所有联系。于是他这才知道,他所爱的女人是别人的人,而且不爱他,他不知道她的任何事。但这并不能让他死心,他就是爱这个女人,一直在寻她。他接近苏黛蔺、对竹我,做这些犯法的事,其实都不是为了二伯你,而是为了这个女人。如果是为了您,他就该为了一家的和睦和完整,及时收手了。而不是让自己去坐牢,让二伯您老来无子。”

黛蔺坐在旁边,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感觉像在编故事口这个女子是顾依依么?但怎么看怎么瞧,顾依依都不像那种能被滕韦驰瞧得上眼的高智商女人口这种高智商,应该是指能研究原子弹的那种?除非兰会所还有幕后女老板,能像飞岁的吴英那样,年纪轻轻就能集资成富婆,呵呵。

她站起身,随着人群缓缓往外走,又听到他冷笑道:“现在滕韦驰即将入狱了,您信不信,这个女人会出现在法院门口,并且是一身黑衣?”

这句话似乎也是在说给她听,因为当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脸分明往这边偏了一下,以至于这句话是在对着她说,而且目光打在她身上,跟着她走,双眸紧紧盯着她。

她继续往前走,走到法院门口,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叨上的某张照片。

如果按照那个角度,当日滕睿哲应该就是站在这个地方,与角落里的那个黑衣叶素素对望。那么……

她毫无预警的,陡然朝那边望过去,果然发现那个角落里,某个黑影快速一缩,黑色裙摆还在摆荡,一个黑寡妇站在那里盯着她。黑寡妇就是那么缩了一下,然后直直与她对望,眼睛里勾着一抹冷笑,丝毫不再躲闪。

她眉心一蹙,双眸变冷口这个女人不是叶素素还会是谁?

然而正当她这么想,白衣叶素素就出现了。原来叶一直就在庭审厅里,与滕睿哲一起出来的,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轻轻喊了她一声‘苏小姐’,一张柔美的脸布满忧愁,犹如出水白莲,似乎有话对她说。

但被滕睿哲剑眉一拧,便什么也没有说,走过去了。

顿对,黛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看到两人在她面前下台阶,已是丝毫不忌讳的在人前出双入对,然后安安静静了坐到车里,掉头离去。

她看了一眼,然后再去看黑寡妇,却发现女子早已消失不见。再也不敢在黛蔺面前歪歪唧唧了,连忙跑去取车,踩着高跟鞋悔思去了口好吧,从现在起,她支持黛蔺单身。

黛蔺从台阶上走下来,缓缓走着,发现有辆车与滕睿哲的车迎面而来,方向与大家的不同,是往法院里开进来的,车牌是京,缓缓开着,然后车主突然把车停在她身边,摇下车窗对她礼貌的笑,“请问这停车场在哪?”熟悉的声线,熟悉的专注目光,让黛蔺发现自己竞然再次重遇这个用灼亮目光打量她的男子!

247

家车与他擦肩而过,想必是案子已经审完,一切结束了。但令他没料到的是,他竟然又在这里遇见了那个女孩!

原来刚才站台阶上,与滕市长夫妇打过一照面的女子,就是这位女孩!

女孩这一次没有抱小孩,孤零零站在庭审厅门口,似在等人。乌黑如缎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而她也与他一样的惊讶,吃惊的望着对方,可能没想到会这么快再遇。

而他靠近她一点后,才发现女孩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芳香满怀,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一件浅色的长裙,在阳光的散射下仿佛弥漫着一股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

于是他觉得她不应该被称之为年少无知的女孩,而是一个迷人的女子。因为太年轻的女孩身上总会少了点什么,像个孩子,很难让异性真正动心,但女子的那双眼睛和身上的气息告诉他,她绝不是一个青春无忧的年轻女孩,而是经过岁月洗礼的,尝过人生的辛酸。

“宝宝们还好吗?”既然双方都认出对方来了,他便下车,算是打声招呼,俊眸迷离,笑道:“你认识滕市长?刚才看到你站在台阶上与他们夫妇交谈。”

黛蔺勾勾被风吹在脸庞的发丝,双眸望向远方,“不认识口我朋友的车过来了,先走一步。”

面对如此耀眼的男子,她其实是自卑的,总觉得男子用这种异样的目光看她,是把她当成某个人了。而她更不想与一个陌生男子谈私人的事情,于是微微点个头,转身走了。

恰好古妤在这个时候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了,缓缓停到她身边,探出一个脑袋:“黛蔺,上车!”却眼前一亮,发现黛蔺的身后站了个颀长男子,正是那日在机场见到的那位绝世美男!

于是她飞快的下车,兴冲冲朝这边跑来,“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你那号码我打过了,但对方自称是秘书,不肯把电话转接给你。你不是说那是你私人号码吗?怎么还是秘书代接?“

正往这边走的黛蔺一听这话,就知道。torn又要与这位男子攀谈上了,于是不打算搭古妤的车了,走到法院门口拦出租。

下午她还要赶着撒家呢,昨儿傍晚去看的房,没怎么仔细找,决定先住着,再慢慢来。现在古家的保姆在给她照顾两孩子,等着她回去收拾行李。

于是她笑着给古妤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让古妤先办事,自己坐上出租车走了,急得古妤又转头来追她,急得气喘吁吁,“黛蔺,你先别走啊!等等我!我和大哥不会让你撒出去的,现在不住的好好的吗!”

身后的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笑道:“原来她叫黛蔺,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古妤踩着五公分高跟鞋追跑,毫不意外的咔嚓一声把脚脖子给扭了,哎哟一声往慕夜澈怀里倒,“脚……疼”……我的脚,扭到了,好痛……”骨头都断了,哪还听得见男人问了些什么!

慕夜澈不得不伸手抱着她,眼见伤势不轻,连忙转身走回自己车上,亲自送她去医院。

而这边,黛蔺在回去古宅的路上接了个电话,检察院的纪栓监察部门通知她去一尴尬察院,据说是有人举报她了。

她想了想,想起古傲今天出去查案了,要去个几天,一两天之内应该不会回来。所以办公室的那些人开始闹了,揪着她的小辫子就不放,夸张的传言,检察院扫厕所的那些清洁人员都有本科学历呢!你什么文凭啊,专科不是,本科不是,党员更不是,竟然一进来就想拿三干一个月!

也就是说,这事给闹到上头去了,有很多人对古检察官的做法很不满,举报他利用职权进行越权办案,滥用私权!而签字的李市长又被调走了,人走权空,没人能罩住她了。

她悲催的笑了笑,决定接受现实,去检察院拿回她的东西。她早想过这样做会出事,毕竟她什么也没有,没有按照正常程序来,也没有伪造假学历,小辫子太多,一旦出事,就会连累到古傲,让他名声受损。所以死赖着不如早点走,也避免给古傲的政敌留下把柄。

于是当她到达检察院,她就被带去问话了。

几个小时后,她走在了路灯通亮的马路边,吹着寒冷的秋风曰

寒冷的夜风吹拂她的发丝和裙摆,一阵比一阵冷,钻入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吐了一口热气。

刚才的问话就是审讥,让她赫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庭审口如果没有那一次庭审,没有那一次的人生污点,她可能就真的是党员,不怕人举报和说闲话

只是她真的爱这份工作吗?还是因为害怕被仇家追杀,躲到了古傲身边?古傲不可能,也没有义务一辈子保护他们母子吧?

她在寒风中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打车快速往古家赶!差一点忘了今天搬家,如果再不撒,谦谦和妮妮这两小家伙要把古家的屋顶给掀了,不分昼夜的哇哇啼哭,古家的人陪着伤不起啊。

然后当她坐上车,她才注意到手机上有未接电话,因为审讥关机……未接电话是用短信提醒的,一个古妤的号码,一个陌生号码口因陌生号码拨打的时间排在前面,所以她先回拨了过去,对方嘟了几声就接通了,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苏小姐是吗?现在来一趟医院,古小姐的腿骨折了,挺产重的口那高跟鞋穿的有点高,又跑得太快,差一点把整个脚脖子给扭断。”男人的声音温润和煦,透着清亮,很好听。

“我马上过来!”

原来古妤在转身追她的时候把脚给扭到了,天!于是她让司机改路线,直奔人民医院!

古妤委屈的声音:“你不是撒了吗?还来看我做什么?我没有你这个朋友!

黛蔺一把接住那个枕头,不好意思的对房里的慕夜澈笑了笑,沁满细汗的俏脸微微透着苍白,朝古妤走来,“脚还疼吗?”

“你搬到哪去了?”古妤把脸一偏,埋在枕头里闷闷出声,像个孩子。

“torn,我……”黛蔺挨着床沿坐下,正要说话,身上的手机突然大响,铃声是设定好的,是古家的阿姨打来的。

“苏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两个孩子一直在哭,把奶水都吐出来了,而之前我按照您的吩咐,把您的行李都收拾好,打包寄到您的新住处了,所以孩子们现在没有干净衣服换我还以为您会很早回来  ……”

“我一会就回来。”黛蔺放下手机,担忧的看着古妤,“这位先生说你的伤很严重,。torn,对不起。“

古妤从床上爬起来,不再与她闹了,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慕夜澈,总算肯和颜悦色说话了:“这位先生姓慕,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并陪了我几个小时,检查、拍片、等结果,帮我缴清所有的医药费。如果没有他,我只怕现在瘫在马路上都没人管了。”

黛蔺见她这么说,更加歉疚,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先走会害古妤扭断脚,“古妤,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扭脚……”

“好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鞋跟穿高了,一跑就扭脚。宝贝们现在在哭了,你快回去,我这儿有护士照顾呢,没事的口“她推推黛蔺,又对慕夜澈笑了笑,“慕先生,你开车过来的,顺带梢她一程吧。我这朋友晚上出门一定要有人陪,不然会招惹色狼大叔,被围因在巷子里。”

“切torn!”黛蔺一声娇呵,整张俏脸都红了。这个女不正经的,怎能当着陌生男人的面这样说她!

慕夜澈则淡淡一笑:“与苏小姐的年龄比起来,我似乎也在大叔之列,就是不知道在不在色狼之列。”

“如果慕先生你是色狼,我愿意把黛蔺送给你,并且为你们证婚。“T……边笑,一边煞有其事的为黛蔺操起心来了,哀叹了一声,“原本我还指望黛蔺能重回滕总身边,让滕总良心发现对黛蔺说一声‘对不起’,现在是没指望了,黛蔺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这样被叶素素给抢走了,争都不用争,对滕睿哲彻底心凉。所以我希望黛蔺能找一个更好的,气死那两人,让叶素素知道,她留住的男人,心里一辈子都有黛蔺的影子。但黛蔺却比他们过的幸福!”

“呵,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会想着怎样气他们,而是让自己真正快乐,简单的活着。”慕夜澈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点点头让门外的看护进来照顾,自己走出去了,“我去取车,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见。”

原来在两人交谈间,黛蔺早已走出去了。她不喜欢听古妤反复提起从前的事,只有安静离开,进了电梯口慕夜澈走过来追她的,因为他从古妤的三言两语中大致听出了一些苗头,似乎是复杂的三角关系,担心这个女子会出事,得安全送她回家。

不管怎么说,他刚才答应送她了,就必须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

但是当他追到医院门口,却发现他担心的这个女子很安静的站在月光下,唇齿间呵着白茫茫的热气,似乎有点冷,一边在伸手招车,并没有反应异常。

他放心不少,走到一边去取车,朝女子滴了两声,降下车窗:“上车吧

“我打车回去好了。”黛蔺摇摇头,婉言拒绝。

于是他主动把副驾的车门打开,仲士的微笑:“既然是受你朋友所托,那我就有责任把你安全送到家,而且我们是顺路,你可以帮我讲讲锦城市的一些风土人情。你相信么,我来锦城市的时间不到一周。如果没有……”我可能回不了自己的家。“

黛蔺看着他友好的笑容和伸士的举止,听着他那句没有……就回不了自己家,心头顿生暖意,坐上了他的车,笑道:“你家住在哪,周边城市么,怎的还用秘导航仪?”

“呵,市委大院。“男人低哑一句,声线低沉而清晰,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仿佛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都是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让人听着舒服。他将车缓缓开出车阵,驶进公路,不再说话。

黛蔺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影,忽然想起了萧梓。

男人微笑的样子,很像当年在车上刮她鼻子的萧梓,那样温柔和宠溺,专注的眼睛里只有她,只是比起萧梓,这个男人的身上除了温文儒雅,还隐隐透着一股霸气与棱角。他可以专注的看你说话,似乎对你的每一个话题感兴起,偶尔回以一笑,认真沉默的模样仿佛有一种致命的磁场,让你移不开眼口但他也可以危险的眯起眼,一下子强有力地掐住你的脖子,或者拽你到他怀里。

“需要买东西吗?你好像没吃饭。”男人将车缓缓停在一商场门口,看了看腕表,“八点半,商场还没到打样时间。”

黛蔺抚抚自己的肚子,这才发现它在叫,轻轻笑了笑:“嗯,我需要买一些小孩衣物和系兜,而且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她家垩宝宝的嗓子估计都哭哑了。

男人偏过首,清亮深幽的眸子蓄满好奇,微微一笑:“想不到,你有这么小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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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两宝宝是她的弟弟妹妹?

于是她柔柔一笑,没说什么,解开安全带下车了。这男人在说客套话,不想让未婚先育的她尴尬,所以一笑而过就好。

男人则耐心找车位,把车停好,不因只停那么几分钟,便违章停靠,阻碍交通,然后笑着走过来,与她并肩走在商场一楼,引来无数顾客关注。

当然,锦城市居民还不大认识他这位新上任的官员,只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表,忍不住多看了一两眼。俊男美女嘛,谁不愿意多看一两眼,瞧这男子的腿多长啊,裹在那精致的西装裤里,似在走E台,优雅,而又霸气十足;这些女人们猜,别看男子外表斯文,笑容伸士,其实衣服底下一定有发达的腹肌,结实的身段……还有那高挑颀长的身材多棒,气质多好啊,你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时候,他还轻轻勾唇,回以你一笑,非常有礼貌。

至于他身边的女伴,看起来是稍微有那么点眼熟,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对她美丽外表的赞扬。现代社会,很少能找到不烫染头发,不在脸上动刀子,不化妆的年轻漂亮女子了。但面前这位,鸟幽幽的长直发像瀑布一样泻在肩头,脸蛋白哲,五官精致,天生天养的美女一个。

只见两人朝电梯方向走去,对一楼的化妆品专柜和名包专柜并不感兴趣,直接搭乘电梯上三楼,去了婴儿服饰专柜。

黛蔺并不挑品牌,稍微看了两眼,便取了一套男宝宝纯棉套装和一套粉色女宝宝套装,让服务员直接开票。

慕夜澈站在她身后,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垂眸打量这些可爱的宝宝服饰。不知道等他以后有了老婆孩子,会不会陪老婆来这里买童装?

说实话……陪老婆来这里给宝宝买衣服鞋袜的感觉挺好的,比一切让保姆秘书代劳要好。至少这样,他能感觉到宝宝的成长,知道宝宝该穿多大的衣服,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是不是又长个头了。老婆又是怎样为孩子付出的。

而不是一切都让家里安排好,他只负责做孩子的爸爸,让孩子喊他几声父亲。

当然了,现在想这些还为之过早,想得太远,他是看到面前这位苏小姐有感而发,想到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总要走上那么一回。不过有所不同的是,面前这位苏小姐是照顾弟弟妹妹,年纪轻轻还没结婚,就要照顾两个孩子。以后等她结婚,负担会更重。

“把票据给我,我去付款。”他伸出一只手,把柜台上开好的票据拿过来,对黛蔺淡淡笑了笑:“你在这歇一会,我去去就来。”

他拿着票据转身走了,引得女服务员伸着脖子又望了望,对黛蔺笑道:“你老公不仅人长得帅,也很体贴,真是个好男人口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很少看到有男人主动过来陪老婆购物的,一般都是女人和婆婆过来买,那些男人才不来这种地方,嫌无聊和浪费时间。你说给自己孩子买衣服有什么无聊的,能亲自过来给孩子挑衣服,就说明这个爸爸疼孩子……”

黛蔺坐沙发上笑了笑,“他不是我老公,只是朋友的朋友,顺带梢我一程。”然后把已拨通的手机放在耳边,对古家的阿姨柔声道:“阿姨,我大概十分钟后到家麻烦您再帮我照看一下谦谦和妮妮曰……”

她这边讲着电话,那边的服务员突然瞪大眼睛望着商场走廊,然后丢下手上的工作就往外面跑,似一只兴奋的鸵鸟,与隔壁品牌的女服务员们交头接耳起来,喜得脸上红光乱飞,“你们快瞧是谁过来视察我们的商场了?一直听说我们这银泰要重新现划和修建,会有领导过来视察和走访,想不到竟然是我们日理万机的滕市长。他选在这个下班前的一个多小时过来视察,是想低调一点,不想引起轰动吧。嗯不到让我们碰上了,旁边陪同接见他的还有我们的总裁,经理,以及一些地市局的领导干命……”

几个女人脑袋挨着脑袋窃喜着,咋咋呼呼着,自己店里的顾客也不管了,就那么直勾勾盯着那一群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上级领导,指望能撞个好运,能被领导们提拔提拔,涨点工资也行,然后眼见领导们渐渐朝这边走过来了,便一哄而散,拾起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努力的表现起来。

“滕市长,这就是我们银泰三楼的格局,全部是童装,方便顾客集中挑选,理性消费,四楼则是男装和一些运垩动品牌五楼是影风……”“银泰的老总陪同各领导干部在这里走访,用手指着这一片童装品牌,对身旁的滕市长做请示,笑了笑,“如果将银泰现划到老三区那边,可能会流失很多顾客。滕市长,您看看这边……”

黛蔺正接完电话,见这里的女服务员一个个嘀嘀咕咕,一张脸兴奋得像打了兴奋剂,满面红光,眼角余光则齐刷刷往某一个方向瞄,根本没用心在工作,她便好奇了,忍不住探出一个头来,也往那边看去。

霎时,她看到了一台摄像机,而摄影师的眼睛也看着她,感觉怪怪的,可能是由于她坐得低,就那么四目对上了,把她的脸给拍了,也把摄像师给吓到了,尴尬到了极点,然后视野里还有无数双穿西装裤、皮鞋程亮的男性腿,明显是领导过来视察。

她意识到这可能是电视采访,连忙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看向这群领导。如果刚才她没有好奇探头,她就可以装作没看见,自己该干嘛干嘛。但偏偏她探出头来,让这些领导们看见了,所以身为市民,她应该保持该有的礼貌,站起来与领导们打声招呼。

然而当她扯出一抹微笑,准备对颔导们礼貌的鞠个躬时,她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滕睿哲,滕睿哲早就看到她了,正用一双深幽的锐眸若有所思看着她,深黯的眸底里,一抹惊讶飞快的闪过,薄薄的双唇却浅抿着,表情淡漠,让她把笑容快速僵在了嘴角。

难怪领导们都好奇看着她,纷纷停住了脚步!她只不过是探个头而已,并不影响他们的视察工作,他们可以笑一笑就走过去。原来是他们的滕市长盯着她,所以他们也跟着好奇的看着她!

顿时她感觉氛围凝重,觉得颔导们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于是看一眼滕睿哲,重新开始微笑,鞠个躬又重新坐下了。

身为市民,她该做的都做了,领导们你们继续视察吧,不要让我成为目光焦点,也不要采访我,我不想作为市民代表上电视。

滕睿哲见她不再理任何人,又见随行记者想采访她……想让她作为市民代表说说感想,他右手轻抬,把注意力给转过去了,“商场关门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去四楼看看。”

带着一众干部转过身,打算往另一个方向走。

而这个时候,去给她付账的慕先生也回来了,一手潇洒插裤兜里,另一手拎着一个食品袋,俊脸上永远挂着那一抹温润的笑,朝这边走来。

他看到了滕睿哲,微微点个头,算是敬意,但不影响他们的工作,也不曝光自己的身份,朝黛蔺这边走来。

“付账的时候,顺便去别处买了点吃的,所以耽误了几分钟。这些食物你在车上吃。”他把香啧啧热乎乎的食品袋递给黛蔺,自己则拎着衣服纸袋,走出这里,“虽然我对地形不太熟,但车技还可以。我应该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到达古家,而这个时段内,你也可以吃晚餐,如果你不晕车的话。“

黛蔺对他感激一笑,已经把他买来的热饮拿出来喝了,并咬了一口蛋挞,吃得津津有味,“我已经在吃了,节约时间。”米饭套餐就在车上吃好了,她确实好饿,可以吃下整桶米饭了。

说是为了节约时间,轻轻笑了笑:“蛋挞只可以吃一个,剩下的那些等到吃完米饭套餐再吃。我认为米饭是主食,蛋搜热饮只是零食,不能跟主食抢胃部的空间。”

黛蔺早把蛋搜吃下肚了,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好吃,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慕先生的细心,让她心暖。她跟在慕先生身后走出了店子,无意中看到原本离去的滕睿哲又停住脚步了,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她和慕先生,双眉紧紧的拧着。

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她也没有看他,走去搭电梯,不断看时间。

坐到车上后,她在一旁吃饭,慕夜澈就在一旁认真开车,并取纸巾递给读看看公、

她现在是妈味,已不再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子,需要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饱,身体也不能坏掉,不然两个孩子没有奶吃,也没有人照顾他们。

她的吃相不算太难看,所以为了节约时间,她不会介意在公众场合吃,也不会计较在陌生男人面前吃。唯一感到抱歉的,是把他的车里弄的到处都是菜味,会让爱干净的他感觉自己的私人空间被污染了。

于是她把车窗打开,让冷风灌进来。

慕夜澈察觉到她的心思,给她把窗户关上了:“我自己也经常在车上用餐,没关系的。你这样开窗户吹,会把自己吹感冒口你看看前面的房子是不是古家?导航仪上显示目的地已经到了。”

黛蔺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古家不知不觉到了,古家阿姨正抱着两孩子站在阳台上等她,两小家伙也不睡觉,就等着妈咪回来。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你的他更加爱你哦!

249

慕夜澈目送黛蔺下车,果然发现古家二楼阳台上,保姆抱着两小宝宝等待女主人回来,两小宝宝则在哭,嗷嗷的叫,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院落,可爱极了。

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今天蓝色绒盒,轻轻打开。

只见盒子里躺着两条漂亮的银质脚链,细细的链子上分别挂着两个小铃铛吊坠,成色非常好,看起来非常吊贵。而且盒子里还躺着发票,明显是刚刚买来。

他把发票拿了,将绒布盒子装回礼品袋里,再把童装纸袋拿起来,然后顺便把脚链礼品袋放进去了,递给车外的黛蔺,“苏小姐你进去吧,代叔叔向宝宝们问声好。”

黛蔺轻轻笑着,接过纸袋,却塞了几百块钱在他手里,“这是买衣服和食物的钱,谢谢你,慕先生。等我撒完家,再等您喝茶。”

她料定慕先生会不肯收这笔钱,所以塞到他手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再回眸一笑,表示感谢进到古家院子里……”

慕夜澈礼貌的回她一笑,看看时间,准备回家。忽见倒后镜里有辆车跟在他后面,似乎是一路跟踪过来的,顿时狐疑的扬起眉,将车停在古家门。一直没有走。

而这边,黛蔺已经上楼了,正把新衣服拿出来,一个精美的礼品盒突然掉出来,发出好大一声响,她拾起打开一看,立即皱眉,将绒布盒子放回。袋里,快速的给宝宝换衣服,又哄了哄,这才抱两孩子走出古家。

奇怪的是,慕先生的车还停在门口,车灯亮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正好,她把这份贵重的礼物还回去,不能收他的东西。

“慕先生。”她朝小车走近,敲了敲车窗,却发现车里没人,男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怀里的两宝宝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打了个小呵欠,准备在妈味怀里睡觉觉了。

他们刚才哭累了,现在要休息了,请不要再吵他们。

“苏小姐?”慕夜澈在远处走了一因,回来竟见苏小姐又走出来了,不免感到诧异,“你现在抱着两孩子撒家?”

黛蔺朝他走来的方向望了望,笑着反问道:“那边有什么人?慕先生你认识么?”原来他将车停在这里,是去见朋友了。

“单位的一个同事,恰巧碰上了。“慕夜澈也不骗她,双眸带笑,又多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怀里的两个孩子,“你现在要去哪?也许我能再载你一程。”这个女子果然与滕市长认识,让滕市长视察完银泰马上就跟过来了,目标正是她,就是不知道两人现在是哪种关系?

黛蔺刚刚坐完他的顺风车,现在又岂敢再麻烦他,立即摇头,把那一双脚链也还回来了,“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口不过我代谦谦和妮妮感谢慕先生的好意,宝贝们,跟叔叔说谢谢。”

她贴贴宝贝们的小脸蛋,幸福的啄了啄。

谦谦和妮妮正要进入梦乡,才懒得理她,双目紧闭,香啧啧的睡着,白白的小鼻子里喷着奶香味。当然了,妈味不是真要他们说谢谢,毕竞他们还小,不会说话,妈味就是表达对叔叔的一种谢意罢了。还回礼物,说了谢谢之后,自己走去马路招出租车了。

但走出租车跟他们作对,每一辆都载客,就是不肯停。

黛蔺看了看地段,发现这里确实很少有出租车进来口因为这里的户主一般都有私家车,进进出出的很方便,根本不需要出租车。有时能搭到出租车,也是运气好,碰到回头车罢了。

但现在,她总不能抱两孩子在这里碰运气吧?现在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了,谁知道会等到几点钟呢,那边的新房东也不会等人的。

于是她不得不坐回慕先生的车上,再麻烦他一次。

慕先生也不嫌麻烦,脾气很好,一直温润的笑着,认真的开车。

到达新住处后,慕夜澈望了望老三区的这片老房子,笑语道:“这里倒让我想起北京的老胡同了,四合院,一层六套,几家人住一起,什么都共用。不过地段很不错,靠近市中心。”

然后两人走进这合租的院子里,发现地上摆满了家具行李,两今年轻女子蹲地上整理,撅着屁股往屋子里撒,还在一边谈笑风生。而黛蔺被打包过来的行李,刻被放在一边,似无人认颔的主,被这两女人一脚踹过来,一脚踹过去。

“你们等一下!”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看着自己那被踹得不成样的行李,“这间房是我租下的,你们这是往哪撒呢?!”看不到有行李包放在门。,还在用脚踹?

两女子闻声立即回头,冷冷笑了笑,走过来,双手叉腰:“我们可不知道这是谁的行李放在这挡道,只知道,我们已与房东签了合同,已经把房子租下来了!你若要争,就去找房东,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整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耗!”

“但这套房子是我先看上,并订下的!”

“那又怎样!”两女子嚣张起来,下巴仰的比天还要高,“我们就是多你一百块把房子租下来了,合同也已经签订了!你若要怪,就怪房东贪图那一百块呗!谁让你舍不得出钱,要在那一百块上计较!也不嫌丢人。”

“不是我在计较,而是你们在破坏规矩!”黛蔺皱眉,听出了一点端倪,“听你们刚才那意思,应该是知道我出了多少钱来租这套房子。而我之前也与房东说好了,先付一个月房租,后面两个月的再慢慢付清!但你们在明知有人求租的情况下,还是与房祖签合同了,并且抢在今天与我一起撒家,所以,你们在故意针对我!现在不管我撒到哪,你们都会跟我抢!”

“没钱就别租啊,还先付一个月,你穷不穷酸啊!”两女人凉凉一笑,又是故意一脚朝她的行李踹去,行为嚣张至极,“别理她,我们继续撒!”然后自己撒自己的,肩膀撞过来,让黛蔺让道!

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一双俊目淡淡扫了地面零落的家具一眼:“既然两位当事人刚才说出了‘多出一百块抢租’这句话,出现了恶意竞争和雇主毁约的现象,那么明天或者后天,这里将会被查封整改,房产证的持有者将永远不得以出租房屋的手段,达到盈利目的!这两位小姐也要以恶意针对的罪名,去审讥室走一趟!”

两女人闻言连忙停步,恶狠狠回头:“你他妈谁啊?这关你屁事,轮得到你管?公安局是你家,还是法院是你家?“

“管的就是你!”慕夜澈剑眉微扬,双目轻轻的笑,却是危险眯起,“在这两天时间里,你们最好不要到处乱走,或者试图逃跑!指使你们的人或许来头不小,才让你们这样无法无天,口出狂言,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正是有了你们这样的蚂蚁,才抓得到他的把柄,让他功亏一篑!”

两女人这下午被吓到了,万万想不到会碰到政法部的人,手中的东西哐当一声摔到地上。只见得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定定看着她俩,轻笑道:“李局,我是慕市,明天带些人过来清查老三区这边,我帮你锁定了两个人,也许通过她们,你能破解另一大案。”

两女人撒腿就跑,却在跑出大门口后,被两辆小车左右困堵,车门一开,立即被拖到了车上,迎面就是保镖的一手拐子,让她们再也爬不起来,不敢再嚣张。

“将指使者的号码告诉我。”车上的冷漠男子背对着她俩,并没有再让人对付这两个嚣张女,而是让人取来了她们的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把某个号码多看了一眼。

torn没想到叶素素会真的来看她,从病床上爬起,装作很痛的样子,抚了抚额,“不好意思啊,让叶小姐你跑这一趟了。”

叶素素提了个果篮,在她床边坐下,嗓音柔缓,开门见山道:“听说睿哲把公司卖了,也把滕氏转给了苏小姐,是吗?”防备的没有摘掉脸上的墨镜,就用这种方式面对滕睿哲昔日的秘书,柔柔笑道:“他一直不让我管他的事,我还是忍不住管了。”

torn听得暗暗一笑,把自己受伤的腿掭了掭,感慨道:“不管怎么说,我也跟了滕总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的,当滕总说解散公司,我感觉很难受,感觉多年的心血和果实就这样被其他大公司给捎掉了。叶小姐,如果以后我和滕总有什么业务上的来往,请不要往心里去。我这辈子就把滕总一人当做我的老板了,其他人都取代不了。”

叶素素微微一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态度模棱两可,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说要走了,明显不肯接受其他女人的这种无理请求。

torn便‘哎哟’一声叫出来,突然俯下身子,说肚子疼,腿疼,哪儿都疼,“好疼,疼死了  叶小姐,快  快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疼起来了?”

叶素素不得不拉回离去的脚步,怕她出事,匆忙按了床头铃,让医生护士过来。

torn便趁她按床头铃的空当,把她匆匆放口袋里的手机拉了出来,然后将手机放被子里,凭感觉拨了一组号码,嘟了几声被人接通后立即挂断,制造通话的痕迹,然后在叶素素去躲闪医生护士的当会,飞快打了一条短信,“计划行事!”,朝那个号码发过去,删除留存,再把手机遗落在床沿,似乎是叶素素在被她拉扯之间不小心落下的。

果然,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护士在地上捡到了手机,问是谁的。叶素素拿过手机就走了,似乎很介意被人认出来,匆匆离开了。

而门外,一直有保镖保护着叶素素,当她不受任何干扰的回到住处,滕睿哲的车就过来了。

滕睿哲走进门,叶素素在洗澡,桌上早给他备好了宵夜,还点着浪漫的红心蜡烛,很温馨。

滕睿哲拿起她的手机翻了翻,眸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一下,黯淡下来,然后把手机轻轻放下,双眸静静看着她准备的烛光晚餐。

慕夜澈走到大院门口,发现那两女子已经失去踪影,只留下茫茫夜色中两辆小车逐渐远去的车影。于是他把目光放回苏黛蔺身上,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因为他是一个外人,对这戏剧化的一幕没什么好评价的,一切要看苏小姐的态度。毕竟刚才苏小姐也说了,这两个人在故意针对她,现在无论她撒去哪,她们都会跟她抢!

也就是说,苏小姐知道是谁在针对她,这是一段私人恩怨。

“慕先生你是不是要回市委大院?”走在他后面的黛蔺朝这个方向看了片刻,对刚才发生的事逐渐淡然下来,既不追究,也不计较,凝望慕夜澈的一双美目俨如夜空中的星子,明亮而镇定,“今晚我想回苏家,回我自己的家,只有回了那里,这些人才不会用这种理由来找我麻烦。慕先生,苏家离市委大院不远,我们母子想再搭一次顺风车,可以么?”

慕夜澈微笑着点点头,欣然应允,因为他也正想看看他们苏家还有什么人,打声招呼也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亲自开车将黛蔺载回了苏家,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陪她走了四个地方,对她也渐渐的了解起来。

首先这个女子认识滕市长,并且让滕市长很上心,连夜跟过来,然后她借住在古家,与古小姐是好朋友,由于被人找麻烦,不得不回苏家口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苏家,要住在外面呢?

只见此刻的苏家灯火通明,一个头发上挂满卷发夹,穿一身红色睡衣的中年女子站在阳台上浇花,薄粉敷面的脸庞,皓白圆润的手腕,站在一排红花前,透着一股成熟美,看样子应该是苏小姐的母亲。

女子听到汽车声响,好奇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扯下脸来,搁了水壶就转身进了房间。

“伯母好像不太喜欢我这样的男人送你回家。”风吹着他的脸,他眯着眼,自嘲的一笑,然后用修长的手臂拎起黛蔺的行李,亲自送她到家门口。没关系,他只是送苏小姐回家,又不进去喝茶当女婿。伯母对他有再大的意见,他也会一笑而过,反正以后又不会见面。

只是,他怎么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此刻他微眯眸,不再笑。

只见门里又出来一对夫妇,手忙脚乱的,笑呵呵的挡在门口,故意不让黛蔺进去,“黛蔺啊,你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呢?别墅里没你的房间了呢,你还是去别处住吧你不是一直在外面住的好好的悔……”

也不顾黛蔺怀里的宝宝在哇哇大哭,使劲把黛蔺往外面推,“走吧,外面的环境比这里好……我去给你叫计程车……“

“舅舅,这是我苏家的房子!”黛蔺出声提醒他们,警告舅妈那只手不要再无理的推她,不要把孩子吓得嚎啕大哭,冷冷看着面前这对吸血鬼:“你们是薛家的人,就该去住你薛家的房手。我苏家,好像没让你们住进来!

“黛蔺,这不是舅舅想过来陪陪姐姐嘛。”舅舅耍赖的槎着手,一直笑呵呵的,吃定外甥女孤身一人好欺负,不会拿他这舅勇怎么样,对老婆使个眼色,让她进屋把姐姐薛寒紫叫来,又对黛蔺和慕夜澈笑呵呵道:“黛蔺,这位先生是你的新男朋友吗?长的真精神。”

慕夜澈对他礼貌一笑,谦谦有礼,却是拎着行李,扶着黛蔺,往门内走来。

不管这对舅侄女之间发生过什么,这都是苏家的房子,苏小姐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谁都拦不了她!

“哟,来客人了啊。”薛寒紫在睡衣外面披了件睡袍,站在楼梯上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把慕夜澈放在眼里,“黛蔺,你的房间现在让你表弟住了,主卧让你外婆住着,你今晚去阁楼住一晚上吧,明天我让你表弟把房间腾出来。”

说完梯了门口的弟弟一眼,转身上楼了,对不喜欢的人爱搭不理,姿态高傲矜贵,依然是以前的寒紫妈妈。

慕夜澈看在眼里,不免觉得好笑。

贵妇人他见过不少,眼前这种故作高贵的妇人他倒是少见。瞧瞧那耳朵上戴的假珍珠耳环,一看便知是便宜货,戴出来撑场面只会让人觉得庸俗、廉价,还不如不戴。只是想不到,苏小姐的母亲,与他想象的大相经庭。

原本他以为,苏小姐至少长的像她母亲,与她母亲一样漂亮有气质。看来苏小姐只是恰巧长得入他的眼,美貌赛过她母亲十万八千里罢了。

“慕先生,坐。”黛蔺见寒紫妈妈和舅舅都上楼了,把两宝宝抱怀里一起哄,对他解释道:“寒紫妈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是养母,在四年多前已与我父亲离婚,回到了薛家。最近可能是被人追债,把薛家的房子给卖了,才躲到了这里。”

“哦?”慕夜澈挑眉,温和目光陡然变得灼烈,俊眸中充满了好奇,“那苏小姐的生母现居哪里?”

“生母已亡故,我也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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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听到黛蔺的回答,感到很是诧异,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么照片呢?你母亲的照片能否让我看一看?”

“没有照片。”黛蔺改为不解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亡母这么感兴起,解释道:“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所以我没见过她,父亲那也没有她的照片。我其实是在几年前才知道寒紫妈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苏小姐,对不起,问了不该问的。”慕夜澈端详着黛蔺俏脸上的细微表情,轻轻一笑,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没有再问下去,微笑着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苏小姐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打量着这幢房子,有些担心那些外婆后母舅舅又来欺负她,却没有理由留在这,只能尽最后一臂之力了,笑道:“这样吧,我上楼去与伯母打声招呼,道声晚安。”

言罢,他果然循着薛寒紫刚才走过的楼梯上了楼,看到薛家一家五口坐二楼客厅看电视吃水果,地上弄得又脏又乱,明显是好几天没拖过,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趴茶几上写作业,一边写,一边张着嘴巴让奶奶妈妈喂苹果,像个小霸王。

慕夜澈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一时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走到他们薛家来了,勾唇一笑,对那不悦盯着他的薛家人道:“我没别的事,就一件事。如果苏小姐同意让你们住这,你们继续看电视吃水果;但如果不愿意,你们现在就得搬!”

舅舅把橘子皮往桑上一摔,眼睛一瞪,往这边走过来了:“我劝你别多事,老子多的是人,打得你不认娘!”

慕夜澈眉头轻扬,俊目中带着浅浅的笑,好奇看着这位舅舅:“原来舅勇黑白通吃,道上也有朋友口不过勇舅既然朋友满天下,多的是人和房子,怎的还与外甥女抢起房子来了?不管怎么说,房产证上写着苏小姐的名字,你姓薛的就得撒!我刚才已经通知警卫了,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你他妈多事!”舅磐一拳头挥过来,痞性外露,想直接用拳头干架,“想死滚大街上去!这是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慕夜澈一把抡住那只无理的粗壮手腕,扬唇冷笑着,心里却直冒冷汗……如果这拳头是朝苏黛蔺挥去,那还了得!以这舅舅的人品,只怕是强抢掳掠的勾当都干,还打女人!

看来他得把这只手给废了!

于是他手腕稍稍使力,便听得‘咯嚓’一声,舅舅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像只蚂炸活蹦乱跳,“啊……你给我放开!”看这男人长的斯斯文文,风度翩翩,怎么手腕有这么大的劲,似一把老虎钳子箍着他,让他差一点没命!

刚刚上楼的黛蔺连忙把两孩子的脸给转过去,不让宝宝们受到不好的教育,看着她的寒紫妈妈道:“不管怎么说,您是我的寒紫妈妈,是父亲曾经的结发妻子,您有权利住在这里。但是舅舅们不能,因为这里是苏家,是我父亲静养的地方口如果舅舅们真把薛家的房子给卖了,那就请去租房子住,天地这么大,没有人能把自己饿死在衙头。”

她就事论事说着,外婆又寒紫妈妈、舅舅舅妈,还有表弟,五双眼睛齐刷刷朝她瞪过来,似乎她在说大逆不道的话,恨不得掐断她这小蹄子的脖子

一把年纪的外婆颤巍巍站起来,厌恶盯着她,首先开腔了:“有什么下贱的妈就有什么下贱的女儿!这房子算是你的吗!你不过是苏锦丰从外面抱回来的狐狸精的孩子,寒紫才是当年明媒正娶的市长太太!你名不正言不顺,说什么这房子是你的?!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跟你那死去的妈一个德行,占着别人的还在这厚颜无耻!你一个小妖精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赶人!寒紫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名分、给你好吃好穿,还不能得自己的房手?现在没把你一脚踢出去,已经算对得起死去的苏锦丰了!你现在马上给我走,以后我见你一次撵你一次!”

老太太口出恶言,从来就没有多看过黛蔺一眼,每次都是让她滚,粗声辱骂,而且在黛蔺很小的时候,还动手打,不准小黛蔺进薛家门,然后转过身,慢吞吞走着,打算回主卧睡自己的觉,“寒紫,把这两个人赶出去,别影响我睡觉!最近天天被人追债,心情就没好过,还撞上这扫把星  嘿,你们瞧瞧,母亲当年做狐狸精,女儿今天也做狐狸精,不知道从哪里抱来这两孩子,估计又是偷生来悔……“

黛蔺抱着两个哇哇大哭中的孩子,没有吱声。旁边的慕夜澈突然轻轻搂着她,用不大不小,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温柔声音笑道:“亲爱的,宝宝在哭了,去主卧哄哄他们。主卧方向是这边吧,苏市长昔日住的地方?咱们就将就一晚,委屈一下老婆大人和宝宝了,明天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清理掉这幢房子里所有的垃圾,嗯?”

他搂着诧异的黛蔺往这边走,无视五双惊讶的目光,用手轻轻拨开那老太婆,温和笑了笑:“外婆,我们一家四口挤不下阁楼那张小床,就麻烦您把大床让出来了。您知道的,刚出世的孩子特别能哭,如果不睡大床,我和黛蔺晚上会压到孩子。”

他看了看腕表,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了,“黛黛,时间不早了,帮我放洗澡水,待会我与你一起洗口现在我去接门口的警卫。”

他若无其事抬头,瞥一眼被震惊到,呆若木鸡的薛家人,扬唇一笑,“舅舅,接下来不要想着用拳头与我解决事情。因为,我会让警卫直接把你扔出去!至于外婆和这两位妇人……”

他扭头笑看旁边的外婆又薛寒紫、舅妈,也不称呼名字了,直接妇人,眸中闪烁极冷寒光:“刚才黛黛也说了,苏市长已与薛伯母离婚,那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一不爱卫生,二不尊重人,三恶语相向,会影响到我家垩宝宝的健康,那么,我让派出所过来一趟,再请来电视台,让你们名声远扬,也算对得起你们。”

“你别骗我,也别在这多事!”面对他的寒声笑语,薛寒紫反倒上前一步,狐疑盯着他,“黛蔺最近一年是与滕睿哲在一起的,怎么会给你生孩子?你给这两小东西做便宜爹,还想唬弄我们!”

慕夜澈闻言眸中一冷,薄薄唇角微微翘起,俊脸瞬息冷若冰霜,“你薛寒紫什么身份,有资格在这里跟我和黛蔺说话?!现在给你们两种选择,一,收拾行李自己走;二,警卫抬你们出去!“

说话间,门外的警卫已经打开门冲进来了,来了几十个,拿着警棍,全副武装,一进来便包围全场,厉声质问是谁强占民宅,扰乱治安,吓得勇妈冲进门收拾自己的行李就往外面跑,不敢再横行霸道。

慕夜澈坐到沙发上,扯了扯衬衣领口,静静看着警卫把这群无赖一个个押出去,没再说话。

几分钟后,室内恢复一片寂静,黛蔺从卧室里走出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去我家里住一段时间怎么样?”慕夜澈突然抬头问她,注视她的目光又多了一份关切与火热,仿佛一夜之间,便了解了她的全部,嗓音间明显多了一丝怜惜:“原本我以为你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双亲健在,但没想到,你没有一个亲人,外带两个孩子。现在你的舅舅债务缠身,走投无路,应该还会来纠缠的,你若不嫌弃,可以先去我家里住段时间,我与父亲同住市委大院。”

黛蔺自然不会应允,摇了摇头:“不敢去打扰,我在自己家里住的梃好

“那我先告辞。”慕夜澈也不勉强她,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楼梯口,脚步一顿,又回头嘱咐道:“你舅舅一家不会睡马路的,我给了他今晚睡酒店的钱,让他享受星级服务。但是明天之后,一切要靠他自己努力。如果他再来纠缠,你可以去市政府找我,我给你联系凹小时治安人员保护你们母子安全。”

“谢谢你。”黛萌微微一笑,走过来送他。

两分钟后,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门口,开着车离去了。黛蔺把大门锁紧,寻找被寒紫妈妈藏起来的父亲遗照,却发现房子里没有一张父亲的照片,全部被寒紫妈妈给毁了,完完全全成了她薛家的房子。

于是她把两个客厅稍微收拾了一番,把肮脏的地板拖了拖,抱着孩子,在自己昔日的房间躺下了。

慕夜澈一边开车,一边沉思一些事,没有注意到一辆私家车正朝住宅区里开进来。正当他要出大门,离开这片住宅区,私家车朝他滴了滴车喇叭,他才注意到又碰到某位同事了。

只见滕睿哲坐在车里,正在讲手机,眼睛却看着他这里。

“睿哲,你怎么刚来就走,怎么了?”电话是叶素素打来的,嗓音温柔,却感到很伤心,“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今天只是去看望切torn,并没有再去公安局。”

滕睿哲沉默着,没有立即回她,在开车,良久才沉声道:“我现在回一趟滕家,有点事办。有些分寸,你自己拿捏好,不要再不分轻重的去投案自首,也不要拿我的手机打电话。我希望你安全,也过的快乐。”

他轻轻挂了电话,将车停在路边,主动下车来,“想不到几个小时之内,我们碰面了三次。”

慕夜澈也走下车来了,走到唰、时便利店要了两杯咖啡,递一杯给滕睿哲,坐到外面的椅子上,温雅笑道:“刚才送一个朋友过来,想不到她的家是在这里。而且刚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用了一些时间处理。”他喝了一口速溶咖啡,定定瞧过来,问出心中的疑问,“滕市长,刚才在老三区那边,应该是你的车把那两个女子带走了?虽然我也不相信滕市长会做跟踪的事,但确实我们的三次碰面,都是腾市长你故意所为,呵。滕市长从商场偶然撞见后,就一直在关心苏小姐的去向。”

滕睿哲不应,薄唇浅抿,也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淡漠道……“她现在住在苏家?”

“唔。”慕夜澈放掉这难喝的咖啡,坐直身躯,兴致盎然看着对面的男子,目光带笑,却噙着不悦:“刚才出于无奈,我当了一次双胞胎的父亲,不想让她的外婆口不择言的辱骂她。但是她的寒紫妈妈却告诉我,这两孩子是滕市长你的,苏小姐与你在一起一年多,却落得与她母亲同样的下场。我很震惊,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据我所知,膝市长你并没有结婚,情况与她的母亲是不一样的猾

滕睿哲见他提及此事,颇有指责和多管闲事之意,刀削斧凿的俊脸顿时变得阴沉,锐眸微眯,薄唇轻吐:“慕市长看起来不像对女人轻易动心的人,处世办事十分潇洒利落,虽是常务,但也不是管妇联,为何在短短几小时内,对别人的私事起了兴趣?本市长倒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事出突然必有因,慕夜澈你是在黛蔺那里挖掘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慕夜澈笑着摇摇头,半真半假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有目的的接近她,而是第一眼被她的外表吸引,再遇被她的经历吸引,然后想继续了解她口原本我以为双胞胎是她的弟弟妹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是一个孤儿,也是一个单亲妈妈,你能想象她抱着两孩子,被那些所谓的外婆妈妈舅舅骂得狗血淋头,却没有吭声的模样么?”

滕睿哲的眉心动了一下,有心疼之色快速划过,却冷道:“第一眼被她的外表吸引,是因为她长得像你认识的人;再遇对她提起兴起,是因她有利用价值!一个男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一个陌生女人无缘无故动心,所以,以后离她远一点!”

“看来你不信。”慕夜澈笑着站起身,决定结束这场谈话,“你不信我会被一个平凡女子吸引,觉得有目的。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对她上心了。其中原因我没必要向滕市长你解释,身为常务,我只负贵向你汇报公务,所以明天市政府见,希望我们共事愉快。“

他也不想与滕睿哲撕破脸,只是就事论事说了说,表明自己的态度,公私分明。于是一番话交谈下来,两人原本融洽的关系陡然变得有些微妙和诡异,甚至有些敌对,让滕睿哲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慕夜澈离去后,滕睿哲在车上坐了一会,然后将车开往滕宅。

膝宅冷冷清清的,除了佣人,一个主人也没有,他将所有的灯打开,走到阳台上吹风。秋风一阵一阵的灌进他的衣颔子里,他却感觉不到凉意,双眸望着某一个方向。

夜已经很深,不再有万家灯火,而是寂然无声口冰冷的月,洒下一片白茫茫的月光,照耀着这片熟悉的住宅区,让人越看越陌生。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回想从前,还是在感慨自己理智和行动的一种分裂?

他与黛蔺,就好像他一直为她守着,等了她几十年,等着她出生,等着她成长,等着她十八岁,等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自己的怀抱……然而有一天,他还是把她放了,放在心里养着,就像养一块玉。

因为他知道,一个小小的错误,甚至是一次抉择,就可以伤害到对方。礼堂文艺汇演那天,他原本是打算亲自出来追黛蔺的,他看到她生气了,但是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刚刚表演完的叶素素被人拖到了后台,叶素素在哀求伽……”

他从保镖口中得知黛蔺好端端站在市委大院与裴如雪赏月,没有危险,便放下心来解决叶素素的事,一直到深夜才回。后来他明白,这种对黛蔺的漠视与轻心,其实就是一种对黛蔺的伤害,他从内心深处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对黛蔺交代,她会明白,也会理解的。

就好似,她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怀抱,是自己的女人,等我快速解决掉这件事,我便给你幸福。

然而,幸福可以等么?他不知道黛蔺已经受伤害了,她的出走,不是任性,而是被他在电话里的谎言伤到了。

他就像怀抱煤气罐,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而炸弹,早在他瞒着黛蔺的第一天,就已经爆炸了。他现在经常见到的,是叶素素娇柔的脸,以及她的一些出走自首行经……”……

“睿哲,开门,是我。”此刻,冷清清的月光下,叶素素在楼下院门。朝他挥手,白白的裙子在月光显得枫渺不真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车追过来的,“知道你过来这边,所以我也过来了。我从以前的那个侧门进吧,我知道怎么去你的房间。”

她驾轻就熟的进了院子,手上拎了个食盒,几个拐弯就进入了男人以前的房间,却见男人坐在沙发上,外套已脱去,衬衣领微开,衣冠楚楚,早已等着她。

251

第二天,黛蔺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开始着手准备期中考试和实习工作,需要向学校登记实习单位,于是她这才记起自己鸭梨山大,还有很多证没有考。比如英语六级、计算机、第二外语、教师资格证、会计证、报关员证书等等,当然其中有些证也可以不必考,等用得到的时候再考也行,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她的专业资格证书和外语证书。

此刻她抱着两奶娃准备出发去学校,却发现有一人站在门口,手上推了一个全新的婴儿推车,对她笑呵呵道:“黛蔺,如果你学校有事,就让我来照顾谦谦和妮妮,奶奶想他们了。”

黛蔺双眉一皱,表示不接受,正要离去,怀里的两宝宝却突然哭起来了,说哭就哭,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张着一张小粉嘴就哇哇的大哭,委屈的看着她。

她眼见止不住了,连忙一手抱一个,准备给他们检查纸尿片,重新来过口真是不乖的宝宝啊,刚才才给他们换过纸尿片,让他们乖一点,乖乖陪妈咪去学校,不要吵,现在就给她尿了,得打屁屁!

“黛蔺,我来抱谦谦。”面对此情此景,一旁的滕母笑开了,连忙接过她手上的谦谦,给孩子抹眼泪,“这会子哭,准是把裤裤尿湿了,奶奶疼哦,奶奶才不打宝贝们的屁屁。”

她给宝贝换尿不湿,用手摸了摸那质量,皱眉了,“这种质量还是粗糙了一些,会把宝贝们的嫩屁屁划到的,来,用奶奶买的这种。”她从手推车里抽出一大包质地柔软上乘的纸尿片,先给谦谦换上,再走过来抱过妮妮,对黛蔺笑道:“黛蔺,你去喝汤,吊子鱼汤,月子汤,我亲手炖的。明天再给你盹大枣猪脚花生汤。”

黛蔺看看时间,根本没胃口喝汤,把保温盒给放桌上了,“我得去学校了有时间再喝吧口……”准备过来抱孩子,却见滕母把两孩子轻轻放手推车里了,并排躺着,手上还拿着一个小鼓在摇,逗宝宝们说话,“妈妈要去学校,那宝宝们就在家陪膝奶奶好不好?滕奶奶的家就在附近,几步路就到了。不过宝贝们的妈妈肯定不同意去滕家转转,那我们就在苏家散步,顺便给妈妈做好吃的,让她把身体养好。”

黛蔺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她撒回苏家住,恰巧顺了膝伯母的意,让她每天有机会过来串门了。不过将孩子们抱回滕家那是不可能的,孩子们姓苏,绝不会踏进他们滕家一步!

“黛蔺你放心,我不会将孩子抱回滕家的,我就是在这里照顾照顾他们。”滕母蹲在婴儿车旁,给宝宝们把毯子盖好,把他们的小手手拿出来,搁好,“原本我想给你请个月嫂,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但想想是外人,不方便,而我又整天闲在家,便过来搭把手。其实对于育婴这方面,我上过几堂课

“您别说了。”黛蔺出声打断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走过来推婴儿车,“谢谢您给孩子们送的婴儿车,我现在自己推他们去学校。”她只是去学校拿些资料而已,能照顾这两小宝宝的。

“那还是伯母陪你去吧,伯母担心两小家伙一起闹,你照顾不过来……

“您等等我接个电话口……”黛蔺抬手示意噤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走到一边,蹙眉看着这个陌生号码。这是谁打来的电话?一般她的手机号码,是没有多少熟人知道的口如果是陌生号码,那就与黑衣叶素素加她啊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来者不善,另有目的。

“你别诧异,是我口”接通电话之后,话筒里传来慕先生柔和清朗的嗓音,如沐春风,“上次古小姐腿骨折,我给你打过电话通知你……所以有留存。你现在在哪?昨晚睡的好吗?……

黛蔺听着,这才想起古妤住院那天,确实是有一个陌生男子电话通知让她来医院,原来是慕先生。只是古妤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她的手机号泄露了?那时她与慕先生还不算认识!

“我在家,准备去学校。慕先生,昨晚谢谢你。!……

“唔。”慕夜澈轻轻一笑,似在慎重思索某件事情,然后顿了顿,突然道:“既然苏小姐你要谢,那就请帮慕某一个忙。”

“什么事?”

“我现在在滕家,是被老头子架过来的,苏小姐你现在过来滕宅门口一趟,我带你出去吃饭。”慕夜澈动听的嗓音透着轻快,“与昨晚一样,你是我约出去吃饭的对象,老头子知道我有‘亲爱的’,自然会放人。”

“可是我现在赶着去学习……”黛蔺听得两个头大,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无法想象她被慕先生搂在怀里,然后当着慕伯伯的面亲昵叫‘亲爱’的场面,“昨晚只是随机应变,骗我的外婆舅舅,但今天,走动真格的口我不想惹慕伯伯生气,也不想破坏你们的父子关系。”

“没事的,你只是站在门口等等我,然后我马上带你出去顺便送你去学校口……”慕夜澈在电话里笑了笑,再次展露他清澈无瑕的笑容,轻柔嗓音犹如一阵风吹过,轻轻排过人的脸庞,准备挂电话,“亲爱的我等你口……”亲昵一笑,咔的挂了电话。

黛蔺听着这轻枫飘的尾音,实在是无奈,不得不暂时麻烦滕母代为照顾一双儿女,去滕宅门口走一趟。

前不久,滕家的老太爷不是说给她介绍了一个北京的慕少爷么?慕少爷是名门之后,世代为官,与膝爷爷家是故交。而且从那日的电话中得知,慕家撒到锦城市来了,举家撒迁,慕老爷正走马上任,错过了与滕爷爷见面的时间……所以,不会这么巧吧?她要相亲的对象就是慕先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与慕先生未免太有缘了!

她正这么想着……滕老太爷派过来请她的人就来了……几步路的距离也是囊车接送,绝不马虎。滕老太爷把车窗玻璃降下,精神嬃铄的清瘠脸庞堆满笑容,对她招了招手,“黛丫头,快上车,我们得赶在夜澈的‘女友’过来之前,出现在他面前。呵呵,我们都知道他没有女朋友,就他一个人在电话里秀恩爱,催促他的‘亲爱的’快来!”

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心情很好。

黛蔺却为之一愣,霎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膝爷爷不知道她与慕先生认识,而慕先生也不知道他的相亲对象就是她!所以慕先生打电话给她请求救援,滕爷爷则开车过来亲自接她,抢在‘救援’过来之前,把她带过去!

但是,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慕先生一定认为他要相亲的对象是滕家的孙女,是滕睿哲的堂妹或表妹,却不知道滕爷爷在为一个外人操这份心,打算认他这个慕家的少爷做干孙子!

她想了想,立即转身往回走,决定不去了。这原本不关她的事,她又没想过要相亲,所以慕先生这忙,她帮不起!

然而这个时候,马路上却热闹起来了,只见紧接滕爷爷之后,又有一辆私家车开过来了,衣冠楚楚的慕夜澈在车里对她挥手,明显走过来接她的,“黛蔺,这边,我们去‘易雅轩’吃饭!”

优雅的笑容,一张兼具俊美和帅气这两种不同情质的脸,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流水般清澈的眼眸,直挺的鼻梁,嘴唇微微地扬起,“滕老,这位就是我说的苏苏,我的女朋友。”

他走下车来,颀长的身子穿着一件浅色峨薄毛衣,休闲裤,简洁不失贵气,幽黑的眼眸中落满笑容,俊美的容颜比樱花绚丽,一点一点映入黛蔺的眼帘,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相亲对象就是黛蔺。

正转身往回走的黛蔺却僵住了,没有回应他,疾步往前走口如果她现在承认是他女朋友了,就是答应这场相亲了,这是什么事啊!

“苏苏?”滕老太爷听得差一点棒腹大笑,真是服了这一对冤家,从车里慢条斯理的走下来,笑着给慕夜澈点破,“如果黛丫头真是你女朋友,那就好啰!我啊,巴不得你们瞧对眼,给我做孙子孙媳妇。”是苏小姐?原来绕了一大圈,家父和滕老竟然是将他和苏黛蔺安排在一起!

只是,父亲见过黛蔺吗?

随即,他的嘴角含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既是如此,那也省了相亲这一道程序,我现在带黛蔺去‘易雅轩’口“笑容在俊脸上漾开,眯眸而笑,美得让人心惊,却危险而又邪恶。

但前面的黛蔺越走越快,几乎是用逃的速度在疾走。

慕夜澈看着,感觉有些为难她了,转过身看着跟随而来的父亲慕书记,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看到她。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里就感觉暖和,并且透着微微的酸。”

慕书记的脸肃然,冰冷,一双严厉的眼眸里,在瞥见黛蔺的那一刻,闪过了一抹重重的震惊,但他掩饰得很好,一逝而过之后便是一股寒光,犀利而又冷漠,半晌冷道:“如果知道滕老介绍的是这个女孩子,那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答应这门相亲!她,根本配不上夜澈!”

一顿恼声呵斥,表情显得尤为暴怒,袖子一甩,打算负手而去。

“那慕兄又为什么不答应?”腾老太爷笑着反问他,带笑的老眸瞥了附近不远处,立于膝宅二楼阳台的滕睿哲一眼,再道:“黛蔺是一个好女孩,配得上很多优秀的男人口我倒建议,应该让夜澈和黛蔺立即订婚,然后在婚后慢慢了解和相爱。呵~我看得出来,夜澈愿意接受黛蔺。”

这一句话立即拉住了慕书记的脚步,让这位正处于盛怒中的书记不可置信的回头,盯着滕老太爷的眼眸火光四起,“说得好啊,以我慕家目前的声望和权势,也只配迎娶这样一个只怕是没有能力,没有本事,更没有自尊心的女孩子!”

这一次,慕书记是真的被气走了,直接坐上司机开过来的事,嘭的一声,大力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慕夜澈没有跟随父亲离去,而是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目光悠远,自言自语笑道:“如果您不是在乎,又怎会发这么大脾气?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其实在您的心里,您希望我照顾这个女孩,但您自己,则会悄悄派人去调查她。”

他呵呵一笑,自顾走了,开着车去追黛蔺,准备送她去学校。

而这边,滕老太爷也想过来追黛蔺,但想想算了,有夜澈追呢,他就不掺和了,回家会会睿哲去。

昨晚是他将睿哲叫来滕宅的,说是家里没人,爷爷想与他下盘棋。结果他把滕宅的灯全关了,自己坐老慕家喝茶去了,深夜才回来,想探探睿哲会不会等他。

结果睿哲果然在等他,一个人坐房里,说是也刚来,十一点多来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让孙子住一晚,第二天再走,见见明天来做客的慕书记和夜澈,与夜澈多做政务上的交流。

所以如刚才所见,他在滕家安排了一场相亲宴,盛情招待慕书记一家,但主角不是睿哲,而是黛蔺与夜澈,让睿哲在一旁看着  但很显然的,黛蔺不领他的情,夜澈颔他的情。

夜澈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伸士、智慧、一表人才,虽然相处的时间太短,对黛蔺还不是爱,而是一种掺杂恰悯的疼惜,但他相信,先婚就能再爱,日久就能生情。

黛蔺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一步步充实自己,让自己变得光彩夺目,自信飞扬。而这个过程,需要夜澈去慢慢引导,开导,陪伴,以及心甘情愿接受那两个可爱的孩子……  哎。

“老爷子,原来你是想让我看一场相亲宴。”滕睿哲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一身挺拓的白衬衣,因为一夜未眠,有些褶皱口宽厚的肩膀,结实健朗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双腿,虽然看起来高挑完美,透着一股傲慢不羁的气息与王者霸气,但那双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里却隐藏着一丝疲累与锋芒,让他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眼眸便黯淡下来,但随即,他薄薄的唇角便轻微地扬起,大步走出大门。

252

慕夜澈开车追过来,自然不是陪黛蔺吃饭,而是送她去学校。他先是把她送进校园,然后等在教务处外面,打量这所学校。

听说苏黛蔺四五年前在这里就读过,天真无邪的市长千金,之后由于纵火,小小年纪进了监狱口三年后出狱,便一直跟在滕睿哲身边,跟了一年多,最后与滕睿哲分手,独自抚养两个孩子。

也就是说,她是重回这里,属于续读。

此刻,他深黑的眼睛注视着窗外,颀长身躯一动不动,沉入自己的思绪中口学校的女教师和女学生们走过他身边,先是震撼于他的俊美与耀眼,以为学校来了国际明星,口水就要哗哗地流下来了;然后再回头一望,发现有个女同学从教务处走出来了,走到他身边,明显与他关系匪浅,于是她们连忙躲到角落里羡慕起来,一边流口水,一边发花痴。

“那是哪个班的女同学啊,竟然能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哦好像在哪个电视节目里看到过他……”

“综艺节目?”

“不是,好像是政府新闻里。”

抱了一大叠书本、笔记和表格的黛蔺从教务处走出来,眼睛不用瞟,也能感受到四周女性朋友们的关注与嘀咕,遂疾走几步,拐入楼梯。

慕夜澈帮她把东西抱着,另一只手潇洒插裤兜里,与她并肩走着,完美的唇角噙着一抹笑,风度翩翩。很显然的,他们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无论走到哪,都能引起回头率,成为目光焦点。所以不必向这些路人们解释什么,一笑而过就好,他们不需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

“慕先生。”黛蔺坐上他的车,把车窗玻璃升上了,扭过头看他,对他解释道,“我们之前不算相亲,所以,慕先生没有义务接送我。我没有相亲的需求也不想给慕先生造成困扰……”

慕夜澈面容带笑,已经把车子开上学校的林荫大道了,瞥了瞥她放在驾驶台上的一些资料,笑道:“你学的专业好像跟设计有关?这么多资料,是准备考多少本证书,看来下半年有得你忙了,呵。”

他把话题转移开了,不与黛蔺谈相亲的问题,并用手翻了翻黛蔺的那些待填表格和书籍,接着道:“其实考证就是择业,你想选择什么职业,就考什么证书,没必要未雨绸缪,花过多的时间去考一些没用的证书。有些证书,时间花掉了,却放在箱底变成一张废纸。我觉得你可以先考C吐和第二外语,再考报关员证书,作为第二职业口而且,你现在申请入党,也还来得及。”

他倒是想说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但看苏黛蔺的态度,应该是不喜欢机关工作的,遂没有提及。因为据昨晚调查的一些资料所显示,苏黛蔺曾经入过狱,人生前景要比其他同龄女孩子坎柯很多,不会顺利口她前不久就入过检察院实习,虽有李副市长签字,有检察院的某位栓察官袒护,但还是被举报了,无缘转正。嗯想这就是摇在面前的现实,就算你伪造了假学历,走了后门,打通了关系,出事的时候一样要被打回原位。

当然,苏黛蔺没有伪造假学历,也没有再走后门关系,诚实的孩子就是容易被欺,所以才实习不到两个月,便离开了检察院。犹记得,他当时看到她进入栓察院实习的记录时,大感吃惊,想不到她年纪轻轻竟能入栓察院,表面之风光,超出同龄人好几倍。然后看到是有人相助,走了后门,他便笑

会走后门好啊,懂得走后门,就说明她懂得怎样保护自己,并不是傻傻的等在那被人欺。

当然,他不是在这里支持‘走后门攀关系’这种行为和风气,而仅是赞同她走后门,让孤身一人的她进入检察院寻求保护,不至于被舅舅那样的人也欺成这样  薛舅舅那样没本事的人都能欺她,占她房子,就是看她是孤女。

黛蔺见他谈及了自己的职业现划,还翻了翻自己的资料,便把注意力转过来了,一双明澈的清水眸子看着车窗外,柔丝般的眉睫轻弯,如实相告道:“其实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转校,在校的时间极短,更谈不上能上计算机课。我只是自己在家里看笔记,用电脑做绘图设计口我喜欢画画,尤其是画一些田园风景和房屋设计,仿佛在布置自己的房子,一笔一笔把它画出来口但这也仅是静养的时候画一画,散散心,至于电脑操控,我是没有完成过的。我以前做过统计,但统计比绘图简单多了……”

慕夜澈认真听着,也在认真的开车,鼓励她继续讲下去,讲出自己的真正所想,轻轻笑道:“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都还年轻,美好的二十岁,随时可以重新开始。现在,你找到了你的方向,就试着走上去,也许你会发现,人生的转角就在那里。”

她还年轻吗?黛蔺看着倒后镜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眉心总是蹙着,面色晦暗,与学校里的年轻女孩子比起来,确实是未老先衰。但是当她舒展眉心,与自己的宝宝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笑,她便是年轻的。

这种年轻,是指心态,并不是年龄口虽然同时照顾两个孩子很累,有时被他们吵得心烦气躁,脸上经常挂两个黑眼因,像个黄脸婆,已然步入妈妈阶段,但干涸的心田一旦被注入活泉,她便看到了希望。

是啊,她还年轻,有什么是不能重新开始的呢。前二十年已经结束了她用二十年的时间买了一个教玉……”那么后面的几十年,她将与两个孩子开辟另一段新的人生,给孩子做榜样。毕竟她曾走过的路,孩子不能走,孩子的世界该是简单的,阳光的,千净的,这样才能健康成长。

她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笑了笑,看着车窗外的幼儿园口不知道宝宝们什么时候能进幼儿园呢,到时候,宝宝们就能走路喊妈味了,一左一右牵着妈味的手,给她讲幼儿园的故事。还能坐滑滑梯,与老师在院子里玩游戏,快乐的奔呃……

慕夜澈将她送回苏家后,决定去她家里喝杯茶。

只见滕母还留在苏家,给黛蔺炖了香啧啧的花生猪脚汤,做好了午饭川转身见慕夜澈也进来了,有些诧异,问道:“夜澈你今天不是要相亲?“

慕夜澈换好拖鞋走进来了,发现昨晚还乱糟糟的屋子焕然一新,窗明几净,不免暗叹黛蔺的手巧与勤快,笑道:“伯母,我已与她见过面,见面很愉快,现在她已经回到家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早上伯母回到滕家,才知道公公办了相亲宴,都来不及准备礼物给夜澈你川滕母摘掉困裙,开始笑呵呵的端菜上桌了。公公与她一条心,都是懒得管睿哲的事了,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反正他们不插手。

黛蔺看完宝宝,端了杯水过来,轻轻递给他,“下午帮我看些资料吧,我要填一些报名表,但有很多地方不懂。”

慕夜澈接过水杯,迎视一笑。

下午,滕母回去滕家了,慕夜澈在二楼指导黛蔺填一些考证的报名表,并顺手翻了翻她的作业本,欣赏的看着她的字迹。这媚秀的字体,与她的人一样端庄漂亮,让人过目不忘口只是有个问题,为什么明明有道设计题做错了,导师给她的评分也是满分?每一次都是满分,未免太过‘包容’她了,这让她怎么改错进步?!看来她进大学也是走的后门,所以导师校长都拍她身后那个人的马屁。

“滕市长疏通了关系,让你进锦大续读?”他把作业本关上,双臂轻撑在桑面,耀眼黑眸定定注视着下方的她,“难怪你可以不用去学校报到,每天在外面忙自己的事口作业出错,导师也不给改正。那么毕业之后,你觉得你上大学收获了什么?学校给予你的这些特权么?没有了这些特权,没有了滕市长的庇护,你还有什么?你甚至不认识班里的同学,没有朋友,没有交际因,以后还会在设计中出错!”

黛蔺仰头望着他,细弱的肩膀微微一缩,忽然觉得这温雅的男子在发火,像一个长辈在训斥她不按时上学,荒废学业!但是面对阳光底下这样的他,她又感觉不到害怕,反而觉得他在关心她,像一个哥哥,或者一个叔叔,对她关怀备至,于是明澈的双眼藏满了哀伤,轻轻笑道:“从江北转进锦大的时候,我怀孕了,就是谦谦和妮妮。当时滕韦驰将我抓去,让我代替死囚犯枪决,让我带着两孩子差一点死在第一女子监狱里。之后,我虽保住了谦谦,但妮妮被冲洗出妈咪的子宫,被植入了那小涵的肚子,成了邹小涵的女儿。”

说到这里,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紧紧抿着嘴,长长的睫毛低垂,掩住她的伤心,继续笑道:“这个秘密,我不会让妮妮知道的。她永远是妈妈的乖女儿,妈妈就算不能上课,也要照顾好他们。”

慕夜澈沉默着,缓缓直起颀长的身子,一双清澈如流水的幽黑眼眸在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下,成了无底的深潭,“原来你跟在他身边,危险多过快乐。”

253

慕夜澈陪了黛蔺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他开车离去了,去一趟市政府大楼,处理一些公务。

而巧的是,膝市长也在政府大楼办公,没有出去,两人在走廊上遇上了,带着各自的秘书,四目相对。只见滕睿哲俊脸黯淡,眉目疲累,似是准备下班。

此刻他用深邃的眸子瞥了慕夜澈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严秘书走了,继续交代工作上的事情。

而慕夜澈,则转过身看他,忽然冷笑道:“一个女人跟在你身边一年多,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在最后狠心的抛下了她,什么交代也没有,不知道滕市长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滕睿哲闻言却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高大身躯缓缓走出了政府大楼大厅,驱车离去。

慕夜澈便勾唇一笑,目泛冷光,面色阴霾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原本他不了解膝市长与苏黛蔺之间的事,也没有兴起去了解,但继那一晚之后,他偶然得知双胞胎是滕睿哲的孩子,便发现自己开始莫名的反感这个姓膝的。

这男欢女爱的事,原本没什么谁对谁错,不爱就是不爱了,大家好聚好散。但苏黛蔺遭受这么多罪,还要抚养两小孩,又岂是一句‘好聚好散’就能推卸掉所有责任的?

既然你滕少当初没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只是玩玩,那就不要让她受这么多伤害,不要让她付出太多!欠下了总是要还的,有谁能对谁予取予求,任意践踏!?当你太过高傲,拿感情当儿戏,总有一天,你也会自食其果,悔不当初!

滕睿哲感受到了慕夜澈挑衅的目光,没有回头,直接坐上车扬长而去。

严秘书在旁边端倪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也感觉这慕市长跟您不对盘,第一次去市委开大会就跟您抢车道,走廊遇上了,也是夹枪带棒的说话,您看是不是他这常委副市长的位子跟您正市长的关联太大,以至于要这样咄咄相逼?虽然常委副市长有时可以取代市长做一些重要决议,权利很大,但正市长毕竞还在位,还轮不到他。“

滕睿哲把手上正批阅的文件搁下,缓缓抬头,淡漠启唇道:“那倒不至于。慕市长的心不在锦城市,不会为了一个锦城市的市长之位,放弃他在北京的大好前程,严秘书你多虑了。以后我们不必理会他的这些话,尽心工作便是在,这才是对锦城市老百姓最好的交代。”

“滕市长您说的是,身为领导干部,政府的一把手,应该把老百姓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为民办事。那膝市长,我们现在去哪呢?您今天太累,早点休息吧。”

“去滕家。“

半个小时后,他的政府公车停在滕家门口,严秘书给他开门,送滕市长到家门口,却发现滕家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出来,似乎是膝市长与家人的关系不大好,滕老太爷和滕夫人闭门不见客。他便尴尬的笑了笑,嘱咐颔导早点休息,坐上车走了。

滕睿哲则站在院子里,发现他豢养的那些军犬狼狗全被领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笼子。老太爷给慕夜澈办的相亲宴宴会场也没没有折,长长的红地毯,到处飞着气练,用粉色玫瑰花装饰的大拱门也还留着,犹如一座新人桥

他看得笑了笑,从那座新人桥下走过,走进自己家门。

果然的,老太爷和母亲全不在客厅,整幢房子显得空荡荡的,皮鞋踩在地扳上都有回音。佣人则告诉他,老太爷去慕家赔礼道歉喝茶聊天去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太太则去了苏家,帮苏小姐照顾两个孩子,很有可能今晚也不回来。而且,太太把少爷的房间搬空了,说是准备改成一个舞蹈室,专门用来弹琴练舞。

滕睿哲对此轻皱了下眉,沉声道:“那把客房整理出来。”

“少爷对不起,太太说客房放满了东西,不能住人。如果少爷回来,就请回自己的住处住,比如您的单身公寓、菊清雅苑、或者您现在的新爱巢。不管是哪里,都比这里住的舒服。”

“妈这是在讽刺我?”滕睿哲对此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幽邃黑眸轻微眯了眯,“想不到事过境迁,现在轮到她来这样嘲讽我。她和老爷子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做给我看,让我知道,本少爷已不再算是滕家的一份子,呵。”

“少爷太太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我等老爷子回来下盘棋。”他冷笑着,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一双黑眸闪耀起自嘲的光芒,朝这边瞥来一眼,“给慕家打个电话,就说少爷已经回来了,让司机送回老爷子。”

“少爷,我这就去。”

滕母又来苏家了,做了晚饭,帮着给两孩子洗澡,还亲自带了女阿姨过来给两宝宝剃胎发。

于是两小宝宝成小光头了,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被滕奶奶抱在怀里又亲又啃,舍不得放手,“哎哟,我家的谦谦和妮妮成小光头了,真可爱唷

两小宝宝好生郁闷,顶着两小光头,疼着小粉嘴,瞪着一双黑玉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妇人口谁说光头可爱,没头发难看死了。虽说这样是讲卫生,帮他们把头皮上的胎毒剃干净,还原他们白白嫩嫩的皮肤,还制作了胎毛笔作为纪念,可是这样没有头发,就是小和尚了。他们不要做小和尚小尼姑,还他们的头发来,呜呜~

黛蔺从楼上走下来,见滕母一直在帮她照顾孩子,免费做保姆,让她有时间睡觉和复习,忽然觉得过意不去,出声道:“您回去休息吧,孩子我来照顾。”瞧把她家垩宝宝剃成小光头了,头顶光溜溜的,像两个小灯泡,不过蛮可爱的。

“等他们睡觉觉,我就回去。”滕母哪肯舍得放手,一手抱了一个,走到落地窗边去看星星,笑眯眯道:“天上的星星眨啊眨,就像小宝宝的眼睛会说话,看到奶奶和妈妈还看到  ……”

她正逗着宝宝玩,给宝宝们寻看到的东西,忽然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个人,好像是黛蔺的寒紫妈妈,便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肯定还是有些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个家。”

黛蔺早在楼上就看到薛寒紫了,对寒紫妈妈的去而复返并不诧异,走过来接过孩子道:“如果她真舍不得,当初就不会选择与父亲离婚,把所有的钱转到自己账户上。她现在只是欠了一屁股债,才想起过来这里躲债。”

滕母听得摇摇头,这次把两宝宝交给黛蔺了,道:“前几年,我每年都看到她过来这里给苏市长祭拜,碰到过几次了。所以我想,她虽然恨你不是亲生,但对苏市长和你,肯定是有感情的,毕竟那么多年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她一定很后悔当初扔下你们不管,没有见苏市长最后一面,所以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与她谈一谈,把话说清楚。黛蔺,我现在回去了,刚才佣人打电话过来,说睿哲回来了,可能与老爷子有点冲突,我得回去一趟。

她匆匆拿起自己的外套,换上鞋,带着阿姨开门走了。走到门口,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仅是薛寒紫,还有薛家的另外四口人,四个人像乞丐一样坐在门前的长椅上,饥寒交迫。

黛蔺舅舅则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身是伤,正伸手不断按门铃,让黛蔺开

黛蔺自然不会开门,抱着宝宝们上楼休息,把卧房门给关上了。她最近要准备期中考,还要在电脑上练习绘图设计,把笔记、书本重点、设计软件全部熟透。所以她的时间不够用,大脑也不够用,不想与舅舅们回忆前尘往

此刻,她给宝宝们戴上帽帽,放在摇篮里睡觉觉,正一边摇着,一边看书,手机突然都嘟的震动起来,是。torn打进来的。

“黛蔺,你现在回到苏家了?滕总有没有过来找你?”

黛蔺顿了一下,方才答道:“我租的房子被人抢租了,所以我只好先回到苏家。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torn见她不回答后面的问题,便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两个抢租你房子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叶素素派人做的,她不允许滕总关心你们母子一丝一毫,否则就报复。而恰恰,这件事又让滕总知道了。所以滕总一定会翻看叶素素的手机,一点一点揭开她的真面目,最后回到你们母子身边。所以你要注意他们的动向,不要让叶素素得了便宜又卖乖。而且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上次你在阳台上吹风吹感冒,我们骗他说你是跳楼,所以让他很生气,以为是你故意骗他过来的。“

黛蔺为之一窒,白哲的俏脸立即变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有跟我说!你竞然让他一直以为我用跳楼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以为,我没有了他,就不得不抱着孩子跳楼了!但我只是伤风感冒!”

“黛蔺,对不起,当时我们是看你躺在医院,睡着都能哭,不得不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但一直打不通,一直被他的叶秘书悄悄挂断,并且删了未接电话。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又带着他的叶秘书去北京开会了,两人同乘一辆车,并且与叶素素寸步不离,让叶素素有机会删他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让他根本不知道我给他打过电话。当时电话接通之后,我必须得说狠话,才会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飞回来看你。”

“所以他飞回来看了?”黛蔺嗤笑了一声,把房间的窗帘放下,“看我死了没有?”

“他应该是关心你才飞回来的。”torn急得额头直冒冷汗,用手抹了抹,感觉越解释越乱,“他当时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所以大会迟到了。你想想看,从北京飞回锦城市,再从锦城飞回北京,需要几个小时?那么重要的大会,他说放下就放下了,不在乎迟到,也不在乎误事,然后与叶素素联手,把部宗生那老狐狸给整下去了……虽然这中间他与叶素素有些亲密但肯定是为了计划需数……”

“torn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黛蔺坐到电脑前,淡淡一笑,握着鼠标开始做图标设计了,“torn你一直很不理解他的做法,为什么突然间开始帮他说话了?而且我只问你最后一句,当日他从北京飞回来,是去医生那里问我死了没有,然后直接离去?还是亲自来病房看我死了没有?”

“””torn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傀疚道:“因为当时普我骗他你跳楼了,所以他真以为你跳楼了,结果来到医院,却发现你只是感冒,便匆匆离去了,可能有些生气。”

“就算不是跳楼,我也差点高烧烧成脑坏死,成为残障,结果他还在认为我任性胡闹,呵。”黛蔺重重抒出一口气,总感觉一股浊气又在胸腔翻涌,让她自找不快,“现在随便他怎么认为吧,我已经活过来了,不会再有机会烧成残障,也不指望配上他这种‘高贵傲气’之人“所以。torn……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守好你的人,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否则我们朋友也没得做!”

“等等,你先不要挂电话!我最后想说的是,他一定与叶素素闹翻了,不再仅仅相信叶素素柔弱的外表,相信她无辜,叶素素必须要为当初私自删掉他的电话付出代价!这种恶毒的女人,手机上就应该给她存上上百个猛男的电话,让滕总知道,她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公共厕所猾

咔!黛蔺果断挂了电话,静静看着电脑上她新做出的一套室内设计,想着慕夜澈给她指出来的错误。

慕夜澈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总结出,以她自己一个人设计出的这套房子,绝对没有人敢住。因为这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安全设施、光照又大门朝向方面,她都没有研究,这样的房子就是摆在桌面好看,隐患很大。

所以他建议她多去学校练习,趁同学们都去实习了,她就跟着讲师学基础知识,让导师手把手的教口话说,如果能设计出一整套楼盘的房型,能设计幼儿园,那可就是实力非凡,有一定的地位了。

当然了,那一天还很遥远,高度还太高,能力达不到,但她可以做做梦,让自己有个方向也好。

“这是宝宝们的房间,这是妈味的房间,然后在阳台上种满向日葵,挂淡黄色的窗帘  不过现在得打电话问问慕先生,看能不能帮我在银行贷款,把我这一年的学习生活熬过去。我们拿这套房子做抵押吧,等我大四能赚钱了,就去还贷。”

慕夜澈接到她晚上打过来的电话,感到很诧异,笑道:“大概要贷多少?两个孩子的奶粉钱和尿片钱估计是一大笔开销。”而且他刚刚得知,滕市长并没有对她不管不问,而是给他们母子储存了很大一笔钱,滕氏的那些股东分红就可以够她过下半辈子了。银行的利滚利,两年之后就可以让她享受那一百万的利润分红,一年就可以得不少的利息。而且还有几处房产都写有她的名字,卡号里每月自动有生活费打入,难道是她不知道?

“五万够一年吗?”黛蔺稍有保留的说出一个数字,因为她一年能赚五万块就不错了。

“如果有两个婴儿,肯定是不够。”慕夜澈微微一笑,嗓音透着请亮轻快,“你现在能带着你的身份证过来一趟?还有一些其他的证件,我们准备好,方便明天去银行。明天我有个重要的会,然后出去考察,所以需要很早

“好。”有求于人,当然需要自己把证件送过去。

于是二十分钟后,黛蔺打车到了市委大院门口,推着两个熟睡的婴儿站在门口,被哨兵给拦了。因为哨兵说她的通行证作废了,需要使用新的通行证。

“她是慕书记家的人,不需要通行证。”慕夜澈穿着一身清爽的居家服,亲自来院门口接她了,笑着点点头,向哨兵肯定了黛蔺是慕家人的身份,搂着她进去了,上车。

“证件就在这给你吧,我在清荷宾馆住一晚上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银行。”黛蔺早已计划好住处,决定不去慕家。

“既然来了,就去坐一坐。”慕夜澈开着车过了重重哨卡,终于将车开到自己家新分配的别墅前,让佣嫂阿姨过来接孩子,然后唇角一直勾着一抹温雅的笑,带着黛蔺进屋。

黛蔺起初不肯,但慕夜澈牵着她的手上台阶了。

但两人刚走到高高的台阶上,院子里忽然又开进来一辆车,刺眼的远光灯直直投射过来,按了几声车喇叭。原来是滕家的老爷子要求滕睿哲过来慕家接他,让孙子亲自接爷爷回家。

当然这事慕夜澈不知道,老爷子也不知道慕夜澈会把黛蔺接过来,于是就让他们这么在门口碰上了,让车里的滕睿哲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心想还真是巧。

黛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只觉车灯太刺眼,车子是名车,车里坐着的是个男人,没怎么仔细看,明澈的瞳仁里安安静静,转身进屋了。

住在市委里的干部们,每天都会有人求办事,这种开进开出的名车,该是见得多了。如果不是有钱,又怎么会有资本走后门,给领导干部们送礼呢

“走吧。”慕夜澈陪在她身边,不以为然一笑,带她进厅。他先是让她跟滕老太爷打招呼,然后再给父亲引荐,说是朋友过来有点事。

奇的是,这一次慕书记竟然没有发火,而是让佣人给她备茶,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问她今年几岁了。

“满二十,进二十一了。”黛蔺放下茶杯站起身,“慕伯伯,我是找慕先生办点事,现在该走了,不打扰了。”不知怎的,看着这幢摇满装饰柜与棕榈盆景的书记别墅,看着这些摆高姿态的干部家佣嫂,就让她想起了萧梓的家,邹伯伯的家。

可能这些房子都有那么一点干部的味道吧,让她一旦嗅到了这种味道,就下意识的想离开,不想多待。她不想常年面对一个个拿厌恶目光看她,铁面铮铮,严肃冷漠的干部伯伯,如滕伯伯、邹伯伯、兼伯伯,他们一般都有门第之见,讲究门当户对,官做的越大,心里的事就越多,对人也越不客气

犹记得这位慕书记不久前才大声呵斥,她是一个没有能力,不懂得自尊,攀龙附凤的女孩子!吼那么大声,她肯定是听到了的,而且比谁都理解这种滋味口但她还是相信,这世上会有好官存在,不会作践她,而那个人就是她离世的父亲。

“苏小姐,昨天是我语气说重了一些。”慕书记请她留步,话语间有道歉的意味,道:“只要不是相亲和谈婚论嫁,你与夜澈做朋友还是可以的。我不会干涉小辈的交友圈子,鼓励多交朋友,多来我们慕家坐坐,但我要求,你们不要过界。”

他的一双眼睛很亮,射出一股逼人的光芒……“那对双胞胎是你的孩子,对吗?你才二十岁,学业还未完成,却生了孩子。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

慕书记正说着,停好车的滕睿哲走进门来了,走进门恰好听到这句话,剑眉扬起,刀刻斧凿的俊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表情,眉宇底下一双锐利如剑的双眸却闪烁着一丝自嘲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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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来后,喊了声慕书记,颔首问候,然后眉稍微挑,目光幽沉,看着在场的另外三人。老爷子一定要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再看一场相亲?刚才他看到慕夜澈与苏黛蔺手牵手走上来了,想必是在做戏。

慕书记见他来了,示意他坐,改为对滕老太爷道:“阿姨已经在做饭了,吃了饭再走吧,我准备了一点山西汾酒,咱们喝两杯,尽尽兴。苏小姐,你也一起吃个饭,孩子的奶粉,我已经让人去买了。”

他把目光淡淡的移过来,口头上虽然冷淡,却已经让佣人在准备了,把黛蔺的双胞胎照顾的好好的口然后负手走向饭厅,让佣人张罗开放,把他珍藏的老酒取出来。

但黛蔺已经吃过晚饭了,婉拒要走,“我去抱孩子,打扰了。“

她让阿姨把宝宝抱给她,但滕爷爷用手把她轻轻拂住了,笑呵呵道:“既然老慕留你,你就吃一两口吧。老慕为昨天的事很走过意不去,觉得自己不该发那么大一顿眸气,所以让夜澈把你约过来,亲自给你赔礼道歉。其实老慕这人啊,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虽狠毒,看似铁面无情,对人却是侠肝义胆,处处照顾,黛丫头你多过来坐坐就知道了。”

“滕伯伯您过奖了。”慕夜澈在一旁听得轻轻一笑,顺手把黛蔺往这边拥,让她不要急着抱孩子,道:“家父如果听到滕伯伯您这样夸他,估计要惭傀得老脸涨红,把山西汾酒闷着喝了……

“埃,夜澈你怎么叫我滕伯伯呢,不是应该随黛蔺叫爷爷?”老太爷抬起手,用眼角瞥一眼旁边的孙子滕睿哲,一直笑呵呵的,老脸上散发着慈祥的柔和光泽,“孙子养了很多年,最终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事,与我滕家脱离了。我滕家也尊重他的选择,绝不干涉他的事情,不说谁对谁错,也不指望他能回头了。爷爷现在呢,就想子孙平安,能在有生之年再认一个孙子常伴膝下,能听到重孙们的笑声。”

滕睿哲深黯的目光微微往下垂,知道老爷子在说他,没应声,薄薄的唇角边勾着一抹细微的冷笑,安静听着。然后抬眸,深邃目光定在黛蔺脸上,再往后移,移到宝宝们的可爱小脸蛋上,勾唇轻笑,黑眸中藏着一丝宠溺。宝宝们则没睡觉觉,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滕睿哲。

反倒是慕夜澈在与老爷手一来二去,笑着回道:“按照辈分来算,夜澈确实是该喊您伯伯口夜澈上面最大的大姐,年龄也差不多五十岁了,喊您也是伯伯,那夜澈就不能喊爷爷。”

“那倒也是。”老爷子抚须而笑,想想这确实是个问题,“平日里,我都是尊称慕兄,那夜澈你与睿哲就不是平辈,而是睿哲的长辈口看来让你喊爷爷是不可能了,那你就喊伯伯黛丫头喊爷爷吧……”

“滕爷爷。”一道细微的声音突然在这时冒出来,一直不出声的黛蔺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慕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要走了。膝爷爷您今晚喝尽兴。”

她把双胞胎放回婴儿车里,走到饭厅与慕书记说了声再见,又与慕夜澈告别,推着孩子走出去了。

刚才她家垩宝宝一直与滕睿哲对视,仿佛知道他是亲生父亲,滕睿哲对他们笑,他们就对滕睿哲笑,小嘴巴居然还翘起了弧度,懂得咧嘴笑了。她恨不得打屁屁,让他们有点骨气。

当然了,她是舍不得打的,把他们抱到婴儿车里去,不让他们看就走了

此刻,慕书记见她坚持要走,始终不肯跟他同桌吃饭,便也不勉强她了,在她身后道:“既然苏小姐没胃口,那我让司机送送你口张嫂,去给小刘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爸,不必麻烦小刘了,我送黛蔺就好了。”慕夜澈给黛蔺把东西拿上,把佣人买来的奶粉放她包里,并取了一件厚外套给黛蔺披上,笑道:“外面好像降温了,多穿一点,我现在送你出去。滕伯伯,滕市长,你们先入座不要等我,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言罢,他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轻扶着黛蔺缓缓往门口走,开门离去。

门关上,滕老太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轻轻笑了,正色道:“睿哲,其实从你爸入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滕家已经家破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完整。但是我没想到,我在失去儿子之后,还会失去孙子,失去二伯家口我对你,以及对韦驰,已经是不再报任何希望,不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们到底在完成什么计划。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让这些被我们滕家亏欠伤害的人,能找到幸福就找到幸福。所以,睿哲你不要觉得爷爷是在用这种方式气你,逼你回头。爷爷只是觉得他们两人很般配,夜澈能照顾好黛蔺母子。而今天让你过来,就是让你来见见慕伯伯,懂得以后与慕伯伯站同一战线,巩目自己的势力,为市政府效力口顺便也让你放心,我已帮黛蔺找到好归宿。”

他的嗓音里布满沧桑,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孙子,苍老眼眸里竟闪动着一抹深凉,“虽然现在,你认定黛丫头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不会再投入别人的怀抱,仿佛在为你守着,你在旁边看着也始终觉得她是你的人,不会改变。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在当初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把真正爱你的那个人伤得有多深,阻断了自己的幸福。不过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回头了,继续走下去,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伤害。爷爷呢,有没有你这个孙子都是一样,早已做好了孑然一身的准备,只希望你能平安,在四十岁的时候,能结婚生子,安定下来,不要再让老婆孩子受到伤害。”

他最后伸出手,拍了拍孙子宽厚的肩膀,不再言语,转身往慕家的饭厅走去了。

而滕睿哲凝立原地,似乎是把爷爷的这番话听进去了,锐利双眸一直望着黛蔺与慕夜澈离去的方向,身躯不动如山,浓黑剑眉飞扬口有很多事,他明白,不需要去细细咀嚼,但也如老爷子说的那样,一条路必须继续走下去,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伤害。

慕夜澈把黛蔺送去市委大院的清荷宾馆了,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分到了两间房,与过来这里开会的一些地委干部隔开了,在二楼的最末端。

但虽然是这样,还是会在走廊上碰到一些干部,被认为是他陪老婆孩子来这里。

开大会嘛,大院里的宾馆每次都会住上家属,见怪不怪了。但是一般从乡又镇、县小地区过来的干部,如果还带老婆孩子跋山涉水的过来,那就是傻帽了。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这个时候还被老婆管着,不出去快活快活,整个就一傻瓜。若一定要带女人,那也是带小蜜。所以一般来说,傻瓜命再好也当不了大官。

当然,这些从小地方召集过来开会的干部们还不认识这位新来的慕市长,以为就是一长相俊美,家里有点钱的县长之类的官员。打声招呼就过去了,谁也不巴结谁。

慕夜澈对此也不以为然,把黛蔺母子送进房间了,检查了一下门窗的安全性和房间的卫生情况,便让黛蔺去洗澡,早点休息。

毕竞市委大院守卫森严,一般不会出什么事的,谁敢有熊心豹子胆在这里知法犯法呢。外面的那些小官小吏若要风流快活也是去外面,宾馆是不允许带进来的,有武警执勤。

而此刻的小宝宝们也都很乖,乖乖睡了,不吵也不闹,像两只小猫咪躺在被子底下,隆起小小的一角。

他在一旁看着,颀长高挑的身躯给宝宝们挡住那一线刺眼灯光,唇角勾着笑,垂眸注视这一双可爱的孩子。

若要说孩子长的像滕睿哲,他还真没看出来。他看到的是,这两张小脸蛋都长的像黛蔺,纯净、漂亮、可爱,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白的。就是不知道,黛蔺以后打算怎样抚养这两个小宝贝?如果真按她一年五万块的生活预算,还要省了又省,宝宝们估计要被喂的面黄肌瘦吧?呵。

黛蔺在浴室里稍微冲了一下,穿回自己的衣服,拉开门,发现慕夜澈给她把毛衣用衣架撑着,挂在门把手上,提醒她穿上。

然后,室内的灯光被调暗了,仅留了一盏,可能是怕吵到宝宝们睡觉,光线调到了最低。

她一边穿毛衣,一边往床边走,发现慕夜澈已经离去了,水壶里烧着水,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一小碟黑森林蛋糕,一个吹风机,两个已经放好奶粉的奶瓶。

意思就是,让她一定吹干头发,睡前喝牛奶,肚子饿就吃蛋糕,宝宝醒了就冲奶粉,他明天会很早过来。

于是她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果然看到他修长的背影刚刚走到楼下,回头给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笑着离去。

她放下窗帘,走回来,拿着吹风机去浴室吹头发。

原来他没听到浴窒传来吹风机声,便知道浴室的吹风机坏了,于是给她准备好了吹风机,牛奶,蛋糕,最后安静离去,不让两人深夜同处一室尴尬

几分钟后,她走出来把牛奶喝了,躺床上给宝宝们检查卫生,看有没有尿尿,给他们把小脑袋放好,房间的门铃,却在这夜半时分突然响了起来。

说实话,这刺耳的铃声真的吓了她一大跳,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晚上,可以把一个毫无准备的人吓傻,但随即她想到可能是慕夜澈去而复返,便决定去开门。

慕夜澈走出宾馆后,确实准备离去了,但是当他把车子开出不远,他却从倒后镜里发现有个女子从暗处走出来,瞥这边一眼,确定他已远去,然后快步走进宾馆。

他连忙停车,想想不对劲,立即调转方向回来。

这女子明显跟踪了他们很久,然后以为他已离去,便急匆匆进了宾馆。那么她要找的对象,就是苏黛蔺!

黛蔺拿着慕家的那套大衣去开门,以为慕夜澈有东西忘在这了,所以去而复返,但她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不是慕夜澈,而是叶素素!

叶素素的装扮,她不需要细看,便知道又是飘逸的素白,一身仙气,长发飘飘,秀静脱俗,但这一次仙女不是柔柔弱弱,而是擅自走进她的门,直闯她的房间。

可能因为走廊上有摄像监控,叶素素有些话不方便说,只能入内。

而更令黛蔺诧异的是,叶素素走进门来不是与她说话,而是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直把黛蔺打得眼冒金花,身子摔到了墙上。

黛蔺眼见不对劲,想扶起来先往门外跑,却被叶素素拽住了头发,往这边拖。

“你不记得了吗?当年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对付我的!”叶素素的手劲出奇的大,揪着黛蔺的头发,就把她从门口拖到这边来了,狠狠掉到地毯上,用脚踩着,黑发飘飘的模样已然狰狞,成了从电视里爬出来的白衣贞子,“当年你把蜡油滴在我手腕上是多么的痛啊,你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门口拖到花店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拳脚相向,骂我抢了你的睿哲哥哥!现在,你竟然与那姓古的合起伙来暗算我,想让睿哲误会我!”

黛蔺的手腕被踩在叶素素脚下,感觉叶素素想把她的手踩断,试图抓桌上的东西还击她,冷道:“当年我是把你拖到了店里,口头上恐吓了你,但并没有用蜡油泼你,也没有打你,那场火是你叶素素自己故意放的,是你故意激怒我,引我到你的店里来!”

“那又怎样!你缠着我的男人,就要付出代价!”叶素素一把抓过桑上的热水壶,不准黛蔺拿东西反扑,把黛蔺死死踩在脚下,蹲下身来,拽起黛蔺的头发,迫使她仰脸,将滚烫的热水朝黛蔺倾下,准备淋下来,狰狞的冷笑,“今天,我也让你试试被泼热水的感受,先从眼睛开始,然后是脸,耳朵  还有,你不是有能耐,懂得用我的手机制造证据?接下来,我也用你的手机拨个电话,让睿哲和所有人知道是你约了我来,并打算用热水泼我,结果淋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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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素狰狞的阴笑着,说到做到的抓过黛蔺的手机,快速拨一遍自己的号码,然后发了一条短信,大意为‘你抢了我孩子的父亲,你过来清荷宾馆我有话跟你谈……”确定自己的手机收到后,将黛蔺手机的记录删掉,粗鲁扔到床上,始终用脚踩着下面的黛蔺,将开水壶一点一点的朝黛蔺的脸蛋凑过来,“你以为我是恐吓你的么?好好享受吧,滋味很好的!”

黛茵原本可以趁她发短信的时候翻身的,但是她发现,叶素素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一只手就能按住她,让她躺地上动弹不得,根本不是什么弱骨纤纤,弱柳扶风!

然后,叶素素手上的热水壶就朝她倾斜了下来,几滴滚烫的热水朝壶嘴快速滚过来……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叶素素的手机又响了,急促的震动,似是有人在提醒她,让她快点撒,一遍又一遍的响动口于是在叶素素抬头闪神的这一瞬间,黛蔺翻身而起,一把推开架在自己身上的叶素素,爬起就跑,“警卫……”也成功的把那一壶热水给撞开了,撞到了叶素素自己身上,让这个女人自己烫自己。

“混蛋!”叶素素发出一道尖锐的辱骂声,猛力挥开热水壶就想来抓黛蔺,想往死里打,“你还想跑!”但是她的耳膜里,却传来了一道道清晰的脚步声,似乎是男人已经往这边冲过来了,惊得她立即摘掉手上戴着的蕾丝手套塞进口袋里,扯开袖子露出自己被烫红的手射,唇角下弯,鼻子一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即蓄满委屈的泪水,两秒钟内女鬼变仙女,“苏小姐你别这样……”……

她朝这边冲了过来,抢在跌跌撞撞的黛蔺打开房门之前,一把撞开她,然后飞快的打开门,一不小心撞进门外男人的怀里,“快,悔……苏小祖她疯了……”

她用手指战战兢兢的指着门里,泪珠已经飙出来了,落满她梨花般的脸庞,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已经是话都说不清楚了,柔躯不住的轻颤,“苏小姐她……她突然用开水泼我,骂我抢了睿哲……警卫,快点拦住她,她太激动了……

去而复返的慕夜澈见她一身湿嗒嗒,手臂红红肿肿的,好像真是被烫了,便用手箍住她的一只手腕,笑道:“那你现在也别走,你和黛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咱们当面对质!”

“不要,她会杀我的!”白衣仙女更加害怕起来,不停的扭动手腕,想甩掉慕夜澈的手跑下楼,无奈怎么甩也甩不掉,让她低估了这个斯文男子的力道,不得不泪如泉涌,无助的哭喊起来,“你又是谁?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原来你跟她早就预谋好了,帮她守在宾馆外面,都想杀我~……

原本以为打开门撞开这个男人,掉两滴泪,就可以若无其事的跑开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拳脚功夫,懂得擒拿,故意抓着她就不肯放了!那行,那现在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现在奸夫淫妇恰好一对,合起伙来约她,打算在宾馆内报复她,用开水烫她!看外面的人怎么收拾你们!

慕夜澈见她说哭就哭,美人垂泪的样子仿佛随时会在他手上断气,便谦谦笑道:“今晚苏小姐一直与我在一起,什么时候约过你,我怎么不知道?再者说,苏小姐也没必要把你约来这里,因为滕市长现在恰好在我家做客,她犯不着……”

“正是因为睿哲在这里,她才要报复给他看!”叶素素哭哭啼啼起来,一直在摄像监控下面哭,怎么都不还手,一直在痛苦惊恐的挣扎,梨花带雨,“你放开我吧,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约我来这里就是因为睿哲在我身边,你帮她报复我……”

黛蔺站在门内,早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抚额渐渐止住了眩晕,对门外道:“刚才她戴着手套用我的手机给她自己打了电话,发了短信,所以我的手机上不会留下她的指纹,给她制造了我约她过来的证据口慕先生你放开她吧,现在时间拖的越久,就越能证明我确实给她打过电话,到时候我们进了警局也说不清命……”骄傲的冷笑。你知道就好!现在只要出了房间门,到处都有摄像监控,你们既不敢删我手机,也不敢拖我时间太久!因为这位慕少爷来的刚刚好,可以让外人直接认为是你们俩早已串通好,把我困这里!

本来,她是踩着监控盲区过来的,只想给苏黛蔺一顿小小的教训,让她受一些皮肉之苦,记住痛,警告她别再玩这些发短信的小花招!然后用刚才的通话记录和短信以备不时之需,预防苏黛蔺日后反咬,不一定要拿给睿哲看口但偏偏现在,慕夜澈把事情闹大了,那她就陪他们玩大一把的!

于是她拼命挣扎起来,似乎是真的被困了,并且扯开嗓子朝隔壁呼救,“救我,有人要抓我,救我啊~”

黛蔺黛眉轻蹙,让慕夜澈放开她:“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跟着滕睿哲过来这里的,说想他了。但由于滕睿哲一直派有保镖跟在她身边,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掌握,所以她利用上卫生间的那几分钟时间找来我这里了,打算来给我一个‘小小的’教玉”然后快速离去。所以现在,她不想在这里拖时间,我们也不想。而最重要的,是我们没必要让滕睿哲来做公证人。他认为是我约叶素素来的又怎样,叶素素被我‘打’了又怎样,我‘打’的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第三者,他若要为自己的女人主持公道,就带着这个第三者与我对簿公堂!”

慕夜澈扭头看着门内的她,眯眸一笑,把箍着叶素素的手腕给缓缓放开了。叶素素得到自垩由,裹着一身濡湿的白裙,柔柔弱弱的低着头,就想委屈的往外面走,只听得黛蔺又冷道:“走出这里之后,不要再想着怎样反咬我一口,怎样告我和慕先生串通好谍害你!因为我自始至终就没有出现在监控下面,一直是你在自导自演,自说自话,诬陷我和慕先生,而房间里发生的事,只要我们去医院验验伤,就会知道到底谁伤的比较重!你扇过我两巴掌,用脚把我踩在脚底下,这些伤,远比你被那两滴热水溅到的伤要明显得多!这些不需要监控,审判长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教玉’,谁!而且我奉告你一句,你的柔弱不会伪装一辈子,总有一天会被人识破!”

叶素素双脚一顿,似乎在笑,然后快步离去。

慕夜澈原本微微眯眸,目送叶素素离去,忽见隔壁几间的住客都被惊动,纷纷探出头来看究竟,便潇洒一笑,对那逐渐离去的白影启唇笑道:“叶小姐,我早说过滕市长不住在这里,在慕书记家吃饭,一会要接滕伯伯回去,你何苦要一间间的找……呵,其实,我也可以顺便梢你一持……”

说完他也往这边走过来了,长腿迈着悠闲的步子,似乎真要梢叶素素一程,把她顺载到自己家,颀长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

而这边,黛蔺把房门关上了,知道他是要去跟踪叶素素,便把房门上锁了,坐在床边哄大哭中的孩子。

叶素素很聪明,来的时候手上戴了蕾丝手套,所以房里所有的家具上都没有留下她的指纹。然后她把自己手机的时间改为几个小时前,于是她苏黛蔺‘打’给她的电话便成了几个小时前,成了她几个小时前就约她了,蓄谋已久,借机报复,最后她再把正常时间改回来,留下通话记录。(比如亚点的改为旧点幻,通话时间就是旧点刃,记录下来了。)

只是,那又怎样呢,她叶素素做的越多,露的也就越多。她苏黛蔺犯不着,也没有途径去取得这个滕市长新宠的私人号码!

慕夜澈让黛蔺呆房里,自己跟着叶素素下楼了,因为他决定把这未来的市长夫人亲自送到滕市长身边。

叶素素见他跟着走过来了,疾走几步,泪眼汪汪的走出清荷宾馆,想甩掉他口奈何姓慕的虽然步履悠闲,一派斯文,似在这大院里闲庭散步,但只要她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有他高挑的身影,一手潇洒插裤兜里,唇角勾着坏坏的笑,伸士的盯着她,让她逃不掉。

只见此刻月明星稀,万簌俱寂,慕大少开着车慢悠悠逛着,觉得前面几米处,凉月如霜、女子白衣、树影婆娑,风景其实挺美的,但为什么这么美的一个女子,心如蛇蝎呢?

他想不懂的,而且叶小姐不肯坐他的车,一定要走到慕家去,不知道是在等她的保镖,还是在等她的党羽?其实他是多么想跟美女一起在车上‘赏月’的,不然路人会以为他不让美女坐他的车,没有伸士风度。

当然了,他不会那么多事的给滕睿哲打电话,因为正如黛蔺所说的那样,保镖自会将叶小姐跟来市委大院的事报告给滕睿哲,然后叶小姐会主动跟滕市长请罪,扇枕边风。

此刻,几个黑西装保镖终于过来接叶素素了,见他与叶素素呆在一起,有些诧异,正要说些什么,忽见他抬手,启唇而笑:“刚才与叶小姐偶然遇上了,我送她过去吧,正好与滕市长有些话要说。”

叶素素则对他投来挑衅的一眼,唇畔牵着冷笑,坐上了他的车。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去而复返,她早在悄悄跟随睿哲来市委大院,撞见苏黛蔺也来这之后,顺便给苏黛蔺一顿‘教玉’”爽快脱身了!哪知道这个男人如此聪明,立即调转车头就返了回来,知道她要找苏黛蔺!

现在,纸包不住火,她就去光明正大的见睿哲,顺便让他当着慕书记和滕老太爷的面,公开她的身份,让她逐步转正!她就不信,睿哲能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相信她的话!她也只是顺便去‘警告’苏黛蔺,让她别再玩小把戏,扇了她两巴掌而已,又没怎样!

几分钟后,车子到达慕家的院子,慕书记们还在喝酒,脸泛红光,似一张张红色的蜡纸,酒酣耳热。

滕睿哲没有喝,定定看着面前的这两位长辈,听他们谈一些官场上的事,俊脸沉静,不置一词。

叶素素情情跟来市委大院,并且失踪了几分钟的事,保镖刚才已经给他说了,说是她想他,不想离开他,便悄悄跟过来了。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来了,怕给他造成因扰,便决定在大院里转转,在外面陪陪他,就回去,这样心里也满足了……”……

“老爷,少爷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姓叶的小姐。”慕家的佣嫂走过来给大家通报,面露担忧,“叶小姐在哭,不知道是不走出了什么事?”

正说着,慕夜澈就带着叶素素进来了,叶素素早在车上就开始红着眼眶了,一进门就不说话,柔美秀气,端庄娴雅,美丽的双眼却低垂,让佣嫂以为她怕羞,受了什么委屈。

慕夜澈则在笑,笑得丰神俊朗,清雅俊秀,兀自走进了饭厅,一边脱外套交给佣嫂,一边在桌边坐下,客客气气笑道:“滕市长,刚才不巧在路上与叶小姐遇上了,便顺便送了过来。呵,说出来滕市长可能不相信叶小姐刚才去清荷宾馆辛辛苦苦的命……”

一个‘你’字尚未出口,叶素素突然喊了一声‘睿哲’,娴静素雅的身姿终于走到众人面前来了,柔情似水的眼睛里却藏满了委屈,有泪光在闪动,定定看着滕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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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整个饭厅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目光齐齐看向叶素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个不明白是指两位长辈,长辈们不明白夜澈怎么把叶素素给带过来了?并且欺负女人?滕睿哲则薄唇浅抿,目光深黯,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素素。

“睿哲。”叶素素见男人不出声,仅是看着她,俊美的脸庞上阴晴不定,目光沉沉的,便又喊了他一声,提醒他自己在哭,然后转首向滕爷爷,寻思着怎样称呼。

称呼爷爷好呢,还是称呼滕老太爷好?

被误会的慕夜澈站起身,用眼角淡淡扫了这两人一眼,笑着又道:“爸,滕伯伯,你们不要拿这种目光看我,我仅是顺路把叶小姐带了过来并没有做非礼之事  ……”

话到此处,他又用温润目光扫了叶素素一眼,等着这女人自己开始开。说话,却见这女人不吭一声,红唇抿的紧紧的,泪光闪动看着他,打算以静制动。

要知道,现在谁先挑起事端,谁就更有被怀疑的嫌疑,形势不对。加上他是男人,一旦被女人反咬一口,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就好比女人现在非要说他非礼了她,箍住她的手腕了,手腕子上留有他的指纹,他恐怕只能缄默,继续等这女人演戏。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君子好惹,小人难缠,攻于心计的女人更难缠。

叶素素见他不继续往下说了,心里暗暗一笑,脸上却楚楚可怜,将她那被烫伤的雪白手肘悄悄掩上了,对两位长辈说道:“我是跟着睿哲过来的,想来看看他,不巧在路上遇上了慕少爷,便过来打扰了。”

“叶小姐,坐。”慕书记示意她入座,并让佣人给她准备碗筷,客气道:“既然你是与睿哲一起过来的,怎么不一起进来?张嫂,再炒几个菜,拿瓶果汁过来,叶小姐你喜欢吃什么菜,跟张嫂悔……”

“不了。”叶素素见滕睿哲一直不吱声,轻轻推开碗筷站起了身,可能是觉得有些委屈,“时间不早,我这就回去了。睿哲,你也早点接爷爷回去休息吧,少喝点,慕书记明天还要上班。”

看一眼沉默中的男人,转身往外走,实在是委屈。

怎么会这样!睿哲见到她就算不会笑脸相迎,不会用他冷峻的面孔取悦她,也该让她坐到他身边,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吧,怎能无动于衷,一声不吭的盯着她?!他们之前公然的出双入对,似水如鱼,已经公开他们的关系了,现在谁不知道他身边有个她,他即将娶她!至于在现在这么冷落她,不肯在滕爷爷面前承认他俩的关系?!

好,现在不给她转正也行,她就顺着竹竿下,快速离去,把刚才毒打苏黛蔺的事掩饰太平,就当教训了一条狗,呵!

“你的手怎么了?”滕睿哲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目光往她袖子上瞥了一眼,终于出声了,“都湿了,是不是烫着了?”

叶素素闻言猛地停步,唇一抿,将手缓缓攀上受伤的位置,低声道:“只是不小心弄湿了,没有烫着。”然后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很是委屈的打开大门,似乎是在怪男人关心的太迟。

滕睿哲没有再出声,目光幽沉晦暗,示意保镖跟过去,守着她。

“叶小姐留步,我让张嫂拿医药箱。”慕夜澈对旁边的佣嫂笑着点点头,示意赶紧拿药箱,不能让客人在自己家中见伤不救,“叶小蛆的手明明被烫伤了,怎能让客人这样带着伤走?张嫂,医药箱里有烫伤药  “

“不了,我没事。”叶素素回过头婉拒,漂亮眼眸里带着落寞的笑,“谢谢慕少爷。”执意要往外面走,似乎在生滕睿哲的气,快速带上门。

但是当她走到门外,她却惊讶的发现,苏黛蔺母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接过来了,身边守着几个市委大院的武警,武警正在按慕家的门铃,声音洪亮道:“慕书记打扰了,刚才慕市长让我们把苏小姐从清荷宾馆接过来,说是苏小姐有危险。现在我们已经把苏小姐送过来了,请指示。“

叶素素听得心头一恼,牙关紧咬,深知自己今晚是走不出这里,一定要与苏黛蔺来个当面对质了!于是她停下走阶梯的脚步,与门外的苏黛蔺冷冷对望,想着下一步对策。

看来,这姓慕的还真要跟她算账,真要把她打苏黛蔺的那两巴掌还回来啊!不过这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怕惹祸上身

而黛蔺,原本在宾馆房间里哄哇哇大哭的孩子,躺着歇下了,忽被门外的武警敲门请示一一慕市长请他们过来接她,立即带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有她手机上刚收到的短信为证。于是她不得不穿好衣服,胆颤心惊的盯着武警冷冰冰的狙击步枪,被礼貌的带回了这里,然后与台阶上的叶素素蹙眉对望。

慕夜澈将她带回慕家做什么?其实这种时候,她不想与叶素素纠缠,不想与疯子继续疯!难不成她被疯狗咬了一口,又要咬回来不成?!

而这个时候,慕夜澈也从客厅里走出来了,瞧了门口的叶素素一眼,几步走下台阶过来接她,“黛蔺,你过来了,我们进厅说话。“

将这几个武警支走了,帮她抱着孩子重新走进慕家,经过门口时,顺便提醒叶素素也进来。

于是片刻间,所有人都到齐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踏出这里一步。当然了,黛蔺是被请着坐到沙发上的,与慕少爷坐在一起,被慕少用一手拥着,是慕家的贵宾。

反观叶素素,走不出这间大门,只好又重新走了回来,继续把柔弱可恰伪装下去,努力挤眼泪。

滕睿哲见黛蔺脸上又红又肿,嘴角还有新伤,一双黑沉的眼眸里闪过震惊,看了黛蔺几秒钟,目光又瞥到双胞胎的小脸蛋上。此刻,他随两位长辈在黛蔺对面坐下了,让叶素素也坐,坐在他身边,等待慕夜澈开口。

“夜澈,这是怎么回事?”慕书记也瞧到了黛蔺脸上的伤,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脸上又红又肿,“张嫂,快去拿冰块!”

“滕市长还记不记得慕某刚才说叶小姐去清荷宾馆的事?”慕夜澈见叶素素打算又来个死不认账,又在拼命挤眼泪,淡淡笑了,“叶小姐刚才去了清荷宾馆,苏小姐也住在清荷宾馆,恰好两人身上都有伤,这好像——”

他扫一眼叶素素,将目光放到滕睿哲脸上,绝魅嘴角轻勾,勾勒出邪佞的冷笑:“有点巧?滕市长你觉得呢?”

滕睿哲表情冷漠,墨眸如寒潭,定定看着慕夜澈,听他继续讲。

他旁边的叶素素也不吱声,微微垂着头,显得很委屈。

于是在外人看来,慕大少的确在众人面前欺凌一个弱质女子,使得叶素素一直红着眼眶,受了委屈又不敢说口而这一幕,也让黛蔺看在了眼里,轻轻冷笑一声,如水眸光一直盯在叶素素脸上。

如果她没有预料错,现在无论她和慕夜澈说什么,叶素素又打算将这个浊然欲泣的表情维持下去,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让慕书记和滕爷爷以为他们在欺负她,在宾馆泼了她一身滚烫的开水!

只是,这叶素素未免太有把握了!

而旁边,慕夜澈温雅一笑,站起颀长身躯走过来,继续‘欺凌’叶素素:“咋小姐看起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忍不住要哭了。”他绕着叶素素走了一因,俊脸始终带着笑,“既然有委屈,那就说出来,这里的两位长辈和滕市长会为叶小姐主持公道的,他们绝不偏袒……”

于是叶素素立即用手捂着嘴,眼泪从手指缝里流出来,爬起就往外面跑

滕睿哲见此,也缓缓站起了健硕的身躯,一张俊脸阴沉,剑眉紧蹙,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看着叶素素跑远的身影,并未去追。结果叶素素跑到门口,却打不开已经被人锁上了的门,无法趁机跑出去了,只有站在原地嘤嘤哭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书记彻底被弄糊涂了,突然拍桌而起,对儿子发起火来,“夜澈,你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你欺负了叶小姐?!快给叶小姐道歉,我慕家绝不容忍你败坏门风!”

如果不是夜澈对人家做了什么,叶小姐怎会三番两次的在他家里哭,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慕夜澈被父亲点名,清亮的墨色眸子稍稍变冷,手搭沙发靠背,轻轻一笑:“爸,如果我真欺负了叶小姐,那苏小姐是不是也是被我打成这样?您对您儿子品性的了解,还真是不敢恭维!”

慕书记微微一怔,凌厉的目光立即放回了黛蔺红肿的脸蛋上,发现确实是被人捆打所致,但叶小姐的哭声又让他听得心烦气躁,不明白怎么在他家里就出现了这等事!

“苏小姐,你这伤?”他希望这几个人能主动给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黛蔺正接过佣嫂递过来的冰块敷脸,揉了揉,散去淤血,却是站起身走到滕睿哲面前,将白嫩脖子上一条红红的掐痕印扯给他看,启唇冷笑:“滕市长,你觉得一个打人的人会被人按在地上掐脖子吗?你的女人无缘无故跑去我的房间,迎面就是扇我两巴掌,然后将我按在地上,用滚烫的壶嘴对着我的脸,说要将开水灌进我的眼睛和耳朵,结果被我挣脱,水壶撞到了她自己身上……  ”

“睿哲,不是这样的!”站在门口嘤嘤哭泣的叶素素总算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不过是采取自责的方式,带着哭腔,深明大义道:“原本傍晚收到苏小姐短信的时候,我不该去赴约的,毕竟是因为我的事,给她和孩子带来了伤害口但后来想了想,我觉得应该过去给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让她胡思乱想,我便决定赴约。没想到给苏小姐带来了更大的误会,当我找去宾馆房间,发现苏小姐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身上都是她自己掐的伤痕,我才知道苏小姐因为我,真的受了太多的伤害,她不愿从我的口中听到睿哲你的名字,情绪很激动……”

一番话说下来,她仿佛又要断气了,白玉脸庞不停的落满晶莹的泪珠,被那一身素雅秋裙一衬托,更显得柔弱不堪,俏脸微微低垂,“睿哲,是我的错,不怪苏小办  当年也是因为那场火,让年纪轻轻的苏小姐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对不起。”

“叶小姐。”眼见她快倒下去了,旁边的佣嫂连忙过来扶她,将她扶到沙发上坐着,真是为这个可怜的美丽女子感到心疼,“叶小姐,你别伤心,这是在大院里发生的事,一定会有人为你主持公道的。哎,如今的人啊,动不动就为男人打人自残,不肯善罢甘休,用这种方式报复别人心里偏激……”

这边,黛蔺对叶素素的这番说词并不感到诧异,眼见大家的心都被叶素素的眼泪和演技俘虏了,自嘲一笑,不再解释什么,推着婴儿车往门外走。

有时候,解释是不必要的,敌人不信你的解释,爱人无须你的解释。况且,她已经解释过了,只不过是她和叶素素各执一词,就看这里的慕书记、滕爷爷、滕睿哲相信谁的说词了?不过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里好像除了慕夜澈相信她,其他人都相信叶素素无辜,都站在那一边,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早说过,她不想来这里受辱,因为只要叶素素流泪,就没人肯相信她苏黛蔺的话。所以只有去打官司,让证据来作证,才能让她一身清白。

现在好了,被叶素素反咬一口,咬得紧紧的,暂时是说不清楚了。哎。

只是有时她会想不明白,当年幼小的她站在法庭上哭得那么可怜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呢?是因为她昔日的放纵与任性成了一辈子的印记,所以她本性难移了么?

她笑起来,笑容越发的灿烂,像一朵冉冉开放的香雪兰。当她推着一双儿女从滕睿哲面前走过,她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那一双眼睛就像浩瀚夜空的星子,深沉,而没有波澜。可能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又为什么如叶素素口述的那样,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去自残?脸上的红肿可以自己打,身上的伤痕也可以自己掐,大快人心之后,趾高气扬的离去,告诉他,她疯了!

她疯了吗?好像是叶素素在发疯!

她从他身边走过,带过一阵轻微的风,让他那只放在身侧的右手悄然握紧,似是想来拽她,却又没有行动,锐眸微眯。

然后一只大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离去的脚步,“黛蔺,现在轮不到你走,而是她走!“慕夜澈把她轻轻拉过来,对着叶素素的方向轻佻的一笑,示意他家的佣嫂到一边站着,别多事,“有些解释,确实没有用,抵不过某人的一两滴眼泪。但现在哭也哭过,演也演完了,咱们来说正事。叶小姐,你说黛蔺傍晚的时候发短信给你,约你见面?”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悠悠拨了拨,拿给叶素素看,“叶小姐你现在看好了,现在是23点13分,我调成17点30分

他把时间给调了,然后拿过黛蔺的手机拨自己电话,于是,通话时间定格在17点30分,再拿给脸色不变的叶素素看,“你的这种小把戏,是你临时派上用场的,三岁小儿都会玩!叶小姐你怎么不用你聪明的大脑想一想,滕市长这么心思缜密、权大势大的人,怎会让你的手机号码泄露出去,而且还是给黛蔺?!呵,就算我要帮黛蔺,我也无法从他手里查到你的号码!他现在为了你,抛弃妻子,把你百无一失的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一旁的滕睿哲听得面色一黯,一双利眸轻微的眯动了一下,却始终沉默着,昂藏之躯纹丝不动,等待结局。

“慕少爷!”面对此景,叶素素却依然没有变脸色,而是委屈起来,“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这样说睿哲!你明白什么是感情,我和睿哲……”

“呵。”慕夜澈从梃直俊秀的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邪恶的眼神,俊朗的微笑,闪耀犀利的冷光,“我是不明白什么是感情,但慕某明白黛蔺不可能在有了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还用自残的方式伤害自己,不顾孩子!叶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为了确保黛蔺母子的安全,我临走之前在宾馆房间放了一个窃听器……”叶素素的脸微微一变,总算心虚了几秒钟。

然而慕夜澈勾唇端倪着她,继续笑道:“然后觉得这样做是不尊重黛蔺,改为收走了,是不是让叶小姐很失望?”叶素素恨得暗暗咬牙。

而这边,面色暗沉的滕睿哲总算出声了,一声略带沙哑的呵斥:“够了,慕少爷!”他鹰眸微眯,一身冰冷,吩咐自己的保镖过来,“扶素素上车,我们回去!”他目送柔弱的叶素素被扶出去,转首看向在场的人,一双深幽墨眸如漩涡般璇昵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目光是看着黛蔺:“我知道五年后的你,不可能这样打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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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转身离去,沉默中的黛荫突然出声笑道:“既然滕市长知道,那就请以后管好她的人,不要让她动不动就出来找我麻烦,诬蔑我和慕先生!我与滕市长你没有任何关系,与她,同样没有交集!如果她还把五年前的毁容算在我头上,那就先把她自己故意纵火的案子了结,这笔账我与她好好算一算!”

滕睿哲听着,神色沉静凝重,薄唇轻抿,没有回头,龙行虎步离去。

片刻后,外面的车离去,室内恢复一片寂静,时间临近午夜。

慕夜澈揉揍她的肩,“今晚就在这歇下吧,不要出去了。”他让佣嫂赶紧给客人准备睡房,并望了自己父亲一眼。

老头子这什么眼神,竟然认为是他在欺负叶素素!他慕大少这辈子就没见过女人,专挑叶大美人‘欺负’?就叶小姐那品性,即使与她没有交集,也会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兴风就作浪,谁敢靠近她半步?!

“爸,滕市长刚才的话您听到了?”他轻轻扬眉,讥讽一笑。滕市长自己都承认黛蔺没有打叶素素,不知道这两位长辈做何感想?是不是觉得叶美人刚才的眼泪太过逼真,差一点把他们也蒙混过去了?

柔美端庄的名门千金他见过不少,这种深藏不露、外表柔弱的平民之女倒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滕睿哲与她交起手来,会不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女人能有这般本事,只怕是早已超过防身的界限,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杀手特训营。

而他身旁,黛蔺珊直的双肩微微放松,看着厅内的他和面色凝重的慕书记、滕爷爷,出声道:“五年前,确实有过一场纵火案,可纵火的人不是银铛入狱的我,而是她自己。坐完牢后我才知道,当天花店起火的原因不是油漆,而是店内早已泼好的汽油……”她现在把这话说出来,是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就算是为叶素素今天的所作所为讲个原因也好,帮叶素素在两位长辈面前‘转正’,笑了笑,“当年我一直追着睿哲跑,插足在他与叶素素之间,一直纠缠着,纠缠了很多年,直到纵火案发生,我坐了牢,睿哲才完完整整属于了叶素素两人有了私人空间  ……”

听到此处,慕书堊记果然把脸别开了,浓眉皱得紧紧的,明显对这番说词起了反感之意!他负着手,面色阴沉,从鼻子里微恼的哼出了一口气,失望的看黛蔺一眼,转身上楼不再听。并且示意夜澈也跟看上去,他有话要说!

黛商看着,对慕书堊记的这种反应早已麻木,又笑了笑道:“所以滕爷爷您知道,为什么当年睿哲与他的女朋友过的不好,为什么谈婚论嫁却无疾而终,那是因为有我横在他们中间,让叶素素的心中插了一根倒刺。当年的她,与现在的我一样,对插足的第三者万分无奈无法与男人结婚……”……不过好在,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一弯浅眸明亮带笑,白暂的脸庞透着白盈盈的色泽,“我与她现在唯一的关联,便是当年的纵火案。有人指证是她自己在花店泼了汽油,自己烧自己,并拿走了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卡。所以现在只要筹足证据,就可立案。

“当年是听说过睿哲要结婚。”滕老太爷接话,也有些感慨,“但你滕伯伯似乎不大同意,也没有跟我提及此事,便就这样过去了。对于你入狱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是从你袁奶奶口中得知,那个请求膝爷爷帮忙守住睿哲的小姑娘因为纵火去教改了,有些震惊口只是没想到,这可能会是冤假错案。

“那滕伯伯是相信刚才苏小姐的说词,还是叶小姐的哭诉?如我所见,滕伯伯您和父亲,刚才都站在叶素素那边。”慕夜澈并没有随父亲上楼,而是把黛荫的故事听完了,朝这边走过来,“如果刚才没有重返清荷宾馆,我也会相信叶小姐是被人欺负哭成这样,让人心疼。但滕伯伯您可能不知道,早在我把她送过来之前,她就在宾馆房间门口哭成了泪人,指责我和黛蔺联手欺负她口当时她打了黛蔺,从房间里匆匆跑出来,与我撞了个正着,索性大哭起来,不肯停歇。于是我将计就计,将‘受伤’的她送回我慕家,让她找到滕市长。您要知道,她一个人敢来大院宾馆打人,肯定是有自己的人在外面给她把守放风,暗中保护她,若不然早在几个小时前,我和警卫就能在房间直接将她抓个现行,让她露出马脚!”

“那我们去宾馆看看。”老爷子抚抚短须,老眸中闪过精亮的光芒,面色愈加沉重起来口素闻睿哲早前的女友弱质纤纤,怕风怯雨,不知是如何在打人施暴?

但是当他们一行人重回宾馆,宾馆的负责人却告诉他们,刚才滕市长过来调走监控录像带了,在二楼走了一因,什么话也没说,冷着脸离去。

所以对于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除了几个证人能证明看到有位白衣小姐在走廊上哭,那个时段的监控录像全没有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女人喊救命,打开门看了看,看到有位穿白裙子的女子在找滕市长,走得还挺快,眼睛哭得肿肿的,一眨眼就不见了。”地委的某个小干部打着呵欠在说话,一整个晚上没睡好,“没听说滕市长在市委宾馆住啊,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滕市长刚才过来走一圆,他们还来不及过来巴结呢!

“唔,她确实找错地方了,以为滕市长在这里见老婆孩子,呵。”慕夜澈勾唇一笑,让同志们回去睡,并以一顿丰盛的夜宵作为打扰他们安睡的补偿,转身离去了。

他坐回自己车上,将刚才的结果转述给滕老爷子听,让老爷子自己去判断。

老爷子想了想,沉吟片刻道:“看来睿哲在自己解决这件事,我得立即回去一趟。”

“我现在送您回去?”慕夜澈对着后视镜扬唇轻笑,早已经把小车启动调头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总感觉叶小姐今天这样对待苏小姐,是滕市长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所以才让她迁怒,给苏小姐一顿‘教训’。老爷子,我现在送您回去,您就将喝茶下棋的时间暂时用来考核您这个未来的孙媳妇。我建议在她与滕市长完婚之前,您膝家先对今天打人的事件对黛蔺有个合理的交代,对黛蔺道歉。不管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市长夫人,坐得端走得正,才有资格拥有这头衔。您觉得可好?”

老爷子闻言微微叹气,看着窗外的夜色,“如果我能左右睿哲的决定,早已让他与黛蔺完婚,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在政界帮睿哲稳囡地位,慕书堊记也不要再与他走近,让他自己去打拼。如果睿哲一无所有,两袖涛风,坐拥虚权,没有财势,叶小姐还愿意与他在一起,也算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与黛蔺无关。我慕家现在只要叶素素给黛蔺道歉,把当年纵火的实情和今晚施暴的丑事公布于众即可!呵。滕伯伯您刚才自己也说,这是冤假错案?!”

回到滕宅后,老爷子果然发现睿哲回来这里了,车就停在院子里。

儿媳妇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爸’,指指楼上,“刚才叶素素一路走一路掉眼泪,出什么事了?睿哲的样子也不好看,看起来想杀人,所以叶素素没敢吱声,上楼就没什么动静了。爸,您有没有觉得他们俩的相处感觉怪怪的?”

“他们俩以前是怎么相处的?”老太爷反问了她一句,负手在厅里走了走,“听说经常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加上你们从中作梗这桩婚事便没有姨……”

滕母脸色一黯,脑海突然想起了什么,半晌才歉疚道:“爸,其实当年睿哲带素素过来见我和老滕后,老滕很不同意这门婚事。但睿哲的性情您也知道的,他习惯自己做决定,果断主见,意志力强,加上他与素素有深厚的感情,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便与老滕僵持了起来口当时父子俩只是冷战,并未大动肝火,时间持续了很长。后来老滕与叶父见了一次面,商谈这件事,表明不同意,叶父便提出了一个要求,说素素常年与睿哲同居在一起,经常不回家,想让她回去看一眼病重的母亲,尽尽孝道,保准以后素素就知难而退,不会缠着睿哲了。于是老滕答应叶父的要求,单独约素素见面,让素素一个人来,单独谈结婚的事口之后,老滕只是让秘书约了,自己没有赴约,是叶父去赴约的,素素果然接连几天都不来我们滕家了。再过不久,素素与睿哲就偶有争执,不再似以前那样如漆似胶,有了矛盾。纵火案过后,便是不断吵架,分分合合,听说要嫁人了。”

“是她叶家给她安排的婚事?”老爷子蹙眉,踱步过来,“你和庭坚(滕父)当时也只是让她回叶家,让其父母代为管教,并未做过分的事,为什么她要在分手嫁了人以后,又回来与睿哲重聚?而且你们也不知悔改,之后再次插手睿哲与黛蔺的事,一定要娶到门当户对的书堊记千金。”他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了,“现在庭坚坐牢也是罪有应保……”老眸里却分明闪烁着悲凉的光芒,感叹世事无常。

“爸。”滕母的脸上不断有傀疚划过,跟着在对面坐下了,“有很多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让睿哲好好安顿下来,照顾好妻子和孩子,用余生去补偿。但感情这种事,也确实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只有合适不合适。如果说五年前是黛蔺有错,不该追着他们跑,插足他们之间,那么五年后的今天,这又算什么呢,重归旧好的两人就真的合适了吗。其实我私心里觉得,以素素目前的条件,可以找到比睿哲更好的,会过的更幸福。”

老爷子嗯了一声,也是感触颇多,突然道:“今天,叶素素可能在大院宾馆打黛蔺了,黛蔺一身的伤,嘴角流了血。”

“天!”滕母捂住嘴,被吓到了。比黛蔺还要柔弱的素素真的会打黛蔺?当初,为了逼走黛蔺,她故意把被睿哲遗忘的照片拾了回来,放在抽屉最底层,拿两张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这一举动竟成了真,真把叶素素给招回来了,让决意要苏黛蔺这个儿媳妇的同时,又对当年的事感到歉疚,不知道要给叶素素什么态度,才算正常!

原本她伤了儿子,解不开这个结,那就尊重他的意思,他说娶谁就娶谁,绝不插手。但五年之后,她确实对这个神出鬼没的素素没有好感,对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绯闻更是感到胃寒!如果素素真是邹宗生的情妇,那可是连黛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脏到让她退避三舍!她原本就是偏袒黛蔺的,叶素素就算不做邹宗生情妇,她也喜欢黛蔺,但因为睿哲,她才对叶素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不过现在,她只能指望黛蔺与夜澈在一起了,她看好他们!

慕夜澈送回滕老太爷返家后,发现黛荫还在他家客厅坐着,柔和的灯光打在她柔美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沐浴在柔光中的白天鹅,素洁秀美

老头子则站在楼上看着她,看她哄宝宝,看她用手支着头睡觉。

最后,他的开门声惊动了他们,让老头子的脸色顿时一冷,冷飕飕看着他,“别人家的事,你管什么!这件事与我慕家有什么关系?多事!”

这句话,立即让袋蔺小脸晦暗,处境尴尬。

“爸,黛蔺的事怎会是外人的事!”慕夜澈的俊脸上也出现了不悦,朝父亲走过来,“如果不是我让黛蔺过来,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在我慕家发生的事,就该管!”

慕书堊记老脸一扳,让他上书房来。

慕夜澈却站在楼梯上没有动,对他冷冷笑了笑,“爸,不必去书房了,我知道您要跟我谈什么口您放心,我与苏小姐只是朋友关系,不会越界,而且就算我对苏小姐钟情,苏小姐也不见得看得上我。”

“不,我还有一点要告诫你!”慕书堊记用老眸扫一眼黛蔺,严厉的目光直直射向儿子,把某些话当着黛蔺的面说了,“我慕家,不与纵火犯来往,更不与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攀交情!苏小姐,请吧,你自己不要尊严,我慕家也交不起你这个朋友。若有一日,你能坦坦荡荡的告诉我,你自尊自爱,有能力、有本事与我慕家匹配,我慕家再考虑要不要交你这个朋友!”

“父亲!”慕夜澈一声轻吼,满目怒光,气得双掌成拳,“黛酋她,没有不自尊自爱!”

黛商缓缓站起身,静静看着面前的慕家父子,粉唇轻抿,表情很安静,已是漾不起一丝涟漪,然后说了声‘打扰了’,推着宝宝车走出这里。

“黛蔺!”慕夜澈想追出来。

“如果你追出这个门,我立即罢你的职!”慕书堊记严厉无情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如果她懂得自尊自爱,又怎会步她母亲的后尘,小小年纪就懂得破坏别人的感情!不管五年前是什么原因发生了那场大火,她都做了第三者,纠缠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强迫别人接受她,而且不顾自身名节,未婚生下一双孩子,带着一双孩子去学校让人看笑话,更是拿学业当儿戏!”

慕夜澈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眯眸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义无反顾的,迈开长腿,继续追了出来。

黛蔺此刻在下楼梯,凉凉的夜风扑打她的脸,让她更加清醒。可是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气,苍白的脸蛋上反而还带着笑,抱着她的一双孩子下台阶。如果人生就是下台阶,为什么会举步维艰呢。不是说,只有上坡的时候会困难,走下坡会轻而易举么?她不自尊自爱的时候,就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对他动心、纠缠、坐牢,然后被他纠缠,再动心。这就是走下坡路,一下子跌到万丈深渊里。可是这一步步也是那么的痛苦,每坠落一次都需要力气,当她想从深渊里爬起来,才发现一颗心千疮百孔,心力耗尽,力气已经不知不觉被抽干了。

而偏偏,慕伯伯的话又说得很对。她自找的,她当初开了什么样的头,现在就结什么样的尾,一切来源于,她纠缠了一个男人。

慕夜澈站在台阶上,看到她匆匆的往台阶下走,步子纷乱而匆忙,似乎随时要跌下去。他连忙追下来,一把掳住她细弱的胳膊,把她带下了台阶。

然后一把拥她入怀,把她轻轻抱在怀里,“人生不是下台阶,而是要往上面爬,而且你会发现,每往上爬一步,你都会很快乐,我带着你。”

258

两天时间过去了,黛蔺发现舅舅一家还在她家门口转悠,白天啃着冷馒头,夜里躺在亭子里睡,中午趁她不在,还翻进了院子,准备开锁。结果发现锁密码被她改了,赖在院子里不肯出来。

慕夜澈开车过来找她,舅勇这才灰溜溜从院子里跑出来,一身脏污,仰着脑袋,手揣裤兜站在门口晒太阳,吹着口哨,有些吊儿郎当。

“他还没走?”慕夜澈一身深蓝衬衣配黑西装,正式中不失时尚,从车里抱出一大堆书,朝门内走来……“公务员考试综合教材,你有时间看一看,明年开始考。”

一身素雅毛衣的黛蔺接过那一大堆书,把玻璃门关上了,对他甜美一笑,踩着拖鞋去给他倒果汁,“最近我的‘档期’很满,貌似没时间做这些资料了。夜澈,这些资料你让秘书送过来就好了,不必亲自跑一趟。“

“档期?”慕夜澈起初大为不解,以为她找工作了,俊朗双目朝桌手上瞟了一眼,才明白她说的是各种考试。于是他走过来,翻了翻她摊在桑面上的复习资料,笑道:“把英语考和计算机过了就没什么问题,然后准备期末考,寒假多在家陪陪谦谦和妮妮口黛蔺,你舅舅的事打算怎么处理?如果你实在不想看到这几个亲人,可以叫保安过来。”

黛蔺给他端来果汁,“这几年舅舅一直在拿寒紫妈妈的钱做投资,结果赔了,赔掉了房子和所有的积蓄,被债主追债。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了我爸以前的一个司机,去年打算娶寒紫妈妈的,但被查出是在给顾依依办事,拿了寒紫妈妈的钱就想跑路,被人半路截住,送到了薛家,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他没有跟寒紫妈妈在一起,估计还是离开了。”

“顾依依是谁?”慕夜澈走到玻璃门边,眯眸看着门外的一家五口人。原来这就是黛蔺以前的外婆、舅舅和妈妈,一群从未把黛蔺当做亲生孩子的敌人。小黛蔺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又怎会知道在她的睿哲哥哥那里是得不到温暖的,因为这个妈妈只会教导她纠缠男人,让她误入歧途,报复情敌,并不会教她真正受用的东西。

如果清如没有死,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抱过来后,一直在这种环境下长到了二十岁,该是多么的痛心疾首。苏锦丰当年,怎么就看不到薛寒紫对清如的另一种报复呢?!

黛蔺真正的外公,就算再恨清如当初败坏门风,不肯再承认这个女儿,但也不会把怨恨转移到一个孩子身上,让孩子成为牺牲品。而薛寒紫,一。恶气憋在胸口多年,最终是一定要报复出来的。

“顾依依是一个  ……”黛蔺回想着与顾依依以前的那些事,想起了顾依依最后见她时那张嚣张的脸,“与邹小涵和叶素素都有关系的人。邹小涵说过,顾依依是为其父邹宗生的情妇办事,知道很多事,现在,很有可能被灭口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打开玻璃门,“夜澈,我出去一下,寒紫妈妈很有可能知道薛兵的下落。而只要知道薛兵,就知道顾依依了。”

慕夜澈点点头,随她走出来。

此刻,寒紫一家坐在苏家门口晒太阳,一个个脏头垢面,与乞丐无异。见黛蔺突然从楼里走出来,连忙从长椅上爬起,换了一种态度道“黛蔺,你外婆和弟弟生病了,让他们去你屋里歇歇吧,不能再吹风了,舅舅给你磕头了。”

开口说话的人是舅勇,膝盖一弯,就真要给外甥女跪下来磕头,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要了,“黛蔺你是一个乖孩子,不要见死不救舅舅和外婆就在你这里住两天……”……“

薛寒紫则一动不动坐椅子上,懒得理这边,闭着眼睛睡觉。外婆也是这副态度,就坐你家门口,门口这块地让我图了,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但让我主动搭理你,求你,休想!

黛蔺看着,无所谓,对寒紫道“我只想知道,当年滕睿哲将薛兵送去薛家后,薛兵去哪了?”

寒紫的睫毛轻微一动,闭着眼睛没吱声,谁都不理。倒是一旁的外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懂不懂长幼之分?!那是你薛爸,什么薛兵不薛兵!没教养就是没教养,有男人袒护,照样还是那副德行!”

“妈!”不远处的舅舅一声大叫,责怪老母亲把他的努力全白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指桑骂枫,得罪苏黛蔺,是不是真要一家五口去做乞丐,睡大街,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黛蔺脸色一黯,没理会外婆,又问了寒紫妈妈一遍,“寒紫妈妈,您回答我。薛兵可能知道爸爸当年的案子,知道爸爸很多事,他的身后应该有一个团伙。”一旁的慕夜澈则冷冷瞧着薛家的这几个人,没立即回击,仅是笑着,俊脸清俊。

薛寒紫这才缓缓把眼睛睁开,瞧了黛蔺一眼,“我不知道。”闭上眼睛继续睡,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慕夜澈便牵过黛蔺的手,邀请她在附近散散步,不必再问了,“薛兵应该是跑了,没什么好问的。你问了她也不知道。”他带着她在门前的小路上转悠,望了望四周,“黛蔺,这就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房子都有些年头了,是二十几年前的老样式,院子里还有架破旧的秋千,应该是黛蔺小时候玩过的,很有纪念意义。

黛蔺静静陪着他走,忽然说道:“在正式毕业找工作之前,我有个想法,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你说。”慕夜澈唇角勾着笑,扭过头,饶有兴致看着她,对于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猜出了八九分曰这女人能说什么想法,无非就是找工作的事口找银行贷了款,心里就有负担了。

果然,黛蔺说出了她的想法:“我现在每天的生活是这样安排的,每天去学校上两堂课,下午在家复习准备考试,晚上就陪宝宝,然后睡觉。但是我觉得我还可以找份兼职,既可以带宝宝,又可以工作。”

“那就是育婴方面的工作了?”慕夜澈挑了张长椅坐下,望着这片住宅区,眼眸里始终带着笑,“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尽努力去做,我不会干涉你的。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尽量离我近一点,让我知道你很

黛蔺在他身边坐下,望着天上的洁白云朵轻轻笑了笑:“以前我做过酒店的客服,做过传菜,还在工地打过工,在快餐店当过服务员,但时间都很短。所以我一直想找份稳定点的工作,让我每天能按时上下班,生活费有保证。”

“但你现在在上学。”慕夜澈提醒她。

“我知道,所以我目前只能做兼职,过一天是一天。但拿到毕业证之后,情况绝对会不一样。”她坚定道,扭过头看着慕夜澈,一双美眸亮晶晶的,“你说过,每往上面爬一步,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看到快乐。所以我在努力。”

慕夜澈朝她探过手来,扶上她细瘦的削肩,为她撩开脸颊旁的发丝,双眸柔柔注射着她,“我相信,你一定会比你母亲过的快乐,让她和苏市长在地下舍笑九泉,为你感到欣慰。”

黛蔺心头一震,望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及生母。他知道生母生前过的不快乐?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流淌着怜惜之色?

“好了,我们回去吧。”他笑着站起身,牵起她的手,厚实的掌心暖暖的,“你自己给我提及过你苏家的事,所以我能猜到一二。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后路,一定要让自己快乐。”

黛蔺望着他,沉默了,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从没想过与生母走一样的路,也不想走寒紫妈妈的路,只是命运安排,让她掉了个大跟头。人生不是还很长吗?前二十年错着错着就过去了,她的后半段人生,就会很快乐口她没有像生母那样,来不及看孩子一眼,便死在了手术台上。至少她活下来了,有两个可爱的小天使。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良久,她打破沉默,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结束这种凝重的氛围。

“苏小姐,麻烦你来一趟滕氐,有个重要的会。”

滕氐开会?她蹙眉一笑:“先生您是不是应该打给滕睿哲?”

“苏小姐,是这样的口由于几个月前,滕先生转移了股份,写上了您的名字,所以您需要来公司一趟口现在公司股东全部到齐,就差您了。”

“会议的主题是什么?”她想想该不该去引

“有关于新股东的见面会,有律师在场,将一切事宜交代清楚口这一次,苏小姐您必须来一趟的,因为您就是这位新股东,是公司的一员,一言一行都受法律保护。”

“好,我二十分钟后到。”竞然跟她讲起了法律。

二十分钟后,她与慕夜澈一起出现在滕氏商业大楼门口。只见大楼楼体的深蓝色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像一个巨人在俾睨天下,目空一toto

几千名公司职员在门口进进出出,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公司大楼前的空地则依然停满公司股东和各大高层的名车,让警卫守着,不需进停车场,宣示他们的特权。

这一切都没有变,变的是这个大公司的大老板一再的换了又换,改朝换代的速度实在太快,让人应接不暇。

她经过一楼前台处,发现舒敏敏不在了,几位漂亮的前台秘书在窃窃私语,讲着她们的八卦——

“好可惜哦,新滕总竞然被判入狱了,那么帅的老板,怎么会做劫持伤人这种事?!”

“听说被他伤害的那个人是滕总的人?那个女人我也记不太清楚,好像就是与滕睿哲有点关系,一直被掖着藏着,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可能是兄弟俩有点过节,滕韦驰便把那女人给关起来了,用男人的手段对付一个无辜的女人,哎。不过听说滕市长现在又有新欢了,是五年前的旧爱,两人一直分分合合现在终于又走到一起了  ……”

“嘘,小点声,滕市长好像朝这边过来了。”八卦女A拍拍桌子提醒,让姐妹们赶紧散了,“今天的大会,他也来参加的,现在朝门口走进来了。

嘀咕着,几个人一哄而散,快速归位,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换上职业性的微笑,准备迎接她们昔日的滕总。

黛蔺没有在她们身边停步,直接走过去了,打算坐员工电梯,赶时间。但她身边的慕夜澈俊美得太过招摇,立即引起八卦女们的注意力,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射过来了,“这是谁啊,好俊的男子!”

“他旁边的人好像是颖儿!颖儿!”一个眼尖的大声叫喊起来,弄得大厅里的人全部往她这边看,还在继续大叫,“颖儿,不记得我了吗?我是anno啊,你家宝宝满月酒,我去过啦。这位就是宝宝的爹……啊,好帅哦!”

黛蔺看看时间,不得不退回来,给朋友们打招呼,“刚才看你们在聊,不方便打扰,准备开完会请大家出去喝一杯这位是我悔……”

她向大家介绍慕夜澈,突然发现不知道用什么名词好,“我的朋友口“

“安啦,不用骗我们,我们知道是你老公,宝宝的亲爹地。”几个人对她挤眉弄眼,用眼睛吃慕夜澈豆腐,抛媚眼儿,“这么帅的老公是应该藏起来独享,不然会被我们这帮姐妹吃的骨头不刺,渣滓都不给你留!颖儿,你老公有没有哥哥弟弟或者表哥表弟,给我们介绍几个呗?”

慕夜澈见这几个女人眼睛聚光,色迷迷的直往他身上瞟,笑了笑:“这两年我一直在北京发展,脱不开身,让黛黛一个人带着孩子留在锦城市,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前段时间多亏了你们照顾,才让母子平安口下班后,我请大家吃饭。”

“好,我现在去定位子,吃完饭还要去K歌!”女人们已经人叭到极点了,哪还顾得上那永远都吃不到嘴的滕总,急着去给她们的另一条大鱼找机会去了。这认识有钱人嘛,总不是通过朋友的老公认识,再认识更多那个因子的朋友,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机会来了,还真做少奶奶了呢。

黛蔺对此皱眉头了,对慕夜澈低声道:“她们就是闹着玩,不一定非得知道宝宝爹……是谁。”

慕夜澈垂眸轻轻笑着,抬手亲昵的触了触她白哲的脸,同样低声笑语,似在与她恩爱,“爹……只是一个身份,当宝宝们需要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用。比如给宝宝们上户口,朋友们问起,宝宝们都需要一个正式的身份,而黛蔺你,也不能被人嘲笑。”

黛蔺俏脸微微一红,一张百合花般洁白的小脸儿,快速泛起玫瑰色,显得纯净而又妩媚口她柔柔注视着他,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脸颊上露出两个笑涡儿,“谢谢你。”

“傻瓜。”慕夜澈又是笑着抚抚她的小脸,算是吃豆腐了。

而两人的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便成了甜蜜恩爱了……腻得八卦女们早闪到一边去了,心想着以前的颖儿那么丑,脸那么胖,是怎么找到这位有车子有票子有气质的白马王子?看这男人的优越条件,他的朋友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朝门里走进来,宽肩长腿,腹肌结实,衬衣西装简直为他量身定做,帅气而不失品位,他迈动着长腿,五官深邃的俊脸一如既往的淡漠,薄如刀锋的唇轻抿,双眸锐利,缓缓朝这边走来。

他听到了慕夜澈的那番话,也看到了两人的亲密,所以他停住脚步了,锐眸定定看着黛蔺,静默着,幽深眸底不断闪过复杂的光芒,突然哑声笑道:“痛苦多过于快乐,是因为她没有碰到一个好男人。所以我相信,以后的她会很快乐,会拥有自己的事业。苏小姐,我们一起搭乘私人电梯上去,开会时间到了。”

他淡淡扫了慕夜澈一眼,带着秘书走过去了,走向那唯一一架还空着的私人电梯。

259

三人进入电梯……空气顿时沉闷起来……黛蔺静静望著数卓跳跃的电梯指示灯,与其他两个男人一样,没有出声。电梯的墙面,则映照着三人的脸孔,让他们互相看得到对方的脸,根本躲不开。

几分钟后电梯门开,慕夜澈主动牵着黛蔺的手,陪她一起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各大股东和高层,对三人的同时出现有些诧异,随即笑一笑,正式开始开会,态度明确的对新股东的能力表示了质疑,不大同意苏小姐接手最大的股权。

“当初本人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你们也是持反对意见。”滕睿哲用锐眸扫一眼全场,刀削斧凿的俊脸不怒自威,唇线抿直,让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其实有没有这个最大股东,公司都是照常运行。只不过有人想一飞冲天,借用滕家接二连三出事的机会坐上主席之位,大施拳脚。因为我滕家待大家不薄,所以今天大家要用这种方式回报公司?“

他的声线透着森冷与凌厉,让在座的几十位公司领导面面相觑,心虚的不敢再声张,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于是他稍作停顿,再扫一眼全场,又道:“今天我以前任主席的身份出现,走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公司继这场大会之后,会解散主席会,废除主席之位,以股东制度来保护我们大小股东的权益,形成一种配套制度。现在,滕氏占股最大的股东是苏黛蔺苏小姐,其次是二伯滕耀祥,主管经济再其次是……”……”

他宣布了各大股东的名字,公事公论,让公司所有人都明白,虽然现在没有他们父子在公司坐镇,但公司的绝大部分股份掌握在苏黛蔺手里,成为第一大股东,滕氏的经济命脉则抓在滕二伯手里,这些野心勃勃的小股东最好循现蹈矩,不要妄想一步登天,做太多小动作,不然到头来一无所有,毁掉了在滕氏的多年基业!

黛蔺听他念着各大股东的名字,口头上虽尊称伯伯,给予了一定的尊重,却是在郑重警告,声线冷厉的警告不要狼子野心,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说一句话。”

滕睿哲立即停顿,一双幽邃黑眸朝她直直看过来,剑眉深蹙,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她一直没有动用过他的钱,所以她其实想说的是,滕先生,我不想要你的施舍,我嫌脏!还是那样的小倔。

可这又是何必呢?将这些资产划到她名下,不是施舍,而是想让她过的好一点,能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去哪就去哪,是她应得的,她自己的东西又怎会嫌脏口她曾说,她是在他面前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换来了这些钱,可真是这样吗?

他忍不住想笑,却发现自己的眉心一直紧蹙着,脸庞绷得紧紧的,唇角抿直,舒展不开,表情冷若冰霜。

“滕先生,我是想麻烦你将合约上的名字改为苏泽谦和苏莹妮。”黛蔺轻轻出声,当着众股东的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粉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滕先生刚才一番话的意思,就是我不参与公司的发展,只以股东的身份出现在大会上,每年拿年薪,与滕氏共存亡。所以从现在开始,这些股份将会划到这两个孩子名义下,为他们单独开一个银行户头,每年的资金打入,任何人都不能动。直到他们长到三四岁,能上幼儿园,这笔钱才能被他们的监护人动用,成为教育经费。”

“你自己的名字也可以签上。”滕睿哲认真看着她,薄唇边勾着一抹笑,为她的这个举动感到欣慰,因为她不是断然拒绝,而是间接的接受了,不会苦自己和孩子,“称便是孩子的监护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动用这笔钱。“

“不,这笔钱只是谦谦和妮妮的。”黛蔺站起身,笑看对面的冷峻高贵男人,“这是你对他们应尽的责任,我帮他们要回来。所以请滕先生以后不要说‘我不再亏欠你们’这句话口因为这不存在什么亏欠不亏欠,而是你对他们应尽的义务口“

“好。”滕睿哲轻掀薄唇,爽快应允,“只要你自己觉得妥当,一切随你。”他示意秘书和律师开始办事,签上两个孩子的名字,而且两个孩子都是姓苏,全部按照黛蔺的要求来。他自己的一双鹰眸,则一直盯着黛蔺。

而慕夜澈,由于不是滕氏的一员,所以不能参与滕氏的重要会议,只能等在会议室门外。他对黛蔺的事不太担忧,因为他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不会苦了一双嗷嗷待哺的孩子,滕氏也不会亏待她口他担心的是,此刻那位正站在滕氏大楼门口吹风的白衣女子。

说叶素素是阴魂不散的女鬼,那还真是太贴切不过了!因为此女随时随地都能一身白衣冒出来,滕睿哲到哪,她跟到哪,白裙翩跹,长发飘飘,能迷倒一大堆男人。

此刻这个白点就站在公司大门口,脑袋望着他这个方向,等待未婚夫开完会下来口虽然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他看得到她的动作,可以想象叶素素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谁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将公司股份转给其他女人?她若不再报复苏黛蔺一顿,她就不姓叶!

所以,他担心的关键一点就在这里了。虽然滕睿哲不能给黛蔺母子他的人,只能给黛蔺他的钱,给叶素素他的人,算是一碗水端平了,但对于叶素素来说,滕睿哲的钱和人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苏黛蔺你若要跟她争,那她就除之而后快,让你们母子不能安宁!所以黛蔺的灾难就是这个女人,惹不得,躲不掉,只有干耗着!

“慕哥,原来你在这里,餐厅位子我们已经订好了,顺便包了K歌的包间。”几个八卦女特意搭乘电梯上来了,一窝蜂的朝落地窗旁的他跑来,将他围个水泄不通,猩红小嘴不停的喷唾沫星子,“还以为你也进会议室了呢,原来在外面赏风景。颖儿呢,是不是在会议室里?慕哥哥,不如我们过去那边喝一杯,边喝边聊,会议就结束了。”

慕夜澈垂眸睥睨着这样女妖精,笑得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我突然想起有样东西放车上了,现在去拿。”迈开长腿,往电梯方向走去。

“我们一起去。”几个女人紧跟在他身后,嗒嗒踩着细高跟,想与他同乘一架电梯,结果被他按了关门键,被他伸士的拒之门外,并一直被奉送邪魅的笑脸,心儿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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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搭乘旁边的电梯,有人上来了!”几个女人又往旁边的电梯抢去,守着门口就等电梯开门。只是当电梯门开启,叶素素裁着蛤蟆大眼镜的半张脸露出来,女人们便如油锅里的热水爆开了!

“anno,这不是报纸上的那位白衣女神?滕总的旧情人么?!”八卦女A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被电梯里的白衣女吓到了。这是哪位国际巨星啊,装扮太大牌了。

“好像是耶,她怎么到公司来了?”八卦女B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不小心挡住了叶素素的去路。原来滕总喜欢这样的女神啊,眼光果然不错耶,香腮胜雪,只为你一笑能解君千愁!

“那我们还去不去追颖儿的那位……toto啊?他已经下去了,可能开车走了。”八卦女C、dE层层叠叠挡在叶素素面前,一边抢电梯,一边将她往电梯里挤,“滕总在开会,小姐你待在上面也是看杂志报纸,一个人坐着,不如跟我们一起下去喝杯茶,然后给你内线进去,让滕总知道你来了?“

叶素素见几个女人认出她来了,还故意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将她往电梯里挤,踩她的脚,暗暗一笑,退进电梯里了。刚才她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知道上面在开股东大会,处理滕氏的内部问题,便上来转转,看看这里的形势。

岂知一开电梯门就是一群疯女人往这边抢,见了她就八卦,不得不退回来了。

反正这些女人都承认她与睿哲的关系了,知道她是睿哲的女人,所以她沉默就好。

于是在电梯里,不管这群女人问她什么,她都置之不理,柔美微笑,保持她端庄秀静的美好模样。

“叶小姐,你真漂亮,文静典雅,真不像一个与邹书记有染的人~”八卦女继续唧唧喳喳,挑战她的极限,“那些媒体真是胡说八道,竟然说冰清玉洁的叶小姐在北京大会上主动承认那书记情妇的身份,然后主动投入滕总的怀抱,被滕总包养起来了。真是瞎扯啊,叶小姐哪里像这种人了,明明只跟了一个男人,偏偏说跟了两个男人……”

终于,叶素素洁白的脸蛋起了变化,唇角的笑痕扩大了,扭头看着八卦女,“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给睿哲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外面的餐厅等他用餐口……”

“给!”八卦女一听说叶素素要在她的手机上留下滕总的私人号码,这下子热血沸腾了,连忙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尽管打,刚充的话费。”

结果叶素素仅是把她的手机翻了翻,便‘一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成了碎片,“不好意思哦,我没拿稳。”叶素素唇角噙着笑,无辜的看着八卦女,“用手机偷拍我的脸,然后拿给杂志社,就真能赚钱么?那些钱还不够你买一部新手机,况且……”

她尾音拖长,带笑的脸蛋陡然一冷,整个人突然变得阴沉,“况且,无论有多少爆料,睿哲都会帮我挡掉,绝不允许他们胡编乱造,打搅到我的正常生活!所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不要等到公安局找上门,才知道是自己的嘴巴惹了祸!”

几个八卦女往电梯里一缩,果然被叶素素的变脸给吓到了,谁都不敢再吱声,害怕的看着她。

于是叶素素若无其事走出电梯,光明正大的在滕氏大楼里招摇,让所有看过杂志新闻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那个被滕市长爱了很多年的女人。

此刻她一边走着,一边笑着,非常享受这种被路人高度关注的感受,尤其喜欢听到那一句“呀,她不就是滕总的未婚妻吗!”然后骄傲的走过,留给大家一个端庄柔美的背影。

她知道公安局和栓察院在发现她的行踪后,可能会带她回去问话,构留她,可是她不怕。她怕什么呢,现在她是滕睿哲的女人,与邹宗生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栓察院抓她,兴许她就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是膝市长的女人,是名正言顺出现在滕睿哲身边的!

“你挺享受这种感觉?”慕夜澈在门口等她,一双俊目在赏天际的夕阳,没拿眼睛瞧她,“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是在与滕睿哲僵持,逼着让他对你热情?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这样逼迫他的后果。”

叶素素总算把脚步停下了,瞧了慕夜澈一眼,笑了:“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多管闲事,惹祸上身!”擦身而过,留下一阵淡淡的女子清香。

慕夜澈注视着她的背影,也扬唇笑道:“据说膝市长目前的身家,除了政府发放的每一年年薪和那几套私家车,已经是孑然一身了。他把自己的钱分给了那一边,把自己留给了你,叶小姐你感到幸福吗?”

“当然幸福。”叶素素回首一笑,立即给了他答垩案,“无论他贫穷富贵,我要的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在我身边,心里只有我一个,我就幸福满足。所以慕少爷,你收留苏黛蔺母子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等你们结婚,我和睿哲一定会去参礼,准备一份厚礼恭贺新禧!”

“但在我和夜澈结婚邀请两位之前,还请叶小姐诚恳的给我说声‘对不起’!”提前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黛蔺从电梯里出来了,精致脸蛋上泛着粉盈盈的光泽,一双如水美眸里却透着冷光,朝这边走来,“两天前,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你叶小姐找去了我的房间,来了一招‘恶人先告状’!所以今天既然在这碰上了,那就请与滕先生一起,将当日的颠倒是非料正过来,还原事实真相!”

只见她的身后,滕睿哲也从电梯里走出来了,明显是与她一起坐电梯下来的,衣冠楚楚,西装笔挺,一手潇洒插裤兜里,就走在黛蔺身后,让一直跟着盯稍的叶素素微微一怔,好生恼怒!他们竟然,坐同一架电梯下来的!

260

“睿哲?”眼见滕睿哲朝这边走过来了,叶素素无法装作没看见,脸色一柔,便朝这边走过来了,看样子是想偎进滕睿哲怀里。但由于黛蔺站在面前,旁边又有这么多公司员工看着,她便又不敢靠在男人怀里了,怕大家闻到她身上的骑味,只能乖乖站男人旁边,继续她的端庄柔美,浅浅微笑。

慕夜澈则朝这边缓缓走来,站在黛蔺身边,把黛蔺刚才的那番话重述一遍,眼睛看着滕睿哲:“那天,滕市长也承认不是黛蔺动手打你,那叶小姐你现在是否能把当天的事再解释一遍?告诉大家,黛蔺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叶素素闻言一怔,满腹委屈的坚决不改口,微微垂着脸:“那天的事,我都说了,不想再提。”一边委屈说着,一边往滕睿哲那边靠,一个十足的柔弱女子,声音稍微说大点,都能把她吓哭。

“那就先对黛蔺说声‘对不起’。”慕夜澈也不与她迂回,把黛蔺轻轻搂在怀里,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这位叶小姐,“先说声‘对不起’,后面的官司我们慢慢打口当初你是怎样打人,现在你就怎样去蹲局子。”

叶素素见姓慕的这样逼迫她,这才抬起头来,哽咽的动了动嘴唇,“慕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决定耍赖到底,永远别想让她承认这件事,看谁拗得过谁,“那天的事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了,既然慕少爷你一定要颠倒是非,那我们就去审判厅说话!”

“行,那就如你所愿,我们现在就去起诉找律师!”慕夜澈爽快的接下她的要求,笑着瞥了滕睿哲一眼,“不过这件事不能让滕市长摇手,就是你与苏黛蔺之间的事!先让办案人员搜集证据调查清楚,再来宣判当晚到底是谁打了谁!而且本少还要告诉你,宾馆房间的事发现场一直被保留着,很快,他们就能找到蛛丝马迹证明是你叶素素找上门来打人,并且用滚烫的开水威胁苏黛蔺!”

“我没有  ”叶小姐又委屈起来。

“别浪费眼泪,这里没人相信你那廉价的液体。”慕夜澈示意她别哭,勾唇笑了笑,拥着黛蔺准备走出这里,“适当流流眼泪,确实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让人心软,但叶小姐你的泪水是不是有一点泛滥,有点不正常?一个思想健全的成年人,应该不会动不动就拿眼泪做武器,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只懂得哭。而且以滕市长的眼光,想必不会对这样一个人痴恋五年之久,既没有精神层面上的交流,又不能正常的说话,无一处可取,所以说,叶小姐你的演技是不走过头了,看起来不像一个柔弱女子,而是无赖!”

此话一出,叶小姐果然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掉,当看来来往往路人的面就楚楚可恰起来了,想往旁边男人的怀里钻,“睿哲,我没有这样

俊脸冰冷的滕睿哲垂眸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深如幽潭的双眸,由于微微垂着脸,所以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神色,只见他动了动薄削的嘴唇,嗓音低沉:“你的确需要给苏小姐说声‘对不起’,素素!”

哭泣中的叶素素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也忘了落下来,不再往他怀里靠,而是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男人刚才说什么,让她给苏黛蔺道歉?睿哲竟然让她主动说‘对不起’,自动承认是自己做错事!

而前面,慕夜澈正轻拥着黛蔺往门口走,忽然听到滕睿哲这句话,与黛蔺一起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黛蔺是惊讶的,一双明澈眼眸里闪过诧异,静静看着这两人,等着叶素素给她道歉。

那天这女人扇她的两巴掌,差一点让她耳朵失聪,听不见声音。原本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她带着两孩子不能跟一个疯子疯,就当是被狗咬了一toto但叶素素后来竟然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反咬一口,既是哭又是闹,得理不饶人口所以今天既然在这碰上了,又恰巧听到叶小姐说‘慕先生收留他们母子是天大的好事……”那就请叶小姐先搞清楚,她自己与滕睿哲之间的关系,才算是收留关系,滕睿哲在包养她!她一个兴风作浪的女人,没资格在这里指桑骂瑰!

“睿哲,不是我的错,我绝不道歉!”面对滕睿哲态度的转变,叶素素的态度也冷硬起来,眼泪一收,转身就要跑开,“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让我说对不起  ……”

“站住!”滕睿哲厉声呵斥住她,俊美的脸庞开始不悦,锐利黑眸里闪烁着被触及底线的锋芒,“说对不起!”

叶素素被吼得心里一颤,悄悄捏紧掌心,思索着怎样脱身。

男人生气了,牙关咬紧,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令人生畏,而前后左右的保镖也在逐渐逼近她,让她眼睁睁看着被逮在原地,却无法施展拳脚。

如果现在她被逮下了,那就必须要把那天晚上的事给交代涛楚,承认是她打了苏黛蔺!

犹记得前两天晚上,男人将她带去了滕家,上了二楼,却什么也没问,仅是将她关在房里,让她睡觉,自己则去了书房。她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瞒不瞒得过,就那么回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能留在他身边,让他对苏黛蔺彻底死心,一心一意待她。

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此刻,她的理智与行为在剧烈挣扎,思索着要不要冲出这里,不让滕睿哲这样对待她,但是最终,她还是放慢脚步,让那两保镖掳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回来了。

她被带到了苏黛蔺的面前,与黛蔺四目相对,仇人相见,然后冷冷一笑:“今天是睿哲让我给你说声‘对不起’,我才站在了你面前。但这并不表示那天的事是我的错!那天原本就是你自残,当着我的面扇自己巴掌,掐自己,我劝你无效,反被烫伤了手臂。所以既然睿哲觉得需要给你说声‘对不起’,那我就给你道个歉。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位,让睿哲不顾两个孩子来照顾我……  ”

“你知道,我让你说的不是这个‘对不起’!”滕睿哲迈动长腿朝这边缓缓走来,一双阴霾锐眸扫了她一眼,目光却是落到黛蔺脸上,打断了她的话,“素素,你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兰心慕质,就算那些年,你的养父养母那么对待你,你也尊他们为长辈,精心照顾。但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出手打人,而且再三的说谎!按理说,以苏小姐的条件,应该是打得过你的,也确实会让人认为是她在欺凌你,再次把你从门口拖进房里。可是素素,宾馆的监控录像里,是你主动进入苏小姐的房间,苏小姐下意识的把你挡了一下,因为她根本不想让你进去,没料到你会突然要进房间……”“

说到最后,他冷笑了起来,一双凌厉黑眸瞥过来,紧紧盯着叶素素,声线森冷:“所以,曾经与我同甘共苦的素素你,必须给苏小姐道歉!你做过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一滴的交代,不要再试想着瞒天过海,以泪洗面,一个字都不说!这并不是我认识的素素!”

“睿哲?”叶素素这下脸色大变,彻底僵住了。因为她没想到男人会看到监控里的这么一个小细节,仅看到苏黛蔺伸出来的那只手,就知道是她主动找过来闯进了苏黛蔺的房间,并且一定要让她道歉!

她怎么可能会道歉!就算他看到门口的监控又怎样?!只要房间里发生的事她矢口否认,就没人敢给她定罪!

而苏黛蔺,也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冷峻男人,一弯浅眸里带着一抹冷笑,把面前的这一幕当做他们夫妻之间的拌嘴。说他们是‘夫妻’,可能算是抬举叶素素了。但现在‘妻子’有错,‘丈夫’一定要老婆知错就改,苛责命令‘妻子’向她这个外人道歉,也算是一种爱之深责之切,一定要把爱人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所以,对于这种认错,她不敢认为这是滕睿哲在帮她,帮她讨回公道,只能一笑而过,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叶素素你继续耍赖吧,五年前那么温柔的你能变成这样,也算是你的一种本事。就像滕睿哲自己所说的,这并不是他认识的素素,以前他深爱的叶素素温柔又善良,只有被苏黛蔺按在地上打的份,又哪会出手去打人?这是常理。常理上讲,苏黛蔺能把叶素素从门口拖进房里,再按在地上打,而不是叶素素你主动闯进来。你若违背常理,就会露出马脚。

现在你变了,他也变了,你们俩其实挺合适的。她走过了这两人身边,不需要那一句道歉了,没意义,对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慕夜澈轻轻一笑:“我们现在回去,还是请anno她们吃饭?”

慕夜澈将目光从滕睿哲脸上收回来,对她的事也不再插手,剑眉斜挑,语气邪魅,含着戏涛,笑看外面:“"老婆"你的一群好朋友已经守在我们的车旁了,今晚若是不请客,恐怕不行。”

261

“站住!”打牌的另外几个人走出来了,朝她围过来,“这黑咕隆咚的晚上,你不在家睡觉,来这里找什么人!给我站住,听到没?”

古妤咬着牙,走得更快。

于是几个人使个眼色,四面八方朝她包抄,却不想这女人有些防身功夫,侧身一躲,挥起拐杖就朝他们回击过来了。但她一个脚受伤的女人始终斗不过几个男人,一番较量下来,她还是被制服住,被拖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十一二平米的房间,房间没粉刷过,墙面黑默默的,没有窗户,古妤躺在肮脏的地上,在心里把龙厉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房间的电灯骤然一黑,熄掉了,孤儿院的电闸被人给切断了,四周一片漆黑,让她有了逃跑的机会。她掀掉了麻将桌子挡住几人,忍痛跑出门,快速把大门给带上了,从外面把插销插上。

“龙厉你这混蛋。”她一边跑一边骂,一颗心在砰砰直跳。早知是这样,那她就让大哥跟着过来了,让大哥先救妹妹,再去找黛蔺。

“进来这里!”黑暗里,一只手把她拉进了另一间房,抢在后面的人追来之前关上了门,并捂住了她的嘴,“等见过膝总,你再骂不迟!”

龙厉缓缓放开他的手,让她看清楚他的脸,然后把放在脸旁照明的手机关上,又冷道:“用叶素素的手机发短信的事,想必你还记得!所以滕总想让你继续‘帮忙’,来这里走一趟!“

“为什么?”古妤缓住急促的呼吸,“我这样做,只是让滕总看明白叶素素的真面目,与黛蔺重归于好,回到两个孩子身边。况且,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来这里走一趟?这个孤儿院与我有什么关系,就是为了吓一吓我?我已经被吓到了!”

黑暗中的龙厉冷冷瞧着她,面无表情:“不管你是以何种目的做了这件事,你都牵扯进叶素素的圈子里来了。这里是叶素素童年呆过的地方,你来这里走一遭,就如同你拿叶素素的手机打电话,让她知道,你一直在‘关注’她!”

“我与她无仇,我只是在帮黛蔺!”古妤再次申明,眼睛瞪得大大的,情绪有些激动:“龙厉,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们之间不存在相信不相信,只存在,你起了个头,滕总便帮你继续下去。现在,我带你去见膝总。”龙厉把门打开,驾轻就熟的走在筒子楼里,从偏门带她出去,一直往孤儿院的后门走,带她来到了荒地上的一辆小车前。

明月下,滕睿哲坐在车里,侧脸冷峻,俊美五官上照着一层薄薄的冰凉月光,锐眸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龙厉安插了人在这里,所以你现在才能被安全带出来。现在,我如你所愿,让你继续与叶素素交手!”

“题外话……

昨天头一直疼,没有开电脑。大家不要担心文会有始无终,有你们在支持,我一定会写下去的,为掳爱划下完整句号。

这几天的留言扳给追文的你们造成因扰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在文后说的。

现在社会压力大,希望大家和我自己能把一些事看开,少一些烦恼,多一些开心,认真完成掳爱晚上看能不能继续写……”

262

黛蔺坐上了慕夜澈的车,然后与一帮昔日的同事前往餐厅吃饭,听她们八卦闲聊,看她们与慕夜澈攀关系。

这边,叶素素见他们走了,不需要她没有诚意的道歉了,她眼眸一眯,悄悄抒出一口气。现在能不道歉最好不过了,因为睿哲虽然看了视频监控,但并未掌握其他证据,不会拿她怎么样口算苏黛蔺这次识趣,懂得不丢人现眼!

“睿哲,你自己也看到了,他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逼我在这里道歉,就是为了看我们的笑话。”她盯着小车离去的方向,冷笑出声,“而你,竟然在他们面前这样羞辱我!”

扭过头,气咻咻盯着身旁的挺拨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舍满泪水,这次真的生气了。

滕睿哲唇角则勾着一丝轻佻的笑,两眼定定地望着她,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夜空一样深邃、幽暗,闪烁着冷光,“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你会这样气势汹汹去找她?!”

叶素素看着他的双眼,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你看过我的手机,但是你要查清楚,那是古妤在陷害我,故意约我去医院,趁我在按床头铃的时候拿走了我的手机。如果我真有意这样做,我会删掉通话记录,而不是留着等你来看!”

她再次哭起来,流出羞愤的泪水,直直望着男人,觉得委屈她了。

“你觉得我说的是指什么事?”膝睿哲朝她走近一步,薄薄唇角泛开冰冷的笑,“你的手机上只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和一条陌生的短信,你怎么知道这是古妤在陷害你?看来你很清楚在苏黛荫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认为这是她和古妤在联手报复你,必须让你去市委大院回击回来,在苏黛蔺的手机上也做同样的手脚!”

叶素素脸色一黯,又是小退了一步,“睿哲,我没有说是指什么事,我只知道古够动过我的手机,然后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让我‘见机行事’!‘见机行事’这句话,不就是陷害吗!睿哲,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她声泪俱下的指责男人,扭开身想跑出去,白裙旋开,长发飞散,掩面哭泣的样子真是有一种惊艳之美,让男人们看得屏住呼吸,心疼不已,但还是让冷面保镖拦住了,管你是美是丑,哪儿也不准去,必须呆在少爷的眼皮底下。

“扶她上车,送她回去好好休息。”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滕睿哲看得有些腻,勾唇轻笑,将泪美人儿草草地过了两眼,“素素,你放宽心,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心目中的素素口本少会让你永远待在身边,哪儿也不用去!”

他深幽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示意保镖扶她上车,务必安全无虞的送到住处,寸步不离的守着,然后坐上自己的私家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了。

叶素素被带上了另一辆车,泪水不再流,表情不再委屈,扭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勾唇冷笑。睿哲,这一次确实是我沉不住气,被姓慕的给坏了事。但那两巴掌,是我为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讨要回来的口五年前苏黛蔺怎样把人按在地上,今天,我就怎样对付她!

就算这事被戳破,我也有正当的理由这样做。我今天扇她的那两巴掌,可抵不过她多年前破坏我们的万分之一。如果你想想多年前她是怎样纠缠你,中伤我的,你就会明白,这种女人应该受到更重的惩罚!你与她在一起的那一年,聚少离多,只不过是她死缠烂打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插足在我们中间,强迫你注意到她,然后三年牢狱,让你对她起了怜惜之心!

古妤扭到脚后,做了个小手术,恢复的很快,几天后差不多能杵着拐杖走路了。此刻她坐着出租车往城郊而去,寻找龙厉给她所说的孤儿院。

龙厉说孤儿院是筒子楼,很老旧的样式,一排老房子就像一根筒子,很特别,应该很好找。

于是她花了不少打车费,寻了不少地方,终于找到了这座伫立在城郊荒野的老旧孤儿院,吓得不敢下车。龙厉这是在玩儿她吧,竟然把她约到这种鬼地方来,霎蒙蒙,阴森森的,四周都是荒地,形似荒村中的鬼屋,实在难以想象这里还有孤儿。

于是她让司机大哥在外面等她一会,她还要坐这车回去。结果司机大哥看了看这孤儿院,凉凉笑道:“小姐,这座孤儿院是二十年代建的,早没什么人进去过了。听说这里收留的都是一些外地来的乞儿,很乱的。要不你现在就坐我这车走?你若在里面出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贵!”

“就等五分钟。”古妤笑嘻嘻伸出一个手掌,肯定还是要进去的。

“如果感到不对劲,你打,心巴!”司机大哥翻个白眼,懒得再劝她,开着车子走了。

古妤撑着拐杖,无奈笑了笑。这里是一座被世人遗忘的孤儿院,地处偏荒,方圆十里没人家,身为正常人不害怕才怪呢!

“龙厉,你确定你在里面?”此刻她打通了龙厉的手机,架着拐杖往孤儿院里走了。

“往筒子楼里进来,左拐。”

“好。”

只见院子里有一大片果园,树权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实,果实下面则蹲着几条狼狗,听到脚步声窜起来就对她狂吠。她避开走,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院墙很老旧,墙头还插着玻璃碎片防盗,没有用电网。

面前则是一憧两层的筒子楼,虽然只有两层,却很长,可以住很多人。她在楼梯口就听见楼道里有“淅沥哗啦”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是搓麻将的声音,孤儿院里竟然有人打牌,楼道里则昏昏暗暗的,亮着灯也不亮,一股雾味。

只听得有人大叫了一声‘糊了!我现在出去看看,你们把钱放这儿!”然后胡乱套了一件毛衣就走出来了,拿手电筒使劲往她脸上照,“谁呢?谁让你进来的!”

古妤被吼得有些害怕,连忙停住脚步,心想龙厉这混蛋,竟然骗她来这里找骂,枉费朋友一场,曾经同侍一主了!

“找人,但我可能找错地方了。”转身赶快走。

“交手?”古妤急了,朝他走近几步,“膝总,叶素素根本就不适合你,只有黛蔺才是真心爱你!”她急着再解释一遍:“虽然我用的方法不太对,雇了人将罪名落到叶素素头上,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知道叶素素心狠手辣,一直在背后做小动作陷害黛商!滕总,你现在变得太陌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

“E……”滕总现在只是让你有始有终,继续多事下去。”龙厉在一旁拦开她,不准她靠近车内的男人,“孤儿院的人差不多要追到这里来了,我让人送你离开。滕总,您路上注意安全。”

他扭过头看滕总,示意膝总的司机开车,离开这里,自己则招来了一辆车,让人立即送U~~走。

滕睿哲淡淡瞥这边一眼,离开了,古妤则咬了咬唇,钻进龙厉招来的车里,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片刻后,孤儿院的那伙人果然往这边追来了,一直杀气腾腾喊着‘不能让那女人跑了’,穷凶极恶。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也跟着哭了起来,与吠叫不已的狼狗一起叫,让这独门独户的孤儿院热火朝天,声音响彻方圆百里。古妤坐在车里发现,车外龙厉的人不见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失在这茫茫夜幕中的,无影无踪。

她则被这群凶恶的男人追着跑,追了好几公里路,才彻底甩掉。

“你们告诉我,让叶素素知道我来这所孤儿院了又怎样?这里是她童年呆过的地方,我就不能来了么?!”她质问前面的人,知道这是龙厉派来的人,“难不成是她这里藏了什么,这里又都是她的人,才不准别人踏入这里,”

她大声的吼,前座的人却是木头,根本不理她,将她送到市区后,让她下车,扬长而去。

她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连忙给自己大哥打了个电话,让哥哥来接她。但古傲说他与黛蔺在一起,那边很吵,让她自己打车回家。

“哥,我与叶素素卯上了,需要你的帮忙。”

“是你自己多事,才会惹出这堆事。你自己回家好好反省,想清楚是不是自己越帮越忙!”古傲挂断了电话,对妹妹的有些做法莫可奈何,俊美的脸庞上布满憔悴与疲倦,显然是刚刚出差回来口此刻他一身合体的便装,身躯颀长挺拔,俊颜安静,站在包房的走廊上,静静看着黛蔺从卫生间出来。

他过来找黛蔺的时候,刚好碰上他们准备去吃饭,于是一帮朋友便来到了这家酒店,被黛蔺的那几个女同事拉来了哂包间,与慕公子一起被众女包围。

其实对于这位横空出世的慕少爷,他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算认识,只是没想到,慕少会这么快与黛蔺走到一起。

他在外出差也不足半个月时间吧,慕少是怎么认识黛蔺的?并且,他听到那几位女同事喊慕少为黛蔺老公。

此刻,黛蔺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了,精致的脸蛋儿,白里透红,细嫩得像是刚刚出水的荷花,越来越美。她抬起浓密的长睫毛对他笑了笑,粉唇浅浅抿着,示意一边说话。

“古大哥,离开检察院后,我重返校园了。”她一双鸟黑的美眸里布满微笑,亮晶晶的,“毕竟我现在还是学生,只有把基础打牢了,以后才能更好的工作。检察院的那些同事说的对,以我目前的学历和能力,是不够检察官助理的资格的···”

“但我觉得你够资格。”古傲皱起眉。

“不。”黛蔺摇摇头,依旧笑着,“你这样做,是不服众,会让你自己的名声受到影响。古大哥你想想看,如果我学到知识,拿到锦大统一颁发的毕业证书了,以后还怕人说闲话吗?到时候,我与大家是平等的,有学分,有学位,有学校毕业生的存档,还能向银行贷款。而且我准备考公务员,争取正式编制,进入机关做文员。”

“如果现在底子不打牢,以后溃堤的机会多得是,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这样步伐才稳。”慕夜澈也从包间里走了出来,身上被沾满女人们的香水味道,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总算露出不爽的表情了,望着黛蔺笑道:“黛商,你这群朋友上辈子是不是没见过男人?”

“所以她们对我‘老公’下手了?”黛蔺淡淡一笑,瞥了瞥包间里的那几个女妖精,“她们上辈子见过很多男人,但没见过像你这么英俊的唐僧。如果你对她们其中的某位有兴趣,就赶紧娶回家吧,机会不等人。”

“你确定对方会愿意?”慕夜澈挑眉一笑,注视着黛蔺的目光灼热起来,发出危险的讯号,“我确实对其中的某位有兴起,不过她不是蜘蛛精,而是一只怯怯的小玉兔。你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与我去登记?”

黛蔺顿时俏脸一红,把脸别过去了。这个人,怎能在古傲面前这样开她玩笑!有些轻薄!

一旁的古傲看着两人的互动,也是一阵云里雾里,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慕夜澈看起来的确对黛蔺有兴趣,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但这种兴趣不是爱,而仅是想照顾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火花。而且,黛蔺看起来对慕少也没那种意思。

所以这两人在玩什么?如果慕少确定不爱黛蔺,只是想照顾她,那黛蔺万一爱上他了怎么办?岂不是重蹈覆撒?

他不免担忧起来,仔细看了慕夜澈的表情一眼,出声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吧,黛蔺,借用一点时间我们谈一谈。”如果这位慕少又只是玩玩,不肯付出真感情,那还是离黛蔺远一点好!

慕夜澈闻言好奇回头,神采飞扬的眉宇下是一双澄澈的俊眸,笑的春风和煦,“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古检察官说。”

于是三人去了酒店顶楼的餐厅,一边赏夜景,一边喝茶。

当然,他们来这里不是悠闲喝茶,而是两个男人在交谈,一来二去中带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让坐在一旁的黛蔺渐渐嗅出来了。

只见两个男人虽然在笑,笑得迷死人不偿命,客客气气的说话,但每一句话都在交锋,隐隐透着一股较劲的力量。

“慕某是因为滕伯伯从中介绍,才有机会与黛蔺相亲,然后认识。”慕夜澈用他干净漂亮的手指捏着咖啡杯杯耳,品了一口香浓的咖啡,缓缓抬眸看着对面的古傲,反馈一个积极友好的笑容,“家父一直在为慕某相亲的事操劳,相了这么多次亲,总算遇到一个心动的女子。这也是缘分,古少爷你说呢?如果错过了这次,可能就遇不到更好的了。”

他温柔看向旁边的黛蔺,唇畔始终勾着笑,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回应。但对面,古傲看着他优雅的笑靥,并不觉得他是伸士,而是一头用优雅在耍酷的掠食狼,出声冷笑透“黛蔺现在需要的是一份毫无杂质的关怀,能有个亲人捂热她的心,而不是再次被人拉进感情游戏里,被伤得体无完肤。慕副市长,你追逐感情的方式并不适合她,她会累的!”

“那么,古检察官是那个亲人吗?”慕夜澈一双璀璨若星的俊目更加灼亮,笑得深不见底,“古检察官对黛商好像是一种男女之情,而不是亲情?这种感情才是缓缓喷涌的火山,随时会爆发。因为人陷在感情的漩涡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等到日久生情,那就情难自拨了。呵。”

古傲面色一黯,一双清新俊逸的眼睛霎时冷若冰霜,“不要给黛蔺施加压力,我对黛蔺,只是一种兄妹之情,把她当做妹妹!”

“慕某不是在施压,而是在说事实!古少有没有闻到,这里好大一股酸特檬味?”慕夜澈又是轻轻一笑,云淡风轮,“黛蔺的路需要一步步走,打牢基础,而不是让她住空中楼阁,随时被检察院开除。”

黛荫却皱起眉头来了,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两位男子,柔白眉心紧锁,“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她不喜欢听到他们这样‘争抢’,不喜欢他们向对方宣示对她的占有,因为这不是喜欢,不是爱,而是一种争夺,让她感到尴尬和难受。

于是她快步走了出去,不需要任何人送,坐电梯下去了。

酒店大厅门口豪车络绎不绝,一辆接一辆的被泊车小弟开走,少爷们带着女人们来开房消费了,出手阔绰,手掷万金,搂着女人们妖精似的身段就开始揩油了,让心情低落的她避着走。她走到门口,发现没有出租车,净是私家车,一辆黑色名车朝这边开过来,像一个雍容华贵的伸士在她面前停步,打开了车门。但是里面的人不是下车,而是伸出修长的手臂,抓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拽进了车。她先是躺倒在座椅上,脸蛋埋在男人的大腿上,被那丝滑的西装裤给摩挲着,只觉这阳刚的男人气息很熟悉,然后等她坐稳,能反应过来了,她才发现自己是被谁拽进了他的私家车!

挺直的鼻梁,凌厉的眼神,一言不发却微微扬起的唇角,以及那一张刀削斧凿,让她不想再看见的脸!此刻车在开,男人依旧是那一身开会时的西装,笔挺衬衣的领口和袖扣将他衬得高贵,尊贵不凡,似王者坐在那,安静注视着前方。

而刚才那一拽,似乎不走出自于他的手,而是她自己爬进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投怀送抱。

所以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她把车窗户打开了,让冷风濯进来,看着外面,“现在带我去哪?”她的嗓音很平静,带了一丝冷笑,淡淡的,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马上会将她放下去,两人不会浪费唇舌。

果然,他开口说话了,并将侧脸缓缓扭了过来,“告诉我,在古傲和慕夜澈之间,你会选择谁?”他说话的时候,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闪烁灼热的光芒,似天上的星子,浩瀚无际,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的女人,明显起了情绪反应。

他的样子,看起来是想知道这个答垩案的,并且十分关注,但是黛蔺却笑了:“这与你滕市长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她是有些诧异的,诧异他这么忙,还有时间来管她的事,知道她刚才与古傲和慕夜澈一起在顶楼喝茶了。可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要告诉她,傍晚的时候,他确实在叶素素面前给她讨回公道了,所以他决定要把她的事一直管下去?

“就在这停吧。”她让前面的司机停车,不想再与他交谈。孩子上户。的事她还得考虑考虑,不想与其他男人牵扯上感情方面的事,但是又不能拖累他们。毕竟古傲和慕夜澈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老公多出两个私生子,伤到自己的孩子,换做是她也不愿意。

“不要停,将车开回滕宅。”滕睿哲示意司机继续开,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凌厉的薄唇,“苏小姐顺路,先将她送回苏宅。”便不再出声,拿起手机接听,“说。”

“滕总,孤儿院的这帮人跟丢古妤后,便把孤儿院的大门全部锁起来了,谁也不许进。应该是他们把这个消息上报了,描述了古妤的外貌,所以他们的头命令立即封锁孤儿院,不准再玩忽职守。而叶小姐那边,据说在送回去的路上出了点岔子,有人跟踪我们的人,在路上制造了一点小混乱,撞我们的车,  ”

“所以素素被劫走了?”滕睿哲眯眸淡淡笑了一声。

“没有,叶小姐还是被安全送回去了,现在在房里睡觉。滕总,接下来?”

“你留在孤儿院。”他结束通话,看到车已经开进住宅区了,并往苏宅缓缓驶来,他瞧了一眼,送黛蔺下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磁性的声线里舍了一丝柔和,但让他冷峻的外表给掩盖过去了,目光移开,关上车门。

黛荫则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下车就直接往苏宅门口走,并没有回应他如果大家有时间,可以去看看我的豪门少奶奶。完结文,不需要等更新的,书友们都说好看,呵。

少奶奶有几个免费章节,是我当初的心情写照口每天被人砸鸡蛋,被马甲缠身。当初可以发展到,只要有人给我送花,这伙人就砸蛋,礼物榜上全是一个一个的鸡蛋。然后在几个支持我的读者之间挑拨离间。

我知道,现在正在追文的你们是真心想看文的,所以我希望,大家安心看文,营造和谐的看书环境,与我同在口有你们支持,掳爱会更加精彩!。(。……。)~~

263

黛蔺并没有回应他,直接往苏宅走了,留下一个纤柔冷淡的背影,进了院门。

院子里灯火通明,滕母又来照顾小宝贝们了,一手抱一个,笑呵呵走出来迎接妈味。此刻的滕母自然看到了车内的男子,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目不转睛盯着这个方向,在心头叹息了一声。

黛蔺伸手抱过了妮妮,看到两个宝宝吃得饱饱的,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好奇看着她,小粉嘴微微上扬,小手手动了动,迎接妈咪的回家。于是她把两小家伙每人亲了一下,夸奖他们乖。

而客厅里,虽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到处放着童车又纸尿片和奶粉,但被收拾得很整齐,地板光可鉴人,非常温馨。她知道,这是滕母帮她收拾的,一直在她这里忙,悉心照顾两个孩子。所以一对之间,她突然很感激滕伯母,不关乎她与滕家的那些恩怨,就是感激,对伯母会心一笑,“辛苦您了。”

“不辛苦,这哪是辛苦。”滕母连忙摆手,好生欣喜,一双杏眼笑眯成两弯月牙,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我们两家离的近,恰好我在家又没事可做,就过来陪陪两小宝贝。黛蔺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将孩子抱回滕家的,也不会将孩子推看到处走。我知道敌人在暗,哪里都有危险,不宜四处走动。

说着,便将怀里的谦谦亲了亲,脸上堆满了笑,将宝宝放回窝里了,“那伯母现在回去了,明早再过来,给妈咪和宝贝们带好喝的汤,做好吃的菜。宝宝们乖乖睡唷~”

“我送送您。”黛蔺走过来送她,望望门外,担心她一个人在路上会出危险,“让滕家的司机过来接您吧,夜很深了。”

“不用,几步路就到了,黛蔺你去洗澡歇着。”滕母笑呵呵往门外走,摆了摆手道再见,轻轻带上大门。但是当她走到门外,才发现果真走路有不顺,要被人拦着了。

只见黛蔺的舅舅不知是从哪里钻了出来,惦着脸就朝她缠上来了,“膝大人,麻烦您跟黛蔺说说情,就让我们住一两个晚上,她外婆和表弟病的很严重……”

而门内,黛蔺抱着两孩子上楼了,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看到滕睿哲的车已经调头离去,消失不见,估计已经驶进滕宅了。于是她把窗帘拉上,打算去洗澡。

但是这个时候,窗外突然又传来车声响,朝这边滴了两声。她不解的再次拉开窗帘,以为是滕睿哲过来接母亲,让她开门,却发现外面是辆银色的小车,慕夜澈的脸正看着她这个方向,让她打开大院门。

于是几分钟后,慕夜澈的车停在了她家院子里,慕夜澈本人则在与勇舅对视,警告舅舅不要骚扰他人。

“黛蔺,刚才你坐谁的车回来的?”慕夜澈嘴角舍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朝她瞥过来,透着点坏坏的味道,微笑的俊脸却俊美得让人心惊,“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被人拽上了车。若不然,我会以为你被人挟持,会有生命危险。刚才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拽上了车刷

黛蔺正往这边走来,身上披了一件伯薄薄的衣裳,长发披散,瞥了耍赖的舅舅一眼,对慕夜澈平静道:“古傲呢?你们聊完了?”

慕夜澈闻声微微一笑,知道黛蔺刚才是生气了,不喜欢他与古傲这样在她面前‘争风吃醋’,便笑道:“古傲也去找你了,估计马上就过来。你现在回房,我来处理这几个人的事,再将膝伯母送回家。”

“嗯。”黛蔺淡淡笑了一下,看向薛家的这几个人,准备转身。滕母突然道:“黛蔺,不如晚上我帮你照顾孩子吧?这么大的孩子晚上会啼哭,一定要有人守着。白天你又要上课,折腾不起……”顿了顿,雍容的脸上划过一丝局促,很是在乎黛蔺的态度,怕她不高兴,“其实刚才我也想提这个事,但觉得打扰到你了,会吵到你。但这么大的孩子,晚上经常哭,会饿肚子,会尿湿,睡觉觉的时候,如果身体没放好,会把我们宝宝的小耳朵压了……

“是的、是的,谦谦和妮妮的外婆也可以帮忙照顾呢。”舅舅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把灰头土脸的薛寒紫使劲往这边推,逮着机会就想往门里窜,“不管怎么说,这是黛蔺的寒紫妈妈,生儿不如养儿亲,养了黛蔺几十年。黛蔺,你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让你寒紫妈妈在家里帮你照顾孩子好不好?舅舅求你了,你看外婆和表弟都在高烧,眼睛都睁不开了,舅舅实在是无处可去才来你这里打扰你口你就让我们住几天吧,住院子也行,只要有个落脚地,舅舅就能重新找工作安置好一家老小  ……”

滕母原本就是想帮黛蔺照顾孩子,帮她分担育儿的辛苦,没想到薛家舅舅蹭鼻子上脸,想让一大家子人又住进来,便有些不悦了,又出声道:“薛家舅舅,苏太太金枝玉叶,哪是这劳累命,您就别操这份心了,出去租房子也梃好的。”如果这一大家子住进来,估计又要把黛蔺的家弄得鸡犬不宁,肮脏不堪了。犹记得苏市长与薛寒紫没离婚那会,这苏家虽然冷清,但也门庭开阔,是个名门之家。现在若是让这市惠求酬的舅舅住进来,只怕是,黛蔺要被赶出去。

“如果有钱租,我们这一大家子就不会来这丢脸了。”舅舅愁苦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诉起苦来,“不瞒您说,与我们那一家姓的薛兵婚礼悔婚被滕少爷送回来后,家姐试着又与他和好过。毕竟不管怎么说,已经是夫妻了,家姐与他在一起那么久,肯定是有感情的口结果那薛兵是惹了一身麻烦回来的,回来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追杀,子弹透过窗户,差一点崩到我的脑门上。于是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了,债主天天上门追债,杀手动不动就要抓人……”本来我们就欠了一屁股债,卖掉房子也还不清,加上这个薛兵,我们就更倒大娶,随时都可能被杀手用枪杀掉。然后后来,薛兵跑了,也可能是被人抓走了,我们才躲过这被人追杀的厄运,与薛兵撇开了关系。”

“所以你们就住到苏家,准备将苏家占为己有了?”慕夜澈轻轻嗤笑,踱步到这边,围着舅舅转了一因,轻蔑一笑,“你们薛家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落井下石和卑躬屈膝。当初苏市长被官司缠身的时候,苏太太把财产全部转移到自己账户上,拿去做生意。那个时候你们可有想过黛蔺怎么办?她才十几岁,失去父亲之后,一无所有,甚至在出狱的时候,必须寄宿到都书记家里,受尽白眼!请问她寄人篱下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薛寒紫是怎样对待她的?!”

他冷眸一沉,带笑的眸子凌厉如刀符,已经把这个舅舅挫骨扬灰了!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在这里纠缠不清!

“悔……悔……”勇舅震惊了,脸色发白,用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他,牙齿在打架:“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不是黛蔺最近新交的男朋友,从北京过来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谁告诉他的?一个刚来锦城市几天的人,怎么会对他扪的家事这么感兴起!

“只要你做过,我就查得出来!”慕夜澈踱步开来,俊脸上又恢复他的温润如玉,温柔看向黛蔺,剑眉轻扬:“所以,你们最好的下场,就是等着被人毁尸灭迹,或去坐牢!黛蔺如果有时间,会去监狱看你们,给你们送件棉衣保暖,尽尽孝道!”

“姐,他不是黛蔺的新男朋友,而是来调查我们的!”薛舅勇这下急了,心虚的看向薛寒紫,满脸冷汗,真的很害怕又有仇家找上门来,“他一直在强调我们对小时候的黛蔺不好,贵怪你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职责!你不觉得,他更像黛蔺那边的亲人,一个舅舅或者叔叔?!”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皱眉了,包括黛蔺的外婆口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妇人立即看向了慕夜澈,出声讽刺道:“原来穆清如那狐狸精的家人没死绝,又一个祸害过来寻仇来了!怎么着啊,你现在还想给那狐狸精转正还是怎的?!她当年死缠着苏锦丰不放,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现在想想,都想扇她两耳刮子!”

“住嘴!”一脸黯沉的黛蔺一声清呵,冷冷盯着这个老妇人:“我母亲已经死了,外婆你不应该这样辱骂一个已亡故的人!”她白暂柔嫩的脸蛋上,苍白如纸,一张粉唇翕动着,“不管我母亲以前做过什么事,她都已经死了,你们该报复的,也在我身上报复回来了。所以现在,请你们滚出去!“她用手指着门口,双唇依旧在颤抖,“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早在我入狱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那个时候,你们巴不得我死在监狱里,一辈子不能出来口这样,这套房子就自然而然转到了你们名义下,让你们再得一笔钱。但是你们知道我在监狱里是怎样熬过来的?你们来探过我吗?给我送过一件衣服吗?我被狱警殴打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那个时候我多想见我的寒紫妈妈,见任何一个肯来探望我的人,我很害怕,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来看我,救我……现在,你们同样不必来看我,更没有资格在这里骂我和我母亲!滚!”她指着门口,紧紧咬着唇,眼泪含在眼眶里没有落下来,然后挺直腰身转身走回去,纤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口。

而这边,薛家人都噤声了,谁也没有再敢辱骂,嘴都不敢张口因为他们眼前的这女孩,早已不再是当初任凭他们打骂的孩子,而是一个身上长了刺,有自己气节的女子。她伤心的时候,也是会回击的,让他们弄清楚,当初的苏黛蔺已经如他们所愿,死了,这是另一个苏黛蔺,不欠他们一分一毫!

“黛蔺!”滕母面色铁青的瞪了薛家人一眼,连忙追了过来,害怕黛蔺出事。她追到了楼上,看到黛蔺坐在床边哄孩子,背影清瘦安静,惹人生怜

“黛蔺,当初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猾

“过得去吗?”黛蔺背对着她,突然轻轻一笑,含满讽刺,“当初你儿子也没有来监狱看过我,可是我出狱后,他却回头了。那是因为,他们都想知道,这个臭名远昭的苏黛蔺为什么没有死在监狱里,为什么这么不知廉耻,还能得到萧梓的爱?所风……”她轻吸一口气,吞咽喉音里的哽咽,继续笑着,“所以与萧梓结束之后,我步上了我母亲的后路,拥有了一份见不得光的‘爱情’。我从江北被滕睿哲找到,到他与邹小涵结婚,再到叶素素出现,都不曾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身边过。也许他想说,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想把一切事情解决完,再给我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要来有什么用呢?一个叶素素,便让他打乱了所有的计划,两人假戏真做了。呵,您可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谦谦和妮妮是滕睿哲的孩子,他们只知道,这是我的私生子,孩子需要父亲才能办户口,父不详,而这个时候,慕夜澈出现了,主动做宝宝的爹……”给予我所有的帮助……”她扭过头,一双清眸里没有泪水,但是眼神很忧伤,带着浅浅的笑,“我一直不明白慕夜澈为什么对我似曾相识,为什么明明没有爱情,却对我很好,现在我知道,原来他是我的小叔,他是为了亡母而来,让穆清如变成慕清如。”

“黛蔺,你应该高兴。”滕母坐到她身边,伸出手心疼的抚抚她苍白的脸,“找到亲人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要快乐。现在伯母也要消化一下这个消息,与你一起接受这个事实。原来当初老爷子安排你与夜澈相亲,是这个目的,让慕家知道,你是他们遗落在外的亲外孙女,让夜澈好好照顾你。不过好在,你与夜澈还没有产生男女之爱,没有酿成大错。”

“为什么伯母觉得我与黛蔺相爱,会是大错?”慕夜澈从门外缓缓走进来,深黑的眼睛有柔光在闪烁,唇角挑着一抹邪魅的笑,“也许我与黛蔺爱上了,就这样过下去,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注视着黛蔺,微微倾下身,唇角邪佞,五官绝美精致,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多了一位亲人,高兴么?”他微笑着,手指捧起了黛蔺的发丝,五指穿梭其中,“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没想到清如的女儿长这么大了,眼睛和额头与清如一模一样。我很庆幸当时古小姐与我撞车,不然,我们即使身处同一座城市,也会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无法相认。黛蔺……这是命中注定的。”

他轻笑着,五指从那黑亮发丝中抽离,直起了颀长的身躯,“现在给我这新认的小侄女时间消化,小叔去洗澡。”

吻吻黛蔺的洁白额头,唇角牵着一抹宠溺的笑痕,决定在小侄女这儿住下了。

黛蔺白玉般的脸蛋儿则不见喜色,纤秀的唇角紧紧抿着,眉心若蹙,水泉映月般的眼睛复杂的望着这个半路杀出的小叔。

叔叔?说实话,她还没有消化。

于是这一晚,有两个人在她家里住下了,一个滕伯母,晚上帮她照顾孩子,鞍前马后的忙碌;一个小叔,穿着睡衣,露出他微凸的性感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显摇他完美的身材。

此刻,两人都穿着睡衣坐在书房,她用电脑在作图,小叔坐在旁边办他的公务,将一些审批资料泛泛地浏览一下,签上名字,偶尔过来指导她,像一个在旁督促她学习的家长。

两人都没有说话,渐渐的也不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的交谈,让‘小叔’站在她身后辅导她做功课,感受那暖暖的气息。

凌晨一点,黛蔺打个呵欠起身了,“我去睡,你也早点休息。”

“我喝杯咖啡。”小叔柔情望着她,觉得她在家放松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小脸上总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少女天真笑容,充溢着青春的活力,让他看的目不转睛。此刻他喝一口咖啡,翻了翻自己面前的文件,笑道:“批完这些就去睡。不过小叔有晨跑的习惯,乖侄女要陪跑。”

黛蔺摇揉眼睛早想睡了,嗯一声走出去了,然后在主卧倒头就睡,香喷喷睡了一觉。

其实人只要努力完成每天的任务,感到充实,学到了东西,心里就不会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了。她好久没这么睡过了,心里不再鸟云密布,宝宝不再吵,好轻松

但是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睡,却被人给抓起来了。小叔一身清爽的运垩动装,说要去跑步,跑完步回来吃早餐,然后去上班。

于是她扎了个马尾,半睁着眼睛,一边睡,一边陪‘小叔’在住宅区里陪跑。

长这么大,她就没在这里跑过步,慕夜澈你真是折磨人。

“其实看看早上的风景,你会发现心特别静。”慕夜澈在她身边轻轻的笑,听着鸟啼叫,看朝霞从云层里喷发出来,慢慢的跑,“下次我带你去山顶宿夜看日出,现在,不许再睡了,好好锻炼。”

他伸出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让她睁眼。

于是她甩动着马尾辫,被小叔赶走了所有的瞌睡,迈腿跑着,打量这片还处在沉睡中的住宅区口这里已经有很多老人在打太极、舞剑了,但是很安静,景色很美,空气很清新。她围着马路跑着,发现越跑越舒畅,仿佛所有的喧嚣都已远去,人归于自然,这种感觉很好。但是有一点让她很不舒服,那就是当她跑回来,她才发现叶小姐在滕家二楼阳台看着她,不知道看多久了。而滕睿哲滕先生,则也穿着一件E恤在晨练,就跑在她和慕夜澈身后,饱满宽额上沁满了汗珠,步伐沉稳,也不知道锻炼多久了。

“小叔也没想到滕市长有晨练的习惯,可能比我们更早来。”慕夜澈温润一笑,已经把‘小叔’这词喊顺口了,伸手拂拂她,“那我们跑慢一些,让正市长先过去。”

他示意她停,“从今天起,小叔会撒你这边来住,以后与滕市长见面的机会会很多猾

正说着,滕睿哲已往这边跑来了,缓缓停下脚步,瞥了一眼两人,“早。”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黛蔺脸上,不露声色打量着她,知道她家里住进了男人,深黑的眼眸里有些水冷风情,沉声道:“你不该让一个陌生男人在家里宿夜。”这话是对着慕夜澈说的,隐隐有些不悦。

黛蔺正在娇喘,粉唇里吐出一阵阵清新雅致的香气,洁白额头上全是细汗,冷笑道:“滕市长,在这里,你才算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与夜澈,刚刚成为一家人。”

滕睿哲一愣,为这最后一句话,幽邃眼眸里闪过了惊慌。女人,你真的与他结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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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在一旁眯着眸,正打量滕睿哲的表情,知道他是误会黛蔺的话中之意了,唇角挑起一抹邪笑,伸手将黛蔺搂过来了,笑透“跑了一身汗……我和黛蔺现在去洗个澡,滕市长,我们市政府见。”

他把小侄女搂怀里,用毛巾给她擦汗,给她撩开贴在玉额上的湿发,从滕睿哲身旁走过去了。

滕睿哲此刻却一脸阴沉,目光追逐着他俩,又对慕夜澈冷道:“与黛蔺办理了结婚证之后,再住进她那里,这样才是对她负贵,不会影响她的声誉

慕夜澈闻言一怔,停下脚步后退了一两步,退回来,扭头笑看滕睿哲:“滕市长,当初你纠缠黛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她婚姻和名誉?现在我正想给予她这些,但是黛蔺吃过一次亏,需要多考虑一下。”

一双俊眸亮晶晶的,讥讽之色在漆黑瞳仁里晃荡,直刺滕睿哲的心口然后把怀里的黛蔺搂紧,为她拂开额头上的发丝,“今天去给宝宝办户口,顺便把结婚证领了怎么样?“

黛蔺早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脸红了,知道他在故意玩暧昧,要与她一起洗澡,所以她任他修长的手臂搂着她的小腰,暂时同意他吃她豆腐,小声道:“别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回去再说。”

小叔能与侄女办结婚证么?就算法律上批准,她也不同意,她还没想要与一个半路杀出的男人结婚,那样是对自己和他人不负责,让自己更不开心

“这不是滕市长说起,我才回答的么。“慕夜澈将她的小蛮腰搂得更紧了,凑过脸来,用唇亲了亲她的脸蛋,享受这丰肌秀骨,“亲爱的,昨晚还不够……”

黛蔺的小脸轰地一下炸开了,推了推他,“身上都是汗,臭,回去洗澡。“越说越没有节制,不陪他玩了!不就是在这里遇上滕先生与叶小姐了么,她没必要一定让自己有男人撑腰呀!没有男人又不是什么丑事,她犯不着在滕睿哲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一定让自己有男人。

于是她把慕小叔推开了,甩动着马尾继续跑起来,小步的跑,准备跑回家。结果白衣飘飘的叶小姐也朝这边走过来了,喊了一声苏小姐,让她留步

“苏小姐,早啊,一起吃个早餐,阿姨们已经在准备了。听说伯母昨晚在你那里借宿了,我这就让司机把伯母接过来,然后大家一起吃早家……”

黛蔺瞥她一眼,跑过去了,不想理她。

叶小姐顿时有些尴尬,笑了笑,又对慕夜澈道:“慕少爷,家里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过来……”

话不曾说完,慕夜澈给她回应了,客气笑道:“不了,滕市长家的早餐,慕少无福消受,还是我们家黛黛做的早餐比较让人放心,吃的舒心。“话说着,也小步跑起来了,去追前面的黛蔺,与小侄女并排跑,往苏家方向而

两人离去后,叶素素朝滕睿哲走来了,取毛巾给他轻轻的擦脸,柔情似水,“以后,我与你一起跑吧,我也想锻炼身子,每天这样睡着不好。”

滕睿哲接过毛巾自己擦,冷眸梯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往滕宅方向跑去口不大一会,高大健硕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去了浴室去冲澡。

叶素素这才迈开步子往前走,柔丝般的又弓样的眉睫微微上挑,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欢乐,心情竟走出奇的好。因为苏黛蔺能与慕夜澈走到一起,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这样之后,睿哲的心就全放在她身上了,没有人与她争,没有人与她抢,何乐而不为呢。

此刻,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四周,周正的唇角诡异的扬起,给藏在四周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若无其事走进滕家大宅院,去找二楼的滕睿哲了

回到苏家后,慕夜澈郑重其事的跟黛蔺商量办理结婚证的事。他的理由是,办理户口需要宝宝父母的结婚证。如果没有结婚证,谦谦和妮妮就是非婚生婴儿,是私生子。

于是黛蔺迟疑了,坐在书房里不肯出来,思索着还要不要这个小叔帮忙

慕书记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所以昨晚,在得知母亲竟是慕家的人时,她只有惊没有喜,更不会想到与慕书记相认,成为他们慕家的一份子。

她对目前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慕小叔不管闯不闯进她的生活,她都是那样的生活。姓苏,母亲早逝,父亲这边没有一个亲人,苏家以后的香火就靠谦谦和妮妮来延续了。而慕夜澈的出现,就仅是一个朋友,一个有血缘关系的朋友。

“黛蔺,小叔只是与你拿一张证,并不过夫妻生活。“慕夜澈在外面敲敲门,笑的轻佻,“叔叔怎能欺负侄女呢,小叔还没有变态到这个地步。小叔就是想,黛蔺你肯定是不想让外界知道你与慕家的关系的所以小叔与你结婚就不算什么了  ……”

“但我们自己知道这是乱【和谐】伦。“黛蔺打开书房的门,白玉般的脸蛋儿衬着一头柔软的头发,水盈盈的美丽眼睛不解望着他,“如果这事被捅出去,不但我们会被人笑话,谦谦和妮妮也会被人笑话,会被指青,叔叔与侄女结了婚。”

“那我问你,这二十年你见过我没有?”慕夜澈反问她,依旧温雅笑着

黛蔺摇摇头:“没有,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那不就行了。”慕夜澈伸手触触她的脸,像抚一个孩子,眼眸中的柔光在轻轻荡动,“你是苏家人,我是慕家人,我娶你有什么不妥?这件事不需要我们操心,慕书记也会帮我们压下去的,他比较支持我用娶你的方式,让你进慕家门,照顾你。”

黛蔺把脸微微一偏,偏开了他的手,轻声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更不能与你办理结婚。慕先生,你要知道,你以后还要娶妻生子,给你未来的妻子一个未婚之身口而且,你现在一旦做了谦谦妮妮的父亲,以后就一直要做下去,去给孩子开家长会,给孩子填学校的报名表,什么事都需要父亲。“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愿意做这个父亲。”慕夜澈给予她承诺,一双大手扶上她细弱的香肩,把她从她的壳里拉出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现在我们出门上班。如果你能坚持你的第一份工作,既不荒废学业,又能努力工作,那向银行贷的那些款子,就能早日还清……恢复自垩由身口“

“我得给谦谦妮妮请个保姆。”

“让滕伯母照顾吧”慕夜澈已经把她牵着往楼下走了,让她把滕母端来的补汤乖乖喝了,把自己养胖一些,“照顾孩子,他们滕家也有贵任。而你目前的责任,就是锻炼自己,让自己融入社会。”

言罢,他笑着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出门去取车了,准备先送她去学校

但是黛蔺喝完汤出来,说今天上午学校没课,送她去兼职的地方,外套也没穿,就坐在车上打电话了。

“对,我是苏黛蔺,现在就来上班……没问题的,我现在大三,没什么悔……”

慕夜澈见她就穿了一件蕾丝花边领的衬衣,衬得她的玉肤雪白雪白的,毛线衫也没套一件,便自己下车了,重返苏家小楼。几分钟后回来,手上多了件毛衣,让她穿上。

她乖乖穿上了,然后不出声,低头看她的英语资料,竟是用这时间在听英语听力。

他也不吵她,安静送她到币政府附近的一家规模不小的贝婴宝乐园,让她自己去见老板。之后,驱车前往市政府,开始他新一天的工作,把孩子办户口的事暂时压下了。

而这一天,黛蔺很顺利的应征进了这家婴儿乐园,学习怎样去辅导半岁以上的宝宝游泳,玩耍,做智力游戏。由于自己是母亲,所以面对这群半岁大的宝宝,她很快就能适应了,每次给小宝宝们穿小衣裳,她就想起了她的谦谦和妮妮,想着以后把宝贝们也带来这里游泳,让他们的小脖子上挂着救生因,像小鸭子一样在游泳池里游来游去。

下午,换班时间到了,她走出公司,准备去学校上机。回头望了望,忽然发现这里离市政府竟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站在这里,就能看到市政府大门口那红闪闪的大五角星和飘扬的国旗,果然是在慕夜澈的眼皮底下,让他知道她安不安全。

对此,她无所谓笑了笑,走到公交站牌下看车次,寻找去学校的车。

但是这个对候,一只大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让她娇柔的身子犹如被一座巨山笼罩,狠狠吓了她一大跳。

“是我。”男人磁性的声音沉沉响起,挺拨健硕身躯就站在她身后,锐眸瞥了闹哄哄的四周一眼,不悦道:“就你一个人在这四处乱走?“

他不像走出来吃午饭,而走出来市政府准备去调研,路过这里,恰巧看到她在这里口所以黛蔺立即反感了,不想与这一市之长在这里交谈,皱眉冷笑道:“我是平民百姓,政府又没有给我配车,当然只能四处乱走口滕市长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竟还有时间调查民情,关心老百姓有没有在马路上乱走?”

滕睿哲剑眉一扬,无奈看了反唇相讥的她的一眼,扭头吩咐身后的司机将车开走,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竟然又把她带回公司大楼里来了。

这里是一个商业写字楼,分租给很多公司,由于午休时间已过,来来往往的人很少,所以当滕先生将她拽进电梯,根本没有人看到。

“去哪里?”面对他的强势,她咬牙冷冷问这个问题,盯着他,看到数字又跳到他们公司的楼层了。

“刚才有人埋伏在你四周,你感觉不到?“滕先生一手捉着她的腕,将她再次带出电梯,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冷峻如冰,却是经过他们公司门口,来到隔壁的柔道馆,一进入房间就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修长的指,一颗颗的解,漆黑的锐眸冷冷盯着她,“脱掉你身上的衣服!”

她心头重重一震,突然猛地甩掉他的手:“无耻!”却是甩不掉那只铁钳般的大手,反被他一把拽了回去,撞到他坚硬的胸膛里,娇嫩的玉骨差一点被撞散架。

姓滕的你现在算是我的谁,凭什么这样命令我!就算刚才在马路上有人暗算我,想抓我,那又关你什么事!叶素素是你的女人,她派人抓我,就是你派人抓我,这有什么区别?!你永远改不掉这种嚣张狂傲的臭德行,明明不爱,却可以不甘心的回头,让我一次次的在你面前脱衣服,逼我摊开身体任你予取予求!可是现在,你算是我的谁,你不可以逼我到这种地步!

“滕睿哲,你放开!“她涨红了脸尖叫起来,抓着他粗壮的臂膀想推开他,奈何被他一只手就牢牢牵制住,整个人被他锁在怀里口下一刻,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健壮结实的体魄朝她压了下来,将她牢牢压在地上的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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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下去后,黛蔺只觉滕先生不仅用身体压着她,还用手臂捞着她,在脱她的衣服口他的手臂力气非常大,一只胳膊就能圈住她的腰身,猛地一扯,她身上的衬衣扣子就一一崩落,露出里面的肉色胸衣。

“放开!”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死死抵着他结实的虎躯,用玉腿踢踹伏在身上的他,咬紧洁白的贝齿,清眸里有惊恐的泪水在闪动。慕小叔你在哪,快来救我啊,上一次你不是知道我被他拽上了车么,这次,你一定要来,我害怕与这禽兽呆在一起。

结果滕睿哲将她一个翻身,一只大手就能掳住她的小腰,另一手脱她的牛仔裤,撕拉一下就脱到了脚。

她的柔躯一阵颤抖,小手揪紧他的衣服,脑海里噩梦连连,想起了他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不顾她的意愿,在出租屋里强要了她。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要这么横行霸道,在她身子上胡作非为!

她一双玉白的小手先是拽他的衬衣,抓他,然后摸到了地上,抓起地上的东西就砸他,只可惜,软软的厚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件衣裳,让她抓去砸他,给他挠痒。

男人则凑近她的脸,阳刚的鼻息喷吐在她脸蛋上,热息挠着她,深邃黑亮的眼睛里却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柔柔注视着她口他在给她脱掉衬衣长裤后,并没有再继续,而是用灼热的锐眸打量了她婀娜的玉体一眼,再次将她翻过来。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粗糖不平,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给她窸窸窣窣白穿柔道服,然后一把将她拉起,站好。

她一个激灵,穿着那宽松的柔道服就往门外跑,想逃出这里口但是玻璃门给锁死了,无论她怎么拉都拉不开,叫破了嗓子都没人应。

然后只听窗帘子‘哗啦’一声被拉开,她的身后陡然亮光一闪,黑咕隆咚的室内竟然一片光亮,俨然是一个防身自卫课的练习道场,并不是什么房间。

“过来这里。”男人在身后扬眉启唇,薄唇带笑,自己早已把柔道服给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色柔道服让他看起来丰神俊秀,腰身颀长,大手上则拿着腰带,等着她自己乖乖过来。

见她不断往门后躲,想躲开他,便长腿迈大步,龙行虎步的过来了,邪佞唇角扬起一抹笑,倾下身,一把掳住她的身子就扛上肩,将娇弱的她给掉过来了。

她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躺在软垫上头顶直冒星星,嘤嘤娇吟了几声,用手覆着玉额,恨得咬牙切齿。

这男人什么意思啊?把她关在这里,耍着她玩?不过她也太弱了,被这么一摔,脑袋就开始发晕,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怎么与他抗衡。

不行,她一定要走出这里!

她睁开眼睛,撑了撑身子,吃力的想爬起,但是男人的那双脚又出现在她的眼界了,让她背脊一阵发麻,直觉的想死。

果然,男人倾下身就把她掳住了,那只可恶的大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去,一个反关节擒拿,她被半空甩起,被当做枕头制服在了他的力量之下。

他一只手就把她给压着,居高临下盯着她,饱满的宽额意气风发,幽黑的双眸轻眯,眸光灼灼,似乎带着笑,“如果想走出这里,就先打赢我!可以用任何方式!“

“不行,我下午要上课,啊~!”又被柞了过去,叫声很惨。

“我不可能打得过你,你力气比我大……啊,痛~”再一次被挥过去,掉得她头晕眼花,不想从软垫上爬起来。无赖无耻啊,根本就是在耍着她玩,用男人的优势对付女人的弱势!

但是她抓紧他的衣服了,死都不放手,然后从他怀里爬起来,用手肘拐他,扯臂上肩,想把他压下去口结果,他魁伟健硕的身躯像泰山一般立在她面前,纹丝不动,薄唇浅抿,灼亮黑眸正在鄙视着她。

她牙一咬,一脚朝他的脚背踩去,然后顺势朝他的小腿不客气扫去,踹他的脸骨,这才让他吃痛,扯过他的臂膀,将他给压下去了。

她没法将人高马大的他过肩掉地,只能擒拿住他的臂膀,用自己的身体去压他,将他压在软垫上,出了一口恶气,“你输了!”

而躺在下面的他,也不再挣扎,一双深不见底的眸手柔柔注视着她,伸出手来想抚她的脸,为她整理汗湿的发丝。

她娇喘着,洁白的小脸泛着运垩动过后的嫣红,额头沁满香汗,衣襟领。大开,香肌玉骨全露出来了,一双水眸则恨恨盯着身下的男人,然后把脸一偏,把他伸过来的大手给躲过去了。

“我赢了,把门打开!”她知道此刻姿势不雅,与他身体贴着身体,凌乱不堪的柔道服已遮挡不了各自的身体,肌肤相亲,但是如果放开他换来的是他无止境的耍弄,她宁愿这样按着他,让他不要再这样折磨她!

他们已经分手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爱他了,也不需要他的‘关怀’了,还想怎样?

她手上使力,轻喘着,一双明眸冷冷盯着他,与他幽深的眼睛对望,越来越冷,已是把他当做了禁锢自己的敌人,与他不共戴天。

而滕睿哲,高大的身躯仰躺着,看到她白嫩的脸庞充斥着一股恨,一双小手使尽全身的力气按压着他,柔软小身子与他坚硬的身躯较劲,像一只发怒的小白猫,既可爱,又让人心疼。

他没有挣扎,伸出手来想抱她,想让昔日的小乖乖躺他怀里,用小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发泄怒气,倾诉她的烦恼,但最终他还是把手悄情放下了,任由她按压着自己,唇角边露出一个玩味的轻笑。

就这样按压着他吧,他服输,女人你这次厉害,带着满腔的恨,能把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撂倒了,还用腿死死压着,果真是有仇不共戴天,对这个男人厌恶到了极点。呵呵,不过记得用这一招防身,用来对付找你碴的女

“你把衣服穿好,我让外面的人开门。……他瞥瞥女人衣服里的春光,只灿炸饱满,莹白如玉,削肩和玉脖上都没有吻痕,冰清玉洁,昨晚根本没有被男人碰过:于是他微微翘起倨傲的唇角,眉宇严峻,深黯眼眸里闪耀着灼热之光,“你现在与慕夜澈同居,发展得太快了,还是让他住自己家,给了你名分再让他住进你家,嗯?”

姓慕的混蛋,竟然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故意制造与黛蔺同房的假象,公然住进苏家,吃黛蔺豆腐!

“这不关你的事!”黛蔺一把放开他,从他身上爬起,想换回衣服跑出去。但当她捡起地上的衬衣,才发现衣服已经没法穿了,扣子全掉了,只能从手提袋里拿出毛衣,直接往身上套,换上午仔裤,拉开玻璃大门。

滕睿哲走在她身后,古铜色的男牲锁骨随着他走动的动作,从柔道服里露出一小片,魅惑性感,衣服襟口早被她撕扯开,又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散发着一股着致命的诱惑力口他见女人又在落荒而逃,眯眸一笑,伸出猿臂箍住她的细腕,“女人……刚启唇,却被突然回头的她一巴掌打在了他的俊脸上!啪的一声,玉手扇来,把他的笑容打得七零八落!

“别碰我!”黛蔺这一巴掌打得干脆利索,后退了一步,冷冷盯着他被打偏的俊脸,“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也不要纠缠我的孩子!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滕睿哲被打,俊脸即时铁青,回过头来若有所思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唇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你是第一个敢把巴掌打到我脸上的人,而且用了十成的力道!打的解气么?!”

他再一次用自己的铁掌把黛蔺捉住,带她来到柔道馆的茶室,关上门,放开了她,并没有为难她,却是坐到窗边倒茶,沉声道:“坐下喝杯茶解气如何?”

黛蔺心里羞愤,拉开门快速往外面走。

“如果你还不能做到平心静气的坐下与我交谈那说明你心里还放不下口……”他轻笑着,已经端着茶杯在品茶了,幽沉双眸安静注视着窗外,看着外面的喧嚣,“你身无防身之术,生性单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来工作,让自己落单。你呆在学校,呆在家里都比一个人在马路上晃荡要好口……”

黛蔺开门的动作一僵,回头,又缓缓朝他走过来了,“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麻烦事确实少了很多,我出门从来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因为我与你滕睿哲没有丝毫关系,我就是我:出来上课和兼职,也不必害怕会被人劫持,过回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刚才你告诉我,四周有人对我词机而动,一直在跟踪我口而滕市长你,刚才恰恰就用自己的公车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将我快速拉进了这幢写字楼。所以您是否是想告诉我,您最近没有把叶小姐哄好,让她出来咬人了?……

她大大方方的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那张被她扇了一巴掌的完美俊脸,启唇一笑,“滕先生你好像忘了,刚才你在命令我‘脱衣服’!这个不肯平心静气坐下来交谈的人,是你,不是我口你永远在用这种不可一世又独裁专制的态度面对我,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让我意识到自己没有防身术,脆弱不堪,不能独自一人在马路上乱走!可是,你就能因为这样而侵杞我么?”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忽然又是一杯水朝他的面容泼去,然后冷笑着重重放下杯子,转身离去。

所有的麻烦事都是因为他而起,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她‘交谈’!交谈下来的后果,就是咋素素死咬着她不放!

滕睿哲一脸湿,浓黑的眉宇沾满水珠,显得俊脸轮廓更加分明,衣服颔子也湿了一大片,渗透到颈子里,有些狼狈口所以女人的这一巴掌和这一杯水,完全把他打入谷底了,让他阴沉着一双锐眸,目送她纤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没有再来阻拦,任她离去。

看来,以后他每见她一次,她便‘打’他一次,当真是恨他入骨了。

黛蔺走出写字楼以后,发现四周还有几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让她明明站在艳阳天底下,却感到毛骨悚然。滕睿哲预料的没错,的确有人潜伙在四处,对她伺机而动,危险越来越近口可滕市长是不是应该去管管叶素素,治了本才能治标?

“黛蔺,上车!刚才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已搭车去了学校!”慕夜澈朝她按按车喇叭,总算及时的找到她了,让她赶紧上车,瞥了她乱糟糟的上衣一眼,“怎么了,与人打架了?”

黛蔺把衣服拉好,安静了坐他旁边,侧脸柔静,原本是不说话的,片刻后忽然抿紧唇,脆弱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饭?”

慕夜澈正在开车,闻言心里一紧,欣然接受这个邀请:“当然可以,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让你跟我一起吃饭,一起下班口不过你现在告诉我,滕市长是不是又去找过你了?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被他蹂躏过口……”

黛蔺拿过驾驶台上的几本资料,垂首翻了翻,“不要用这个词形容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口我不想让他无时无刻出现在我身边,强迫我做一些不愿意的事口我只想让他守在叶素素身边哪儿也不去口……”

“唔,这个简单。”慕夜澈轻轻一笑,将车转个方向,“只要黛蔺你嫁给我,他就没有机会再骚扰到你,毕竟道德防线还是要守的,滕市长就算再想追回你,也不会动别人的老婆。呵,黛蔺,我已经让秘书帮我把行李撒到你那里了,我们先试试‘同居’生活。”

“你有没有发现叶素素又在暗中动作了?!……黛蔺轻轻歪着头,靠在座椅上,两排浓密的睫毛在微微的眨动,“我可能又会被她找机会扇巴掌,所以滕睿哲让我去学防身术,让我防着她。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慕夜澈的眉毛顿时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大大的问号,凝重看向他的小侄女,“滕市长不会动手打女人,又怕百密一疏,让叶素素叶小姐偷偷摸摸去打你,只能让你自己学防身术?乖侄女,我也觉得这样做可取,可以在保镖防不到的地方,你再把那找碴的叶小姐拖到地上打一顿,让她露出真面目口唔,小叔陪你练。”他勾唇笑着,伸手掭揍她的发,让她不要暗自伤神,“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她总是记着一些不开心的事,让自己放不开口刚才滕市长找过你就找过你了,你当他路人,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且我也相信,你肯定让他吃疼了,让他知道,你已经放开了他。”

“嗯口……黛蔺轻伏在他肩头,浓睫低垂,轻轻闭上眼睛,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潇样。那时的萧梓已经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代名词,是一份美好的回忆,那么如今慕夜澈的这些亲昵举动,是不是已经让她感到了心暖,想起了那一份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纯真感情?

这份情,也许不是爱情,不会爱得轰轰烈烈,可是让她岁月安好,像亲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古妤自打从孤儿院回来后,便不敢再出门,每天坐家里给黛蔺打电话,黛蔺都不接。

于是她把这事给古傲说了,把怎样离间叶素素与滕睿哲的这件事一五一十的道来,让哥哥帮她。

古傲认真听完之后,脸色肃冷,只问她道:“在这件事里,你到底有没有掺杂自己的私心?如果你是为了得到滕睿哲,故意在他们之中搅和,那就不可原谅!”

“哥,我真的没有!……古妤拖着受伤的腿,急出眼泪来,“如果我有私心,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去追滕总了,又怎会让黛蔺与滕总在一起口哥,叶素素现在已经与我卯上了,派了很多杀手在我们古家的周围,就因为我去了一趟孤儿斑……”

“把孤儿院地址告诉我!”古傲对妹妹的话将信将疑,瞥了她一眼,让她在家里养伤,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这个孤儿院!叶素素既然能派出这么多人来盯着古妤,势力庞大,不就证明她根本就不是多年前的叶素素?!

最近他在追邹宗生的案手,出差了,将这个潜逃在外的老狐狸追了将近半月之久,最后终于与这邹宗生取得了联系,劝他归案。

邹宗生说,他的钱全部在情妇那里,包括兰会所,他收受的贿赂,以及邹家绝大部分的钱。他现在在逃中,被人追杀口而北京大会当天,叶素素亲自指认她就是情妇,他当时就懵了。因为他身边确实有这样一个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也是他利用关系将她弄进市政府工作,结果她摇身一变,成为了滕睿哲身边的叶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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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古妤所说的地址,古傲开车前往这座神秘孤儿院了,只见出了市区很远之后,一路上土阶茅屋,马路坑洼,似乎已不是锦城市郊区,而走进入了周边乡镇,来到了一个极贫苦的地区。

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的配枪拿出来,子弹上膛,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既然古妤来过这里一次,惊动了孤儿院的人,那么这伙人一定早有防范,派人守在了这路途周边。而且他这一路开过来,总有几个人跟着他,藏在后面,想必是叶小姐派过来的。

因此他轻轻一笑,朝倒后镜里望了望,赶在这伙人朝他开枪之前,将油门踩到底,车轮子飞快加速,直闯不远处的孤儿院境地。

早就知道你们这帮恶徒会一路跟随,灭口杀人,不准任何人进入孤儿院,那么这一次,本检察官就偏要进了,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怎样在杀人越贷……、害人性命!

下午上完绘图操作课回家,黛蔺发现慕夜澈果然把他的东西全搬过来了,独占了一个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口滕伯母也暂时弃了个房间做休息用,方便白天、晚上照顾宝宝。

于是一天之内,她家里住满了人,房间客满,外面还守了舅舅家的几个人,热闹的不得了。

对此她没说什么,拿了干净衣物,进浴室洗澡换衣服了,做自己的事。外面的那几个人,他们要守就守着吧,反正马路又不是她家的范围。

傍晚六点吃晚饭,滕伯母与慕夜澈谈起了宝宝办户口的事,说是今天计生办的人过来登记了,要求上报宝宝的名字,做新生儿统计,并且问了有没有准生证。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您儿子。”慕夜澈静静吃饭,唇角始终噙着笑,夹了一筷子菜到黛蔺碗里,让她多吃一点,对滕伯母的做菜手艺还是赞不绝。的,“黛蔺生宝宝的那段时间,我还没有来这里,所以对这些事不太了解,不知道有没有准生证。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谦谦妮妮的爸爸,给他们办户口。“

“可是你和黛蔺有血缘关系,你是她的长辈。”滕母望一眼黛蔺,再看向慕夜澈,有些担忧,“这事迟早会被传出去的,到时候宝宝们会被人笑话爸爸妈妈是一家人。”

“只要您不说漏嘴,这事就没人知道。“慕夜澈轻轻放下筷子,晚餐完成了,定定注视着滕伯母,“目前薛家舅勇还只是在猜测,并没有确定,所以只要您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外界就不会传闻满天飞。而且,您和滕伯伯不是一直希望我和黛蔺在一起?”

“当然希望。”滕母连连点头,眉心逐渐舒展,总算笑了笑,“公公当初安排你们俩相亲,就是为了让你们在一起,让你好好照顾黛蔺口现在看你们合得来,我们也算放心了。夜澈,喝点汤,这汤熬了好几个小时的,刚刚出锅。”她拿过碗,笑盈盈的准备盛汤,俨然两人的母亲。

慕夜澈看着,见滕母盛情难却,忙里忙外,自己把勺子取了过来,露出伸士礼貌的微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您吃饭。”唉,这怎么好意思让滕市长的母亲为自己鞍前马后,把自己当做儿子,他被伺候得有负罪感。虽然他与滕母是平辈,但在他眼里,滕母就是长辈,是被人敬重的。

“黛蔺,你也喝。”滕母转而盛了一小碗香浓的鲜汤递给黛蔺,白润的脸庞上溢满了满足,已是把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这汤我刚才尝过了,味道已经熬出来了,很鲜口而且我没敢放太多盐,怕咸了……””

正笑说着,她笑盈盈的脸庞陡然大变色,啊了一声,突然捂着肚子往椅子上坐了下去,痛苦的尖叫出声,“我的肚子……”整个人一下子就往地上栽了,连人带椅的翻下去,脸色一瞬间悚白。

“伯母!”黛蔺也被吓得尖叫,推开椅子飞快的往这边跑,发现滕母已经面色发青,明显是中毒症状,“夜澈,快打团”……”

慕夜澈早在滕母倒地的那一刻就已拨打了急救电话,他告诫黛蔺不要动厨房和饭桌上的任何东西,马上抱两宝宝坐上车,自己则给滕母采取急救措施,给滕母进行催吐,大量灌服温开水。

片刻后到达医院,医生给滕母确诊为食物中毒,毒液随汤水进入胃部,病人已休克昏迷。

“汤水?”黛蔺看一眼身旁的慕夜澈,心里惊悚,柔软娇躯不寒而栗,“有人在我们的汤里下了毒?”

慕夜澈沉默不出声,把两个熟睡中的宝宝看了一眼,让医生给宝宝们也做一次身体检查,搂着她走到了一边。

半个小时后,滕睿哲也被通知过来了,昂藏身躯大步流星,直奔手术室门。!他用深黑的眸子扫了慕夜澈一眼,走到黛蔺面前,垂首望着她:“你怎么样?“

黛蔺从长椅上站起来,不解望着他:“现在出事的人是滕伯母,不是我,滕市长你问钳人了。”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滕睿哲继续追问她,墨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眼里只有她,含满惊惧与担忧,“刚才的那顿晚饭,你吃过了?

“当然吃过了。”一旁的慕夜澈代为回答,将黛蔺揽过来,让她不要与陌生人走太近,冷笑道:“本少吃了两碗米饭,还好端端站在这儿。这说明饭和菜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一锅汤口滕市长,现在饭桌上的一切证据都保留着,你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查一查,应该很快就能抓出凶手口“

滕睿哲见那只手又往黛蔺身上揽,动不动就吃豆腐,又见黛蔺确实没事,没有中毒,便按压住了心头的怒火,扫了这边一眼,寒声道:“既然没出事那就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下次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门!如果对方抬出政府工作人员的身份,一定要让他们出示工作证,站在门口说话!”

黛蔺见这番话是在针对她,看着这个男人,冷漠笑道:“感谢膝市长百忙之中体恤民情,关心基层群众,以后我会提醒伯母这样做的,任何一个陌生人都需要出示工作证才能进我苏家,站在门口与我交流,滕市长你也不例外。另外,我是刚刚才知道有人上门来登记宝宝的户口,进过我的房手。”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防范?”滕睿哲朝她走近,俊脸倾过来,近距离盯着她,“只要是从外面送进来的食物,就不会有问题,我会帮你检查口但如果是在房子里,你们让人有了机会下毒,那就一定要检查食物口今天幸亏你没有喝这碗汤,不然现在躺手术室里急救的这个人将会是你!”

黛蔺看着他愠怒的眼眸,忽然抿唇一笑:“是我又如何?!你自己难道不觉得这种步步心惊的生活会让人窒息?下午我才刚刚躲过他们的跟踪,晚上便让人在饭菜里下了毒!我平静的生活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便又开始波澜起伏了,为什么?因为滕睿哲你没有哄好你的素素,让她把我视作了眼中钉!“

滕睿哲冷眸一鼎,阳刚立体的俊脸上怒气薄发,突然伸手一把抓过了她,铁掌紧紧箍住她的小肩,声线森冷道:“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有敌人相逼,有被故人钻空子的时候!我只是让你懂得防范,保护自己!”

黛蔺被他抓着,娇柔的身子骨仿佛一根柔技嫩叶被他箍在手里,一折即断,此刻她既不出声,也不反抚,冷冷瞧着他。

有了一双可爱的孩子,她又怎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她只是被这种生活逼到了绝境,讨厌一切与叶素素有关的东西!而面前这个男人,更是让她心生厌恶!

几秒钟后,滕睿哲缓缓放开了她,抬眸扫一眼慕夜澈,紧抿薄唇一声不吭,转身走向医生。

医生已经帮滕母洗胃了,示意滕睿哲一边说话,分析滕母的病情。

滕睿哲一直面无表情,一双剑眉霸气的飞扬,唇线抿直,俊脸冷若冰山;末了,一双锐眸这才随着医生的话,时而微微眯动,表示他在听。

而他们的身后,慕夜澈拂着黛蔺的削肩在往外走了,右手帮她推着童车,左手揉了摇她被滕睿哲抓疼的肩,竟是笑道:“乖侄女,以后别再在他面前说‘没有哄好素素’这种话,因为他有句话说的对,人活世上,总是有敌人,而且防不胜防。他防得了叶素素,但防不了每一分每一秒。所以他让你懂得防范,你就防范给他看,不要再让敌人有机会伤到自己,也不要特意与他赌气。今天这事,确实有点悬,如果我和你也喝了这汤,那现在我们也躺这里了,就差那么一步。”

黛蔺被拥在他怀里,两潭秋水似的美眸低垂,注视着童车里的一双宝宝,长长密密的睫毛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轻声道:“不是我在与他赌气,而是他在反复无常口当他这种男人习惯了霸道,决定再次闯进我的生活,我只能提醒他还有叶素素口叶素素是他的人,他应该去管她的事而不是我的事……”

慕夜澈微微一笑,将她搂紧,“他可能是不想看到你被叶素素伤害,才过来摇手了。任由他去吧,也许有他的插手,你才能更快的恢复平静生活,这是逃不掉的。现在我们回去,警方需要我们协助调查,阐述事情的经过。

两人进了电梯,准备下楼,黛蔺一双水泉映月般的眸子却映着他,忽然认真问道:“夜澈,在你的心底,有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她问的很严肃,敛声屏气地注视着他,神情很紧张。

慕夜澈俊眉一挑,看了她两秒钟,好奇笑道:“没有,怎么了?”乖侄女问的这么严肃,一双天生动人的眉线都紧紧拧起来了,让他不能再拿她开玩笑,误导她。他这个小叔的心底确实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心无羁伴,不知道乖侄女为什么这么问?

“那……”黛蔺咬紧粉唇,想把她心中的决定说出来,却难以启齿,迟疑看着她的慕小叔。

“你想答应我的提议,让我们先拿结婚证,再给宝宝办户。?”慕夜澈笑着帮她说出口,俊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洁白的脸庞,“你想在求学阶段摆脱滕睿哲,不想让他在你的生命里横行霸道?”

“但我们可以有个期限,一年。“黛蔺怔怔望着他,终于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了,“我们协议结婚,最长时间一年,但只要夜澈你遇到合适的女子,我们可以马上离婚。”

“傻瓜口“男人再次倾下身凑近她,大手轻抚她柔亮的黑发,定定注视着她的明澈双眸,“你尽可放心的求学,拿学位证书。滕市长他到了一定的时期,就算想纠缠你,也是没法纠缠的口现在他虽然说话霸道了一点,倨傲轻狂,但看得出来,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配上你。”

两人一个小时后重返苏宅,警方已经把门口拉满了警戒线,开始着手调查了,初步怀疑为有人伪装成计生办的工作人员,进入厨房投毒口投毒对象应该是每天喝月子汤的黛蔺,但阴差阳错之下,今天的骨头汤是为大家准备的口滕母由于要调味,事先喝了一两口,才导致当场休克昏迷,不省人事。

所以这个晚上,黛蔺与慕夜澈住在了同一个房间,她与宝宝睡床上,慕夜澈铺了两床被子睡地毯上,守护他们母手。

然后等睡到半夜,宝宝们开始啼哭了,嗷嗷哭着要吃奶,挥舞着小手,没长牙的小粉唇张得大大的,在这吃与睡之中,慢慢长大,伸展小身体。

黛蔺半睁着一双疲乏的水眸,将一头亮丽的长发全部拂到左肩,侧卧着,撩开衣服解开内衣,把宝宝抱怀里,让它在她雪白的怀里拱,不敢再用家里的水冲奶粉。另一个宝宝则让慕夜澈抱着,站在窗边哄,让小宝宝含着空奶瓶。

他一边抱着这嗷嗷哭的小奶娃哄,笨拙的夹在臂弯下,一边打量着夜深人静的窗外,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口只见外面月明星稀,万簌俱寂,两排路灯在夜幕下绽放柔和的柔光,仿佛婀娜女子在起舞。

但也正是在这里,他看到一个黑衣女子站在黑暗里,轮廓不是太明显,但她身上的别针闪了一下,有反光,让他依稀看得是个人影,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这么晚了,有个女人盯着这里?

他微吃一惊,再看了一眼,怀里的宝宝却因为被骗,没有吃到奶水怒起来了,挥舞着小拳头就哇哇大哭起来了,哭声响亮,小脸蛋都涨红了,差一点哭岔气口怎么能这样啊,它都吸了好久,还是没有奶奶,骗人!

“”“慕夜澈低头看着发怒中的小宝宝,不知道如何哄原来这么可爱的宝宝也有发怒的时候,小猫味一般的小身体充满了愤怒,指责他用空奶瓶骗人!

看来照顾两个宝宝是真的辛苦,黛蔺辛苦,滕母也辛苦,身为人母的女人更辛苦。

“谦谦过来妈味这边。”黛蔺招招手,让慕夜澈抱妮妮去玩,然后把大哭中的宝贝心疼抱怀里,让他与妈咪在一起。以前谦谦中过一次毒,差一点就没命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将毒手伸到宝宝们身上,伤害孩子。

几个小时前,对方可能是没机会下手,才只在补汤里投了毒,让滕母受了罪。以后狗急跳墙,估计也是要让大家跟她一起死的。

“黛蔺,刚才外面好像有个黑衣女人。”慕夜澈抱着妮妮重新走到窗边,发现人影已经不见了,幽灵一般消失,让他狐疑挑眉:“你认识吗?叶素素常年一身白裙,应该不是她。“

黛蔺却脸色微变,从床上飞快的坐了起来,披了睡袍就往楼下跑,冲到苏宅大门口,对着这个方向失声冷道:“我知道是你做的!是你给我发送这些图片,在我的补汤里投了毒!可是你看到了吗?滕睿哲现在在叶素素身边,就算她打我,他也是维护她,爱她,一直在她身边,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们母手?!在这场恩怨里,滕伯母和孩子是无辜的,不会阻碍到叶素素与滕睿哲的幸福,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们!你若还为多年前的事帮叶素素记仇,那就冲着我来,我与你单独见面!”

“黛蔺,回来!”慕夜澈大步追过来,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力气将她拽进苏宅,重重关上门,轻拂她的脸让她冷静,“叶素素凭借自己的本事,已经可以让她为所欲为了,所以这个黑衣女人不可能帮她口这个女人跟着你,是不是想提醒你什么?或者,她想单独见你,但是不想让其他人发现她?”

“可是她第一次给我发送那些图片该怎么解释?”黛蔺仰脸望着他,两汪清澈的湖水眼眸充斥着迷乱,脸颊躁红,“她一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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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将情绪激动的黛蔺带进了苏家小楼,让她把保存的那些图片拿给他看,他必须帮她分析清楚!但是黛蔺说图片都保存在另一台电脑上,可能已经让叶素素给看了!

“为什么?”慕夜澈不解看着她。

“因为我离开之后,叶素素已经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进去过,与他同进同出。而且那里是两套一体,两幢别墅是互通的,叶素素极有可能通过书房的机关,去过我那边的书房。”黛蔺终于逐渐冷静下来,浅浅呼吸,理性的回想,理性的分析,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似夜空中黑亮的星子,“黑衣女子第一次出现,是在法院门口,她一直盯着滕睿哲,想让他发现自己川

“那她为什么加你叨?”慕夜澈在她对面坐下,拂了拂她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给她披上外套,“难道是她故意拍这些照片,试图引起你的注意?”

黛蔺浓睫轻眨,压了下去,想了一会,又轻轻抬起来,笑道:“当时她在验证里面故意说了邹小涵和叶素素的事,让我冲动的加了她口之后,她就一直给我发送这些图片,全是黑衣女人在暗中跟着滕睿哲的画面,试图引起滕睿哲的注意。几天后,白衣叶素素就出现在市政府了,凑巧的在文艺汇演那天出事,让滕睿哲去后台救她。”

“所以你与滕睿哲就开始吵架了?”慕夜澈双眉轻扬,哼笑了一声,改为坐到她身边,摆了四个水杯在她面前,“如果这两个是黑白双素,这两个是你和滕睿哲,想想这样的四角关系怎样变成稳固的两角关系?如果从一开始,你把啊的事告诉给滕睿哲,与他一起约这个黑素见面,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你与滕睿哲分开?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叨的事?因为你在看了那些图片之后就开始怀疑他了,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他停顿下来,抬眸注视着黛蔺,一双柔和灼亮的俊眸,亮得像没有微尘的海水,亮得宁静,“所以,黑衣叶素素成了你的敌人,成了你心头的一根刺,四角关系变得复杂起来。那个时候只要白衣叶素素出现,你和滕睿哲的关系便炭炭可危,放任神出鬼没的黑白双素,在你们两人之间钻空子,混淆你们口黛蔺,你只要想想,当初如果你不是离开,而是坚定的守在滕睿哲身边,盯住这个黑衣叶素素弄请真相,那今天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猜疑和痛苦?”

黛蔺坐在沙发上,黑亮的头发,在灯光下反射着柔美的波纹,两排浓密的睫毛荫掩着盈盈的双瞳,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一身浅色轻纱睡衣裙,让她看起来更加娇柔,轻声道:“当初我只把叨的事告诉给了古傲,滕睿哲并不知情。而他在大礼堂见叶素素的事,我也不知情口“

“当时你给他什么态度?“

“锁上门,不让他进来卧室口第二天他告诉我,他与叶素素之间什么事也没有,让我不要生气。但很快他去外地调研,叶素素却坐在他的车上。”

“你当时没问清楚到底是几个人陪他去调研?一般领导外地调研,都是几个秘书陪同,不可能单独让叶素素陪同。也许当时是叶素素故意搭他的顺风车,车里还有他的严秘书。”

“古傲和滕伯母都去见过了,只看到叶素素站他身旁,两人都喝着咖啡。“黛蔺蹙紧眉头,不想与慕夜澈谈这种事。

“咖啡谁给他们买的?”慕夜澈对此事却很感兴起,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站着了,凝望着窗外,眯眸而笑,“你当时只是看到他们俩坐车上,后座有没有人都没有看到,便让古傲这个外人和滕母去兴师问罪!你一步步的往叶素素的陷阱里跳,让别的男人来插手你的事,让她欢笑,让自己猜疑,然后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不出人所料!“

“可他接连两次的在电话里骗我在市政府上班!”黛蔺也站起了身,不明白慕夜澈为什么要坚持与她翻旧账,“他出公差而已,为什么要撒谎?!

“那如果他告诉你,他在出公差,叶素素也随行了,你会怎么想?“慕夜澈扭过头,无奈看着她,“叶素素是有备而来,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在市政府做任何暧昧的事,搭他的车,进他的办公室,而你身为他的枕边人,而且还是一个不被人认识的枕边人,更应该让他把你弄进市政府,与白衣叶素素面对面的周旋,撕下她的假面具!不应该让古傲为你强出头,去市政府与滕睿哲僵持,因为古傲是他的情敌,只会越添越乱,让两个人的事变成四个人的事!”

黛蔺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那后来呢?结果是什么,你不看到了吗。

“我的确看到了。”慕夜澈转过身,缓缓朝她走来,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在没有与叶素素正式交锋之前,这都不叫结果口你这段感情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都是在让外人插手,借由外人的口知道事情的发展,知道他没有来看你,而自己却在逃避,甘心认输。所以今天你有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的错误,避免让自己以后的感情重蹈覆撒?”

“你是说,我没有在第一时间与他及时沟通,才导致今天的局面,越走越远?”黛蔺仰头望着他,清秀的脸蛋泛着熟透了的蜜桃的红晕,却微微透着白,“同时你也是在告诉我,他今天之所以还这样插手我的事,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把事情彻底解决清楚,逃避并不是办法?“

“对,你失败了,但你要知道你失败在哪里,这样心结才能解开口叶素素至今纠缠不休,那你就要直面以对,与她面对面交锦。”他抚抚她的滑顺的发丝,压过她洁白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小叔这样骂你,是不是比你在外面胡乱吼叫一番要来得解气?现在外面到处是敌人,你这样贸然跑出去,只会招来另一场灾难,让他们知道我们沉不住气口我们现在回房睡觉,明天去医院看望滕母。”

他再吻吻黛蔺的眼睛,牵过她柔软的素手往房里走,发现两个被冷落的宝宝躺在床上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两条白胖胖的腿儿使劲踢动,清脆细嫩响亮的哭声差一点掀掉屋顶。

于是这个晚上,他们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哄孩子,用三个小时的时间睡觉,再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哄孩子,折腾到天明。

第二天,风平浪静,秋阳高照。两个宝宝被放在童车里,被妈咪带着去医院见滕伯母了。

滕母早被抢救了过来,躺在加护病房里,静静看着站在床边的滕睿哲。滕睿哲则没有说话,冷冷盯着母亲,不像子与母,反而像一对陌生人,让病房里的空气更加凝重。

“睿哲,我没事了,你去上班吧。”末了,滕母嘶哑出声,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以后我会注意一些的,不会再贸然的给陌生人开门,让他们进黛蔺的房子。”

滕睿哲冰冷的面部表情这才起了变化,扫了母亲苍白的脸庞一眼,“有人知道你每天给黛蔺送月子汤,所以才选择在汤里下毒。如果这次不是你先试汤,当场毒发身亡的人可能是三个人!你太粗心大意了!”

滕母苍白的脸上闪过愧疚,沉默了半晌,才哑声道:“睿哲,叶素素呢?她是不是还在我们家住着?”

滕睿哲见她提及叶素素,收住转身往外走的步伐,旋过高大的身躯,一双冷眸勾着一抹笑,却是闪烁着寒光,紧紧盯着病床上双眼轻闭的憔悴母亲,冷笑道:“当年你们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们曾与叶父私底下见过面。而那一次之后,纵火案就发生了,你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滕母双眉轻皱,缓缓睁开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不解道:“睿哲,叶素素常年不回家,我们与其父私下见面,劝她回去照顾病重的母亲,也是人之常情口在这件事上,我们最歉疚的人是黛蔺,并不是叶素素。”

滕睿哲闻言眸色微黯,朝她走回来,垂眸注视床榻上的母亲,“那一次她被叶父带回去后,就被强暴了,并且被因禁在地底三米之处,不见天日。而你们,依旧过着你们养尊处优的日子,把你儿手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从身边驱逐,从中作梗,直到你们进棺材。”

“睿哲?!“滕母被吓了一大跳,一双枯涩的灰暗眼睛,像灯花一爆,眼里陡然有了光亮,又惊又惧,拖着一副虚弱的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一张纸白的嘴唇在抖抖嗦嗦,“叶教投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者,怎会做这种事?!而且叶教投自己也说过,早已为女儿订了婚事,是不可能与我滕家成为亲家的。”

滕睿哲睥睨着她,轻掀薄唇,阴鸷而笑:“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不与你追究,我现在只是告诉你一声,事情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叶素素当年,并不是被你们简单的劝回家,而是被你们推进了火坑,生不如死口所以你们当初做过什么,一定要牢记心头,遭报应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侧苫了什么!”

“睿哲,你爸已经坐牢了,我们不会再插手你的事的。”滕母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声泪俱下的抓住了儿子的手,“后面的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一直以为她嫁到国外过的很好,是与你平和分手……”现在她要报应回来,就报应到我身上吧,不要毒害黛蔺,黛蔺是在你和她分手之后,才与你在一起的,并没有横刀夺爱。”

滕睿哲俊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拂开母亲抓着他的那只手,寒声冷笑:“妈您真伟大,把贵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呵,昨晚躺手术台上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是她的所作所为了?您想着,死了也好,用自己的性命来弥补以前的过错,也算是一种解脱。“

“所以你一直让她住我们家里,让她一直跟在你身边。“滕母无力的放开了他,垂下双肩,低垂着一张瘦削不堪的脸,“让她过来医院吧,有什么恩怨与我当面解决,不要总是用这些阴毒的手段害人!”

滕睿哲幽暗的眼眸里则噙着一抹冷笑,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唇线紧抿,不再回应她,打算离开这里。母亲想的简单,也太过天真,呵。

“伯母。”这时敲门声响,过来看望滕母的黛蔺在护士的引领下,来到了滕母的病房,敲敲门走进来了,鸟黑漆亮的眼睛和一张纤巧的嘴唇,含着淡雅的微笑,客客气气看着病房里的滕睿哲与滕母,“身体还好吗?”

如果叶素素不用现在这些手段害人,又怎么能达到她报复的目的呢?小人多作怪,叶小姐热衷的是这个折磨的过程,而不走结果。

“黛蔺,你来了。”滕母见黛蔺亲自过来看她,顿时笑了,脸上雨过天晴,“宝宝们还好吗?昨晚有没有被吓到?”

“您没事就好。”黛蔺把童车里的两个小宝宝抱起来,捏捏他们的小手手,让他们忽闪忽闪的黑葡萄大眼睛看过来,先是代他们喊滕睿哲‘叔叔’,礼貌一下,然后抱给滕母看,笑道:“吃得饱饱的,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伯母,这几天多亏您照顾了,不然晚上吵的我没法睡觉,昨晚我和夜澈哄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左一右躺着哄,把他们放床中间,就是不肯乖口我们昨晚没睡够三个小时。”

滕母连忙把宝贝们抱过来,点了点那粉色的小嘴,“你们怎么这么不乖呢,让爸爸妈妈没法睡觉。爸爸妈妈好不容易睡到一张床上,想亲热亲热,结果就这样被你们隔成了楚河汉界,打屁屁哟口“

黛蔺俏脸一赧,没再吱声。

而她身后的滕睿哲,耳朵里还回旋着那一声声生疏的‘叔叔’……直接被漠视了,一双锐眸看了这眼前的祖孙三代良久,终于沉沉出声了,暗哑的声线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你们,竟然当着孩子的面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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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母见儿子在吃醋,深黯的眼底跳动着两团怒火,一双眼眸光射寒星,似要吃人,便又笑道:“睿哲,人家夫妻俩亲热不是很正常的事?你管多了

拂拂黛蔺的手,让她不要往心里去,继续逗两个宝宝说话。

黛蔺也不搭理他,坐在床沿帮滕母抱着一个宝宝,看宝宝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忍不住也用手指把那粉色小嘴点了点。

小宝宝们吃饱睡足之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大人们说话,好奇的盯着,一双黑葡萄眼睛亮晶晶的,自己也想跟着说话。而她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宝宝们把她的手指握着,小拳头紧紧握着她,一刻也不松开。

此刻病房里的氛困很温馨,很适合病人和宝宝静养,所以她不想与滕睿哲吵架,做口头上的争执,把这里弄得鸟烟瘴气。

但身后的滕睿哲显然不这么想,走过来,把她怀里的妮妮抱到了滕母怀里,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走廊上!

然后冷冷倾下身,用猿臂把她圆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剑眉斜飞,眼神中冰冷的精芒逼视着她,俯首一字一顿道:“你这样做,是在玩火!马上停止

黛蔺一弯浅眸带笑,仰脸望着高大挺拨的他,“为什么我不能开始另一段感情?你不甘心?”

他眉头一扬,健硕挺拨的虎躯再次逼近她,锐眸轻眯,目光灼热盯着她,却是抬起大手,缓缓轻拂她柔软的额发,眸底流淌着一股柔情之色,“你以前爱过萧梓,现在同样也能爱上慕夜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他爱的太快,只是为了寻找一种慰藉?”

“我以前爱你不也是一种慰藉?”黛蔺歪着头,将他的大手微微偏开了,微笑着:“在他身边我感到温暖和幸福,在你身边呢?你给我带来了什么?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对我的这段新恋情指手划脚,唯独你没有资格!放手!

她一声冷叱命令他放开,对这个霸道狂傲的男人早已是不再畏惧,反感到了极点。曾经她自己也怀疑,为什么一个僧恶自己到极点又巴不得自己死的人可以这么快爱上自己,服刑的三年从未探望过她,她出狱后却突然爱上了,是不是太不真实?现在她明白,她只是满足了一个男人的征服欲,从未进入过他的心底。

“你在玩火自焚,我不可能放手!“他依旧紧紧禁锢着她,用手指捏起了她洁白秀美的下巴,痛心疾首看着她,“我不阻挠你幸福,但是我要你一步一步的来!没有时间做基础的一见钟情,就是镜花水月,一触即散!那么你和他必须先了解,确定他爱上你,再同居!”

“你以为你是谁?”黛蔺反问他,轻冷的笑了,“滕市长你这是第二次在侵犯我,权利越到了妇联,插手调查我和夜澈的夫妻生活,多管闲事!请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耽误了您的似锦前程,我担待不起!“

只见旁边有护士在来来往往,看得到黛蔺的脸,看不到滕睿哲背对着的脸,对这一幕一笑而过,窃窃私语。在她们看来,就是一对外貌出众的夫妻在吵架,富贵家族的少爷少奶奶,不足为奇。但黛蔺如果再口口声声喊,滕市长”那就要引来大家的围观和疯狂手机拍了,保证明天就成为炙手可热的头条新闻,一夜成名!

滕睿哲冷眸盯着她,对她的冷嘲热讽不露声色,俊脸波澜不惊,捏着她精巧下巴的手指却在收拢,突然一手揽过她的腰,将那苗条柔躯掐进怀里,薄唇带着一团火,灼热吻上她殷红如石榴花一样的唇!

黛蔺先是感觉到一股火热的力量在侵犯自己,娇柔的身子被一个坚硬如铁的胸膛包围禁锢着,一股灼灼热气朝她袭来,让她的唇尝到了那熟悉的味道。然后她立即抬手,羞愤的想朝那张脸再次打去!

然而手到半空,这次让他捉住了,他的唇也放开了她,墨眸晶亮,“你已经打过一次,这一次就先记着!”放开她,黑眸里隐隐带着一丝邪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转身大步离去。

黛蔺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高梃的胸脯在不断起伏,俏脸乌云密布,已不能用羞愤一词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回到病房后,滕母端倪她的脸色,已经大致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她出谋划策道:“夜澈不能一直陪在身边的唯一护身办法,就是你去学习防身术,在身上带上防狼喷雾。”

黛蔺原本在漱口,见滕母把自己儿子归为色狼一族,心情顿时大好,回首笑道:“知儿莫若母,有您这句话,我感觉胸口的那口浊气在慢慢消散,呼吸都顺畅了。伯母您歇着,我现在去上班了,明天再来看您。”

“那我回去照顾宝宝们吧,医生说我没事了,养几天就好。”滕母想下床

“您别。”黛蔺把她的双肩压下去,让她继续躺着,抱起两个宝宝放进童车里,推着往外走了,“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谦谦妮妮,今天妈咪带宝贝们去婴儿游乐园唷。”

笑盈盈推着宝宝们离开加护病房了,半小时后到达工作的大楼,换工作服,把谦谦妮妮与其他宝宝们放在一起。

这里的宝宝都是六个月左右大的,穿着小裤裤爬来爬去,‘欺负’她家的谦谦和妮妮,谦谦和妮妮则看着面前的哥哥姐姐们,被他们用小胖手抓着玩,被他们胖乎乎的身体碾过,真羡慕他们都能穿着小裤衩到处爬动,在育儿室里横行霸道,还能在水里游来游去。

哼,等他们六个月大了,也能这样爬来爬去,不被哥哥姐姐们欺负!

眼见婴儿童手军成群结队的往谦谦妮妮身上爬过,黛蔺与另外的姐妹们无奈的笑了笑,连忙把这几个半岁大的孩手抱起来,小脖子上挂着救生困,让他们去水里玩。

“小苏,这是你的弟弟妹妹?长得真可爱。”同事们帮着她照顾两宝宝,确实觉得这两个小宝宝长得尤其漂亮,可能是父母的遗传基因好,优点全接收了,粉嫩粉嫩的,像美玉捏出来的粉娃娃。

黛蔺一笑置之,没有正面回答她们的问题,小心翼翼托着水里的小客人练习游泳,让外面的家长也进来陪宝宝。

几个小时后,黛蔺去休息室给谦谦妮妮喂奶,想起下午要去学校上机了,该把两宝宝放在哪?带去学校似乎不大方便?中午吃饭的时候,跟慕小叔商量商量吧。

此刻她给谦谦和妮妮一人喂了一只奶瓶,轻拍他们的背,哄他们睡觉,等着慕夜澈过来接她吃午饭。

只听得门外的脚步声在来来去去,午饭归来的同事们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说附近的市政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空降进去的女公务员被查出走后门了,竟被牵扯到滕市长身上,让组织上的人过来调查了。刚才上级颔导的官车一辆接一辆开进了市政府,在政府大楼前排成长龙,来势汹汹。

“听说那个女文员是靠邹书记的关系进去的,结果刚进去,邹书记就被纪检了,只好利用旧情攀上滕市长,四处闹绯闻。“

“你们说的是叶小姐吧?听说这叶小姐长的挺美,迎新文艺汇演上,就对滕市长放电了,然后利用职务之便,天天往滕市长办公室呃……”

“天天?你也太夺张了!这叶小姐没上几天班,就因为邹书记的事,被停职了,去市政府的时间三天都不到,然后被人包养着,世界各地旅游。”

“你更夸张呢!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情相悦,叫什么包养!那叫保护,滕市长保她不受流言影响,不被人骚扰!”

“这叶小姐同时也是部书记的情妇,你没听说过?”

“”

几个人渐渐远去,争吵声越来越小,消失在另一间休息室的门后。黛蔺这才抱着孩子走出来,准备去门口见慕夜澈。

但前来接她的人不是慕夜澈本人,而是他的秘书,那个眼镜斯文男子易峰。

“苏小姐,慕市长指示我接您去市政府吃饭,他还有一点工作要忙口“易秘书主动帮她抱孩子,笑着推过童车,“我们走吧。”

于是就这样,她被接到了市政府的餐厅,坐在临窗的桑边,看着市委的工作人员来来去去,行走匆忙。易秘书则陪着她,对她解释道:“今天来了很多上级领导,所以这里的干部们都去书记大楼了。下午可能要去党校开会,进行思想指导工作。”

“对滕市长进行思想指导?“黛蔺淡淡笑了一声,对这个消息并不惊奇,“国家信访办接到群众给他的投诉信函了?”

易秘书见她对这方面有些了解,便笑道:“滕市长与同部门的叶小姐关系匪浅,这事几乎人尽皆知。所以上面调查叶小姐,也顺便找滕市长谈谈话。不过滕市长与叶小姐的关系并不明确,没有找到他们同床共枕的证据,也没有约会照片,只有各大报纸上的娱乐报导和几张模模糊糊的车上照片口那几张照片里,滕市长只是冷着脸在开车,与叶小姐没有肢体接触……”

黛蔺眨了下眼睛,冷冷笑了。滕睿哲在车上掐着叶素素的脸,那是她在梦里看见的,做了个噩梦,梦见滕睿哲将叶小姐拽上车,发了一顿火口至于现实中有没有发生,她不知道。

但是之后,滕睿哲与叶素素公然出双入对,不就是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如果两人仅是朋友,有必要与她在法院门口碰见,轻拂叶素素的手,让叶小姐不要与她说话,冷漠离去?

“苏小姐,慕市长过来了,我去给你们点餐。”易秘书站起了身,将位子留给他的领导,尽职的去为领导准备午餐了。

慕夜澈则穿了件浅色薄线衫,没有穿外套,西装裤,径直朝这边走来了。他拉开椅子,对黛蔺开门见山笑道:“我时时刻刻想着让你进来市政府工作,调到我的部门来,与我一起午餐,一起外出考察,但考虑到走后门问题,只有让你先考公务员口“

黛蒲回以他一笑:“今天你接我过来吃饭,绝对不是吃个饭这么简单。叶小姐被带来这里见纪委领导了?”

“唔。”慕夜澈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垂的眼眸一直在笑,“准确的说,不是她自己走来的,而是滕市长带过来的。刚带过来的时候,察觉情形不对,还试着逃跑,但被这里的天罗地网给挡了回来,被带去问话。现在正在领导面前哭诉,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楚楚可怜,接下来估计要反击了。”

“反击?”黛蔺眉梢轻挑,面色凝重,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如何反击?”

慕夜澈轻轻抬眸,笑容逐渐敛去,担忧注视着她,“当然是让她的余党投毒、跟踪、暗杀。你可知道,她在孤儿院那一块窝藏了多少军火?她的手上撰有多少用来做坏事的资金?底下又有多少党羽?前两天古小姐误闯孤儿院,方才引蛇出洞,让她草木皆兵,死死守着她的孤儿院。”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邹宗生的情妇。”黛蔺的眉心越拢越紧,纤背凉嗖嗖的直发麻,“我记得一年多前,她在兰会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她已不再怪我,希望我出狱后好好做人,重新开始。原来她不是飞往欧洲,而是兰会所真正的幕后老板,指使顾依依为她办事!”

慕夜澈坐在阳光底下瞧着她,雅致安静,有着使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风采,如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质,用手轻轻覆住她的小手,明亮的眸子缓慢地流动着柔光,“别害怕,以后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她已穷途末路。”

黛蔺感受着他的温暖,早已不再是年少岁月的害怕,而是担忧:“当年她派人在狱中割我手腕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一年多的伤害也熬过来了,我担心的是,她在滕睿哲的控制下,会临时反扑,伤害到与此事无关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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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话,让慕夜澈顿时笑了,握紧她柔嫩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你在担心我的安危,怕我受到伤害,看来已经把我当做一家人了

这种心心相系的感觉真好,被人担忧着,被人关怀着,两人互相牵挂着对方,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再也感觉不到寒冷。

黛蔺见他吻她的手背,赧颜的将玉手抽了回来,不想让旁边路过的人注视他们,继续道:“叶素素被带去审讯问话之后,接下来会怎么样?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应该是可以将她构留的。”

“你一直在担心她会伤害两个宝宝。”慕夜澈优雅喝一口茶,恢复他玩世不恭的笑容,火辣辣注视着她,“但立案构留的事,是组织上说了算,说不定叶素素上面有人,正在帮她疏通关系,洗脱罪名,长时间的与大家这样僵持着口所以我们不如谈谈情、说说爱,过幸福快乐的生活,无视于这些烦恼。”

黛蔺听得双眉一蹙,不太能理解他的这种心态:“但投毒的事你也看到了,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随时都可能再次被下毒!”

“那你除了等,还能做什么?”慕夜澈反问她,俊脸变得有些严肃,“你能拿她怎么样?能与她单打独斗,给她也下一次毒?她是拿命在玩,无牵无挂,早年给邹宗生做情妇,积累了黑白两道所有的势力,无所忌惮,而你,心系两个孩子,生命里有牵挂,你除了防守、防备,目前还能做什么?难道要让自己整天惶惶不安,终无宁日,不等她再出手,你便在这种僵持中崩溃了?!”

黛蔺沉默着,把目光移开了,看着秋阳高照的窗外,最后道:“今天带谦谦和妮妮去上班,我一直担心这伙人又追到我上班的地方,伤害一切与我有关的人口你觉得我这种担心是不是多余的?如果游泳池里被投了毒,那被祸及的将会是这群半岁大的宝宝,我无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

“这个你不要担心,婴儿乐园为了保障孩子的人身安全,安全措施方面做的很完善,绝不会有人敢在水里投毒。”慕夜澈再次伸出手来,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明澈黑眸里藏满恰惜,不准她再钻进自己的死胡同里,“看着你这样,我感觉阳光离你越来越远。黛蔺你可以试着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完成你的课业,照顾你的宝宝,每天正常的作息,看着你的宝宝一天天的长大;想着你的生命里是没有这个姓叶的女人存在的,她什么都不是。”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是。”黛蔺突然淡淡一笑,回过头来,“如果她不对我下毒手,再三找麻烦,我差一点忘了她还是个人。夜澈,我现在的时间都是用来考证、学习和抚养孩子的,我没有心力去想叶小姐又该在哪儿陷害我,又在对谁哭诉了,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不让他们吃到毒奶粉,死在妈妈的怀里。“

“谦谦和妮妮是滕睿哲的亲生骨肉,他绝对不会让叶素素有这个机会的口“慕夜澈抬手轻抚她的脸,让她冷静,“不要自乱阵脚,谦谦和妮妮需要一个沉着冷静的妈味。”

黛蔺将他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眸里升起了一股霎气,如烟缭绕,惘怅笑道:“我相信你说的话,而且我也相信,自己过的快乐,是对敌人最好的反击口夜澈,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并没有加快,我是冷静的。

慕夜澈笑了,怜爱看着她,用另一手抚抚她的发,“那我们现在吃饭,享受这惬意的阳光午餐。”

只见易秘书已经帮他们把丰盛的午餐准备好了,知趣的退到另一张桌上,一边吃午饭,一边听候领导吩咐。而餐厅门口处,正市长的第一秘书严秘出现了,快步走进来,一双不大,却精明干练的眼睛瞥了临窗的慕夜澈这一桌一眼,脸色一黯,问服务员怎么让人把滕市长的位子给占了。

“是易秘书带过来的,说是慕市长订了这一桌口严秘,旁边还有桌子呢,我去给您收拾收拾。”服务员陪着笑脸,飞快的转身打算去收拾,但让一道低沉的声音给拉住了,“不必了。“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走进门来,俊脸上带着刚刚开完会的疲累,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宇轩昂和俊美无俦,瞥了这边一眼,让秘书和服务员退去做自己的事,朝这边走来。

他看到慕夜澈的手贴在苏黛蔺的胸口,两人坐在阳光底下,就像一对耳鬓厮磨的爱侣,一个眼神,就能心意互通,谁也插足不了。

于是他咬紧刚毅的侧脸,脸色暗沉,出现在两人面前。

“市政府不一定安全,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他扫了慕夜澈一眼,不是路过,不是交流公务,而是两眼定定地望着慕夜澈,幽暗眼底卷满了风暴,“市政府四周埋伏了多少人,慕夜澈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带她来看结果,也要等一切结束了之后!”

慕夜澈用餐巾布压压嘴角,站起身,平视着他,优雅笑道“唔,我们在约会,滕市长要一起吗?”无视于眼前这张怒气横生的俊脸,一双剑眉神采飞扬,又笑道:“滕市长,除了市政府四周,我们的哪个地方没有被敌人跟踪?苏宅有没有?滕宅有没有?黛蔺出来上班、上课,走在大马路上,也会被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所以,我们该怎样过就怎样过,照常生活、学习、恋爱,呵。”

他走过来亲昵搂着黛蔺,不是让座,而是与她坐在一起,让她继续享用午餐,不要受干扰,“近段时间我们就在市政府吃饭,试试有没有人敢在市政府投毒?另外这里吃饭免费,环境很不错,适合我们在这里享受惬意的阳光午餐,然后来一杯咖啡。”

黛蔺一直在吃自己的饭,洁白的玉手拿着银勺,安静的吃,一边还看着她的复习资料,根本就没把两个男人的对话放在心上。她只听见了慕小叔最后这句话,回了他浅浅一笑,表示赞同。

刚才滕睿哲走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又要不安宁了,索性利用这时间看书,戴上耳机听听力。慕小叔搂她的肩,她就把耳机摘下了一只,听慕小叔说要在这里吃午餐,喝咖啡,问她同不同意。

她当然同意,是她主动要求每天与慕小叔共进午餐的,因为这样比较安全,还能与慕小叔交流,纡解心中烦闷。

此刻她又把耳机戴上了,低身去看童车里的宝宝们有没有睡醒,将童车转了个方向,不让阳光射到宝宝们的小脸蛋。说实话,这个位子真的好,阳光充足,环境幽静,很适合午休。等会吃完饭,她要在这里小憩一下。

滕睿哲见她用裁耳机的方式拒绝自己,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他剑眉一扬,深如幽潭的双眸狠狠一眯,彻底被打击到了,瞬间冷漠如冰。他刚刚开完会,正准备与上级领导一起吃饭,谈谈政治上的问题,陡然听说慕夜澈将她接来这里,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是担心她的安危,希望她在这个特殊时期,能安全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就在家复习功课,准备迎考,不要在大马路上被人跟踪,迟钝的无法察觉,更不想看到她走过来约会!

慕夜澈除了想过云天开阔,该怎样过就怎样过,可有想过,被敌人见缝插针的那一瞬间,拿什么来换回他们母子的生命!当爱情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到底哪个该排在第一位?!没了生命,还如何去谈爱与恨!

“严秘,开车将苏小姐送回家,以后市政府不能让非工作人员进来!”他冷眸下了最后通蝶,看到两个孩子的身上一直没有佩戴那两块方玉,估计是被苏黛蔺给扔了,不知所踪。对此,他眉头攒得更紧,终是伸手摘下了黛蔺耳朵上的耳机,冷声道:“坐在这里复习,会比家里好么?你用一颗心,去做无数事,到头来,只是三心二意,每一件事都没有做好!”

“但这样充实,能找到自我!”慕夜澈拦开他的手,俊脸也冷起来了,“你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成为金丝雀,但你有没有想过,密闭的环境里会造就她一颗敏感抑郁的心!”

“但让她锻炼的前提是,她的生命不会遭受威胁!”滕睿哲横眉怒目而视,大手将座位上的黛蔺拉了起来,“利用吃饭的这几分钟时间,就能让她学到知识了?这不叫充实,这叫做样子!她的四周布满危险,她的主要任务也是学习,那么你应该辅助她尽量呆在学校和家里,少去一些地方,就少一些危险!一年之后毕业,她与同龄同学一起踏入社会,一起找工作,才是让她真正的重新开始!而且”

他的声线转为森冷,直勾勾盯着黛蔺,“她自己明明感受到了危险,一直惶恐不安,预感会牵连到其他人,却一直不懂得保护自己,让自己曝露。育婴乐园的女老板为什么会这么快接受你,明知你在外面被人盯着,还把麻烦往公司里揽?因为女老板是慕夜澈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录用你这个只上半天班的实习生,听他的指示事先把一切保护措施做好,保证没有危险!但一个人不懂得防备,安全可以时时刻刻保证?只要你带着孩子抛头露面,他们就有机会下手!”

黛蔺被拽了起来,一把甩开他的手,“为了这份‘危险’,我是不是要每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在你身边的这一年多,哪一天没有危险,哪一次不是被藏着掖着,还是被抓了去?!滕睿哲,你告诉我这份危险还要持续多久?一辈子吗!现在的情况是,即便你滕睿哲死了,她也不会放过我!”

滕睿哲松开了她的手,任她抽离开去,原本锐利的眼眸也忽然一黯,被她戳中心头郁结,但随即,他薄薄的唇角再次开启,眯眸沉声道:“我知道你厌烦了这种生活,渴望自垩由,融入社会,但现在,如果你不想在宝宝和自己的身体里被注射跟踪器,让保镖能时时刻刻守着你,那就不要四处走动!你静养一年,安心学习,换来的是以后更多的自垩由和人生价值!但现在的急于工作,却可以让你丧命!明白么?”

“现在带我去见叶素素。”黛蔺抓着慕夜澈的手,让他不要说话,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滕先生,我今后的人生,不会被你操控,因为你没这个资格!现在带我去见叶素素,让我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让我丧命!”

滕睿哲闻言一怔,棱角锋利的俊脸上英气逼人,有着一丝丝被划请界限的晦暗,却是道:“既然你有这个要求,那我满足你,下午我安排你去见她

下午,黛蔺把上机课给搁浅了,两个宝宝交给慕夜澈代为看管,随滕睿哲在市政大楼里走动。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市政府,但这是她第一次与滕睿哲并肩走在这里,看到了叶素素工作不到一周的办公桌口叶素素虽然与滕睿哲同处一个部门,但其实他们的办公室隔得很远,桌子上的职位介绍是文员,一个模糊不清的职位,旁边的人谁也说不清叶小姐到底是管理什么工作的,只知道她很漂亮,走后门进来的,上班两三天就不见了人影。

此刻人事局把她的资料调过来了,准备上交组织部。滕睿哲接过这沓资料,以市长的身份,带着她前往审讥室。

说是审讥,其实也就是颔导们客气的问话,找当事人了解情况。

只见叶素素坐在椅子上,面前坐着四位下访锦城市的党委领导,领导后面则守着武警,客气礼貌中掺杂着严肃,绝不允许当事人嬉笑肇事,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滕睿哲带着黛蔺安静走进来了,与领导们点了个头,在后面坐下了。于是原本还在轻声细语给领导们讲述悲惨遭遇的叶素素便开始掉眼泪了,泣诉道:“我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还请领导们从宽处理口“

领导们原本就打算找滕市长来谈话,见他过来了,便也没有把两人分开问话,说道:“刚才小叶同志给我们讲述了她的遭遇,说到当年确实与滕市长你交往过口但之后,她被邹宗生给控制了,被逼着做了一些事,她不想影响到你,且与你也没有关系,便一直没有出现在人前。最后老邹同志想杀她灭口,她才找上你,让你助她在大会上指认邹宗生的罪行,与你保持着一种互助的关系,是不是这样?”

滕睿哲静静听着,草草地过了哭泣中的叶素素一眼,冷道“有些事,不能听一面之词。既然她指认邹宗生强迫她,那就应该找来邹宗生对质,是强迫还是自愿一清二楚!另外,叶教投几年前意外身亡的事,组织应该先派人调查清楚,再从中找到线索!也许你们可以从她身上找到叶家一家三口的真正死因,和苏市长生前交代在手机卡里的一些贪官名单!”

叶素素收住眼泪,放在身侧的双手把椅子暗暗抓紧,扭着头,死死盯着身后的滕睿哲。

滕睿哲则安静看着她,俊脸上沉静如水,一双幽冷的瞳仁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却是冷冷喊了她一声素素,笑道:“素素,我只知道当年是你受不了养母的责骂骚扰,才把这个妇人失手推下了楼梯,导致她半身不遂,再也不能开口讲话口之后,你一直与我在一起,是不可能会拳脚功夫的。那么为什么叶教投会被人谋杀?你会打苏黛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在冒充叶素素,杀了她,并拿走了她手里的手机卡!早在几年前,叶素素准备把这张卡拿给我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的,然后你做了全新的叶素素,开始你的全盘计划!”

而他的旁边,黛蔺的思绪却停留在那句‘叶家一家三口的真正死因,上,无法想象这是什么事。叶素素死了?

270

叶素素死了,这个猜测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处于震惊状态,无法消化。审讯的领导们觉得这涉及到另一个案子,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决定立即让公安局、检察院跟进此事,将嫌疑犯构留。

于是这天下午,叶素素在十几只警枪的监视下,被带出审讥室,押上警车,不敢在市政府内轻举妄动。

她被押着经过了滕睿哲和苏黛蔺的面前,盯着滕睿哲讥讽一笑,冷笑道:“睿哲,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是在监视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做什么事都将我带在身边口但是我愿意,我愿意被你这样守着,喜欢你承诺我,不管以后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你的素素,一辈子在你身边。所以与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感觉很幸福。”

她启唇轻笑,将目光转移到黛蔺脸上,“而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他的爱!等着死孩子,没男人,做寡妇吧!哈哈!”

黛蔺见她仰头猖檄大笑,丝毫不忌惮滕睿哲的面色铁青和身边的十几支警枪,似乎早有脱身的准备,便抿唇没出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刚才他们说,市政府四周埋伏了不少敌人,叶素素是早有准备被带过来的,她没把审讯当一回事,笃定可以内应外合,把他们所有人围死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只要武警押着叶素素走出市政府一步,外面的枪口就会对准这里,让市政府这里血流成河!

所以她没必要参与口舌之争,离开便走了。

现在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滕睿哲没有骗她,叶素素是真的在步步紧逼,正在他的掌控之下,逐渐露出她的真面目,亮出她尖利的獠牙!现在她的同党遍及整个锦城市,犹如一股隐匿多时的黑潮,潜伏在暗处蠢蠢欲动,准备将她所有的敌人吞噬殆尽!

此时此刻,滕母的命算什么?她和孩子的命算什么?叶素素只要勾勾小指头,她们便命丧黄泉,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早想过,之前顾依依不爽快一点杀掉她,从监狱里折磨她到指使人去学校殴打她,再到她第一个孩子的流掉,都是因为叶素素想慢慢看着她死……”一步步的凌迟她!

这个女人早在兰会所就警告过她,一场大火导致滕叶两人感情破裂,分分合合数次,还是无法在一起,全是因为有个苏黛蔺你破坏了他们最初的感情,无耻插足,死缠烂打,让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口那么好好做人吧,我会教你怎么正常做人!

你若想与男人在一起,那我让邹小涵插足进来,让你们朋友反目,为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你若想要孩子,那我让你绝育,再也生不了一男半女!你若想嫁进滕宅,那我先让你变成哑巴,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占有了你的男人,再抢走你的孩子,成为完整一家人……”我的身后有邹宗生、滕韦驰、顾依依,以及其他一些大人物相助,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而你呢?你就是一个小可怜,没了滕睿哲,你什么都不是!

“睿哲,帮帮我吧,我不想去拘留所。”叶素素轻轻喘息着,总算疯笑完毕,心里畅快了,仰着一张红嫣嫣的俏脸看着滕睿哲,春波荡漾,“睿哲,我就是素素,你看不出来吗?四年多前,苏黛蔺拖着我按在地上打,将滚烫的蜡油滴在我身上……”“

“四年多前,你先是让邹小涵激怒苏黛蔺,刮花她的跑车,留下一些污言秽语,将矛头指向你。“滕睿哲漫不经心地扫她两眼,示意武警不要将她往市政府门口带,道:“然后你在花店泼好汽油等着她,一旦她动怒,便借机将汽油引燃,引发一场大火。但当时大火中烧伤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的替身,烧伤面积超过一大半,面目全非。”

叶素素闻言一笑,惊疑地笑望着他,“既然你这么猜测,那为什么不直接将我送进法院,让我伏法,而是维护着我?古傲古检察官当时一心想抓我,你若与他联手,简直轻而易举!”又是尖声一笑,显得有些自信满满,趾高气扬。

“如果抓了你,滕市长如何去寻找真正的叶素素?”一旁的黛蔺代替男人回答,同样也笑看面前的叶小姐,“火灾造成的大面积烧伤,就算医学界的植皮技术再好,也不可能恢复成叶小姐你现在这样。而大礼堂文艺汇演的那一次,他的确去救过你了,无法对落难的旧爱坐视不管口但是叶素素就算再想他,也不可能这么风骚轻佻,对他投怀送抱!他讽刺你风骚,以前没满足过你,那就表示他在怀疑你,作践你,因为他以前从未对叶素素说过这种话!而叶小姐你,顺着竹竿往上爬,先是人前秀‘恩爱’,不放过任何一个在我面前表现的机会,刺激我!再是寸步不离的跟踪,不肯离开他一分一钞钟,整日以泪洗面!叶小姐,以你的智商,是绝对不会玩这种戏码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有所察觉,又怎会急于求成,自爆其短?”

这边,滕睿哲一声不吭惊奇地望着她,眉梢微微动了一下口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她会在这种情境下说出这番话!

而叶素素也吃惊了,顿了一两秒钟,偷偷瞅了滕睿哲一眼,再次笑道:“想起你这段时间忧伤的模样,我这心里就舒坦。因为不管怎么说,睿哲都是在我身边的,你知道我们关起门来做过什么?他是一今生理正常的男人,面对昔日的素素脱光站在他面前,说他没有冲动那是假话!呵呵,他就爱素素的那一双美腿,每次洗完澡,都夸奖这是一双让男人销魂蚀骨的妙物!”

黛蔺听着,轻轻笑了笑,一双清丽的眸子不看叶小姐,而是看着滕睿哲,道:“叶素素家的老房子一直留着没有析,前不久滕市长还去过一次,去调查真叶素素的事,一个人去的。结果让。torn以为你们二人在约会,报了警,通知警方过来,闹得不可开交口其实那个时候,房里就滕市长一个人,龙厉请示过来的,调查真叶素素的去向。叶小姐你是在他走了之后,才快速潜进房里,做出洗澡的假象!所以,你们这么做说明什么?”

她把目光看向叶小姐,唇边的笑痕更深,“这说明,滕市长早就在怀疑叶素素不是原先的那一个,一边在安抚你,一边在调查你。而叶小姐你将房门关起来以后,是被滕市长冷落的,他既不对你说爱,也不对你说不爱,保持着一种相敬如冰又互相调查跟踪的关系,你只要在他面前脱光,他就会斥责你穿起来,再也不来见你;只要你敢轻举妄动,他就让保镖守住你,只允许你出现在他身边。不过你有没有这个机会脱光衣服,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叶素素的俏脸由青转绿,黛蔺的心里也开始逐渐的舒畅,发自内心的欢笑,“说了这么多,一切都明了了。我希望假叶小姐你能迷途知返,与叶素素前嫌尽释,放她与滕市长团聚。这样一来,也许滕市长还能看在叶素素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放?”叶小姐红唇一咬,呵呵大笑起来,洁白的牙齿泛着森冷的寒光,看向滕睿哲,“叶素素在几年前就割腕自杀了,我要怎么放?几年前她与滕睿哲谈婚论嫁,却被你苏黛蔺和滕家从中作梗,一段好姻缘就这样被腰斩,劳燕分飞!滕少爷,你可知道,几年前你们滕家约她单独见面,约谈结婚事宜,却被骗入困套,惨遭叶父强暴囚禁?她是被你们滕家害死的,被强暴之后羞辱自尽,含冤而死。而你滕少爷却过得逍遥自在,还有闲情逸致追逐你的苏黛蔺,与这当日的第三者双宿双飞!如果没有她追着你跑,死缠着不放,你和素素会这么坎柯么?!素素才是你的女人,温柔娇弱,没有眸气,才被她苏黛蔺硬生生折散!”

滕睿哲面色阴沉,皱眉冷道:“所以在素素自杀后,你代替她出现在我面前,先是拿走她手里的手机卡,再制造一场大火,让他们苏家父女下地狱。可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爱上黛蔺。“

“如果没有被吸引,为什么将她掳上山,差一点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叶小姐白哲的脸庞在扭曲,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生气能成为你侵犯一个女人的理由?如果没有三年前的这一幕,又哪来服刑三年后你对她的穷追猛打?她强迫你接受她,你便让她一点点渗透到你的生命里,让你时刻惦记她!那个时候,素素头七还没过,你便将这个女人掳上山,一边骂一边爱,根本没想过素素知道这一幕后的感受!那时我就觉得我的这个决定是对的,既然素素没法报复这个女人,那我来代替她!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生不如死!”

黛蔺看着她扭曲的脸,心里一震,后退了一小步,终是道:“既然当年叶素素自杀,为什么你不告诉滕睿哲?你私自将她的尸休掩埋,隐瞒所有真相,难道真的是为了报复我么?当年滕伯父约叶小姐单独见面的事,滕睿哲也不知道,我们一直以为在花店的叶小姐就是她,她即将嫁进滕家。”

“我告诉他了又怎样,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一直让素素受苦!”叶小姐微微挑起唇角,语气狂妄,眼底闪烁着一抹森然的仇恨,“素素被困的几天,他一直在忙,忙他的公司,后来发现素素一直不接他的电话,才记起去找她。然后发现我坐在花店里,便认为是素素,简单交代几句,让她记得吃晚饭,便转身离去。所以第二天,我必须让他知道,在苏黛蔺的纠缠和工作忙碌的双重压力下,素素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素素如果在大火中死了,你还会这么不当一回事么?!甩不掉苏黛蔺,你就让她家破人亡,给她自己找一点事做,还素素一份清静!“

这一次,黛蔺没有再出声,安静看一眼面前这个疯女人,转身往回走。

她觉得,事已至此,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说当初是她对不起叶素素,那现在也都一一还回来了。叶素素受辱自尽在前,她亡父坐牢在后,并没有因为这场爱恋,得到过幸福。

她与这几个人的人生,就像叶素素的突然陨去,全部葬在了这个假叶小姐手中。从叶素素自杀,消息被隐瞒的那一刻,他们过的就是一种被人操纵的生活。滕睿哲不知道叶素素死了,以为一场大火,烧去了两人的最初感觉,所以不断争吵分合,试图挽救这段珍贵的感情。

然而当他终于筋疲力竭,选择放手,转而怜惜她,假叶小姐才告诉他,两人不断分分合合,不是因为感觉变了,而是人变了。他深爱的叶素素都换了人,又哪来的最初感觉呢?

而最悲哀的人就是她苏黛蔺了,兜兜转转一场空,依旧是第三者的名声,永远无法在已死去的叶素素心里洗白。

“苏黛蔺,你心虚么?是不是觉得这些报应理所当然,受之无傀?当初依依告诉我你来了兰会所,我就想将你收入会所,让你接客!”叶小姐依旧在身后叫嚣,一点不忌惮这里是市政府,身后还守着十几个带枪武警,“兰会所是邹宗生讨我欢心掷下的大礼,我就等着这些大官小吏又富公子哥过来我这里喝酒,在床上吹吹枕边风抖露他们的那些事,被我的红颜们抓住把柄。而你的滕睿哲,也是我们的常客,钦点依依,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依依也这么爱睿哲?呵呵,上一次能让你保住子宫,是我玩的不够大,放了你一马,所以才有现在这两个小祸害的出世!其中一个,还是邹小涵帮你生的,你自己都不想掐死么?!“她张狂笑着,忽然发现身体一阵发软,有点措手不及,旁边的滕睿哲冷冷盯着她,“接下来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们会押送无数个‘叶素素’出去,分八个方向去拘留所,而真正的你,会昏睡一段时间,陪我去北京开大会,然后检举其他人的名字。”

271

黛蔺走在前面,听到了市政府外面的开枪声,也听到了市政门口爆炸的声音,于是飞快的跑起来,想去看她的两个孩子。

但在半路上,她被特警部队给拦截了,要求所有人员按照指示疏散,只准往一个方向走,不准四处逃散。于是在恐怖分子的枪林弹雨中,她躲到了安全区,在危险警报没有解除之前,绝不允许动。

她一动不动蹲在地上,急得香汗淋漓,不知道这种狂轰乱炸什么时候能结束。几个小时前,她把孩子留在慕夜澈那儿了,真不希望这是她与宝宝们的永别。

然而片刻后,负责看管假叶素素的滕睿哲突然往这边寻过来了,气息微喘一脚踹开门,剑眉深蹙扫了这边一眼口然后几步走过来,用大手一把拉起人群中的她,带着她就重返市政大楼!

他拥着她的肩往前面狂奔着,该躲就躲,能跑就跑,一直用臂膀护着她的头部,直奔慕夜澈所在的工作大楼。

“叶小姐为什么那么笃定你不会拿她怎么样,心甘情愿来市政府?”两人躲在花坛后,她不解问道。

“因为四位官员里,有她认识的人。”滕睿哲带她躲到门前的几辆小车后,指了指这几辆车,“你猜是哪一辆的主人?刚才是谁,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黛蔺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最左边的那一位,当你说到叶素素被她杀死,并且取代之后,他马上便表示,这是另一起案子,与邹宗生情妇案无关。

“所以从另一方面说,他在得知林雅静杀人后,会极力与她撇清关系,不打算再帮她!”滕睿哲再次抓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市政大楼里跑,避到办公室后面,将她的脸护在自己怀里,“苏市长当年的特大贪污案,上下牵扯到很多人,不仅是邹宗生一人。当年林雅静留学归来,幕后管理兰会所,做了邹宗生的情人。同样,她也会见到邹宗生的一些朋友,与他们有一些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那张手机卡已经被林雅静交给他们,拿去销毁了?”黛蔺再次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后退一两步,“但是我不明白,当年叶素素为什么要拿走手机卡?一张对她无用的手机卡,她拾去做什么?”

“也许想还给你,但自己遭遇了不测。”滕睿哲沉声答她,将她拉拢过来,不要靠近流弹……“她当年应该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口因为她不听林雅静的话,不肯听从安排,所以被杀害。“

黛蔺听着外面的轰隆声,用背部贴着墙,笑道:“所以你一直在叶家又孤儿院查找她的线索,看她有没有被关在地底下,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归,越来越自责。这一次确定孤儿院里没有关押人,这才让。torn帮你引蛇出洞,与古傲一起摧毁这个秘密窝点?”

她轻轻笑了笑,发现把很多事连起来想一想,就能找到突破口,像在玩猜谜,“难怪你每次来古家接我,都显得那么匆忙。因为我安安全全活在人世,有古傲保护,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叶素素却下落不明,让你愧疚难当。每当你看着假叶和我的脸,心里就会为这个早已死去的女子感到疼痛,所有的记忆都浮现脑海,想起自己的过失,自责不已,然后知道自己会为这件事陷进去,永远放不开她。“

“她是真的死了。”滕睿哲微微侧着脸,在乎弹声声中垂眸安静看着她,“林雅静一人分饰两角,黑白一体,试探了我对素素的心,也试探了我对你的心,然而最后的答垩案,她不太满意。”

“你只要爱上她,她就满意。”黛蔺莞尔一笑,眼眸盈亮,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沉重的男人,轻轻启唇,“所谓的试探,报仇,都是假的。她的目的,无非就是利用叶素素这个名字,让你爱上她这个替身,真心相待。在她看来,妹妹不能爱的,就让她来爱,总之不能让你与我这个第三者在一起,谁也别想得到你,呵。”

她迈开双腿,准备低着身子往前走,匆匆离开这里。

但滕睿哲目光如炬,目不转睛看着她纤柔的背影,磁性声线里含满严肃,在她身后道,“这次陪我去一趟北京怎么样?几天后的大会,需要你的证词。”并没有伸手拉她。

“我非常愿意在大会上陈述证词,但能走出这里再说。”黛蔺已在枪林弹雨中快步往前跑了,跑上了楼梯,去接她的两个孩子。而这个时候,慕夜澈也过来接她了,看到她正往楼上跑,一把拉她入怀,抱着她躲到角落里,让子弹从脸颊边飞过。

“孩子呢?”黛蔺在他怀里仰起头。

“很安全。”慕夜澈见她没事,牵着她往楼上跑,躲进了最里边的办公室,将童车里的两个小宝宝推给她看,无奈笑道:“外面枪林弹雨,这两小家伙却在笑,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枪声特别开心想要庆祝与叶素素的正式开战……”

黛蔺瞧瞧宝宝,果然发现两人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在刻嘴笑。而旁边的避难人员则乱哄哄挤成一团,吵吵囔囔,你推我挤,丝毫不影响两小家伙的兴致,他们越是吵,两宝宝就越是笑。

黛蔺与慕夜澈看着,差一点急掉下巴,不明白她家的宝宝为什么这么开心。婴儿咧嘴笑,有时可能是一种神经反应吧,并不代表他们有情绪,可是现在战火纷飞,妈味急得团团转,俩人却看着妈味笑,让人哭笑不得。

“你们知道这个是假叶素素,所以开心?”黛蔺给宝宝们盖好薄毯,逗逗他们的小嘴,他们居然又咧嘴笑起来,好奇盯着妈味的嘴,兴致高吊。

“他们可能是喜欢热闹。”慕夜澈看看四周,觉得这轰炸也该差不多,安全局的防暴特警队也该赶来救援,驱逐这群恐怖分子了,笑道:“可能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聚到一起,把他们乐坏了。而他们的爸爸,则在楼下不远处,他们感应得到。”

正说着,右手推着宝宝车往外面走了,左手则牵着黛蔺,“我们往安全通道走,外面的特警会接我们出去。”

把黛蔺的手牵得紧紧的,一边悠闲走,一边沉着冷静的观察四周,带着黛蔺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外面果然枪声停歇,救援警车一辆接一辆排在楼前,等待他们上车。

但是当他们坐上车,却发现车里坐了不少人,有四位下访锦城市的党委部官员,慕书记,萧梓,另外三位副市长,几位政委,以及他们的秘书。

萧梓见她上车,眸中一惊,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连忙站起身,想来帮她。但慕夜澈扶着她的肩在慕书记身边坐下了,谢绝了萧梓的好意。

慕书记受到枪声的惊扰,原本是板着脸的,但眼角瞥到两个可爱的宝宝一直看着他笑,他缓缓把目光移了过来,看着这两个小不点。

两个孩子长的梃漂亮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像妈味,像外婆,水汪汪望着他,皮肤白白嫩嫩的,还会抿嘴。他忍不住把目光放柔,低垂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黛蔺的注意力则放在某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党委官员身上,想起了滕睿哲刚刚所说的话。

这一个人就走过来帮假叶素素的,恰好也坐在这辆车上,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夜澈,注意这个人。”她拉拉慕小叔,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不如我们换辆车吧,我不方便与这么多大领导同乘一辆车。”

慕夜澈拂拂她的手,“信访办调查这个案子很久了,这次他们过来是想调查清楚,然后上报给党中央。你放心,其中的某个人不敢在锦城市轻举妄动,只会杀叶素素灭口。”

低声笑说着,注意力放到两宝宝身上,转而笑道:“我发现两宝宝特别喜欢老人,见到爷爷就刻嘴笑,开心极了。慕爷爷,现在让两宝宝去慕家做客吧,宝宝们刚才都不知道喊了多少声爷爷,是不是很乖?”

慕书记笑脸一僵,故作严肃的抬起头,不再看宝宝们,又恢复他的棺材脸了,“睿哲好像没有坐上车,他人呢?”

“滕市长还留在市政府,可能决定与敌人同归于尽。”慕夜澈笑着开玩笑,唇轻勾,语气邪魅,含着戏涛,俊眸扫一眼全场,重心却是身旁的黛蔺:“对于滕市长来说,这一生可能无所求了,所以他将所有重心放在这个案子上,愿意与敌人周旋,对峙,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而这摇摇欲坠的市长之位,在他眼里,早已形同虚设,因为它已没有存在的意义,只是一条走错了方向的路。”

“夜澈你闭嘴!”慕书记厉声呵斥儿子,被儿子这番独立大胆的言辞给激怒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滕市长工作严谨,态度认真,岂容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一生无所求’这种鬼话,在我看来,滕市长比你有能力得多!”

272

救搂的警车一路远去,鸣笛声越来越小,道路两旁的枪击声也趋于平静,一场示威性的暴乱就这样逐渐停歇下来,一切恢复正常。

市政府门口,鲜红国旗依旧飘扬,青天白日满地红,门前的广垩场却废墟无数,人员伤势惨重,大楼破损口滕睿哲拿着枪在哨岗处走了走,检查伤亡情况,然后协助武警和护士,将门口中弹严重的站岗武警抬上救护车……眯眸打量眼前的这片废墟。

这里的高级领导干部该撒的都撒了,留下的是一些基层干部和公务员,他们听到枪声及时躲进了楼里,所以没有伤亡,能排好队自己坐上救护车。

此时安全局的特警队员都被调遣过来了,清一色的黑色防弹衣、警服又军靴,拿着枪在四处防守,搜查,检查每一个可能藏身在市政府角落的余党。滕睿哲见一切无恙,将手上的射击枪交还,坐上自己的车。

而他的车里,假叶素素躺在地上昏睡着,沉睡的面庞还勾着一抹笑,明显是在昏迷前猖檄大笑过,思绪还停留在得意洋洋的状态,以为自己能安全逃脱。

但走不走得了,不是她说了算,而是她旁边的男人说了算口男人留她有用处,自然会一直带她在身边,与她同进同出,同住同食,哪儿也别想去。

此刻滕睿哲将车开出了市政府,先是往城外开去,一路往偏僻处走,来到了这座早已成为废墟的孤儿院与留在那里的古傲见面……”

孤儿院的情况与市政府一样,到处是子弹乳,到处是硝烟味,一大亩果园被车子碾成平地,橘子树和葡萄架被撞得横七竖八,孩子们的乐园也被破坏殆尽。

古傲告诉他,这里窝藏的军火被运出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被他收缴装车了,正运回检察院。而且筒子楼地下室的下面还被挖出几米深的空间,专门用来私藏枪支弹药和金条,干燥通风,有另一个地下出口。

那些亡命之徒就是从这个地下出口逃跑的,龙厉正在追捕,追到溪山涧那边了。但可惜的是,这伙人早在几年前潜入这里的时候,就把留守在孤儿院的老院长和几个老阿婆给杀害了,埋尸在后山,无人知晓。

“是么?”滕睿哲剑眉轻抬,墨眸轻眯充满疑虑,稍作思付,扭头吩咐部下看住假叶素素,“我去地下室看看,你们看住她。”看看古傲,示意他带路,不要站在这里说空话。两人穿过老旧的筒子楼,进入最里间的一间房里,挪开那老式土炕上的一块木板,这才能进入地下“

地底下如古傲所说,干燥通风,空间很大,堆满了木箱子和纸箱子,浓浓的一股硫磺味。滕睿哲一边走,一边拿照明电筒往四周照了照,发现这里的墙壁用水泥糊过,坚硬牢目,很适合用来窝藏枪支弹药。但他没有看到古傲所说的地底深处的入口。

“在这里。”古傲正在挪开一排排木箱子,用脚扫开地上一层厚厚的木屑,指着那只生锈的大铁环,“我是在清理这里的赃货时,才在木箱子底下发现这个入口,但我很怀疑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里面的人生存。本来地底几米处,空气就已稀薄,再用这一个个几百公斤重的弹药木箱子压着,怎么给人送饭?这只说明,他们记起了才给地底下的人送送饭,其余时间都是用木箱子压着,箱子越堆越多。”

滕睿哲朝这边投来吃惊的一瞥,没吭声,走过来直接用大手去拉那大铁环,猛力将那块水泥封盖松动,拉开。瞬时,一股发酸的霉味直直朝鼻子里钻来,肥硕的老鼠吱吱的叫,在黑漆漆的地下空间里窜来窜去。

他用电筒往下面照了照,发现下面有几米深,就是一个黑乎乎的深洞,没有做过任何处理,散发一股刺鼻的泥土气息,恶臭扑鼻,但这里生活用品齐全,有桌,有洗涮用品,有吃完的饭盒,还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冲水式马桶

他踩着土墩子走下来,发现这里地势不平,没有糊过水泥的洞顶随时都可能塌陷下来,把人活埋在地底下。而且马桶里的水已经干涸了,散发一股霎味,说明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床是用木块拼凑而成的。”走在身后的古傲把那矮床翻了翻,扯下那肮脏不堪的床单,扬手一拴,打算拆掉这张床做一次彻底清查,却听得一声轻微的飒飒响,床单上抖下的全是大块小块的泥土,崩崩的往地上掉。古傲不得不翻翻白眼,停止清查,拉住滕睿哲不要再往里走,“看来这里要塌陷了,我们赶紧上去。”

滕睿哲却皱了皱眉:“有没有闻到这里一股恶臭味?”他打着照明灯,朝深洞的角落里照去,黑眸疑虑重重地盯着这个隆起的土堆,一步步朝这边走来。难道他们饿死了人,直接把人埋在这里了?

“好像是尸臭味。”古傲也闻到了,皱眉再细细吸了吸,确定这是尸臭,跟着他走过来,“尸臭不是很明显可能死去多时了  ……”他用手电筒晃了晃,用拼床的木条帮着滕睿哲把土堆掘开,由于洞内空气长期潮湿,泥土松软,所以没费什么力气,他便把那土堆子挖了开,逐渐露出一捧死者的长发和几片腐化的破布,让人触目心惊!

上次被慕书记一顿羞辱,斥责她没有资格与他慕家做朋友,被狼狈的请出慕家客厅所以黛蔺长了教训……”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作客……”

此刻他们下了警车,被武警保护着各自回家,一周之内都不解除危机警报,不出家门,慕夜澈却邀请她去慕家住,理由是外公想看宝宝。

“宝宝的外公是我爸。”黛蔺坚持回家,把头扭开了。

“那慕书记是曾外公,曾外公刚才对宝宝们笑了。”慕夜澈也坚信刚才宝宝们对慕书记笑,是有心灵感应的口宝宝们喜欢曾外公,曾外公喜欢宝宝们,一家人何不在一起呢?现在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等我毕了业再去吧。”黛蔺怀抱宝宝,将头轻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熟悉的回家路。她一个人习惯了,不想连累亲人,如果敌人知道她与慕家的关系,估计慕家从此要不得安宁,噩运连连了。她不想在毁了一个苏家后,又毁掉一个慕家。

她反倒梃喜欢这种神秘感的,就与她的慕小叔保持这种亲人关系,与他一起分享人生的苦和乐,过太平岁月…

于是半个小时后,武警将她送回了苏宅,顺便帮她把蹲在门口的薛家人安置了地方,让他们在人民医院享受免费的治疗,养好身体。但也正是在这一天,市政府和孤儿院刚刚发生枪战的这一天,有个人带着一身伤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这个人是在薛家人被武警官兵带走后,悄悄出现的,兜里揣了枪,一枪打烂了她家的窗户,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她穿好外套就跟着夜澈跑出来了,以为假叶的人这么快就来追杀她了,不准她有机会喘气,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杀手,而是薛兵。

“我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差一点被古傲枪杀。”薛兵一脸黑胡子,脏得似从泥坑里爬出来,身上到处是脏泥和血污,一双浑浊的眼睛防备的盯着慕夜澈,“四年多前,我在给苏市长开车的时候,就收了那书记的好处,负责将苏市长的行踪全部报给他们听。而且在兰会所混,有很多油水可以捞,只要我给他们办事,就有十几万的酬金拿。”

“那你这一次过来是?”黛蔺不明白上一次滕睿哲为什么要把这个人送回薛家过日子,让他继续做新郎官?直接让他去劳教,结果岂不是更好。

“我想告诉你的是,一年前在江北掳持你,打算在车上侵犯你,并开了枪的人,是被邹书记的情妇指使口我为她办事这么久,她很少露面,但我知道,四年多前,她关押过一个姓叶的女人,就在她自己的住处。有一次我被指派过去办事,在她的公寓门口撞到了一个双手被反绑,嘴巴被封的女人,女人的脸被胶布粘了一大半,使劲找我求救,呜呜咽咽说叶、叶,但没逃出几步,就被她拖回了公寓里,说是新找的红颜,不太听话。之后,依依姐一直说她在欧洲,很少回来,兰会所交由顾依依打理。”

“然后呢?“黛蔺眨了下浓睫,面色不变,把这当故事听。

“然后这个女人被转移到了孤儿院的地下室,折腾了很久,最后死在地底深处,直接被埋在了地底下。我这次过来,是想与你一起作证人,希望能将功补过,少坐几年牢。”

“黛蔺,这个主意不错。”慕夜澈在一旁轻笑出声,抚抚黛蔺的细肩……“也许他的这张嘴,比那张手机卡更有作用口今晚飞北京带上他吧,我给他订机票。”

“谁说要去北京?“黛蔺扭头不解的看向他。她没说去北京,去北京干什么?

“你答应过滕睿哲,如果今天能安全走出市政府,你就陪他去开大会,忘了么?”慕夜澈不再轻佻的笑,严肃看着她,大手扶紧她的双肩,“也许叶素素今天只是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好戏还在后头口但如果现在你能和滕睿哲同一条心,拧成一股绳,那安宁的日子指日可待……苏市长的不白之冤就能早日洗清。”

机场的风很大,秋风卷着细雨,气温降了好几度。

黛蔺裹紧身上的风衣,不让寒风往脖子里灌,一头黑亮的长发和睫毛上则已落满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面前不断起飞降落的飞机。

慕夜澈给他们订了机票,三张,但不是给他们乘坐的,而是用来设障眼法的,让杀手去追飞机。而其实他们走过来坐直升机,与滕睿哲一起飞,明天开大会,慕夜澈则留在锦城市照顾两个宝宝,保护他们的安全。

然而等了很久,飞机飞了一架又一架,滕睿哲都没有出现。

她站在丝丝细雨中,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这天气,白天晴朗,晚上阴雨蒙蒙。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呢?她等他的次数不算少,他放她鸽子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但最终,她还是要选择等口她多么希望这一次大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交集,把所有的事都解决清楚,然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谁也别管谁的事。

“苏小姐,飞机好像来了。”薛兵在身后拉拉她,拽着行李袋从她身边跑过,示意她赶紧登飞机,“登机时间只有半分钟,我们赶紧上去,外面冷死了~等了几个小时,腿都麻了~

果然,直升机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薛兵拎着包就往上面爬,然后被机舱里的龙厉一把制服住,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黛蔺长发飞散,风衣被吹开,站在细雨中考虑着要不要上去。

因为滕睿哲坐在机舱里并没有邀请她上去,侧脸冷冰冰的,等着她自己爬上去。她牙一咬,索性掉头走了。

算了,她手上有机票,还是去坐飞机好了,那里舒服口她不想在等了几个小时、这个男人姗姗来迟之后,她与他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必须看他的脸色又是最高王权与最底层农奴之间的附庸关系口他这标志性的冷峻侧脸,让她看一眼,便想退避三尺。

“苏小姐留步!”龙厉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稍有冒犯的拦住她,将她往直升机上请,说道:“滕总生病了,身体不大舒服,听不见我们任何一人说的话。苏小姐,飞机快起飞了,上去吧。”

龙厉将她托了一把,让她坐到了滕睿哲身边,自己则将薛兵铐在了副驾上,一边守着他,一边亲自开飞机。

几分钟后,直升机飞上了高空,雨却大起来了,雷电轰鸣,一声接一声,天气状况不太好口因此黛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外面,没有再注意滕睿哲那张冰山脸。

真是不巧,第一次坐直升机就遇雷电天气,看来老天都在痛斥她不走运,遇灾星。

“刚才在机场等了多久?”旁边传来冰山脸沙哑的声音,夹杂在雷电声里,分外清晰浑厚,“这次我们能一起去北京开会,我感到很荣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并没有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而是很沉重,闷闷沉沉的,俊脸晦暗,似乎是不太想在这个时候面对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她,唇角还勾着一丝自嘲的冷笑。

黛蔺听着,只觉一道雷电朝她的头顶劈过来,根本让她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连忙闭上双眼,偏开脸,不想让这雷电刺花自己的眼睛。

“滕先生你说什么?“她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似乎受到沉重打击的俊美冰冷高贵男人,以为他被雷给霹了,“不好意思雷声太大,我听不见。有什么需要交流的问题,我们下飞机后再说吧,滕先生。”

她抚抚自己的额,发现自己也在头疼,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是在风中吹感冒了。于是安静躺着,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打喷嚏,也不再管外面的风和雨。

雷电有什么可怕的,闭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任何张牙舞爪都敌不过漆黑的一片口可怕的是她现在与昔日的他坐在一起,必须要呼吸他从叶素素那里传来的沉重气息,与他一起为叶素素哀悼。

叶素素死了,他很伤心,很自责,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他当初弃叶素素不顾,让叶受到伤害导致自杀,反而来追她,是一种错,那他对她就没有错了么?

她出狱后的第二次生命转折,就是他将她从萧梓手里掳走开始的。他可有想过,她也吃过苦,受过罪,只是百死一生,比叶素素幸运一点的活了下来,继续在命途里挣扎?

所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让我觉得你爱上了我,从而对死去的叶素素这么歉疚。毕竟你爱过我吗?你没有爱过,你只是自贵,在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之间不断歉疚,把一份浅层次的喜欢,变成了一种累赘。

滕睿哲看着她忧伤的脸,知道自己的冷漠又不小心刺伤了她,抬起手,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再用毛毯包着她,让她的身子不再寒冷。

273

下飞机后,黛蔺果然开始咳嗽、鼻塞、头疼,有了感冒的症状,滕睿哲带她去酒店,订了两间房,一间住薛兵和龙厉,一间住他和黛蔺,方便近身照顾。

此刻他让她躺床上休息,吩咐酒店前台端来滚烫的姜茶,用老方法给黛蔺驱寒。

黛蔺喝过之后,身上就开始发热了,裹紧一床一床的被子,香汗似溪泉在纤背上流淌,濡湿了一头黑亮的长发。

滕睿哲站在床边看着她,见她双颊酡红,双眸迷离,洁白小脸上沁满汗殊,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便取了干毛巾,轻轻扶起她,给她细细拭去身上的汗珠。

最后,脱去她湿透的衣裳,给她换上干爽睡衣,抱她去另一张床上睡。

而窗外,依旧雷电交加,闪电的电光照亮整个大地,照亮整个酒店房间,迎接那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窗内,静寂无声,滕睿哲在给黛蔺盖被手,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关掉床头灯,转身去套房的书房。

这一晚,他是注定睡不着的,只有坐在书桑前,静静翻看文件,批阅公文,为明天的大会做好充足准备。末了,时间悄然滑走,黎明将近,他起身走到窗外望着那依旧瓢泼的大雨,眉头紧琐。

远处的天际在微微的透白,黎明了,却黑沉沉的一片,乌云罩顶,大雨倾盆口马路上,大雨汇成河流,哗啦啦的流向下水道,淌过行人的双脚。此刻入目之处,全是浮动的雨伞,来往的车辆,匆匆奔忙的上班族又清洁工、早点师伴,以及日光灯大亮的写字楼,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一场大雨,就像洗去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浊,让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干净明亮。他锁眉看着,不知道这场大会是不是对所有事情的一个了结,是否乌云罩顶之后,就会逐渐散去,阳光明媚?

黛蔺躺在宽大的床上,带着驱寒过后的轻松,很快坠入睡梦中,一觉不醒。沉沉睡了一觉之后,已是体态轻盈,疲乏不再,神清气爽。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窗外大雨已歇,散淡的阳光在天际破云而出,柔柔照耀着大地。虽然光线不是那么强烈,但也是雨过天晴,逐渐转好。

于是她舒舒服服伸个懒腰,下床洗涮了,在卫生间稍微打扮了一下,换上自己早已被洗净烘干的衣物。

而整个偌大的套房里,除了她一人,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安安静静的,说话都能有回音。她走了一因,只在书房里发现了几个男人抽过的烟头,以及垃圾篓里几张被揉碎的纸。她看着,在书桌前坐下了,保持着与腾睿哲同样的姿势,遥望窗外的阳光,唇边带起浅浅的微笑。几丝散淡的阳光落到她清秀的眉眼上,映出她的眸如水,眉如画,洁白如玉,却折射出她眼眸里的光亮,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带泪的精灵。她忽然把眼睛闭上,软软躺在皮椅里,轻轻的笑了。

龙厉接她去开会的地方,先是让她换装,把头发盘上,戴上眼镜,做成熟稳重的妆扮,再让她带上工作牌,去见严秘书。而在这个路上,他们又是采取迂回的方式,不断换车转车,甩掉跟踪的人,最终到达目的地。她站在阳光底下,发现光线越来越有温度,天气真正晴好,洗净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浊,然而面前国旗飘扬的大会堂却显得那么庄重威严,让她望而却步。

在锦城市第一法院为纵火案受审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一定要洗清不白之冤,让世人知道不是她纵火,不是她心生妒意要杀叶素素,更不是她自私自利拖累父亲,让父亲英年早逝;她所有的错,是因太冲动,将叶素素拽到了地上,恐吓了这个柔弱的女子。她渴望悔改,重新做人,但不要家破人亡,失去最挚爱的父亲。她希望能还她一个清白,还父亲一个清白……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她忽然发现早已事过境迁,翻案太迟,人们在逐渐淡忘她的劣迹,对任性跋扈的她早已是不想再提,厌恶至极,亡父也背着贪官的骂名好多年,无法再生还。

慕夜澈留在锦城市帮着照顾两个宝宝,第一个晚上,他是在苏宅住的,半夜守着两孩子,一夜未眠。

当时他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手边放着两个小枕头,用被子盖着,弄成宝宝的样子。然后不出所料的,万簌俱寂的深夜外面突然有颗远距离狙击枪的子弹崩了进来,打碎窗玻璃,准备无误的打在枕头上,崩得鹅毛乱飞。

紧接着又是几枪,两个枕头被打爆,感应红外线则瞄准在他的额头上,让他飞快的扑到床下,提醒外面的武警展开追捕。

潜伏在四面八方的武警正用对讲机对话,发现目标位置处在对面的小楼,杀手攀上楼顶,早已在那里瞄准目标,等待狙击,此刻正在逃逸,离开作案现场。

“这么防下去不是办法,这群亡命之徒总会瞅准时机给宝宝们吃枪子弹。”慕夜澈在房里走一因,看着摇篮里两个嗷嗷直哭的宝宝,改为蹲在摇篮旁,拿玩具哄他们……“那叔公带宝宝们回慕家怎么样?虽然你们的妈咪不同意,但为了宝宝们的安全,叔公先让你们在慕家住,陪陪曾外公。”

宝宝们大声哭,张着小嘴儿泪水直流,小胖腿儿使劲踢动。叔公你会不会照顾人?小宝宝们半夜啼哭,不是尿了,就是饿了,谁要跟你玩玩具,陪曾外公!我们想念妈咪,妈味知道我们每天这个时候需要吃夜宵。

“好吧,咱们回慕家吃夜宵。”慕夜澈一手拎一个,再背上早已打包好的婴儿衣服纸尿片,抓着奶瓶,变身奶爸走出苏家大门。他把啼哭的俩宝宝一起放副驾驶座上,用安全带系着,摸摸他们湿漉漉的小脸让他们乖。

谦谦妮妮乖喽,现在杀手现身,苏家的水他是不敢用了,若是让你们吃了毒奶粉,黛蔺会找我拼命的,叔公就是有两条命也赔不起。所以先忍忍你们的小肚肚,回到慕家,叔公给你们骋请月嫂奶娘。

于是他拨下奶瓶的奶嘴,继续用这种方式让两宝宝含着奶嘴,开车前往慕宅。

慕书记半夜被惊醒,披着衣裳下楼,看到儿子带了两个奶娃回来,当下老脸就扳起来了。但慕夜澈坚持将宝宝留在这里,让佣嫂马上把他买好的婴儿摇篮拿出来,整理好,照顾两宝宝睡觉。

佣嫂照做了,在一旁哄谦谦妮妮入睡,父子俩则对峙着,气氛不太和谐

“黛蔺去北京了,谦谦和妮妮留给我照顾,所以身为叔公,我必须把宝宝们接到安全的地方,让亲人帮忙照顾,不能让他们在睡梦中吃枪子弹。”慕夜澈开口解释。

“打算住多久?”慕书记把手负在身后,严厉看着自己的L儿子,“两个孩子应该还没有办户口,又是私生子?”虎目一黯,又微微动了怒,“当年将慕清如赶出家门,我就告诫过她,以后不管是生是死,是孤独一生,还是儿孙满堂,都与我慕家无关!她若生了私生子,千万不要告诉孩子她是慕家人,如果食言,我定让她走投无路!“

“爸,慕清如当年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没有见黛蔺一面,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是我告诉黛蔺,她是慕家的外甥女,让她寻回亲人认祖归宗。”慕夜澈皱起了眉,上前一步看着自己食古不化的父亲,继续耐心劝解道,“上一代的恩怨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能将对清如的失望转移到黛蔺和孩子身上口他们母子位什么也不知道,是无辜的,我们应该让黛蔺认祖归宗,不要再这么孤零零的独自奔波,受人欺辱。”

“不可能!”慕书记袖子一甩,斩钉截铁的拒绝,面色铁青,“就算她死,我也不会让她喊外公!”

慕夜澈眼见父亲转身上楼,非常反感提到慕清如的名字,态度坚决的将这番谈话逼进了死胡同,便道:“爸,既然当年慕清如已脱离慕家,改为‘穆’姓,那她就不再算是慕家的人,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那么黛蔺不应该喊您外公,而是跟着我喊,夫唱妇随。”

“你想娶她,让她用这种方式成为慕家人?”慕书记在楼梯上惊诧的转过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么儿,“如果你真这么做,那你自己就被毁了!所以趁早死了这份心,明天我带你去见军委贾司令,然后与他的孙女相亲!”

灰眉紧拧,气咻咻地回过头,牙齿在咬得“格格”作响,步履沉重的继续上楼梯。他岁数已经大了,不想与儿女们继续做这些争斗,家无安宁,不孝女儿走了就走了,他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么儿身上,放在其他女儿的身上,依旧是一家人。

但是二十年后,慕清如的私生女怎能毁了孝顺的夜澈呢?两人在外人看来是舅侄关系,虽然没有血缘,但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结合在一起就不成体统。

所以显而易见的,如果夜澈娶了苏黛蔺,苏黛蔺是名正言顺回到慕家了,但对夜澈却是一种伤害,让他无法做人。

所以在这份抉择上,他选择夜澈,而不是清如的这个私生女。

“爸,您先不要生气。”慕夜澈在身后轻声劝慰,笑得云淡风轮,“您给我安排这么多场相亲,我已经腻味了。所以我希望自己寻找缘分,遇见命中的那个女孩,让她自己撞入我的视线。对于苏黛蔺,我没有男女情,而是亲情,把她当做自己的侄女来疼,不忍她受苦口现在为了给孩子办户口,我必须与她先拿结婚证,保护她不再被别的男人侵犯欺骗,帮她寻找更好的归宿口而一年之后她毕业,如果她还愿意嫁给我,我们就补办婚礼,公开已婚的身份。如果不愿意,我们会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给她找一个漂亮婶婶。

为期两天的大会在叶素素的再次现身之下,圆满落幕。这一次叶素素不再叫叶素素,而是林雅静,一个留美归来的高材生,当年在孤儿院被人高价卖出,又被人销毁资料档案的浴火重生的孤女。

她在大会上不需要开口说任何话,便有大量的证据判决她监禁十五年以上,把牢底坐穿口当然,这一次带她过来,主要是让她供出黑名单上的贪官名字,陈述当年苏市长的冤案,以及交代杀人贪污、走私贩毒的劣迹。

兰会所等同近几年刚被查封的‘天上人间’,除了邹宗生在背后撑腰,还有更大的势力让这个娱乐场所伫立不倒,成为他们消遣谋合的天然鸟巢。

变身林雅静的假叶起初矢口否认,最后在各项证据面前,在被寻回来的邹宗生所交代的证词下,前市长司机薛兵的坦白下,承认了四年多前参与过几位‘大哥’的特大贪污案,选中清廉的苏市长做了替死鬼。

之后以为手机卡在苏市长独生女苏黛蔺身上,派人在狱中暗杀,结果手机卡却阴差阳错落回自己手中,于是改为陷害折磨,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林雅静不肯承认手机卡是怎样阴差阳错落回自己手中,也只字不提自己是叶素素替身,几年内做过什么事,只是冷笑凝望全场,红唇轻轻开启,要说不说的交代了一个党委‘大哥’的名字,转移全场的注意力。

当即大会结束,林雅静就被收押了,在立即枪决之前,只要能交代黑名单上的一个人名,就能将功补过,减轻罪名。

而被追回来的邹宗生,又黑又瘦,眼窝深陷,犹如一只即将被饿死的骆驼鸵,举报交代完之后,锒铛入狱,正式开始他的监禁生活。

这天,天气依旧晴好,阳光暖暖照耀着大地,让这万里河山明媚清新,雄伟壮丽口黛蔺离开大会堂门口,在五星国旗下走了一因,望着阳光下的北京。

不知道地底下的父亲知道自己的不白之冤已洗清,会不会高兴?现在没人敢再骂父亲是贪官,现在他们都知道,在锦城市,没有哪个人比父亲更清廉,他是一个好父亲。

“苏小姐。”严秘书在身后喊她,几步走过来,告诉她滕市长朝这边过来了,并低声道:“滕市长被调住乡镇任职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是一个偏远贫苦的小城镇,上级领导希望他去锻炼,反省自己为什么被举报,可能再也不会被调回来了。苏小姐你说两句吧,被举报的那件事好像与你也有关系,关于一个黑孩子。”

黛蔺回过头来,看到滕睿哲俊脸平静,正朝她缓缓走来,高大的身躯依旧弥漫着一股沉重气息,支走严秘书,对她友好伸出手,哑声笑道:“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一年后,我希望看到你在职场上的样子。

274

安全返回锦城市的第三天,黛蔺发现滕睿哲的贴身护卫龙厉一直跟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都有这位龙少爷的身影出现,寸步不离跟着她曰

起初她不习惯,感到别扭,后来她三天两头遭到袭击,出门购物都能被人跟踪,被人用枪瞄准头部,她就知道龙厉为什么一直跟着她了。

龙厉在全天候的保护她,只要她出门,方圆几米内都不敢有陌生人靠近她,且安排保镖守护在她四周,采用隐形侦察眼镜感应埋伏在四周的狙击枪红外激光,让远程狙击枪杀手无法瞄准,暴露藏身之处。

就这样过了几天,她去页委大院接孩子,看到大会堂里又在开会,慕夜澈和萧梓都参加了,唯独滕睿哲这个正市长不在,各大小官员都跟在几位副市长身后。

慕夜澈告诉她,滕睿哲已经去偏远地区上任了,是一个距离锦城市十万八千里、清贫三代的穷苦地方,并没有让大家给他践行,不声不响的走了,今天刚刚发来回执,道明已经到达地方,一切安好。

“听说他现在两袖清风,没有带任何一个机要秘书过去。”慕夜澈望着蔚蓝的天空,笑了笑,“到达那里后,一切重新开始,没有名车开,也没有豪宅住,要吃粗茶淡饭,要住土房子,还要看那里的民众和领导接不接受他,把不把他当自己人,一切靠政绩和能力拉拢人心口“

“他是自愿过去锻炼的。”黛蔺轻轻启唇,也淡淡笑了笑,“他不想呆在这个城市,这里太压抑,太沉痛,让他踌躇口也许换一个地方,就能换一种人生。”

“但他把他的护卫留在这里了,永远保护你。“慕夜澈示意她往黄金榕下走,双手潇洒揣在西装栋袋里,西装外套敞开,与黛蔺并肩走在路边,出色的外表和儒雅的气质,在旁边一群夹黑色公事包的干部里鹤立鸡群,分外惹眼,“之前他着手调查林雅静时,滕韦驰一家就已举报他违法制造黑人婴儿,在海南关押他,犯下双重罪口所以这一劫,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他注定要为自己所做的事受到惩罚。这次组织将他下调,刻去他的官衔,停薪降职,没有让他坐牢,也是滕家祖上有功,在中南海有一定威望,不得不量刑定罪。”

他看旁边的女子一眼,笑问:“黛蔺,你还希望他回来吗?”

黛蔺正在秋阳下行走,打量这座熟悉的市委大院,看到多日不见的书记夫人蓝氏正在大路上装疯卖傻,逢人就投诉老邹对她不好,伙同情妇和女儿欺负她,卷走家里所有财产,邹家也被查封,大家一定要帮她做主,帮她告御状。

昔日同僚则见她就躲,不肯搭理她,坐上政府公用车,匆匆离去。

黛蔺看了一眼,没有回答慕夜澈的问题,朝这边走来。

“黛蔺!”蓝氏见到她就扑过来了,一把拽住她的双脚,仰着乱糟糟的脑袋,嚎啕大哭,“黛蔺,你帮帮阿姨,阿姨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全被那畜生给卷走了,都在他情妇那……”……”还有小涵,我把所有的积蓄拿去给她治病,怕她出个好歹,她却不认我这个妈,一颗心全向着那个情妇,早已做好了迎接后妈的准备。黛蔺,你帮阿姨追回他吧,让他不要做的这么绝,把我逼上绝鬼……”

黛蔺缓缓蹲下身,看着面前这个哭得凄厉的妇人,抬起手给她把散开的上衣领口扣好,出声道:“阿姨,如果四年多前你知道小涵认识林雅静,与她联手策划了一场纵火案,你还会不会帮女儿用陷害别人的方式争取幸福?你曾说,只有邹小涵才是真正端庄秀雅的大小姐,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任何千金小姐都比不上。那么她今天所做的这一切,也走你这个母亲亲自授教

“黛蔺··”蓝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把黛蔺的手抓得愈发紧,悔恨的泪水不断滚落眼眶……“是我把她宠成这样的,让她不知羞耻、六亲不认,也是我,自私刻薄,让老邹在外面找了温柔乡。今天的报应,是我自找的,昨日我刻薄别人,今天我就罪有应得,如数奉还口但是黛蔺,你就看在袁奶奶的份上,看在我们邹家曾帮过你的份上,你就帮帮阿姨,让阿姨留条活路……

黛蔺将她扶起来,让她不要跪地上,轻轻笑道:“如果这次没有邹伯伯的供词,我父亲的案子可能难以翻案,永远背着贪官骂名。所以这样说来,你都家对我苏家是有恩的,邹伯伯至少知道,不能一直让亡父做替死鬼,不走我苏家的老路,家破人亡。他在大会上的及时出现,终于让林雅静招供。所以黛蔺唯一能帮蓝阿姨的,就是带您去见林雅静,让她把吞掉的部家财产还回来。”

“那老邹呢?”蓝氏舍着眼泪拂开她的手,膝盖一弯,又重新跪了下去,死都不肯起来,“老邹让苏市长做替死鬼的事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这个姓林的是不可能呆在老邹身边的,我也不可能让老那这样陷害苏市长!黛蔺,我做人是失败的,既教育不好女儿,又驾驭不好丈夫,我现在只想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黛蔺,别理她。”慕夜澈走过来,拉开蓝氏那只紧拽的手,将黛蔺护到了自己身后,对蓝氏冷笑道:“说了老半天,原本你就是想要钱,不甘心邹书记的钱全部被情妇骗走口不过你有什么资格让苏家的人帮你?苏市长当年是被你们害死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邹宗生现在坐牢,根本就无法抵傥苏家当年的家破人亡!

“可是我邹家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蓝氏再次哭起来,缓缓从地上爬起,像个疯婆子,“我邹家现在在市委大院里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笑话我们,就连萧梓,他和晚请也不理我了,当初得老邹提拔,萧梓才做了副市长,现在高晚晴见我就骂想撇清与我邹家的关系  ……”

慕夜澈护着黛蔺,冷冷一笑:“既然与萧市长是一家,那就去找萧市长,黛蔺没义务帮你!黛蔺现在是我妻子,不是当初任你们羞辱欺凌的小狐女,她有家,有丈夫,若有什么事,先找本少爷!”拉着黛蔺大步往前走,让她上车,嘭的关上车门。

他把车从蓝氏身边开过,警告的看了这边一眼,叮嘱黛蔺不准再与这种人接触,霸气中微微带着一股怒气,把车缓缓开往书记楼后的慕宅。

此刻的慕宅清幽静谧,园里种满菊花和各种珍品,空气宜人。慕书记坐在躺椅上晒太阳,轻闭着眼睛,听戏,偶尔拿紫砂壶喝一口茶,在享受这难得的午后时光,紧皱的额纹逐渐舒展。

他的旁边,两个宝宝则也在晒太阳,乖乖的与曾外公一起听戏,黑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蔚蓝的天空。

黛蔺与慕夜澈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什么怒气都消散了,相视一笑,等着让慕夜澈进去。

慕夜澈却牵着她的手走进去了,喊了一声‘爸’,示意佣嫂把宝宝的行李收拾好,准备掇回苏宅了。

慕书记闻声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再看向黛蔺,浓眉一皱:“夜澈,如果你决定与她住在一起,那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站起身,没有再气咻咻的拂袖而去,而是拿起水壶,给他的花浇水,“这两个孩子是滕家的,与滕睿哲有断不掉的血缘关系。如果你是为她好,就该帮她把滕睿哲寻回来,让他们一家四口团聚,解开心结,而不是你住进她家里,耽误两个人的终身!”

这一次,夜澈的什么解释他都不想再听,放下壶走进楼里了,让佣嫂把孩子们的玩具和衣物都整理好,拿进车里,然后竟是伸手把两个孩子都抱了抱,让谦谦和妮妮以后回来看姥爷。

门外,夜澈和黛蔺虽然不知道慕书记对孩子说了些什么,但看他抱孩子,就知道几日的相处,慕书记对宝宝们是有感情的,一直把宝宝们保护得很好,让宝宝们陪他晒太阳听戏。

“黛蔺,今天去给宝宝们办户口吧。”慕夜澈接过佣嫂抱过来的两宝宝,在阳光底下逗了逗,觉得这个艳阳天很适合办喜事,“然后你安心完成你的学业,心无旁鹜追求你的梦想。一年后,该回来的人一定会回来,该接受你的人也一定会接受你。”

这天,黛蔺与慕夜澈先去民政局拿了红本本,签上了各自的名字,然后去给宝宝们办户口,让宝宝们终于摆脱了‘黑户’,被社会认可,姓苏。

第二天傍晚,古家兄妹过来了,滕母过来了,滕老爷子也坐飞机飞过来了。虽然两人只是拿了个证,不算正式确立夫妻关系,仅是亲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大家给他们摇了一桑酒,一杯杯的敬酒,把他们当做了一对新人,希望白头俏老。

滕爷爷这次沾了酒水,满面红光,一直在捋须欢笑,为撮合他们而欣喜。但是他知道,远在偏远地区的睿哲也是会知道这个消息的,他走到阳台上,给远在天边的孙子打通了电话,听到睿哲在那边沉默,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凝重与悲伤,道:“睿哲,现在真心祝福他们吧,一年后,爷爷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做过什么,靠自己的政绩被调回来。”

275

瓢泼大雨夹着轰隆隆响雷再次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之间,依稀可见白杨树招展的道路那一边,浅山贫瘠,瓦房破旧,农户们穿着破蓑衣、撑着旧黑伞,急匆匆从破房子里跑出来,背着老人,牵着孩子,躲闪山上的泥石流。

一阵闪电过去,大地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只闻那边呼救声连连,孩童们哭着喊妈妈。

此刻,一辆镇上的政府公车就是在市办公室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了来。车在白杨树招展的笔直公路上疾驰着,然而当司机转弯,准备开进村里,却发现村入口处是一条泥泞小路,过了那座笈笈可危的老桥,车轮子就陷进了泥坑里,怎么都爬不起来,更不提能把车开进村里。

司机身边的王秘书望望窗外的玉米地,身后斑驳的小桥和湍湍急流,对后座的男子无奈笑道:“市里已经拨款给这个村修桥修路,准备把这个村评为第一个万元村,想不到还是老样子,进村的桥都快崩塌了!这个村地处轻轨四号线末端,虽然贫看,但只要上下一心,铁路修建完成,就能帮大家带动经济!难怪市里会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您,让刚刚调过来的您把这一块贫瘠之地发展起来,看来这里的名堂真不小,不是一块到嘴的肥肉,而是一个烫手山芋啊,呵呵。”

后座的男子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天空灰蒙蒙的,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玉米叶,雨势之猛,能把这些枯黄的植物打得七零八落,似乎在预示着一些不好的前景。

他又扭头望了望身后那座不能通车的破桥,把贴在耳边的手机缓缓放下了,结束与锦城市那边的通话,剑眉深蹙,启唇道:“既然政府能对这个村寄予厚望,那一定有它的传奇历史。我听说,村里有几位干部参加过革垩命,几次出生入死,建有功业,是民族英雄。”

“是有这么一回事。”王秘书点点头,为这位年轻有为的新领导做解说,“正是有了这群老革垩命,政府每年才多做预算,拨款给这个村,希望他们能早日脱贫致富,过富足日子,但您现在也看到了,桥未修,路未填,遇到大雨会引发泥石流,想必是山上的树被砍伐的差不多了,造成天灾。”

“看来是富了某几个人,穷了几千几万的人。”男子眉心深蹙心知肚明,不再交谈,伸手把车门打开了,“现在先把车推上来,不能一直这样困着。”言罢,自己亲自去大雨里推车,没有撑伞,粗壮的劈膀使足力推在车身上,皮鞋抵紧在泥泞里,长腿发力,昂贵西装又精致西装裤腿上被溅满了泥浆。

王秘书见领导下来推车,自己也不好意思坐着了,连忙撑了伞过来帮忙,于是推推走走,三个人用了半小时之久,终于把这条泥泞小路走完了。

之后,便是一排排破旧的瓦房,非常多,一眼忘不到尽头,足见村子之大。躲灾的村民们见村里来了一辆小车,还来了个英俊到他们没法用形容词表达的年轻人,纷纷停住脚步好奇围了过来。

但他们没有搭讪,而是用一双淳朴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他,黝黑的面庞微微带着一丝惊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知道这个英俊的男人来这里做什么。看他的装扮和气质,明显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来他们这个穷村子参观?走钳路了?

“让村长过来吧,这是我们的滕副市长。”王秘书撑着伞,为大家做介绍,但他刚把这句话说完,突然有人朝这边扔了个烂瓜过来,啪的一声砸到滕睿哲的皮鞋上。

接连又是几下,砸到了膝副市长身上,明显是有人故意的。但这几个人就是不出来,躲在人群里笑,让披蓑衣的村民们赶紧走,躲到安全的地方,并阴阳怪气道:“泥石流呢,咱们村长和几位干部去救援了,以为都像你们这些大官这么闲呀,挑这种时候过来,没时间做饭!”

由于天黑下雨,村民们都裹着蓑衣,打着破破烂烂的大黑伞,所以王秘书是看不清楚他们的脸的,只知道这几个人对新来的滕副市长有敌意,不允许上面管他们的事。

滕睿哲也不恼,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有很多房子在漏雨,孩子们在这深秋天气打着赤脚就走在雨里了,小手小脸黑默默的,跟着老实巴交的爸爸妈妈逃难。

而不远处,村镇办事所却修建得漂漂亮亮,白色瓷砖在闪电下反射着高贵的光芒,在这个贫瘠之地简直成了一座皇宫。

当然,有时办事所的格调代表一个地方的脸面,需要雄伟气派,挣面子,但看看村镇办事所附近的那几幢新修的小洋楼,还外带花园,是不是有点格格不入?

藤睿哲吩咐王秘书和司机现在回车里,立即去泥石流事发地点。

然而当他们穿过一绯排破旧的瓦房,到达他们所说的泥石流事发地点,却发现几个老少爷们站在那里抽烟,躲在草棚子底下避雨说笑。

而所谓的泥石流,就是把最靠近山脚的两户人家给压塌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根本不需要上报。那么是谁向市政府报的险情?

他疑虑重重,裹着一身湿,准备下车来。

草棚子里的几个老少爷们却踩掉烟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快步坐上他们的推土机,大声笑说了句什么,故意把推土机的大铲子启动,像个耀武扬威的坦克,朝他们的小车碾来。

“这是谁?谁挡在那呢?让开,我们还要赶着救人!”听声音是几今年轻人,竟然真的把大铲子朝小车砸来,让小车车身重重一震!

王秘书恼羞成怒了,又怒又怕:“太不像话了!他们故意在找我们的麻烦,让我们知难而退!腾市长,不如我们今天回去,下次把这几个肇事的小,子送进局子劳教!”

滕睿哲也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大胆,让司机把车靠边,让他们先开过去,冷道:“现在回村镇办事所见村长!”

“但今晚我们住哪?以这阵势,他们这伙人把我们活埋在这里都有可能

“这里的老百姓怨声载道,不可能让他们如此嚣张!”

回到那贴满白瓷砖的村镇办事所后,几个村代表一一慕名前来开会了,只有村支书和村长没有来,派他们的儿子过来了,也就是那两个开推土机的年轻人,趾高气扬的,还带着他们牙尖嘴利的媳妇。

两小媳妇骂骂咧咧刚进门,一下子在滕副市长面前成了哑巴,含羞带怯的多瞧了这个惊天美男子一眼,不帮老公骂人了,而是改为回家做饭,屁颠颠的跑了,为新干部接风洗尘。

“我们这儿穷,副市长大人肯定不是专程过来吃饭的。“两今年轻人更加怒火中烧,当着各位叔叔伯伯的面道:“父亲不在家……所以我们也做不了主接市长大人回家吃饭休息。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把事情谈清楚,市长大人趁现在时间还早开车回去,我们就不送了。”

“我这次过来,是下乡调研,需要住一段时间。”滕睿哲勾唇一笑,锐眸扫一眼几位村代表欲言又止的脸,再扫一眼这个空荡荡的办事厅,站起颀长的身子,“书记、村长不在也没关系,我可以住这里,搭个铺就行。”

“那更不行!”矮他一个头的两年轻人开始动怒了,坚持将他撵出去,一左一右堵在他身前,一字一顿警告,“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我们还没这规矩在办、事、所、住、人!如果你执意要住,那我们给你安排另外的地方!

“滕市长,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要与这两流氓计较,我们今天回去就是。”王秘书眼见两人步步紧逼,爬到副市长头上撒野,旁边的几位老者却不敢吱声,眼神躲躲闪闪,心知是情况不对,几个人要找滕市长麻烦,便走过来附耳小声劝慰道:“如果您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可能真不让我们活着走出去,会杀人灭口。您家中有妻儿老小,我家里也有十岁女儿,都有牵挂,与这伙流氓纠缠不值得的。”

“不如这样,让副市长去我家里住。”众人僵持时刻,总算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甩了甩他那破旧蓑衣上的雨水,给滕睿哲递过来一把雨伞,苍老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冀的光芒,“我家里还有一间房,虽然环境不太好,但还可以住人,希望副市长不要嫌弃。”

干枯的嘴唇哆了哆,分明把新来的副市长当成了救世主,渴望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苏老三!”两年轻人恼怒的一把拉过老人,动作粗暴的把老人推了推,很是无理,拽到门口,恶狠狠的低骂:“我爸是革垩命英雄,得公社的东西理所当然,就算把这个村里所有的东西给我爸和我的伯伯们,也抵偿不了当年他们在战场上流过的血!而你算什么?你没有做出过贡献,就想要东西,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滚!“

老人把他们的手攥开,冷着一张黝黑的老脸,厉声痛斥:“正因为他们干过草命,所以我们全村的人都敬重他们,国家拨下来的钱我们不要一分,可是现在,你们把公社的东西全部占为私有,春耕秋收都无法用到机器,粮食欠收你们也不开粮救济,修桥修路更是几百年后的事,难道要等着全村人饿死吗?”

“那你饿死了吗?”两年轻人一把放开他,并报复性的把他往后猛力一送,使得他跌回屋子里,差一点掉断老骨头,“各位伯伯们,苏老三这张嘴你们是知道的,肯定会在副市长面前胡说八道,挑拨是非,所以我们不同意他把副市长接回家住!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如果没有,那我哥俩就亲自将副市长送回城里了。我们这里穷,副市长住不习惯。”

将脚从苏老三身上迈过,走到滕睿哲和他的秘书面前,嚣张到极点,“请吧,副市长,我用我的推土机送您出村子。坐铲子里很舒服的口“

滕睿哲一把搂住他无理伸出来的手,抓住虎口,没有使力掰断,仅是让这毛头小子吃点痛,眯眸轻笑:“不必了,本市长决定住苏老三家!”

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微微一送,村支书的虫儿便跌了个狗啃泥,手腕剧痛,不敢再乱吠。另一个村长之子脸色大变,恶狠狠瞪他一眼,丢下一句‘等着瞧’,扶着同伴灰溜溜出门了。

顿时,在座的几位老人眼睛里露出了喜色,总算暗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

王秘书帮着把苏老三扶起来,无语的望望四周,决定今晚就在苏老三家住一晚了,第二天他一定回城,绝不再下乡,不想死于非命。

苏老三家家徒四壁,到处放满接雨水的盆子,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他把女儿的房间给让出来了,让滕市长住,并细心的给他准备了一张书桌。

滕睿哲看着床上的那床灰色帐子,以及鸳鸯戏水枕头,没有走过来,在这间简朴的闺房里走了走。这里是这幢土房子唯一不漏雨的地方,也是最整洁的地方,到处充盈着女子闺房的清香。

而且女子很手巧,只要蚊帐和床单上有破洞,她都是用绣线绣成精美的花,补住破洞,把所有的床单被褥洗的干干净净,清香味扑鼻。旁边的老旧柜手上,则插满黄色的野山菊,似一朵朵小向日蔡,温馨芳香。

他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锦城市的那一大片向日蔡。苏黛蔺喜欢向日蔡和雄菊,喜欢这种清新的花朵,常说这就是阳光,让她看到希望口如果有可能,他在这里也为她栽上一片向日蔡和维菊,让每天阳光普照,笑脸常开。

“滕市长,这是刚煮的面,您将就吃两口,明早我与雁子一起给您做好吃的。”苏老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面敲门进来了,面里还加了两个荷包蛋,笑呵呵的让他趁热吃,吃完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说热水正在锅里烧着呢,一大锅。

而王秘书他们,早坐在桑前开吃了,就着酱萝卜,吃得津津有味,也顾不得旁边还漏着雨。

“雁子每天教村里的孩子识字,与孩子们玩,今天遇上泥石流,可能又在哪家帮着照顾孩子了,马上就回来。”

苏老三正说着,茫茫大雨里就传来了一声‘爸’,很焦急的样子,双脚把门前的积水踩得扑通扑通作响,水花四溅,“爸,快出来帮我,有个人晕倒了。”

只见白茫茫的雨帘里,有个穿雨衣的高瘦女子,正把一个软趴趴躺地上的人往屋里拖,不断用手抹抹脸上哗啦啦的雨水,急得大叫……“这个人可能在雨中淋太久了,脸色惨白,如果不是我路过发现,可能就这样淋一夜,躺在积水中溺死了。爸,快烧热水,救人要紧!”

“小雁!”苏老三从屋里急匆匆冲出来,帮着把人往屋里拖,急得跺了跺脚,“这是谁家的人这么想不开,要躺在我家门口自杀!雁你赶紧去召集村里的人,让他们把人给领回去!”

锦城市天气晴好,没有下雨口在黛蔺与慕夜澈领完证的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

两人晨起去跑步,经过滕宅大门口时,发现滕家大院门用大锁给锁上了,表示宅院里不再住人。慕夜澈后退了几步,侧首望着这幢空荡荡的小楼,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揍汗,不太明白腾家的人为什么这么做。

昨儿晚上,苏家的座机被人拨响过几次,楼上楼下的响,非常急,但他们都没有接听,因为他们知道是谁打来的,多说无益。他只是不明白,滕母为什么把滕宅给锁了?这一举措表示,滕睿哲不可能再回来,滕家算是彻底解体了?

黛蔺在前面跑着,根本不知道他停下来了,裹着一身香汗,跑向自己家的方向,准备洗深吃早餐。然后等跑到家门口后,才发现慕夜澈落后她很多,正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

于是她也不管他了,进屋冲漆换衣服,坐到书房里看书、做电脑绘图。

下午,她抱两宝宝去婴儿乐园上班兼过周末,让宝宝们看看哥哥姐姐们是怎样在软垫上爬来爬去,怎样做智力游戏,怎样听老师讲课。

宝宝们由于年纪小,只会看,不会做出情绪反应,但他们知道这里很热闹,是孩子们的乐园,有很多伙伴,懂得用大眼睛扑闪扑闪,小手手动一动,做出欢快的回应。

黛蔺握起他们的小拳头,贴在唇边吻了吻,粉唇边绽开甜蜜的微笑,“妈味现在要去隔壁道馆运垩动一下,宝宝们就暂时交由龙厉叔叔保护好不好?

宝宝们看着她,表示很无语。一会后他们的叔公下班会来这里,两人一起在道馆翻滚,你挥我,我摔你,互相吃豆腐,哪还管得了他们?他们不想看到妈咪与叔公互相揪衣裳,在软垫上男女双修,那样会让幼小的他们长针眼。

“时间不早,我们现在过去,一个小时后吃晚餐。”小妈味看看时间,果断的把他们抱胸前,椅着一袋婴儿用品就往隔壁走了。然后换了道服,一个人在那练习。

几分钟后,慕夜澈就下班过来了,换了白色道服,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长腿轻迈,想偷袭她。结果被她突然转身,猛地抓住了他修长的臂膀,找准支点过肩摔!

“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她眉开眼笑,将昂藏七尺的他压在身下,娇嫩红唇咧开,有些小骄傲,“教练说过,只要我能将对手过肩摔,我就差不多入门了。”

“BO,你是靠运气。”慕夜澈伸出右手食指,摆摆他漂亮的手指头,表示BO,突然低声一笑,已是翻身而起,将得意忘形的她压到了垫子上,并且来了个反擒拿。

黛蔺一阵天旋地转,只觉身子被抛起,左手立即被反剪在身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反压过来的。这一次,男人把她压着,刮刮她沁着细汗的瑶鼻,笑的像只狐狸,“输了晚上要做饭,中式餐,清蒸势鱼,浓汤时菌十毛式红烧肉十西湖炒火腿十蓝莓小紫著十外婆醉鱼十德清源土鸡汤·· 当然,我们可以一起做,点的菜式有点多。”

黛蔺已经在挣扎了,想弓起玉腿反他,结果发现不受用,全身上下都被他轻轻松松制服住了,动弹不得,不像滕睿哲上次那样对她放水,给机会她踹他小腿脸骨。

看来,她防防女人可以,但对付人高马大的男人,她是没力气的,她得智取。

整整一夜的大雨,天空终于放睛了。滕睿哲在门口送走王秘书后,返回土院子里看苏小雁蹲门口汲水。

苏小雁从井里打水,洗一套黑色裙子,是帮别人洗的,轻轻的搓,生怕揉坏了,一边还在与旁边的村民说笑,说滕市长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老婆过来,正在我屋里躺着呢,昨晚让雨给淋病了,跟着滕市长寻过来的,裙子上溅的全是泥,我给洗洗。

而今早这个院子里,挤满了前来送面送鸡蛋的乡亲们,他们走过来看这个副市长的,顺便开个会,请求领导尽快给他们主持公道,解决问题。现在听说市长老婆昨晚走夜路走过来的,病倒了,不得不离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副市长夫妻恩爱。

“滕市长,昨晚我扶她进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她与您认识,后来她喊您的名字,一直要见您,我才知道她也是从城里过来的,舍不得您。”苏小雁把洗好的衣服甩一甩,晾到竹竿上,甜美的脸蛋露出两个梨涡,用困裙擦擦手,“您被下调过来,嫂夫人一个人在家肯定担心您的生活,所以才毅然跟过来照顾您川

滕睿哲在太阳底下看着这个村庄,发现这里其实还是挺美的,到处是绿油油的菜和清澈的小河,空气清新,民风淳扑口只是不知道,他只身前来,能不能带动这里的经济发展?

“苏小姐,以后不要说我们是夫妻。”良久,他沉沉出声,锐眸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她不一定肯嫁给我,这对她的名声不好。你昨晚是在哪发现她的?”

“在大门口,她应该是跟着您过来的。”乡妹子指指门口,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和微黑的面庞对照,越显得晶莹,笑眯眯的:“她都这样跟着您过来了,又怎么会不肯嫁给您,您真是木头。”

女孩将他往屋里推,与他一起走进来看卧床的女子,“她好像醒了,您去看看她,说不定就点头答应嫁了。然后您带她去我们这的菊花田散散步,肯定马上就成为我们的嫂夫人。”

只见苏小雁的床上,女子已经转醒了,正缓缓撑起了身子,泪光盈盈看着门口的男人,娇唇颤抖,“睿哲。”

276

副市长与其夫人一起下乡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几个村子的人都过来凑热闹了,天天趴在苏老三家的破窗子上往里瞧,想看看市长老婆长的如何国色天香,竟然这么有福气嫁了有能力有长相的膝市长,却被苏家父女赶出院子,让他们不要打扰市长办公。

原来滕市长每天工作到深夜,早上又很早起了,去田坝子上转转,呼吸新鲜空气。苏小雁给他收拾书桌的时候,发现那文件一摞一骡的,快堆成一个小山,几天时间就把房间堆满了。

苏小雁识字,所以知道都是一些民众的上访文件,给副市长提了很多关于经济发展方面的文件,以及一大叠需要滕市长签字的审批公文。她自然不敢翻阅,都整整齐齐的骡好,给滕市长把房间收拾干净。

而滕市长与女朋友是没有同房的,姑娘住她房间,与她同房,滕市长住父亲房间,父亲睡仓库去了。

每天她准备早饭,姑娘都不出来吃,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声不响。于是她不得不把饭菜送进房里,自说自话的陪姑娘解闷,笑呵呵的活跃气氛,给姑娘讲他们村子的故事。

然而姑娘只是沉默,自卑的背对着身子,看着她每天采来的野山菊,忧伤蹙眉,心有千干结。

这天清晨,滕市长工作了一个通宵,又出去散步了,苏小雁给他收拾书桌,发现他把手机落在桌手上了,于是好奇的翻开,发现这个通讯工具确实是方便,只要在电话里说一声,就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不必跑上几里路去别人家里,然后又赶着夜路回来,费时费力。

于是她又把手机翻了翻,发现手机里有照片,一今年轻女孩子抱着两奶娃娃,非常漂亮,但女孩子不是现在这位,而是一个陌生女孩,不知道与滕市长是什么关系。

她深深感叹城里的女孩就是漂亮,不必上山下地,不必晒太阳,皮肤白白的,似乎能挤出水来,然后把手机收了,出门去找滕市长,担心他熬夜把身体熬坏了。

但田坝子上没有滕市长高大的身影,霎蒙蒙的一片,村民扛着铁锹正在纷纷赶往泥石流地点,准备齐心协力把泥石流铲平。

“公茂叔,看到副市长没有?”苏小雁迈腿跨到田坝子上来,头发眉毛上沾满雾气凝结的水珠,四处张望着,知道这又是村支书儿子在召集大家开会,去铲什么劳什子的泥石流!

满脸皱纹、面庞默黑的公茂叔放下锄头,把小雁拉到一边,望望四周小声道:“一大早上,我看到滕市长在这里散步,一直围着我们的地转悠,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把这仅存的地重新分配,然后他去最穷的长贵家走访,看看情况,结果被那伙子人拿着麻袋和铁镐跟在后面,可能遭遇不测了。”

“那您不把大伙儿喊来制止?”小雁一听急了,气急败坏的甩开公茂叔的手,差一点跳脚,“滕市长走过来帮我们的,只要有他在,村支书他们就不敢再胡作非为,我们就能修路修桥,填饱肚子!您竟然不把大伙招来,一起对付那样流氓,就这样看着滕市长被弄死!他们的嚣张就是我们的弱懦惯出来的!”

“小雁你不要去口……”公茂叔反而一把拉住她,哆嗦着一张干枯的唇,惶恐不安,“副市长与他们对着干,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我们也跟着没地种。小雁你一个女孩家家,就不要去送死,老三就你一个女儿了,上面死的死,走的走,留下他这么一个么老三,怪可怜的。听茂叔的话,咱们穷死总比被打死好。”

“我去救滕市长,我就不信这伙流氓真敢杀人!”小雁一把甩开他的手,踩着布鞋就飞快的往回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滕市长,挨家挨户的召集大家一起寻,告诫大家,如果遇到为难滕市长的流氓,不由分说就打,打死这样流氓。

滕睿哲这几日原本在评估这里的地,困着田坝子转悠,目测这里与轻轨四号线的距离,但今天村里起了大雾,雾蒙蒙的看不清,他便决定去看看村里的几户特贫人家,结果刚走几步,就被人给跟踪了。

几个人不由分说,拽着麻袋就想往他头上套,拿着铁锹干架,更令人不齿的是,这几个人竟然再次用推土机、新型耕地机对付一个活人,一前一后夹击,将下地劳作的时间用来报复他这个副市长,行为恶劣之极。

他眼见对方人多势众,法律意识淡薄,不宜交手,便赤手空拳弄掉他们手中的铁锹,震麻他们抓锹的虎口,让他们一窝蜂的往后退,抢在两辆机器碰撞之前,敏捷跃到了一边。

只听轰隆一声,地动天摇,两架高价购来的务农机器就这样碰撞在一起,推土机的土铲狠狠砸到耕地机的刀口上,就这样硬生生毁在了这群流氓手中。

几个流氓快速的从车里跳出来,还不肯死心,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往这边冲过来,想将副市长按在地上砸破脑袋,起了杀人之心,滕睿哲锐眸一冷,用脚尖快速勾起地上的一支铁锹,轻松上手,一把挥过来。

看来这几个人不是法律意识淡薄,而是乡野之地的地痞无赖,胆比天大,不见棺材不掉泪!

“乡亲们,这几个流氓在这儿,快打死他们!”苏小雁一声高喊,带颔村民们就蜂拥过来了,直奔这边帮滕市长,“敢打市长,还不快住手!”她看着那两架被毁掉的机器就恨得牙痒痒,挥着锄头就朝支书家的公子打过来了,卯足力气打这个无赖,“我们村花掉几万块买来的耕地机是用来犁地的,正等着耕掉这几亩包谷地,种上大白菜,结果被你这畜生弄坏了!你们不是召集大家去铲泥石流,现在在做什么?用机器杀人吗?无耻!”

她狠狠的敲打,被村支书儿子一把勒过锄头扔到地上,鼻青脸肿回过身来,恶狠狠扔掉手中的石块,“苏小雁我警告你,你苏家闹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我爸回来怎么收拾你!”

“不必等村支书回来,我们现在就把机器的事弄清楚!”苏小雁招在他面前,两手叉腰,呼应乡亲们围住他,“推土机和耕地机一直被他们家霸占着,路不能修,地不能种,就给他们整天开着玩!现在弄坏了,谁来负这个责?!而且他们刚才打滕市长,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可以联名告到市政府去,我写状纸,你们按手印,我们让市政府的人来抓这几个流氓!”

“你敢!”

“我就敢!”苏小雁彻底爆发了,可以说她是年轻气盛,也可以说她是被逼急了,就与这几个人卯上了,“前几年我们也按过手印,说是村支书能带领我们脱贫致富,把国家拨下来的钱全部交由他,结果,我们一年不如一年,每次上面的领导来视察,他们就把人往镇上请,不必进村,请两桌几万块的酒席,送几个红包,就把人打发走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膝市长,愿意与我们一起住破房子,吃粗面团,我们大家是不是应该与滕市长同心协力,把我们的村子发展起来?不然我们的房子一辈子都漏雨,孩子们永远都没有学上!”

滕睿哲在一旁诧异的凝望着这个女孩,忽然发现她红扑扑的脸蛋有一点像黛蔺,同样是那样有活力,处于青春飞扬、纯真坦荡、有什么说什么的少女时期。

然而正是因为年轻,才不知道年少轻狂的后果,不忌惮这番话带来的灭顶之灾,与人结仇结怨,殃及家人口不过不可否认,苏小雁真的有号召能力,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是一个吃苦上进的好女孩。

他静静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女孩把他的手机揣在自己格子上衣的兜里,露出了手机的一角,差一点就滑出来了。他朝这边缓缓走过来,听到村支书儿子在狡辩,恶霸横行的抓起地上的铁锹,若无其事的让人群让道又散开,全部去挖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流!

“苏小雁,不用你去城里告状,我今天就上镇上派人过来!”恶霸狠狠撞开小雁,低声警告,还朝地上侮辱性的吐了一口唾沫,“我们查过了,这位副市长是在其他城市犯事才被调过来的,就是一杀人放火的贪官,意思意思的让他做了个副市长口他在市里头,根本没有权利,刚被调过来,所以瞅准我们这里穷,想来这里做政绩,利用我们呢。你这婆娘还帮着外人……”

“在这里,你才是外人!”苏小雁狠狠推他一掌,让他滚远一点,“这次村支书去市里开会,就是捞够了钱,打算去镇上当官,留下一个烂摊子了。而我们这些老百姓,就等着继续被下一个村支书私吞我们的钱穷得揭不开锅口……”

“苏雁子,不准碰我家男人!”两人吵嚷间,小媳妇骂骂咧咧拨开人群往这边窜过来了,一把揪住小雁的头发就开始撒泼,两人扭打一团滚到地上,又是骂又是抓,“我们家是干部,开开推土机怎么了?你不服气上镇里告去呀!我告诉你,我们家有钱是我家男人有本事,你揭不开锅是苏老三窝囊废,你爹没用!”

“不准骂我爹!”苏小雁滚得一身泥,坐到小媳妇身上就左右开弓,村支书儿子拉都拉不下来。

旁边的村民则过来劝架,吵吵嚷嚷吵成一团,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中午,所有围观的人都过来乡镇办事所开会,从市里回来的村支书就推土机被砸坏之事表了个态,表示推土机耕地机是在农作过程中弄坏的,与他儿子无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并且从市里带来了一个消息,讲明膝副市长确实是上级派过来带领他们谋发展的,是村里的一把手,希望大家轮流照顾滕市长的起居,把滕市长接到自己家里住。

滕睿哲看着苏小雁刚打完架的样子,再看看围在一起的民众,笑了笑:“以后我就在苏家落脚了,不必麻烦大家。不过村支书你必须再购一台新的机器回来,推土机、耕地机、以及一台竹帘编织机,这是你身为村支书必须赔偿给大家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两台机器是因为贵公子打人才碰撞在一起,村支书你不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推脱责任,呵!”

“这里,没有人看到我家二强打人!”村支书站起身,把桌子一拍,先发制人的甩袖离去。

下午,阳光很暖,滕睿哲与苏小雁一起走在田坝子上,返回苏家。

苏小雁身上披着滕睿哲的外套,把手机主动还给他了,娇俏笑道:“原来膝市长你是从外省调过来的,刚来没几天,还不熟悉这里,以后我给你带路口不过滕市长,照片里的那个漂亮女孩是不是你妹妹呀,感觉年龄很小。

她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摘了一棒野菊花拿在手里,准备养在自己闺房里

滕睿哲看看手机,发现一直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抬眸望着连绵远山,道:“从明天开始,我给你们指派一个任务,带领所有年轻人去山上种竹子,然后把老竹子砍下来。”

“这用来做什么?做柴火吗?一般我们都是拖下山,劈了烧饭。”

“不,用来做竹帘、竹床。”滕睿哲步履沉稳走在后面,望着这里清澈的河水和美丽的山花,墨眸沉静,“先利用这里原有的资源挣第一笔启动资金,然后逐步扩建,加大生产。不过现在的另外一部分中年劳力,必须齐心合力修路,把路上的坑坑洼洼先填补起来,这样才能让卡车进来。等补好路,我去市里申请贫困资金,希望能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滕市长,我们每年的国家补贴、修路费用都在村支书手里,国家不肯再批贫困资金的。”苏小雁忧心提醒他,仰着那张晒得黑里透红的脸蛋,非常严肃,“而且,只要村支书说‘不’,这里就没人敢放下农活去修路。”

滕睿哲想了想,锐眸幽邃,轻轻一笑,“如果不修路,他们就等着再穷三代。现在轻轨四号线即将修建完成,一年后通车,你们的货物能远销全国各地和海外。所以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国家选中你们做第一个‘万元村’,正是看中这里有苹命英雄,相信他们能拿出当年的勇气与团结,带颔大家致富。”

“滕市长,我相信你。”苏小雁仰望着他,清亮的眼眸里盈满崇拜与期冀,抿了抿唇,“小雁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带颔我们大家吃饱饭。你不是因为贪污犯事被调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一个稳重仁政之人,心里有伤心事,不得已来到这个地方。但是你是真心想帮助我们,你在雨夜第一眼看到我们的时候,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破房子到处漏雨,四五岁大的孩子在深秋天气卷着裤腿,打着赤脚跟着逃难;几件破蓑衣全部留给老人,其余的穷人家在雨中淋着。当时你站在闪电下,我看到的不是你出色的外表,而是你的眼睛,我感觉你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和家人。”

苏老三听说自己的女儿打架,扔掉锄头就从地里跑了回来,结果看到大伙儿成群结队的被召集回乡镇办事所,与村支书一起开会,他便在门口望了望,回家来做饭了。

既然架已打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他摘了几把新鲜的菜,杀了一只鸡,准备给市长夫妻补补,不能让滕市长这样天天熬夜把身体弃垮。

做完饭他去敲房门,却发现女儿的房门是开的,市长妻子不在房里,床上躺着一张字条,急得他抓起字条就跑去找滕市长了。

此刻滕睿哲正往院子里走,被苏老三一头冲过来,扬了扬手中的字条,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嫂夫人可能走了,快去追……”

滕睿哲夺过字条,扫了一眼,坚毅腮帮子紧紧一咬,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追往太阳西沉的方向。苏小雁则跟在他后面心急如焚,心知肯定是姑娘默默离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走不出这个村,还极有可能被那几个流氓报复,抓去威胁滕市长。

沐浴在火红夕阳中的苏宅,高挑颀长男子站在厨房窗边,正用木铲炒菜,把锅端一端,翻炒更彻底,撒上盐,出锅入盘,色香味俱全,“黛黛,吃饭了。”

楼上,黛蔺由于在道馆出过很多汗,回来又冲了个漆,顺便帮两宝宝洗香香,穿上新买的婴儿套装。她家的宝宝在长个头,白白胖胖的,小身体在伸展,必须每隔一段时间换衣裳,换鞋鞋。

现在洗过漆,他们母子仁准备下楼享用慕先生的晚餐了,闻着就香,结果卧室的座机响了,让她迟疑两秒钟,顺手接起,“哪位?”

看看来显,一个外省的陌生号码,好像是偏远地区打来的。

“你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为什么不过来看看他?”话筒里传来一道沙哑破碎的女子声音,有一点耳熟,但这道声音是残缺的,听不出对方是谁,“我现在就在村子里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过来一趟,与他面对面交谈一次。也许谈过之后,你们就不必这样僵持,明白你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口如果有可能,就不要让距离与时间把这份感情给消磨掉。”

黛蔺听着这不太正常的声线,想了想,笑道:“如果没有可能呢?我听你这番话的意思,你应该是在他身边的,想快刀斩乱麻,理清我与他的这段关系,然后决定与他在那边一起生活下去。不过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想知道,当初是不是你在线上给我发那些黑衣女人图片?”

“如果你们之间还有可能,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们。”对方飞快回复,嘶哑的喉音破破碎碎,感觉一把钝刀割在木头上,“你们之间还有约定,是会再见面的。可是等他被调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很多事,遇见很多人,谁能保证那么久以后会是什么样?也许以后你会是一个出色的设计师,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官员,两人天各一方,你高他低,但是那个时候,你们是不可能再聚的,因为人生的变数实在太大,不会皆如人愿,只有时时伴随身边,互相包容,感情才能长久。”

“我不懂你这番话的用意。”黛蔺拿着无线电话走到走廊上,看着下面正在端菜的慕小叔,“我这样跟你说,一年多后毕业,我可能不留在锦城市,选择出国深造,与他没什么所谓的约定。所以你是不是不用再担心你与他的世外桃源不会被人打扰?”

“你的意思就是放弃他了,我知道了。”对方准备挂电话。

“不是我放弃他。”黛蔺蹙眉,最后轻轻一笑,“是他为了你,把我拒之门外,这样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可以欣赏,但是要不起。一无所有之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先挂了电话,果决的留下一阵忙音。

277

夕阳落在西峰,红艳艳的一片,染红整个山青水绿的大地,美不胜收。

只见村子的山脚,幕弯四起,云烟笼罩,绿油油的菜田和清澈湖面上,蒙上一层薄薄的夜雾,清烟缭绕恍如仙境;却又在夕阳底下泛着金灿灿的红波,让人心旷神怡,静谧无声。

下地的人赶着牛车回家了,驮着犁耙子,拉着包谷麦秸,吆喝着牛车走回炊烟袅袅的家,完成一天的农忙。

而乡镇办事所里,女子刚刚结束与黛蔺的通话,把都嘟叫的老式电话机给放下了。然后转身走到门口给村主任道一声谢,感谢村里肯给她用电话,匆匆离去。

老村主任披着外套,卷着草烟,跟着走到门口,不知道这是从哪个村里走来的女子,这么面生。他划根火柴准备把烟点燃,一支冒火的打火机忽然伸到他面前,把烟给他点上了。

“广胜叔,那个女人是谁?”村支书的二儿子张二强收起他的打火机,朝女子离去的方向望了望,“你们几个老干部去市里开会的这几天,那姓滕的每天来找我和顺子的碴,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把我们的机器全砸坏了!现在又派他婆娘来我们办公室探底,肯定偷了办事所的东西。”

村主任深深吸一口烟,白张二强一眼,“少在外面瞎说话,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爹出面,村民们估计要把你扒掉一层皮!我们几个老干部在村里是受人尊敬,吃穿不愁,但如果惹怒他们,他们在苏老三和那几个死对头的教唆下拆我们的房子,我看你二强一家怎么到镇上升官发财!现在什么也别说了,跟我去国公馆走一趟,我怕前几天的雨又把瓦片给掀了。”

“广胜叔,您现在没有百岁,也有八九十岁了,是不是打算在国公馆放副棺材,与您当年的配枪和红军军装一起陈列在国公馆?”张二强再看一眼女子消失的方向,一双绿豆眼心术不正的转了转,计上心头,飞快的用手往身后招了招,让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赶紧跟过去,自己这才随着广胜叔往泥巴路上走了,嬉皮笑脸的,“在这几个干部里面,属您岁数最大,如果当年不是您带着我爹他们参军,我们家也不会得到国家的照顾。所以等您两腿一蹬进了棺材,我给您在国公馆单独修一个墓,让您住得舒舒服服的。”

“你这臭小子,你广胜叔还没死呢!你爹那叫什么老革垩命前辈,根本没有参加过长征,都是沾你爷爷的光!”

两人正说着,苏小雁往这边寻来了,喊了一声广胜叔,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张二强立即手指相反方向,“往那边去了,苏雁子你赶紧去追,可能去投河了。”

苏小雁急得拔腿就跑,慌不择路的去寻人。

张二强则与他的广胜叔大摇大摇的走往村里的‘国公馆’,去给馆里陈列的红军军装、勋章清扫灰尘,修建村里最好的楼房大院,把村里做建设的钱全用在这里了。

而被指错方向的苏小雁,真以为女人跳河了,脱掉身上的外套就跳进冰凉刺骨的河里救人了,使劲喊‘姑娘’。她与滕币长是分头去找的,所以当她跳进河里搜救,滕睿哲则正经过‘国公馆’门前,望了这在建中的白墙楼房一眼,皱眉离去。

想不到这个村子虽落后贫穷,民不聊生,烈士林园国公馆却层出不穷,伫立在一排排破旧的土房子前招摇,新旧对比,让人倍觉讽刺。

而他寻找女人的方向也是对的,只不过由于夜幕低垂,天色已晚,女人又存心躲他,所以让他在泥巴路上走了很长一段路,都见不到女人的身影。

他遥望着,站在风中,感觉气温在急降,泥巴路太崎岖,女人是不可能现在走到公路上拦车,然后坐回市中心的。

“滕市长,找着了吗?”苏老三深一脚浅一脚追过来,朝四周的包谷地里望了望,一双浑浊的眼睛藏满担忧,“现在天都黑了,又没有顺路的牛车,姑娘怎么可能走的出去?而且刚才我问过下地回来的长贵他们了,说没看见路上有女人,只看到顺子那几个流氓鬼鬼杂祟往包谷地里命……”

“哪块包谷地?”滕睿哲冷眸回首,剑眉斜飞,心中的担忧果然成真了。这女人私自走出来,顶着他老婆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肯定逃不出张二强的手掌心,永远不得安宁!

“就是我们身后那一块!”苏老三转身指指后面,暗叫一声不妙,已经提着步子往回跑了,“滕市长,我们赶紧的,一定是顺子他们把姑娘拖进包谷地了,这几个狗东西,成天不学好,就干些缺德事!”

两个人大步往回走,走进附近的几片包谷地里,果然发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以及女人手腕上被扯掉的手表。他拾起看了看,剑眉一拧,与苏老三直奔张二强家门。!

然而他没有进去,仅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又转身走了。

因为张二强家里有个泼辣的媳妇,是绝不允许男人拖个女人回来的,他们只可能把女人放在公社等这种公众地方,等着明天向他耀武扬威。而且他对女人的这种行径,感到有些不悦,毕竟她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知道他在这里敌人不少,无赖太多。如果她要离去,他又不拦她,会亲自送她去公路上坐车,给她安置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

这样悄悄的走掉,岂不是让大家都担心?

“滕市长,张二强他们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地方,我带您去,一定能找得着。不过雁子去哪了,这丫头是不是又偷懒玩去了?”苏老三急得跺脚,决定在路过自己家门口时,先看看女儿是不是回去了。

苏小雁在冰冷的水里浮浮潜潜了无数次,冷得直打哆嗦,却怎么也找不到人,还呛了几口河水。最后实在冷得受不了,怕自己筋疲力竭沉下去,不得不爬上岸了,然后用破旧的外套裹着自己,窝在老树下。

怎么回事呢,池塘里好像没人,还是她搜寻的地方太少,让姑娘给沉下去了?刚才张二强身边有广胜叔呢,张二强会骗她,广胜叔总不会吧?她一身湿漉漉,扶着老树站起来了,望望平静的湖面,决定再跳下去搜寻一次。

“雁子!”苏老三一声大吼,跑下泥巴路,心急如焚的朝女儿冲过来了,发现女儿又在一根筋,“姑娘被顺子他们抓去了,你在这里送什么命?张二强和李广胜的话能信吗?他们是一伙的!只有你长贵叔、公茂叔他们的话能信,知不知道?快点把爹的衣裳披上!”

滕睿哲站在河堤上,剑眉深蹙,发现女人的这一出走,果真是让大家人仰马翻,忧心忡忡。苏小雁还真以为女人想不开投河自尽,大冷天的泡冷水里救她,把她从雨夜里救回来,又怕她出事,对她的生命安全负责,不知道她有没有顾及过别人的感受?

“苏老三,你送小雁回去休息,给她烧壶热水暖暖身子。”他把手中的手电筒递给苏老三,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苏小雁包着了,让父女俩赶紧回家,“马上把小雁送回家,我与长贵、公茂他们过去就行了半个小时后回来……”

他伸手,给小雁轻轻擦去脸庞上的水珠,让她回去歇着,转身赶往他们所说的出事地点。

地点就是存放推土机和耕地机的一个废旧仓库,里面堆满了麦祜和包谷,以及两台被砸坏的机器,几个流氓正坐在里面玩扑克,笑骂声传了好几公里远,语言极是下流粗鄙。

几个乡亲一脚踹开仓库的大门,怒不可遏的冲过来了,吓得几个流氓撒掉扑克牌就往推土机上爬,准备拿家伙。

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把人关在这里,事先留了一手。

“长贵,谢老七,你们想怎么着啊,想明天为我们的滕市长修路,那现在就睡去呗,小心明天没有力气干活,既耽误了农活,又没把路上的那几个坑给填好,被我们的滕市长骂,穷得脱裤子,哈哈。”几个人又从车上跳下来,拿着老虎钳子和撬车用的铁棒,流里流气走到滕睿哲面前,“这里没有滕市长你要找的人,滚吧!”扬起手中的武器,耀武扬威的要赶人。

滕睿哲也不生气,看了看四周,“不,本市长没有人要找,是因为明天要开始修路,必须赶在今晚把推土机修好。”他高大伟岸的身影走到两台机器前转了转,倾身检查推土机的破损情况,沉声命令,“乡亲们谁懂得修车,就请留下,其余的人全部回去休息,养足体力,明天开始上山栽竹伐竹!

一声令下,跟随前来的乡亲没有一个人离去,而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头突然升起了一股渴望脱贫的强大力量,全部往仓库里走,他们第一次不再这么弱懦的害怕强权和无赖,而是齐心协力站在一起,希望有个人能带领他们走向新生活,不再被人压榨、被人刻削自己的土地和贫困补助。

滕睿哲已是卷起袖手,结束了他多年的滕家少爷生活,亲自爬到推土机下面,在肮脏的机油里,亲自栓修这部破旧的推土机口这里的人不懂得运用机器,更不谈能修车,所以很多事,他必须亲力亲为,教他们怎样去做。

此刻他躺在车子底下,一边娴熟的扭下零固件,一边让他们给他递修车工具,并让几个人把仓库的麦祜梗子一捆一捆的撒出去,说是明天修路可能要用到。

结果那几个流氓就急了,飞快的往那边窜,把人使劲往旁边拖,不准大伙动麦祜梗子,“谁敢过来,我们就跟他拼命!”

“继续撒!”滕睿哲一声冷呵,整个人顿时不怒而威,磁性声线里带着令人生畏的严厉:“这里是大仓库,我们老百姓公用的地方,谁敢把这里占为私有!”

他命令大家继续搬,大伙儿这才发现一捆捆的撒掉麦祜梗子后,里面竟然藏了个女人,全身被捆绑着,口里被塞了布团,动弹不得,正是他们要找的嫂夫人!原来这伙人把人给藏在麦祜梗子里了!

“把人送回苏家吧。”滕睿哲没有从车底下爬出来看女子,健壮的手臂一直在搬零囡件,修零目件,低沉的声音恢复平静,“长贵和公茂留下来帮我递工具,其余人回家,顺便知会苏老三一声,今晚把门锁死,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明天要用车,我今晚可能就留在这里了。”

“滕市长,有我们在,这几个流氓不敢去苏老三家找麻烦的,您放心。

只见那几个事迹败露的流氓已纷纷在往仓库外面逃了,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反正这都是张二强指使的,有村支书在撑腰,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而他们的媳妇儿刻打着手电筒过来寻了,听说自己的男人竟然把个女人藏在大仓库里,顿时揪着耳朵就往屋里拽,啊唷叫着不准上炕睡觉。

被救出来的黑衣女子看着躺在车下的男子,原本想过来与他说几句话,但见他全身心投入的在修车,不大想理她,顿时有些羞怯难堪,在村民的簇拥护送下,重新被送回了苏家。

第二天一早,推土机的发动声惊醒了正卧在麦祜上睡觉的长贵和公茂,两人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便见到原本被张二强砸了个洞的推土机重新发动了,修了一整夜车的滕市长正坐在驾驶座上,将这庞然大物开出大仓库,正在试用大铲子的力度!

而外面,父老乡亲们已经在路上忙开了,挑土的挑土、碎石的碎石,让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子注入了全新的活力,带来了希望。滕睿哲将推土车交给其他人开,自己则把大手洗了洗,俊脸也洗了洗,走过来检查大家的填坑情况。

修路修桥不是一件小事,除了需要大量的资金,还要有大家的坚持口现在秋忙刚刚过去,所以才能让大家有时间过来修路伐竹,改变现状,但长时间下来,大家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不能让他们力气出了,却没米下锅,必须给他们发工资。

所以今天,他必须去市里一趟,申请资金。

“滕市长,刚煮的面,您快趁热吃。”苏小雁拎着篮子笑嘻嘻走过来了,并用毛巾给他把浅色线衫上的机油擦了擦,有些心疼,“听大伙说,您昨晚修了一整晚的车,早饭也没有吃。”

滕睿哲嗅嗅自己身上飘散的机油味,发现确实臭,直接把薄线衫脱了,露出里面尚还干净的衬衣,启唇轻笑:“小雁,马上回家,我需要洗个澡换套衣裳,今天去一趟市里。”

苏小雁望着他迷人的俊脸,忽然发现他潇洒轻笑的样子比冷冰冰的样子有人情味多了,也帅多了,令她心头小鹿一阵乱撞,欢欢喜喜就往回走,“洗澡水早给您烧好了,还有两个馍馍留给您呢口市长哥哥,今天你也带我去市里好不好?我去买一点药,备个药箱,感冒割伤什么的就不用去卫生所了

滕睿哲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和撒娇的口吻,幽黑眼眸微微一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好久没有听到黛蔺喊他睿哲哥哥了,不知道她现在与慕夜澈拿了结婚证,过的快不快乐?

老爷子让他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年后回去,可是一年多的时间里,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也许一年之后,两人已是真夫妻,黛蔺的心会被慕夜澈逐渐填满,再也没有他,她已经开始另一段新感情,全心全意的爱她的丈夫,爱两个孩子  只是,老爷子并不知道他在电话里想要说的是什么,便自作主张的继续他自己的安排,呵。

他希望黛蔺在完成学业后独立进取,人生大放光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同时他也知道,感觉和时间都不等人,都是一种,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回到小雁家后,他简单洗了个澡,换了套干爽的衣服,没有让小雁跟着去市里,而是带着另一个女子,坐上了去市里的大巴。

公路两旁都是一晃而过的白杨树和农田,他安静看着女子望向窗外的侧脸,终是缓缓伸过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你既已逃出来,那地底下死掉的女子是谁?既然跟着我过来了,又为什么留下字条离去,让大家都担心?”

黑衣女子这才把脸侧过来,洁白柔美的脸蛋上横着两条粉色淡疤,秀气嘴唇带着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当年受辱之后,我选择了自杀,但是没有成功口被救回来后一直被关着,暗无天日,这两条疤是林雅静给我的教训,她让我听话、变强,把我和顾依依关在同一个密室里,让我们在地底下打架,两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但最后,她还是把顾依依杀了,直接埋尸在地底下。我是前不久才逃出来的,想找到你,但还是被她抢先一步,出现在你身边,被她派人四处抓我。”

“你的嗓子?”滕睿哲定定望着她,深黑眼眸里并没有明显的欣喜之色,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给她拂开散落的额发,“还疼不疼?”

“不疼了。当年自杀的时候是割了喉咙,醒来后就发现嗓子使不上力,后来被关着一直呼救,常年累月下来就这样了,声音很难听。”女子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离,一双凤眼落满清烟一般的惘怅,望着外面空旷的农田,“睿哲,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宁静?我不想一直借宿苏老三家,拖累他们,想自己找个房子住下来,不曾想,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我给你在市里找套房子。”

“睿哲,何必花那个钱,乡村里比较安静。”女子再次回首看着男人,笑了笑:“我们都住在苏老三家,让他们父女很不方便,所以我打算在村里任教,住在学堂里。你觉得怎么样?”

“但你昨天晚上的举措,差一点让苏小雁冻死在河塘里!你若想任教,可以跟大家一起商量,让大家送你过去,一个人默默的走,是想证明什么?”滕睿哲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当年你私下与我爸见面,并没有告诉我,而我也因为工作忙,忽略了你,所以素素,我不想再看到称为我受尽折磨,差一点命丧黄泉!”

叶素素沉默下来,温柔看着他,一双明澈凤眼柔情似水,然后不再与他争执,而是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两个小时后,大巴到达这个城市的市区车站,两人下车,刚肩并肩的走进出站口,一辆从外省过来的客巴便驶进站了,司机提醒就在这儿下,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从右边出站口出去即可。

慕夜澈一身体闲装起身了,高挺鼻梁上的棕色太阳眼镜把俊脸遮住了一半,却气场十足,帅气得能把人的目光和心一块吸过去,他微微倾下身,捏捏旁边熟睡中黛蔺的脸蛋,“蜜月旅游地点到了,时间是三天,亲爱的,你现在是让我背你下车,还是抱你下车?”

黛蔺歪着脑袋正在睡,睁开一只眼,抓着扶手不肯下,“我是被你骗上来的,我要回去。”这是哪呀?慕小叔你是不是打算将我拐卖到贫困地区!

“那可不行。”男人嘴角含着一丝坏笑,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信步走下车,然后让她落地,拖着行李出站,“既然过来了,就好好玩三天,听说这里的风景不错,有很多革垩命烈士和英雄事迹,与其他商业味十足的旅游地点,感觉不一样,会学到很多东西口而且这里有很多贫困的孩子,也许我们可以尽微薄之力帮助他们上学,嗯?”

他宠溺揉揉黛蔺的发,与她一起出站,然后当他们走出来,滕睿哲与黑衣素素已经坐车离去了,四人算是擦身而过,直到很多个小时以后才能偶然遇见了。

因为滕睿哲现在要去市里开会,申请村里的补助,傍晚才能回村口而慕夜澈的旅游计划是,先在城里的几个景点转转,然后再去国家提名在列的‘万元村’参观参观,看看与锦城市相通的轻轨四号线,同样也是很晚才能到达村子。

于是在参观完城里几个景点,买足生活用品后,他带着黛蔺坐上了经过‘万元村’的最后一趟车,坐在第二排位子,躺在火红夕阳下闭目休息。心想这个村子应该不错,口碑好,苹命英雄多,是个旅游胜地。

黛蔺则靠在他怀里,早利用这个时间来补眠了,小脸洁白,像一朵洁白的睡莲花,根本不知道即将去什么地方。下午跑的几点景点没什么好玩,只是累,所以上车就睡了,希望接下来能呼吸乡下的新样空气,能在树上摘新鲜水果。

而车里的倒数第二排位子,滕睿哲则在低头翻阅文件,眉头轻轻皱着,思考问题,根本没有注意到车上又上来了什么人。因为不出所料的,政府不给批贫困补助,再三强调国家发下来的钱已经到账了,自己去想办法,并且严厉批评这个乡镇的经济一直没有起色!

于是在市里把叶素素安顿好之后,他只身上车了,决定独自住在乡村,自己想办法带领大家发展。他没有看到前面的黛蔺与慕夜澈,也没有与叶素素就这样生活下去的念头,只是把她安顿在安全舒适的地方,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在他心里,在得知叶素素是因他而死、在地底下发现她尸体的时候是最痛的,那具尸体刺穿了他的心。他离开了锦城甲,来到了这个地方,选择只身一人,可是叶素素突然寻了来,又活在他面前,让他忽然不知如何面对。

他现在只希望所有人都过的好,不要因为他再受伤害,也不要因为他,村子发展不起来,继续挨饥受饿,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幸福、快乐、安康,尤其是黛蔺和他的两个孩子。

278

白色客运大巴在笔直公路上飞奔着,经过一片片空旷的农田,形单影只。夜降临了,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黑的让人窒息,因为这里并没有路灯,仅靠车灯照明前方的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很久以后,万元村村口到了,黛蔺和慕夜澈饱睡一觉,终于在女售票员的大嗓门中苏醒了过来,恰着他们的行李下车口然而眼前的这座小桥却让他们瞪目结舌,以为走错了地方。

两人手牵手站在公路边,望了望石碑上的‘沧口村’三大字,确定这是传说中的万元村没错。但是这里竟然黑灯瞎火、鸟漆麻黑的,一盏路灯也没有,就算他们借用手机照路,也差一点看不清路,踩翻到河里!

只见脚下的这座桥,仅用两块青石板搭成,中间隔了很大的距离,破旧石板上苔绿斑斑,净是缺口,一脚踩空就能从两块石板缝隙里掉下去,然后整座破桥也跟着崩塌,桥毁人灭!

所以说,村口的这座桥未免看起来太脆弱了,代表一个村的形象!

慕夜澈忙将黛蔺的手牵紧,带着她往桥下退,重新返回公路决定再坐车回镇上的小酒店安顿……”

而提着公事包的滕睿哲也从客车上下来了,见黑漆漆的前面站着两个人,似乎想过桥,他把手电筒拧亮,照到小桥上,打算让这两人跟着他过桥。但是慕夜澈与黛蔺已经决定不进村了,知道这个黑咕隆咚的村子肯定没有旅社给他们住,不如趁早返回镇上,明天再来。于是三人在黑漆漆的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就这样擦身而过,站在了桥的两头。

滕睿哲提着公事包过桥了,脚刚落地,便发现路面被填得平平整整,村民们用一天的时间,果真用石子泥土把这整条道路的坑坑洼洼全部填补、碾压,给进村的道路做了一个大致修整。

然而这里太黑,如果没有月光,行人就看不清方向,一不小心能栽到水沟里去,依然是个大问题。

他一边走,一边想,停下脚步在四周转了转,用手扶了扶那杵在路边的木制电线杆,想起这次修路必须增加一笔增设路灯的资金,这朽木做的电线杆也必须得换,不然雷电击断电线,后果不堪设想!这里的村民似乎不知道湿木会导电!

“长贵叔,前面好像有人,快停下。”透黑的夜色里,两辆牛车笃笃的朝这边跑来,前面车上跳下一个小丫头,飞快的往他这边跑,“是市长哥哥

原来是小雁和一大群村民赶着牛车过来接他了,拿着那昏暗的手电筒往他脸上晃了晃,马上帮他拿过公事包,让他赶紧坐牛车回家,“市长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回家吃饭,乡亲们今天做了大锅饭,大家就等着你一起吃呢。”

“小雁?”他拿着手电筒也往大家脸上晃了晃,发现村里的几个主要男劳力都过来接他了,想必是想知晓申请补助资金的事,特意亲自过来探探。

“资金的事大家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们大家回去再说。”他走近了几步,并没有立即坐到牛车上,而是对小雁道:“小雁,晚上这里还有没有客运大巴经过?公路旁边有两个人似乎在等车回镇里,你和公茂去看看,他们可能是想进村,但路太黑没法进来。“

“晚上肯定没有车经过了,我这就去看看!”苏小雁再次跳下午车,让其他人陪着膝市长回去,她和公茂叔则架着另一辆牛车嗒嗒的往前跑了,准备去接村口的黛蔺和慕夜澈。

而黛蔺和慕夜澈此刻也是郁闷之极,发现公路上根本就没有返城车辆经过了,乌黑黑的一片,似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吞掉他们。

再望望四周,全部是农田,公路旁边甚至没有一个补轮胎打气的店子,乌漆麻黑一片,与其他村子相隔十万八千里。

两人左等右等,不得不又走回那座破桥旁,让黛蔺爬上慕小叔的背,他背着她过河,两只大手上还拎了一个行李箱和一大袋日常生活用品,小心翼翼的前行。

黛蔺伏在他肩背上,给他打着手机照明,忽然真想让他一直这样背着自己走,让她累了的时候有肩膀靠,有危险的时候能有人牵着她的手,哭的时候能有人帮她拭去泪。

现在天地皆暗的这一刻,她感觉身边只有他,他说笑的时候,胸腔在震,让伏在他背上的她,感到是他的心在说话,听到那动听的声线从胸腔里逐渐传出来,钻入她的耳膜,分外温柔清晰。

“是不是想睡了?”

“没有口我在想你是不是真打算将我拐卖到偏远山村。“

两人走过那绿苔斑斑的小桥,脚落平地,他却没有把她放下来,继续背着她往前走,笑道:“是有这个打算,但看这个村子里有谁能买得起你口我若要卖,那也走出天价,对方与我比武打擂台。如果赢了我,我才会让出独一无二的你口“

“你既把我带了来,那就要把我带回去。”她将脸搁在他的颈窝,用粉拳轻轻捶了他一拳,却是将他搂紧,让他背着她往前走,用脸贴着他,“夜澈,一年后我出国,你会去看我么?“清风夜静,浅山朦胧,他的肩膀厚实且温柔,步履平稳,真想让他一直这样陪着她。

“一周去七次怎么样?”身下的男人轻轻一笑,把她往上托了托,“身为老公,每天与老婆约会是必须地,看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好好学习深造……””

“几年之后,夜澈你已经有妻子了,不是我的丈夫。“黛蔺从他背上轻轻跳下来,帮他拎着生活用品袋,与他手牵手,“到时候你与婶婶一起飞过来看我,一年一次,我和宝宝们也会很高兴口我们一家人团聚,宝宝们就会知道我们还有亲人,不会孤身一人。特别走过年的那几天,夜澈你一定要来

慕夜澈停下脚步注视着黑夜里的她,顾了顿,用手抚抚她的发丝,轻声道:“不管以后是怎样,你们母子与我都是一家人口说不定黛蔺你会一直是我妻子,是慕家的人,而我,成了上门女婿。”

两人正说着,苏小雁的牛车朝这边奔过来了,哟呵一声,拿着牛鞭跳了下来,对两人热情笑道:“你们是不是要进村?刚才我们的领导提到你们了,让我过来瞧瞧,怕你们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口来,上车,我们一起回去。”

帮两人把行李搁牛车上,爽快利落的将牛车调头,轱轱辘辘就往回走了

而黛蔺夜澈二人坐在牛车上,看着苏小雁娇憨扑素的背影,吹着夜风,赏着夜景,戒备心逐渐放下来,随着牛车的咯吱咯吱,一颗心彻底回归到大自然。

当几个人到达村里,滕睿哲那一车已经去公社吃大锅饭了,摆了好几桑,男人女人各自围桌,几盘青菜萝卜菌子竹笋也吃得津津有味。

大家取了自己酿制的水酒,一一轮流举杯敬滕市长,兴高采烈的共话村子的发展,对未来前景充满了希望,对新来的副市长也充满了信心,吃了定心丸般的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滕睿哲看着大家满面红光的默黑脸孔和一双双闪耀光彩的眼睛,不忍将资金问题告知他们,只是将敬过来的水酒喝了几杯,安静的听他们讨论。

末了,大家继续在吃,他退席了,负手走在乡间小路上吹夜风,准备回去将桑上再次堆积的一大骡文件给批阅完,顺便想想怎样解决眼前当务之急

而他前脚刚走,将黛蔺夜澈二人刚刚安顿好的苏小雁就拉着他们过来了,盛情难却的一定要他们过来吃大锅饭,不要饿肚子。由于这里光线充足,点了电灯泡,苏小雁总算看清黛蔺的长相了,回头吓了一跳,惊道:“你不就是市长哥哥的妹子?抱两奶娃娃的那个小妹子?“

黛蔺摸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苏小雁在说什么?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在这里并没有认识的人,哪来的哥哥,又怎么被苏小雁认识的。

苏小雁却很快镇定下来,一把拉过她,灵巧的小声笑道:“难怪刚才市长哥哥派我去接你们,自己却没有带你们过来,原来他是怕妹子你的身份暴露,又被张二强那伙流氓抓去。不过妹子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的,安全最重要。”

黛蔺原本不想来吃大锅饭,现在又听的云里雾里,对苏小雁道:“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只走过来度假,看看这里的风景。”

“我真的认错人了吗?”苏小雁疑惑了,眨眨大眼睛看向另一个可以与滕市长媲美的美男子慕夜澈,“你也确定她没有哥哥?”

“没有口“慕夜澈笑着摇摇头,望着这个热火朝天的乡村公社,看到这里的人们拿着窝窝头,就着几盆素菜,吃得有滋有味,一张晒得干黑的脸泛着喜悦,并且热情的招呼他们过去坐,对苏小雁继续道:“想不到传闻中的万元村承继的是一种知青集体生活传统,与万元户丝毫不沾边,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滕睿哲正坐在房里翻阅公文,苏小雁打着手电筒急匆匆跑回来了,大力敲他的门,“滕市长,刚才你让我接的那个人,与你手机照片上的妹子一模一样,可是她不肯承认是你妹妹,你说这是咋回事?不是您故意隐瞒关系,不让张二强他们再伤害您的家人么?但就算是这样,妹子也没必要对我隐瞒她的身份呀!”

滕睿哲正在拿笔写预算,闻言心里一惊,放下笔过来开门,“快带我去看看。”

苏小雁却往房里探了探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叶姑娘呢?她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刚才我还以为您是让我接叶姑娘和您妹妹,结果是一对夫妻

滕睿哲走在前面健步如飞,早已打着手电筒出门了。

由于苏家没有地方了,苏小雁将黛蔺安排在了她的长贵叔家,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一张土炕,夫妻两人一起睡,炕底下老鼠吱吱叫,房里还没有门,仅用一块破布垂着,算是遮住隐私。

此刻房里没有蝶油灯,仅靠手机照亮,慕夜澈脱掉他的外套,正在铺床,黛蔺则在拿生活用品,准备去门口的水井旁洗涮,厕所也不敢去上,这个时候,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苏小雁喊‘长贵叔’的声音,手电筒也往这边照过来了。

慕夜澈穿着线衫,伸手一把拉住外出的黛蔺,让她坐房里,他出去看看

他走到窗边望了望,看到一男一女朝这边跑过来了,男子身扳高大,箭步如飞,心急如焚直奔这里口于是他走出房间,站在大门口,笑望这个心急的男子,礼貌喊了一声‘滕市长’。

滕睿哲闻声重重一惊,立即停住脚步,刀锦眸光冷冷盯着这个站在门。的高挑男子,“是你?”

“是我。”慕夜澈朝下面走来,望着月光下的滕睿哲,轻轻一笑:“想不到你来这里任职了,滕币长。黛蔺她睡下了,现在不方便见老朋友。“

黛蔺坐在房里,裂缝的土墙根本阻挡不了两人交谈的声音,让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总算明白苏小雁刚才为什么说那番话了!原来滕睿哲被下调到这里来任职了,带领这里的贫苦农民脱贫,也就是苏小雁口中的‘市长哥哥’!

她走到窗边,看到多日不见的滕睿哲瘦了一因,高瘦颀长立在风中。一双耀眼黑眸神秘深邃,在月光下冷若寒星,闪耀光华,刀削斧凿的俊脸依旧棱角分明口他在门口与慕夜澈交谈了一两句,然后走进门来,拨开那层帘子寻找她的身影。

而她就站在窗边,回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他。

如果早知他在这里,她是不会来的。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段时间里他们还会见上一面,看对方过的好不好。

“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朝门里走进来,深黯的目光里带着微微的惊喜,垂眸灼灼注视着矮他一截的她,“最近过的好吗?”

那双泛着惊喜的深邃黑眸无论望向哪里,哪里似乎便会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闪得人头晕目眩。黛蔺望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这是一种什么心情,淡淡笑道:“我过的很好,你呢?“

其实不必问,也是知道这里环境艰苦,日子不好过的,只不过客套话罢了。她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对外面的慕夜澈道:“夜澈,点一盏灯进来吧,这样说话真不方便。”

慕夜澈便把长贵家的唯一一盏媒油灯给提进来了,让苏小雁也进来,打破黛蔺单独见滕睿哲的尴尬,笑着对小雁解释道:“原来我老婆还真与滕市长认识,小雁刚才你猜的没错。不过我们狂只是认识,没有亲戚关系,你看滕市长的表情就知道了,很平淡是不是?哪有见到家人的感觉?”

自顾脱掉鞋子,一边笑一边爬到妩上,对黛蔺招了招手,“亲爱的,我给你把被子暖上了,你早点过来睡。“意思就是要就寝了,滕市长你见过就走吧,别打扰他们睡觉。

盖上被子躺下了,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黑漆漆的屋顶,等着黛蔺钻他被窝。

黛蔺也端着洗脸盆往外走,感觉与滕睿哲没什么话题好说,也不想与他这样尴尬的站着,只想简单洗洗,早点休息,然后明天离开这里。

滕睿哲见她反应淡漠,端着新买的小脸盆往外面走,扎起头发准备打水刷牙,自己便也走了出来,接过她手中的木桶,嘭的一声扔进井里,然后给她吊起满满一桶井水。

“准备在这里住几天?”他望着月光下白白净净的她,发现她莹润白哲,非常健康,小脸看起来却依然像个孩子,纯真而清新。

“明天在村里转一因就走。”黛蔺心里明白,自从上次为假叶的事离家出走,住进了古家,他便把她定位在了小女孩的行列,觉得她永远无法长大,无法与他并肩同行口也许他对那一年多的同居生活感到过甜蜜与傀疚,为前面的这些案子担负起了应有的贵任,但时间清晰的证明,他不会爱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女孩。他在经历一连串的事情后,会把身体欲望又责任和爱情清楚的分开,知道自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也许他认为他的离开,能减少敌人对她的伤害,让这些余党不再追杀她;又或许他觉得,两个女人都不该让他爱,因为只要他爱,两个都没有好下场,一个死,一个伤,他只能选择孤身一人。

只是叶素素没死不是吗?而且她觉得,真正爱他的人宁愿选择与他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也不愿他这样远走他乡,孤独终老。而他真正爱了的人,是不会觉得她任性的,他会懂她。她捧起井水洗了洗脸,没刷牙,走回房里了。

慕夜澈准备了两床被子,一床盖着自己,另一床留给她,看了看外面:“他们走了?”

黛蔺脱掉外套缩进被窝里了,不知道他们走没走,闭着眼睛睡觉。

外面,滕睿哲与苏小雁走在回去苏家的路上,苏小雁总感觉他看苏黛蔺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不是妹妹的那种,而是情人的那种,火辣辣的口但这种目光里含着一股无奈,让他急着追去,却又不爱,似乎是自己的原因,又似乎是苏黛蔺的原因。

所以她也弄不懂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不管是什么关系,她都不能把这事给传出去,不然流氓们又要开始抓人了。

“滕市长,叶姑娘去哪了?是不走出了什么事?昨晚叶姑娘说要留村任教,我都给她安排好了,这会儿又不见了人。“她跟在男人身后,细心的用手电筒给他照明,拨开旁边的荆棘,“我还打算让叶姑娘教大家学英语,这样我们村以后引进机器,就能读懂说明书了。”

“她以后不会回村了,不用给她安排任教。”男人回过头,双眉紧蹙看着她,原来一直在锁眉思考,想自己的心思,沉声道:“小雁,你现在再陪我回一趟长贵家!”

“不是刚从那回来么?”小雁大为不解。

但男人已经转身大步往回走了,大步流星,很快返回长贵家。

长贵一家五口还在后屋里磨豆腐,用干净的蚊帐裹着豆腐渣过涛,准备明天为大家做一顿可口的千层豆腐,顺便喝豆腐脑补充体力,把豆腐渣炒了吃。

此刻土屋里一灯如豆,热气腾腾,慕夜澈披着衣裳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也想喝喝这豆腐脑,根本没有与黛蔺同房。

黛蔺则躺在前屋的妩上睡,听到老鼠在床下打架,根本睡不着。她把手机拿出来按了按,发现竟然没电了,爬起又去拿充电器,这才想起这户人家根本没有电,还在点着煤油灯!她挫败的捋捋头顶的黑顶长发,又翻身睡下了,哀叹自己走到了一个怎样的原始部落!

而去而复返的滕睿哲站在房门口,让小雁留在门口,自己走进来了,当看到床上是两床被子,黛蔺一个人躺床上,他心头的担忧总算落了下来,踱步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黛蔺。

刚才他本已离去,但越想越觉得慕夜澈不应该把黛蔺带来这里蜜月,这个男人明显是故意的,故意选在他面前度蜜月,又故意在他面前同床!如果说两人拿证是为了孩子,那现在是为了什么?

黛蔺以为是慕夜澈回来了,莹白玉手忽然伸出来,自然而然抓住男人的手,一个骨碌翻身爬起,被子里的女子体香卷着热气一阵阵枫散出来,“夜澈你去哪儿了?竟然趁‘老婆’睡着,把我一个人扔在老鼠堆里!我还以为你不把我带回去了!”她裹着被子爬了起来,与夜澈是闹着玩的,一把抱住男人颀长的腰身,笑盈盈的扑进他怀里,但当她仰起头,却发现抱错了人,男人深黑的眼睛灼灼盯着她,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279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将她搂紧,搂住她的腰臀,使她与他密密贴合,身体之间不留一丝缝隙。而且她还感到双腿腿心有硬东西抵着她,灼热而坚挺,逼迫着她,使得他坚硬的身体与她柔软的身子完全契合,让她为他喷薄而出的火热欲望感到害怕。

她不想与他这样贴着,但是他将纤弱的她抱紧,一只修长的手臂就能将她因紧,将她嵌合在他健壮宽阔的胸膛里,掐紧小腰搂住,抵着她的结实腹肌则在逐渐发烫、坚硬如铁,昂奋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他在告诉她,他很久没碰过女人了,抱住她,火热欲望犹如火山熔浆在喷发,一发不可收拾,让他想立即一口吃了她,把她折磨到无法下床。

然而她不愿意,不想被他健硕滚烫的身体这样抱着,会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感到厌恶。

于是当他喷着阳刚的粗气低下头寻找她的唇,她惊慌的躲闪,试图用手推开他,却被他直接用身体压到床上,一只大手搂住她的双腕,另一手捏住她的小下巴,霸道薄唇长驱直入。

这是一个极尽缠绵的火辣辣深吻,无论身下柔软的她怎么躲闪挣扎,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都有办法诱哄她开启水蜜桃般的嫩唇,迎接他的进入,让他尽情尝遍她每个角落的美好,使得她捶打的小拳逐渐停歇,娇喘连连,改为攥住他的衣裳,娇柔撕扯。

她依然是一颗初熟的水晶蜜桃,身体味道纯真而清新,香甜中带着小性感,让男人流连忘返,深深痴迷,男人的黑色头颅埋首在那被拴起上衣的高挺从凹凹峰上,大手反剪着她,让她双手后绑挺起惹火的白嫩身子,主动供他品尝肆虐,惹得身下的她差一点吟吟叫出声。

她的罩杯变大了,皮肤细嫩幽香,吹弹可破,他的薄唇所到之处,白嫩肌肤一阵阵的泛起女子香,犹如一杯被温热好的酒,温温热热,散发一阵阵玫瑰清香。他伏在她身上,虎躯似火滚烫,低喘如兽,开始重重吸吮、啮咬,从那修长的脖子到性感锁骨,再重回饱满的玉峰上,啮得她终于开始嘤嘤吟叫,长发飞散,扭动小腰不住挣扎,然后一把抓住她捶打的小手,搁在自己胸口,抬起头狠狠吻住她的香唇,勾住她的丁香小舌极尽缠绵,吞尽她性感的申吟!

虽然他很想要,但他还是清醒的知道这是别人家,擦枪走火的后果是让身下的她尴尬,于是在阵阵压抑的低喘与娇吟声中,他不舍的放开了那高肿的红唇,给她把内衣整理好,穿上外套。

但清醒过来的她却把身体别了过去,不肯跟他下床,环抱着自己低着头,似乎在哭。

“黛蔺。”他扶上她细弱的削肩,磁性的声线里还带着暗哑,火热欲望并未完全从身体里抽离而去,那只粗粉的大手还是火热的,垠烫着她,“跟我回去,今晚不要住这里。”

他摩摩她的肩,带满不舍与恰惜,然后倾下身,把小脸低垂的她轻轻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守在门口的苏小雁见两人出来了,连忙给两人撩帘子,不太意外的看着他怀里埋着脸的黛蔺,笑嘻嘻的道,“市长哥哥,你先回去,我给妹子拿行李,然后给慕先生知会一声,告诉他妹子去我们苏家了。“

她早就说过滕市长看苏黛蔺的目光是火辣辣的,绝对不是兄妹那么简单,所以现在滕市长怎么做,她就怎么跟,一切以领导为先,为市长哥哥办事

滕睿哲抱着黛蔺走到了外面,离长贵家有些距离了,黛蔺终于在清凉的月光下抬起了头,让他放下她,她自己走。此刻两人就在两棵笔直的白杨树下,秋风瑟瑟,静影沉璧,幽白的月光透过树枝桠星星点点,树影婆娑。

滕睿哲依言将她放下了,却牵紧她的手,给她理好衣领遮住脖子上的吻痕,披上自己的外套,带着她继续往苏老三家走。

黛蔺走在他身边,看着这片他即将呆上几年的艰苦村庄,没有挣脱开他的手,一直很安静。

这里很漆黑,没有路灯,也没有卫生所,只有一排排破旧的土房子和一盏盏昏黄的煤油灯,以及几个在晒谷道场捉迷藏的小孩、几条不断吠叫的狗

她跟在男人身边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了,站在田埂子上,望着远处的远山轮廓,轻声笑道:“明天我就回锦城市了,难道你也要用这种方法阻止我和夜澈同房?为了给孩子办户口,我确实和他协议结婚了,有名无实。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他这样的男子不该只是付出,也应该得到回报,得到他应该得的东西,他没有义务给别人的孩手一辈子当爹,却让孩子的亲生父亲在这里为民请命,舍小家硕大家。”

滕睿哲侧首看她,目光深凉如水,抬起手,为她拂开扑打在脸颊的发丝,一言不语,然后牵起她,带她走向不远处高坡上的一片野山菊地里,与她一起坐在凉月下,看着这个沉静的村子。

野山菊很清香,一朵朵的在夜风中摇曳,散发一阵阵泥土芳香,滕睿哲将黛蔺揽入怀里,为她遮挡夜里的风,指着不远处泥土路延伸的地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感觉这里很安静,很适合居住,我想与黛蔺你一起避开尘世的繁杂与恩怨,生活在这个世外之地,过宁静日子。但是这里的环境太艰苦,食不果腹,居不定所,黛蔺你怎能随我来这种地方吃苦?而且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曾经的那些往事已在你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一旦触及就会痛。”

黛蔺在他怀里微微一动,轻轻推开了他……不需要他再给她挡风……笑道:“原来在你心里,你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与你同甘共苦的女孩。你觉得这样做是为我好,不让我吃苦,可在我看来,两个相爱的人不会计较这些,而是心在一起,人就在一起。睿哲,其实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叶素素存在,当一切真相大白,林雅静入狱,你看到叶素素的尸体,你的反应是肝肠寸断心死如灰,以及对我的歉疚,而不是给我一个解释,与我们母子团聚,所以,你心甘情愿来到了这里,一方面是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叶素素,所有人都亏欠她,另一方面是想结束那些余党对我的纠缠,放我自垩由,保我安全,却把叶素素永远记在了心底口现在叶素素死而复活,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缓缓站起身,站在花丛中,望着月光下的远山,“当我得知你为了翻案,为了找到被关押的叶素素才把林雅静带在身边时,我确实觉得自己曾经任牲口但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对我的隐瞒,代表你还爱着叶素素?如果在你向我求婚的前一刻,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叶素素,我一定不会以为我的幸福触手可及。因为在海南,你给我的那些诺言都是虚幻的,以为叶素素远嫁海外过的很好,所以你自己也可以爱上昔日的纵火犯。但一旦叶素素的名字出现在你面前,你与对待邹小涵的态度便截然不同,心里装的全是叶素素,为她的死痛彻心扉!更可笑的是,你竟然在真叶素素现身的情况下,去我房里抱我吻我,再来一次四年多前的这场悲剧!”

滕睿哲静静听着她的讽刺,没有起身,依然坐在野山菊花丛里,目光深幽注视着远方,哑声道:“如果素素死了,她会在我的心底烙下一道印痕,让我永远记得当初是自己粗心大意害了她,让她被折磨致死,自己却在追逐幸福;但当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忽然松了一口气,感觉心里不再这么沉重窒息,能呼吸口现在她不在这里,我不想她留下来。但是黛蔺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多住几天,我想知道你能不能适合这里。”

这一次,他伸出手拉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往怀里猛地一扯,心有芥蒂的黛蔺便重新跌回了他怀里,大手轻抚她的脸柔声笑道:“黛蔺,我们的心在一起,人就会在一起,但我不想黛蔺你来这里吃苦,也不想你们一直被追杀。所以这次回锦城市后,你给我和慕夜澈两年的时间,用两年的时间与他培养感情,也用两年的时间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我会尝尝这种你心里存有其他男人的感觉,让你去选择,但如果慕夜澈不合格,我被调回来后一样会让你们离婚!”

黛蔺别开脸,冷笑道:“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当你带着对叶素素的傀疚与沉重被调来这里,我与你就结束了!不要忘了你在北京大会堂门口与我的那次握手,你仅是把我当朋友,那就一直保持下去!昨天是朋友,今天变情人,我与你耗不起!”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在菊花丛里跌跌撞撞,不许他再碰她,转身往回跑。他的沉重她是感受得到的,他的贵任、他的热情又他的两难,她都接触到了,但是与这样的他在一起,她的心里永远有一根刺。

往事不会随风逝去,不留痕迹,只要看到他的脸,她就会想起以前的种种,想起那段时间为了翻案、为了叶素素,对她长时间的冷落,把她逼入死,角,让她差一点崩溃,这些能当做没发生过么?

两人相爱相知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坦诚口如果做不到,只懂得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隐瞒之后真相大白,然后远走他乡音讯全无,放弃之后又说要追回来,让她永远是伤心过后绝望,绝望之后遇见另一个男人,他再次插手进来,那她心里的逆刺永远都抚不平。

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男人能一直在身边,尊重她,疼她,懂她,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一定不能为了另一个女人,隐瞒她。也不要为了所谓的危险,总是让他和她两地分离,让他们无法相守、无法共同孕育他们的孩子,永远聚少离多。可惜她爱过的这个男人根本无法理解,一直让她在浪尖上行走,然后被狠狠的抛下来,完成一切真相大白,最后各奔东西。

也许这样的一个男人不适合做她的绕指柔,更适合做胸襟广阔、为万民着想的领导者,把他的爱给更多的人,然后娶叶素素这种能与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为妻,完成一生,所以现在她只希望,他能把面前的这块贫唐之地带动起来,让大家不再受苦,有饭吃,有书念,做人民的好干部。

此刻她一路跑到了两棵白杨树下,看到慕夜澈站在长贵家门口与苏小雁说话,眼睛看着她这个方向,似乎在等她回来,对她与滕睿哲的事一点不急

苏小雁见黛蔺一个人回来了,知道她的滕市长是追老婆失败了,连忙把黛蔺的行李放回屋里,匆匆告辞了。看来滕市长对苏黛蔺有感觉一点,刚才完全是抢人,亲了嘴就把人往外面抱,准备去苏家亲热滚床口对叶小姐则是相敬如冰,冷冷淡淡,区别很明显哪!

慕夜澈则等着黛蔺自己过来,昂贵外套依旧披在肩上,刚喝了一碗豆腐脑,还在回味,修长身影在月下在闲庭散步,对这边笑道“膝市长在这边的任期至少是三年,看来这三年都没法开荤了,黛蔺你以后可要记得定期过来陪陪他,让他荤素搭配,享受夫妻生活。这男女之事在所难免,经常吃素对他身体就不太好了,尤其还是只挑你这种荤腥吃,他这种健壮的男人一定受不了,然后状态不好就影响工作·”

黛蔺朝他走过来,面色潮红,心情复杂,没理会他,快步往屋里走了。看来慕小叔你什么都知道,还这样取笑她!

慕夜澈继续笑着,无奈摇摇脑袋,跟着她走过来,“明天我们随他们上山砍竹子,这样,我们也许能切身体会他在这里的辛苦与这里民众带给他的压力和责任言

280

翌日,沧口村的村民起大早就往后山上赶了,热火朝天的伐竹,把一捆捆竹子用牛车拖下山。黛蔺与夜澈一身体闲装走在石子路上,望望四周,发现这里雾气蒙蒙,竹林幽静,空气特别清新,很适合散步,但被民众采伐之后,一簇簇竹子便被砍掉了,山上光秃秃的一片。

“他们是用竹子做竹帘竹床,试着销售出去。“慕夜澈将黛蔺拨到路边,让她别被牛车给挂着,然后指了指山上,眉开眼笑道,“瞧,咱们的滕市长在那亲自栽竹子,果然与村民们打成一片了。“

只见稀薄的雾气里,滕睿哲果然在那里栽竹子,并时而蹲下身捻一捻土壤的质量,考察四周的地形与水分。村民们则笑着喊‘滕市长’,拖着竹子从他身边走过,干劲十足的忙碌着。

滕睿哲在那转了转,再次确定这个时节、这块土壤适合栽竹,这才让大家不要有顾虑的栽种,争取在这个月内把山头种满,努把力,然后拿着锹往这边走来了,帮村民们把竹子拖上午车。

然而一眼望去,牛车太少,竟然只有一辆,其余的不知去哪了,根本不够运载,村民们都在自己动手拖竹下山。

他蹙眉朝这边望了望,看到一大清早的,黛蔺也上来了,一身玫瑰白的运垩动套装,身形纤弱,莹然淡白,一头如丝锻的秀发高高扎起,青春飞扬。

不过她这一身清新的装扮虽然让他眼前一亮,怦然心动,但与这里朴素的村民们格格不入,显得有些招摇了。他朝这边缓缓走来,再看看她身旁的慕夜澈,这才明白两人是来晨跑的,所以前穿了运垩动套装,把这里当做度假之地。

他走到黛蔺面前,发现她穿了高领羊毛衫,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并且化了个淡淡的妆,遮住她睡眠不足落下的眼袋口并且,她不太想看到他,直接当做不认识,继续往山上走。

然后等走到山上,她并没有跑步,而是捡起地上的砍刀,动作娴熟的蹲在那里砍竹子,三两下就砍倒一根绿竹口紧接着挪地方,一根一根的砍,速度并不比村民们慢。滕睿哲这才明白,她跑上山不是为了跑步,而是为了帮忙!

“看来你忘了黛蔺曾经坐过牢,刑期与你的任期同样是三年,你能做的,她也能做口“慕夜澈盯着滕睿哲诧异的侧脸,唇角勾起,不冷不热轻笑出声,“这次我们过来确实是准备旅游,自备了运垩动套装,方便四处走动,但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穷,让我们穿着运垩动装也成了异类,呵。”

他从滕睿哲身边擦肩而过,已经对这里的旅游不报一星半点的希望了,决定也来砍砍竹,在滕市长任职的地方转一转,体验民情。

滕睿哲则看着他们的身影片刻,转身往山下走了,走回村里看牛车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早上开会聚集的十几架牛车,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虽然昨天在修路,但由于没有足够的资金,没有测量员和设计施工技术人员,所以只是把泥土路补平了,能走就走,并没有条件修建水泥路。现在大伙儿集中劳动力伐竹,先卖掉这批竹子再谈发展。

“滕市长,牛车都被张二强兄弟俩赶去拉鱼草了,村里的鱼塘全是他们家的,强占喂鱼,每隔几天就要用村里的牛车拉鱼草!”半路上,苏小雁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来了,一把抓住滕睿哲的手,额头上沁满汗珠,一身焦灼,“市长哥哥,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这样靠人力拖竹,没有效率的

滕睿哲扶住她的肩,让她不要急,望着张二强家方向眯眸道:“我早料到是这几个土流氓在霸占公有财产,不肯为村里建设出力,专门与我作对!小雁,你现在赶紧回去把我的公事包拿来,里面有一些钱,你和你爹上一趟镇里,租一些卡车过来,我们在山上把竹子削好后,直接运到大公社,先以那里为生产基地。现在,你们先把大公社收拾好!”

“嗯,村里的妇女们正在收拾,就等着竹子拖过来!我现在去拿您的公事包,市长哥哥你与我一起去吧!”

“我还有其他事,小雁你赶紧去,抓紧时间!“他收回扶在苏小雁肩上的大手,严肃的让苏小雁赶紧办事,自己则大步往张二强家隔壁的乡镇办事所而去,去里面打电话,打给王秘书,让王秘给他找个可靠一点的律师,准备用法律途径与这伙流氓解决问题。

然而当他撂电话,他却发现通话记录里有个熟悉的号码浮现在眼前,是苏黛蔺家的座机号码,被人拨打了无数次,所以记录里全是这个号码。

他翻了翻,可以确定这是有人在恶作剧,给黛蔺不断打骚扰电话,但黛蔺的人过来这里了,所以家里应该没人接听口于是他心生疑虑走出这间办公室,走去隔壁几间办公室转了转,等待这个打电话的人出现。

果然几分钟后,张二强嘴里叼根烟,吊儿郎当的过来了,身上还沾着丹刚背完鱼草的泥浆,流里流气吐一口烟圈,一脚将办公室的门给踹开了,把这里当自己家。

他进门后,一屁股坐椅子上,直接拨苏黛蔺家的座机,一边坐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一边自言自语,骂骂咧刻,“狗日的,这是劳什子号码,打这么多次都打不通!我就不信这不是你家的号码,你家婆娘还敢随便打!”

气急败坏的再拨一遍,差一点把电话机给拆了!

“你从哪弄来这个号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一把夺过张二强手中的话筒,冷眸盯着这个无赖,“你在猜测这是我家里的座机号码,所以不断骚扰,那你口中的婆娘是指?“

张二强本来想扔掉电话就跑,落荒而逃,奈何面前的男人有拳脚功夫,上一次就差点扭断他的手腕,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坐椅子上不断往后缩,支支吾吾道:“来……”不就是你家那个穿黑衣服的婆娘,如果不是她来这里打电话,我怎么会知道她是一个人出门……”

“什么时候?!”滕睿哲剑眉一拧,锐眸如剑,肃若寒星的冰冷模样差一点把张二强吓破胆口张二强一下子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摔到地上鬼哭狼嚎,爬起就想往外面跑,“就是前两天傍晚,她来这里打电话,我过来找我广胜叔,恰好就看到她一个人在路上走,我就让我的兄弟们跟上去……滕市长,我们一报还一报扯平了,以后不要找我麻烦,否则我也是不好惹的!“

滕睿哲没有拦他,任他往外面跑,仅是俊脸阴沉,声线森冷,“所以你以为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不断拨打骚扰,以至于阴差阳错让这个电话记录保留了下来!否则,两天前的通话记录早被挤下去了,我根本不会知道有人打过这个号码!”

而张二强,哪还听得进这些,连滚带爬的跑了,害怕现在独身一人被姓滕的打成残废,去找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助威,杀杀滕睿哲的锐气!

滕睿哲在办公室站了一会,已经确定叶素素两天前给黛蔺打过电话,也就是她独自出走的那一天,由于手机没信号,只能用村里的电话,却没想到让张二强当即把号码记下了,不断拨打,才让他知道这个事,所以此刻,他又走回了山上,看到太阳底下,黛蔺与慕夜澈把上衣外套都脱了,穿着线衫在伐竹,热火朝天的与村民们在说说笑笑,砍竹手。

太阳很大,阳光很好,光线透过竹叶斑斑点点的洒落在黛蔺脸蛋上,让她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像个熟透的水蜜桃,粉红中带着水嫩,散发一股天使与夜魅结合的迷人风韵。

他朝这边缓步走过来,听到黛蔺在用她清脆的嗓音喊伯伯、阿姨,与大家伙早已打成一片,很受村民们的喜爱,他让她放下砍刀,借一步说话。

黛蔺这才拨拨她额头上的湿发,细腰上系着她的上衣外套,走到一边不冷不热看着他。

此刻霎气散去,艳阳正浓,山腰上的风景很好,可以望见整个村子和所有的农田,站在这里惬意的吹风晒太阳,心旷神怡口然而男人深黯凝重的眼神却让这片天空罩上一片阴霾,带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不想跟他说话

因为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她的生活都不会宁静,牵扯到很多事!

他带着她往静处走去,走进竹林幽径里,回首道:“那天,叶素素在电话里给你说了些什么?“

黛蔺微微一怔,看着他幽黑深邃的眼睛,想了想笑道:“没说什么,大意就是,如果我放弃追回你,她便决定与你在这里一生一世,永远陪着你,算是与我做商量。”

她把腰身上的外套取下穿上,朝前面的他走过来,与他一同站在风吹树影的阳光下,莞尔一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查出来了,知道她给我打过电话。不过当时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给我打这通电话?因为谁都知道,你滕睿哲早在插手她的事之时,就选择放弃了我,她这样做纯属多此一举。”

“黛蔺。”滕睿哲沉重凝望着她,忽然用自己的大手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拉近,黑眸幽邃,俯首沉声:“她是在我来这里的第一个雨夜,一路跟着过来的,想告诉我,她还活着!”

“所以?”黛蔺轻轻一笑,不解望着这个捉住自己的男人,“当初看到她一身黑衣吸引你的注意,随即陡然进入市政府工作,白衣飘飘,又在大礼堂被人拖走,你便由怜惜陡生疑虑,怀疑她是假素素,黑白一体?但是现在这位真素素出现在你面拼了,你为什么不能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的与她在一起算了,还在犹豫什么?”

她甩开他铁钳般的厚实大手,探探自己的手腕,蹙眉后退一步口她也不明白他们现在在争论什么,有意义吗?那天接完叶素素的电话后,她也确定嗓子坏掉的叶素素还活着,追来了这边,但她觉得这些与她没有关系,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就当接了个打错的电话。

但慕夜澈自作主张出来蜜月旅游,把她带上了开往这里的客运车,她才知道滕睿哲是被调往这个贫苦地区锻炼了,慕小叔特意安排他们见面,顺便见见这个真叶素素。

现在人既已来到这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见过消瘦一因的他了,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也确定叶素素是在这里了,那么,以后不要再见,各过各的!

“在法院门口瞥见黑衣素素之前,我和敖宸还见过一个叶素素。”滕睿哲依然垂眸看着她,望一眼她被捏疼的雪白皓腕,专注目光又回到她洁白的脸蛋上,“敖宸夫妇陪我们回锦城市的那一次,林雅静曾亲自带人来了菊清雅苑,但没想到有敖宸相助,被我和敖宸逼入林子里,当时子弹横飞、打爆她的车胎之后,我曾对车里戴墨镜的她匆匆一瞥,瞥见了她的侧影,她自己却不知道,之后亲眼看到她跳车坠入江中逃走。当时距离远,我只能猜测她的穿著和身形与叶素素相似,但叶素素不会做杀人这种事口不久之后,黑衣素素、白衣素素相继出现,明显是林雅静卷土重来,一直纠缠,真正的叶素素却不知所踪。“

“从那一次起,你就应该告诉我你心中的猜测。”黛蔺望着阳光底下他深邃的眼睛,只觉得,想起这些便是噩梦……“演戏的人虽然是在做戏,但在观众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你投入感情在演,不给我透露一点讯息,我便分不出真假,在一次次的伤心绝望中麻木,找不出你是在演戏的理由。你在涉及叶素素这个敏感的问题时,选择了隐瞒和独断专行,所以我只能认为,你对旧爱留有旧情,一直认为她的苦难我也有贵任,我在你眼里是任性的,孤独的,而她,却是最无辜、最让你放不下的!呵。”

她笑了笑,感觉自己分析的真是透彻,把事情脉络看得越来越明了,却不明白为什么还在与他讨论这个早已过时的问题,自寻烦恼?他得知叶素素给她打过电话又能证明什么呢,叶素素就住在不远处,已是下定了与他在这里一生一世的决心,只怕旧情加愧疚,不用多久两人就能爱火重燃,夜夜燕好,补上四年多前的那张结婚证。

所以她祝福他们吧,别再在她面前晃了,她现在不想与他们任何人扯上关系。

她转身往回走,决定继续去砍竹子,下午收拾行李离村,刚好在车上睡觉。慕夜澈说了,只要她把这个村子整个转一困,他就答应今天启程离开,再也不做这种缺德事。

而且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虽然她的装扮在锦城市再正常不过,但在这里,就是招摇,大家都把她划为了异类,对她指指点点,似乎不能接受他们做丧事的一身白,虽然她这一身是玫瑰白,带一点点黄。

“黛蔺,我一直等着以一副全新的面貌被调回锦城市去看你,你觉得我会与叶素素在这里一生一世么?“男人在身后对她低吼,浑厚磁性的嗓音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一双犀利黑眸闪耀痛心疾首,“你需要成长,我也有很多缺点需要改正,但这个过程里,我们并不需要嫁谁或者娶谁,来证明对对方的不在乎!”

黛蔺脚步一顿,黑亮发丝在山风中飞散又扑打,回过头讥消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也说过,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我可以爱你爱那么多年,同样我也可以爱别人!”

滕睿哲闻言重重一惊,幽深黑眸里闪过惊骇,突然一把捉住她的腕,将她猛地扯进自己怀里,狠狠盯着她,“女人,你根本没有爱上别人!你的心还在这里!”

他摸上她的胸口,让她听听自己的真心,忽然搂住她的腰身低下头,封住了那张小嘴!

一顿含着烈火与怒火的激吻让黛蔺被压到了竹丛上,无论她咬或者是捶打,都没法推开这只发怒的野兽,只能被他压服着,仰头看到头顶星星点点的阳光,以及他灼亮的眼睛。最后,他抱着她从另一条小路下山了,在山脚农田处择了一座废弃的瓜棚,将她放在木板床上坐着。

他则脱掉外套,坐在她旁边,高大身板沐浴在草香扑鼻的阳光下,盯着她红肿的唇和白暂的小脸,伸手给她拿掉发圈,拨开那一捧黑亮柔顺的长发,大手舍不得从香发里退出来,“不要在意素素给你打的那通电话,我想要的人是你。”

他嗓音低哑,注视她的眼睛却在阳光下闪烁深情的柔光,藏满忧伤与悔痛,“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给我一次再次拥有你的机会。“扶住她的后脑勺,想再次将她抱进怀里,但黛蔺避开了,唇上还残留着被他侵犯过的味道,哀伤防备的盯着他,“机会是你自己留给自己的,你可有想过,我现在看着你的脸,就会想起我们母子狂被你置之不理的痛苦?我没有想过你会说出这这番话,但这番话,真的让我难受!”

281

深秋的天气,山里绿竹葱郁,草黄莺飞,美得异常凄凉;瓜棚的四周阳光充裕,香艾丛生,清风微排,屋顶的稻草在随风轮轻掀动。然而这样的艳阳天,这里却凝聚着一股沉重气息,让这里的一男一女窒息。

黛蔺从木扳床上跳了下来,快步走进旁边的半人深艾蒿丛里,不再回头。她往附近的村落急急走去,虽然不熟悉路,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

她不想再纠缠在某些无法重来的事情上,一遍遍的重提噩梦,让自己无法前行。也不想与这个男人,再提叶素素的事,让自己不开心;原本有些事情,只要不提,随着时间远去,便会逐渐淡忘:但如果反复纠缠,她永远活在往事的阴影里,如颠在喉。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心里难受,难道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么?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记忆里就是暗无天日的等待,隐瞒欺骗,以及痛苦绝望,看不到一丝光明。所以希望他真的明白,他掳来了她,带给她的却只有痛苦、折磨,而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慕夜澈早在山底下等着她,见她从枯黄的艾蒿丛里匆匆走出来了,果决而内疚地踩灭手指间的烟火头,转身来到她面前,垂眸担忧注视着她口早在滕睿哲带她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知道滕睿哲一定想挽回这段感情,但结果很显然的,黛蔺再次伤心了,心结解不开,撮不合这对冤家,无法让这一家四口团聚。

此刻他扶住她的肩,没说什么,带着她往村子里走。

既然两人没结果,那以后他不做这种事了,看个人缘分吧,感情的事不可强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这个时候太阳偏西,晌千已过,情绪低落、长发披散的黛蔺却突然轻轻抱住她,将脸埋在他怀里,低声道:“夜澈,我们现在就走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会处理。”

“我们坐顺路车回去。”夜澈抚抚她的发,将她柔弱的身子抱紧,心里对这次出行走感到内疚的,望着几辆大卡车进村,“等他们拖完竹子,我们就坐这些卡车返回市里,这里太过偏僻,等我们走到公路上,进市区的客运车已经下班了。”

只见苏小雁去城里租来的三辆大卡车往村里浩浩荡荡而来,掀起一片片黄土灰,直奔后山上,苏小雁则从卡车上下来了,提着滕市长的公事包,四处寻找滕市长的身影,“春花,秀珍,滕市长去哪儿了?卡车我给租来了,你们赶紧把大仓库的门口清理干净,竹子要运过来了!”

“滕市长好像中午就上山了,雁子你去山上寻!我们现在回大仓库,把门口的路给开出来。”几个女人扛着锄头,头上包着毛巾,三五成群的说说笑笑走了,对她们的新生活充满了希望,干劲十足。

苏小雁则提着公事包又急匆匆往山上跑,经过黛蔺身边时,急忙收住脚步,微黑的脸庞被晒得通红,把手上的公事包往黛蔺手上塞,“苏妹子,这公事包是滕市长的,刚才我去城里租车,才知道里面装了好多钱,还有几张匆匆塞进去的单据,好像是滕市长把他的手表卖了,兑换了这些钱,并不是国家批下来的钱。我猜想滕市长打算用这些钱给大伙儿发钱,修路,所以我现在把这些钱交给妹子你拿着,我们村不能用滕市长个人的钱,拖他后腿。不然他以后的日子咋过?他住进我们村,没让他吃一顿好,也没给他安排一个好住处,是我们拖累了他。“

黛蔺听着这一声声‘妹子’,不想接这个公事包,对苏小雁拒绝道:“你们滕副市长就在后面的瓜棚里,你亲自拿去给他,我无能为力。”

但苏小雁继续把公事包往她手里塞,并道:“滕市长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们是夫妻,女人就应该管账。我们村不能因为自己,而苦了你们夫妻俩,你们还有一对娃娃要养,一定要让娃娃们上学,不能像我们村的娃子,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穷得没饭吃!”

说完扭头跑了,顶着一身汗,急急匆匆跑山上去赶工,手脚利索的帮忙抬竹子上车,忙得没时间喝一口水。

黛蔺站在黄土路边,看着村里的人扛着一捆捆竹子下山,佝偻的背部被压的抬不起来,默黑的面部似干裂的黄土地,皱纹一条条爬满那黑干的老脸,汗水模糊双眼,却空不出手去擦,甚至几岁大的孩童也在帮忙拖竹子,她忽然想起了拖船的纤夫和行走在险峰上的挑山工,他们同样是为了生活风吹日晒、被压弯了背部,与这里的村民是一样的,养活家人。

这样的贫困群体其实有很多,当他们去旅游去爬山、去一览众山小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一条条陡峭山道是挑山工挑出来的,每一个石阶都是他们的血和泪;也不知道其实还有很多偏远的地方,很多人吃不上饭,喝不了水,上不了学,过着贫涛闭塞的生活。

她把苏小雁塞给她的公事包拎在了手里,走过来帮两个小孩童把竹捆拖起来,随他们一起走往大仓库。

也许几岁大的孩子走出不了什么力的,但在他们父母眼里,一张嘴一份粮,上不了学就必须干活,劳动力比学知识更实在,不然就饿肚子;也许滕睿哲被调来这里,真的能带颔大家脱贫,与大家一起吃散……

走到大仓库后,仓库门口已经堆满了竹子,村民们坐在旁边用毛巾擦汗喝水,用一只只粗糙皱裂的大手拿着砍刀,把竹子上一些剩余的枝叶削下来

而大仓库里面,空无一物,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好用来做厂房。

黛蔺在里面走了一因,发现屋顶是漏的,亮敞敞的阳光透过破洞射进来,与没有屋顶一个样。所以说,在这个贫瘠之地谈发展谈何容易,滕睿哲想凭一己之力打开这里的市场,又岂是一两年能做到的?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虽然早年一手建立自己的公司,吃过不少应酬的苦,但那也是借用父辈的人脉关系网,再凭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步步高升。

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开始?

十几分钟后,拖满竹子的卡车轰隆隆的开来了,滕睿哲与苏小雁一同坐在车上,苏小雁给他拿着外套,咋咋呼呼往这边跑过来了,让乡亲们赶紧帮忙卸竹子。

“还有三车差不多了,赶在天黑前全部卸完!滕市长让我们大家先干着,把竹子劈好,烘干,削成比竹蔑还细的细条,然后存进仓库。“

“雁子,我们今晚就开始分工!有滕市长在,我们不怕没饭吃!”乡亲们蜂拥着卸竹子,热火朝天的住大仓库里拖,等着他们的新领导带领他们挣脱目前的困境,把破房子翻新。

滕睿哲则从车上走下来,一双锐眸看了看几捆被堆在阳光底下的青竹,剑眉深蹙提醒村民们道:“这些竹子先不要这样暴晒在阳光底下,会影响竹帘的质量,一律放进仓库。”

他的俊脸恢复了平日的沉稳,长腿迈大步,朝黛蔺走过来,扫一眼她身旁的慕夜澈,薄唇轻启:“今晚我随你们一起回市里,明天我需要跑项目,顺路。”神色沉静如水,很平静,侧首让苏小雁过来,吩咐把村民们今天的工资发放,没有参加劳动的特贫户也按照这个数目发。

小雁一听急了,一个字不同意,挡在了黛蔺面前……“这原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不能拿你们夫妻的钱。而且滕市长你是在带领我们谋发展,我们还没有给您应有的报酬呢!”

“我的工资是国家发放,你们的工资也是国家发下来,哪来的谁拿谁的钱!”滕睿哲板起俊脸,剑眉拧起,幽黑深邃目光却很柔和,让苏小雁抓紧时间给大家发工资,沉声道:“付出了辛苦,就必须有回报,这一次政府鉴于不久前已经将国家拨下来的钱发放给村里,所以这次我的申请,只同意少补一点。等下次,我把村里的具体情况全部写成报告,再上交上去,上面就能多拨一点钱了。”

“可过”苏小雁还是不肯同意。

滕睿哲便伸出猿臂拨开她,锐眸看一眼黛蔺,把黛蔺手中拎着的公事包拿过来,对众人大声道:“这次我申请的贫困补助,政府同意补贴少部分,所以现在大家放下手上的活,根据劳动力来领钱。“

正在忙碌的众人听说有钱发,不可置信的纷纷朝这边围拢过来了,一边把脏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一边眼巴巴的朝这边跑,满怀期待的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滕市长,国家每年拨下来的钱都进村支书他们口袋了,咋还给我们拨钱呢?您没来这里之前,我们这里也被调进来一个厅长,没呆两天就走了,嫌我们这里穷,申请不到钱,让他得不了锦旗升不了官,于是又跑回去当厅长了。”

滕睿哲笑了笑,“国家肯再拨下这笔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在完成一天的辛劳之后,有所回报。虽然数目不多,但能让大家填饱肚子,有盼头。现在大家排队领取,领完回家休息,晚上不要加班。”

于是半个小时后,每一户都按照人口领到了钱,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兴高采烈回家了,顺便帮无儿无女的特贫户把钱也梢去了,眉开眼笑的,真正对未来看到了一丝曙光。

而安静下来的大仓库里,滕睿哲则在检查这批青竹的质量,高大的身影四处走动,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盯着这批竹子考虑问题。

其余的人,包括苏小雁父女、公茂叔、长贵叔、黛蔺、慕夜澈,则看着他,都明白他是用自己的钱在补贴大家,让大家知道国家会带领他们走出旧农村,没有置他们于不顾。

而黛蔺和慕夜澈更明白,他卖掉的是自己珍贵的东西,他的名贵腕表和名牌,兑换了一笔钱,给村民们解决当务之急。而锦城市的几辆豪车,早在他被举报克隆黑婴儿、关押滕韦驰的时候,就出现了‘政治问题’,是必须上交的,然后被调往偏远地区,下乡锻炼。

他也相当于是重新开始,不借助家族势力一步登天,而是与很多人一样,一步步往上爬,然后很多年以后,步入中年,才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根基扎实。

“夜澈,我们走吧。”静默良久以后,黛蔺觉得自己已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最后泛泛看了这里一眼,心里并无留恋的感觉,转身往外走。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事业是事业,感情是感情,他事业上虽有能力,但并不代表他在感情上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口她相信凭借他的能力,一定能在这里有一番作为,带领这里脱贫,她衷心祝福他,希望他在带动这里经济发展的同时,保重身体,偶尔回去看看他滕家的家人。

但,不要再出现这两天他强吻她的情况……她会反感的。

慕夜澈与她并肩往外走,见她洁白脸庞上伤心不再,与滕睿哲一样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神色沉静如水,便放下心来,缓缓往外走……“这一次离开以后,你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也许时间能让你们看清楚很多事情,等到各自心中没有了执念,真正释怀,再回头看看有没有必要在一起。”

黛蔺走在夜色下,轻轻一笑:“多年以后,我们也只是朋友。夜澈,我可以爱上他,同样也可以爱上别人,呵。”

两人沿着乡间的小路走回借住的长贵家,简单收拾了行李,给了这户人家合适的住宿钱,走出这个土院子。

但苏小雁拎着个盒饭堵在院子门口,双臂伸开挡在她面前,请求她去她家里吃饭,“我爹已经把饭烧好了,妹子你一定要去吃,而且大卡车的司机也在我家吃饭,你若要坐顺风车,一样要去我家找司机的。现在我去给膝市长送饭,他还在大仓库呢,总是忘记吃饭,所以妹子你不用担心会见到他,他现在除了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工作,在外面跑项目找资金,不会妨碍到妹手你的。”

黛蔺没说什么,淡淡一笑,往苏老三家方向走。

既然司机在苏家吃饭,那她过去好了,这里已没有她想避开的人,该去哪就去哪,放开一点。

然而当她走去苏家,苏小雁却把滕睿哲从大仓库拉来了,死死攥着滕睿哲的粗胳膊,不管男人是不是俊脸阴沉,有发怒的前兆,一定要让滕市长回来,不然会出人命,然后指着土院子门口和她自己的房间,对黛蔺声色俱厉道:“那天就是我把叶小姐从水坑里拖回来的,不是滕市长带她过来的,是她一直跟着,晕倒在了我家门口。然后我让她跟我一起住,方便照顾她,但滕市长从来没有与她独处过,对她的感觉很奇怪,不像对待女对象,而是朋友!那苏小姐你还走什么呢?叶小姐是我拖回来的,不关滕市长的事,滕市长没有你在这里会很孤独!而且他如果不是觉得无脸见你,又怎会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你过来这里了,他很欣喜,你感觉不到吗?!”

滕睿哲被她攥着胳膊,这才听明白她所谓出人命的事,拨开她冷笑道:“现在要出人命的事,是你们的村子发展不起来!尽给我瞎折腾不知轻重……”。

他深邃黑眸里跳动着怒火,让正在做饭的苏老三别端菜上桌,示意三个卡车司机赶紧上车,“别指望这顿酒,你们若是喝高了,今天谁也别想走!所以现在就走,万点之前也许还能到达市里!”

他夺过苏小雁给他拿着的外套,穿到健硕梃拔的身板上,锐利双目似利剑大步流星走向门口,带过一阵风,经过黛蔺身边又吩咐道:“让苏小姐坐第一辆车,这辆车我来开!”

“我可以与夜澈坐同一辆卡车。“

“但慕少爷不会开这种大型卡车!而且一辆车里只能坐两个人!”

于是几分钟后,两人坐在同一辆卡车里,他亲自开着这种大机械车送她出村子,轧过那新盖的几块崭新青石板,驶到公路上曰

但他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开车,把远光灯打开,与她一起沉默。

四周是乌黑的一片,静寂无声,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黛蔺原本以为他会说话,或者怒吼、生气,但直到到达城镇,他都没有吭声,只是把大手放在方向盘上,深如幽潭的双眸注视着正前方,侧脸凛然。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黛蔺躺在座椅上睡觉,他把自己的外套搭她身上,将车缓缓驶进城区,尽量靠近客运中心站。

但这个时候已经互点多了,是没有回锦城市的长途车的,他叫醒黛蔺下了大卡车之后,与她一起在灯火样煌的路边站着,遥望着远方。黛蔺在夜风中也很清醒,把外套还给他了,等着夜澈过来寻她。

“慕夜澈将你带来这里,是想告诉我,你与他之间并没有爱情,你们名义上的结合,只是为了亲情。“良久他沙哑出声,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夜风中飘散,依稀传入她的耳膜,“但这样的他,确实能保护你,照顾你,而不是我这样,一旦出现,便给你们母子带来危难口现在我被调来这里,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做政绩重回锦城市,二是辞职坐牢被调到其他城市,回不到锦城市,所以其实这是对我的惩罚。我现在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年,我的家在锦城市,所以任期满后,我一定会重回锦城市,呵!“

黛蔺听着没出声,静静注视着远方,红唇边牵着一抹细微的笑。她对他其实没有其他的祝福,只希望他脚踏实地的工作,为民谋福,然后磨掉一身的棱角与戾气,重回锦城市,做谦谦君子。

“Taxi…!”他伸手拦下一辆车,没有再等后面的慕夜澈,让她上车,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名,并对她道:“明天我会回一趟锦城市,可能跟你们坐同一趟车,所以今晚我们也会住同一个酒店。”

黛蔺一听这话心里就犯冷、发毛,赶紧让司机停车,“等夜澈过来再说:她早该知道,他这种食肉动物不会吃素,不会良心发现他们仅是朋友!

他却两眼认真地端详着她,扬起薄唇,轻笑:“只是吃饭,不做其他事,慕夜澈的那份碗筷我会给他备着!两分钟后他就到了!”

这样说也算是让她放宽心,不让她随时处于戒备状态,误解他的每一个举动。他原本在几天前就决定回一趟锦城市,那天下车后就把车票已买好,但出发前一天这女人就过来了,所以现在与她一起回去,也不算太过巧合。

此刻他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告诉慕来“酒店餐厅,一起吃个饭,他和黛蔺等着,两分钟,但这时又有电话打进来,震动了几下,督促他接听。

“睿哲,你的手机终于有信号了,你现在来市里了么?“真素素粗哑的声音在电话里雀跃,欣喜无比,“在哪?我去找你。我一个人在市里,没有一个朋友口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一定要一起喝杯茶。”

滕睿哲幽深的双眸立即朝旁边的黛蔺看过来,目光幽暗,一眨不眨盯着长睫毛扑闪的黛蔺,沉重回道:“素素,我现在与黛蔺在一起,我想与她吃这顿饭,无法与你喝这杯茶。你的茶,只是朋友之间的茶。“

黛蔺闻言扭过头,一双乌黑大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犹如一对明亮而美丽的珍珠在闪耀,诧异看着他。

282

这男人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黛蔺对他投以惊讶的一瞥,琢磨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看到他把电话挂了,朝她这边坐过来。

他靠近她,伸手给她把车窗户升上,俊眸定定看过来:“如果你愿意,我们三人可以一起见个面,当面谈谈,这样以后她应该不会再给你打这种电话。”

黛蔺望着他轻轻一笑:“你一直很矛盾,不断说服自己两个都不爱,不能爱,因为时间过去,感觉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的感情只会给她们带来灾难,不如放手口然而你现在的做法,看似拒绝她选择我,我却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爱我至深的的光芒。所以请你告诉我,除了身上的责任,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我吃这顿饭,而拒绝与她喝那杯茶?我很好奇。“

滕睿哲闻言眸色一黯,将大手缓缓攀上的脸,认真看着她道:“我现在的感觉是只想与你在一起吃这顿饭,我爱与不爱你,与她没有丝毫关系口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退而求其次。”

“但你内心深处有牵扯不断的内疚与责任。”黛蔺把他的手轻轻拂开,一直轻轻笑着,“爱也是一种责任不是么?你和她虽然是在阴谋之下被迫分开,感觉已随时间淡去,但她身上曾令你痴迷的那一点与她目前的处境,是一直留在你脑海的,你们不算分手口你爱过就是爱过,不会因为我这个过客,而彻底忘掉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而你爱我什么,你自己都答不上来,那就说明,我在你眼里确实没有让你记得住的地方。所以请你不要再伤害我的下一个萧梓,你每一次不甘心的掠夺,都会让我艰难的爬不起来,而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懂我疼我尊重我欣赏我的男人,我是他的肋骨,他是我的今生。然而滕睿哲你,永远不属于这种男人。”

滕睿哲俊脸晦暗,把他伸出去的大手缓缓抽离,墨眸看着正前方道:“黛蔺你当年追着我跑又是爱我什么呢口如果没有当年你的任性骄纵,故意纠缠,我也许一辈子不会注意到你口但注意就是注意了,并因此被吸引,心疼你怜惜你,想与你一起走下去。素素当年的悲剧,是我疏忽在前,林雅静策划在后,再加上黛蔺你被人挑唆,急急找去花店,从而导致了一场预谋中的纵火案。黛蔺你是这场大阴谋里的一根导火索,也是受害者,伤的最深,我倾尽一生也无法弥补。但无论如何,素素当年是我的未婚妻。在抓出贪污案的幕后大黑手之前,我必须知道她的离奇失踪,不可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当一切水落石出,一个林雅静掀起腥风血雨,我才知道我用自己的方式深深的伤害了现在的你口黛蔺你不是倒贴上来的,而是我从萧梓手中抢过来的,我很庆幸当年你缠着我,让我注意到站在素素身后的你。我喜欢用掠夺的方式将你掳到我的床上,霸占你,让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与我一生一世,然而现在才发现,我自己毁掉了你给我的机会,伤得你体无完肤,而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的隔阂,需要时间去磨合!”

黛蔺看着窗外静静听着,吹着冷风,笑了笑:“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跟叶素素重新在一起,你们比较情意相通,思想没有距离。“

出租车停到市区酒店门口,她先下车,平静的站在酒店门口,要求慕夜澈到了才肯进去。

滕睿哲站在她身后,这才发现她对慕夜澈的依赖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鉴于前两次的吻,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肯跟他单独相处,一定要等慕夜澈来!

原来他们之间早已横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在一次次的聚合分离中,根本没有了解过她,把她越推越远。她小脸上的淡漠,不是面具,而是她真正的表情,她发自内心的对他视而不见,波澜不惊。

几分钟后,慕夜澈乘坐的的士就过来了,司机帮忙拿行李箱,慕夜澈丰神俊朗往这边走,对于黛蔺的等待感到很满意,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房间订好了么?”他拥着她往酒店里走,肚子饿的咕咕叫,“简单吃个饭,洗澡睡觉,明天早起回锦城市。“早已把黛蔺当自家人,探掭她的发,给她拉开椅子,坐到窗边,又对对面的滕睿哲笑道:“咋小姐不来么?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一起过来吃个饭?”

“可以让叶小姐过来喝杯咖啡。”黛蔺也轻声一笑,笑望对面的冷峻男子,“刚才叶小姐邀请喝茶,滕市长你这样拒绝掉,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口“

滕睿哲面色阴霾,一双浓黑霸气的剑眉下,是一双阴冷犀利的眼睛,冷冷盯着面前的两人,抬手让服务生退去,先不点餐。

“素素以后会在这里住下来,寻找她的下一段幸福。我能帮会帮,但仅是朋友关系口“他沉稳出声,幽暗深眸直勾勾盯着正在喝茶的黛蔺,又道:“如果有些话你需要与她当面说清楚,我可以叫她现在过来。”

“不用了,我没什么话说。”黛蔺摇摇头,一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着,很是灵巧,笑道:“既然你觉得见面尴尬,那算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担心叶小姐误以为我不让她来。我现在去订酒店房间,然后洗个澡,让酒店把餐点送进房间膝市长你吃的开心口……”

她站起身,把行李箱拖着往餐厅外走,觉得与这男人一起吃饭压抑,还是去房间舒舒服服泡个漆好了。今天砍竹子出了一身汗,手脚酸痛,如果不泡个澡早点睡,明天回锦城市,她酸软无力的胳膊估计抱不起她的两个宝宝,被宝宝们鄙视。

于是订了房间之后,她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把鞋手踢掉了,给锦城市的龙厉打电话,让他把宝宝们的嗷嗷声放给她听,一解思念之苦。

龙厉那个棺材脸叔叔,上次在道馆让他帮忙抱宝宝,他把两宝宝反着抱,一手抓一个,让两宝宝被挂在他胸前,嚎啕大哭口她家的宝宝喜欢被正着抱,看不到大人的脸就瘪嘴,黑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坚决不允许妈味扔下他们!

这一次,棺材脸叔叔估计被两宝宝吵得焦头烂额,夜里失眠,不知道有没有生气,拿眼睛瞪宝宝们?她想想这画面就觉得好笑,光着白玉脚丫走到洗浴间,穿着内衣裤泡漆。

滕睿哲是冰山脸,他的兄弟护卫也是棺材脸,一群保镖更不用说,冷酷无情利如刀刃,毫无同情心。不过对待宝宝们,他们是不敢拿冷眼睛瞪小天使的,只会耐着性子哄,逗宝宝们开心,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此刻慕夜澈则留在下面与滕睿哲一起吃饭,不知道在聊什么,没有跟着上来。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会,正觉舒服,慕夜澈的电话打过来了,让她泡完澡下来吃饭,他把送进房里的餐点给取消了,她没得吃了。至于原因,他没有说,只是让她下楼。

于是当她一身钩花荷叶颔宽松加长白毛衣清清爽爽走下楼,她发现她原来的位子被人坐了,某个黑裙女人不清自来,正与桌边的两个俊美男子说话

两俊男自然是指慕夜澈与滕睿哲,三人边聊边吃,气氛非常融洽,慕小叔甚至神采飞扬,对真叶素素的事很感兴趣,一直在笑谈口见她下楼来了,潇洒帅气的对她挥挥手,溜了她清新自然、小露锁骨的长毛衣一眼,目露欣赏之色……“给你点了东西,你坐我旁边!这件毛衣什么时候买的,我怎没见过?”

黛蔺坐他旁边,笑着白了他一眼,“你住我这里多久,哪能把我衣拒里的每一件衣服都看到?这是我在海南买的,如雪姐也有一套,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看向对面的真叶素素,发现本人与照片相差无二,神秘的黑衬着雪白的肌肤,比起四年多前,多了一丝端庄典雅。

而林雅静装扮的白裙叶素素,刑柔柔弱弱,飘逸柔美,泪如雨下,偶尔神经质,没有灵魂。

黑裙叶素素淡淡打量她,发现几年后的她雅致漂亮,一身招眼而又清丽的白,玉质纤纤,白哲姣好的面目间,流露出淡淡而高雅的气质,浅笑之间又增添几许活泼与妩媚,不失灵巧,便开口说话了:“这座城市不算大,酒店不多,所以我寻了过来,猜想你们就是在这几个酒店里吃饭口苏小姐,明天你就要回锦城市了,今晚就让我请你吃顿饭。”

她清柔的目光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滕睿哲,主动为大家添茶,又道:“这里的环境很清幽,不浮躁,所以我决定住在这里,找份工作,安静度日。对于以前的事,我会放下,希望苏小姐你也能放下口而且我要代林雅静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她插手我的事,苏小姐你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黛蔺的眉头悄然蹙了起来,清泠目光看向对面的滕睿哲,对叶素素冷道:“如果没有我当初纠缠滕睿哲,也不会有后面你拿走我的手机卡口当时你知道我在他房里宿夜,一直纠缠他,一定想知道卡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便从滕伯母手里拿走了卡。但没想到得知以后,你自己惹上了麻烦,还没来得及把卡送还回来,便遭遇不幸,在叶父手里被林雅静所救,然后被她控制住。也许你想说,你对我并没有敌意,当时就是以为卡是自己的,顺手拿了回来,但是后面一连串的事,却毁掉了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叶小姐,当初是我不该纠缠滕睿哲,伤害了你,但林雅静能报复的都报复回来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你代她说一声对不起,而是她一一交代她的罪行,还亡父清白,撒走她的那些余党,让我们母子安生!“

叶素素眸光微闪,破着嗓子道:“早年她被从孤儿院卖掉后,便与我失去联络,改名换姓的过着她嫉恶如仇的生活,早已不是当初的林雅静。很多年后她再次出现,也是锦城特大贪污案被检举的时候,为了找替死鬼,六亲不认。现在她已伏法,她的余党群龙无首也会逐渐解散,苏小姐你不要担心

“但据我所知,滕韦驰并没有伏法,他在入狱前被人接应逃跑,你觉得他是为了谁?”慕夜澈轻笑出声,“他身后还有一个舒敏敏,舒敏敏是个两面派,可以帮黛蔺,也可以帮滕韦驰,但关键时刻,她还是跟着她心爱的男人跑。所以叶小姐,林雅静可以扮演你,你其实也可以装扮成林雅静把他们引出来,愿意么?”真叶素素微微一顿,柔白的脸蛋上闪过迟疑,望向滕睿哲道:“我愿意,但是我的身份暴露以后,我是不可能再过平静日子的。”

“他们一直在追你,你以为你会每次都躲过他们的追杀,过安静日子?”慕夜澈改为呵呵一笑,“黛蔺与你一样,也渴求这种安静住在心爱男人身边,默默相守的生活,不要有纷争,不要有追杀,但只要敌人在,你住在这里的消息,迟早会被他们揪出来,黛蔺出门随时会被人枪毙!如果不是你的那通电话,我也不会骗她过来看看,看过才知道,叶素素你在试探过黛蔺对滕市长的心之后,便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住下了,决定重拾旧情,就这样与他在这里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但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尤其是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大家需要的是给自己时间放开、豁达,然后再看看还适不适合在一起,而不是自私的想趁胜追击,越缠越紧!你受过伤,黛蔺也受过,而且还有一双儿女,你觉得谁更合适孩子的爸爸?并且两人就是因为你的‘死’才分了手!我还以为叶小姐你肯放过大家,懂得自我放逐,出去旅游了,想不到高估了你啊。”

他最后讥讽一笑,把旁边的黛蔺牵起来了,盯着滕睿哲道:“黛蔺一直知道你不爱她,没有对叶小姐的那种一见钟情和刻骨铭心,也没有把她放在平等位子,造成很多思想隔阂,所以她选择退出这段复杂的三角关系,最近几年里请不要打扰她!”

283

叶素素的出现让三人陷入一种僵局,当晚,黛蔺与慕夜澈离开了这家酒店,坐上了途径锦城市的火车,买了软卧休息。

他们匆匆结束了这次‘蜜月之旅’,见到了隐匿太久的真叶素素,也通过这次见面印证了一件事不管真叶素素是好是坏,只要有叶素素存在,他们就不可能过太平日子,这女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比林雅静更有爆炸力。

滕睿哲阻止不了她的出现,更无法送她出这里,因为送走了她还会来,只要她心不死,她永远有力气跟过来,并且将这份‘朋友关系’维系到天荒地老,将滕睿哲对她的愧疚利用到淋漓尽致。

想不到,真叶素素有这股执著劲,对这份早已无疾而终的感情做不到洒脱,死都不会放手!那么,他们就让时间来决定这一切,如果几年的时间里,滕睿哲真与她爱火复燃了,注定他心里还有这个女人,那么黛蔺的退出何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早解脱才能早重生!

如果几年了,滕睿哲与她还是朋友,那么也证明滕睿哲是真的放下叶素素了,不可能对她还有心动的感觉,朋友就是朋友,无论叶素素怎样用尽心思,他对她的傀疚还完了,也就是一层薄薄的朋友关系了,激不起任何涟漪,对昔日的美好过往也无留恋之处。

这种分开冷静的方式,比互相纠缠要来的轻松得多。慕夜澈至少看到,黛蔺看到滕睿哲很痛苦,只要提及往事,心结就越缠越紧,始终挣脱不开。

那么就分开吧,用这美好的年龄去学习知识,充实自己,只有这样,滕睿哲才能说得出爱她的理由,用全新的目光去审视她、欣赏她,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知道她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女人,不比叶素素差。

不过,那个时候黛蔺一定要把这个伤她太深的男人一脚踹开,继续过幸福日子,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充实与快乐,开开心心;因为再触及这份已经进入死局的感情,是不值得的。

四个小时的火车,锦城市到了,天蒙蒙亮,朝霞正在天际喷薄而出,把整个地方照得通亮。黛蔺睡了一觉下车,发现新的一天又到了,而且寒风刺骨。

慕夜澈包揽全部的行李,一手拖着,另一手牵着她进出站口,来到这座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城市。

这座城市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没什么明显的经济变化,但苏市长的案子翻过来了,锦城市被迫停工的几个重大工程里,贪污犯的名字正从林雅静的嘴里一个个念出来,其中引起轩然大波的人自然是锦城市前任市委书记邹宗生,这位市民们眼里为国为民的好干部,竟然贪污受贿包养情妇样样来,伙同情妇林雅静杀人、纵火又陷害、诬蔑,丧尽天良。

兰会所被查封了,收出无数枪支禅药与毒粉。

林雅静各处的房产里,关押几十个从各地买来的年轻女子,保险箱里装满一沓一沓的现钞与各种黑市交易合同,游泳池的水池底下都镶满了黄金条

而那宗生则是在逃跑途中被抓回来的,为了立功减刑,他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承认拉苏锦丰做替死鬼,支持情妇买通监狱对苏家斩草除根,欺瞒家中的母亲、妻女,在外面藏有无数高档爱巢,打算休掉泼辣刻薄的原配,与女儿、情妇一起重组家庭。

同时,他也主动供出了几个贪官的名字,这几个贪官的名字每天在电视新闻上播报,已是全国皆知。

此刻的早间重播新闻里,邹宗生消瘦的脸与林雅静冷笑的脸便又出现在大屏幕上,两人分开报出的名字统一一致,属真实供述,所以将对他们进行适量减刑,不立即执行枪决。

其间二审庭审上有人问林雅静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亲妹妹,言行举止并不像维护自己的亲人,林雅静冷笑答道:“当年我把这个被收养的机会让给她,是不想让她被孤儿院卖掉去卖身,但是当我被卖掉之后,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让人生不如死。为了活命,我伺候过很多男人,被辗转卖到很多地方,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口最后我还是回到了锦城市,看到我的好妹妹不管姐姐死活,可以那么幸运的找到一个优秀男人,而我九死一生却遇不到。而且我这个妹妹很没用,长到这么大,被关在地底下被强暴就闹自杀,轻易结束性命,而不是想办法逃出来杀掉她养父,报复这些臭男人!“

“所以你杀掉了叶父,关押了叶素素,一方面封住她的嘴,不准她泄露苏锦丰手机卡的秘密;另一方面你因为自身经历,对妹妹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对她恨铁不成钢,对这个世界太寒心,所以将她取而代之,打着报仇的名义,与妹妹共侍一夫?或者说你羡慕她拥有那么多的爱,既然她不珍惜、不要,那么你要。”

“呵呵,我让依依雇人去江北大学找苏黛蔺的那一次,就提醒过大家,叶素素有姐妹、有至亲,是你们不信!”林雅静呵呵一笑,一段时间的关押根本没有让她憔悴,风采依旧,白哲如玉,“不要说‘共侍一夫’这么难听,我是素素的姐姐,是她的生命延伸出来的那个人,我有权利在她不争气的时候,帮她守住幸福!四年多前,她就因为一次强暴,决定结束生命结束这段感情,我帮她要又有何不可?”

慕夜澈带着黛蔺坐到出租车上,对于林雅静在电视上的回答总结出了一句话:“她是一个变态的女人,想法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叶素素拥有这样的姐姐其实也挺可怕口……”

黛蔺则靠在沙发上,看外面旭日东升,秀气唇角掀起,算是回应他一个芜

其实叶素素挺值得骄傲的,有这么多女人为了滕睿哲,在模仿她。早年的时候,她看到叶素素穿长裙,衣袂飘飘,仙得滕睿哲移不开眼,她便也学着去穿波西米亚长裙。

之后她入狱……部小涵也显山露水了,在护发上下功夫,每天悉心保养她的长发,一定照着叶素素的来,秀发飘飘,每一根青丝滑滑地飘过男人的肌肤,丝丝柔情。

再来就是林雅静了,捡妹妹的现成便宜,一场大火将叶素素掉包,与滕睿哲在欧洲不断分分合合。

其实,鞋合不合脚,只有穿过了才知道,这种通过模仿叶素素的方式,只能让滕睿哲爱上叶素素的影子,而不是让他爱上自己口他不会看到她自己身上吸引他的独特地方,而是一旦出事,就会将叶素素与她拿来做对比,无法爽快的一次次做抉择,试图两边都兼顾,对两边都有青任,两边又都是朋友。

“夜澈,我是不是想多了?”她换了个姿势躺着,侧对着身旁的男子,“我为什么总是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我闭上眼睛,总是会想起他为了查出叶素素的离奇失踪,为了包括我们母子在列的大家不被人追杀,他宁愿选择冷落我们母子,不与我接触。这道心坎我迈不过去,因为就算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母子,必须要这样做,也应该给我一点暗示,我不是不会理解他!”

“你又在纠结。”慕夜澈也躺在座位上补眠,笑了笑:“很多事情都说不出一个前因后果来,如果你说他不事先告诉你,那你第一次不是给他摔门了,不让他进门睡觉?如果你说他不该在为苏市长翻案的时候关注叶素素,但叶素素确实是他的前任未婚妻,爱她比你早,叶在他们交往过程中被人离奇掉包、伤害、取代,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所以我只能说,是你们爱的不够深,没有深层次的沟通,你没有足够的魅力让他第一时间果断弃叶选你!当然他现在也似乎在果断的选择你,只与叶素素做朋友,但伤害就是伤害了,叶素素这颗炸弹还在,不可能风平浪静,黛蔺你却还在原地踏步,不思进取,以后若再发生这样的事,同样的悲剧还会上演!”

黛蔺朝他蹭过来,将脸埋在他怀里,“我们回家吧,不要说这些了。”

回到阔别几日的苏宅后,空气比某座城页清新了几倍,不再沉问,不再压抑,院子里的花卉在争相开放,红黄一片,torn带着一双小白狗在遛狗,推着婴儿车在花丛里散步。

两个宝宝肩挨肩睡在车里,长长的睫毛紧闭着,白嫩小脸胖了一因,粉嘴红红的,两只肉肉小拳头蜷紧着,睡得正香。

torn告诉黛蔺,龙厉自己照顾不过来了,便一个电话将她叫了来帮忙,让她注意饮水,验过才能冲奶粉;晚上睡觉,一定让宝宝睡在摇篮里,带在身边,拉上窗帘。

于是两宝宝好吃好睡,养得白白胖胖,她这个阿姨却瘦了一因,整天挂着两熊猫眼,睡眠不足。

“黛蔺,你家的宝宝最近很调皮,一定要竖着抱,还要站大人腿上,用大眼睛看着抱他(她)的人,不然就哭给你看,或者笑给你看。“torn觉得这样的宝宝是天才,骨骼发育特别好,这么小就要站立,迫不及待要走路了。

黛蔺抹抹汗,哭笑不得,“宝宝长大了嘛,有自己的意识了,正着抱,竖着抱,它才会舒服,而且对熟人有安会感口不过他们的骨头那么软,不能让他们长时间站立,偶尔让他们伸伸腿还可以,但不能真站着。”

“这个我早知道了,所以他们调皮的时候,就搂着他们的小胳膊站了一下下,逗他们开心,现在睡得正香呢,刚才玩累了。”。torn推着童车,带着两小白狗进屋,为归家的他们打开门,“饭我也做好了,是不是很香?以后我们就过这样的生活,偶尔我过来蹭蹭饭,抱抱宝宝,你们大妻想出去旅游蜜月,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的是时间照顾两宝宝两狗狗,学习厨艺,嘿嘿。”

滕睿哲继他们之后到达锦城市,手上拎着公事包,穿着黑色大衣,重新踏上这片故土。他同样看到了电视屏幕上的林雅静与邹宗生,看到这座繁华之都,到处在播报苏锦丰当年的案子,将这一阴谋之下的错案还原,警醒世人。

然而时间逝去,物是人非,究竟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年有个苏市长做了邹书记的替罪羔羊,英年早逝?又有多少人记得苏市长之女同一时间被判入狱,成为了阴谋下的牺牲品?

也许他们只记得有个市长千金嚣张跋扈,敢作敢为,却不会深究其中缘故,渐渐淡忘。现在苏市长的案子翻过来了,国家会给予苏家相应的补偿,让背上骂名的苏家恢复清誉,不再被人耻笑指点。

只不过这样的结局,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坐车回到滕家后,他不出所料的看到滕家的大门让大锁给锁了,母亲随爷爷回了北京,四处旅游散心,偶尔去探望坐牢的父亲,过来看看袋蔺母子

而门内的喷泉与人工钓鱼池已然干涸,三层六间的别墅由于无人居住,死气沉沉,外墙旧黄。花园里则杂草丛生,锈迹斑驳。他昔日住过的房间,黛蔺已经不可能再去爬了,一切彻底变了模样。

他看了一眼,往苏家的方向走,看到道路两旁枫叶红艳,天空湛蓝,这片住宅区就似被大雨冲洗过一番,显得那么宁静与干净。苏家的小楼里则传出一声声笑声,是他们一起围桌吃饭的欢声笑语,长大一点的谦谦和妮妮则睡醒了,在楼上嗷嗷的哭,嗓音依旧是那么响亮清脆,越来越有自己的感官意识,懂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懂得闹情绪。

黛蔺放下筷子跑去楼上抱宝宝,一手抱一个,站在落地窗前哄。于是她瞥见了站在楼下的他,转身看过来,知道他是真的过来了锦城市,可能是为了集资办厂的事,也可能是为了看孩子,一袭黑大衣,颀长高瘦站在一排红枫树下,望着她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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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皱了皱眉头,抱两宝宝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男人。

底下的男人则望着她,看到两宝宝在她怀里挣扎哭泣,挥舞小拳头,吵着要奶吃。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一双深黑的眼睛犹如黑色暮雾,有柔光在闪烁,轻轻掀起了唇。

他的两个孩子在健健康康成长,从两只小猫咪长成了两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虽然很调皮,百日哭,但听着这清脆的声音,就知道宝宝们在努力的伸展、成长,用哭笑声表达他们的喜怒哀乐,做妈妈的乖宝宝。

只是不知道,他们以后还认不认他这个爸爸?

一阵风过,红灿灿的枫叶在风的吹动下“哗哗哗……地轻响,叶子前仆后继的飘落下来。风起风落,满天飘零着红色枫叶,从他眼前划过。

他深邃眼眸里的柔光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似乎笑了起来,带一点悲凉,对他的两个孩子挥了挥手。

两个孩子继续在哭,根本不知道亲生父亲就站在下面,不断往妈妈怀里拱,嗷嗷的哭叫,看不到爸爸在对他们挥手。片刻后,慕夜澈与torn上来帮忙抱孩子了,把谦谦从黛蔺手里抱过来,将冲好的奶粉喂给小家伙吃。妮妮小公主则继续留在妈味怀里,吃一口奶望一眼旁边,好奇看着他们抿唇轻笑、刹那风华的慕叔公,对大人们能放下筷子上来陪她,感到无比的开心

三人安顿好孩子,朝楼下望去,却发现红枫树下的黑大衣身影已经不见了,对孩子们挥手的滕睿哲不知何时已离去,只在两排红枫树下留下一个远去的黑点。

“他刚才似乎想进来看看孩子。……”T……。也朝这个方向望了望,有些感慨,“如果黛蔺你肯点头,他一定迫不及待的上来抱抱两个孩子。现在对他而言,能不能抱孩子必须经你同意。……”

一旁的慕夜澈眉宇轻扬,触了触她,让她别说话。

只见黛蔺凝望这个方向良久,突然转身走回房里,快步跑下楼梯,来到了门前的马路上口道路上依旧枫叶飘红,秋风卷起片片落咋,一派澄明雅洁的秋光水色,但湛蓝的天空下,秋风萧索,黑色身影在落霎远去,黛蔺站在原地,却发现自己面对这个背影再也追不上去,也无法再去追。

一年半以后。

道路两旁的粉色小伞花再次飘满整个锦城大学,六月炎夏到了,辜辜学子全部返校做论文答辩、拿毕业证。只见接天莲叶、树荫照水的洋池旁,青春飞扬的大四生纷纷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拍下他们在校的最后时光,欢笑声连连。

然后等照完毕业合影照,一个穿着一身月牙白连衣裙的苗条女子抱着她的学士服神采飞扬的朝这边走过来了,喊了一声‘谦谦、妮妮”清脆笑声如银铃般传过来。原来这边有两个一岁八个月大的粉嫩宝宝,扑闪着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正小手牵慕夜澈的大手,站在树荫下等着妈味。

两个宝宝粉嫩粉嫩的,圆圆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对水灵灵大眼睛,乌黑的眼珠,俨如一对黑宝石,明亮而又纯洁。一张粉粉的小嘴,一双嫩嫩的小手,尤其逗人喜爱。

此刻每一个经过此处的大四女生都会摸摸两漂亮小家伙的小脑袋,然后再惊艳的望一眼宝宝们的爹……慕夜澈,笑着离去。难怪两个宝宝长的这么漂亮,原来是爹地的遗传基因好,俊男美女结合生下了这对漂亮宝宝,让她们喜爱的不得了。

而且俊男一手牵一个乖宝宝,俊美五官耀眼,宝宝乖,成为了学校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一身月牙白的黛蔺娇笑着朝这边跑过来,黑亮长发做成了气质的长直发,大方美丽,一身肌肤白嫩如雪,衬着典雅端庄的月牙白连衣裙,素淡中不失利落,成熟了很多口她抱着学士服蹲到两宝宝面前,用手给妮妮把粉色小裙裙整理好,拨拨谦谦的小短发,给孩子们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咪,宝宝要抱抱。”宝宝们搂着她的脖子,小身子调皮的往她身上爬,撒矫的让妈味继续这样一手抱一个。他们就是在妈味的这种抱法中长大的,从哇哇大哭的小毛毛长到了一岁八个月,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也有了自己的思想与喜好。

妮妮喜欢随着音乐跳舞,穿小蛋糕裙,在发辫上扎粉色蝴蝶结,扭扭她的小屁屁。谦谦则喜欢看动画片,玩战士模型、与小雪球的儿手小球珠玩毛线,在外面的院子里捉迷藏。

两个多月大的时候,他们就喜欢在大人腿上站着,蹦啊蹦,渴望长大。现在在。torn阿姨和慕叔公的照顾下,他们终于学会走路,断奶自己拿。吃饭饭了。

而且谦谦有时会欺负妮妮,抓她的小辫子,把她弄哭。

此刻两小家伙又在抢妈味,看谁先爬到妈咪腿上,胜出者可以独占妈味温暖的怀抱,给对方做鬼脸。结果两人正争抢着,他们的‘爹……”把谦谦给拎下来了,大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谦谦是男生,要让着女生。而且你们现在长到二十几斤了,妈咪的手臂抱不起两个,会痛痛。”他指指胳膊。

谦谦大眼睛扑闪,听明白了,呜啊一声扑到他怀里,改为让他抱抱。

“现在宝宝们跟妈味照毕业照唷,这是妈味的母校,曾在这里发生过很多事,有欢笑有眼泪,但都过去了,妈咪今天要正式毕业了,来,宝宝们一人给妈味一个甜蜜的吻。”慕夜澈把谦谦抱到黛蔺身边,让她重新穿上学士服,再把两宝宝一左一右抱着,让宝宝们用小嘴亲她的脸蛋,在第一教学楼前留下幸福的母手三人照。

之后,慕夜澈请人代拍,用手搂着他们母子位,在这所校园里留下了最美丽的全家福,幸福的欢笑着,把黛蔺搂紧。

滕睿哲从E市的第二人民法院走出来,总算解决掉了由于村支书一家开审缺席,而拖延了一年多之久的公有财产分配问题。

一年多前,他让王秘书找了专业律师,与村支书村长打起了官司。结果贪污问题涉及到了很多乡镇地区,官大大贪,官小小贪,官官相护,每次国家拨下来的钱落入无数人之手,无从查起。

法院给村书记送了开庭传票后,张家见一次撕一次,就是不出庭,并且放出话来‘反正我不去’看你们谁敢去!”一拖再拖,然后在某个深夜,村支书扔下两个儿子,以及他昔日的战友,自己卷着钱跑了。

现在,这里的水泥路修好了,路灯也建起来了,他出资了十几万,让两今年轻人跑客运,开着车进出,代替落后的牛车。村里的一些破房子,他带领民众帮忙把屋顶补好了,不再漏雨,也建了卫生院和小学,免费让孩子们上学。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而是应该盖新房,修建贸易市场、敬老院又宾馆、餐厅、配套学校,开通自来水有线电视,招商引资,真正的让这里小康起来。

然而现在,虽然铁路已经修好开通了,但他们还走在半路,仅是把水泥路修好了,小规模的厂手办起来了,并未成功的筑巢引凤,吸引大商户在这里投资建厂。

他曾经想过去联系他昔日的大客户与朋友,利用旧关系把生意办起来,但首先,这里的地皮不够,不是每一户都同意占地建厂,把他们种粮食与埋棺材的地给让出来,不肯弃农选商,存在很多的‘钉子户’,思想工作需要做很久;再来,他一年多前犯了政治问题,是不方便去联系昔日朋友的。

“滕市长,您现在要去哪?现在我们不是要去开会,把村里的真实情况上报给上面吗?”苏小雁在旁边给他提着公事包,急匆匆走着,身后还跟了一大批村干部,“这样领导们才知道我们的救灾款全部让人给贪了,是您这一两年来用自己的钱支助我们,给我们修房子,引进第一台竹帘彷织机器,办起第一个企业,自己却过着清贫的日子。”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却走得飞快,赶在几个跟着他奋斗的村干部围过来前,匆匆走出法院大门,打车前往车站。

他现在必须赶回锦城市,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有个人要答辩毕业,重新在锦城大学站起来了!那所大学,她呆了很久,多用了三年时间才从那里毕业,比同班同学晚了三年。她痛苦过,欢笑过,迷茫过,充实过,但这一天,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成年礼,从此没有人再敢嘲笑她是纵火杞,学历低。

其实她不比任何一个人差,没有一今年轻女孩子会做到她这样,家破人亡、九死一生之后,还能坚强的站起来,用自己的实力本料毕业,拿到自己的学士学位口而且这几年时间里,她没有动用他的一分钱,全部是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每天勤勤恳恳。

三个小时后,当他争分夺秒赶到她的学校,女同学们果然在烈阳底下争相拍照,顶着学士帽摆姿势,笑笑闹闹,毕业的氛围很浓。但是毕业的她提前离去了,带着两个将近两岁的宝宝离开了这所校园,只留下她在毕业合影照上最漂亮的笑脸,袅袅婷婷。

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她与同班同学们走得不近,在场的女同学们只能遗憾的告诉他,苏黛蔺让帅气老公接走了,拍了几张校园留影,一家四口可能去吃毕业大餐了,应该是她老公早订好了位子,准备送上毕业礼物,浪漫约会。但具体位置,她们是不知道的,与苏黛蔺不太熟。

滕睿哲将礼物盒捏紧在手上,在校园里走了一因,看到又是一年六月炎夏到,粉色的小伞花在林荫小道上飞舞,下起了一场粉色花雨口不远处的高档住宅区也屹立在眼前,外墙光亮如新,阳光明亮,黛蔺与敏敏住过的那套房子窗口正对着这边,却是换了房客,把种向日蔡的阳台上晾满了衣物被褪,再也找不到清新的感觉。

他走了走,伫立在学校的宣传栏前,想起了六年前学校在这里刊登上的黛蔺被退学通知以及邹小涵被作为模范代表的宣传横幅……”

其实直到今天,他与学校一样不能明白,为什么六年前一定要把黛蔺与邹小涵去做一个对比?

黛蔺入狱,是因为邹家陷害了苏家,导致一场悲剧,但当年所有的人都看不清楚事实,都认为黛蔺会放这把火,无法无天,那小涵与叶素素刻温柔秀静,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蚂蚁都不敢踩。然而事实证明,所有的人都错了,包括他自己。

他一直觉得,人世间所有的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被安排好了,就要按着步伐去走口曾经他不珍惜她,一次次伤害她,同样,她也不会在原地等他,会重新爱上别人。

现在一年半时间过去了,他为她订下的期限到了,看她心里是否是真装下了她的‘丈夫’慕夜澈,有了男女之情?但结果证明,她不会与慕夜澈离婚,越来越习惯与慕夜澈一起生活,对这种生活状态甘之如铅。

而且,她换了手机号码、座机号码,从此冉也不来T币他所任职的乡镇,也从不坐锦城市到T市的四号轻轨线。其实铁路修好后,锦城市有到达这里的直达线,就在村子的旁边,最后一站就走了,下车后直走,很快就能到

然而他每天清晨傍晚出来散步,在田埂上走很远的路,都看不到白茫茫霎气里有个纤细身影朝这边走来。她也许是忘了,又或许根本不知道四号线的末端就是沧口村,总之,一年半前在苏宅门口红枫树下的那一次后,她从来没有再见过他。

现在,她同样不需要他前来祝贺她毕业。

六月的烈阳底下,他勾唇深凉的笑了笑,将特意为她挑选的礼物放进裤袋里,离开宣传栏,离开这座校园。

他现在去一趟锦城市市政府,看看最近的政策下,自己有没有希望被调回来,还有多久能被回调?

慕夜澈给黛蔺准备了毕业大餐,在酒店订了一桌,让下班赶往这里的古家兄妹,坐飞机飞过来的滕爷爷与滕母,刚好围一桌。

他是这样计划的,晚餐时间留给大伙儿热闹,晚上时间刻留给他和黛蔺单独相处,说说悄悄话。因为一年之约到了,而且还是一年半,他没找到意中人,黛蔺也没有找到心上人,他们得商量一下,要不要补办酒席。

此刻,一年多前的两个只会吃哭睡的小毛毛长大了,睁着一双黑幽幽的水灵大眼睛,眨巴着长睫毛,挨个挨个的喊太爷爷又奶奶、叔叔、阿姨,偶尔站起小身子调皮的蹦一蹦,亲亲大人们的脸。

他们懂得自己用勺子吃饭,白胖胖的小手手一勺一勺的往小嘴里送,吃的可认真了,还知道要吃青菜,乖乖喝汤,讲卫生口不过偶尔会打翻碗又弄掉勺子,让妈咪打屁屁,批评他们不乖。

两宝宝的大眼睛小嘴都长的像黛蔺,标准的漂亮宝宝,滕爷爷还笑说谦谦长的像苏市长,像外公,而不是滕睿哲。因为这个名字在聚餐上是一个禁忌,大家极有默契的在饭桌上不提这个名字,不提宝宝们长的像滕家人。

其实小谦谦就是一个缩小版滕睿哲,滕母每抱一次,就觉得孩子越来越像滕睿哲小时候,雅气的大眼睛闪烁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笔直的鼻梁显露出倔强的性格,白白胖胖,粉雕玉琢。

当然其余的人也看得出宝宝的轮廓,只是有些感慨物是人非、回不到当初。当年谦谦在海南出世的时候,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爸爸,爸爸却因为谦谦被下毒差一点胎死腹中,关押了滕韦驰:为了把妮妮调换回来,非法制造了黑人脸胎,最终被调到偏远地区。

如果说滕睿哲的下放,是因为他当初没有把妮妮杀死在邹小涵肚子里,从而导致后面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把孩子调换回来,那么他现在的妻离子散,也有他咎由自取的成分。

因为一个完整的家庭,万万不能出现前未婚妻的名字,无论是贵任还是傀疚,或是非正常的分手,贪污案里必须涉及叶素素,但隐瞒下来,对于现在的妻子孩子来说,就都是一种伤害。

也许宝宝们的父亲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了,但已经迟了。一年半过去,两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不爱,而是不懂得怎样去相守口如果在一起只有痛苦,何不放对方一条生路?

“夜澈,其实我有样礼物一直想送给滕睿哲,但一直没有送出去。”吃过饭后,黛蔺与慕夜澈站在酒店贵宾房的阳台上,从包里拿出一份卷好的图纸,“一年半前看到大仓库破成那样,我给他设计了一个简单的厂房设计图,还有学校、敬老院、招待所、餐厅的大致构思。如果他另外再请技术人员,测量员,一定需要不少钱。如果他不质疑我的水平,这些图纸其实可以让工人直接购材料施工。”

慕夜澈站在夏风中听着,突然把他商量婚约的事含在了喉咙里,没有提出来,轻轻笑道:“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一直在给他的村子做设计,晚上加班。我不怀疑你的水平,你现在在事务所实习的优越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是异军突起,突飞猛进,一套幼儿园的设计构思让大家眼前一亮,从此让上司注意到了你这个实习生口我质疑的是自己的判断力,不知道黛蔺你在这一年之约里有心上人。”

“乡间的房屋需要简单牢固,经济适用,不需要太漂亮,所以我把密度算好,简单的设计了一下。”黛蔺不以为意,明澈水眸静静看着他,“夜澈,这份图纸之所以说是送给滕睿哲,是想让他先过目,再给村民们建房子。毕竟他是领导,一切以他说了算,如果他不买账,我把这些东西也送不到村民手上。而且,我决定把国家补偿给苏家的钱,全部捐给这个贫困的乡镇,让他们集资办厂,扩大规模。“

“如果滕睿哲本人过来了,你会不会把这些东西亲自送他手上?”慕夜澈把她手上的图纸拿过来,缓缓展开,依旧笑着,“其实这一年多,他一直来锦城市,只是你没有看到。你们的相处,就似那一次他站在红枫树下凝望,互相守望对方,却都没有更近一步口“

“那这一年多,夜澈你没有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吗?”黛蔺认真看着他,两人之间不再有掭揍头发、触触脸的亲昵动作,而是柔柔凝望着对方,“如果滕睿哲不在那里,我也会把亡父的这笔钱捐出去口是夜澈你将我带去那里,让我看到那里的贫春,你助养孩子,我便只能以这种方式出我一份力。夜澈,如果你没有遇到心上人,那让我们补办酒席,我们去国外深造又生活,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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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的时间,沧口村已经将大仓库和大公社改造成厂房,每隔几个月时间伐一次竹,将竹子劈成细条,用唯一的一台竹帘坊织机器彷织竹帘,手工制作竹床,然后远销全国各地。

但由于技术有限,资金和项目有限,所以只是小现模生产,做小企业。现在他们的滕市长依旧在马不停蹄的跑市场,找资金项目,向各个大企业伸橄榄枝,日理万机,一年多时间里,高大的身躯整整清瘦一大因。

滕市长给他们的期望是,目前的竹子工艺品前景非常好,有市场,只要扩大规模,引进大企业集资,每户过万元不成问题口另外还可以利用现有的小麦做面业,养猪,集体大包干,大家万众一心。但问题就是,无法向国家申请到资金,批不下来。

滕市长将自己的个人资金差不多全部拿出来了,给大家发了工资,购买了第一台竹帘坊织机器,资助村里买车跑客运,修补所有漏雨的房屋,提供小学教材,招标修路等等,这么多一起算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慢慢的,大家也逐渐知道国家根本没有再给他们批钱,都是滕市长一点点凑来的,以国家的名义发给了他们,让他们有希望。

起初他们在大仓库排队领第一笔钱的时候,还真以为是市里发下来的钱,兴奋得四处窜门唠哇,觉得他们村有希望被发展起来了。后来慢慢的,从隔壁村,镇里才得知,国家该发的钱都已经被各大小官员贪了,是不可能再发钱的。滕副市长被调过来,是做替死鬼的,一旦上头查账,这个黑锅就得让滕市长背。

一旦这里的经济发展不起来,越来越落后……那这个青任也是由滕市长背。滕市长心系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个沧口村,而是这里整个落后偏远的乡镇,包括很多个他们这样的穷村庄又小镇,面积非常大,其责任是集体发展带动,让国家提名的‘万元村’第一个达标、脱贫,然后是周边的其他村子,一一摆脱旧农村的贫苦。

所以说,滕副市长相当于被调进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穷沟沟里,其他官员们留下的烂摊子必须让他收拾,责任让他背,贪污款却早被那些官员拿去挥霍潇洒了……

而最近,村里终于得了一笔国家发下来的钱,据说是有人捐助的,自愿将这笔钱拨到他们村,数目很大,这笔钱加上设计好的图纸,可以让他们征地建设,修起崭新宽敞的厂房,再购买几台机器,扩大规模。

于是村干部们将大公社给推了,每征用农民一亩田,就补贴一笔钱,鼓励大家把零散的坟地迁到另一个地方,集中管理,让出地方建新工厂。

这天下着大雨,苏小雁撑着伞去给村办公室的滕市长送饭,却发现滕睿哲趴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俊脸惨白,手边有一大摞没有批完的公文,一只大手似乎是想拿下一本文件,伸着,人却不行了,趴在了桌上,就这样过了一夜。

苏小雁吓得把手中的饭菜全挥了下去,一声惊叫,赶紧去楼下办公室打,力,又重新跑回楼上,泪水涟涟的探探滕市长的额头,给他披上外套等救护人员过来。

不久以后,镇医院的救护车匆匆赶来接人,苏小雁发现滕市长另一手捂着肚子,掌心里则抓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一个号码拨打了一半,似乎是在察觉到人陡然不行了的时候,从裤袋里吃力的拿出了这部手机,想最后给这个号码发信息,奈何剧痛来得太迅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让他陷入顿时一片黑暗之中。

送去镇医院后,医院初步诊断为胃大量出血,疲劳过度,猝死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好在滕市长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是在清晨发的病,现在送来医院还有救。

苏小雁早哭成了一个泪人,难受的伏在自己父亲肩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身体在颤抖口因为她负责照顾滕市长的起居,一直想把他日渐消瘦的体魄食补起来,让他吃好点,多吃一点,与初来他们这里时那样高大迷人,结实健康,凤表龙姿,然而滕市长一直在外面跑项目,找投资企业,管生产,根本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有时虽然负手走在乡间的田埂上散步又呼吸新鲜空气,那也是一整晚熬夜工作之后,散过步,在床上躺一两个小时,便再次投入工作中。

他们没想过‘猝死’这个词,滕睿哲自己也没想过,但当猝死真正到来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去反应,去预料的口这个电闪雷鸣的晚上,滕睿哲一如既往的在工作,投入的翻阅各种公文,思索这片贫寿大地的整体发展,累了就喝杯热茶,掭探眉心,偶尔翻看手机上的母子位照片,盯着那份没有送出去的毕业礼物发会呆,然后继续翻开文件,让这整个晚上在忙碌中过去。

这种生活他已经过了一年半多,不习惯在床上睡觉,习惯在办公桑上过这安静的夜晚,累了就伏案歇歇,披件衣裳,第二日可以直接洗个口脸,拿着公事包就出门口然而当胃部开始痛,一次两次三次的痛,他都仅是捂着,觉得没什么,痛过之后并不影响他的工作,忘记了,如果不是小雁过来送早点,他都不知道外面天亮了。

终于在这次,剧痛让他一阵天旋地转,来得是那样突然,让他批完手上这份公文去取下一份,大手陡然就僵住了,身上的血液一阵逆流,手脚瞬息冰冷。

他这才察觉到了‘死亡’一词,离他是那样的近,奄奄一息趴在桌上,艰难摸出自己的手机,想在这人生的最后几分钟,发条短信  此刻,设备简单的手术室吞没他失去知觉的身影,手术室的门重重关上了,在外面等待他的,是他带领的第一批试点村民,他们正在脱贫致富的半路上奋斗着,起步一年半,丹刚收到了匿名人士将国家拨款让给他们的第一笔目家资金和一份设计好的图纸,助他们一臂之力;他自己也想着快一点让这份贫唐之地发展起来,被回调锦城市……”……

叶素素闻讯赶来了,一年半的光阴,让她脱去了黑寡妇的装扮,穿着浅色碎花的连衣裙,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她看到手术室门口站满了人,村里的妇联主任、几个老草命村干部,穿着工人服就随救护车来医院了,没有上工。苏小雁则在哭,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滕市长,让他受累受饿了。她走过去,拿过苏小雁手中的手机,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发的短信,是发给苏黛蔺的,短短几个字对不起黛蔺,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但没有来得及发送出去,没有时间拨上苏黛蔺的新号码。因为他留着苏黛蔺的旧手机号,却把新的号码记在心里,不想让她再翻看他的手机,打电话去打搅苏黛蔺。

其实这一年半,她在沧口村义务任教,周一至周五住在暂时搭建起来的学校里,周六日则回城,今天就是周日,所以她不知道他积劳成疾,陡然猝发了胃大量出血。

也许突然倒下的那一刻,他是惊慌的,也是安静的,平静的接受死亡,不与天争命,但是惊慌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没有被调回锦城市,一分钟之内就陡然结束了他的人生。

而这条短信,竟然就是他在倒下去之前匆匆按上的,是他得知自己猝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女人,但这个女人不是她。

黛蔺的作品在锦城市没有名气,但初出茅庐的她,在她所实习的事务所是人尽皆知的。

起初她是实习生,带着她的设计师师父一直打压她,判定她的作品只是庸俗之作,上不了台面,后来黛蔺设计了她构思长达数年之久的幼儿园作品,偶然被顶头上司撞见,这才知道女师父就地取材,很多设计灵感都是来源于她手下的实习生黛蔺。

黛萌做过统计,对数字、密度方面的一些感知度是非常灵敏的,她的进步突飞猛进,虽然她的作品在某些方面还不够成熟,没有达到一定的级别,但身为新人,她的设计理念非常新颖,是一块没有磨出漂亮光泽的钻石。

然而就在事务所准备让她转正之时,黛蔺提出了出国深造,觉得自己班门弄斧,并没有在这个业界学到真本领,根基不够稳。也许在国外多学一些知识,多看一些作品,实践的时间更长一些,作品才会成熟。

而慕夜澈也在申请驻外,黛蔺选择留在哪个国家,他就去哪个国家任职,永远与她不分开。这是两人那天在酒店阳台上交谈过后,留下的默契。

他们用匿名的方式,将国家补给苏家的款项转让给了沧口村,黛蔺的设计图稿也用别人的名字送过去了,希望对他们有所帮助口然而就在他们为出国做准备,最后去墓园看了亡故的苏市长,十指相扣走在锦城市衙头的时候,滕睿哲积劳成疾陡然猝死的消息突然传来了锦城市!

这个消息是沧口村的村民传出来的,龙厉听到的时候,起初不信,后来他放下身上的任务,亲自去T市走了一遭,回来的时候面色肃冷,急匆匆赶来街头,看到苏黛蔺与慕夜澈正手牵手逛街,给宝宝们买衣服,挑选一些带去国外的东西。

两人很亲昵甜蜜,十指相扣,脸上泛着发自内心的欢笑,开心幸福。虽然没有在公众场合做出接吻之类的暧昧举动,但旁人一眼看得出来,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会深情凝视,自自然然的拥抱着,关系逐渐变得有点不一样。

而这座城市不再有熟人指点苏市长当年的贪污案,也没有人再敢拐弯抹角讽刺当年的纵火案,邹宗生与情妇林雅静的监禁,让大家都知道,苏家当年是被邹家所陷害,才导致苏市长惨死,女儿坐了三年冤牢,这笔冤债,是邹家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就算邹宗生伏法被枪决,也永远无法让逝去的苏市长生还,让苏家小女在狱中所受的苦当做没发生。

如果当年苏黛蔺被人在狱中暗杀了,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可能长埋于地下,事情真相永远无法水落石出。所以只能说,一切因果,由天注定,黛蔺经历这么多,从此迎来的会是幸福。而邹小涵母女,现在就处在当年黛蔺的位置,被骂声口水逼成过街老鼠,无法让人同情。

此事龙厉朝二人走来,对着正在笑着挑选婴儿用品的黛蔺喊了一声‘苏小姐’,道:“苏小姐,滕市长积劳成疾猝发胃大量出血,可能抢救不过来,您不过去看看他么?”

286

黛蔺挑选童装的手轻轻一抖,把小衣裳放下了,回头看着心急火燎的龙厉,平静道:“我今晚的飞机,可能赶不过去了。龙大哥,他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不要担心。”

“苏小姐,见过滕总再走也可以的!”龙厉焦急的朝她走近两步,面无表情的棺材脸上出现了请求的表情,几乎想伸手过来拉她,“他的猝发病症与苏市长当年是一样的,突发性心力衰竭与胃出血,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才,从此天人两隔,难道苏小姐你宁愿选择留下遗憾么?苏小姐,我现在带你过去!”

黛蔺却没有动,笑了笑:“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扔下自己带队的贫困乡镇不管,让自己站起来。龙大哥,我现在要赶飞机,先走一步

与龙厉擦肩而过,静静走出来了,拎着她购来的两纸袋东西,直接来到停车场。慕夜澈则走在她身边,把她手上的购物袋全拎过来了,轻轻拂了拂她的肩:“黛蔺?“

他的意思,她应该懂的。

黛蔺正在开车门,回首嫣然一笑道,“我们什么都不要说。现在宝宝们正在家里等着我们,我们必须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机场,然后飞过去后,给他们布置新家口夜澈,我一直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你、我、宝宝,生活在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有阳光、有花园,还有一杯温暖惬意的下午茶,平安宁静。”

慕夜澈缓缓拂开她的发,柔柔注视着她,终是没说什么,带她上车。

叶素素给滕睿哲整理行李,发现这一两年过下来,他依然没有添置一件新衣裳,更不谈他还会使用名牌。他把身上价值不菲的名表名笔全折兑成了公用资金,拿来做集体建设,补贴给特贫户,自己早已是两袖清风。

而且他不抽烟不喝酒,习惯在乡间田野散步,负手走在雾气里凝望远方,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此刻她给他收拾行李,发现他的房里除了一摞探的文公资料,各种书藉,一支剃须刀和几套换洗衣物、皮鞋,便没有其他

于是几年如一日的,她再次把他床底下的几双皮鞋拿出来,给他细细的擦,擦得干净程亮,然后包好放在袋子里,连同换洗衣物一起带去医院。

其实这一年半,她与他是做邻居的,当她带着孩子们在土屋做成的学校里上早读课,教他们跑步锻炼,他便在田埂上散步,高瘦伟岸的身影在薄雾里隐隐约约,望着轻轨四号线的方向。

当他出去谈资金项目,她便过来给他收拾房间,把他每一双沾满黄土的皮鞋擦得程亮,准备好他第二天要穿的衣物,让他清清爽爽的出门谈生意。

当他饿着肚子工作,总是忘记吃饭睡觉,她便嘱托苏老三给他送饭又劝着休息,  这些,他以为都是苏小雁帮他做的,吩咐苏小雁不要再这样为他鞍前马后口苏小雁也在她的再三哀求之下,答应保守这个秘密。

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就这样维持了一年多,偶尔,他们会在很多人的情况下,同桌吃一次饭,喝一杯茶。他从不干涉她的事,把她当做这村里的一员。她不肯留在城里,坚持来这里义务任教,他便从不单独见她;若是见,也是集体开会的时候见一面,问问失学孩子的教育情况,再无其他。

她偶尔去苏老三家吃饭,他便每次都不在,在市里开会,或是与投资商见面谈合作,没有时间回来。

如果半夜她去他办公室给他送饭,他一定皱起眉头……”

此刻,她拎着一大袋他的行李,坐上拖拉机急急出村,搭乘客运车赶往市医院。

镇医院的条件太落后,所以他被转往市医院了,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期,心跳若有似无,体温过低,医院还是诊断为猝死,必须用心脏起搏器进行多次电流冲击,寻找一线生机。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苏黛蔺,如果苏黛蔺闹讯赶过来了,知道睿哲在最后一分钟给她发过短信,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值了?还有什么会比一个人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真实呢?

想到此,她望着旁边一闪而过的村庄与田野,在大风扑打中悲凉的笑了笑,右手抓紧腿上的提袋,终于明白时间真的能磨掉一份炙热的感情,明白她与睿哲之间,就算睿哲不爱苏黛蔺,这个男人也脸不回从前的那份感情。

感觉过去了就走过去了,当他心里装了另一个女人,他对她就仅剩歉疚,只是把她当朋友,当过去式。而她也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把他当唯一的亲人,信任他关心他,绝不逾矩,然而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却再也不能镇定!

当年被养父骚扰的时候,他也保护过她,用他宽厚的肩膀为她撑起一片风雨,与她心心相惜,情意相通口现在,他虽然无法用未婚夫的身份保护她了,与她没有亲密关系,但在她心里,那份感觉依然还存在。

她舍不得看到他被折磨成这样,更舍不得他就这样撒手而去,撇下她一个人口他只是工作太累太操劳,需要休息一下,并不想突发性死亡结果自己宝贵的生命……”

到达市医院后,她看到滕家的老太爷和滕母坐车连夜赶过来了,直奔手术室,第一次这样焦灼万分的过来看望滕睿哲。苏黛蔺与孩子则没有一起来,听说是准备出国深造,另嫁她人,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

而此时的手术室外是站满了人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滕副市长累倒了,骤然猝死,医院正在实施抢救,试图从冥王手里把睿哲的命给抢回来。

“情况怎么样?”滕老太爷看着这一大群孙子带领试点的贫苦农民,早知道睿哲的这顿苦是一定要吃的,但想不到会积劳成疾、心里抑苦,工作休息时间调节不当,陡然造成猝死!

“我第一眼看到滕市长的时候,他的脸都是发青的,坐着不能动,当时一定是没料到自己会发病,一下子就动弹不了了,身体在剧痛。”苏小雁不认识面前的这两位老前辈,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和气质,知道一定是跟滕市长有关联的人,难受解释道:“我劝过他,但是他不听,一直说躺床上睡不着,不如起来工作……”

滕母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脸色惨白哀伤,木然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路是儿子自己选择的,他想怎么走都无怨无悔,但是他绝对没想过死,也没想过这么快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次是一个意外,也许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那一刻,他总算明白‘死’这个词不能任意说出口。因为他的身上还有责任,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结束生命,死,只能对自己是一种解脱,但对于他生命里重要的人,则是一种辜负。

这次黛蔺没有带孩子过来,那是黛蔺早当他死了,孩子的父亲从来就不是他,是另一个男人把两个孩子养到了将近两岁,黛蔺又何必过来这一趟,而伤了另一个男人的心?

也许在黛蔺眼里,她与睿哲的感情已经成为翻过去的那一页了,分了手的两个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睿哲的生与死,她无需放在心上,更不要悲伤

“黛蔺与夜澈坐的那一次航班已经起飞了,但是我相信黛蔺会带着孩子来看睿哲最后一眼。”滕老太爷看看时间,凝重遥望静悄悄的医院门口,看到了拎着包焦急走来的叶素素,也看到了白衣护士拿着血袋急匆匆的进出手术室,但他看不到黛蔺的身影,“我们过来的时候,黛蔺与夜澈确实已经拖着行李,带着泽谦与妮妮去机场了。但一年半前,既然黛蔺能在最后追出去看睿哲的背影,那这一次,她也一定会过来。她现在能给的,就是看睿哲最后一面,但给不起感情,睿哲能明白的。”

然而,医院门口依然静悄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停止不前。当叶素素恰着睿哲的行李朝这边缓缓走来,六年后第一次这样出现在滕家人面前,遮挡住他们的视线,滕母深深的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滕母万万没想到,被林雅静掉包后的叶素素还活着!被他们骗到叶父那里,帮叶父助纣为虐后,叶素素被关在地底下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且在睿哲危在旦夕的这个晚上,是叶素素守在睿哲身边,帮他把皮鞋一双双的擦干净,把衣服一件件的清洗叠好,黛蔺却没有出现。

两年后。

依然是六月炎夏,知了齐鸣,苏宅与滕宅门。的那两排枫树都被砍掉了,整个住宅区栽上了梧桐,换上了一副新的景象。两家大门则依旧用大锁紧锁,无人居住,两年之内,这里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婴儿哭啼,滕家太爷与滕母,古家兄妹再也没有来过,这两座宅子就这样空置了,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光阴。

当年十六岁的黛蔺追着滕睿哲身后跑,黛蔺爬窗钻进睿哲的房间,坐牢,出狱,苏家被毁,邹小涵嫁进滕家,睿哲终于与黛蔺苦尽甘来,叶素素却死而复生,黛蔺与夜澈在这里跑步……这一切的一切都远去了,这些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这里的人去楼空,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心底。

没有人会再记得苏市长家的小女苏黛蔺,也没有人再对滕家少爷的被下放品头论足,更没有人时时刻刻记得对部家指指点点,争相报导;在这座城市里,依然屹立不倒的是萧家,是事业蒸蒸日上的萧梓夫妇,以及有裙带关系的岳父高家。

两年前,慕夜澈申请驻外大使馆了,请粹成了慕书记手下的一把手,慕书记论公不论私,一手提拔,让萧特一年迈几个台阶,事业冲天。

高晚晴则经商,几年的时间已然成了商业女强人,与她高家齐心协力,利用丈夫的权势,公公的旧关系,即将跻身业界龙头垄断地位,将萧夫人当年一手创办的企业重新扶了起来,并且打响的是自己的品牌。

古傲则继续在做检察官,与龙厉一起,一直在追踪林雅静余党与滕韦驰的下落,而且不出所料的猜到,这些余党会随着滕睿哲与黛蔺的分开分手,两人的各奔东西,而逐渐的隐没了。

也许膝韦驰成为了他们新的颔袖,带领他们追杀的不是苏黛蔺和叶素素,而是养精蓄锐,怎样去营救监狱里的林雅静口当年清剿孤儿院的时候,林雅静已经让人把大部分军火运走了,这就说明,他们一直在保存实力,不会这么容易被消灭掉。

古妤则做了高薪白领,每天照常上下班,相了几次亲,结果都不了了之,至今单身。

现在镜头拉回沧口村,只见昔日的这片贫春之地,崭新的厂房林立,一幢接一幢,全部是按照黛蔺当年的设计图稿来,还有敬老院、朝气雄伟的教学楼、农贸市场、招待所、沧口面业等等,已经形成了一个成熟的商业困。

一个颀长健硕的身影则在厂房里监督竹子工艺品生产,很仔细的指出工人的错误,嗓音低沉磁性,含着威严,却非常的动听,非常的torntorn。

“睿哲,我们去新房那边看看。”一袭碎花裙的叶素素从厂房门口笑盈盈走进来,手上已经拿着自己的椅包,走到他身边,“中午我们就在那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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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个睛好天气,刚刚下过雨,雨水把整今天地冲洗了一番,天空显得特别蓝,各幢楼宇显得特别的新。古妤从火车上下来,望了这片正在发展中的火车站一眼,坐上人力三轮车前往传说中的万元村。

滕总被调来这里的三年半时间,她没有来过,今天决定过来,是觉得她应该来看看,看看滕总用这三四年的时间,把这片黄土地发展成了什么模样,滕总是否已恢复健康?

此刻,清爽的夏风一阵阵扑打进三轮车里,新修的水泥路两旁,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夏风排过,便是一阵碧绿的麦田海口而越过这一片片视划种植中的麦田,便可依稀看到一排排白色的厂房,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马路。

三轮车车主为她介绍说,这一片地区就是万元村近几年发展起来的工业区,有大品牌竹帘生产、竹子工艺品批发、面业、贡猪贡米的远销,还有很多个大企业的引进和中垩国电信、联通、移动的驻点。

介绍称,这里除了沧口村,其他乡镇也在带动发展,他们的滕副市长隔段时间便会去基层了解,为各个村子谋致富之路,共同发展。现在他们是不可能饿肚子的,几座目际大企业的引进,让他们这里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上班的上班,开餐馆的开餐馆,跑旅游的跑旅游。

此刻别看他是踩人力三轮车,但要知道,坐这种车比坐骄车要舒服,尤其是在平坦的水泥路上跑,吹着夏风,喝着冰镇饮料,赏着四周的大自然风景,特别惬意。

古妤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她一眼望去,感觉这里的规划非常分明,左边是工业区,右边是商业街,再往后面的几干米处,则是一幢幢正在修建中的小洋楼,住宅区。而根据旁边的麦田依稀可见,这块地原先是农田,现在用来规划扩建厂房,定产定量的种植小麦和大豆,保留了一部分的地。

“沧口村在哪?”她没有看出这里就是滕睿哲曾经走在田埂上遥望的那片地,沧口村最靠近轻轨四号线的地方,山雾蒙蒙,泥土芳香,并不是村子的正式入口。

“这里已经是沧口村了,南大门,当年膝市长征地建厂,很多村民不肯把这里的口粮地让出来。滕市长便亲自去每家每户做思想工作,挨家挨户的走访,但走进门看到大家欠收的那一丁点稻谷,他把征地的话没有说出口,抓了一把干瘪的稻谷米在手里看了看,望了望这破旧的屋子,实在不忍心征大家的地。当时他还带着伤,身体没有痊愈,摸摸孩子们的头,走了。之后他继续劳心劳力的为大家奔走,找出欠收的原因,帮助大家增加粮食产量,把几户房屋即将倒塌的特贫户亲自接到了村委会先住着;不愿迁坟的地则也不强求,绝不刨祖宗们的坟,随村民自愿。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粮食产量好了,大仓库的竹子生意也做起来了,大家这才知道滕市长曾经千辛万苦联系到的美国大企业准备落户在他们村,已经出资了,正在伸橄榄技,但由于滕市长病倒进了医院,几个老革垩命村干部便私自签了合约,打算强制占有农民农田,刨坟挖地,按照合同动工,于是导致滕市长刚从医院回来,带伤去做群众工作对,村民们无法谅解他,以为是他病倒之前签了合约要抢大家的地,使了一出苦肉计,一气之下差一点将他打伤!之后他助大家增产增量,绝不允许村里的干部动用大家的地,大家方才知道,因为这一纸合约,因为没有征到地,耽误工期违约了,必须赔付美国公司一大笔钱,但他没有让大家知道,自己在想办法,一力承担下来口村民们一直在拖他后腿,他也不想为了发展,为了他在任的这几年,砸掉大家的口粮,强迫大家改变,直到很久以后,大家发现误会了,发现种田还是穷,便主动将土地让出来了。美国公司则也看在大家的诚意上,略掉了赔偿金,友好合作。其实啊,大家起初一直认为滕市长过几年就要走,不可能呆在这里一辈子,几位村干部与他们才是一个村子的人,所以他们没必要全部按照滕市长的来,大事小事都有自己的私心口后来因为这事,几位村干部这才服管,村民们则良心不安,明白因为自己穷苦,将滕市长几年的努力和差一点猝死不当一回事,死死守着自己几亩地,生怕吃不饱饭……””

古妤静静听着,让车夫停车,走上这条新修的大马路。

她一直知道滕总两年前差一点猝死,用心脏起搏器电击了很长时间,最后宣布死亡的时候,心跳才突然重新出现。那个时候,脸色惨白的膝伯母差一点晕厥过去,一直没有说话,最后才抓着儿子微凉的手哭了出来,把她埋藏在心底的爱彻底释放了出来,并不是木然的。

而这两年时间里,大家都明白,上天在用另一种方式惩罚滕总,希望他能知道,什么样的自己才能不让人受伤,不让人难受。虽然很多责任,他都是一力承担,独力解决,不想波及太多的人,但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就应该让她与自己并肩而立,知晓自己的心思。毕竟自己带领的民众与自己的爱人是不一样的,一个是大家,一个是小家,民众大家庭需要他的魄力与威严,幸福小家则需要温心经营,温柔呵护。

“请问这里在建什么房子?“她手指那一排排在建中的小洋楼,询问过路的人,发现这片工地的后面,原来才是传闻中的沧口村旧址,成千上万的老房子并没有拆掉,村民们依旧住在土房子里面,三五成群的唠瞌,围在村口的老树下扇风,但走过一条马路,便能来这边的商业区上班,每个人脸上笑呵呵的,一片欣欣向荣。

“这是新的沧口村啦,瞧,石碑上好大的‘沧口村’三个大字!”穿着工作服的村民指指上面,让古妤抬头往上看,“我们每一户都分了一套小洋楼,是滕市长特意出资修建的,基本上半年以后我们全都能住进去,好几万户呢。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滕页长说真正的发展在后面,我们要先成家后立业。”

古妤抬头往上看,果然看到商业区的雕栏画栋上雕刻着‘沧口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代表这里是村口,然后往里走,便看到大马路笔直宽敞,崭新的酒店、餐馆、乡政府、卫生院、敬老院一个接一个,每家每户正在努力奔小康。

古妤则看到,有辆小骄车正在小洋楼的工地里缓缓行驶,停在一所在建的幼儿园前,下来一个熟悉的伟岸身影。这个身影一边走,一边与旁边的女子说话,魁伟的身板清减不少,高瘦修长,挺拔俊美,正带着安全帽来到工地上监工口他旁边的碎花裙苗条女子则手拿一卷图纸,同样戴着安会帽,在图纸上比比划划。

女子无疑是叶素素,一袭素色碎花裙,白色高跟鞋,让这女人看起来纯美而端庄,气质清雅口一头青丝披泄肩头,风中飘飘,肌肤白暂,更是衬得她清水出芙蓉,年龄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八。

两人正在前面的幼儿园工地里勘察,工地负责人给他们解说幼儿园的进度,问滕市长,屋顶上的装饰稍微做高了一点,缠米,肉眼看不到的,不会影响到整体,就这样继续施工可不可以?叶素素突然冷起脸来,冷声娇叱道:“这个屋顶必须重做!就算是A5毫米的落差也不行!幼儿园的图纸都是设计师按照防震安全度来测量的,若是为了这肉眼看不到的几厘米,发生了房屋倒塌事故,是不是你负责?!“

“屋顶的装饰不会影响到防震,但如果拆了重做,我们将会再投入一大笔钱。”包工头急急解释。

“这个你自己负责!是你们自己为了轻松,看到村民们不懂房屋设计,滕市长又忙于公务,无人监督,便打算偷工减料,草草了事!现在你们必须折了重做,并且负担这部分的费用!“叶素素坚持自己的原则,一张白哲柔美的脸蛋严肃清冷,将图纸重新递给包工头,柔美中带着刚烈:“我是孩子们的老师,所以我必须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负责!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去法院见,你违反了我们的合约内容,理亏不负责的那个人可是你!”

“滕市长?”包工头见这位柔美女人这么难缠,不得不转向滕睿哲,希望一心为民的滕市长能帮他解难,以大局为重,不要把这个缠米当一回事,“我包了这么多年的工程,从来没有发生过塌楼事件,所以您尽可放心,现在我们主要是加紧工程的总进度,让村民们早日住上新房子。”

滕睿哲静静看着他,幽深墨眸扫了后面的楼群一眼,没有发怒,薄唇轻启道:“这份图纸,是一位朋友出国前送给沧口村孩子们的一份礼物,也是她的倾力之作。图纸上重点标明了,屋顶的弧度装饰一定不能有偏差,如果发生地震,首先倒塌的就是这一部分,所以,我们沧口村不能聘用你这样的建筑师,你现在可以去会计那结算工资,解除合约,重做的部分我们自己负责!送他们出去吧。”

他不再看这边,也没追究这些人什么贵任,在工地里走了一因,用手指轻抚那滑滑梯想象三四岁的孩子在上面玩耍的情景……”三四岁的孩子正是上幼儿园的时候了,一定很爱玩滑滑梯和玩具火车,与小朋友们做游戏,只是不知道个头有多高呢,有没有长胖一点。

叶素素见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触了触他,“睿哲?”而且她知道他刚才所说的朋友是谁,想不到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他还记得那个女人。

“两年前你鼓励张二强开餐馆,并帮他在这条街弄了间门面,让他被父亲卷走全部家当后重新站了起来,生意越来越有起色,所以他邀请你这个市长去他那里吃饭,顺便给他签个名,挂在门口做招牌……”叶素素靠过来,娇笑着挽住他的臂弯,拉着他往外面走,并看了看腕表,“走吧,口点多了,你若再不过去,张老板要亲自过来接人了。到时候,村民们全部过来凑热闹,绯着队给你敬酒,让你盛情难却。”

两人往这边走,这才发现古妤站在他们面前,古妤一双美丽的猫眼在阳光底下闪烁激动的神色,俏脸欢笑,轻轻喊了一声‘滕总’。

“滕总,我们好久不见了。”她轻笑着,看到滕总的目光里也闪过了一抹惊讶,定定望着她,他旁边的叶素素则缓缓放开他的臂弯,不再娇笑俏皮,在古妤面前恢复她的素雅安静,还是那个叶素素。

三人坐到‘二强餐馆’的二楼,古妤看了看远处各个大小企业的崭新厂房,看着大车小车从这里来来回回,知道这里是真的被滕总带动起来了,轻声道:“我们都以为滕总你三年后会回锦城市,去看看那座城市,可是没想到,滕总你在这里又多呆了半年,放不下这里口其实锦城市,除了我们兄妹和萧梓,再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苏家和滕家已经人去楼空,门前种上了梧桐,外墙翻新,全部改变了,我再也听不到谦谦和妮妮的哭声笑声,无法将幼小的他们抱在怀里,让他们的小脚丫踩在找腿上蹦,这两年真的很想念他们。”

滕睿哲安静听着,一双深黑的眸子有眸光在闪烁,深沉幽暗,看着。torn口他身旁的叶素素则紧紧盯着古妤,一双柳眉微微蹙起,不太喜欢这个女人的出现,也不希望古妤重提两年前的伤心事。

古妤则回过头,无视叶素素的目光,对滕睿哲又轻轻笑道:“滕总,其实黛蔺回国的时间快到了,如果见到她,您还会喊她一声黛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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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犹如一块巨石投入众人的心湖,掀起心海微澜,两人都知道,古妤的到来一定会提到苏黛蔺,重提两年前的旧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滕睿哲沉默了,目光移开,所有心思随着水漾一直沉到心湖最深处,安静深邃

而美丽温柔的叶素素则在冷笑,嘲讽与鄙夷的目光浮荡在眼眸里,第一次这样刻薄道:“她回国关睿哲什么事?两年前她与睿哲已经结束了,走得那样坚决,根本不需要再回来!睿哲对她而言,早已死在了手术台上。那么她对睿哲而言,也就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古妤皱起眉,反问她:“那黛蔺的事又关你什么事?叶小姐,你并没有与滕总结婚,不具备夫妻关系,黛蔺与滕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这是滕总自己的事!”

“两年前她已经走了,不回头了,就不应该又让你古妤过来做说客!”叶素素目光微怒的站起了身,一双美丽的眸子冷冷盯着古妤,“拿出她当初的傲骨来,走了就不要回头!在这里,没有人还记得她是谁,也没有人欣赏她这种傲骨,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不等一旁的滕睿哲开口,拎起自己的包,快步往外走,衣裙枫飘,长发披肩,却一身怒火。她素来是温柔的,淡雅的,但几年时间过下来,她在这个贫苦地区同样有了自己的坚持与眸气。

原本她以为,苏黛蔺走了就走了,睿哲经历过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后,会豁然明白感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生活着,才是真正的人生。他不需要去追回一个无情的女人,也不必说什么爱与不爱,应该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注意休息,保持健康。

她就在这里陪着他了,绝不允许他积劳成疾的事情再次发生,就算他与她保持距离,长时间不在家,她也会坚持给他收拾房间,做丰盛的饭菜。她早已不再是青涩的年轻女孩,不会被男人拒绝一次,便羞涩的躲了起来口她是成年人,知道男人的这种情况,必须督着他、守着他、提醒他,他才不会忘记吃饭睡觉,拿命不当一回事。

而两年前的那次意外过后,他总算把自己的时间合理的分配出来了,明白了一些事,也放慢了步伐,稳中求进,珍惜生命。偶尔他会对她生气,但更多的对候,他们会和平相处,了解对方,长时间下来形成一种习惯,似一家人。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他们好不容易安居安定、一心谋发展的时候,决绝远走的苏黛蔺竟然再次出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像一道符咒,从八年前跟到八年后,每当睿哲的心归于宁静,她便阴魂不散的出现,继而反复纠缠,让所有人跟着难受。

所以,她真的很生气,不明白苏黛蔺为什么要如此反复折腾,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八年前的那场纵火案早已经过去,谁对谁错没必要再提,都过去了结束了,但两年前睿哲徘徊在生死线,是苏黛蔺自己放弃的,没有来看过一眼,也没有送来一句安慰的话!既是如此,两年后为什么要回来?!她的回国,只会让所有人再次不得安宁!

古妤见叶素素离去,便又道:“黛蔺确切的回国时间我并不知道,只是猜测两年后她会回来。叶小姐的反应让我觉得,她对滕总你痛心疾首,对黛蔺厌恶有加!也许,她是抱定了与您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打算,不容忍任何人插足进来,但锦城市是黛蔺的家乡,她学成归来无可厚非,叶小姐不应该这样说黛蔺。”

滕睿哲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工业区商业区,目光深远,片刻方道:“两年前的那次意外,素素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她为我垩日夜守候,不分白天黑夜的赶路为我拿行李,守在我的病床边,几年如一日。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黛蔺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不知道我发生了意外?后来我知道,黛蔺只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在我与慕夜澈之间,选择不伤害她的丈夫慕夜澈。”

“滕总?”古妤诧异的站起身,“您的意思是,您与黛蔺不可能了?”

滕睿哲不答她,转身走到门口,让张二强夫妇上几个菜,招待远道而来的古妤。他的背影颀长宽厚,凤表龙姿,说话的嗓音依然是那么浑厚碰性,性感动听,然而在古妤听来,她觉得滕总内敛了不少,沉稳持重。

“滕总,我肚子不饿,我们一起去工地上转转吧,我想看看传闻中的万元村旧址。”她拎包起身,主动走到滕总身边,让楼下的张二强夫妇不要炒菜,步下楼梯,笑道:“滕总您与这里的村民真是不打不相识,当年您只身前来,一定受了不少他们的刁难,但是现在,他们与您是一家人,家家户户有生意做,人均收入过万,达到指标了。”

两人走出餐馆,一路往新修的笔直大马路上走去,没有开车,仅是步行,沿途打量四周的新风景,边走边聊口当古妤问起滕总有没有调回锦城市的打算,滕睿哲停步伫立在一排排在建中的小洋楼前,双眸幽暗,迎风启唇道:

“我的任期其实是四年,曾经向锦城市申请过回调,但一直没有回音。所以在这最后的半年时间里,我必须把周边乡镇集体发展起来,让这片地区的所有贫苦农民脱贫致富,摘去穷山沟的帽子。这是我对他们的责任,也是我回调锦城市的最后一搏口我希望能回到锦城市。”

他迈步静静往前走,高大的背影挺拔结实,步履沉稳,身上沉淀着一股身为领导干部的沉稳气质,运筹雅幄,决胜千里。古妤走在他身后,正为滕总感到惋惜,忽然发现沧口村毗邻山脚的空地上,种了一大片黄灿灿的金黄色向日葵,花盘正迎风招展,绽开笑脸迎接她的到来。

她眼前一亮,忽然直觉这片花海不是为了收获瓜子、炼蔡花油,而是某人种上去的,为了这些花儿盛开的那一刻,他能看到一张张随着太阳转动的笑脸。

而他们的周围,除了黛蔺喜欢向日蔡,还会有谁喜欢呢?叶素素是一定不会喜欢的!

锦城市市政府,萧梓正在慕书记的办公室谈工作上的事,谈到欧尚超市在市中心的地盘要扩大几百平米,是一个大工程,萧市长一定得现划好了,不能影响到周边的发展。

“我们是市委嘛,如果硬件上去了,那市场内部职工的素质也一定要跟上去,这样我们才能做好服务工作。”慕书记脸色红润,气色很不错,手边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端起缓缓喝了一口,最后对萧梓笑道,“响鼓不要重桂,其他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的宗旨是为民办事,办实事工程,我一直很看好萧副市长你。”

外面的人只看见慕书记威严、锋锐的一面,难得看见他慈样、随和的一面,可见慕书记对萧梓还是公私分明,在公论公的口他没有计较萧待与黛蔺以前的那段情,只是想为市委提拔好苗子,绝不以公佝私。

萧梓拿着文件起身,对慕书记一直是尊崇感激的,正笑着与他告辞,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慕书记说了句‘什么事’,脸色陡然就变了。

而且这份惊变里……除了含着震惊,还夹杂着惊喜……让慕书记撂掉电话就往外面走,健步如飞的走出大楼,让司机开车过来!

“慕书记?“萧梓快步追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连忙去取自己停在市政府门口的车,亲自当司机,“事情是不是很急?我送您过去!”

他给慕书记打开车门,送老书记上车,直奔慕家所居住的市委大院!

但走到达慕家后,萧梓发现书记家并没有来客人,花园和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娇艳的阳光星星点点洒在花朵上,清雅而幽静。

慕家的阿姨则正蹲在花园里唤狗狗,手上端着骨头,送到一大簇喜荫的紫色玉管花里,想把狗狗唤出来。狗狗则露出一只白色的小尾巴,不断往花丛里钻,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萧梓看着小狗狗露出的半截圆滚滚白色小身子,忽然发现这只小狗狗长的像黛蔺的小雪球,同样雪白雪白的,小身子圆成一个小雪球,小爪爪使力趴在地上,不肯出来。

“老爷。”阿姨见慕书记回来了,连忙站起身,笑着指了指花丛里,“不肯出来呢,好像怕生,怎么办?”

慕书记点点头,让佣嫂阿姨退下去,自己走到花丛边。他身后的萧梓也跟着走过来,并朝那小狗狗喊了一声‘小雪球’,试图把狗狗唤出来。

而且他不明白,慕书记为什么要放下手头上的重要党政工作,急急过来寻一只小狗?

正当他不明白,玉簪花里突然沙沙的响起来,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清脆男童声,在责怪他……“它不叫小雪球,它叫小球球,你叫错它的名字了。”

萧梓立即一愣,连忙快步走过来,这才发现花丛里原来不是藏了一只小狗狗,而是蹲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两小娃娃三四岁左右,粉嫩粉嫩的,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似濡出水来,显示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

其中漂亮的女娃娃穿着一件粉纱的小裙裙,头上扎着蝴蝶结,粉粉的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嫩红的小嘴儿,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正一颤一颤,与小泽谦挨在一起。

小泽谦则穿着水蓝色背带裤,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儿白嫩似藕节,一双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正防备的瞪着面前的大人,拧眉的模样十足一个缩小版滕睿哲。

而且两小蛙娃见大人靠近,连忙抱着他们的小狗狗紧紧挨在一起……往花丛里缩,用纯熟的英语交谈,大致意思就是怕怕,快点逃。

“慕书记,原来是黛蔺的孩子回来了。”萧梓惊喜一笑,爱怜的看着这花丛里的两个小蛙娃和白色小狗狗,心里忽然溢起一股暖意,蹲下身伸手来抱两个孩子,“不要怕,叔叔抱你们出来。”

原来两孩手刚回国,怕生,怯生生的躲到了花丛里,佣人怎么哄都哄不出来,似两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让人心生怜爱。而且两小家伙机灵又活泼,见到他来就往花丛里跑,坚决不相信陌生人。

只是,黛蔺人呢?为什么只有两个孩子在这里,她的人都不在?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那只跟着小奶娃奔跑的白色小狗狗,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当年黛蔺抱着小雪球的样子。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黛蔺终于大学毕业了,出国了,一对双胞胎也长到这么大了。

犹记得当年她逃去江北上大学,他在等红灯的空当看到她纤弱的身影在车阵里奔跑,高束的马尾辫在风中飞扬,遮住了她忧伤的脸庞口为了赶时间给别人代考,她手上拎着的早餐来不及吃,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虽然后来滕睿哲寻过来了,疼她爱她伤她惜她,但黛蔺最终的归宿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没有给予她任何伤害的慕夜澈。也许幸福就是这样简单,没有伤害,没有掠夺,就是你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简简单单。

“老爷,少爷的行李也寄回来了。“慕家的阿姨在门口笑呵呵的忙着拿行李,为这个家再次热闹起来感到欣喜,“少爷说他的工作调动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先把宝宝和行李送回来了,让您代为照顾口还有苏小姐,听说手上有个单子出现了一点问题,刚飞去E市忙着处理了,没有时间过来口“

“E市?”萧梓心一紧,想起了滕睿哲任职的那座城市,“E市有个跨国大集团的分公司【创E】,在建筑设计界首屈一指,是世界闻名的大外企,这次T市分公司负责的几个大项目里,有几个包工头偷工减料出了一些问题,想必是必须让建筑设计师出面解决法律料纷。难道黛蔺负责的案子里,包括沧口乡镇滕睿哲视划的那些大工程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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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为了方便照顾生病中的滕睿哲,叶素素自作主张的搬到了他的隔壁,与他同桑吃饭,同院生活口而且在这座新修的宽敞明亮小院里,她种满了自己喜爱的亲lì与君子兰,为的是,睿哲能每天呼吸新鲜空气,保持好心

这天一大早起来,叶素素准备去给孩子们上早读课,忽然发现滕睿哲的房门虚掩着,男人不在房里,公事包也没带在身上。住在小房的古妤也不见了,行李不在,明显是离开了这里。

她心里一惊,想起昨晚古妤在这里神神秘秘的讲电话,说是什么‘知道了马上回锦城市……”一阵欣喜若狂,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于是她快步追出去,刚好看到睿哲的政府公车停在大马路上,正准备送古妤去铁路四号站。

“睿哲!”她急急跑过去,让男人不要开车,“你要去哪?”

滕睿哲剑眉飞扬,薄唇浅抿,已经把车开动了,只冷声道:“出去办些

“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也送送古妤。”她打开后车门就坐上来了,对副驾驶上的古妤淡淡笑道:“古小姐怎不多玩两天?睿哲他身体没有痊愈,我担心他又不要命的日夜操劳,弃垮身体。”

古妤闻言哼笑了一声,没搭理她口事实上,这里没人要她一起来,没人欢迎她,她自己也不觉得脸皮有多厚!

“素素,你下去,我今天有点事要办。“滕睿哲在后视镜里对她下逐车令,意气风发的俊脸逐渐阴沉了下来,一双黑眸也变得异常的冰冷、锐利,“我不喜欢有人时时刻刻跟在我身后,嗯?!“

他的声线低沉森冷,面色黑沉,对叶素素的这一做法确实感到不悦!

叶素素白皙柔美的脸蛋也顿时一黯,有些受伤,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看一眼前座的古妤,下车来了。当她重重关上后车门,滕睿哲便把车开走了,车子在她面前扫起一阵施工落下的尘土扬长而去……”

其实几年的相处,她很少做这种让他反感的事,绝不跟着他,打搅他,一般他们的相处模式相敬如宾,平平静静,互相尊重对方。但这次不一样,她总感觉古妤的到来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不是来单纯旅游,而是来做说客的

而今天,睿哲明显不是要出公差,而是要跟古妤去办一件不想让她知晓的事!所以,她有一股不好的强烈预感,让她心神不宁、黯然神伤!

男人你难道忘了两年前她是怎样对你的么?你的那次猝死意外其实探出了她的铁石心肠,你回调锦城市是没有意义的!

滕睿哲开车送古妤去附近的火车站后,买了两张到达锦城市的火车票,与她一起坐上了火车。

古妤挨着他坐,虽然没有说话,但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流畅着一股欣喜若狂,气场强大,真真变回了以前的那个霸道倨傲的滕总!因为昨晚大哥打电话给她,说两个小宝贝回国了,正让慕家的阿姨哄着,逐渐适应对差

于是今儿一早,她就把滕总给叫起来了,将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他,拿着行李就直奔火车站了!此刻滕总很沉默,侧脸线条冰冷坚毅,但幽深的眸子里却时常闪烁着欣喜的亮光,满怀期待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迫不及待想早一些到达锦城市!

她也知趣的不打扰,知道滕总此刻谁都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见到即将四岁的谦谦和妮妮!

而且她也想见呢,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长成什么样了,有没有长的像爸爸?有没有粉雕玉琢,让人忍不住亲一口啃一。?犹记得宝宝们两个月大,她去照顾他们,那叫一个乐啊,两个月大就喜欢站在大人腿上蹦了,喜欢被竖着抱,他们的妈咪还担心宝宝们骨头太软,站立会伤到身子骨,却不知她的宝贝们特调皮,两个月大就想走路蹦跳!

后来渐渐长大,教他们走路又吃饭又学说话,一把辛酸一棒幸福的将俩宝宝养大,宝宝们则不负众望,肉嘟嘟的小脸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酒窝、红红的小嘴、白嫩嫩的胳膊腿儿,撅着小屁屁在地毯上爬,跟大人们躲猫猫,咯咯的笑,然后学会走路,长小牙齿,断奶吃悔……现在,估计在上幼儿园了,与小朋友们一起玩滑滑梯,做游戏。

几个小时后,锦城市到了,滕睿哲飞快的走出火车站,直奔锦城市委大院的慕家!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到达慕家大院,黛蔺却不在,两个粉团捏白玉,雕的小宝宝可能是在花园里捉迷藏,迈着小短腿嘿咻嘿咻的跑过来,见院里站着一个叔叔,忽然一左一右抱着他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问他是谁?

“我要爹地妈咪。“粉嫩的小女孩突然疼起小嘴哭起来,把他的长腿抱紧,眼泪汪汪望着他,“妈味在机场,我要妈咪。”

滕睿哲垂眸望着这个酷似黛蔺的小女娃,心弦猛然一动,心湖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缓缓蹲下高大的身躯,把女娃娃抱在怀里。另一个酷似自己的小男娃则皱着小眉毛好奇看着他,不肯被他抱,用小手手推他,“你是谁?

他模摸孩手们的小脑袋,还是把小泽谦抱进怀里了,用唇吻吻他们带着奶香的小脑袋,吻吻他们柔软的发丝,心一紧,眼眶一热,一时语噎。

良久,他把两个长大的小宝宝一左一右抱了起来,长腿迈大步走进慕家客厅。

两小宝宝则认为他要带他们去找妈咪爹……”会带他们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便用小胳膊圆着他,乖乖窝在他的肩窝。也许对于幼小的他们来说,他们感应得到与亲生父亲之间的那种血浓于水的关系,冥冥之中,他们信任这个叔叔。

又或许,他们实在不习惯慕家这个陌生的地方,渴望有个叔叔带他们出去找爹……妈咪,离开这里。

此刻,慕书记坐在客厅里,早看到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了,也看到两个宝宝乖乖窝他怀里,让他帮着去找妈咪,便起身对滕睿哲语重心长道:“想必你是知道消息就赶来锦城市了,想见见他们母子,但昨天下飞机后,苏黛蔺便赶去你所任职的T市了,她在那边负责的几个项目出现了问题,必须第一时间赶去处理。”

滕睿哲大喜过望,抱着宝宝们就打算转身往外走。

“睿哲你先留步。”慕书记却唤住他,请他坐下说几句话,道,“这几年,你在T市的表现一直很突出,锦城市有意愿将你回调。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回调之后的职位不可能再是市长级别,可能降级。而且,关于你和苏黛蔺之间的事,我现在已插不了手口因为夜澈他是认真的,两年前不顾我的反对,坚决出了国,始终与苏黛蔺在一起口而现在的苏黛蔺,已是让人刮目相看,很有自己的主见口昨天她下飞机后就直接去T市了,也许你没有与她碰上面,但是在与她见面之前,我想提醒睿哲你,黛蔺与夜澈可能成了真夫妻,你要慎重。”

滕睿哲回过头,将两个紧紧抱着他的小宝宝交给阿姨先抱着,步回慕书记身前沉声道:“如果两年前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可能就来机场追上黛蔺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选在黛蔺出国的那一天让我发病,无法追回她。现在,黛蔺与慕夜澈在一起两年了,她让我知道,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累了,决绝离去是对我的惩罚,也是让我尝尝当年她所受的痛。当年她在狱中被割腕,在狱中被枪杀,我都不在她身边,那种绝望,一定让她心死如灰。因为在被我掳来的日子里,我只能带给她劫难,却不能带给她幸福。她后来能站起来,是因为信任我,爱我,但是我却选择隐瞒她,继续伤害她。”

话到此处,他没有再说,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凝重的气息,让他窒息,然后当着慕书记的面,把两个孩子重新抱回怀里,然后转身大步往门外走。

两个宝宝则搂着他的脖手,好奇看着他,喊他叔叔。

“乖宝宝,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他抱紧两个宝宝,让宝宝们的小脑袋窝在他怀里,将那小小身子搂紧,迈着沉痛的步伐,走出慕家大院,“爸爸差一点就看不到你们了,爸爸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一直很后悔没有陪在宝宝们身边口当年爸爸一直以为自己会死,觉得插手其他女人的事,对不起你们的妈咪,所以让宝宝们当爸爸死了。但是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爸爸才知道这个举动是多么的不负责,对你们和妈味是一种最深的伤害。”

宝宝们搂紧他的脖子,不明白这个叔叔为什么一直用脸摩挲他们的小脸,把他们搂得喘不过气,而且似乎在哭鼻子,于是他们扭了扭小身子,稚声纠正他道:“我们的爸爸在美国,不是叔叔你口叔叔你放我们下来,我们自己去找妈咪。”

滕睿哲无奈吻吻他们,没有放下他们,快步走出市委大院,坐上车,心急如焚返回T市,“我们现在去找妈咪。”

290

滕睿哲走后,叶素素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清晨的雾气逐渐散去,村民们三三两两走在大马路上与她打招呼,所有的厂房都热闹起来,她这才回过神,柔白玉指轻撩秀发至耳后,走回暂时修建的新学校上课。

而这里的安置房学校大致分为幼儿园、小学两部分,全部是这片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前来上课,按照年龄来给他们分班,苏小雁负责幼儿园三个班,叶素素负贵小学五个班,每天八堂课,忙得没有时间打扮自己,或者出去相亲约会。

此刻,勤劳的苏小雁已经在安置房里打扫卫生了,一边扫地,一边看看孩子们的早读情况,让他们坐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认真晨读。

有几个黑默默的调皮小屁孩则在班里打闹,脖子上的红领巾歪歪的系着,脸和手脏兮兮的,把课桌椅全撞倒了。苏小雁拿着扫帚一声娇呵,让这几个小霸王别捣蛋,乖乖出去晨读。

结果这几个乡野里的孩子野惯了,苏小雁越是呵斥,他们就越是闹,笑哈哈的把桌子椅子全推倒了,嘴里不断念捣着‘你过来打啊’过来啊”撒腿就往班里窜,耍着苏小雁玩。

苏小雁也不气,只是拿着扫帚吓唬他们,追了几步,指指外面一排排在建中的新洋楼,笑道:“如果你们不认真读书,就没有新房子住,这些小洋楼啊,是滕市长专门建给那些爱学习的孩子们住的,你们若想住,现在就必须学习!”

结果此话一出,小屁孩们疯得更凶了,拿着课本使劲在课桌上拍,扯着嘴角对她做鬼脸,“雁子你个穷斯烂也的,不怕羞羞。”一个挨一个的挤,全桥成一团,把黑板上的拼音字母全桥掉了。

苏小雁扔掉扫帚,两手叉腰,真是无语望天。瞧瞧城里的孩子多乖啊,既讲卫生,又爱学习,怎么他们乡野里的娃娃就这么野,整日在泥地里滚?于是她圆滚滚的眼睛一瞪,故意做出凶样子,走过来抓他们坐回座位上,督促他们读书,但是正当她把第一个小萝卜头从人堆里拉出来,小家伙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就往地上倒去。

苏小雁乍然见到,以为是小孩子在装,还把他拍了一下,然而孩子却脸色悚白,全身微微抽搐起来,牙龈出血、鼻出血,眼珠子直翻白眼,吓得旁边的孩子们一哄而散,尖叫着‘雁子打人了’,一窝蜂往门外跑。

而此时叶素素就站在门外,三步并作一步冲过来,急急吩咐六神无主的苏小雁:“孩子不是被你打成这样,是中毒现象,赶紧去卫生院找医生,让他们开车过来!”

“嗯!“苏小雁早被吓坏了,面色灰白,爬起就往外面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玩的好好的么,怎么说中毒就中毒,这到底是怎么了?!幸亏叶小姐稍懂医术,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于是当她把医生们请过来,争分夺秒的将中毒的孩子送往卫生院抢救,她们这才知道孩子根本不是食物中毒,而是苯中毒,也就是通俗讲的油漆中毒!这个消息,让在场所有的人重重震惊,根本不敢让外面的村民们知道,担心引起恐慌!

苏小雁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心惊胆颤的给滕市长打电话了,“市长哥哥你快回来,我们这儿有孩子油漆中毒,医生说是大量吸食了有毒化学物质……

滕睿哲此刻正在火车上,听到消息锐眸一眯,俊脸瞬间阴沉!

“有几个孩手?”他的眼神阴郁,冷冷盯着火车窗外,“立即让学校停课,给全部学生做一次身体检查。”

他带来的两个宝宝则安静睡在他旁边,身上盖着他的衣裳,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叔叔’会带他们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他们的妈味在远方等着他们,他们母子仁很快就能见面了。

“有一个昏迷了,其他孩子则断断续续的咳*……”市长哥哥,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他们调皮,山上山下乱窜才感冒咳嗽,现在张小金中毒,我才知道他们是呼吸道粘了有毒物质,时常犯恶心。现在我们没敢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只说是孩子感冒,怕引起村民的恐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要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打电话让建筑公司的总负贵人立即过来,然后等我回来!”滕睿哲挂掉电话,俊美的容颜沉重阴霾,又阴郁了几分,剑眉紧锁,郁郁沉沉看着窗外。

几个小时后,天已经擦黑了,他抱着他的一双儿女下了火车,然后开着他放在火车站的政府公用车,在两个宝宝的哭闹声中,回到了他所任职的地方。

此时的沧口衙道已经趋于宁静了,工厂没有加班,建筑工人没有赶工,人们没有过夜生活,大家忙碌一天后,便充充实实的一家人围桌吃饭,在破旧的老房子里享受着扑实温馨。

“滕市长,你终于回来了。”苏小雁从干部办公室里急匆匆冲出来,不等他把车熄火,直接扑到他的车上,几乎是在哭,“你回来就好了,现在张小金他爹妈一直要找我算账,说是我打了他们家的孩子……””

正抖抖嗦嗦的说着,忽然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两个东西在动,使劲踢滕市长的衣服,于是她把车门打开了,以为是买来的小狗狗,结果打开车内灯,掀开衣裳一看,才发现是两个可爱的小娃娃。

小娃娃小身子上绑着安全带,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长睫毛一闪一闪,正仰头好奇看着她。可仔细看过之后,竟发现不是他们的妈咪,小红嘴一瘪,呜啊一声,感觉上当受骗了!

而苏小雁身后,站着追出来的叶素素,叶素素初见两个宝宝,有些惊讶,但定睛一瞧后,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很难看,蹙眉直勾勾盯着正下车的滕睿哲。

一两秒钟后,她轻轻喊了一声‘睿哲’,朝这边走过来,却是温柔一笑,主动为他拿东西。苏小雁则把两宝宝抱下车,抱妮妮在怀里,牵谦谦在手上,哄他们说去找妈妈,让他们不要哭。

三年半前她见过这两宝宝的照片的,是滕市长与苏小姐的一双漂亮儿女,完美的一家四口口没想到长大以后,两宝宝跟白玉雕琢出来似的,比小时候更可爱、更粉嫩。更难得的是,这对龙凤胎中,一个长的像滕市长,一个像苏小姐,水嫩得让人看着就想啄一口。

“滕市长,三个小时前我给建筑工地的主要负贵人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这不关他们的事,是,创E……集团负贵这个项目,设计、布置、购买材料全部一手包,不经他们建筑工人的手,他们只负贵修建,所以不会过来。”

“先煮点绿豆稀姨“滕睿哲却是敛眉吩咐她,让她先去给宝宝们准备晚餐,然后蹲下身用大手轻抚两个孩子的小脸蛋,黑眸宠溺柔声道:“现在天黑了,谦谦和妮妮先与爸爸住一晚,明天去找妈咪好不好?小雁阿姨现在煮点稀饭让宝宝们吃,宝宝们吃饱了睡一觉,就能看到妈味站在你们面前。

谦谦与妮妮互视一眼,皱了皱小眉毛,异口同声道:“你这个谎言,我们爹……已经骗我们很多年了,每次他骗我们喝牛奶睡觉觉,就说妈味会有时间陪我们,明天早上就能站在我们面前口而这一次,我们被骗到了慕爷爷家

滕睿哲用大手拂拂宝宝们柔软的发丝,心底一声轻叹,“爸爸不骗宝宝

两宝宝却扭头一哼,再也不相信他了……“你说带我们离开爷爷家,去找妈咪,结果你骗我们,你是坏蛋。”两宝宝义愤填蘑的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心有灵犀的转身跑开,蹬动着小腿腿重新往车上爬,认为车车能带他们回

“肚肚饿不饿?”苏小雁不得不把倔强的两小家伙抱下来,柔声的哄,“如果宝宝们吃稀饭,就带宝宝们去见妈妈。“刚才还乖乖的,现在就调皮起来了,果然是小宝宝的天牲。

两小宝宝却背着小手,仰着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对她挂在胸前的手机很感兴趣,然后踮起脚尖,主动伸出小手拿她的手机,“我给妈咪打个电话,妈咪前面没有接我的电话。”抓下手机,翻开机盖,竟然煞有其事的拨了个号码,放在自己耳边,小身子攀在旁边的栅栏上玩,“妈咪!“奶声奶气叫了一声,继续玩自己的,蹲到地上了,“你在哪儿呀?我们跟叔叔来找你了。”手机被他倒着拿,居然还能通话。

小妮妮则用小粉拳揉揉眼睛哭鼻子了,嘤嘤的叫妈咪。

旁边的人则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宝宝能记手机号码,还真把电话拨通了!滕睿哲黑眸里闪过震惊与急色,已用大手把蹲地上玩的儿子捞起来抱怀里,拿过小家伙手中的手机,果然听到黛蔺久违的声音在焦急的说:“宝贝,哪个叔叔?妈咪现在在T市的一个小镇上,有很多小朋友因为妈味设计的房子生病了,妈味必须来乡下看看口妈咪现在坐在车上去乡下,好累哦。”

“黛蔺。”滕睿哲一声低呼,碰性的嗓音里含满惊喜。

291

对方闻着这声‘黛蔺’,突然沉默了,不再说话,片刻后静静翻阅她放在腿上的文件,挂了电话。

于是这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沉默着,站在夜风中,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滕市长。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黛蔺’是谁,知道面前的两个小宝贝是膝市长与谁的孩子,又与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显然的,滕市长妻离子散了。

一旁,叶素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有走过来,仅是在夜风中望着,秀发飘飘,美丽眼眸里闪烁伤感之色,转身走了。她现在去卫生院照顾油漆中毒的孩子,不想留在这里看男人晦暗的脸。

众人见叶素素转身走,便也不好意思再留下看这复杂的三角关系,纷纷离去了,只留下苏小雁在这里照顾两小宝宝,把哭着要妈妈的小莹妮抱在怀里哄。

小莹妮长的真像妈妈,小小的脸,鸟黑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柔软的小身子香香的,不断在小雁怀里挣扎。小的时候,妮妮比谦谦就犟一些,哭犟了就怎么都哄不好,清脆的哭声能把屋顶给掀掉,但乖起来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公主,抱着布娃娃,黑葡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你。

此刻,小莹妮实在想妈妈了,挣扎着要从苏小雁怀里跳下来,清澈的泪珠子不断往外涌,长长的睫毛上一片晶莹,似长在两池清水岸上的青草。苏小雁连忙向旁边的滕睿哲求救,哄哄妮妮‘爸爸在这儿呢’……真怕把这水晶般的小公主给哭坏了。

滕睿哲怀里则抱着儿子小泽谦,用大手把小家伙胖胖的小脸心疼抚了抚,放他到地上。小谦谦便立即跑过去找妮妮,让妮妮不要哭,像个小大人把妮妮牵着,说去找妈咪。

妮妮果然不哭了,跟着谦谦爬到车上,乖乖坐在后座,还自己系上安全带,双双坐好,准备去找妈咪。

眼见两宝宝整装待发,一定要出去寻找他们的妈妈,苏小雁有些担忧道:“市长哥哥,还是明天去找苏小姐吧,苏小姐两年前就出国了,说不定还没回来,需要再等几天。”

滕睿哲点点头,却是道:“帮我把其他房间收拾出来,我一会就回来。”躬下高大的身躯,先给后座的宝宝们检查安全带,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乖,这才坐上驾驶座,将车缓缓开出这里。

既然黛蔺在来这里的路上,那她一定找不到沧口村的新入口,不知道这两年的时间里,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这里的小桥、玉米地都没有了,换成了新修的大马路,种上了向日蔡,建了大厂房。她不用再担心公路旁没有路灯,过桥会猝进河里,因为这里的大桥已经修建起来了,可以承载几吨重的大卡车,路灯通亮,他开车过来后就能看到刚下车的她。

如果在这个夜里,她看得到这片金灿灿的向日蔡,那么她一定知道他还在这里,渴望能再见她一眼。他想看到她满怀心喜的过来见他,忘掉过去的一切悲伤,将笑脸盛开在明媚的阳光下。

此刻,他将车停靠在大马路边,看到两个宝宝歪着小脑袋在后座上睡着了,于是解开他们的安全带,将他们放平在座位上睡觉,盖上外套,自己则靠在车边抽了根烟,凝望大公路的方向。

然而,路过的拖货大卡车很多,客运车却没有,黛蔺似乎不是往这个方向而来,一直不见踪影。末了,他踩灭烟蒂,主动拨打了宝宝刚才拨过的号码,等待黛蔺接听。

手机嘟了数声才被接听,黛蔺轻盈婉转的喉音从话筒里淡淡传来,“哪位?”

滕睿哲听着,心海微动,屏息了良久才道:“你现在在哪?”他朝大公路的方向望了望,剑眉拧紧,黑眸紧紧盯着每一辆路过的车辆,期望看到这辆载有黛蔺的客巴出现。

“谦谦妮妮现在在你身边?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们送回去?”黛蔺没做多想,轻轻答他,“过两天夜澈回国,会给他们重新安排幼儿园,希望你能按时把他们送回来。以后,你若想见他们,可以先让我和夜澈知道,再把孩子接过去,这样不会吓到他们。“

“那黛蔺你现在在哪?”滕睿哲走回车边,望着车里酣睡的两个小宝宝,幽暗深邃的冰眸里,含满沉痛:“黛蔺,我想见你一面。”

路灯下,他被风吹乱的墨黑色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思念的双眸,被垂眸的姿势遮住了目光。他轻声说着,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但这样俊美无暇的他,却让人感到一股沉重。

因为他历来是冷漠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时而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冷笑,显得狂野不构,邪魅性感。

但是遇到她后,他很少再这样笑,而是很认真,很小心翼翼的与她通话,等着她,渴望她来见他。

黛蔺闻言微微一顿,笑道:“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算是我回国踢到的第一块铁扳,栽的第一个跟头,我本来打算过来接孩子,带他们回家,但案子又有了新的情况,不能来了。今晚就让谦谦妮妮在你那边住一晚,明天送他们回锦城市,可以么?但请不要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他们会以为自己有两个爸爸。”

多年以后,她可能觉得自己不该刻夺孩子看亲生父亲的权利,毕竟他已经把孩子抱过来了,就让他们父子单独见一面,住一晚,但见过之后,宝宝们会回到原先的生活,不会有这个爸爸。

“黛蔺!”他低声轻吼,一双剑眉向上扬起,眸光闪烁,情绪微微激动起来,但她已结束了通话,不再接听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原来感情真的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时间越长,她对他也只会越来越冷漠!无论多少个两年四年过去,她对他的感觉,永远停留在了两年前她决绝转身的那一刻,再也掀不起波澜!也许她想用这种方式去淡忘,彻底划清他们两人之间的界限,可是,他连见她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叶素素原本不想自找晦气,去卫生院照顾中毒的孩子了,后来站在窗边,见滕睿哲一直不回来,马路上静悄悄的,便又忍不住骑了电动车,往大公路上寻过来了。

寻过来的对候,滕睿哲正站在车边,伟岸高颀的身扳,失望深邃的目光,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俊美异常,窒息凝重。她静静走过去,伸手触上他的肩,劝他回去,“也许你越是想见她,她便越是要躲着你,我们现在回去吧,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

滕睿哲瞥她一眼,见她骑电动车过来,没有戴安全帽,一头青丝全吹乱了,白暂脸蛋上扑满尘土,却一脸焦急的注视着他,担忧他,便哑声道:“世上的好男人有很多,为什么素素你不嫁?你这样与我为邻,只是在氓趾岁月,浪费你美好的青春。”

“世上的男人是有很多……但睿哲你只有一个。”叶素素朝他走近……水晶一样澄澈的美丽双眸里闪烁着坚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想再看到你意气风发,不顾一切的样子。睿哲,你应该让自己振作起来。“

睿哲英俊的侧脸阴霾,乌木般的黑色瞳乳锐利幽暗,梯她一眼,重新坐上车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新修的小院后,叶素素看着两个吵闹哭泣中的小宝宝,主动把妮妮接过来了,用她温柔的声音哄孩手,帮男人哄两孩子睡觉。

两宝宝睡着后,她倒了杯茶送到书房里,打算端给滕睿哲,单独与他交谈相处,却发现落户这里的美企的老总过来了,正与睿哲商谈扩建生产的问题,根本不让睿哲有空余的时间。

于是她顺便给美企中垩国区总经理付明启倒杯茶后,重新走回两个宝宝睡觉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这两个伸着小拳头,睡得正香的小宝宝。

片刻,用玉指捋一捋他们柔软的额发,拨一拨他们的小脑袋,把空调温度调小。

不可否认,这两个宝宝确实长的漂亮,把父母的优秀基因全部遗传了,不仅可爱,而且懂事,懂得自己系安全带,但是这两个孩子,是她被关在地底下的时候,睿哲让苏黛蔺怀上的!可以说,这两个孩子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不应该成为苏黛蔺与睿哲之间唯一的牵绊,更不该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如果没有这对双胞胎,苏黛蔺就是真的与睿哲撇清关系,没有任何牵扯了,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决绝离开,再也不回头!

滕睿哲看着面前的平凡男子付明启,看到这个身家过百万的男子不断往外面张望叶素素的身影,倾慕之意溢于言表,他便缓缓站起身,吩咐门外的男秘书,请叶素素过来。

几分钟后,叶素素满怀欣喜的过来了,眼眸里泛起柔柔的涟漪,一直带着笑,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映着他。他自己却走出去了,让她单独跟付总相处,自己则准备连夜去镇上找苏黛蔺。

但是当他将车开出了大半的距离,即将到达镇上,打通了黛蔺的电话,叶素素却在他前脚走后,扇了谦谦有礼的付明启一巴掌,不肯单独与付相处,骑着电动车就追出来了,一直追在他后面,与他一起来到了镇上!

面对这样子的她,他不得不猛地刻车,皱眉盯着这个将电动车横在他面前的女人!

292

叶素素急匆匆跳下了车,摘掉安全帽,长发飞扬朝这边跑来,拦在滕睿哲面前,失望的盯着他:“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男人!我喜欢目前的这种生活,不想去改变!”

滕睿哲听得锐眸一冷,长指按掉手中的电话,“你不想改变,那黛蔺怎么办?”

“她不会来的!”叶素素娇柔的声线拔高,始终挡在他面前,不允他就这样离去,“睿哲,你脑子清醒一些!如果苏黛蔺想与你复合,两年前你病危的时候,她就该来了!可她没有来,这说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何不放自己一条生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滕睿哲面色阴郁,薄唇浅抿盯着她,对她最近再三的纠缠起了反感之意口他终是将大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降下车窗,寒声冷道:“素素你不要忘了三年半年我对你说过的话,我只想喝你的一杯朋友茶,绝不可能再有更深一层的关系!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互相尊重,你坚持落户在沧口街道,我绝不阻拦你,但关于黛蔺的事,你不该插手!“

“你想到了苏黛蔺,那我呢?”叶素素受伤的看着他,白暂的脸蛋臀然神伤,独自啜泣,“原本我们才是相爱的,是苏黛蔺追着你跑,一定要得到她的睿哲哥哥,强迫你注意她,接受她。现在我们被迫分手了,一切按照她的意愿来走,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你的爱,那么对于你来说,难道对我没有一句话可以说么?“

滕睿哲定定看着晚风中的她,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回复她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切都回不去了。所有的因与果,不该由黛蔺一个人来承担,而走我们全部的人。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包括你姐姐林雅静和你叶素素。如果素素你依旧不肯放开,那么我们只有继续痛苦,永远活在不堪的往事里!“

“当年我与你一见倾心,心心相惜,已是谈婚论嫁,如果不是滕伯父以商量婚约为由,骗我羊独见面,我不会被我爸关在地底下。”叶素素面色晦暗,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一头黑亮长发在风中飘扬扑打,让她看起来有种沧桑清雅之感,“睿哲,当时我被叶玄那畜生弄得神志不清,不肯随他回去,却被他强制拖回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是患难见真情的,可是每次,你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都不在我身边,你不是忙你的公司,就是在追逐苏黛蔺,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虽然我知道你很忙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好好吃饭睡觉,我身为你的女人会一直体谅你,心疼你,做你的好妻子,可你几个小时都联系不到我了,都没想过我的安危么?!你可记得,当我被关在地底下的时候,你在追逐当年你厌恶至极的苏黛蔺!”

滕睿哲冷冷盯着她的深邃眼眸,闪过一丝愧疚,目光幽暗,抿紧唇没出声。

“所以其实你可以仔细想想,你是不爱苏黛蔺的,没有人会爱上一个讨厌之极的人……”

“那素素你觉得,除了傀疚,我还会爱你么?”滕睿哲出声打断她,为她后面的这句话蹙起了剑眉,“两年前在手术台醒来的第一眼,我看到的人确实是你叶素素,一时以为我们还是最初的时候,没有苏黛蔺,没有林雅静,正在为我们的美好未来奋斗。可是麻醉清醒过后,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念苏黛蔺,我看着你在我身边忙前忙后,就更加的想念远在国外的黛蔺,好希望这个跟在我身边的人是当年的黛蔺口素素,这几年我允许你住在我隔壁,是因为我对你有愧。我不忍再伤害一个为我伤痕累累的女人,不会骂她,呵斥她,我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这个人不是我,明白么?“

“你不应该这样对我!”叶素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放不下,她只想用朋友的身份,与他这样一直过下去,就算不确定关系,不肯与她再迈近一步也无妨,她只要平淡章福的生活,与他在这里不问一切世事纷争!

“睿哲,我求你不要去找她,她会伤害你的,两年前她不问你生死,决绝离去,两年后她依然会这样做!”

滕睿哲冷眸一沉,对她实在忍无可忍,幽黑锐眸草草扫窗外的她一眼,将车重新开动了,让叶素素追着车子跑了几步,总算错开她横在大马路上的电动车,驶入车流中。

几分钟后,叶素素终于停下了追赶的脚步,站在夜风中轻轻啜泣,咽下自己的眼泪。这么多年来,苏黛蔺受委屈了,她叶素素就没有么?如果没有当年苏黛蔺对他们的死缠烂打,睿哲会转而去追苏黛蔺吗?原来,感情真的是强求而来的,无论当年她与睿哲有多么幸福,苏黛蔺还是成功的让睿哲上心了,取代了她当年的位置!那么同样她也可以强求的,因为苏黛蔺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感情不可退让,必须强求,睿哲才会回头!

沧口镇不大,开车转几圈就差不多把整个商业区走一因,熟知几个稍有名气的酒店。滕睿哲将车停在酒店门口,让酒店经理查询苏黛蔺的名字。

然而一番查询下来,没有黛蔺的名字登记,让他一顿失望。他重新拨打黛蔺的新号码,想给她解释刚才挂电话的理由,但黛蔺又是占线忙,提醒他稍后再拨。

终于在十分钟后,他拨通了,黛蔺在那边性感的伸了个懒腰,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在浴室放洗澡水,不冷不热道:“刚才我将宝宝打过的电话回拨过去了,原来是苏小雁。苏小雁告诉我她在照顾宝宝们,不会让任何人接近宝宝,所以我很放心口现在我在放洗澡水,准备洗澡睡觉,你身体不好也早点休息吧曰……”

“我现在在酒店外面。”滕睿哲不准她挂电话,高大身躯走到酒店门。,望着灯火通明的各个房间窗口,“你说你负责的项目出现了问题,是什么问题?”

“同事说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我想亲自过来看看。”黛蔺脱掉身上的衣服,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用葱白玉指掭揉太阳穴……直在头疼,“如果真出现了大问题,我会全权负责口但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告诉你,我们的工人按照条约,用的是国内最好的油漆、涂料品牌,检验合格,是不存在偷工减料现象的口我们公司当初在竞标这个大项目的时候,就承诺过诚信办事,绝不砸自己招牌,所以滕市长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口碑。”

滕睿哲站在夜色里,听着她娇柔婉转的声音,心里的一角在逐渐柔软,可以想象出她秀发披散泡在浴缸里的样子,一定妩媚而妖美,成熟性感,也知道今晚她是一定不会出来见他的了,便沉声道:“在这个问题没有被记者挖掘出来之前,我希望我们能面对面好好谈一谈口而且如果你是这个项目的最主要负责人,那么我们更需要在事情没有被闹大之前,找出劣质油漆的真正根源。“

黛蔺闻言,轻轻一笑,“这是必然的。但是我希望你现在回去,呆在谦谦妮妮身边。不管怎么说,孩子们现在是去你那里暂住,你必须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小雁一直守着宝宝,他们不会有事的。“滕睿哲在酒店门口走了几步,旋身坐回自己车上,沉静了坐着,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和电话那端的黛蔺,“这两年,在国外过的开心么?”

“嗯,很开心。”黛蔺浅淡微笑,以陌生朋友的身份答他,“我和夜澈、宝宝的房子带着花园和草地,窗子朝南,我最喜欢在阳光的午后,坐在草地的圆桌旁,一边看书一边喝下午茶。我感觉这两年,我终于过回了我期盼已久的宁静生活,有一个四口之家,有工作,有欢笑,让我很满足口呵呵。那么你呢?”

滕睿哲听着她客套生疏的笑声,看到车外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滴打在车窗上,仿佛两年前那夜骤然晕倒,屋外哗哗不停的大雨,不断敲打他的心间口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他只看到他昔日的所作所为,所酿成的与黛蔺的万水千山、形同陌路,哑声道:“如果两年前没有晕倒,我一定追得上你去机场的脚步,不让你走。黛蔺,死过一次后我明白,我的命不是轻易的交给林雅静,不是两地分离去冷静,匆匆的结束在办公桌上,更不是等待着做政绩四年后回调,而是应该与我所爱的人过完每一天,让她快乐,与她一起记载宝宝每一阶段的成长,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可惜我错过了很多,一年又一年,直到人生的几个两年过去,我才敢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黛蔺,如果你解开了心结,两年之后感到了轻松,就试着再回头看我一眼,好么?“

黛蔺沉默着,似乎蹙起了眉。

293

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两人在电话里屏息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很久以后,那端的黛蔺接到了夜澈从国外打来的电话,便把电话挂断了,让男人不要再打过来。

而滕睿哲坐在车里,没有再给她打电话,在雨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将明,酒店门口,有个穿黑色紧身套裙,一头栗色长卷发的苗条女子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女子小巧的脸蛋上裁着大墨镜,故意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雪白如玉的玉手上则提着一个公事包,与两位西装草履的男同事一同从酒店大堂走出来。

他们快步走着,并没有交谈,坐上车就开车走了,没有在酒店门口停留一分钟。坐在车上的滕睿哲看到这一幕,立即开车跟上,目光灼热深邃,一颗振奋不已的心差一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然而当他跟随女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另有一个穿嫩黄长裙,外穿白色小西装的长直发女子从酒店大堂走出来了,女子一头黑幽幽的如缎秀发如漆布一般披泄肩头,稍微用发卡别了一下,方便工作;一双上扬如黛的叶眉,清淡的朱唇、白皙润红的脸蛋,一对露在嫩黄长裙外的白如凝脂小腿,肌肤白哲胜雪,形态优美口她踩着高跟鞋一路走来,素淡飘逸,似乎洒下一阵淡雅清幽的花香。她身边跟有一男一女,三人一边走一边交谈,行走带风,快速上了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小车。女子上车后,熟练的指出了前往沧口村的方向,示意男司机抓紧司机过去。

于是几个小时后,当他们伫立在焕然一新的沧口村面前,竟是找不出当年入村的那座小桥。白色小西装女子看到,当年夜澈背她过桥后的那段路,路旁栽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不知是用来做瓜籽,还是炼油,好大的一片,美不胜收。

而向日蔡的后面,则是日渐繁华的商业区和工业区,几憧雄伟的外资企业大楼似天外凤凰栖在了这里,在这片昔日异常贫唐的地方显得格外耀眼。

“测替呢,地图上是这个地方,看来这里进步不小,发展得都快赶上一线城市了。”旁边的司机助理呵呵笑道,把车开进村了,一路往商业中心地段驶来。

只见这里的每一幢建筑物……如学校、敬老院、大市场、餐厅又面业集团等等,都是按照当年黛蔺捐助的设计图稿来修建的,三人进来这里,感到眼前一亮,分外惊喜口因为他们谁也没想到,这里的领导会真采用苏黛蔺当年的图稿,真把这里修建成了黛蔺想象中的样子!

不过,这里所有的工程都停工了,建筑架子和混泥土都留在那,油漆涂料涂了一半,工人们却都被放假了,谁也不准踏进建筑工地一步。

三人走下车来,听到旁边暂时搭建的房子里,有一群孩子蹲在外面的院子里朗朗读书,一张张黑默默的小脸蛋摇摇晃晃的,咬着不标准的拼音,笑嘻嘻的看着小车开进他们村,然后一个狗儿打滚,从地上爬起来,拿着他们的课本好奇围过来。

因为他们发现那个穿黄色裙子的姐姐好漂亮,白的跟豆腐似的,身条纤长,柳腰莲脸,比他们的叶老师还要美。

小家伙们嬉皮笑脸的围过来,把女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争相问姐姐,你找谁,是不是我们的市长叔叔?于是女子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微笑着问他们:“除了张小金,你们这儿还有哪位小朋友病倒了?”

“还有二强叔家的小丫,长贵家的明明,都在卫生院住着呢。他们一直咳嗽,最后咳出血来了。“

女子叶眉一蹙,朝不远处的卫生院望去,发现这里隐隐弥漫着一股阴霾之气,有人利用施工的方便,把他们【创E】集团选好的油漆涂料全部换成了劣质油漆,让这里的人肉眼看不出来,但长期吸食之后,就从抵抗力差的小孩子开始发病,轻者晕倒恶心,重者可能丧命。

于是她让这群小孩子散去,自己走进安置学校里,仔细嗅了嗅墙上的油漆味道。然而这里的油漆桶都被处理掉了,白色的涂料一块都没有留下,明显是对方毁掉证据,不让人抓到把柄。

然后她走去在建中的小洋楼那边看了看,发现房子还没有开始装修刷漆,油漆还没有运过来,但只要仔细瞧瞧房屋的几个死角、窗台,业内人士就会发现,其实这里的施工很粗糙,建成之后一段时间,墙体一定会有轻微的裂缝,管道不通,地势不平,混泥土钢筋一定不牢目,一旦发生轻微地震,这里必定屋毁人亡!

也就是说,有人在偷工减料赚取暴利,但竣工之后的贵任,留给他们【创E】集团来背!

“昨天包工头再三表示,他们一直没有动过油漆,油漆涂料被运过来了,他们就开始粉刷,不管质量好坏,他们只负责施工。那走不是说明有人悄情换了我们的油漆,用我们的高档油漆去卖钱,再换一些劣质油漆过来滥芋充数?”女助理心生疑虑,“会不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在恶意报复?当初我们在竞标这几个大项目的时候,一直有人在耍手段抢标,只怕是输掉之后心里不平衡。”

黄衣女子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我们先去看看那几个孩子,问问情况。”

她打量着这个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村子,一路走,一路凝望到处可见的金黄色向日葵,忽然觉得,这里的向日蔡似乎不是用来炼油,而是用来观赏的,与锦城市的某座公寓前的向日葵一模一样。

只见此刻一阵夏风吹过,清凉扑来,金黄色的圆盘便带动着它们纤细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似婀娜女子在起舞,叶子鼓动口它们喜光,喜欢围着太阳转,每天绽开笑脸,去迎接新的每一天,但唯一遗憾的是,它们必须依附着阳光,一旦没有太阳,它们便失去它们的生机,不再那么美丽。

“苏设,前面有个长发女人一直拿眼睛冷冷看着我们,是不是认识你?”旁边的助理触触她,提醒她回头,“她刚骑着电瓶车回来,衣裳似乎是被昨晚的雨淋湿了,皱巴巴的,但刚骑来这里,突然停车,盯着你就不再走了

于是女子回首,黛眉微挑,定睛瞧去,果然看到叶素素正拿冷眼瞧她,清丽的眼眸里明显闪过了一丝惊讶,朱唇扬起,然后骑着电动车过来,吱的一声停在她面前!

三年半的时间,叶素素或多或少还是熟透了一些,白皙的皮肤没有以前通透,眼角的肌肤没有以前紧致,似一朵晚春的洁白梨花。

她把电动车架起,走到黄裙女子面前,打量一眼,冷笑了一声:“比起两年前,你确实漂亮了不少,是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最晶莹剔透的时候,满怀芳香勾引着男人,挥霍炫耀自己的青春口但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两年前你不是走了么?!走了就不要回来!”

黛蔺见第一次见面叶素素这么不客气,笑道:“我也以为这两年,你把他从手术台上守回来之后,早已与他完婚做了真正的夫妻,弥补了八年前的遗憾,但没想到你们没有。呵,我这次过来,是来办公务,不为其他,叶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词。”

她双眸似水,却掺合着丝丝冷意,犹如阳春白雪,苦寒素梅,冰清玉洁中带着缕缕寒意口两年里她虽在进修,但淡然自若的独特风姿并不消减,她依然还是以前的黛蔺,只是在面对叶素素的时候,她不再是孩子,而是一个比叶素素美丽、出色的女人。

她从叶素素身边轻轻走过,樱唇美艳,五官精致玲珑,身子透着自然的清香,长裙在风中飘飞,轻声再道:“这次的劣质油漆事件性质很严重,会直接影响到孩子们的身体健康,以及我们【创E】集团的声誉和公信度,所以我希望在事情没有被闹大之前,沧口村的民众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找出真正元凶。“

“是么,原来是你在负责这个项目,你才是工程的最主要负责人!”叶素素一声冷嗤,柳眉芙面顿生阴郁,直接把黛蔺划为敌人,“那么这个元凶不就是你么?你还需要找什么真正元凶?!”

黛蔺闻言莞尔一笑,“叶小姐你似乎希望是我?”走到叶素素面前,目光婉转流畅,“叶小姐是滕副市长身边的一把手,没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人能靠近你的滕市长口我现在提前与你透知这件事,是把叶小姐你当做滕副市长身边的人,希望你们这两位村民眼里的好领导,能理性分析问题,用一颗宽容大度的心去带领他们找出真凶,而不是夹杂着私人恩怨,直接将帽子往我身上扣,引起他们的恐慌!呵呵,试问叶小姐,创日集团需要用这几桶劣质油漆来砸自己招牌么?“

叶素素俏脸一冷,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既然是你在负责这个项目,那么施工过程中所遭遇到的一切问题,都该由你来承担!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在砸自己招牌,我只要负责人自己站出来承担责任,赔偿村民们的一切损失,以及支付那几个孩子的所有医药费,向他们说声对不起!“

黛蔺听得朱唇微扬,灵动美眸瞥了叶素素一眼,“叶小姐不要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我的律师会通过法律途径来查清事实真相,一切公平公正。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以叶小姐的温柔大度,一定不会多生事端,让事情节外生枝,对么?”

她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叶素素,示意旁边的两个同事继续往卫生院方向走,买了水果篮和花篮,进医院看望生病中的小朋友。

以前,她会相信叶素素是善良的女子,温柔美好,兰芷慧心,清逸脱俗,若不然,滕睿哲也不会爱上这个女人,几度为她牵肠挂肚。但多年的等待未果后,她不敢保证叶素素还能淡雅大度,不弄出一点事端来。刚才叶素素看她的眼神,就舍着一股积压已久的怨忿。

可能实在是痛苦,等不下去了,觉得她的到来破坏了自己与滕睿哲的世外田园生活,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又或者,内心深处其实是对八年前她苏黛蔺纠缠滕睿哲是有怨恨之心的,觉得她抢了滕睿哲。

但不管是怎样,她必须要来这里解决劣质油漆事件。

“苏小姐!”医院里,苏小雁一手牵一个宝宝,大喜过望的从长椅上站起身,目瞪口呆望着这个多年以后再次出现的美丽女子,“悔……”你来了!

谦谦妮妮则同时叫‘妈咪’,哧溜从椅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扑进妈妈的怀里,小脑袋使劲往妈妈怀里钻,“妈咪,你去哪儿了?”

黛蔺把两个宝宝抱在怀里亲了亲,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乖,然后把妮妮抱在怀里,牵着谦谦的小手,走到苏小雁面前,笑着说了声谢谢。

苏小雁则目不转睛盯着她,忽然说道:“苏小姐,两年前你为什么不来看市长哥哥呢?如果当时你来了,现在在滕市长身边的人将会是你,而不是叶小姐。叶小姐在滕市长生病之前,是没有机会接近他的,但那次病危之后,叶小姐就开始细心照顾滕市长的起居,风雨无阻的给他熬药、做饭、洗衣、擦皮鞋,不管膝市长喜不喜欢,都坚持做。有一次滕市长觉得自己痊愈了,又打算熬夜办公,叶小姐气得把他的公文给撕了,之后又给他粘好,默默守在他旁边口滕市长有时会换锁,后来见叶小姐一直守在门前,换锁没用,便留在外面不回来  其实我觉得,滕市长是对她有歉疚的,她又对他这么好,不能把她当敌人,只能用柔和的态度处理口而苏小姐你,为什么不来呢

黛蔺抱着孩子坐到长椅上,凝望着走廊那端,一抹闻讥匆匆赶来的高大伟岸身影,也就是昨晚给她不断打电话,她们此刻正在讨论的主角滕睿哲,轻轻笑道:“小雁,如果你有了丈夫,而且丈夫对你很好,你允诺了他会陪他,你会选择过来这里么?呵。”

294

滕睿哲风尘仆仆从外面赶了来,见黛蔺果然坐在这里,高大健硕的身躯猛地停住,收住脚步!他健壮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一双耀眼的深黑色眼眸漾着令人目眩的思念之色,激动全写在俊脸上,一颗结实的喉结则在有力滚动,鼻息微喘,目光灼灼盯着她!

几年前她想见他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好好顾过她,自始至终忽略她的感受,弃她而去,直到她真正离去,他才发现她也许是真的不会回来了!他在一厢情愿的给她定了个一年之约,两年之约,要求她继续等他,不要变心,他则等着她成长,长成一个成熟知性的女人,咨意发挥自己的才能,找到自我,同时给大家一段时间去散心,去解开心结。

然而这一去,就是真正的离别,他发现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遗忘了很多东西,她的心,淡了,眼眸里没有一丝浓情的火花。虽然此刻她缓缓站起了身,眼眸里带着笑,但他看不到她的激动,也看不到她对他的思念。

“滕市长,这期在建中的工程是由我负责,昨天我才被告知这里发生的事,得知这里的油漆出了问题,不如我们现在谈谈吧。”黛蔺对他展露一个流畅的笑容,得体大方中带着歉疚,然后低下头,摸摸两个宝宝的头发,示意他们跟着苏小雁阿姨去玩,不要吵妈咪,“妈咪现在要与叔叔谈重要的事,宝宝们该去做什么呢?”

但是两个小宝宝仰着头,黑宝石大眼睛好奇看着两个大人,伸出白嫩的小食指指一指滕睿哲,“妈咪,这个就是带我们来这里的叔叔。“表示很好奇,觉得这个叔叔长的跟自己有点像,而且叔叔很温柔!

“嗯,妈味知道了。“黛蔺蹲下身给宝宝们松松小衣裳,让他们乖,不要跑得满头大汗,天气热容易中暑,“现在宝宝们跟小雁阿姨去外面玩,不要靠近池塘,也不要跟阿姨玩躲猫猫,要一直牵着小雁阿姨的手,不要走开,妈咪十分钟后就来接宝宝们,知道么?”

“嗯!”宝宝们小脸蛋红扑扑的,乖乖点头,一左一右牵着苏小雁的手,高高兴兴的走了。

他们走后,黛蔺对滕睿哲莞尔一笑,没有再说其他,提着水果篮走进儿童病房了。病房里躺着几个孩子,孩子们的家长被医院告知是感冒,稍微有点严重,所以家长们没往深处想,只当是感冒。

提着水果篮的黛蔺则也是被大家所认识的,两年前那位穿着玫瑰白运垩动装上山砍竹子的姑娘嘛!大家就算时间久了不大记得,但看到她与滕市长站在一起,自然也是想得起来的。

于是大家欣然接受了黛蔺的水果篮和花篮,为她倒了杯茶,将孩手生病的过程一五一十道来。只道是孩子们一直咳嗽,咳着咳着就进了医院。当时如果不是叶老师懂得急救,他们家的娃估计都小命归天了!

黛蔺却听得心惊,对旁边的女助理递了个眼色,暗示出去谈。

滕睿哲则走在她身边,深邃黑眸一直盯着她没有吭声,与她一起来到外面的走廊上,这才出声道:“黛蔺,你自己不知道有个与你身形相似的女子,昨晚可能与你住在同一家酒店,甚至住在隔壁的房间?该女子穿着一套黑色紧身套裙,将头发卷成了栗色卷发,脸上戴着一副茶色大墨镜,可有见过……”

黛蔺注视着他,笑了笑:“你是说,这个女子可能一直在跟踪我?“她扭头看一眼旁边的同事,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又笑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滕市长,我们边走边谈。“

她邀请滕睿哲一起往前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我们创诺下的建筑师缚当初的进货单,所用的油漆和涂料是没有问题的,栓验合格,问题应该出在油漆在运送过程中,遭人掉换,工人也糊里糊涂的用在了所有新房子上,造成大家油漆中毒。对于这次的疏忽,我们创E感到很抱歉,必定会做出大部分的赔偿,希望滕市长能帮我们安抚大家的情绪,给我们时间查明事情真相。”

滕睿哲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文件,而是认真看着她,忽然道:“我已经在着手准备回调工作,任期将满,黛蔺你愿意跟我一起回锦城市么?“

黛蔺望一望医院四周正在停工的工地,笑着回答他道:“只怕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我总感觉,这件事会再一次掀起大风浪,让你的回调工作遇到阻碍,也让我背负一大笔赔偿金。对于这种棘手的案子,这几年时间里我遇到过不少,也算是对我的一种磨练,让我一路模爬滚打,逐渐摸索出门道。但是背负上人命是我不想看到的,这些孩子在我的案子里出了事,无辜受累,我难辞其咎。”

她走到医院外面,逐渐往那片黄土飞扬的工地走去,围着几处脚手架转了转,最后说道:“我一直相信命运的安排,看来这一次,有人又想让我们重复以前走过的路,不太想让我们安生。”

“但你也可以尝试着去改变。”滕睿哲站在她身后,缓缓朝她走近,想拥住她纤弱的身形,但没有足够的勇气,“你选择回国,说明你还眷恋这个地方。也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不要重复以前的路,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叶素素在与黛蔺一番对峙后,一直目送黛蔺转身去买果篮,走进附近的卫生院,一张俏脸变得越来越阴沉,雪白银牙越咬越紧。直到黛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面前,她这才推着电动车继续往前走,狼狈不堪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洗了个澡,换下那一套皱巴巴的衬衣,坐在窗前发呆。

昨晚委屈哭过之后,她其实又去找滕睿哲了的,看到他坐在车里,自己则淋在雨里,就这样一身湿透的等着口等着等着,等到了天明,看到他随黑色套裙女子离去之后,她终究还是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回来了。

结果却看到真正的苏黛蔺一身嫩黄长裙白色小西装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心里重重一惊,紧接着心潮翻涌,始终不能平静!此刻她在窗边坐了片刻,看到院子里摆着几双她从睿哲房里拿过来准备擦洗的皮鞋,忽然几步走过去,把这些待擦的皮鞋统统摔到了地上!

因为现在的她,心里真的很难受,不想再把男人的这些东西当笑话摇在面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深爱她的这个男人变心了,转而爱上了他曾经厌恶至极的女人!她的等待不需要结果,男人留在这里多久,她就陪在这里多久,但她绝不容忍苏黛蔺卷土重来,把她平静的生活再次搅得一团糟!

八年前她与睿哲的感情生活,就是因为苏黛蔺的反复纠缠,没有过过一天宁静的日子,每一次他们想过二人世界,都会被这个女人神出鬼没,死缠烂打,最后不欢而散,睿哲被弄得怒火冲天,烦躁不已,那么八年后,这种悲剧为什么还要重演?

摔完院子里所有与男人有关的东西后,她发泄够了,喘息着,逐渐冷静下来,清醒打量这个与男人同吃同住长达两年的地方。三年半前她跟来这里,就是打算与男人再续前缘的,苏黛蔺不珍惜这段感情,她则视若珍宝,绝不主动放手口因为她觉得,当年她与睿哲的情缘还没有尽,他们还是有机会

“叶老师,在给滕市长收衣服呢。“门口有邻居经过,跟她热情的打招呼,一边走一边拿草帽扇风,望了望路口方向,“咦,滕市长好像回来了呢

叶素素闻言,地上的衣服也不捡了,飞快的冲出院子,去迎接回来的滕睿哲。

然而滕睿哲将车直接停在了卫生院门口,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心急如焚。他大步流星往医院里走,去见再次归来的苏黛蔺,早已是把两年前的那一次意外抛在了脑后!

她的心一阵冰凉,无法再去阻拦热情如火的他,将脚步放慢了下来,目送他大步迈进医院里。

她觉得,两年时间的平静生活只是一个蛰伏期,她在努力为他唤醒他们以前的甜蜜记忆,他却只记得另一段情,记得远走他乡的苏黛蔺!这个男人在长时间的平静过后,终究是雄狮醒来,不改其性,觉得时间只是沉淀了所有的过往,让苏黛蔺去散心,他却等在原地,等着苏黛蔺回头。

可是她在等着他回头,他看不到么?当年他病危因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是谁守在他身边?又是谁不管他死活,毅然飞去了国外?

她停步在路边,没有再往前走,对男人的举动是寒心的,却也是不绝望的。因为现在的苏黛蔺,对男人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之间唯一的牵连,就是两个孩子,孩子可能会让他们复合,也可能让他们反目,总之,她不能自乱阵脚,把男人主动往情敌怀里推!她多多少少还走了解睿哲的,深深明白,能主动退让的感情绝对不是真感情!

几分钟后,小泽谦与小莹妮果然让苏小雁一手牵一个走出来了,两个宝宝非常调皮,一定要让苏小雁抱抱,像小时候那样,一边抱一个,绝不能偏袒其中的任何一个宝宝。

但是苏小雁抱了一个,另一个就抱不动了,只能继续一手牵一个,用糖果哄他们乖乖走路,不要偷懒。

宝宝们则孩子心性,走几步就要抱抱,很少能坚持走完一段路的,仰着小脑袋,抱着苏小雁的大腿不肯放,总之就是走累了,阿姨你不抱抱我就不走。

苏小雁无奈,指指马路边上的小超市,“那边有两元一次的电动小木马,一摇一摇的可好玩了,阿姨带宝宝们去玩好不好?”

宝宝们齐声答好,早看到小木马在那边一摇一摇,唱着歌儿,好玩极了。于是迈动着小胖腿,飞快的往那边跑,啊呜一声,水晶般的大眼睛里直冒星星。苏小雁连忙一手牵一个,不让小宝贝们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恐生意外。

坐到小木马马背上后,小妮妮有点胆小,被那唱着歌儿的电动木马吓得缩紧小肩膀,小手手抓紧苏小雁的衣服不肯放,差一点瘪嘴哭了起来口后来摇晃了几次,觉得挺好玩的,这才咯咯笑起来,歌曲结束都不肯下来。

苏小雁给女宝宝擦擦小额头上的汗,这才记起身后小木马上的谦谦怎么没声音了,回头一看,发现小木马上哪还有谦谦的身影,吓得她一声惊叫!

原来这个男宝宝活泼好动,早溜下小木马,寻找他更感兴超的游戏去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排扭着大屁股的白鹅,哧溜滑下木马,就往马路对面跑了。横穿大马路的时候,还有几辆大型机械车正经过,扫起一片尘土,这孩子就像一颗球安全滚过了大马路,去追他的大白鹅了!

叶素素站在这边,眼看宝宝往马路上钻,小脑袋看着大型机动车还‘咦’了一声,她连忙跑了几步,不想这么小的宝宝被碾压在机械车下,但见谦谦安全跑了过来,继续追大白鹅,她便停住脚步,心情复杂,不再接近这个孩子。

大白鹅则扭动着胖胖的身子,带着谦谦小朋友去湖边洗澡了,小谦谦趴到一只大白鹅身上,蹬动着小胖腿,想爬上去,但是大白鹅不干,扑打着翅膀腾的一下游进了湖里,越游越远。

小宝宝站在湖边,自己也跟着往湖里走,根本不知道面前这湖有几米深,湖边异常的滑,只知道往前追赶,然后果然脚踩湿草猛地一滑,整个小身子往湖里‘扑通’一声翻了下去,溅起一阵水花!

紧随其后的叶素素见此,柳眉一皱,下意识的要去救孩子。但是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念头,让她立即转身走掉了,选择等待有其他人路过去救孩子,一切看孩子自己的造化!

295

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黛蔺就听到了宝宝走丢的消息,让她俏脸蓦地刷白,惊慌失措推开身后的滕睿哲就往苏小雁所说的小超市跑!苏小雁说宝宝就是在这里走丢的,她在照顾妮妮,回头一看,才发现谦谦没坐在木马上,可能跟着宝宝自己所说的大车车跑了,她在四周找了几困都找不着!

与黛蔺一起朝这边大步冲过来的滕睿哲,一张刀刻般俊美的立体五官早已是黑如锅底,让苏小雁不要再哭哭啼啼,锐眸望了望四周,剑眉紧蹙,心底怎是一个怒急了得!

他用大手拽着黛萌,不让她失控的在大马路上乱跑,自己则看到不远处的碧湖里,有几只大白鹅在水里受惊扑腾,连忙放开黛蔺,长腿狂奔,高大的身子如离弦之箭朝湖边冲过来!

这个时候,过路的人都聚集过来了,可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碧湖里有个小宝宝在水里扑腾,小宝宝在特进湖里后,小手小脚在使劲的扑打,呜呜叫了几声,觉得这里不像妈味爹地带他来玩的儿童游泳池,也没有给他戴救生圈,他快要沉下去了。

但一旦他呜呜叫,湖水就往他小嘴里灌,让他呛鼻子。

于是当滕睿哲朝这边狂奔过来,踩上那湿漉漉的泥草地,胆颤心惊的朝湖水里寻去,便见到他儿子的小身子在水里扑腾,利用妈咪教他的游泳步骤,不断的扑打双手双脚,不让身体沉下去。

小宝宝懂得把脑袋露在水面上,小手小脚却逐渐的失去步调,在水里乱动起来。他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水太凉了,也没有大人在岸上等着他,他快没有力气了。

而滕睿哲面对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肝胆俱裂,急吼了一声‘宝宝’,让宝宝不要停爸爸妈妈在这,快速游过来,一把搂住那小身子,把即将沉下去的宝宝抱在怀里,高举出水面。

回到岸上后,给宝宝压了压小胸口,让他把呛进去的湖水吐出来,然后用干衣服裹紧抱在怀里,拨了拨宝宝湿漉漉的柔软短发。宝宝惊魂未定,面对这么多人这才心有余悸的哭起来,扑到妈妈的怀里,不断往妈妈怀里拱。

也许小宝宝们就是这样,出事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看到爸爸妈妈焦灼的样子,这才吓得哭起来,知道怕怕。黛蔺把小宝贝抱在怀里,让宝贝儿不哭,妈咪在这,给宝宝抹抹泪珠,抱着宝宝急匆匆去医院。

一身湿透的滕睿哲则把妮妮抱在怀里,不敢再让苏小雁代为照顾,一同前往卫生院。

小妮妮原本是想让妈咪抱,现在见叔叔抱她,她两排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轻抿,怯怯喊了声‘叔叔’。小手手则把叔叔的衣领揪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黑葡萄大眼睛与叔叔好奇对视,把叔叔修长的脖子抱紧。刚才谦谦掉到水里了,是这位叔叔把谦谦从水里抱了起来,叔叔长的真漂亮。

滕睿哲见女儿喊自己叔叔,俊美绝伦的脸庞扬起微笑,大手拂拂女儿柔嫩的小脸蛋,把女儿抱紧在怀里口不管怎么说,妮妮认识他,主动与亲生父亲亲近,真是一个乖宝宝。

此刻,高大的父亲抱着小汝儿站在病床边,看着医生给谦谦做身体检查,黛蔺则守在谦谦身边,哄宝宝睡觉,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

在黛蔺看来,今天这一幕并不是苏小雁的错,而是自己没有用更多的时间去照顾孩子,太过粗心大意,让孩子四处跑动。如果不是她和夜澈从小教两个宝宝游泳,让宝宝识水,谦谦掉下水的时候,可能不会挣扎拨动,让自己在水面悬浮一段时间。

这种危险的情况,不是每一次宝宝都能自救,自己在水里扑腾。宝宝年龄太小,如果离开看护人的视线范围,没有过路人救他,他是不可能懂得呼救脱离危险的!

而门外,众人逐渐散去后,路过此处的付明启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走过来找叶老师的,但叶素素不在家,他便往这边寻来。恰巧看到叶老师从湖边匆匆走来,魂不守舍离去。

原本他想为昨晚的事道歉,觉得叶老师昨晚的反应过激,可能是觉得他借用滕市长约她的方式不对,把他想成了登徒手,所以今天他正式约她,主动给她道个歉。

但是正当他跟随过来,打算出声喊叶老师,忽然瞥见一行人朝湖边急匆匆冲了过来,滕市长大吼了一声‘宝宝’……心急如焚纵身跳进湖里,竟是捞起一个孩子上来,惊得他再次朝叶素素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由于他离湖离得远,根本不知道有孩子落了水,直到孩子被及时救起,湖边围了一大因的人,他这才蓦然惊觉叶老师刚才是往湖边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救落水的孩子?还是没有看到?以这个距离,她明显是看得到的,为什么不救?!

付明启跟着叶素素一路走过来,发现她匆匆进了房里,关上门就不再出来了,似乎心事重重,心情抑郁。直到滕市长带孩子检查完身体,带着母子位回家了,那窗帘才唰的一声被拉开,露出叶素素那张往外张望的脸。

竹明启肤色白哲,薄厚适中的唇,色淡如水,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是美企中垩国区的总代表,也是一位正为事业开疆拓土的富公子哥口他喊了一声滕市长,说走过来找叶老师,淡淡一笑,与窗内的叶素素对望一眼。

叶素素则眼神躲闪,别开脸,立即把窗帘重新拉上了。

一旁,滕睿哲瞥见二人的互动,示意苏小雁去敲叶素素的门,让她出来见付明启口自己则带着母子三往自己的住处走,把宝宝放在自己的床上睡。

黛蔺打量着这简洁干净的两室一厅一书房,发现他与叶素素是分开住的,各住各的房子,各有各的空间,只是共用一个院子,似一个四合院。

而且可能是考虑到不在这里久待,他房里的东西很少,一床一桌两拒,冰冷灰色调,没有任何繁冗多余的装饰物。所以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卧室,还不如说这里全部是他的书房,每一个角落都摆满了他的公文,飘散着书卷墨香!

黛蔺略略打量了一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轻微一笑。因为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君子兰和亲lì,雪白幽香的一大片,味道非常浓烈。她不必想,也知道这是隔壁的叶素素种上的,叶素素非常喜爱这两种花,以前经常在滕睿哲的办公室摆上君子兰,让他睹花思人,两人如胶似漆“

只不过,滕睿哲不喜欢这些花中君子、花中香妃,他比较喜欢清而淡雅的水仙,愿意自己一簇簇的栽种,把锦城市的别墅小院种满,自己设计布置

此刻,滕睿哲在换下他那一身湿透的衣服,露出他古铜色的,结实强壮的背部,以及他腹肌健壮的颀长腰身口他没有换下长裤,仅是背对着黛蔺把上衣换了,窸窸窣窣穿上。

只见阳光底下的他,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挺拓的衬衫,一条黑色烫边的西裤,配上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高挑的身材,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口他回过头来,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线条分明,目光锐利深邃,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但他黑眸里却闪烁着柔光,仿若晶莹的黑耀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朝这边的黛蔺缓步走来

黛蔺也注视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口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住处,差不多了解了他的近段生活,也看到了他与叶素素的关系。他与叶素素的这层关系就好似一层纱,飘渺,却又真实存在,飘飘荡荡的。她忽然觉得,时间既能冲淡两地分离的两个人的心结,也能证明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越走越远口他对叶素素,可能真的回不到过去的那种感觉了!

虽然,叶素素一直生活在他身边,温柔依旧的跟随左右,同住一处,还是当年那个白裙飘飘的叶素素,可是三年半的时间足够证明,当年的那个素素已在他心底香消玉殒了,他早在地底发现那堆白骨的时候,在心底深处为叶素素立了墓碑,不想再提及。

于是一年半的时间过去,叶素素无法亲近他一步。

再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他身子病重,叶素素得以照顾他,接近他,却依旧无法与他结婚。

只是事已至此,叶素素为什么还选择住在他隔壁?

“因为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无论她怎么做,我只能当她朋友。”滕睿哲朝窗边的她走来,却是伸出有力的臂脖,猛力抱她入怀,将柔若无骨的她紧紧锁在自己厚实的胸膛里,不让她逃,薄薄的唇带着一种冰冰凉的触感,却有着一股深深的宠溺,印在她洁白的额头,“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再走,我不想让你再远走他乡!”

黛蔺腰胶一挺,便被他紧紧握在了怀里,所及之处,萦绕着一缕缕他身上清新的阳刚气息,是那样熟悉温暖,令人就此沉沦,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此刻的阳光底下,就是他们在锦城新房子里的拥抱。

他们面对着一片片洁白的水仙花,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把自己的身与心,完完全全交给这个有着宽阔胸膛的沉稳男人口他顶天立地,身上萦绕着多年不变的迷人气息,是那样令人痴恋,每当她躺在他怀里,与他相拥,她便想起那个令她痴迷的天人一般的睿哲哥哥。如果说当年追着跑的睿哲哥哥只是一幅画,一个少女时代的美好梦境,那么后来的睿哲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优点有缺点的真实男人。他与其他男人一样,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会犹豫,会犯错,会将自己光环下的人性一面曝露在人前,可以完美到无可挑剔,也可以溅有瑕疯,一颗心可以冷血无情,也会伤痛彷徨。

但同样,他也会改错,成长,让自己更加完美,完美到真实,做一个真实的男人。

只是她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梦?正如此时,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用他蕴藏多年一触而发的热情将她搂入自己的结实胸膛里,是那样霸道如火,那样急切,透着失而复得的激动与惊喜,用他粗壮的臂膀牢牢锁着她,抱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她伸出双手,缓缓攀上他颀长结实的腰身,感觉是那样安静,那样的柔情深种,脑海里不再有前尘往事,只有现在,很轻松;感觉他抱着她的双臂在不断收紧,猛地将她抱了起来。

他将她抱到书桌上坐着,幽暗深邃的双眸灼亮如焰,低下头缓缓逼近她,灼热的气息在起伏的胸腔间流转,心如擂鼓,一只粗糖的大手则在轻拂她的发丝,哑声喊了她声‘黛蔺’,然后猛地搂住她的红唇,大掌握紧她的腰,使得她为之往后一倾,秀发飞散,将她所有的娇嫩与香艳吞进了自己的唇齿之间!

四唇相触,黛蔺只觉电光火石之间,有一股浓烈的热流奔涌进自己的心房,让自己心跳飞快加速,身子在一瞬间发烫,只想伸手去搂住这个热情的男人。她也照做了,香艳樱唇轻轻开启,让男人的滚烫融化自己,将满腔思念倾注在这一唇齿缠绵的湿吻中,自己则搂住他结实健硕的身躯,与他渐渐贴紧,碰掉了书桌上的所有书册笔筒。她的回应让男人振奋,当男人用虎躯把她压在身下,两人躺到了桌子上,紧紧抱着对方,热情一发不可收拾,扫掉了桑上所有的东西,睡在床上的宝宝们却醒了。宝宝们似乎是感应到了父母的热情,也似乎是被掉落地上的东西吵醒了,翻了个身,小身子自己爬起来了,黑黑的大眼睛望着这边,睡眼惺忸的喊了声‘妈咪’‘叔叔’,沙沙哑哑的娇咳,提醒大人们他们醒了

296

两声稚嫩的‘妈咪’,让陷入激情漩涡的黛蔺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顿时清醒过来!她跳下书桌,穿好被男人扯开的衣服,飞快的来到宝宝们面前,牵宝宝离开这里。

但小泽谦感冒了,一直在咳嗽,小脸蛋咳得红红的,抱着妈咪说难受。黛蔺摸摸他的小额头,发现宝宝低烧,风寒入体了,需要冲服儿童感冒冲剂,让宝宝再睡会口于是玉腮燥红的她把宝宝抱起来,侧首看了看正在用长指扣回衬衣扣子的滕睿哲,让他代为照顾妮妮,不要被谦谦传染感冒了。

滕睿哲俊美绝伦的俊脸上染着激情的红晕,把扯开的上衣穿上,走过来抚抚儿子的额头,剑眉重重一拧,心疼注视着儿子难受的小脸。随即,他把女儿妮妮牵在手上,打开房门往外走,亲自用电热水壶烧了壶热茶。

小莹妮在旁边看着叔叔给谦谦冲感冒冲剂,以为是巧克力奶茶,自己也要喝,走过来抱住叔叔的大腿,水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细声细气的又喊了一声叔叔。

滕睿哲把她抱到怀里,薄唇亲亲小脸蛋,告诉乖宝宝,这是给谦谦喝的,谦谦感冒了,喝了感冒药之后就会健康起来,继续与妮妮一起做游戏,妮妮要乖。然后一手抱女儿,一手端着感冒冲剂,送到黛蔺手上。

黛蔺抬头,看着他这罕见的主夫模样,忽然发现这男人很有做奶爸的潜质,就看他愿意不愿意口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的个头,一袭简洁的衬衣西裤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是一对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此刻却透着似水柔情,将他刀刻般的俊美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俊美异常。

此刻他将妮妮搂在自己左臂中,右手则触触儿子的小脸,让小家伙从妈妈怀里起来,乖乖喝感冒药。

谦谦却把脸一偏,又往妈妈怀里钻,小手抓紧妈妈的衣角,不肯起来喝药口于是黛蔺哄哄他,说妈咪最喜欢听话的宝宝了,这汤真好喝,妈咪也很喜欢喝呢。

小谦谦这才好奇的抬起小脑袋,让妈妈喂了几口,一双被低烧烧得涣散的黑宝石大眼睛则瞧着滕睿哲与妮妮,喝一口药把小嘴抿一下,又往妈咪香软的怀里拱。小妮妮在旁边挥舞着小手,也吵着要喝,还要妈味抱抱,真羡慕谦谦。

滕睿哲无奈,不得不把女儿给抱开了,站在窗边指着外面问闺女:爸爸带妮妮去院子里玩好不好?

他把小女儿放窗台上坐着,故意问叔叔在哪呢、在哪呢,自己则走到门外,站在了走廊上,让女儿的注意力转移到外面来,对他的重新出现感到好奇,挥舞着小手要跳下来,咯咯直笑。

于是他把妮妮放到院子的花丛里玩,让闺女自己去追蝴蝶,自己则站在屋檐下,回首看了窗内的母子几眼。

儿子已经把感冒药喝完,正让黛蔺哄着睡觉觉,估计马上就能睡着,在睡梦中增强抵抗力、逐渐退烧了。其实他很庆幸黛蔺从小教两个宝宝游泳,宝宝原本是在羊水中长大,肯定喜欢水,所以让他们从小学游泳,既能起到锻炼身体协调性的作用,又能让他们在水里扑腾,懂得把小脑袋浮出水面,延缓救援时间。

其实黛蔺把宝宝们教的很乖,点点滴滴都是她的辛苦、辛酸。

“市长哥哥,市里的表彰锦旗又下来了,刚才打电话过来,通知您去开会,这是市里颁发给您的第无数面锦旗了,市长哥哥你真棒!”苏小雁兴高采烈的朝这边跑来,双眸亮晶晶的,满眼崇拜的望着这个高大的男子,眸底深处却隐藏着浓浓的不舍,“如果可以,我希望市长哥哥你永远留在这儿不要走,我们舍不得你。这次的大会如果是关于回调的事,市长哥哥你可不可以申请再任三年?我们只要这最后的三年,三年之后,您就是属于锦城市的

滕睿哲静静看着这个女子,觉得她还是一个小丫头,黑眸中波澜不惊,启唇问她开大会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的上午十点,王秘书明天亲自过来接您。市长哥哥,嫂手有没有生气?“苏小雁想起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便过意不去,朝窗内望望,很是愧疚,“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谦谦也不会掉到湖里,都是我的错。“

滕睿哲神色内敛沉静,不想与她再提此事,只吩咐她道:“小雁,将油漆中毒的所有儿童数目统计出来,检查每一辆进出这里的大货车,不允许这里有任一桶油漆被运送出去!另外,建筑工地全部封锁,禁止一切人员入内

“其实油漆在运送这里的过程中,由于密封严实,是不可能被掉包的。”哄完孩子的黛蔺从房里缓缓走出来,来到苏小雁和滕睿哲面前,“对方只可能在施工过程中,利用深夜的夜深人静,伙同看守材料的内贼一起把油漆涂料掉包。如果你们的仓库装有内贼都无法察觉的隐形摄像头,那一定能抓出这个人。“

“黛蔺,材料仓库里的确安装了几个隐形摄像头,但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滕睿哲出声提醒她,示意苏小雁去办自己的事,自己与黛蔺一起走往花丛中,看着阳光底下他们的宝贝女儿,再道:“因为这段时间的监控显示,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人,穿着黑衣选在黑夜里把油漆掉了包。你们公司派来的某个工程团队,应该是一律收了对方的好处,利用专业技巧,把劣质材料运用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现在我让人把带子取过来,我们就在书房看。

他笑着喊了声正在追蝴蝶的妮妮,让宝贝儿过来,然后再次把香啧啧的闺女搂起,用大手给闺女抹抹小额头上的汗珠,走回书房了。

黛蔺随他走进来,给女儿把小裙子解开,让女儿坐在一边玩,自己则与男人一起查看被调来的监控录像带,果然发现视频监控里,几个黑衣男人猫在黑漆漆的仓库里,鬼鬼祟祟的搬油漆桶,做着盗窃的勾当。

她播放了数遍,最后挫败的坐在椅子上,探探眉心,不再吭声。

滕睿哲注视着她,厚实大手缓缓抚上她的削肩,哑声道:“树大难免会有几片枯叶,这几个人只是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以次充好,投靠了敌人,帮敌人打击报复自己的上司,终究是要以商业罪和盗窃罪被判刑。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应该重振旗鼓,剔除掉这些被腐蚀的部分,让自己继续迈向成J力。”

“我是担心这些危房已经让这个地区的老百姓受到了伤害。“黛蔺疲惫睁开双眼,抬眸注视着他,“是我监工不力,导致施工队偷梁换柱,为所欲为,让这个发展中的偏远地区成了他们私饱中囊的窝点,视人命为草芥。如果推倒这些危房,重新再建,严肃监工,名义上我是成功的完成了这个项目,但实质上,我是这些猖檄份子的同谋,毁自己信誉让受过伤害的大家不敢再相信我口……”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在桌边走了几步,安静望着室内幕植的一盆水仙花,“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我觉得这两年的自己,也与这片土地一样,都在摸索中,进步中,不可能一步登天,也不可能止步不前口然而进步总是需要付出代价,当我以为自己前进了一步,回头看却发现自己头破血流。“

“这一次是施工队的过错……与你并没有直接关系……”滕睿哲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发现这几年的时间过去,黛蔺还是摆脱不了这种悲观心态,既让人痛心疾首,又让人心疼,轻搂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来,“找出真凶,一切迎刃而解!……

黛蔺却轻轻一笑,觉得男人还是不了解她。她这不是悲观,而是让自己看淡,习惯这些磕磕碰碰口人的感情和事业不都是这样么?不经历千山万阻,又哪来的一路平顺,知福惜福?

隔壁,心绪不宁的叶素素其实不想见到付名启,偏偏付少爷又用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好奇看着她,一直坐在这里喝茶,不肯离去,让她不得不银牙暗咬,拿正眼看他。

谁知付少爷虽外表看起来风流不羁,放荡不构,实则清雅细致,稳重知礼,道:“人往往在心乱如麻之时,会做出一些糊涂的事。但只要没有害人之心,就不要背上太重的心理包袱口隔壁的苏小姐,看样子与滕市长也是有恩怨的,但此时的热情如火,也只是分离太久,一时意乱情迷了。清醒过后,两人自会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形同陌路。”

“付总如何知道他们分离太久?“叶素素柳眉一蹙,总算肯主动开口说话。

付名启微微一笑,“看他们注视对方的眼神,以及那两个孩子。加上这几年与滕市长工作应酬,或多或少听他提起有妻有子,但远在国外。叶老师,你是一个值得男人欣赏的好女子,何不把眼光放远一点,看看滕市长以外的男子?其实你一直这样下去,极易钻牛角尖,女人心细又易受伤,很容易冲动行事以至于最后没有回头路可走口……”

叶素素站起身,柔美的绝美脸蛋刷的变冷,并不领情,“在我眼里,这世上的男人除了睿哲,其他都是伪君子!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只想告诉你,昨天扇你那一巴掌,是我对你这种登徒子的警告,收敛一点!我很讨厌与男人单独共处一室,更讨厌你这种油腔滑调,不安好心的男人在我面前晃!你们这些男人其实都不是好东西,给我出去,滚出去!”

付名启翘起剑眉,笑容一敛,为柔美静雅的女子骂出这番话感到惊讶了,冷眸沉下,有点不可思议。

滕睿哲带着自己的秘书去市里开会,王秘一直在恭喜他,笑说四年的时间总算熬到头了,滕市长你被调回锦城市后,不要忘了回沧口这边来看看,指不定沧口的下一任颔导是他王秘书,他王秘一定将滕市长的精神理念发扬光大,加强建设口沧口是块风水宝地啊,全部发展起来了,想建功立业,想升职,尽管报名往这里调,现在好多官员在报名调任这里,差一点为这个职位抢破头了,都在往省委那里送礼走后门。

当秘书能有前途么,在财政局任职那么多年还是原地踏步有用么?还不如来沧口带领群众发展,为国家人民效力,顺便升职,一年能挪几个坑。

滕睿哲听着,知道王秘书讲的是心里话,笑了笑,浅抿薄唇没吱声。

因为他想起了沧口的发展初期,几位干部卷了巨款逃跑,其他干部也纷纷效仿,差一点就让这里的所有民众喝西北风,互相争抢却依然穷得揭不开锅。如果这些官员知道,当初这里的人穷得吃不上饭,没钱修桥修路,进村来了还可能被毒打,没功夫底子想带颔发展还可能被杀害,制造因公殉职的假象,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被调任这里的人都该明白一个道理,你只是任期三年或者四年,不是一辈子口若只是想做政绩,强迫老百姓为你让路,刨他们的老祖宗,任期圆满后就带着政绩走人了,扔下一堆烂摊子,那么他们只有与你拼命。

若是为他们着想,三四年后始终要被回调,那就不要把他们的生活弄得一团糟,要与民同心,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一员。

他们以前吃过这个亏,每一任都是想来做政绩升职,只顾自己,争名夺利,让他们叫苦连连,民不聊生。那么被逼急了,只有恶从胆边生,反抗、对抚,这样自求出路总比被压迫死、饿死好。

“滕市长,会议室到了。听说今天的大会,就是关于你的回调问题,锦城是一线城市,在那边做副市长,就相当于我们这边的省长,官可大多了。”王秘主动为他打开桃木大门,惋惜了一声,“记得当初第一次送滕市长你去沧口那边,下着大暴雨,让他们村支书过来接人,结果被这些人扔烂瓜,无理嚣张得很,还要打人。现在你把他们带上去了,才晓得好。“

“几位老草命的革垩命荣耀,总是被一些官员慕名而来,抢他们的革垩命成果,他们自然会反抗。”滕睿哲往偌大的会议室里走,朗声笑了笑,坐下,“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们这样做,也只是死守着他们唯一的东西,悼念当年的岁月。比如革垩命公馆。他们理该受到后辈们的尊重,敬仰,毕竟那里刻录着他们当年的辛酸、他们的荣耀,是他们的珍宝,而且如果没有他们的一呼百应,我们又怎能带领大家齐心。”

王秘书笑着点点头,眼眸里同样带着对滕市长的钦佩,在旁边坐下了,准备好开会的文件,“这次开会,省委可能再次重视滕副市长你的留任工作,把你往省委里面调,你考虑不考虑?现在可不比四年拼了,你若想申请补助,国家一个字给批。“

滕睿哲想了想,修长的指在翻动面前的文件,有棱有角的刀削侧脸冷峻俊美,目光锐利,浓黑眉宇间却泛起柔柔的涟漪,“我的选择肯定是回调锦城市,这一天我已等了将近四年,其他不会考虑。“

因为他和黛蔺、两个孩子的家都在锦城市,他们的狠在那里,未来的幸福也会在那里。

然而当他刚把这句话说出口,接下来的大会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满脸阴郁!

这次大会确实是针对他的回调工作展开了讨论,上级很重视,锦城市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迎接他赴任,但是沧口工程项目被迫停工的事却被提上了提案,被质疑出现了大问题!

沧口第一个儿童被送进医院后,有人便将【创E】告上了法庭,坚决要求其主要负责人苏小姐背负法律责任,全额赔偿;滕副市长的回调工作则也必须延后,双方都必须负有一定责任,不能立即调走,而这个悄然提起民事诉话的人,便是一个叶姓女子。三天前她早已将这事捅了出来,已经立案!

而更让滕睿哲意料不到的是,大会结束之后,T市第一市委书记将他请去办公室,严肃暗示他,劣质油漆事小,豆腐工程事大,事情已经闹大了,能让【创E】将责任全抗下来就抗,他们坚决不能插手。这原本就与他们无关,他们与民众才是受害的一方,最后才得知是劣质工程,都让【创E】给坑了。所以干万别帮【创E】讲话惹祸上身,丢了官帽。到时候,可能滕副市长你无法回调锦城市,媒体也会将敏感矛头指向他们市委大楼,无风也起千层浪,千万千万慎重!

也就是给滕睿哲施压,让他为市委想一想,大局为重,是谁的责任就让谁去全权负责。

滕睿哲坐在回去沧口的车上,给叶素素打了个电话,压抑住他的怒火:“为什么这么做?!”

叶素素却轻轻一笑,把电话给挂断了,等着他来找她。

297

回国伊始,黛蔺为解决手头上的案子,在这里住了三日,与叶素素为邻,感受滕睿哲住在这里的清宁日子,每天清晨去山雾缭绕的平原上散步。

这三天,她发现这里除了景色美,民风也依旧很纯扑,走在路上,每一个人都会与自己热情的打招呼,然后扛着铁锹去工厂里干活口而且这里还有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这里的人喜欢吃集体饭,每当哪家哪户有红白喜事要办,大伙儿就去自己家里搬桌子,在路边一桌一桌的拼起来,全村的人一起喝酒吃饭,习俗不改。

而叶素素也融入了他们,成为了他们沧口的一员,是这片地区最优秀的女教师,他们眼里心照不宣的副市长老婆,走到哪儿都受到尊敬。反观自己,其实与他们格格不入,形同陌路。

此刻她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上的事,为劣质油漆的案子想办法,由着两个宝宝围在她身旁玩,叶素素突然登门了。叶素素一身素雅的长裙,把门敲了敲,兀自把门打开了,看了看房里道:“睿哲不在吗?”走进门来,拂了拂桌面,开始主动给男人收拾书桌,整理文件,动作娴熟而自然,把这里当自己家。

而且一边把书架上的书籍整了整,一边对黛蔺明嘲暗讽道:“睿哲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熬夜看公文口前两年他生的那场大病,正是熬夜熬出来的,差一点猝死在办公室,来不及见我最后一面,所以我一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房里,必须守着他。如若不然,他必定又是通宵工作,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到时候除了我心疼他,还会有哪个自私的女人会管他死活。

黛蔺听着,修长黛眉轻轻一扬,笑道:“既是这样,叶小姐何不与他直接结婚,名正言顺住在这里,分分秒秒守着他,岂不更好?“她关掉自己的东西站起身,微笑着走过来,不让叶素素借用打扫的名义翻她东西,也不准叶素素在这里太过主动,随意翻来翻去,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

叶素素见她回击她,美脸稍稍一冷,走过来,就是要翻动书桑上的东西,道:“睿哲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的东西,尤其是他工作上的一些资料文件,涉及到机密问题,会让他的心血遭到盗窃!“

黛蔺美眸微眯,红唇轻扬,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在手上,不准叶素素张狂的翻动,“叶小姐,现在随意翻动别人东西的那个人好像是你!现在滕副市长主动将这个书房借给我用,那么这个书房暂时属于我,叶小姐你进来是不是该敲敲门?“

“我进来这里,需要你点头么?!”叶素素柳眉一扬,形势上更加占据主动,甚至带一点炫耀的味道,一双清丽的眸子阴暗清冷,柔美素淡的模样有些咄咄逼人,噙着一抹冷笑,“这三四年来,我每天都会给他收拾房间,整理私人物品,洗衣叠被,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寸,他房里的每一个角落。而他也很习惯,不需要我敲门,直接进来就可以了,所以我现在需要给你敲门么?不要忘了,你是借住在这里,占用着他的书房,我可以以你盗窃这里的机密为由,请你马上给我走人!因为这些工作上的机密,不仅仅是睿哲一个人的,而是攸关这里所有人的未来,如果被泄露出去,苏小姐你负责?”

她把抹布往桌上重重一挥,堵在胸口的一股浊气即刻爆发了,怒火越烧越烈,吓得旁边的两个宝宝立即停止玩耍,害怕的看着这个凶阿姨。

“现在是让我请你出去,还是让村民们过来请你这个闲杂人出去?劣质油漆、豆腐渣建筑的事情,大家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孩子是重感冒,没追究责任,你创E竟然还在这里逍遥自在,坐在睿哲书房里左看看右翻翻?

黛蔺将两个受惊的宝宝护在身边,对叶素素轻轻笑道“原来这几年,叶老师一直扮演着看护的角色,把睿哲的隐私、起居全照顾到了,做他身后最伟大的女人。但虽是如此,与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我与他谈工程项目上的事,合作好了才能把问题解决好,叶老师你则打扫你的房间,打扫完了就走,看护就做看护的事,工作机密的事岂是由你说了算?”

“妈咪与叔叔玩亲亲了,叔叔喜欢妈咪,不喜欢阿姨你。”两个宝宝被叶素素的凶悍吓到了,皱着小眉毛,抱着妈咪的大腿,对面前的叶阿姨很不爽,“你不可以骂我妈咪,该走人的那个人应该是凶阿姨你!滕叔叔说了,这里的所有房间都是妈咪的,他也是妈味的,他要接我们回家,凶阿姨你则是坏蛋!”

叶素素见两宝宝竟然指着小小指头对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们的妈咪,还懂得还嘴,她胸间的怒火‘腾’的一下窜高,熊熊燃烧着,让她既愤怒又嫉妒,嫉妒他们有孩子,有牵挂,自己却暗自伤心难受,在这虚无缥缈的希望里垂死挣扎,到死都不会有结果口于是咬紧贝齿上前一步,黔然神伤,对两宝宝怒道:“他真说了接你们母子回家?真与你们的妈咪玩亲亲?”

那天孩子落水事件结束,男人将苏黛蔺母手疼爱有加的接进这间房子,她就料想到会发生什么事,知道男人会干柴烈火,受不住相思苦口但是她没想到,苏黛蔺会愿意与他亲热,没有恨他!苏黛蔺两年前不是早已经毫无眷恋的走了?早已心灰意冷了么?他们彻彻底底分手了!这个对睿哲早已死心的女人,怎么能一回国,就爬上睿哲的床!

两宝宝见她上前,吓得不断往黛蔺怀里躲,小脑袋却重重的点头:“嗯!叔叔将妈咪压在身下,脱妈咪的衣服,我们看到了。我们在觉觉,被他们的声音吵醒了好大的声音  ……”

黛蔺连忙伸手捂住两宝宝的嘴,美眸瞪着他们,告诉他们不准这样在外人面前说妈咪的隐私,妈味生气了。宝宝们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两颗小脑袋撒娇的往妈咪怀里钻,蹭了蹭,然后扭头看着对面的叶素素,抿着小嘴不再说话。

叶素素则相信孩子们的话,直起身,内心深处有各种情绪在冲撞,让她无法抑制,双手悄然颤抖口人心不是肉做么?为什么她多年的等待竟然敌不过一个绝决离去的女人?为什么她的日思夜想得不到男人,却是让他主动去亲近苏黛蔺,让他相思如火的再次将苏黛蔺掳上床?其实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她们谁都不该跟睿哲在一起,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不配得到幸福。

良久,深恶痛绝的瞪了黛蔺一眼,终是转身离去,重重掉上房门!然而走出去后,她绷紧的双肩却无力垂了下来,咄咄逼人的白哲脸蛋呈现一片死灰,茫然地望着门前的这条小路。

这条路是男人回家的路,为什么她总是等不到他再回来?他们以前也爱过的,感情并不比苏黛蔺浅。

门内,黛蔺则在为宝宝拭去小鼻子上的汗珠,轻捋他们柔软的头发,抚抚他们的小脸,将他们抱到椅子上坐着,“妈咪刚才为什么生气?”她蹲下身子,心疼的注视着她的孩子,发现宝宝们与妈妈是心灵相通的,竟然懂得给妈妈助阵,不让妈妈受欺负。但是宝宝们年龄还小,是纯洁的小天使,不能从小就涉足这种战火,让他们知道爸爸妈妈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

“因为我们说了妈咪与叔叔的事,说你们玩亲亲。妈咪还告诉我们,不能跟陌生的阿姨说我们家的事。”宝宝们知错就改,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再调皮,“妈咪,凶凶阿姨不喜欢小朋友,看到宝宝不想游泳了,不把宝宝从水里抱起来。”

“宝宝?”黛蔺震惊的看着幼小的儿子,把他从椅手上抱下来,“谦谦刚才在说什么?”难道那天谦谦落水,叶素素看见了?

“宝宝不想游泳,让阿姨抱抱,但是阿姨走掉了。”小泽谦开始调皮了,小身子在妈咪怀里扭来扭去,到处张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要去外面,叔叔回来了。”

“那宝贝儿先告诉妈味,那天在水里游泳,岸边还有谁?”黛蔺让儿子乖,把他放到地上牵着,“叶阿姨真站在岸边么?宝宝看见了?“

“阿姨站在石头后面。”小泽谦扭扭小脑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回答问题,跑过来把椅子上的妮妮牵下来,与妮妮手拉手的跑出去了,迎接他们的滕叔叔口因为他们听到了小车停在院子门口的声音,现在可欢了。

这个时段,滕睿哲确实开会回来了,眉头紧锁,俊脸一片阴郁,但他不是踏进这边,而是大步走向隔壁叶素素的房子!叶素素那边很安静,几扇门都虚掩着,廊下几盆洁白的君子兰沐浴在火红的夕阳中,带着一种凄美。当滕睿哲大步流星走到那边,便看到叶素素的闺房房门故意虚掩,木质浴盆里冒着腾腾热气,氤氲幽香,叶素素一丝不挂,露出雪白的玉体正在泡澡,细腰雪肤全露出来了,让走过来的男人一眼便看到她白嫩性感的双腿!

298 妈咪与宝宝相信你

“睿哲,你来了。”白茫茫热气将叶素素的玉肌雪肤蒸的粉红诱人,双腮嫣红,玉指素臂刻带着天然的体香,随着水雾一阵阵飘散过来曰此刻她正将圆润大腿撑起,姿态撩人的冲洗,见男人大步流星的往这边寻了过来,瞥见了她的细腰玉腿,这才将大腿缓缓放回水里,浅浅笑着,将水轻轻的拨动,哗啦哗啦,然后美人出浴,光着身子站了起来!

滕睿哲确实几年来禁了欲,没有碰女人,生理心理一切正常,此刻陡然撞见叶素素在洗澡,成熟白嫩的女体被热气蒸的粉红,一丝不挂,每一处都在勾引着他,诱惑他上前,他心底突然升起一阵厌恶抵触,把犀利目光淡淡别开。

因为此刻在他的眼里,面前的叶素素与正在服刑的林雅静是同一类型的女人,一样的居心叵测,不肯放手,最后不得不用身体勾引男人。所以,既然她步上了林雅静的后路,不肯认清事实,那么在他眼里,昔日的叶素素早就不存在了,她怎样低贱自己,他就怎样对待她“捅穿劣质油漆事件,引起所有人的愤怒与恐慌,对你叶素素有什么好处?!”

他深野的眸,闪烁着犀利寒光,俊脸冰冷,微带厌恶盯着面前正在穿衣的柔美女子,“这样做,有没有觉得自己卑鄙无耻?”

叶素素把衣服穿一半,伸手把窗扇推开了,轻轻一笑道:“如果这样做能挽回你,我为什么不做?睿哲,你不应该回锦城市那座大牢笼,那里不适合你,你只有在这里才会真正的快乐。”

她吹拂着外面的晚风,一张俏脸洗的红艳如霞,两排睫毛上还沾着水珠,轻轻的颤动,美丽双眸往外看了看,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男人,她哪里卑鄙无耻了?她只是为中毒的孩子们讨回公道,坚决不允许创E私饱中囊、息事宁人!苏黛蔺想把责任全部推卸到包工头身上,让包工头做替死鬼,自己却逍遥自在,这绝对不可能!是谁的责任就该由谁付出代价,谁也别想高枕无忧,事不关己!

另外,如果用这种方式能引起他的注意,引起他的愤怒,让他兴冲冲的往她这边跑,那她愿意继续这么做,让他水远注意到她,记得她,让他们三人再重回八年前的旧路,看谁纠缠得过谁:

“这个案子迟早是要受审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都跑不掉。我这样做,只是让案子提前,让这里生命垂危的孩子们明白自己并不是重感冒,而是油漆中毒,可能引发脑瘫,必须抓紧时间治疗  ……

滕睿哲冷眸一黯,完美到无可桃剔的面部轮廓即刻布上一层寒霜,怒火高涨盯着这个强词夺理的女人,一张薄唇危险扬起,忽然有了一股将她直接扔出这里的冲动!

在这里重走八年前的旧路,效仿黛蔺当年的死缠烂打,到死都不肯松手?可叶素素你是黛蔺吗?这世上的黛蔺只有一个,是独一无二的苏黛蔺,当年因为太过年轻才犯下了年少时期的错,正一步步成长,把所有欠你的债都还了,现在的你却是三十岁的女人,拥有一定的气度与坚韧,为什么不把眼光放远一点,心胸开阔一点?

于是他朝这边缓步走过来,慢条斯理的靠近叶素素,面若寒霜,然后忽然一把掐住叶素素的脖子,差一点将这面目全非的女人半空提起!铁钳大掌则缓缓使力收紧,毫无一丝恰香惜玉,一双冰眸则尖锐骇人,寒声警告她:“如果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叶素素,那就懂得收敛一点!勾引、陷害、耍赖这种事最好不要再做,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也一直在尊重你,你若是想玉……石俱焚,做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那我就先毁了你!……

他猛地使力,叶素素纤细的脖子便被掐在他手里一阵阵的涨红,无法呼吸口现在只要她敢再反抗一句,面前的这个高硕男子绝对会扭断她的脖子,让她叶素素没有小命再兴风作浪,索性真当她死了!

然而面对这样子的他,叶素素却不害怕,玉手抓紧他的铁掌,衣服半裸的身子在他掌下轻颤,另一只手却是脱自己的衣服,光着身体往他怀里靠,因住他的腰身,脸上笑着:“睿……哲,我们去床上。”

这种空气稀薄的情况下,她还能抓着男人的另一只大手去抚摸自己的身体,媚笑着,贴紧他,让两人看起来似在拥抱,准备去床上。因为在她看来,男人的怒火冲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挑起他的情绪反应,让他怒,让他厌恶,这样总比他对她视而不见要好!只有让他暴跳如雷、深恶痛绝了,他才能在厌恶之后重新爱上她,正视她!这就是大怒大悲之后的爱,刻骨铭心,大起大落,苏黛蔺能拥有,她叶素素同样也能!

同对,她也想让门外的母子仁看看她和男人是怎样在恩爱,让苏黛蔺明白,这三四年的时间里,她洗澡是不关门的,男人也随时随刻会过来她这边,把她看个精光,然后孤男寡女是不可能不发生关系的,他们身后就有床,男人将一丝不挂的她抱起就能把她压到床上……事后,任凭男人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那么房门外,黛蔺到底有没有过来观看?知不知道叶素素在使桃花阵,一丝不挂缠到男人身上,主动献身,等着她掩面哭泣而去?

看看门外,好像没有黛蔺的身影,只有两个小宝宝在客厅里玩耍,瞄瞄这边,小脑袋瓜上直冒问号。小宝宝们是跟着过来找叔叔的,迎接叔叔回家,但是他们看到阿姨在洗澡,滕叔叔找阿姨有事,非礼勿视,就自己蹲在客厅里玩耍了。

但玩着玩着,他们忽然发现阿姨与滕叔叔抱到一起了,似乎要玩亲亲,吓得他们飞快的往门外跑,直呼妈咪妈咪。

“妈咪,叶阿姨要与滕叔叔玩亲亲!”小宝宝们去母亲那里告状,白嫩的小鼻子上冒着汗珠,小眉毛拧着,很不爽:“叶阿姨不怕羞羞,把衣衣全脱了!抱着叔叔不肯放口……

黛蔺原本在给宝宝们准备晚饭,闻言脸色一黯,一手拎一个宝宝让他们坐椅子上,板着脸要打屁屁。

“谁让你们过去偷看的?今天妈咪很生气,宝宝们必须面壁思过!”叶素素的那一点小伎俩,只有她家的两个小宝宝才会被吓到,眼睛被污染,然后借用宝宝的嘴传达给她,让她吃醋生气。

“妈味,叔叔与阿姨玩亲亲,你不生气吗?”宝宝们坐在椅子上,虽然知道偷看要被打屁屁,又做错事了,但是他们依然很不服气,一双小手高举于头顶,接受惩罚,却在犟嘴,有自己的思想和个性,“叔叔喜欢妈味,怎么能跟阿姨玩亲亲?妈咪你跟我们来!”

小家伙们直接跳下椅子,一左一右拉着妈妈,往隔壁走,坚决挥卫叔叔对妈妈的忠诚,“我们不要阿姨抱叔叔,她不怕羞羞!”

黛蔺停住脚步,被这两小东西弄得蹙起娥眉,“给妈味一个必须过去的理由!”

“我们要叔叔,不要这个凶阿姨。”宝宝们仰着小脑袋说出他们的理由,有些委屈了,小手放开妈咪的手,自己往前跑,迈着小短腿重新跑回叶素素的院子里,大声喊叔叔,“滕叔叔,我妈味来了,她说让你回家吃饭饭。”并且跑进客厅,小身子站到了闺房门口,皱着小眉毛看着里面。

于是黛蔺不得不几步走过来,一手牵一个小捣蛋拉开他们,然后又用素手遮住他们的眼睛,不准他们看儿童不宜的画面!一双黛眉则轻轻翘起,冷眸看着里面的叶素素与滕睿哲口只见今天的叶素素真够下血本的,把衣服全脱了,玉体袒露,长发上还湿漉漉一大片,明显是刚出浴,肢体透香,一身骚味往滕睿哲怀里钻。

滕睿哲的动作则很诡异,似抱不似抱,似掐不似掐,高大的身躯背对着门口,一身凛冽怒气,被叶素素紧紧抱住。他听到宝宝们的叫喊声后,宽肩明显动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叶素素的用意,正要将叶素素甩开,叶素素却先把他放开了,喘息矫咳着蹲到地上,玉质纤纤去捡地上的衣服。

她早就料到男人不会真扭断她的脖子,顶多警告警告她,让她不要再兴风作浪,为难苏黛蔺,现在成功近了他的身,抱也抱了,缠也缠了,苏黛蔺该看的也都看了,那她就见好就收,把衣服穿戴好。

于是她故意蹲在地上,把一捧衣服抱在怀里,满脸绯色抬起头,故意羞答答道:“睿哲,你刚才把我弄疼了,真疼。”是把她的脖子弄疼了,差一点扭断她的脖子真让她断气,死在他的暴怒之下!

滕睿哲闻言一惊,俊脸黑沉,不可思议看着她!胸间扑腾的怒火却在逐渐平息,呼吸均匀,幽深眸底浮露起一抹憎恶之色,蓦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与林雅静邹小涵之流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一样的不依不饶,心狠手辣,甚至更懂碍利用他们的旧情,步步相逼,让他心底释然,彻底卸下心理包袱。

其实这个女人的死,与他有什么关系?当初她就该真正死去,在地底下化作一堆白骨,永远安息,来世有机会再做名门小姐,有父有母,弥补这份缺失,而不是留着她的怨念,成为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此刻,面对这个女人的挑拨离间,他缓缓转身面对门口的黛蔺,更想知道黛蔺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在他机会渺茫追回她的这一刻,选择相信她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绝决转身离去?

四年前,他们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越走越远,缠紧的心结无法解开,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么他希望现在的他们,能更相信对方一点,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其实,所有的口头诺言都是随时世去改变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自己会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只有足够的时间,才能让一颗心沉淀,证明真正的感情。他希望黛蔺这次回来后,能敞开心怀,试着再相信他一次。

门口,黛蔺遮着两个宝宝的眼睛,正静静看着他们,对叶素素的娇羞风骑只是翘唇一笑,瞥了瞥那一大盆叶素素刚刚洗过的热水,清声道:“我家宝宝说,是叶阿姨你主动抱住了他们的叔叔,把衣服脱个精光口我也正奇怪,一个女人在家洗澡为什么不关门?而且既然要滚床,为什么你一丝不挂,男人却衣着完好,还掐着你的脖子?其实很多时候,女人想赖账男人碰了她,只要激怒他,脱光自己的衣服,趁他还在暴怒之时主动扑进他怀里缠着他,目的就达到了。只是叶老师你有没有想过,男人这么久都不碰你,为什么选在现在碰你,还是刚刚开完会身体疲累的时候,一回来就要吃你,你有那么大魅力么?你刚才被掐着脖子、全身赤裸的样子,说实话,真像一只没有羽毛的白斩鸡,吊在他的手掌下,差一点就被扭断了脖子。

一双水眸嘲讽的瞥了全身赤裸的叶素素一眼,粉唇边勾起一抹细微的笑,春风满面,“宝贝们,滕叔叔没有与阿姨玩亲亲,阿姨喉咙里卡了刺,很严重,需要叔叔掐着脖子掐出来,所以,我们现在回家吃饭,顺便叫上你们的叔叔,嗯?”牵着宝宝们往回走,告诫宝宝们不准再往这个院子跑,也不准回头看,否则被教坏了,妈味真打屁股,然后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叶素素道:“宝宝落水的那天,叶老师你在哪里?”

叶素素正将衣服遮在胸口,对黛蔺的疑问暗暗一惊,回道:“当然是在我自己房里!这个与孩子落水有什么关系?!”

“阿姨躲在石头后面,没有坐在房里。“宝宝们回过头给她更正,粉嘟嘟的小脸蛋显得很严肃,“你不可以说谎,说谎鼻子会变长。”

一旁,滕睿哲正为黛蔺选择相信他,感到无比的欣喜,性感薄唇边泛开一抹欣慰的笑,黑眸精亮,大步走过来想抱他们母子入怀,疼爱的亲一亲,不料宝宝们的一番话却让他当场震惊,让他搂抱母子位在怀,却再次对叶素素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

299 滚出这里

当然对于叶素素来说,就算她那天站在河边看到孩子落水,她也没义务一定要去救,她不想救,谁能谴责得了她?跳水救人这种事全靠自愿,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道德问题,谁也责怪不了谁口再者说,那天过后她不是一直自责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一张美脸都憔悴了不少。

于是此刻,面对这一家四口质疑的目光,她咬紧牙不承认,朝男人走过来道:“睿哲,这不是一件小事,你可不能光凭孩子一句童言童语就给我定罪,让我背上这么大的罪名!我是这里的女老师,带过不少孩子,知道孩子们年龄太小,会说一些大人都听不懂的话,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的语言,我们不能当真的。”

滕睿哲见她还在亲昵的喊他睿哲,又打算往他这边靠,他俊脸攸沉,一双锐眸变得阴鸷冷厉,厌恶至极,从没想过这个女人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眼泛寒光“你叶素素确实没责任没义务一定要救谦谦,你走过去就是走过去了,谦谦也被救起来了,但是现在,带着你的行李马上滚出这里!”

一声‘滚’,让在场的两个女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叶素素,当即僵立原地,脸色变得惨白!她不再笑,也不再一身骚味的往他身上靠故意让苏黛蔺误会,而是确定苏黛萌没有吃醋生气,转身离去,反倒是落水的孩子看到了站在岸边的自己,让苏黛蔺借用这个时机当场就讲出来了!

而且很明显的,男人一个字让她滚,绝不相信她半句话,早把她划为林雅静之列了!

对此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扯起一抹笑,笑道:“沧口给我安排的住所就在这里,我该滚去哪?睿哲你可真不讲道理,我又没做钳什么事,张口闭。就让人滚,真伤人心。”

“现在,拿着你的行李立即滚!“男人不吃她这套,视线森冷,剑眉深拧,手指门外,“当初你是从哪条路跟着寻过来,现在就沿着哪条路滚回去!你叶素素死皮赖脸留在这里,就是一个兴风作浪的祸害!除了陷害勾引,竟然还可以冷眼旁观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水里挣扎,若无其事离去!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你配当人民教师?!”

他没有暴怒,而是满腔的深恶痛绝,心潮翻涌,把怀中的儿子牵到地上,与安静的黛蔺对视一眼,带着母子位往外走口叶素素美脸一白,望着他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这才紧追了几步道,“睿哲,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这三四年来在一起的日子?我们也是简单幸福的,你感觉不到吗!你不要因为她回国,就蒙蔽了你的理智,公私不分的站在她那边,你可知道油漆案坑害了多少村民,他们差一点就中毒身亡了,孩子们极有可能引发脑瘫?如果我不为他们上报,这个案子就永远被压下来了,你也被调走了。还有,两年前是她弃你而去,与另一个男人结婚了,是别人的人!”

滕睿哲没再理她,与黛蔺母子三走出这里,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口当走进客厅,他高大的身躯忽然蹲在了两个宝宝面前,用手指抚抚宝宝们的小胖脸,哑声道:“其实爸爸也不是好爸爸,宝宝和妈咪不要恨爸爸。”

“你是叔叔,不是爸爸。”宝宝们窝到妈咪的身上,抱着妈味的腿,喜爱面前的这个叔叔,但不肯与他亲近,可爱小脸蛋羞怯的往黛蔺腿上蹭,“你刚才跟阿姨玩亲亲,妈咪很生气。“

抱着他们的黛蔺闻声皱眉,探探他们的软发,为他们纠正:“妈咪不是为叔叔生气,而是为宝宝偷看感到生气口妈味是不是教过你们,不要进陌生人的房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那叔叔算是陌生人吗?”小宝宝们反应很快,仰起小脸,马上接话。

“唔,不算。”黛蔺摸摸他们,让他们乖乖去洗手,“妈咪现在去炒菜,宝宝们洗完手自己坐桌子旁,知道么?“

“嗯!“宝宝们乖乖点头,为即将要与叔叔同桌吃饭感到无比happy,转身就往洗手台方向跑了,撒个小板凳,站在洗手台旁洗小手手,讲卫生。

这边,滕睿哲站起了身,一双眸子深邃如黑潭,目光灼热凝望着黛蔺,薄唇掀了掀,正要解释刚才的事,黛蔺却将身子背对着他,系上围裙,故意不理他,准备去厨房炒菜。

于是他不得不一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回来,高挺笔直的鼻子里喷吐着热息,低声解释道:“刚才……”……””

“我明白。“黛蔺拂开他搂在腰肢上的手,转过身看着他,明澈眸子里并没有醋意,“刚才你过去找她,是因为她把劣质油漆的事上报上去了,故意激怒你,拖住你回调的进度,让我过去看你们亲热顺。”

“我没有与她亲热。“男人凝神屏息,俊脸凝重,觉得她还是误会了,“我比较想扭断她的脖子。”

黛蔺望着他微微一笑,粉唇如花,“所以说,千万不要对一个打你主意的女人动怒,她就是要激怒你,让你失去理智,然后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不过她刚才的样子挺可悲的,勾引不成反倒成了跳梁戏子,果然是自作自受!”

她从灼灼盯着她的男人身边走过,来到客厅门口,望着院子外面,继续轻声道:“如果不是谦谦自己说出叶阿姨不肯抱他出水面,我也不会知道叶素素那天确实在现场。也许一时私心,她走开了,不肯救我的孩子,也没有那个义务去救。但后面她不等我查明真相,一旦得知我是工程的主要负责人,飞快将案子上报,引起轩然大波,我便十分确定她在公报私仇,心在钻死胡同口今天她勾引你,也是破罐子破挥,无论我生不生气,她都是要定你了,一直纠缠下去!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相信你跟他之间的清白,你们没有发生任何事,但我与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你不必向我证明什么。”

滕睿哲脸如雕刻五官分明,闻言微微一黯,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大手扳过她的细肩,一双幽深黑眸紧紧盯着她两汪水润的美眸:“其实我想要的不是你这句话,但我会尊重你的感觉口这一次,我们一起回锦城市。”

“等到那一天再说吧,也许我们面前的这个案子会很棘手,会耗费时间,现在计划回锦城市还言之过早。你帮忙照顾两个宝宝,不要让他们跑出门,我去炒菜。”黛蔺眸色淡如水,定定看着他,抬手把围裙重新系好,没有正面回应男人,转身走进厨房炒菜了。

接下来的这顿晚饭吃的很温馨,滕睿哲发现,两个宝宝已经懂得自己用筷子夹菜了,每人一个小碗,白色大米饭盛得高高的,在妈味的指导下,乖乖吃菜吃大米饭喝汤,不撒一粒米饭。

黛蔺炒菜的手艺则突飞猛进,素菜烧的特别好,每一道菜不油不腻,香脆可口,美味爽口。而且她也会贯汤,一锅汤从早上贯到下午,骨头汤早已清汤鲜浓,香飘万里。

她给每人盛了一碗,将最有营养的一碗递到他面前,自己则一言不语静静的喝着,坐在桌边辅导两个宝宝吃饭喝汤,耐心细致的照顾宝宝们。

吃完饭后,他在书房翻了翻他的文件,两个宝宝则趴在他的桌上,对他的公章很好奇。

他便让宝宝们给他在文件上盖印章,大手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问他们今天乖不乖口宝宝们抬起小圆脸,小身子滑到他怀里坐着了,坐在他的腿上,告诉他道:“今天凶阿姨过来赶我们走,欺负妈味,我们就告诉她,叔叔与妈咪玩亲亲了,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妈咪的,她是坏蛋口结果坏蛋阿姨回家,就要与叔叔你亲亲。“

“宝宝是说,叶阿姨冲到这里来,说要赶妈味走?”滕睿哲一边腿上抱一个宝宝,发现他儿子的小嘴还蛮厉害的,懂得给妈味助阵,“宝宝们真乖,以后如果还有人这样欺负妈咪,就这样回击她。告诉她,这里是妈味与宝宝的家,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妈味宝宝的,包括叔叔也是。”

“那可以说宝宝也是叔叔的吗?”宝宝们胖都嘟的小脸蛋立即笑咧开,睁大双眼笑嘻嘻的,似一对黑珍珠在闪耀,小身子坐在亲生父亲的腿上,“妈味也是叔叔的吗?”

“当然是的。”滕睿哲墨眸噙笑,心里的暖流在一阵阵的淌过,真是爱死这两个小宝贝,大手轻拂他们的白嫩小胖脸,“妈咪、宝宝、爸爸是完整的一家人,虽然宝宝们现在还没有认叔叔为爸爸,但爸爸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属于你们的。宝宝们要告诉妈味,爸爸希望她是属于我一人的,妈味在散完心后,一定要与宝宝一起回到爸爸的怀抱。“

“嗯!”

黛蔺正推门走进来,见滕睿哲在教坏她的儿子和女儿,两个小东西也坐在他腿上兴致高昂的叛变,于是第一次这样激动了,走过来直接一手拎一个,让他们双双站在地上,柳眉倒竖:“洗澡时间到了,宝宝们该做什么?”

宝宝们可以与亲生父亲见面,偶尔交流感情,关注他们的成长,但不能被教坏,直接喊滕睿哲爸爸。

宝宝们仰仰小脑袋,看看旁边优雅端坐,有着古铜肤色、深邃五官、修长有力大腿的爸爸,小脸粉嫩,异口同声道:“与爸爸一起洗白白。”

“平时宝宝们都是自己洗香香。“黛蔺蹲在宝宝们面前,看着他们可爱的小脸,双目柔润,忽然有些感慨时间的转瞬即道,双胞胎的飞快成长口很早的时候,她把两个软软的小宝宝一同抱在怀里,前抱一个,后背一个,让他们一起洗澡,一起吃奶,同睡一个摇篮,同坐一辆儿童推车,形影不离。

后来宝宝们长大了,依然吃住一起,玩在一起,妈味却无法同时抱起他们了。也许能同时抱起他们的人,只有夜澈和滕睿哲,一个养父,一今生父,用他们同样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手抱一个,不让任一个宝宝受到冷落。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她有些难做定夺,一方面孩子大了,有权利见他们的亲生父亲,与生父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另一方面,生儿不如养儿亲,孩子在这边丢久了,与生父建立了感情,与养父夜澈的感情就淡了,总是要偏向一边。

所以,她还是让宝宝们自己去洗白白,滕睿哲不要参与,她与他谈些公事好了。

“等会将他们的小澡盆端过来,让他们自己在水里玩,我们则谈谈这几天即将被重点调查的案子吧。”她与书桌后的俊美男子柔声相商,已经在给小宝宝们脱小衣裳,让他们穿着小裤裤在浴盆里玩要,不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片刻后自己则与男人坐在书桌边,手上拿着一支笔,盯着他若有所思的冷峻侧脸,忽然轻轻笑道:“其实有很多这样的案子,由于怕影响太大,建筑公司又拨了很大一笔钱,同意重新修建,甲方便将事情压下去了,息事宁人口这一次如果不是叶素素告发,我们创E也许真的会拨出一大笔钱,先稳住这里,给孩子们治病,然后抓回包工头找出真凶,重新修建这里口你觉得是否可取?“

滕睿哲侧回俊脸,眉心轻锁看着她:“黛蔺,真凶应该是滕韦驰舒敏敏一流,叶素素也许正在参与其中,如你所说的,破罐子破摔的索性一直纠缠下去口而四年前林雅静的势力并没有被完全铲除,残党余孽分散之后又被滕韦驰号召起来了,正暗中伺机而动,按照狱中林雅静的指示在办事,但这次情况不一样,我希望我们能先压住这件事,安抚这里人的情绪,让大家知道创E是遭人陷害,同时我会请示市里,先抓真凶再追究责任,把事情先压着

“我也是这么想。”黛蔺灵巧的双眸带着笑,却是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看了外面一眼,娇声笑道:“外面是谁?素色裙子好像露出来了呢。睿哲,原来你隔壁还住着人。”

300 怕她shou伤

只见灯光朦胧的窗外,一个素色身影一闪而过,在这边院子散步,然后大大方方走进了隔壁的院落,若无其事走进自己房里。在关上房门之前,她还回头看了黛蔺一眼,一双涛刻凤眸里充满敌意与冷意,重重关上门!

黛蔺听着这道关门声,翘唇微微一笑,觉得叶素素走火入魔了,在外偷听还敢这么嚣张,真是把她以前的美好会部颠覆了,不知所谓!她抬手把玻璃窗重新推上,回首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知道他也早已看到这个印在窗帘上的偷听身影,素脸带笑注视着他。

刚才他们俩交谈,叶素素就一直站在外面,长裙飘飘的身影朝窗户越贴越近,偷听里面的讲话,却不知道自己的影子早已印在窗帘上,让她和滕睿哲一览无遗。

此刻滕睿哲俊脸阴沉,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幽黑眼眸再次布上一层寒霜,眉心紧皱无法舒展,一张薄唇不悦的抿着口片刻目光落回黛蔺脸上,眸色放柔,低首道:“这几年,她其实还是以前的叶素素,温柔大方,没有害人之心,但孩子落水事件发生后,她在逐渐显露她的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容不得两个孩子,并没有平常之心,所以在祸端尚未发生之前,她不应该再留在这里,这样会伤害你们母子,也会毁了她自己,我希望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不想看到她走极端。”

黛蔺点点头,专注凝望这个男子,“嗯,如果四年后你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爱上她,那就不要给她希望口其实从一开始她跟来这里,你就该发现,她是想与你重新开始的。她所有的寄托都是你,又怎会轻易放下你?她在养父和姐姐那里受过伤,更与深爱的你无疾而终,是一段痛彻心扉、难以割舍的过往,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而且,那几年被关在地底下,她最想见的一定就是你,想念你,把你当做此生的依托,为了你活下去,而你,把你心里最柔软的角落留给了她,心疼她,她肯定会找回以前与你相恋时的感觉

滕睿哲伸手拂开她的额发,垂眸,柔情注视着她,“如果三年多前我将她送走,反复的送她走,她会不会再回来?我希望她在L市住下来,在市里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做回以前幸福开心的叶素素,困难的时候,再来找找这个唯一的朋友帮忙,不要来这里。但最终,她还是坚持来这里做教师。其实,我送不走她的人,主要看她的心,死心了自然就不会再寻来口而黛蔺你,正是因为心死如灰,对我不再抱任何期望,才在两年前远走他乡!”

他哑声说着,看到黛蔺眼眸里有光亮在闪动,红唇紧抿,把目光淡淡的移开了。于是他缓缓抱她入怀,将她的脸抚在自己肩窝,用唇轻吻她柔滑的发丝,气息沉重中带着欣喜,嗓音越发的沉哑:“原本我以为这两年的相处,她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情淡如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再续,她应该看透,淡然,但她始终不明白。我也以为黛蔺你不会再回来,但黛蔺你回来了

黛蔺却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把他缓缓推开,清眸凝望他,笑道:“如果四年前你爱我,又怎会宁愿选择两地相思苦,也不珍惜我们能在一起的每一天?你的放手与退隐,只是在远处遥望着我,却始终不肯近前一步,不想争取,你渴望在那个心乱如麻的时期,我们两人都能给对方时间和空间去冷静,选择先分开,然后等你回调锦城市,等我毕业成长。但是那段日子我们分开的次数还少吗?我们一直在分开,从未聚首过,就算我与夜澈领证结婚,你也没有回来!为什么一定要分离才能弄清楚你自己的心?两年前当我赶来医院,看到叶素素拿着你的行李无孔不入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结果。我看着她以你妻子的身份走向滕伯母和滕爷爷,我感觉绝望,你这辈子是放不下她的,你的歉疚一次又一次,她的纠缠一次又一次,就这样死死缠着。”

“黛蔺!”滕睿哲听得又惊又喜,黑眸灼亮想再次拥过她,她却后退了几步,恢复平静道:“不过这些都走过去的事了,我看到了光明,你也活了过来。就让我们好好珍惜这份平和的宁静,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转过身把浴盆里的孩子抱起来,给他们擦擦小身子,穿上衣服穿上鞋,匆匆走回卧房了。她离去后,滕睿哲依旧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片刻后走回书桌后,双目紧闭,长指拧在自己的眉心静了坐,度过漫漫长夜,而窗外,夜人静,唯有晚风摇动。

滕睿哲的驱逐令并不奏效,叶素素叶老师非但不撒走,反而将沧口的女人孩子们往她住处请,说是要派发新教科书,一定要让妈妈们亲自陪着孩子过来领。

于是妈妈们领完教科书,看了同一个屋檐下滕市长对叶老师的态度,就在外面到处碎嘴了,肯定苏黛蔺母子不是滕市长的家人,辛苦陪在身边几年的叶老师才是滕市长的爱人,现在两女共住一屋,却被苏小姐横刀夺爱了,苏小姐真是不知羞耻。

同时还有一条对苏黛蔺不利的流言,那就是劣质油漆的事被人掀出来了,创E给他们用了最差等的油漆,导致他们的孩子重病住院,差一点小命归天。

所以这几天的时间里,这里的人纷纷拥护叶素素……视她为弱者……却怒与,腾腾的堵在院门口,要求苏黛蔺搬出去!

刚好这段时间滕睿哲去市里请示查案的事,要求把事情压下来,留苏小雁与其父其叔在这里照顾黛蔺母子,所以这个虚空让怒火中烧的人们失去理智,踹破门去抓门里的黛蔺,要求她给个说法!

黛蔺怕把宝宝们吓着,把他们关房里了,主动走出来看了众人一眼,再看一眼隔壁院子里的叶素素,深知纸终究包不住火,她犯众怒了,这里的人们势把她挫骨扬灰,便道:“前段时间我人在国外,所以不知道这里的工人被人收买,掉换了油漆。对于大家目前造成的伤害,我会弥补。”

但此话刚说出口,愤怒的人们便把手上的东西狠狠往她身上砸,还有人想抓她头发,“你承认是你们用了有毒油漆了!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他们现在还躺在医院,话不能说,饭也不能吃!凭什么被你们这些奸商坑害成这样?!”

“大家别动手!住手!”小雁与父亲伯伯们连忙冲过来,护住黛蔺,让乡亲们不要这么冲动,“苏小姐三年半前来过我们村,帮我们砍过竹子记不记得?那年她回去之后,我们村就被人转让了一笔国家拨款,那就是苏小姐用匿名捐僧给我们的!这笔钱是她父亲背负多年的冤案之后,目家给苏家的补偿金,但苏小姐转赠给我们,希望我们能脱贫致富!大家再看看我们的这些房子,我们的工厂大楼,敬老院,都是苏小姐帮我们设计的!”小雁指指四周,让大家去看看周围那一排排漂亮的建筑物,干万不要动手伤害他们的恩人,“苏小姐既然能为我们设计出这么舒适漂亮的房子,那她肯定就不会坑害我们!这次是有人想陷害苏小姐,所以趁她人在国外,重金收买工人,用油漆毒害我们,将罪名嫁祸到苏小姐身上口现在我们与苏小姐都是受害人,我们应该冷静,与她一起找出这个真凶,让对方不要再害人!”

此话一说,民众们果然怔住了,纷纷往后退,不再动手伤害黛蔺。

但是正当他们平息怒火,安静下来,邻院的叶素素却开口说话了,一边走,一边对大家说道:“当年的国家拨款是匿名,没留姓名,谁知道是不是这位创E的设计师。也许创E为了逃避责任,故意将这个功名揽到自己身上,混淆大家口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工程是谁负责监工,又是谁骋请了这些工人,谁就该在这个过程中负全贵!若不然你们创E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我们百姓受到的疾苦找谁理论?你们把责任当皮球一样踢,我们的孩子却躺在医院,生命垂危,并且要相信你们口中这个根本不存在的‘真凶’,最后不了了之!呵呵,真凶不就是你们创E么?难道要等到我们这里出了人命,你们才敢站出来!”

这番话一出,众人又开始不平静了,觉得叶老师这番话说的有道理,差一点就被苏小雁给忽悠过去了,纷纷又开始愤怒,瞪着苏黛蔺和苏小雁父女

苏小雁则是当年把叶素素从雨里拖回家的人,救了她,也照顾过她一段时间,但此情此景下,她被这番话弄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看着这个女教师,忽然觉得她那粗嗓子特别难听,立即反唇相讥道:“在这里,除了你叶老师在不断挑拨离间,蝙风点火,其他乡亲们是不是有理说理?早几年,滕市长就去市里查了,查出捐款人确实就是苏黛蔺!还有我们这个地区所有的新建筑、新房子,都是苏小姐的心血,是她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美好的新家园,让我们住的舒适安心!而叶小姐你,明显就存着不让大家安生的心,一定要借大家的手把苏小姐赶出去!为什么?因为滕市长不喜欢你,对你的所作所为很反感,不想让你逾越朋友界限,而你为了报复情敌,便借刀杀人,趁滕市长不在煽动乡亲们把苏小姐和孩子赶出去!好一个阴险的女人!乡亲们。

她面向大家,对大家正色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也要相信滕市长。现在你们若是着了叶素素的道,把他的妻儿赶出去了,那我们沧口就是恩将仇报,再次让滕市长妻离子散!原本四年前滕市长可以回去追苏小姐和孩子,一家团聚,但为了帮我们脱贫,他留了下来。并且在两年前差一点猝死办公室,险些见不到苏小姐最后一面!现在我们对不起他的妻儿,你们竟然为了一个自私的叶老师,为了满足她的私欲,要把恩人往外赶!那么我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是叶老师纠缠滕市长,逮着机会就往他屋里跑,膝市长却至今没娶她?叶老师来我们这里任教,滕市长是不愿意的,但她一定坚持要来,并且不让我给滕市长送饭洗衣服,全部交给她来做!这份细致确实让人感动,但渐渐的,大家没有发现叶老师在强迫滕市长接受她么?滕市长是男人,无法对一个心怀傀疚的女人出声呵斥,但身为女人,明知男人对你没意思,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原本我不想说这些,但听到叶老师刚才那番话,我确实觉得在滕市长养病的这两年,叶老师你在利用苏小姐的出国时间趁虚而入,见缝插针。其实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你,不管苏小姐有没有回来,他都会娶你。但没有口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让滕市长厌弃你,所有人都笑话你,你才肯收手?”

叶素素柔美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咬紧的红唇,发出一道尖锐的冷嗤:“苏小雁你懂多少,少在这里为创E说话,他们给不了你多少好处费的!我们现在只要孩子的健康,绝不允许创E推脱贵任!苏小雁你若还是这里的一员,就多为你的父老乡亲们想一想,不要胳膊射子往外拐!”

而人群里,付名启也闻声过来了,见叶素素又整了这么一出,掀唇一笑,继续看着。

“涂有劣质油漆的学校与小楼,我们会全部推倒重建,孩子们的医药费,我们创E全部承担。”站在人群的中央,面对着几千双愤怒的眼睛,黛蔺安静出声,一诺干金,“创E聘请的工人被人收买,是我们创E的失职,孩子们是无辜受累者,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去补偿口但我想因为这件事,让滕市长负责的这片地区背上‘豆腐渣工程’的名声口几天前,这里有人去市委递了诉讼书,状告这里全部是劣质工程,以至于甲委将注意力放到滕市长身上,认为这里走出现了腐败工程,有人贪污,可能会严查滕市长口其实大家看的出来,这里大部分的房子已经完工几年,是不存在质量问题的,仅是近期的几幢在建中房子,被人暗中动了手脚,赶在我回国的这几天出了问题。”

“只要你们创消旨担负起这个责任,我们就相信你们确实是遭遇了敌手。”众人朝她困过来,觉得与叶老师的怂恿相比,苏小姐的说词更有说服力,“滕市长是带领我们致富的第一人,我们绝不相信在他的颔导下,会出现腐败工程。这次的事件,经苏小姐你这么一说,我们也发现出事的几个房子都是新建房,其他房子都很好。所以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到让滕市长承担贪污罪名,也不想让当年给我们捐款的苏小姐你蒙受不白之冤,我们选择相信这里有人在陷害我们。”

“这些有危险的房子,我一定会重新检查,推倒重建,亲自监工,让大家住的安全舒心。”黛蔺对他们保证,笑了笑:“不过已有人告了状,市委对滕市长的调查暗访工作肯定已经开始了。这个告状之人想的很天真,认为只要工程出问题,滕市长就不会被回调锦城市,继续在这里留任曰却不知道,腐败工程是要掉官帽坐牢的,难道她要去监狱里陪着他?”

她淡淡扫了叶素素一眼,一张白暂俏脸却变得凝重,双眼遥望远方。

接下来,她先拿出自己的钱给中毒孩子垫付医药费,直到他们恢复健康为止,然后给公司总部申请资金,计划重建所有的危房。但是她不能保证,叶素素会不会再拿无知当令箭,将事情越闹越大?

众人得到保证离去后,叶素素与付名启继续留在原地,叶素素紧紧盯着她,付则盯着叶素素,都感觉到叶素素在发疯,近期有点不正常。

苏小雁把叶素素的行李拎了出来,重重放在她面前,“刚才没有把话挑明说,大家尚且还不知道是你叶老师把滕市长给告了。如果他们知道,还会任你煽风点火,帮你伤害苏小姐?现在走吧,回到你的城里去,那里的日子比我们这里舒服多了。“

“谁让你这么做?“叶素素冷冷盯着苏小雁,满脸阴沉,“把我的行李拿回房里!这里是我的家,谁也没资格让我走,我在这里住定了!”

苏小雁把她的行李重重一掉,“这是滕市长的旨意,咋的,叶老师打算纠缠人家夫妻一辈子?刚才你差一点就让苏小姐被乡亲们打死,你还有脸在这里说是你的家?!四年前的叶老师不是这样的,她自尊自爱,温柔大方,现在却阴险狡诈!”

叶素素冷眸瞪一眼苏小雁,警告她别多事,自己拿着行李转身走回房。

“小雁,滕市长回来了。“黛蔺的注意力却不在这边,觉得叶素素就是一个疯子,讲理没有用的口她转身,静静走到门口,看到滕睿哲停车,正从车里走下来口男人一脸的急色,健硕的身躯大步流星走向她,一把抱她入怀,“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301 喂他吃菜

滕睿哲是从电话里得知这里发生的事,当即俊脸就青了,急匆匆往回赶,怎么也没想到叶素素会这么快再次兴风作浪,煽动大家一起对付黛蔺!

之前他在电话里听了小雁父亲苏老三的大致阐述,对事情的经过有了一个大概了解,当下,对这个女人早已经无话可说,只想狠狠掐死她!

所以此刻,他缓缓放开怀里的黛蔺,侧过首,满面冰霜,眼含凌厉,寒声吩咐苏老三通知大家来开会,他在这里有要事宣布!

叶素素躲在门里,见他面色铁青,凌厉黑眸闪烁森冷幽光直勾勾盯着她这边,势要将她的丑事公布于众,将她千刀万刻,她这才暗暗急了,玉手抓紧门扉,咬紧红唇将门关上!

既然她做得出这些事,那她就不会计较后果,无所谓这些事会不会公布于众,让她无脸见人。她只是伤感这些事被滕睿哲亲自抖出来,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赶她走,让她再也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以后她若还想纠缠,即便睿哲允许,村民们估计也不允许她继续任教!

他们会觉得她狠心无情,面对一个落水的孩手竟然见死不救,根本没有资格做人民教师!他们会在这种大环境下,觉得她不是在为他们讨公道,而是利用他们赶走苏黛蔺母子,拖滕睿哲后腿,自私自利:他们会觉得她面目可憎,阴险狡诈,昔日的温柔大度全是伪装,与林雅静才是真正的同一化……唯那又怎样,这些结果她都想过了,她不在乎,不在乎他们骂她不要脸!她只在乎这样做会不会让她心里舒服?会不会拔掉她的眼中钉,让她做睿哲身边的唯一?

十几分钟后,刚刚散去的人们重新被召唤回来了,看到滕市长风尘仆仆赶回来,怒火万丈的站在叶素素房门口,眼若凶鹰,冷声问他们:“是谁,告诉你们孩子是油漆中毒?这第一个散播此谣言的人,给我站出来!”

众人猛地一惊,扭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几个中年妇女同声指着叶老师的门口,心虚道:“上午叶老师通知我们来给娃娃们领课本,顺便唠唠噎。我们看到苏小姐和小雁在院子里晾晒衣服,有说有笑,叶老师则一个人坐在屋里,行李都收拾好了,说是滕市长喜新厌旧,要赶她走。这种差别待遇,让我们觉得苏小姐就是一个狐狸精,一来就抢叶老师的男人。而且叶老师告诉我们,娃娃们不是重感冒,而是学校的油漆有问题,中毒了,苏小姐打算把这件事压下来,不管娃娃们死活。所以我们才跑到外面通知大家,让大家一起来讨公道!哪晓得苏小姐其实给我们捐过款,给我们设计楼房,这次是被人给坑了,却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叶老师则瞒着我们把滕市长你给告了,说我们这里是腐败工程,让上级领导过来调查,把原本一件可以私下解决的事情变成了无法收场的大事……”

话到此处,众人开始沉默,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叶素素的大门,等着她自己出来。

但良久,叶素素都没有出来,门内静静的,让大家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叶老师失望透顶,总感觉一个人的性情突变,不是她变化太快,而是原本在她的心底深处,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见叶不肯出来认账,苏小雁再次站出来了,对众人再道:“前段时间我带谦谦和妮妮去骑电动木马,叶老师一直跟着我们,赶了一群鹅过来,让小谦谦趁我不注意,穿过大马路去追大白鹅了。之后孩子追白鹅如她所愿掉进水里,她却见死不救,扭头走了。这件事,宝宝一直记得,记得阿姨不肯抱他出水面,让他喝了几口水。原本我以为小宝宝对大白鹅好奇是很正常的事,后来帽子叔无意中说起,那天他打牌去了,因里放养的鹅有几只也被人赶下水了,输钱掉鹅真是倒察,我才觉得这事有问题口今天上午宝宝与我蹲在院子里玩,我故意问宝宝那天游泳有没有看到岸边有人,宝宝回答我,凶阿姨躲在石头后面不肯把他抱起来,而且还赶他妈咪走,在书房欺负妈咪。所以大家明白了么?我们的叶老师最近性情大变,竞然用大白鹅的卑劣手段去吸引小宝宝的注意力,让他到处乱跑,本以为没人看见,没料到宝宝自己看见了,一口咬定是凶阿姨,小宝宝们是不会说谎的,他们才能证实叶老师最近发疯,见着空子就钻……”

门内,叶素素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坐着,无论外面怎么闹都不开门,把所有的门窗都锁紧锁死,打算就这样一直避下去,直到事情平息没有人再谈起她。

然而接二连三的风波,让滕睿哲是不敢再相信她的,当太阳西沉,暮色渐渐降落,他薄如刀锋的唇抿直,眸子阴鸷,点点头,示意大家把门破开。

于是当那扇被叶素素锁紧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人们的愤怒之火被她的做作挑拨了起来,叶素素大吃一惊,蓦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她望着门外双目冰冷的滕睿哲,望着一语不发的黛蔺、怒火跳动的苏小雁,以及一大群被她的卑劣行径吓到的村民,突然拎起行李袋,自己往外走

她一路走,快步的走,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骂她,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鄙夷的,对她的尊重与敬佩之情早已荡然无存,实在不能想象叶老师会做出陷害小骸子、告发滕市长从而得以与自己团圆的卑鄙事情。

他们惋惜着,斥责的目光让叶素素全身冰冷,举步维艰,感觉自己走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叶素素是预料得到这种结果的,知道大家会鄙夷她,无法理解她,所以她很平静,回头的目光放在滕睿哲脸上,停住疾走的脚步,问他:“难道这四年的时间,你没有一点感动?”

滕睿哲目似剑光,俊脸阴沉,失望的答她:“离开这里后,不要再回来……“

“不,睿哲,我只是离开面前这座房子,不是离开沧口,以后我们还是邻居。”叶素素竟是对他展露笑意,眼眸里闪动盈盈秋波,娇媚一笑,惹得男人锐眸重重一眯,转身走了。

她走出这座院子后,黛蔺看着滕睿哲的侧脸,发现他的表情介于愤怒与麻木之间,对叶素素刚才那番暗示性的话感到极端厌恶,牙齿隐隐咬得“格格”作响,吩咐道:“连夜送她回城里!若是她再寻来,再次送走,不能让她靠近任一个孩子!”

几个村里的保全人员领命而去,当即就将这依然保持着一身傲骨、走在路上的叶素素给请上了车,不能让这精神状态不大正常的女人留在这里,做出什么失控的事出来。

叶素素在车上挣扎,看着几个追在小车后面跑的学生大声喊她‘叶老师’,对她还有留恋之情,她忽然在这一刻有一股悔痛的情绪在心里冲击,想着自己这样穷途末路,与睿哲对着干,容不得那一对双胞胎,是否真的错了

车子送她出这里后,天就完全黑了,几个追着小车跑的孩子喘喘气,转身回家了。而这片偌大的地区,也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停止向前迈进的步伐,几天后,孩子们就淡忘她了,有了新的女老师,坐在朝阳下朗朗读书。

不远处,几排危楼则在拆迁,新型大铲车、大吊车一辆辆碾过,崭新的楼房也在一憧幢的倒塌,将住楼的危险全部粉碎在空中。黛蔺将自己这几年的积蓄结汇,暂时先动用宝宝们的教育经费,将油漆中毒的孩子们转往重点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

她的这些努力让民众们相信她不是空口无凭,而是真正担负起了贵任,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设计师。

而滕睿哲在那天亲自让保全人员送走叶素素后,总算让劣质油漆案的进展顺利了一些,他与黛蔺一起去市委见市委书记,一起去【创E】总部开会。他们一个代表政府,一个代表建筑公司,可以说是合作关系,也可以说是同盟关系,一致在大会上证实,【创E】需要担负监工不力的责任,但最主要责任,还是该由案子的幕后主使看来承担。

现在创E总部已经批下重新修建的款项,担负了一部分责任,那么T市刑事机构也该加快速度找出凶手,将其绳之于法。

这天,两人同坐一辆小车从市委回家,滕睿哲亲自开车,黛蔺坐他旁边

黛蔺正在探眉心,取出保温杯喝了。水,全身放松靠在椅背上口最近一段日子,没有叶素素从中搅和,案子进展顺利多了,滕睿哲先是给市委上报了沧口的真实情况,顺着总书记的意思,尽量把事情压下来。反贪组织部派去调查的人和闻腥而来的记者,则从村民们口中得知,没有这回事,滕副市长才不会做这种贪污事情,瞧滕市长与苏小姐为他们盖的房子多漂亮,住了几今年头都没出现质量问题。

所以除了几篇捕风捉影的报导,目前还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一切皆往好的方向发展。

“肚子饿不饿?过去吃个饭?”滕睿哲将车转向某饭店方向,觉得饭店装修还不错,可以在里面吃顿晚餐。

“天阴下来了,可能要下雨。”黛蔺摇摇头,觉得在这里吃饭浪费时间,不如用这时间开车回沧口,与宝宝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但她的话刚说完,夏雷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滚豆子似的洒落,砸在挡风玻璃上。

滕睿哲扬扬剑眉,也觉得这雨下的有点急,不等他把车开进车位便闷雷滚滚,暴雨倾盆而下。不过正好,他与黛蔺就先在这里吃晚餐,等大雨停歇再开车回沧口。

停好车后,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顶在黛蔺的头顶,搂着她一起跑往饭店门口。他们要了间贵宾房,古色古香环境清幽,黛蔺把外套还给他,坐到他对面,淡淡的一笑。

既然下大暴雨了,天要留人,那就在这里解决晚餐好了。她看他的样子也饿了,那么大的块头,结实谴硕,高大挺拔,中午没吃,晚上没吃,还要开车,估计撑不住。

于是她点了几个菜,抬眸笑着注视他:“辣能不能吃?“

他一双黑色瞳乳泛着幽光,灼灼盯着她,刀刻般俊脸流露出一丝丝被她征询意见、被她关注的欣喜,一张薄唇明显欣慰挑起,哑声回应她:“可以口你点的菜我都能吃。”

黛蔺便对他莞尔一笑,又点了个超辣锅,让服务生退下去准备菜。白嫩玉手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弯浅眸微笑着注视对面的男人,对他火热的视线丝毫不躲闪,笑道:“其实几年前我也在饭店做过传菜员,虽然工资微薄,工作对间晚,但生活充实,可以一边续读,一边养活自己。只走到了后面,就过不回这种生活了。”她移开注视他的目光,眼眸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叹息,微微一笑。

滕睿哲看着她,知道她在感叹与他在一起的那段岁月,有过痛苦,有过悲伤,更有过绝望,但她现在看的很淡,是绝不会再对他说,在你身边除了痛苦,我什么都没有。她只会说,让我们好好珍惜宁静的岁月,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实他想问她她最要的东西是什么,但他心里有个答垩案,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应该是,谦谦妮妮健康成长,岁月安好口于是他把大掌缓缓伸过来,覆盖住她的玉手,让她重新看着他,“前面的时光我无法给你宁静,后面的岁月,就让我们技叶相持,一起追寻平静幸福的日子口“

黛蔺闻言却轻轻一笑,久久凝望神情认真凝重的他,涛澈浅眸里闪动的眸光便是他们逝去的流光岁月,然后柔波一闪,柔白右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超辣鱼肉送到他嘴边……“吃么?”

两年前男人你第二次胃大出血,一次又一次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不能吃重辣的,那么现在吃么?我让你吃。

他黑耀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眸光闪耀,两片骄傲的薄唇倾过来,将辛辣鱼肉吃下了,“你让我吃,我便吃。”

302 踩在脚底下

辛辣入口,滕睿哲俊美的脸庞逐渐变色,有些不舒适口他试图喝水,但看到黛蔺的目光,他开口说话了,低沉碰性的声音柔柔的:“黛蔺,你在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黛蔺把筷子放下,不再喂他吃菜,笑盈盈看着他。

“报复我五年拼命令你吃辣,吃掉我赏赐你的香辣小羊排。那时你刚出狱,患有严重的肠胃炎,无法吃辣。我认为你在与我较劲,故意不吃我点的东西,强制命令你吃。”他深邃的眸温柔注视她,漆黑如墨,嗓音愈加的柔和沙哑,大掌握紧她的小手灼灼看着她,“那时让你进了医院,医生检查之后,我才知道你在狱中被折磨坏了身体,我却一无所知,对不起,黛蔺。”

黛蔺闻言轻轻一笑,望向大雨倾盆的窗外,并没有怪他:“当时你知与不知道这事一点都不重要,是我自愿吃的。如果一定要说你的刨替,那就是你脾气臭,不折磨我你就不舒服。不过我现在觉得,我们俩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她把桑上的辣菜全撒了,依旧温柔笑望他:“重辣吃过了,辣的够哈吧?现在我们吃家常菜,半瘦半肥,不油不腻,还带了淡淡的糖香,以你目前的胃,一定能吃。”

滕睿哲这才明白她在用又辣又呛的辣执惩罚他,在责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从来都是不考虑她的感受,弃她而去,于是他面带悔色,哑声笑了笑,“可能人之将死,才能彻底明白自己的一意孤行永远都是在伤害自己的妻儿,用自己的方式把他们拒之门外,用叶素素、两地分离的冷情、做政绩回调才去找回他们,来伤害他们,永远不顾及他们的感受,一意孤行的去解决事情。但是临死,才知道这样做会见不到他们最后一面。“

黛蔺看着他悔悟的俊脸,眸子里的笑意散去,柔白玉脸上并没有喜色,道:“我与夜澈拿结婚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其实在你的心里,你一直认为我绝对不会爱上别人,永远会等你办好事回来。但是你不知道,我与夜澈拿结婚证不是儿戏,毕业后与他一同出国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认真考虑过。而你认定时间的流逝能冲散以前的伤心与痛苦,让我们在解开心结之后重聚,可是时间既然能冲散记忆,为什么就不能冲散彼此之间的感觉?你滕睿哲对自己永远都是自信满满,料定我不会爱上别人,直到萧梓出现,夜澈出现,才激发你不甘心的回头看我!但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是不甘心的掠夺?还是真的爱?”

这一次,她起身走出这里了,走到空气通畅的外面,缓步下楼。

这个时候,外面的大雨形同瓢泼,雨帘子白茫茫的一片,雷声轰鸣,她下楼后安静走到饭店门口,注视这片雨帘。可以看的出来,她很安静,俏脸上并没有怒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口因为在她看来,一切都过去了,男人对也好,错也好,他们双方都是有责任的。

她只是不希望,往事不断在她面前纠缠,不想从男人嘴里再次听到关于以前的点点滴滴口男人的悔悟反而让她觉得没必要,因为两年前她没有守在他身边,出国了,已经没有谁对不起谁。她只想告诉他,生命很重要,健康也很重要,当你弄坏了自己的身体,把命不当命,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胃出血、压力大猝死、心肌梗塞这种情况随时都会发生口等到那个时候,即便你还有心愿未完成,那也是来不及的,生死不由己,天注定。

况且你以为胃两次大量出血,不会落下后遗症么?你这么强壮的男人,就算再有虎力,也需要一副健康的好肠胃。

她站在饭店门口,男人也拿着外套跟着走出来了,大手上拿了一把雨伞,撑到她头顶,沉默注视她的侧脸。

这一次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走到雨中……融身茫茫雨帘……但两人依然同坐一辆车,在雷雨交加的夜里开回沧口。

回到家后,两个小宝宝在小雁的照顾下,已经吃过饭洗过澡,在自己的小床上玩耍,见两人回来,小雁立即开始炒菜,让工作了一天的两人吃顿香啧啧的晚饭。并且小雁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被送出沧口的叶素素又回来了,专门挑拣着下雨天过来,阴魂不散,但这一次被接到付名启付总家了,是付总主动将她接回家的。

刚进门的滕睿哲顿时满脸铁青,立即给付名启去了个电话。

付名启在电话那端凝重道:“我知道我这么做,滕副市长你会生气,但请先听我把事情讲完。我对叶小姐的倾慕之情,早在我被调来这里见过她几次之后,心里就滋生了。这次她冒雨过来,我看到大家都不欢迎她,把昔日的叶老师当做敌人,我觉得这样会更加让她走入歧路。滕市长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慢慢开解她的,心病还须心药医,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会想明白的。”

滕睿哲微微锁眉,顿了顿道:“除了感情方面的问题,她可能还会被卷入一个大团伙,帮着对方来对付伤害黛蔺。这一点,付总你也可以保证她能悬崖勒马?”

“可以。”付名启坚定应允,“我会娶她,让她与我做一家人,照顾她、让她健康就是我的责任。而且,她似乎受过身体上的伤害,不喜欢与男人一起独处,心理变得比较敏感偏激,很容易自卑和钻牛角尖口我会带她看心理医生,希望她换一种环境能换一种心态。”

滕睿哲见付名启这样一往情深,他也没必要再说下去,只轻掀薄唇道:“那好,以后若是谦谦和妮妮再次被她伤害,我直接找你付名启!”他结束通话,高大身躯走过来,坐到饭桌前,锐眸扫了大家一眼,简短道:“付名启的背景我调查过,身家清白,与林雅静的余党没有丝毫关系。不是官二代富二代,而是靠自己的能力进了美企,坐上了高层主管的位子。如今他年薪百万,外貌品性都不错,再过几年可能会被调出这里。“

黛蔺听明白是叶素素要留在这里,而且还是被付名启挽留了,她与滕睿哲一样,只关心一个问题:叶素素会不会在这里做伤天害理的事?

但似乎,付名启把这份责任全包揽了,一边照顾叶素素,一边监督叶素素?

于是叶素素的再次出现,让他们的这顿晚饭同样吃的不愉快,各自散席后,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天放晴,两个小宝宝在院子里玩,一身长裙飘飘的叶素素从门。经过,吓得两个小宝宝连忙往花丛里躲。叶素素回过头,朝里面勾唇一笑,走过去了,状态比前段时间好了一些。

因为她现在要去付名启的公司上班,已经有理由再次留在这里了,没必要再像上次那样被人赶,毫无尊严可言。现今的她,不管她喜不喜欢付名启这个男人,有个男人能帮她一把也是好的,可以让她顺势留下,有地方可以住。

于是她秀发飘枫离去,秀美身影逐渐消失在这里,吓得两个小宝宝趴在院子门口大眼睛看着外面,感觉大灰狼又来了。

而此刻,这里的空气也飘散着一丝异样,有人在靠近这里,或者监视这里,一直盯着门内的两个小宝宝。两个小宝宝则在院门上趴了趴,转过小身子使劲往屋里跑,挥舞着小胳膊,大声喊着妈咪,“妈咪,凶阿姨又来了,她是个坏蛋!”

但坐在屋里的人不是黛蔺,而是滕睿哲,滕睿哲站在窗边,正手拿望远镜观察外面,把藏身在四周的那几个人看得一请二楚,知道林雅静的余党再次出洞了。

他的身后则站着龙厉,龙厉是从锦城市奉命赶来,给他禀报了一些林雅静最近的服刑情况,说到林雅静在狱中过的不错,由于举报有功,已经给她免去死刑,改判死缓了。现在只要是死缓,这女人随时都可以脱笼而出,继续为非作歹。

而失踪后的滕韦驰,已经确定投靠了林雅静那一伙,把那些散落的余党再次聚集了起来,帮林雅静守住了地盘口这几年他曾数次夜访自己在北京的家,探望自己的父母。滕二伯经过这几年的反思,发现儿子的悲剧,不是由滕大伯一家一手造成,而是儿子早在北京饭店任职时,就已经为了一个林雅静狠心扔下了自己的双亲。

他们翻过儿子留学时期的一些照片,发现有个女孩的背影出现在照片里,看不到正面,但可以确定儿子这些年都不肯结婚,就是为了等这个女人再次出现。

更让他们想明白了的是,儿子竞然做出了交换胚胎,让邹家小姐生出睿哲孩子的事情出来。当时在法院,他们正在气头上,执意责怪睿哲不该这样对待韦驰,但睿哲被调离后,大伯一家妻离子散,二伯总算明白,一切错误都是由自己的儿子引起的,是韦驰害了睿哲,睿哲没有杀掉韦驰,已是讲了兄弟之情。

于是这几年,二伯夫妇去探望过同样在坐牢的大伯,给大伯送些东西,让大伯放心,滕家基业有二伯撑着不会倒下去的,睿哲的那份财产全部留给那对双胞胎,没有人敢动用。但他们没有把睿哲差点猝死的噩耗告知滕大伯,以免白发苍苍的老人担心。

而走到今日这一步,二伯总算悔悟,当初是自己教子无方,没有管教好韦驰,害了后辈。只希望大伯出狱后,滕家一家人能前嫌尽释,和和睦睦的过下去。

此刻,被调到沧口的滕睿哲正沉声吩咐龙厉办一些事:“我的回调工作迫在眉睫,但叶素素为了拖住我,极有可能带着这些余党把沧口搅今天翻地覆。龙厉,你带着兄弟,与古傲、锦城T市两边的警方联手,争取在这次将余党一网打尽。现在你们不要打草惊蛇,让这几个人埋伏在四周,跟着他们,我们需要抓活的,通过这几个人找到滕韦驰。“

“滕总,古傲古栓察官这几年一直在追寻林雅静失踪的那批军火,曾多次对林雅静探监,进行提审,但林雅静在狱中越过越滋润,明显是滕韦驰从中打点,准备将她用钱保释出来。而前不久,舒敏敏曾在锦城和T市出现过,据说容貌气质与黛蔺小姐已经如出一辙,这是不是说明舒敏敏已经顶着黛蔺小姐的这张脸,筹划了现在的这桩工程案件?”

滕睿哲回首点点头,“那天我追着她的车追出不久,发现她进了T市的一家建筑公司再也没有出来。所以这次叶素素被送回T市,绝对被舒敏敏登门拜访,与他们合作,现在只要跟着叶素素,就能知道舒敏敏的行踪,也就是滕韦驰的行踪。”

“可是滕总你现在坚持要求把叶素素送出去。”龙厉对他的做法感到不解,“如果送回去,我们就无法让舒敏敏跟到这里来。“

滕睿哲便在书房内缓缓踱步,剑眉飞扬,冷冷笑道:“叶素素昨晚去偷偷见了个人,所以我目前觉得付名启留下她的做法尚能接受。龙厉,去办自己的事,暗中保护黛蔺母子,跟踪那伙人。”

“这就去办。”龙厉领命转身,大步离去,刚走出门口,看到两个小宝宝像两只球朝他冲过来,他定晴一看,赫然发现当初那两个小婴儿竟然长这么大了,小嘴里不是喊他‘叔叔’,而是喊他身后的滕总为‘叔叔’,屁颠屁颠的从他身边跑过,根本不记得他就是几年前照顾他们的冷脸叔叔。

他伸手把两个宝宝的小脑袋爱恰的摸了摸,从另一扇门走出这里,去办他的事了。

宝宝们则一左一右抱住滕睿哲的大腿,心有余悸的告诉叔叔,凶阿姨回来了,他们怕怕,温柔阿姨会变身老巫婆!

黛蔺顶着大太阳,在工地上亲自监工,她打算在地桩打牢房子建成后,返回锦城市,粉刷装修的事则让滕睿哲自己去监工,不要让林雅静余党再次钻空子,他走到哪,伤害就波及到哪。

此刻她在喝水,在泥土飞扬的工地上最后转了转,确定一切程序正常进行,这才打算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孩子。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总感觉有人跟踪她,似乎是灾难到来前的征兆,让她眼皮直跳。现在她可以肯定的是,林雅静的人又来了,阴魂不散的纠缠着,只要她回国,这伙人就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她摘掉安全帽,抱着一骡图纸,紧走几步往人多的地方走。

然而不等她走出工地,一个泥工模样的凶脸男人突然出现在她后面,满眼的杀气,对准她的脖子一掌劈来,想把她弄晕!不曾想,柔弱的她竟然飞快避开,反起一个横扫腿,竟是把这个五大三粗的杀手给伴了一下,然后一个反擒拿,男人的手肘在她玉手中咔嚓一声响,反剪着,双腿重重跪了下去

杀手眼角形势不对,没料到这个柔弱的女人会防身术,另一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就往黛蔺眼睛里洒,黛蔺扭头去避,男子便趁机一跃而起,抓着被扭伤的手肘落荒而逃!

但没跑几步,另几个龙厉安插在这里做泥工装扮的保镖忽然将他团团围堵,不出一分钟的时间,不惊动任何人将这个杀手给制伏拖走,进行严刑逼供。他们走后,滕睿哲挺拨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黛蔺面前,内敛中带着急色,饱满额头上冒着薄汗,目光犀利,鼻息微粗,他也是刚刚赶过来,但他看到了刚才黛蔺对付敌人的快准狠,精亮的黑眸里担忧敛去,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

想不到黛蔺现在真能把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制伏住,估计也懂得使用枪,练就了一身很好的防身术。他微带惊喜的朝她走来,怜惜的从后面一把抱她入怀,心疼又自责,不忍她再受这种伤害,黛蔺忽然一把扯住他修长粗壮的手臂,猛力一带,将他来个过肩挥!

黛蔺将健硕威猛,体格大她一倍的他制伏在脚底下,俏皮中微带严肃,笑道:“原来是你!不过现在这样的你也是色狼一头,从后面侵袭!”她晶莹美丽的眼睛转了转,放开他,娇艳红唇再开启,“如果以后再有女人偷袭我和宝宝,推人落水,找人暗袭,我照样将这个外表娇柔、内心狠毒的女人踩在脚底下!”

303 一起回家

如人所愿,这次他们抓了个活的。一番拷问之后,得到的消息是,完成任务后他们会在轻轨四号线与舒敏敏接头,拿到相应的报酬。但舒敏敏最近带着人在沧口月围活动,具体行踪不定口若要与她见面,必须她先联系他们,非常聪明。

于是当滕睿哲带着没受伤的黛蔺走进来,冷峻男子唇挂冷笑,让这个林雅静余党仔细看看黛蔺的脸,问,这个是否是舒敏敏?

黛蔺也抿唇一笑,等着杀手做回答。

以前舒敏敏在滕氏乔装她,让滕睿哲都有一瞬间的恍惚,差一点错认成她。那么现在,舒敏敏有备而来,恐怕是与她外貌气质如出一辙,难瓣真假

“过……不是。”被制伏的余党先是点头,后是摇头,指出其中的破绽:“这位小姐与舒敏敏长的一样,但她的眼睛没有舒敏敏凶狠。听其他人说,舒敏敏这几年跟着滕少走南闯北,立过不少功劳,受过很多伤,但始终没有赢回滕少的心,被滕少怨意打骂。所以这女人将怒气全发泄在敌人身上,一旦出任务,定要将对方整死!”

滕睿哲听得剑眉一挑,眸放冷光,“舒敏敏约你们在哪里见面?把接头暗号报给我口如果你懂得合作,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舒敏敏应该会先在这里见一个女人,让这个熟悉这里的女人做内应门

“这个女人姓叶?“滕睿哲冷眸轻眯,似乎早有预料。

“是的,这个女人是林姐的妹妹,林姐在狱中托付,让滕少代为照顾。

走出审讥室后,滕睿哲与黛蔺一起走在路上,他对她刚才故意整他,没有感到生气,大手伸过来,轻握她的小手,竟是塞了一把枪在她手上,提醒她:“将枪随时带在身上,以后若再有人偷袭,可以直接将对方打死。“

黛蔺秀眉一拧,不敢杀人:“为什么一定要将对方打死?”她从没杀过人,杀人是犯法的。

男人抿唇微微一顿,一双大手扶上她的肩,锐眸微眯郑重道:“如果不把对方打死,对方就把你打死。难道你想等着对方把你的头颅打爆?”

黛蔺把脸扭开,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况感到难受和排斥。如果有选择,她当然希望不要动刀动枪,血雨腥风,她更加希望能和平解决。

男人见她似乎生气,幽深的目光放柔,让她把手枪收起,揽着她往回走,目视前方再哑声道:“不是一定让你杀人,这段时间我会与你每时每刻在一起,绝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怕就怕百密一疏,敌人见缝插针口到时候,你可以用枪保护自己。”

黛蔺点点头,往前走了。

当天晚上,黛蔺穿了一身紧身的黑色套装,黑丝袜,将长发卷成大波浪,画了艳红的口唇,带着两个男保镖往沧口的后山走。后山是当年砍竹子的地方,如今已是竹林成荫,夏风沙沙,每一处都是成片的成竹,在银白月光的照射下,透着一股阴寒。

此时当一股强力夜风扫起,每一根竹子都随风摇晃起来,摇摇摆摆,飒飒的响动,足见风力的强劲,天气的诡变。黛蔺带两保镖站在林中,等着叶素素前来赴约。

现在按照滕睿哲的计划,她变身为了舒敏敏,约叶素素前来见面,看叶素素是否真与舒敏敏有合作,她们又在计划什么?于是当她在竹林中等了半小时有余,以为叶素素真不来赴约的时候,叶素素穿黑裙的身影出现在月光底下了。

叶素素是接到了男杀手(被擒的那个)的消息,通知她,今晚舒敏敏要与她见面,有新的任务要指派。于是她甩脱付名启,穿着一身黑裙上山了,远远的,就看到大波浪卷的舒敏敏带着两保镖站在林子里,目光犀利盯着她

她走下山路,拨开拦在身前的小竹子,来到‘舒敏敏’面前,率先开。道:“我先说好,前两天你找去我城里的住处要求与我合作的事,我只答应办我的事,杀人贩毒的事我说过不会做,你最好不要强人所难!”

黛蔺点点头,眼眸里泛着一抹冷笑,红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微微偏首,示意旁边的保镖(也就是被擒的杀手)说话,让他与叶素素对话。于是男子为了活命,出声道:“舒姐不会强人所难,舒姐这次过来,是想知道叶素素你有什么筹码与我们合作?叶素素你要知道,我们可以派出杀手,用劣质油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叶素素你呢?如果是合作,我们双方需要出同等的力,让对方知道你能做到什么!”

一身黑裙的叶素素稍稍一怔,想了想道:“劣质油漆的事,是你们伤天害理,不关我的事。这次我重新回到这里,是打算让你们完成你们的心愿,我完成我的心愿。如果这次你们能利索一点,直接掳走那母子位,或者能让T市市政府不把劣质工程的事件压下来,让睿哲在这里留任或者降职不坐牢,我便助你们一臂之力!“

“如何助?难道再在工程建设上做手脚?”男杀手问,黛蔺听得冷笑,把叶小姐险恶的用心看的一清二楚。

叶素素却黑裙飘飞,长发在风中飞散,侧着身子望着遥远的正前方,给黛蔺透露了一个消息,冷道:“舒敏敏难道你忘了当年我从地牢里逃出来,曾去找过你么?你就是一个三面派,可以帮苏黛蔺,可以帮滕韦驰,也可以为了报复林雅静帮助我口当年如果不是你把苏黛蔺的。号给我,我又怎么会与她联系上?林雅静想把睿哲占为己有,让每个女人互相斗,几败俱伤,最后她坐享其成名正言顺与睿哲在一起,甚至对我这个亲妹妹,也是留我牲命,但绝不允许我再回到睿哲身边。当年我刺激苏黛蔺,想将她从睿哲身边赶走,早林雅静一步回到睿哲身边,但舒敏敏你三面派,除了帮我拍过那些刺激苏黛蔺的照片,不让林雅静捉到我,你便缩回了滕韦驰身边,不肯助我回到睿哲的生命中口最后是林雅静自己露出马脚,模仿我却东施效辇,睿哲越疏远她她便逼得越急,才让睿哲反将她一局,寻找真正的我。那时的睿哲,真的让我好感动,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有我,一直在怀疑林雅静是假素素,担忧我的安危,甚至将我排在了苏黛蔺母子前面,所以那时我就抱定了一定要与他一生一世的决心,出现在他面前。“

黛蔺脸色暗沉,被这女人的这番话给微微刺激到了,真想扇这女人一巴掌,却听得叶素素又道:“只不过我出现以后,睿哲却对我提不起以前的热情,似乎是在我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他又经历了苏黛蔺这个女人,滋味不一样,才让他见异思迁,暂时迷茫,所以我现在一定要将他从苏黛蔺身边再抢回来!”

“叶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们舒姐,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男杀手的腰部被另一保镖顶着手枪,所以他不得不继续追问,把叶素素的话全部套出来。黛蔺则为叶素素后面的这句话轻轻笑了,脸色舒展,娥眉微翘,深深佩服叶小姐的胡说八道。什么叫暂时迷茫?叶小姐与滕睿哲四年时间的相处,还叫暂时?

“我熟悉这里的地形,我可以带着你们,驾轻就熟的将苏黛蔺母子抓走,却不被睿哲发现。”叶素素深思熟虑道,牙齿咬紧唇瓣,下巴抬起,双眸里闪烁一股浓浓的恨,“林雅静狱中嘱托滕韦驰,不就是阻挠苏黛蔺与睿哲在一起?现在苏黛蔺回国,林雅静便开始下毒手了,那么你们不如直接把苏黛蔺母子掳走,让苏黛蔺永远没办法出现在睿哲面前!另外,舒敏敏你是爱膝韦驰的,膝韦驰却心甘情愿为狱中的林雅静办事,马上将她保释出来口那么你想想,如果你要得到滕韦驰,是不是不应该让林雅静出狱?林雅静不出狱,是不是你与膝韦驰刚刚好,我与睿哲也能就这样安静的相伴到老?至于苏黛蔺母子,我们这次就借用林雅静的手除掉,林雅静则被州死刑,最后天下太平,你说是么?”

黛蔺微笑着点点头,觉得叶小姐说的有理,缓缓走过来,一双美眸中却冷若冰霜,娇美的下巴轻轻一点,让保镖将叶小姐送下山,控制住她。

叶素素望着这张脸,感觉有些怪异,但瞥见她身边的保镖是认识的,又觉得一切正常。因为上次舒敏敏见她,也是这身装扮,这副傲气的神情,相差不了多少,于是她转身下山,与‘舒敏敏’商定好,明天就开始动手。她会将沧口几处袭击的好位子告诉他们,自己则拖住滕睿哲,让他们俩人分开,双方的动作利索一点,一定要一次成功!

山上,黛蔺目送叶素素被送走后,转身朝竹林深处走,朝某一处淡定出声:“原来我回国来E市那天,你先在酒店门口见到了舒敏敏,所以个天才让我做这身打扮。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见见真正的舒敏敏?”

只见月色朦胧的竹林里,站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身影后面同样跟着四五个保镖,早已将这片竹林控制住。滕睿哲从墨色里走出来,低首看着黛蔺,墨眸黑亮,低声问她:“刚才没有出手打她,是给我面子?”

“你有眼无珠,当初会爱上这么一个女人。”黛蔺嘲讽他,说的可是真心话,转身又往竹林外面走,“或许是她被养父侮辱、被亲姐陷害的遭遇让她心生偏激,觉得你也对不起她口现在她越陷越深,打算伙同舒敏敏之流,借林雅静之手杀我们母子灭口,你打算怎么收场?”

滕睿哲一把拉住她,将她卷回来,搂到自己怀里,想俯首吻她,但被她避开了,两手撑住他压下来的结实胸膛,扭开头。他目光依旧灼烈,凝重道:“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坐牢悔改,让心理医生为她解决心理阴暗的那一面。现在我们去把舒敏敏引出来,这女人可能就在附近口时间若拖长了,她就会知道我让龙厉派了兄弟过来,并且警方将这里团团围住,早为他们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改为吻吻她的头发,粗臂放开她

“嗯。“

两人下山后,黛蔺随滕睿哲立即赶往沧口的火车站,感叹舒敏敏真是不嫌辛苦,竟然将五官整容到与她一模一样,也不怕留下整容的后遗症,晚年痛苦难忍!对于滕韦驰这种对着女人就是一巴掌扇过来的男人,有哪一点是值得舒敏敏去爱的?

她将手支在车窗上,歪着头休息,其实觉得有很多男人都不值得女人去爱。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夜澈那么完美,有夜澈那么清雅细致,但偏偏,这样完美的男人她又配不上。

滕睿哲在一旁开车,瞥见她疲惫的俏脸,知道她也在心底骂他,于是勾唇一笑,用另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同前往火车站。

同时这边的叶素素也接到了舒敏敏打来的电话,舒敏敏告之她:“我的人已经埋伏在沧口的四面八方了,明天你带着他们从最安全最隐秘的入口进入,用最短的时间掳人撒退,带他们安全抽身,你则拖住滕睿哲。顺便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打算将这里的建设工地炸成平地,已在各个工地安装了炸弹,你若还想活命,明天就悠着点,不要不知死活的走进工地!”

“你明天不来吗?”叶素素追问她,不喜欢这种命令口吻。既然是双方合作,那舒敏敏就应该出面,与她同生共死。

“明天我会出现的。”舒敏敏咔嚓撂了电话,不再与叶素素通话。

这边,滕睿哲与黛蔺坐在火车站,看着一辆辆驶出的列车,忽然想起了他每天清晨在田野散步,等着列车能将黛蔺带过来的日子。

那个时候黛蔺还没有毕业没有出国,是可以来看看他的,但是直到她毕业出国,她也没有坐这列火车过来。也许她还不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会去锦城市看看她,知道她在校学习成绩优异,在事务所实习的表现也突飞猛进,逐渐的成长,逐渐的显露光华,宝宝们也在大家的照顾下,学会爬行、学会走路,懂得喊妈咪。他对她的一点一滴都走了解的,情悄的,拍了很多他们母子的照片,也曾偷偷的抱过两个孩子,可是他更希望,她能主动来看他一次,哪怕是他上了手术台,她以朋友的身份过来看看也好。

然而她在两年后却告诉他,在上飞机之前,她来过医院,以为他快死了,只是当时叶素素的出现让她再次心灰意冷,让她毅然决然离开医院门口,上了飞机。

两年后回国,她告诉他,一切扯平了,目前就这样过着,他们是因为案子牵扯到一起,等到案子结束,一切归为零。

“黛蔺,被回调锦城市的时候,我会坐这辆列车回去,你会不会来车站接我?”他怀抱微弱的期冀,痴痴凝望身旁的女子,渴望她到时能来接他,“带着宝宝们来,听他们喊我一声爸爸。”

黛蔺看着面前的列车出神,并没有回应他,可能是列车的汽笛声淹没了男人的声音,又或者是,她根本不想回答。

第二天凌晨,天不曾亮,清澈的露珠还在向日蔡叶子上滚动,一群拿枪的男子果然顶着夜色,在向日蔡里密密穿梭,把一棵棵向日蔡踩得七零八落,对埋伏在四月的党羽一呼百应。

但是叶素素却被付名启关在房里,付名启对她这几天的行为感到心寒,但还不绝望,与保镖一起守着她,不准她出去与那帮党羽接应。

不过有一点需要提一下,叶素素提前给舒敏敏说过沧口的路线,所以那群党羽懂得怎样进来,就是不懂得开战的时候,怎样及时撤退。于是天将黎明,被安装在工地的定时炸弹滴滴的响着,红色的指示灯在一闪一闪,预示着一场灾难的即将到来。

这里的几千户几万户居民房却在夜色里死一般的沉寂着,人们似乎正在睡觉,并不知道这里即将爆炸,就似陡然而至的地震,顷刻间就将沉睡的人们长埋地底。

消失多年的舒敏敏总算出现了,一身套装坐在车里,命令将车停在一大片向日葵里做掩护,准备一举攻入,完成她的任务!昨天潜入这里的兄弟装好炸弹后,全部给她传来了一切就绪的好消息,只等着她引爆炸弹,等着叶素素引开滕睿哲,将苏黛蔺母子抓走交差!

只是她在这里左等右等,一批批潜出去的兄弟却再也没有回音,整个沧口,死一般沉寂着!

终于,她感觉到了不对劲,意识到这片死一般的沉寂,不是因为天未亮,而是,这一幢幢房子里根本没有人在睡觉,这里的民众,早在昨晚已经全部撒离出去了!

于是她恶狠狠的拿出引爆器,气急败坏的按下爆炸键,万分后悔刚才大意了!因为,滕睿哲他在摇空城计,时间拖的越久,他们就越安全。不过没关系,她早有后招,她不仅在工地安装了炸弹,在其他所有地方也安装了炸弹,包括滕睿哲的住处,叶素素的住处,每一个角落,无论他们都到哪,哪儿都会爆炸!

此刻只听外面‘轰隆’一声,几颗定时炸弹同时引爆的声音让整个大地晃了几晃,火光冲天,地动山摇,让她毁灭这里的计划彻底成功了!只是正当她得意,其余炸弹却没有再爆炸,那些似牛皮癣爬满整个沧口的炸弹成了闷嘴葫芦,屁都不放一个!任她按坏爆炸键,炸弹也失效了!

也就是说,滕睿哲已经命人把炸弹拆掉了,刚才爆炸的几个,只是他们故意留下的几个,给她试试遥控器!

“该死!”她连忙让司机开车撒退,拿着枪注意四周的动静,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在向她围拢,远处还有警车的警报灯在一闪一闪,让她大呼不妙,飞快的给滕韦驰打电话,喉音急得在颤抖:“韦驰,我可能失败了,原来他们早已有所察觉,让龙厉派了人来,并与警方秘密联手,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跳。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招供的,你赶紧离开这里……”悔……””

滕韦驰在那边什么也没说,不等她把话说完,冷漠的把电话挂断了,咯的一声!……

滕睿哲的部下,没有灭掉昨晚潜进来的余党,只是跟着他们,把他们藏下的炸弹全部剪断线,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今天,舒敏敏的人来一批,他们就抓一批,全靠昨晚叶素素在竹林‘坦白’一切,让他们有迹可循、

此刻,擒贼先擒王,舒敏敏引爆炸弹的信号总算让他们栓测到了,让他们精神大振,往这个大致方位包抄,使得舒敏敏陷在向日蔡花海里前进后退不得,插翅难逃!

一夜未眠的黛蔺看着这片被碾得七零八落的花海,觉得踩坏这些太阳花也值了。纠缠了这么长的时间,伤害了这么多人,是应该收了这些反复纠缠的心术不正之人,让他们回归正道!

此时枪声在响,红蓝相间的警灯在闪烁,刺眼灯光穿透夜空,照亮整个黎明前的黑暗,只见多年不见的舒敏敏无处可逃,被从车上拽了下来,双手抱头,立即戴上手待,押上警车!

舒敏敏一边走,一边朝这边看了一眼,对黛蔺扯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爬上警车。

警车从黛蔺面前呼啸而过,就似一场梦境,朝阳喷发了,天亮了,这场恶战也就结束了,留下满地狼藉。黛蔺只是觉得有些无可奈何,本以为出国回来,一切烟消云散,不曾想,她若在敌人就在,生生不息。好在,这次重建的新楼被保住了,人们的安危也保住了,滕睿哲的乌纱帽也稳稳当当戴在他头上口现在只要舒敏敏招供,交代劣质油漆的事情,他就可以马上回调锦城市!

还有叶素素,如果这次不是付名启将她关在房里,不准她出来给舒敏敏带路,她现在也不会好端端坐在房里,依旧做她的叶素素!

只见此刻霞红朝阳下的沧口,忽略掉那些被炸弹炸掉的地面,其实一轮明日千山秀,景象光样万物新,一片欣欣向荣,一番新气象。这些就是滕睿哲被回调的资历,他有过人的本领,让人信服的魄力,被回调锦城市继续当市长,再合适不过。

几日后,劣质油漆的真凶被抓出来,所有的人们都在津津乐道,庆幸当初被叶老师煽动的时候,选择相信苏小姐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没有冲动伤人。而事实真相果然如苏黛蔺和滕市长所说,有人在陷害苏小姐,是一段牵扯不清的宿仇,叶素素却做了帮凶,彻底颠覆她的善良形象。

再过几日,这里基本平定下来了,黛蔺收拾行李准备回锦城币继续处理这个案子,却被乡亲们团团围住门口,劝她随滕市长一起回去。他们说:虽然还想让滕市长留任几年,但滕市长还是还给苏小姐你吧,苏小姐你与滕市长团聚的时间,还没有我们与滕市长在一起的时间多,他们已经不好意思再‘霸占’滕市长了。

黛蔺笑一笑,回复他们:目前这个案子不算完,以后她应该还会过来的,只不过,现在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与教育问题,必须马上回锦城币。

乡亲们也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知道她是防着叶素素,便帮她拎着行李,一路送她和宝宝们到火车站,然后将剩下的时间交给她和滕睿哲,纷纷离去。

然而滕睿哲随他们母子一起坐上了动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动车票,邪恶的扬了扬,俊美绝伦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构的微笑:“这一次,我与妈味宝宝一起回去。“他从黛蔺怀里抱过一个宝宝,一家四口准备返回。

黛蔺大为不解,以为他疯了:“E市市委还没有批文放你走,而且你的行李也没带。”

“回调是迟早的事,但现在与老婆孩子回家,是头等大事。”他轻轻搂过黛蔺,让她躺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休息,薄唇放在她的粉唇边,摩挲着,哑声诱哄,舍满深深的宠溺:“我不想回调那日孤零零的回去,看不到黛蔺你来车站的身影,我想与宝宝妈咪一起坐这趟列车回到我们锦城市的家,再也不要分开。”

304 两个“丈夫”

火车一路向东,带着一家四口直奔阔别多年的锦城市,龙厉在车站接他们,早已为主子把住处准备好,拎着黛蔺的行李上车,带一家四口前往某个熟悉的地方。

黛蔺坐在车上打量锦城市四周熟悉的街景,逐渐的,看出龙厉是将车开往哪儿了,原来是滕睿哲以前搬出滕家后的公寓,也就是与赦逸的婚房处于同一高级别墅区的房子。

只见,高级别墅区的名车一辆接一辆,住进这里的有钱人多了起来,基本上每一幢别墅都住了人,不再空置,到处透着一股奢华味道。黛蔺仔细看了看,发现滕睿哲的公寓重新做了装修,由里至外一律翻新,一眼望去,可见至上臻品,名门旺庭。雕花栅栏的院子里则耸了黑白鹅卯石水池,养着睡莲,清幽而静雅。

当她走进门庭,发现别墅里有个‘女佣’在迎接她,抱起她的两个小宝贝就熊吻,热乎劲儿把小宝宝们亲的哇哇直叫。原来女佣是他们的。torn阿姨,胸前系着围裙,正在给他们做菜呢,端着盘子就跑出来了,一手端盘子,一手搂过宝宝们喊阿姨。

黛蔺则在打量别墅里的豪华装修,发现厅里的楼梯不见了,所有的墙壁拆了重新设计格局,大卧室被设计在楼下。蓬勃的阳光正从落地窗投射进来,雅光大床沐浴在太阳光里,反射出耀目的光彩。西壁床头则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画,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赏心悦目、身临其境。

黛蔺更发现,她曾经在海南作过的画,都被袜起挂在书房里,这里玻璃幕墙又通花栏杆,外飘窗台,几何线条简洁流畅,空间结构图明确美观,完全就是一幢现代简约的新房子,早已没了以前的影子。而且复式楼上空置了,空旷开阔,可以站在上面吹风,赏夕阳。

“滕总,恭喜你终于回调锦城市唷,这是TNP为你准备的接风洗尘宴,一会后,我哥,滕爷爷、滕伯母都会过来为你庆祝。”T……眉开眼笑的把右手中的宝宝放下,热情的把滕总和黛蔺各自抱了抱,欢迎两人回来,又指了指餐桑上早已准备好的甜品,“吃正餐之前先吃点甜品,十分钟后开席。”

对黛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重新回到厨房煮她的大餐了,几十道菜,已让她完成了一大半,现在只等着把高压电锅里的骨头卤好,把一些切好的菜炒一炒,就可以开席了,诱人可口的菜香味儿正一阵阵往客厅里飘散,香飘万里。

黛蔺见两个小宝宝蹲地上与小雪球和它儿子小球球玩去了,不再粘人,龙厉又在给滕睿哲禀报一些事,两抹高大的身影渐渐往阳台上走,严肃交谈,她便把手洗了洗,准备去给。torn帮忙。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可视对讲系统上显示两个男人的脸,一个多年不见的古傲,一个多日不见的夜澈,古傲在按门铃,夜澈在一旁风雅的笑,白哲的皮肤,清亮的眼,邪魅的黑色瞳乳,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依旧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带笑的嘴边却勾着一丝不羁……

看来他回国的时间真巧,刚好赶上滕睿哲的回调接风洗尘宴了,于是他赶过来碰几杯酒,又恰巧碰上前来的古傲,那就一起进门吧。古傲这几年由于投身于办案,俊脸上不知不觉多了一抹严厉,皮肤健康呈现古铜色。如果追溯到他年轻时代,想必是,清晨的操场,抖擞着清风,这个篮殊队队长,好似个追风的少年,有着强健的体魄,黝黑的肌肤,在阳光下飞驰,跃身投篮

两人一同走进客厅来,黛蔺在迎接他们,自然而然给夜澈一个拥抱,笑问他什么时候下的飞机,则与古傲握了个手,请他坐,并给他倒茶。

夜澈抱过黛蔺,迈步进来,挺秀高颀的身子对着那两个小宝贝儿,眉长入鬓,肤色晶莹如玉,温和的双眼带着笑,喊了声‘谦谦、妮妮”两个小宝贝儿这才放开怀中的小狗狗,一声清脆的‘爹……”大喜过望,飞扑着扑进他的怀里!

于是他把两小宝贝一起抱起来,原地打转转,“听说回国的第一天,宝贝儿不肯跟太爷爷一起吃饭,跟着叔叔走了。”

“我们不认识慕爷爷,要跟着滕叔叔找落跑的妈咪。”两个小宝贝在他怀里咯咯直笑,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肩膀上,抱着爹……的脖子,“爹……”你去哪儿了?你也落跑了么?”

慕夜澈刮刮他们的小鼻头,把幼小的他们放下来,“爹……在美国有一些事要办,所以先让妈咪和宝宝先回来,但是宝宝们不乖,不肯呆在慕爷爷家等爹……回来。”

“那里全是陌生的阿姨,把我们当小狗狗哄,我们才不干。“

此刻,滕睿哲正与龙厉谈些事情,忽闻客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爹嗮’,他心中一惊,扭头往这边扬眉看去,才发现是慕夜澈回来了!只见他的两个双胞胎欢快的往慕夜澈怀里扑,不断的喊‘爹……”小身子亲昵的往慕夜澈身上爬,把这个才当爸爸!他顿时有些吃味,心头不是滋味,俊脸阴沉了下来,转身迈步往客厅走。

慕夜澈见他现身,笑道“听说滕市长即将回调锦城市,可喜可贺啊。今日过来,除了恭贺,顺便接黛蔺和双胞胎回去,这段时间母子位麻烦滕市长你了。“

滕睿哲虽心潮起伏,但并未勃然大怒,刚毅的下巴点了点:“目前还不算正式回调,有个案子还没有彻底解决,可能还需要一段时日。慕市长,请入座。”

这是他和慕夜澈、古傲,第一次同桌,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俊脸平静,眉眼间比起几年前,多了一份安静与释然。可以看得出来,古傲是彻底放下了,不再与慕夜澈针锋相对,也不会与滕睿哲提及多年前的伤心往事口他只是作为一个兄长,用亦父亦兄的目光来看待黛蔺今后的感情,不管她选择谁,他都会祝福她,希望她幸福。

反观滕睿哲与慕夜澈,两人平静无波的眸色里,其实隐藏了一丝不能言明的敌对情绪,隐藏了一丝冷意,不可能毫无牵扯,不管黛蔺如何选择,这两个男人都会在她今后的生命里占据重要的部分,她必须平衡好、处理好。

而黛蔺,坐在滕睿哲与慕夜澈中间,是尴尬的,又是释然的,因为这场聚会跟特别,是滕睿哲的接风洗尘宴,宴席摇在他自己的公寓,更接近私人的家庭聚会,但前来参宴的人,却更像四年前她与夜澈的婚宴。

如果今天夜澈没有出现,那么她与宝宝、。torn、滕家爷爷、滕伯母,就是把四年前的婚宴重新摆了一遍,只不过男主角换掉了,变成了滕睿哲。现在夜澈出现了,那么今天就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接风洗尘宴,她以合作对象的身份被接来吃饭,夜澈刻是以世交的身份过来,过来的很及时,没有让她感到尴尬。

所以这顿饭还是会吃,只要滕睿哲邀请了,她就吃;他提前买车票随她一起过来了,她无法拦住他,一切随他,他就是他,自垩由、行踪不受任何人管束。

“泽谦,不要爬到爹嗮腿上,自己坐凳子。”旁边,儿子想念多日不见的爹……”又调皮的往夜澈腿上爬,扑闪着大眼睛,想要爹地跟他做游戏,结果被她给抱下来了,让双胞胎一个坐夜澈左手边,一个坐她左手边(也就是她的一左一右),方便照顾,但儿子小泽谦被抱下来了,女儿莹妮又撅着小嘴看着滕睿哲,鸟木般的黑眼珠一闪一闪,让滕叔叔给她喂菜。

于是在对面的古傲看来,母子仁被两个男人包围着,无论黛蔺偏向哪一边,看起来都是一家人,主要看孩子们更喜欢哪个爸爸,会选择哪个爸爸。但很明显的,谦谦选择慕夜澈,妮妮选择滕睿哲,黛蔺却不够分。

此刻黛蔺将妮妮抱过来了,让妮妮与谦谦并排坐,夜澈负责给谦谦小家伙夹菜,黛蔺则负贵喂妮妮,这样看起来更像一家四口。滕睿哲则没有了照顾女儿的机会,右手僵在半空中,一双幽深眼眸透着浓浓的失望,停下夹菜动作,怜惜的看着他的一双儿女。

慕夜澈教育孩子很有一套,他每吃一道菜,都会先给谦谦夹一筷子,然后爹……吃,儿子也吃,一大一小吃菜的动作都如出一撒,一起夹菜,一起送入嘴,一起美味的咀嚼,然后竖起大拇指。

几分钟后,被邀请的滕爷爷、滕伯母,慕书记也如约而至了,滕爷爷看起来请减了不少,依旧是一头华发泛着银光,肤色光滑,养尊处优,但随着年龄的逝去,他已不再如多年前鹤发童颜,精神皇铄。

他对于四年前劝慰孙子不要赶来锦城市阻止黛蔺结婚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两年前,睿哲病重,黛蔺远飞国外,他忽然发现,睿哲需要向黛蔺证明的,不是他的实力,不是冷静,而是他能不能陪在她身边,还能陪多久。

夜澈是慕书记续娶妻子抱来的儿子,慕书记早年丧妻,续娶了一位名门夫人,却一直膝下无子,只有亡妻留下的两个女儿,后继无子。于是第二位夫人领养了夜澈,多年来细心栽培,渴望儿子成龙,为她争一口气。

这也是为什么夜澈一直在与名门小姐相亲,却一直没有结婚的原因。在慕家,有一位说一不二、将儿子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太后,也有一位思想顽目守旧,严厉不容违逆的慕书记,于是在这么长时间的高压下,夜澈渴望挣脱这种命运,找一个不是被父母安排在他生命里的女孩结婚。

但是在刺激睿哲悔悟这件事上,夜澈竟然真与黛蔺领结婚证了!当他得知的时候,两人的结婚证上已经盖了钢印,在法律上的的确确确立了关系。

那天那顿酒,其实喝的不痛快,他认为黛蔺有点冲动,把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一点退路都不留给睿哲。但夜澈是他给黛丫头介绍的,也是他这个爷爷,一直在对孙子睿哲失望,要把夜澈认作自己的亲孙子口现在黛蔺真喜欢上夜澈了,真与夜澈领证了,他该怎么收场?

难道让他们刚领结婚证,就马上去办离婚么?所以只有继续让睿哲锻炼,让黛蔺完成学业,清醒的认识到谁才更适合自己,两人都成长了,心态变了,就会用一种更成熟的方式去对待感情。

然而黛蔺毕业后,却毅然决然飞去了国外,即便是睿哲病重,也没能留住她的脚步。那时站在手术室门口他就想,错了错了,一切计划都在陡然变故之中,错了。

谁会料到突然杀出一个叶素素,眼见真叶素素卷土重来,黛蔺选择的不是留在睿哲身边,与叶素素一起竞争,而是毅然决然离去!那么,谁能保证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叶素素不会与睿哲产生感情?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旧火重燃比日久生情更可怕!

黛丫头也许是被纠缠累了,只想放逐,不想等一个不懂得挽回的男人。于是时间过去,机会刨等过了,睿哲没有在翻案之后的那段时间去争取挽回黛蔺,温暖她千疮百孔的心,那么在他回调的日子里,什么都不再可能!因为女人最怕的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身边。

什么都过去了,你还在争取什么?

而且这两年,夜澈选择与黛蔺一同出国,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留在北京的慕太太知道了夜澈偷偷拿结婚证的事,当即怒火烧红了眼,失望之极,将儿子在国内封杀,秘密调查黛蔺的身份。这两年如果不是慕书记压着,慕太太极有可能怒火中烧,早已将黛蔺的真实身份抖露出来,曝光了他们名义上的叔侄关系!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有另一层考量,她绝不允许苏黛蔺认祖归宗,却把她多年精心培养的儿子挤出慕家!虽然夜澈是她抱养来的儿子,苏黛蔺才是大女慕清如的亲闺女,两人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但在两人的这种婚姻状况下,必定有一个不能是慕家的人!夜澈明显打算退出慕家,让苏黛蔺名正言顺认祖归宗,回到慕家,但他若退了,她的这个儿子就没了,以后在慕家,全部是前任太太留下的女儿欺负她,她老了之后怎么办?大女被赶出家门了,现在的慕家二女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整天算计着怎样跟她争财产!

所以,这就是滕爷爷另外担忧的一点了,慕太太定然会找上黛蔺的,迟早的事。

此刻,大家坐了满满一桌,为的是,给刚刚到家的滕睿哲接风洗尘,庆祝他终于被回调锦城市继续做市长,顺便祝贺他一家团聚。但这里人虽多,。torn在一杯杯的敬酒,给滕爷爷、慕书记、滕母、滕总、慕夜澈一杯杯敬到,调节气氛,劝慰大家放下往事、解开心结,咱们重新开始,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无法笑开颜曰

因为这里,坐的是两家人,慕家和滕家,双方的家长都来了,但黛蔺却只有一个口慕书记明显不赞成夜澈与黛蔺结婚,只希望黛蔺努力进取,有朝一日能回到他们慕家,做慕家的孙女,继续做她的大小姐。但两人偏偏结婚了,让情况陷入了两难境地。

而滕家人,原本是想罚罚睿哲,让他吃吃苦头,懂得珍惜黛蔺母子,不要再做出一意孤行的事情来,伤害母子仁。不曾想,黛蔺与夜澈果真拿了结婚证,睿哲又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滕家不复存在,果真是够了,够了,只希望人团圆,黛蔺回国后能再考虑考虑睿哲,带着一对双胞胎把滕家重新振兴起来,等着入狱的爷爷刑满出狱。

那么,现在母子位到底该归于哪一边?对于睿哲身体上的折磨已经够了,他在下乡的这四年一定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懂得去改正、去珍惜,那么对他内心的惩罚,是不是不要太过?如果又如四年前那样,黛蔺毅然的与夜澈拿了结婚证,那么是否是所有的人都没有退路可走?

现在,主要就看黛蔺的选择口刚才她既然愿意跟着睿哲来这里,肯定在她的心里,是对昔日的甜蜜有一丝记忆的……

黛蔺见长辈们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有期待、有渴望、又有惋惜,她把两个小宝宝抱下桑,不坐在这儿了,“我带孩子吃饭,他们在桌上太调皮。”然后一手牵一个,纤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众人面前。

305 滕找去慕家

晚饭过后,黛蔺随夜澈一起回慕家,与慕书记同坐私家车的后座,离开滕睿哲的公寓。

一路上,幕书记问夜澈这段日子在美国忙什么,怎么能事先把两个孩子打包过来,两个监护人却不管不问?!双胞胎出事了怎么办?

黛蔺把妮妮抱腿上,让谦谦坐在旁边,粉唇边勾着一抹浅浅的笑,知道慕书记也是在斥责她不照顾孩子,把她和夜澈一起骂了。但从另一方面想,慕书记这是在关心两个宝宝,爱之深责之切,不是么。

于是她把宝宝们柔软的小头发捋了捋,让宝宝们喊太公,让太爷爷不要生气。

慕书记见两个小宝贝喊他太爷爷,这才低下头,严肃的双眼里透着微微的欣喜,伸手把两小脑袋摸了摸,让宝宝们乖口同时,也是默认了黛蔺与他慕家的这层血缘关系,把黛蔺当做他的亲外孙女。

到家后,慕书记主动把谦谦牵在手里,吩咐佣嫂给小少爷、小小姐准备房间,并且备上点心和玩具口但他对夜澈和黛蔺不大搭理,还是在为前段时间两人不管孩手,感到生气。

夜澈见老头子在生他的气,也不随之上楼火上浇油了,与黛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笑着问她:“这几天在沧口过的怎么样?“他伸手轻划黛蔺黑亮的发丝,淡淡桃红色的嘴唇,带着笑意,一双眼眸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听说凶手被抓了。”

“你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黛蔺也笑着问他,将脸轻伏在他的肩头,与他来一个阔别多日的拥抱,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凶手是谁,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慕夜澈点点头,“除了林雅静,没有谁会这么容不下你。黛蔺,慕太太追去美国的事,你暂且不要告诉慕书记,一切留给我来处理。”

黛蔺闻言从他怀里坐起来,望了望楼上,见慕书记已走进书房了,这才将两弯浅眸笑成月牙,娇声道:“如果慕书记知道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慕太太一直在美国逼我们离婚,想尽办法为难夜澈你,又给夜澈你不断介绍女朋友,他一定与慕太太一样,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稍稍落了地。”

慕夜澈将颀长的身子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优雅的喝着,低垂的眸光印在琥珀色的玉露琼浆上,笑道:“这一次我真是服了慕太太的坚持不懈,两年来,中垩国美国两地飞,坚决不允许我从驻美大使馆回调,宁愿她搬去美国陪我,让我改国藉,也不容忍我回国与黛蔺你团聚!”

抬起眸,带笑的眸底带着丝丝冷意,对母亲的压制早已感到排斥,“如果我向媒体公布我的真实身份,退出慕家,不知道慕太太会不会发疯?“

“夜澈,这一次慕太太跟着你一起回国了?”黛蔺将玉手轻轻扶上他的臂弯,挽着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慕太太应该知道我和夜澈你并不是真夫妻。我们有各自的房间,吃在一起,住不在一起口如果事情还可以有挽回的地步,夜澈你不要与慕夫人撕破脸皮,你们是母子,她对你有养育之恩,任何事都不能让你们母子反目成仇。”

夜澈注视着她,眼角微微上挑,轻抿的朱唇却勾着一丝冷笑:“如果我成为慕家的上门女婿,同样也可以照顾到她老人家!只不过,慕太太她要的是全部,绝不允许自己的名声有一丝瑕疵,让公众媒介知道她不能生养,借用抱养的方式母凭子贵。这么多年来,她对外一直是我的生母,习惯了以我这个儿子为傲,衬托起她的光华!所以如果我退出慕家,就等于是毁了她!

慕家一家走后公寓里留下的是滕家人和古家人……”滕睿哲目送黛蔺母子的身影离去,没有霸道的去拦下他们,而是坐在客厅里抽烟,一双眉头紧紧锁起,俊脸在烟雾里扑朔迷离,锐眸轻眯。

滕爷爷见他下巴青渣微生,心事重重,便扶了扶孙子宽厚的肩膀,歉疚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还年轻,路还很长,什么都有可能。现在你回绸锦城市,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黛蔺和双胞胎定然会回到你身边!”

滕睿哲把烟狠狠捻灭,俊脸上呈现的情绪并不是萎靡,而是若有所思,抬眸看了老爷子一眼。而这双深不见底的冰眸里,幽黑如墨,有不解、有冰冷,也有如释重负,他缓缓站起挺硕的身躯,平视他的爷爷:“以后您就颐养天年,不要再插手后辈的事。”

迈开长腿,正打算走,老爷子又叫住了他:“再过几个月,你爸就出狱了,睿哲你去接接他。”

睿哲脚步微顿,神色沉静,心里早有了去接人的准备:“这个我知道,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接他出狱回滕家。”他从自己母亲身边走过,发现母亲在听到他这句回答后,苍老的脸上浮起了微微的笑意,轻轻喊了他一声‘儿子’。

滕母看到儿子健康回调锦城市的模样,是真的感到欣喜满足,堆积在眼角的皱纹在悄然舒展,脸色逐渐的红润,是这几年来,她最开心最幸福的一次。她觉得,几年时间的过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滕家很快就要一家团聚了,那把锁在大门上的生锈大锁,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摘除,让他们一家人重新住进去了!

滕睿哲离开了公寓,直奔地处市委大院的慕家。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慕家,而是在整个市委大院走了一圈,粗略打量这里的环境。因为说不定,他也会住进这里。

只见最近几年,有不少新官员调任锦城市,也有不少老干部就地退休,在市委分配房手,又在北京挂虚衔,所以市委大院的新公寓也多了不少,别墅前到处停靠着政府公用车,或者纯黑色奥迪、奔驰什么的。而部家的那幢别墅早被法院没收拍卖了,住上了新住户,装修格局比邹书记家气派多了,就在三层九套的常委楼后面。

滕睿哲在这市委大院粗略绕了一圈,这才回到慕家大院门口,下车,冷眸注视灯火辉煌的慕家小楼。

他感觉锦城市的自己,与被下放T市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当他被下调T市,下乡锻炼,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一切仅靠他自己的一双手,去为那片贫瘠大地创造财富,进步发展,不能牵扯到任何一个人,拖累任何一个朋友。然而当他回到锦城市,就好似被搁浅在海滩太久的海生物,风吹日晒,终于回到了大海,见到了他的亲人和朋友,只有在这里,才找到家和归属的感觉。

虽然,他对沧口那边也有感情,但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在锦城市的这几十年。他出生的家,将来的家,都在锦城这座城市……

“慕书记,有点事谈一谈,我是睿哲。”良久,他按响了门铃,挺拔伟岸的身影站在夜风中,唇角勾着一抹冷笑,一双黑眸紧紧盯着慕家大客厅。

慕家大客厅的大窗帘没有被拉上,两抹坐下大吊灯下面的一男一女身影,正请清楚楚映在他的眼帘,让他瞧了一眼,便不想瞧第二眼。

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门铃系统里传来慕书记浑厚的声音:“睿哲,快请进,我也正有事找你。”

于是当他被迎进门里,便看到黛蔺‘夫妻’坐在沙发上交谈,有说有笑,慕夜澈眼眸里闪过惊讶,却又见怪不怪,一双俊眸里依旧带笑,冷冷扫了他一眼,起身冷笑笑看他:“张嫂,快为滕市长备茶,滕市长远道而来,是贵客。”

滕睿哲剑眉一抬,感受到了慕少爷的敌意,抬手示意他别忙,静静看了黛蔺一眼,举步上楼了。

慕书记早在书房等他,请他坐,负手过来,直接开门见山道:“现在睿哲你回调锦城市了,那慕伯伯就给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一直不赞成他们两人在一起,但既然滕老爷子从中牵线,不顾我的大发雷霆,让他们有了这段姻缘,那我也不好再用强硬的手段去分开他们,不能像当年对待清如那样,落得最后断绝父女关系的下场,只能让他们自己慢慢去明白。不过现在睿哲你回来了,我还是坚持让夜澈做我慕家的么儿,让黛蔺做你滕家的媳妇,等到一切平定,再来向外界公布黛蔺是我慕家亲外孙女的身份。如若不然,以目前这种情况,我慕家一定也会走到妻离子散的这一步,家永无安宁!我相信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睿哲你一定能给他们母子幸福,而夜澈,也只是因为大女慕清如从小照顾他的原因,才对黛蔺有特殊的感情!这并不是爱情!”

黛蔺与慕夜澈站在楼下,心里明白,滕睿哲这次过来找慕书记,一方面是为公,一方面是私口于是夜澈示意黛蔺走到外面去谈,与她在院子里散步,吹着夜风,遥看星星。

夜澈将手扶在花木扶疏的花圃栅栏上,散落额头的额发在风中吹动,精致的五官在月色下,带着微凉的古玉般的颜色,笑道:“很小的时候,我被有幸抱进了慕家做小少爷。但那个时候能让母亲挑选成为小少爷的孩子有两个,我是第一个,被抱进门的时候,他们考核为,我虽聪明、长相漂亮,但是自闭,不说话,比不上母亲的佣嫂后来找来的孩子,无法成为母亲眼里的天才。于是在父亲离家的某一天,她们决定将我送走卖掉,谎称是我自己走丢,找不回来了。那时如果不是清如将我找回来,父亲可能会真的认为是我自己走丢,决定再抱养第二个。第二个孩子被送走之后,我便在慕家住了下来,成了小少爷,在母亲严苛的教育方式下一天天长大口那时母亲的佣嫂很恨我,在她看来,她认为是我阻断了她将自己孩子送进来的富贵梦,对我再三的刁难,在母亲面前告状,让母亲对我失望至极,每每都有送走我的打算,每到这个时候,娇柔的清如竟是站出来,抬手就是给那佣嫂一巴掌,呵叱她滚出这个大门!后来清如再三发火,父亲察觉不对劲,才逐渐把很多事情查清楚,送走了这个纠缠我多年的佣嫂,让母亲改变教育孩子的方式。”

他轻轻一笑,扭头看着黛蔺,眸底深处隐藏着一抹淡淡的伤痛:“慕清如就是黛蔺你的生母,慕家的大小姐,比我大很多,喜欢带着年幼的我坐在台阶上吹蒲公英口后来我上学,她离家了,父亲给我的理由是,慕清如死了,不要再提起她。二姐清娴也笑呵呵的点头,在清如的墓碑前挤出了几滴泪,却显得尤其得意口那时我知道,清如根本没有死,只是,我找不到她。”

黛蔺站在他旁边,望着面前一朵朵娇艳盛开的花朵,用凝白指尖拨了拨:“那夜澈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与我拿结婚证?你对我生母的感激,没必要赔上自己的婚姻。“

慕夜澈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把她也抱在怀里,与她一起坐在上面轻轻的荡开,笑道:“谁知道呢,当时看到你这样,很想照顾你。发起怒来的你,简直跟清如一个模子刻印出来,脸蛋涨得红红的,美丽的眼睛瞪着,似要吃人,妮妮也遗传你了,生气就用小嘴咬人,女王三代呀。不过如果清如知道你小时候是个小霸王,一定要气得把你重新塞回娘胎。哈~”

他笑着亲吻她的脸,把她从木椅上抱了下来,一个旋转,落地,指了指二楼的窗口,“你前夫在盯着我们,我们是不是不要再表演给他看?”

黛蔺讷讷抬头,果然发现窗口站了个高大的身影,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泛着幽光,直勾勾盯着她这里,不是夜访慕家的滕睿哲,那还会是谁!这男人凛冽冷傲的气质就摆在那!想必是与慕书记谈完事情了,想站在窗口抽根烟,结果看到她与夜澈站在花园里聊天,冰眸顿时一黯。

于是她与那双冰眸对望一眼,扭回头,看着慕夜澈轻轻的笑了笑:“两年前飞去美国,我本以为我们会续约,但是如果真续了,就可能是慕家的家破人亡,夜澈你的一无所有,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306 妈咪被设计了

夜澈明白她的话中之意,与她一起走进客厅,让她先去洗澡,“明天慕太太要过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带着黛蔺上楼进房间,亲自给她打开浴室的门,“你先洗,我去给你拿睡衣。”

黛蔺轻嗯一声,抬起玉手顺着发际拨了拨,把一头长发扎起来,开始在磨砂玻璃后面脱衣服。

当她苗条玲珑的身段模模糊糊印在玻璃上,门里传来沙沙的水声,给她拿衣服的夜澈便走出去了。他走到门外,不出意外的看到滕睿哲站在窗边抽烟,长烟夹在指间,剑眉紧拧,锐眸扫一眼这边,等着他们出来。

见慕夜澈一个人出来了,他偏过头,望了门里一眼。

“她在洗澡。”慕夜澈朝他走过来,俊目噙笑,双眉飞扬,“刚才在书房,家父可是给膝市长提及我与黛蔺的婚事?”

滕睿哲浅抿薄唇没做回答,冷冷看着他。如果黛蔺不爱慕夜澈,慕少爷完全有理由放黛蔺走。

“黛蔺与我在一起将近四年时间,滕少爷觉得一男一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慕夜澈继续扬眉轻笑,眼眸里噙着一抹玩味,走过滕睿哲身边,来到窗边,“当年,是滕少爷你自己放黛蔺走,甚至在我亲自将她送到沧口,让你们见面后,你也没有争取。所以一年半之后,我忽然发现,我对她还真有了男女之情,想与她更近一步。”

话到这里,他偏首看了身边的滕睿哲一眼,果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在变,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剑眉斜飞,各种情绪在心底翻涌、冲撞,给人一股凌厉之气。他看得再次启唇一笑,颀长的身躯继续往前走,“呵呵,如果黛蔺愿意选择你,我当然没有理由拦她。但关键是,她没有说要回到滕市长你身边,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强迫她。滕市长,我们现在再去见见家父,我也有些话想与家父谈谈,请吧。”

滕睿哲见慕少再次相邀,已是举步往前走了,他眸色微黯,迈开长腿,还是重新回到了慕书记的书房。

对此,慕书记并不惊讶,摘掉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阖上书桑上的公文,淡淡看了这两今后辈一眼,示意儿子直接讲明来意。

“爸,我建议再给黛蔺几年时间去选择她的未来,让她能独立自主的去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我们给她安排好。”慕夜澈走至父亲的书桌前,严肃盯着自己的父亲,“她若想继续维持与我的这段婚姻,我尊重她;她若想彻底解除这层关系,我也同意口只不过,这些必须是她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一一“他扭头盯着滕睿哲,再扫一眼自己的父亲,“而不是你们给她安排好,让滕市长去掠夺,慕书记你去从中作梗!”

慕书记老脸一黯,缓缓站起了身,“那夜澈你告诉我,你对黛蔺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从书桑后缓步绕出来,略微失望盯着自己的儿子,“当初你与她拿结婚证,就是一个不计后果的选择。你们都认为,感情可以婚后培养,身份的事可以慢慢解决,但是时至今日,你们解决掉哪个了?你慕夜澈若想现在退出慕家,将黛蔺的身份正式公布于众,那么你大姐慕清如做第三者的那段往事也会被挖掘出来,苏市长的丑闻也是旧事重提,让他一辈子的清廉就被这段婚外情给毁了,你自己想想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即便我与黛蔺没有婚姻关系,这段往事就不会被人挖掘出来?”慕夜澈反问父亲,“迟早,黛蔺是要认祖归宗的,做回我慕家的小姐,认回生母。那么不久的将来,她必定要遭遇这个坎!”

“认祖归宗的事,我自有办法!”慕书记皱起灰白的浓眉,嗓音浑厚,对儿子的这层婚姻关系始终是保持不赞同态度,“若被有心人故意挖掘演染,她肯定会遭遇此劫,被当做是私生女。但若你与她结婚,在外界背负舅舅与外甥女的名声,那么对她而言,就是雪上加霜,声名狼藉!当初你与她拿结婚证怎么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你夜澈完完全全就是我慕家的人,就算你向外界证实你与我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你在慕家的这些年就不被人承认了?你一朝是慕家少爷,就一辈子是,永远是!没有人会相信你出示的那张血缘关系证明,而去容忍你这个小舅与外甥女之间的婚姻关系!对于他们来讲,后者才是他们所看到的事实!你明不明白?”

一旁,滕睿哲见父子二人吵了起来,他锐利的双眸微微眯动了一下,薄唇抿直,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与自己父亲的争吵口似乎,这世界上所哼哼情人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都是大同小异。即便当时他忤逆了父亲,断绝了母子关系,脱离了滕家,他与黛蔺还是没能走在一起。

所以说,有时候外界的阻力,并不是两人分手的真正阻碍,而是两个人的心有没有靠近在一起,有没有选择正确的解决方式。于是他双眸幽沉,在父子之间的怒火愈演愈烈的这刻,沉沉出声了:“既然慕少你建议给时间让黛蔺自己去选择,那么我考虑接受这个建议。黛蔺不愿意做的事,我绝不强迫她口她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个有魅力、有自尊的女人,在这里,我们谁也没有权利给她做出选择!”

慕夜澈回过头,冷冷一笑:“滕市长你不强迫她,那就最好不过了!”

滕睿哲挑眉,眯眸盯着这个黛蔺名义上的丈夫,薄唇边同样浮起一丝冷

黛蔺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了,将白嫩的胸口与一双纤直雪白的小腿露出来了,披着一头性感湿发,自己出来找睡衣。却发现她的两个小宝贝钻在她的被窝里,故意与她躲猫猫,两个小身子在薄被里隆成两团,咯咯直笑。

于是她一手捋着浴巾,直接扑上来了,一手抱一个小坏蛋,让他们伸出小脑袋,“呀,这是谁呢,小狗狗么?好漂亮的小狗狗!”“妈味!”结果小家伙们笑咯咯翻起小身子,小手抓过来,爬过来,一不小心就把妈咪围在身上的浴巾给扯掉了,露出妈咪莹白如玉的诱人身子。

“妈咪!”小崽崽们还在往美人妈妈怀里扑,可爱小脑袋拱来拱去,觉得妈妈身上真香,白白的、嫩嫩的,躺着就舒服,他们从小躺到大,要一辈子这样躺下去。很小的时候,他们的小妈味还在出租车车上给他们喂过奶,出租车女司机还教妈味要卧着喂奶,否则胸部下垂,宝宝吐奶。当然,这些是后来他们长大才听来的,据说他们喜欢被竖着抱,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哭闹玩耍,把爸爸的禁地给占了……

但黛蔺可没有他们销魂,怀抱两个小东西,白暂的俏脸却飞上两朵霞红,越来越烫,只觉屁股凉嗖嗖的,正对着未关的房门口,让一丝不挂的她犹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满脸嫣红,嗖的往被窝里面钻。

在宝宝们面前赤身裸体没什么,他们打小在她怀里赖大的,有时还用小手抓妈妈的波波,关键是现在,房门咋没关上呢!她钻进被窝里,让两个同样哧溜溜的小宝宝各自在旁边躺好,先不要往妈妈身上爬,抬起头,用被子蒙着半张嫣红的小脸,惊魂未定的望向房门口,果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她就直觉门口有人盯着她的裸背么,果然的!

只见小宝宝们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白嫩小身子不肯安静,又要从被子里爬出来,顺便把妈妈的蔽体物给扯了,“滕叔叔!”这是小混球们在奶声奶气的喊男人,撅着屁屁往床尾爬,然后爬下地,跑向叔叔。

门口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袭合体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刀刻般的俊美五官染着欲望,眼露灼热之光,眸底充血,明显是把刚才的春光给看到了,很想将虎躯扑过来,尽情享用一餐。但他结实的喉结滑了滑,高硕的身躯站在门口却没有动,把两个小宝宝抱起来,灼亮黑眸望向床上的女子,哑声道:“离开之前,我过来跟你们说声晚安。”

黛蔺躺在被窝里,避开他那双灼热的眼睛,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满嘴的烟味,这男人不是戒烟戒酒戒女色很多年了,怎的一回锦城市就恢复了他花花大少的德行,走到哪儿都抽烟。不可否认他默默抽烟,锁眉沉思的样子很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内敛稳重,让人有安全感,果决摁灭烟火头的动作更是十分的男性化,帅气,但现在满嘴的烟味,让他除了有男人味,还有奢靡味。

滕睿哲见她点头又皱眉,迈步走进来,把怀中两个宝宝放到床上,让宝宝们钻进妈妈的被窝,又问她:“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旁边,宝宝们掀开妈咪的被子,调皮的又往妈咪怀里钻,往妈咪身上爬,于是又让妈咪春光大泄了,雪白玉体在被子的一开一阖之间,香艳刺激。

滕睿哲目光灼热的瞥了一眼,鼻尖飘散的,全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让他身体振奋,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他眼若饥鹰,目光和身体同样在发烫,让他不想走了,羡慕的盯着那两个趴在美人儿身上的小宝宝。

小家伙们是在向他示威么,还在往黛蔺雪白的胸口上爬,销魂的躺着,真想让爸爸一把揪下来。于是他清一清过于低哑的嗓子,一双幽深黑眸噙着狡黠,刀削斧凿的俊脸坏坏的,带着笑意,对宝宝们道:“道过‘晚安’了,宝宝们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觉觉?”

宝宝们仰起小脑袋,用亮晶晶的黑萄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煞有其事想了想,还真爬下床,不打扰妈味睡觉。叔叔的笑容真坏,肯定又要与妈味玩亲亲了。

为了把上次被凶阿姨玷污的亲亲补回来,这次他和妮妮就勉为其难的帮他们守在门口,让妈味的嘴给叔叔洗一次澡,这样叔叔就清白无瑕了。

于是两小坏蛋不顾妈咪伸手过来抓他们,哧溜就跳下了床,自己开门出去了。其实对于幼小的他们来讲,这些东西他们是不懂的,但是他们有学,从电视上,从上次叶阿姨那里领教过了,知道大人们玩亲亲的时候一定要关门,还要把守在门口,不准破坏者进来!

此刻他们跑到门外了,黛蔺裹着被子伏到床尾,伸手去抓,一根毛线都没抓到,泄气的翻过身,用手覆额,捋捋额头上的冷汗,表示头疼。膝叔叔你真有威慑力,竞然让两个小宝宝屁颠屁颠的就跑了,第一次这么听话!

她裹着被子躺在床尾,脑袋正对着门口,对两个小调皮泄气的哼了哼,感觉被背叛了,气得咬唇。然后感觉细嫩的脸上被一股阳刚的粗重鼻息喷洒着,好麻好痒,睁开美眸一瞧,这才意识到现在情况不对,才发现男人邪魅的俊脸正悬在她的上空,一双火热的深邃眼睛俨如两口深潭、漩涡,势要把她深深的吸附进去!

男人薄如刀锋的唇,依旧勾着坏笑,眸子喷火,将双臂撑在她的两侧,结实虎躯正朝她倾过来,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孔在不断放大放大,黑眸似要吃人,不等她反应逃开,硕大的手掌一把箍住她的细腰,已将她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让她一丝不挂的撞到他怀里!

下一刻,她的嘴也被封住了,光溜溜的身子上,一只滚烫的魔手在摸来摸去,急切的爱抚她,让她白暂的耳后嫣红一片,一路烧到莹润的脚趾头。

这一次,脱衣服的时间都给省了,他除了用嘴,还在对她上下其手,让她跨坐在他西裤完整的腿上,用他霸道的薄唇吻她的嘴,脖子,雪白的胸线,还故意在宝宝们刚才趴过的地方打了个转,重重的吸吮、逗弄,另一只大手则在拉自己裤子拉链准备就用这种坐姿让她承欢身下……”……她长发飞散,用手捶打他,喊出来的娇音不知是骂,还是申吟,总之,传到外面了。

蹲在门口的两个小宝宝原本在玩耍,听到妈味的叫声,互相对视一眼,继续玩自己的,小手手却兴高采烈的比了个‘Yes’。

原来这时,慕书记正从不远处经过,扳着一张老脸,目不斜视往前走,但在走过去之前,他竟然伸出手悄悄对欢快的宝宝们比了个‘V’,古板老脸上浮着微微的笑意,与宝宝们完成目标,然后负着手,离去。

307 有人不该活着

慕书记走下楼来,看到离家的夜澈接人回来了,正搀扶着慕太太的手,将母亲从车里迎出来。

原来几个小时前,慕太太突然来电话,说人已经在锦城市,连夜赶过来的,夜澈你赶紧来接。于是夜澈刚与父亲在书房交谈完,便开车去接母亲了,陪皇太后在机场喝了杯咖啡,很晚才回来。

只见此时被迎出来的慕太太,个子娇小,皮肤白暂,养尊处优的脸庞上,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光滑如玉,年龄看起来似乎只有四十岁。她衣着华贵,气质高雅,一双黑水银般的凤眸,看似闪烁微笑的异彩,实则藏满冷意,对儿子一肚子的怨气。因为,最近几年,她为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儿子却让她越来越心寒。

“怎么提前来了,不是说好明天到锦城市?”慕书记淡淡看着自己续娶的这位夫人,早已没有年轻夫妇之间的小别胜新婚,当真是半路夫妻老来伴,是用来做伴的,与夫人一起转身往门内走,“夜澈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你对他说什么了?”

慕夫人用手挽一挽自己的披肩,朝灯火辉煌的大客厅里望了一眼,不答反问道:“听说他将那三母子接进我们慕家了?老慕你也真是的,儿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也不阻止阻止。”

慕书记见妻子责备他,抬手轻拂妻子的肘弯,侧身解释道:“听说他们回国,决定在国内定下来了,我便开车去将他们接了过来,让他们在这里住下。以后你不要在黛蔺面前说这种话,黛蔺是我们家的客人,要尊重她。”

慕太太闻言唲丈夫一眼,往前走了。

慕家大客厅里,所有的吊灯都开着,只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宝宝站在楼梯口望着楼下的奶奶,互相对视一眼,在小声交谈。

“有人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去通知房里的叔叔和妈味?”

“他们在玩亲亲,会被人看见的口“

“这个奶奶要上楼了。”

“妮妮你守在这里,我去给妈味敲门。”谦谦马上转身往走廊上跑,跑到卧室门口,踮起脚尖把门把手扭了扭,用小胖手拍门,“妈咪,奶奶过来了。”

门内,床上的被子早被弄到地上了,男人坐在床尾,让女人一丝不挂跨坐在他腿上,一双白滑玉腿盘住他的虎腰,纤细的小腰,白嫩丰满的臀瓣则被握在他的大手里,雪白玉体随他的动作摇摆颠动,女上男下。

不过,女人的身子虽在颤动、泛红,长发飞散,但那双柔细的玉腕却被他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的身子随他腰腹有力的动作在剧烈的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咬紧的红唇里时不时倾泻出她压抑的娇吟,一串串的,痛苦的压抑却又实在受不了。

他们把灯关了,卧室里只映着淡淡的月光,让两人的眼睛在黑暗里闪动着灼亮的波光,眸光闪烁,两具身体不受控制的,在激情的漩涡里冲撞起伏,撞出火花。健硕强壮的男人在急促的喘息,腰腹与腿的发力,让他挥汗如雨,让他阳刚性感的鼻息喷洒在女人粉红的俏脸上,灼灼盯着她,用自己的强健让女人舒服尖叫。女人则在娇哼,让他停住,娇软的喉音在他剧烈的动作下断断续续,始终说不完整,香汗微施的柔躯在他的进攻下逐渐的绵软,美眸紧闭,于是时光仿佛回到多年以前,他们在江北的出租小屋恩爱过在雪地恩爱过……”

“叔叔,奶奶过来了。”门外的小盆友见门内没回应,又用小手拍拍门,忽然发现两人不是在玩亲亲,而是叔叔在欺负妈味,让妈味叫的这么痛苦。于是他皱着小眉头,表情很严肃,“那天叶阿姨与膝叔叔不是这么玩的。”那天叶阿姨不穿衣服往滕叔叔怀里钻,也没见叶阿姨叫的这么痛苦,今天膝叔叔是不是揍妈味了?

正当小宝宝纳闷,很快,门内喘了喘,便传出了一道达到顶点的、极似哭泣的女子尖叫声,娇媚而酥麻,似要把整个夜空划破,房门才终于被缓缓打开了,小家伙的滕叔叔衣着完好的站在门口……衬衣被扯掉了一颗纽扣,露出了他健硕的古铜色胸膛,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风采,反倒让这只性感的非洲猎豹,迷人而邪魅。俊美绝伦的冰山脸上则飘着两朵激情过后的红晕,用大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薄唇轻勾,赞赏一笑,然后将儿子给拎了进来。

“宝贝儿真是好样的。”对儿子竖起大拇指,浓黑的剑眉飞扬,俊脸意气风发,让小家伙重新躺回娇喘不休的妈味怀中,为母子俩盖好被子。

片刻后,小妮妮也回来了,小身子直接往床上爬,扭头望了这个此刻显得尤为迷人的叔叔一眼,“滕叔叔,奶奶过来了。”抿抿小粉嘴,害羞的爬进妈咪的被窝了,钻进妈咪怀里,发现妈咪的脸蛋真红、真漂亮。

滕睿哲知道慕夫人连夜过来了,对此他并不惊讶,伸手将房间的窗帘窗户打开,让夜风透进来,临窗而立,等着慕夫人进来。他的两个小宝贝真是好样的,知道要站在爸爸这边,与爸爸齐心。

半分钟后,他在房间门口见到了养尊处优的慕夫人,薄唇微启,俊美的冰山脸浮露笑意,与之礼节性的寒暄了一两句,对女士们都神士。然后,慕夫人那双精明的凤眸便往卧房里看了一两眼,看到黛蔺与两个孩子躺床上睡觉,便笑道:“看来是睡下了,不方便再打扰,睿哲,我们去厅里坐坐吧。

她邀请滕睿哲下楼,似是有话要谈,但上楼来的慕夜澈却拦住了他,唇边勾着一抹玩味,冷笑问他:“滕市长,几个小时前你说过,绝不强迫黛蔺做她不愿意的事!想必你是忘记了?”

滕睿哲浓黑的眉峰轻扬,薄唇回以一笑,目光似剑:“唔,确实是这样,绝不强迫地做不愿意的事。”不再多做解释,犀利锐眸再看一眼慕夜澈,俊脸冰冷,随慕夫人下楼。

下楼后,慕书记也在大客厅,一脸严峻的慕书记正坐沙发上,手上拿着他的茶杯,眼眸低垂,在回想刚才的事。刚才是他离开书房踱步去了宝宝们的房间,恰巧见到宝宝们嚷着要妈咪,他便让佣嫂将两个宝宝抱去了黛蔺房

在这个过程中,他嘱咐宝宝们要保护妈咪,如果滕叔叔去房间与他们道晚安,他们就乖乖守在房门口,让滕叔叔与妈咪单独说话,并且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于是宝宝们听话的蹲在房门口玩,做爸爸妈妈的小护卫,守护父母的隐私。刚才两个小宝宝站在楼梯口说话,他便把夫人挽留在了客厅,与妻子说了会话,不要立即上楼。

对此,他对儿子有一些傀疚,但从长远来看,这样做对大家都好,不会再次酿成大悲剧。而且,夜澈的感情太飘忽不定,对黛蔺更像是一种亲情。

“睿哲,关于你和黛蔺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了。”见两人下楼,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老眸迎视老滕家的这个公子,“以前,你确实有很多对不起黛蔺的地方,让她伤心痛苦,日渐憔悴,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从伤痛里走出来,但责任不全在你,她自己有责任,苏家的惨案也有苏家自己的原因,是互相的,双方都没有处理好。只是你身为男人,背负的责任会多一点。所以我希望,你们能重归于好,你能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慕书记,我会的。”滕睿哲在他对面落座,郑重的点头,“黛蔺与孩子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口我会好好保护他们,疼惜他们,让他们永远快乐,不再伤心。”

“那黛蔺与夜澈的这段婚姻关系,睿哲你准备怎么解决?”慕太太在一旁问出她的问题,笑了笑,正是她约滕睿哲下楼来商谈的核心问题,“身为一个母亲,我其实也希望夜澈能找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结婚,白首偕老。但伯母看得出来,苏黛蔺小姐对夜澈没有男女之情,对他更多的是一种哥哥般的依赖,是亲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伯母希望,苏小姐能与自己深爱的男子结婚,让大家都团圆,你说呢?”

她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睫毛轻压,优雅的喝了一口瓷杯里的茶,然后抬眸,继续道出自己的建议,“伯母倒是觉得,睿哲你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你无论从哪个方面,与苏小姐都是般配的,外貌、性格、或者是你们两人对对方的心意,伯母看的出来,刚才苏小姐并不排斥你去她房间与她道晚安。”

滕睿哲薄唇浅抿,俊脸似笑非笑,微垂的眼睫投下淡淡的黑影,遮住了他锐利深邃眼眸里的情绪。但他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隐藏着魅惑,噙着一抹意气风发的微笑。

对他而言,慕书记夫妇的这些建议都不重要,可以听听,也可以不听,就当是他们在与他闲聊,最关键的是,他想要黛蔺母子的决心!就算现在书记夫妇持反对意见,不支持他与黛蔺,他对黛蔺,也是非卿不可!

他缓缓抬眸,目光锐利深邃,深不见底,淡淡扫过来,不必发怒,便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与凌厉感,星目舍威,勾唇轻笑道:“这几年慕夜澈给予她婚姻束缚,与她确立关系,其实是为了不让其他男人凯觎她,给她一种法律上的保护,让她名花有主口慕夜澈是爱护她的,可我更加觉得,他对她的爱护超越了感情,化为了亲情,将对黛蔺生母的感激全部投注在了黛蔺身上口我很庆幸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冀蔺心里还留有我的位子,哪怕是一点点,对我而言,也是莫大的希望!”

楼上,无论两个小宝宝怎么在被窝里钻来钻去,黛蔺都将香汗濡湿的脸蒙在被子里,不肯露出来。直到慕夜澈进来房里,将两个小宝宝抱到沙发上,黛蔺这才侧躺着身子,将脸背对着灯光。

慕夜澈看到了她雪白颈子上的红色吻痕,无奈叹息一声,站在床边看着她,“要不要去洗个澡?“

黛蔺摇摇头,将白里透红的脸扭过来了,半撑起身子,“今晚送我们回苏家吧,我可能,无法呆在这个地方了。”

慕夜澈便在床沿坐下,伸手给她盖好被子,“不用回去,你就呆在这里口刚才我去机场接慕太太,回来才知道,慕书记嘱咐双胞胎‘算计’自己的妈味,老的、小的一起同流合污。同时找也知道,黛蔺你起初可能是被他霸道的吃豆腐,有过反抗,但双胞胎当年的横空出世,就足以可见你们当初的恩爱热情,身体契合,一次就制造了俩孩子,就算心在抗拒,身体也在受吸引,一切跟着感觉走。”

黛蔺闻言,将头微微低垂,看着地面。

“没事的,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有这种反应很正常。”慕夜澈笑起来,排拂她搁在被子上的玉手,让她躺回被子里继续睡,“他憋了这么多年,男性需求旺盛,刚才一定折散了你的骨头。你先去泡个热水澡,等泡舒服了,再回来睡。”

黛蔺抬起玉脸看他一眼,点点头,裹着被子往浴室走了。

当晚,慕家除了两个小宝宝,其他所有人都没有睡觉。滕睿哲在大客厅坐了一夜,慕夜澈在楼上站了一夜口当翌日的黎明破晓,第一丝阳光从云缝里穿透出来,挂着两眼袋的黛蔺穿戴整齐的从房里出来了。她穿了一身嫩绿色的清新修身洋装,秀发披散,踩着白色高跟鞋下楼梯。当看到滕睿哲还坐在厅里,她一双秋水明眸里闪过重重的惊讶,洁白俏脸当即阴霾,从他面前旁若无人走过。

今天她要去锦城市的【创E】集团上班,刚刚从美国的总部被调回来,名气不大,新人一枚,但比起两年前在锦城事务所实习,各方面前有了长进

而且今天公司要开会,是有关于她的,对沧口劣质工程的事做一个总结

其实这件事对她的名声不大好,现在她初回国,公司所有的设计师同僚都知道她所负责的沧口工程队出了问题,向总公司申请了资金调度,不得不将劣质工程推倒重建,是以安抚民心。虽然现在把所谓的‘真凶’逮捕归案了,但真凶咬紧牙关不说话,一个字都不吐,颇有将牢底坐穿的打算,谁都不怕。

于是案子算是暂且遇到瓶颈,无法大收网,还需要她去佐证,提供证据

“苏小姐,昨天打你电话没人接听,现在总算找到你了。”在走出慕家公寓的路上,苏小雁给她打来了电话,一口生疏的普通话里含着浓浓的乡音,“你和滕市长回去锦城市后,公安部又开车过来调查了。因为他们在舒敏敏的物品里,找到了关于叶素素的线索,于走过来调查叶素素。付名启付总这次没有再包庇她,与她一同坐上了警车,同她一起去公安局接受审讥。不过苏小姐你知道吗?原来叶素素有很大的背景,有很多人在找她……”

“谁在找她?”黛蔺支着手机在耳边,正往外面走,发现身后的滕睿哲早已站起高大的身躯,一双黑眸似笑非笑,一张坏坏的俊脸,连两道霸气的剑眉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伸出手,亲自为她打开车门,他送她去公司,柔声对她:“这边。”

“好像是她姐姐的男朋友吧,也就是她姐夫。原来叶小姐不是孤儿,是有亲人的!”苏小雁在电话那端轻呼,根本不知道黛蔺在这边早已不想再提及叶素素这个名字,继续道:“付总接触她以后,发现总是有陌生的人跟踪他,后来经过调查舒敏敏这个人,才知道叶素素有个亲姐姐在坐牢,但势力依旧非常大,到处害人口所以苏小姐,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烦恼了,这种被恶势力纠缠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既然你们知道了,那以后小心一点,不要与他们有任何恩怨。”黛蔺正欲挂电话,走出大院门,苏小雁又大声道:“叶素素是同谋的事,我已经作证了,证明叶素素亲口承认与舒敏敏是一伙,让公安局把她拘留了。所以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黛蔺双眉一皱,觉得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原本打算不坐滕睿哲车的身子又转了回来,让这个霸道的男人不用将车堵在她面前,便主动坐进了他车里,严肃望着他:“叶素素被拘留了,是沧口民众作的证,证明她有合谋的打算,让她难逃干系。但叶素素只是口头一说,并未够成事实,构留几天就放出来了。紧接着,沧口肯定会遭到他们的打击报复,你打算怎么解决?“

滕睿哲一双狂野不拘的冰眸果然一冷,泛着幽光,俊脸已是没有了与她戏涛邪魅的神色,薄薄的唇抿成凌厉的线条,冷道:“如果她果真这样做,那她只有走上与林雅静一样的路,被枪决,没有活着的权利!”

308 及时赶来

慕夜澈回房洗了把脸,换了套衣服,恢复一身清爽,刚从大客厅走出来,便看到黛蔺坐在滕睿哲的车上谈事情,两人出色的脸孔看起来特别严肃,氛围凝重,不大像在谈情说爱。

“黛蔺!”他把车喇叭滴了滴,等着她过来。

黛蔺听到声音,果然立即开门下车,直奔他这里,“我们一边去公司,一边在路上说。“

两人将车开出慕家大院,没有再与滕睿哲打照面,拐弯,行驶在市委大院宽敞平坦的大道上。黛蔺这才将刚才的事一一道出,让夜澈知道,沧口工程的案子还未完结,极有可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夜澈点点头,明白这些被纠缠了多年的麻烦事,一边过大门的哨卡,一边笑道:“当年我建议叶素素将余党引出来,协助警方将余党一网打尽,但叶小姐不想被骚扰,断然拒绝口那么今天,我们足可以看出在叶小姐心中,早把我们划为敌人,把狱中的林雅静视为最后的救生圈。加上这几年一直在打黑,林雅静由于举报有功,暂时免去了她的死刑,于是叶素素与滕韦驰,便一直期盼着将林雅静保释出来,试图再掀一阵血雨腥风。”

黛蔺听着,皱眉想了想道“林雅静虽然举报了黑名单上的官员,迫使这些贪官污吏交代了罪行,但林雅静本人,杀害了叶父,非法关押了叶素素,这就是死罪一条,如何免去?”

“应该是林雅静交代的名单不完整,又有滕韦驰从中做疏通,上级便暂时留她性命,慢慢与她周旋口可见留下她的价值,远远高于把她就地枪毙!”慕夜澈一手扶方向盘,笑着将车驶出哨卡,转向公路,但正要转弯,一个灰色人影突然也往这边走,似乎是要进市委大院,差一点就与迎面而来的小车相撞!好在她躲闪及时,往旁边快速一闪,便躲过了这一劫,冷冷瞪着这辆吓到她的小车口她是邹小涵,昔日一头柔顺飘逸的长发早已不见,长度只及耳后,既黄又枯。一套灰色长裙裹在她干瘦的身板上,让面黄肌瘦的她看起来更加营养不良。

她手上拎了个包,正想着要不要把这肇事司机拦下,让司机带她去医院做检查,赔偿惊吓费,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营养品等等。因为她确实受到惊吓了,刚才如果不是她躲闪及时,这辆车估计就把她撞飞,让她无故惨死在自己家大门。!而坐在副驾的黛蔺,自然也看到了她,微吃一惊,双眸直勾勾盯着这女人!

“夜澈,停车!”正当她出声让夜澈停车,邹小涵却自己又撞过来了,抱着包往车上撞,然后哎哟一声摔到地上爬不起来,引得路人纷纷回头看,以为发生了车祸!

夜澈正在将车减速,见此也皱眉了,俊脸铁青盯着面前这个装死的女骗子!刚才明明躲开了,下一秒竟然又往车身上撞,果真是要钱不要脸,什么样的极品女人都有!

黛蔺也盯着地面的邹小涵,等着她爬起来表演口果然,当路人一个个围过来看究竟,邹小涵便抱着包支起身子,抱住她自己的脚,大声喊疼,“哎哟,疼死我了,这人怎么开车的啊,大门口的也不减速,想撞死人是不是~”一屁股坐在马路中央,坚决不允许这辆车开走!

于是夜澈和黛蔺不得不下车来,走到邹小涵面前,笑道:“邹小姐,市委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熟人熟面,你坐在这里也不怕闹笑话?”

“明明是你们先撞了人,我怕闹什么笑话!赶紧送我去医院!”邹小涵凶巴巴抬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故意扶着车身,踱着脚从地上爬起来,伤得很重的样子,“哎哟,骨头好像断了,好疼,哪位好心人帮我报警,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撞了人就跑。“拽住对方的衣服,正要气势汹汹的敲诈一笔,一双眼睛却瞪得圆圆的,惊诧盯着面前这个与她对话的女子,“悔……你是黛蔺?!”

靠,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在市委大院门口撞见她的死对头!而且几年时间不见,黛蔺皮肤莹白如玉,黑发如丝,嫩唇不点而朱,一龚嫩绿色长裙裹着那性感小腰,小腿纤直白嫩,简直如碧湖里走出来的仙子,清新而妩媚,透着一股淡淡的涛香。

面对这样的标致人儿,她立即把拽出去的那只粗糙小手给缩回来了,死死瞪着面前的黛蔺:“既然我们认识,那更好,现在直接送我去医院,我的腿让你们给撞瘸了,真她妈倒霎!”

黛蔺看着她淡淡一笑,“你是不是需要钱?”

“是我需要钱么?是你们撞人在先,需要给我一个理!“邹小涵被戳中小心思,扭头望望四周的阿姨伯伯们,心一横,再次将那双粗糙的手往黛蔺身上拽,恶狠狠的,真想把这身丝滑的漂亮洋装给划破了,“阿姨伯伯们也看见了,是你们撞了我……”

拽来拽去,粗糙的掌心果真把那一身嫩绿色的长裙给划起了丝,毁掉了这件长裙的完美,总算让她心理平衡了一些。

黛蔺看着也不生气,只是被邹小涵拽得有些疼,与夜澈对视一眼,笑道:“夜澈,我们送邹小姐去医院吧。你帮个忙,掺她一把。”再用手拂一拂裙子上被邹小涵故意擦上的脏污,坐进副驾驶座了。

邹小涵被扶进后座,还在理直气壮的叫骂,“阿姨伯伯们,你们看到了,他们已经主动承认撞了人,现在要送我去医院,待会你们帮忙做个仙……”

车窗外的阿姨伯伯们面面相觑,有些莫名其妙和难以理解,“她好像有些面熟,是不是邹书记家的那个女儿?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这丫头打小就机灵乖巧,刚才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听说是得了病,手脚一直不方便,这次被撞进医院,不知道会不会让这对年轻的夫妇给她承担所有的医药费?”

“这个绿裙子的女子也有些眼熟,是不是苏市长家的那个小丫头?没想到长这么漂亮了。几岁大的时候,还与小涵这丫头来我们家串门呢。”

到达医院后,黛蔺由于要上班,准备让夜澈来处理这件事,她赶去公司开会。但临走前,邹小涵突然爬起身,对她冷笑道:“你先别走,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商量口以后让我每礼拜见妮妮两次,可好?“

黛蔺回转过身子:“你有什么资格见她?”

“我十月怀胎生下她,不该见她么?”邹小涵笑着反问她……靠在床头……用手拨了拨自己的齐耳短发,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过分,“当年我生下妮妮,还未见到孩子,就被滕睿哲抱到了你身边,成为了你的孩子口这几年我一直很想她,想看看宝贝儿过的好不好?长的像不像我?”她理所当然的叙说着,黛蔺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眸色一冷,终是回她道:“你我都明白,你邹小涵只是一个不硕大家意愿,强制将妮妮植入你子宫内的代孕母。为此,你还坐过牢口那么现在,你为什么不想开一点,去生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只是想见见孩子。”邹小涵坐直身子,表情坚决,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黛蔺,“我就这么一个愿望,希望你能满足我!“

“不可能!”面对这种无理要求,黛蔺白暂的脸庞顿时冷若冰霜,断然拒绝!因为只要想起那段阴暗的岁月,就只有痛苦,绝望,又怎么能,再次让妮妮与邹小涵有牵扯?如果部小涵真爱孩子,是一个好母亲,又怎么会拿妮妮去做逼婚筹码?

“夜澈,检查结果怎样?”她走出病房,与走廊上的慕夜澈四目相对,淡淡问了一句。情绪早已是被邹小涵弄的低落,根本不想再管邹小涵的事,“接下来的事留给警察来处理,我们现在去公司。”

夜澈刚从医生那里过来,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医生说邹小姐的腿确实出问题了,但不是撞伤,而是肌无力。她可能想赖上我们,给她出一点钱做短期治疗,配一点药。“

黛蔺已在往前走了,对于这个问题,需要考虑一下。早该知道撞上邹小涵不会有什么好事,既然邹小姐说受伤了,那她就送她来医院检查检查,让她自己死心,在医院休养几天口但现在,邹小姐竟然打妮妮的主意,死乞白赖的赖到她身上,那她还当真要给这邹小姐付医药费?

这段小插曲过去,半个小时后,黛蔺终于到达了位于商业区中心的【创E】大楼,这幢深蓝色大楼与不远处的滕氏大楼相隔没多远,都位于这个商业因中心地带,雄伟耸立于所有的楼群之中,非常显眼。

夜澈送她到门口,忽然半开玩笑道:“黛蔺,如果我从美目调不回来,我便弃政从商,在这里做你的助手如何?”

黛蔺正在她的包包里翻设计师胸牌,闻言吓了一跳,抬起头笑瞪他:“以我目前的资历和工资,尚且骋不起你这样的助手。夜澈你好好做你的官,我顺便沾沾光,以后去你那里走走后门,多拨一些工程给我。”俏皮的眨眨灵动美眸,将胸牌挂脖子上,再看看腕表上的时间,踩着高跟鞋快步如飞的去大楼通行处贴上胸牌上的身份验证,进入大楼,“开会时间到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与等待她的那一男一女助手碰面,交代了几句,匆匆进了电梯,上楼开会。

夜澈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司大楼门口,轻轻笑了,想不起来,当年被他从床上拖起来跑步的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日夜忙碌她的工作,什么时候练就了踩着高跟鞋飞跑的本事?

不过这样子的她,比以前的她更可爱,更有活力,只要翘唇一笑,便是梨涡浅露,面若三月桃花口他感觉自己真成了她的舅舅或叔叔,他的年龄越来越大,她却看起来永远那么年轻。

下午,他将大门紧锁的苏家小楼打开了,扔掉那把生锈的大锁,将楼里重新通电通水,开窗透风口站在楼上,他看到不远处的滕宅也住进了人,园里的大喷泉正喷着水,滕母正带着佣人在园里忙碌,将整座宅院重新翻新又设计格局。

似乎这座宅院,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出狱的滕父会坐在钓台边钓鱼,让谦谦和妮妮蹲在旁边抓小鱼,脆声的喊爷爷,带着小白狗狗奔跑,趴到爷爷的背上口滕睿哲会撒回来住,与当年钻他窗户的黛蔺共筑爱巢,直接将黛蔺抱到他的床上。

他望了望,走回苏家二楼的楼梯上,俯视这空荡荡的一楼口因为他偶尔会想起,当年苏市长在世的时候,慕清如是否来过这里?

慕清如既然是在生黛蔺的时候难产而死,那么慕清如与苏市长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不长的,薛寒紫一家就算再刻薄难缠,那也是苏市长的原配一家,慕清如怎就做了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撒下黛蔺让女儿在人世间受苦,背负私生女名声。

这次回锦城市,滕睿哲不算正式回调。于是回来的第二天,他便必须回一趟T市,在T市锦城市两边往返。

古傲与他同去,发现这个男人一夜之间复苏,俊脸意气风发,剑眉飞扬,精神气极佳,完全就是以前的滕睿哲。看来爱情雨露的滋润,不仅对女人管用,对男人,也是一种恢复雄霸天下状态的催化剂。

几个小时后,两人到达T市,但没有休息,直奔公安部口因为这边传来消息,有人想劫狱,把舒敏敏给掳走,所以他们急急赶过来了,早在前几天就觉得,舒敏敏的自投罗网有点太过简单,反倒让人生疑。

果不其然的,舒敏敏不曾开口说话,咬紧牙关不肯交代罪行,却有人不断投毒、掳人,想把她灭。!据公安部交代,舒敏敏被审讯的这几天,局里不断出现状况,送去给舒敏敏的饭菜里会有毒,舒敏敏洗澡,澡堂里会莫名其妙的漏电口夜里睡觉,也是状况百出,差一点被子弹打爆脑袋曰

舒敏敏日渐不安,最后终于开口讲话,要求见滕睿哲。只有见到了滕睿哲,她才会交代所有的一切!

此刻滕睿哲赶过来了,发现叶素素果然被构留在这里,一身黑裙,形若寡妇,见到他的时候,神情显得异常激动,以为他走过来看望她,腾的就站起来了,凤眼里带着欢喜的笑。

但滕睿哲从她身边直接走过,不曾看她,敲了敲舒敏敏的门,进入了另一间囚室。

舒敏敏此刻缩在角落里,身形单薄,却神色镇定,望着走到她面前的滕睿哲,嘶哑道:“滕总,你来了。”然后示意其他人出去,继续对滕睿哲道:“这几年,我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把林雅静的那些余党全部聚集起来了,帮林雅静守住了她的势力,只等着她出狱口但现在我入狱,韦驰想到的却是先杀我灭口,然后与林雅静双宿双飞。“

“所以你想明白了?“滕睿哲皮笑肉不笑,在她面前坐下,双眸冰冷,睥睨缩在角落里的舒敏敏,“你现在的名字叫苏沁,他的名字想必也改了。通辑犯若想重生,也只有改名换姓这一条路!”

“他现在的身份叫肖祈,【创E】在锦城市的区域总裁,不过他是乔装的,仅这一次而已,抢在肖总裁来锦城市之前,伪装成肖总裁将黛蔺带走……”舒敏敏从角落里缓缓爬了起来,“这一次我要求见你,他一定也了若指掌,铁了心要将我灭口,我真的受够了。滕总,我这次让你过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他们将军火私藏在叶素素家,那里才是他们的真正窝点,只等林雅静出狱,锦城市所有与林雅静有过节的家族将会被她夷为平地“

滕睿哲剑眉一挑,已是站了起来,目光冰冷厉声再问了她一遍:“今天出席【创E】大会的肖总裁,确定是滕韦驰伪装?”

锦城有关卡重重,守卫森严,岂是林雅静之流想把军火运到哪就能运到哪的?炸了一次,炸第二次是不可能的!关键是,舒敏敏现在才告诉他,滕韦驰那厮身份千变万化,竟然在此刻与黛蔺在【创E】大楼面对面的‘开会’。

大会上,黛蔺感觉肖总裁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她感到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当是自己声名大噪,肖总裁想见见她这个‘三流设计师’,竟然找总部申请资金重建,败家子一个。

于是大会结束后,她随几百号人一起走出去了,走进洗手间洗脸,远离总裁大人。

洗手间有两个清洁工阿姨在打扫,一个在刷马桶,另一个在清理洗手台,当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去,嘎呕、嘎挞,‘阿姨们’竟然齐刷刷的朝她看来,似乎知道她要来洗手间。她瞟一眼那两双眼睛,感觉有点不对劲,立即往回走。这哪是两阿姨,分明就是两个男扮女装的男人,胡子都没有刮千净!而且洗手间附近没有人,伪装成清洁工阿姨,可以推着清洁车到处走动,直接要人性命!

见她往回走,两男人也连忙拿家伙追出来,不料原本安静的这里,突然又有一个清洁工推着车往这边冲过来了,这个女工似乎是上班迟到,争分夺秒就往这边冲,冲着冲着,忽然瞥见两把手枪,‘啊’的一声就叫出来了,惊吓之下竟是将清洁车直接朝两男人踹过来,以为两男人是要杀她。

于是女工的陡然出现,帮黛蔺挡住了两杀手的脚步,也用尖叫声将保卫人员成功引过来了。

两杀手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他们的消音枪开枪了,惊得黛蔺又回过头来,将那傻愣愣站在原地的女工往地上扑,与她一起躲到墙后面。

两人不打照面还好,现在一打照面,互相尖叫了出来!因为这个女工不是别人,竟然是上午还躺在医院的邹小涵!邹小姐在这里做了清洁女工,负责打扫女卫生间,匆匆赶来见到这里安静得出奇,更加笃定上班迟到,所以闭着眼睛就往这边冲了,不料,招来了杀身之祸

此刻,大楼里的保卫人员也听到她的尖叫声往这边赶了,吓得两个杀手不敢再停留,飞快的逃了,使得黛蔺与邹小涵也从墙脚安全站了起来,互相望一望,各自走了。

“如果早知道他们是要杀你,我就不将我的清洁车踹过去了,杀死你活该!”邹小涵还在嘀咕,又被两人现在身份的悬殊给刺激到了,非常非常后悔刚才救了苏黛蔺!这是在讽刺她吗?竟然让她帮苏黛蔺挡住杀手?她可是巴不得苏黛蔺死!

黛蔺虽然对邹小涵刚才无意中救她心生感激,但听到她嘀咕,她所有的感激都成了烟云口如果刚才不是她将那小姐扑倒在地,邹小姐是怎样死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是没事找事,嘴巴臭!她拿着她的文件,飞快的去寻找她的两个助理,却发现,对方把所有的人都支走了,除了上班迟到,冒冒失失闯来这里的邹小涵,其他人都不见人影,估计去拍肖总裁马屁了。她摸摸胸口,感觉心脏还在狂跳,走进电梯。但奇怪的是,电梯里站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装革履又身份显赫的肖祈肖总裁口肖总裁又在用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了,坤士的为她关起电梯门,不知是什么时候从下属堆里走出来的,她还以为大家带肖总裁去参观公司大楼了。

进入【创E】大楼需要胸牌的身份认证,否则智能玻璃门开不了。滕睿哲让古傲先守住门卫室里的两个呆扳警卫,长腿迈大步,伟岸身躯直接从警卫室走进大楼。

只见一楼敞亮气派,犹如古罗马的欧式宫廷,各种奢华,各种典雅,不傀为设计公司,脸面前写在一楼宫殿口他大致扫了一眼,不露声色打量几部电梯,让紧随而来的古傲守在一楼,自己刻坐电梯上十二楼,按下了某部电梯十二楼的按键。

果然,电梯就在十二楼停下了,电梯里的肖总裁脸色微变,诧异盯着他,没料到电梯刚启动,他就出现了!

他走进来,鹰眸一直盯着这位肖总裁,薄唇边歪着一抹笑,将尚在状态外的黛蔺搂过来,搂进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低声笑道:“这个人是不是有点面熟?接下来电梯门开,你马上往外走!嗯?”

309 请从我这里幸福

黛蔺虽然不在状态内,但她能感受到此刻电梯内的诡异,觉得两个男人的锐眸如闪电一般疾速地闪过毁灭的光,刀待眸光停留在对方的脸上,唇角

陌生的肖总裁神色在变,变得警觉而危险,满脸阴沉,死死盯着滕睿哲。他不敢再掉以轻心的认为,猎物自投罗网走入电梯,只等着他手到擒来,轻轻松松将苏黛蔺弄死或者掳走,而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让他即将被围困在这里!

此时,他身上虽带有枪、迷药针,但被滕睿哲识破真实身份后,他不能在电梯里轻举妄动,而是等着电梯到达某个楼层,他借故出去按掉爆炸键,炸掉他们现在所乘的这部电梯!

滕睿哲的手里也有枪,但面对滕韦驰的按兵不动,他不能贸然开枪,而是将黛蔺拨到自己身后,寻找这伙人惯用的手段炸弹!滕韦驰在他没追来之前,应该有两种打算,一是直接将黛蔺掳走,留活口:二是,滕韦驰他自己先出电梯,然后按掉爆炸键,让电梯里的黛肖葬身在爆炸之中。而现在,他决定与他们僵持,看谁能先走出电梯!

对此,睿哲冷笑开口,为黛蔺点破肖总裁的真实身份:“韦驰,现在我们三人都在电梯里,谁也不会比谁先走出电梯!但电梯爆炸之后,结果会不一样,你滕韦驰为林雅静做了这么多,守候了这么多年,最终却葬身在自己安装的炸弹里,与即将出狱的林雅静,就只隔了那么几天的时间去团聚!“

他拨拨黛蔺的削肩,把她逐渐往电梯门口推,一双带笑的眸,却在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键,只等着电梯门开,便把黛蔺推出这里,让门外的古傲立即带黛蔺走!

乔装成肖祈总裁的滕韦驰把他的这番话听进去了,但面无表情,阴冷盯着他那只推搂黛蔺的手,扬眉一笑。的确,林雅静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被他保释出来,终于要与他团聚相守,做他的新婚妻子了,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轻易去死,但现在,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面前的这两人,决定让他们下地府去做一对鬼鸳鸯!

于是猝不及防的,他在扬眉冷笑的瞬间,忽然拿出了自己的枪,飞快的指向滕睿哲,快准狠的扣动扳机,心狠手辣;滕睿哲见此脸色大变,抱着黛蔺快速躲开,咚的一声,让那枪子儿打在钢扳上!

同时睿哲开始还击,早在躲闪之时横扫长腿,猿臂击过来,顺势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虎掌扫来,试图打掉滕韦驰手中的枪,冰眸阴冷,“滕韦驰,你就是一畜生!既然你要玩命,那我陪你玩!”一掌击过来,打偏枪的方向,虽无法将枪从滕韦驰手中刻离,但论拳脚功夫,滕韦驰明显不及他,被逼进电梯里。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滕韦驰在单打独斗上虽然没有胜算,但在他的左手,拿着炸弹的引爆器,后退几步,阴冷嗤笑:“滕睿哲你这就划苫了,我与你同时死,确实有些不划算,白白便宜了你,但若搭上你与苏黛蔺两条命,我就是赢家!我一命陪两命,有何不可!”

作势去引爆,想着脱身之计,却发现电梯早已停在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嗖的一下划开,滕睿哲情急之下将苏黛蔺推了出去,“马上走!”自己却被滕韦驰缠着,应付对方的偷袭,无法立即脱身。

苏黛蔺被掉在地上,原本走出了电梯的,却陡然一脚伸过来,娇柔的身子重新进入电梯,不准电梯门关上,“我不信他真会按下引爆器,舍得放弃这个与林雅静团聚的机会!”讥讽一笑,竞是借用掉在地上的优势,一长腿勾过来,专攻滕韦驰的下盘,让这人面兽心的滕家大少爷脸色大变的往后退,将他堵死在电梯里,“既然他要与我们同生共死,那我们就奉陪他到底!现在电梯重新往上升,我们让外面的保全人员来对付他!”

于是在她陡然回击滕韦驰的这一瞬间,她与滕睿哲上下合作,一个专攻敌人的双腿,一个对付滕韦驰的双拳与手枪,让滕韦驰既不敢引爆电梯里的炸弹,又打不赢滕睿哲!

于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只闻滕韦驰的手骨‘咯嚓’一声被滕睿哲扭断,被他握在手里的袖珍引爆器终于咚的掉下,掉到滕睿哲的皮鞋上,然后被睿哲抬脚一扬,及时的抓到手掌里,避免了一场大爆炸的发生。

不过,滕韦驰借用这个时机撞开滕睿哲,手上拿着一支大针筒冷冷盯着黛蔺,警告她别动,把每一个楼层的数字键都按了,然后打开电梯门就往外面跑!

由于公司楼层太多,不可能每个楼层的电梯门口都守有保全人员,所以当滕韦驰从电梯里跑出来,前方便是虚空的,没有人拦住他,只有滕睿哲和黛蔺在身后追赶,通知公司保安立即过来。

滕睿哲追了几步,大手上突然多出了滕韦驰的那把枪,稍稍瞄准,扣动扳机,便是精准一枪,打中滕韦驰的左腿,阻止这个畜生逃出这里!这个亡命之徒最拿手的运垩动就是逃跑,逃了这么多年,谁都追不上他,唯有打断他的双腿,他才懂得去伏法!

见此,黛蔺也停下了脚步,娇喘咻咻的看着滕韦驰的身躯踉跄了一下,似乎要跪下,但随即,滕韦驰竟然拖着流血的左腿继续跑,跳上旁边吊运家具的升降车,继续往下跑。

滕睿哲浓眉紧皱骂了句脏话,让黛蔺继续待在这里,自己则飞快返回电梯,去追受伤的滕韦驰。

黛蔺捂住心脏狂跳的胸口,趴到栏杆上,看到滕韦驰已经坐升降车逃得不见踪影了,只有保安们的皮鞋声在嗒嗒的响,追捕那些散落在大楼里的杀手。她喘了喘,逐渐平息紊乱的心跳,坐上旁边的长椅,把脱掉的白色高跟鞋重新穿回玉脚上。原来滕韦驰拿了肖总裁的身份认证,乔装成肖总裁过来与她‘见面’了……如果刚才不是滕睿哲及时出现……恐怕……她会在电梯里遭劫,糊里糊涂的就被这伙人给掠走了,或者直接被枪杀!

于是她将散落的秀发勾到耳后,直起身,重重抒出一口气,打量四周的动静。

刚才她穿着裙子摔在地上对付滕韦驰的动作一定很不雅,不过她豁出去了,穿裙子反而更方便把滕韦驰绊倒,让这坏事做绝的男人早日被抓,还给所有人一份安宁。

“苏黛蔺,你刚才的样子真彪悍,光着脚追男人,像个母夜叉,真是糟蹋了这一身裙子。”藏在角落的邹小涵实在藏不住了,推着清洁车冷嘲热讽的朝这边走过来,真是懊恼刚才滕睿哲怎就没注意到苏黛蔺泼辣的模样,光着双脚就狂追滕韦驰,哪有一丁点的魅力可言,“呵呵,裙子里穿安全裤了吧?裙子这么短,屁股都遮不住,那大步跑起来,岂不是什么都遮不住?“

黛蔺见这女人不去扫厕所,跑这里来取笑她,这才扭过头,仔细看了邹小涵一眼,正要启唇说话,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一部小涵当年与滕韦驰是一伙的,两人是买卖合作的关系,现在滕韦驰被围困在这里,那小涵会不会去帮他?

于是,她美丽的双眸里闪过几缕狐疑,用玉手拂了排自己的秀发,将裙子底下的两条白嫩大腿交叠,若无其事笑道:“邹小姐,公司不给你发工资么?上班时间,你可以到处窜门话家常。”

“公司当然给我发工资!不过,你来我们公司做什么?“邹小涵把清洁车重重一放,挺起胸脯理直气壮的反问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女清洁工身份,怎么也比苏黛蔺这个应骋者要强,“我们公司好像不缺人,最近没听说招人呢!”

黛蔺听着,轻轻一笑,总算明白,原来邹小涵这女人不关心时事,根本不知道她在沧口弄砸的这起工程案件,也不知道公司有她这么一个不太出名的设计师,很明显是与滕韦驰是没有关系的,活在自己的乌龟壳里口于是她不与邹小涵抬扛,望了望她的清洁车,友好道:“可以让我看看你这辆车?

她站起身,拨了拨自己长度超过大腿的嫩绿色裙子,把裙子拂好,伸手把清洁车的车门给打开了,瞟了一眼,然后放下。里面没藏人,看来滕韦驰根本不知道邹小涵在这里做涛洁工,没有找邹小涵帮忙。

“你做什么?!”邹小涵朝她瞪起眼睛,怎么看都看她不顺眼,“少用你的脏手,触碰我的东西!”

黛蔺早把洁白的玉手收回来了,知道邹小涵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所以她尽量不让邹小涵看到她白暂的皮肤,继续笑道:“袁奶奶还好吗

袁奶奶虽然不是她的亲奶奶,但也算半个奶奶,听说几年前已让邹伯伯送去了国外,一直没有音讯。

邹小涵见黛蔺提及自己的奶奶,脸色更加不好看,头一扭,推着清洁车往前走了,懒得再理她!不管以前的恩怨如何,不管苏市长是怎样死的,她有权有势、富甲一方的邹家,也是让苏黛蔺给毁的!苏黛蔺还有什么资格喊奶奶!她现在的下场,与当年苏黛蔺出狱的状况有什么不同?!苏黛蔺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黛蔺见邹小涵离去,也不再追上去自讨没趣,看看腕表,重新坐下,等着滕睿哲回来。

果然下一刻,滕睿哲就从电梯里走出来了,魁伟的身躯卷着怒火,面色铁青直奔她这里,望了望女清洁工的身影,“她是谁?”

“一个请洁工。”黛蔺让他自己去猜,“滕韦驰人呢?”

滕睿哲在她身边坐下,对这个女清洁工的背影根本没兴趣,锐眸望了望楼下,“他有肖总裁的身份认证,以及通行证,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往外走,坐上了自己的车。你现在怎么样?”刚才摔地上伴倒滕韦驰的模样,真像在跳艳舞。幸亏穿了安全裤,不然全走光了。

黛蔺抿唇不答他,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我们现在去一趟叶家。“他将她牵起来,带着她重新往电梯走,眼睛一直在观察四周的动静,“滕韦驰带进来的杀手有四个,短时间内应该清除不干净,我们过段时间再来。”

“那为什么一定要去叶家?“黛蔺对这个没有兴趣。

“那里已经被警方包围,我们去看看那里到底私藏了多少军火。”他还是邀请她去,已是将电梯门关上了,垂下幽深的眸子,认真看着她,“如果刚才没有你帮忙,我与滕韦驰可能真的引爆炸弹,一起葬身在电梯里。现在,我们一起去看看那里,你是我的好拍档,我们极度的合拍。”

黛蔺把脸扭开,唇角勾着一抹细微的冷笑,觉得他这个理由有够牵强。

叶素素寄养多年的叶家,一年比一年老旧,楼梯间的墙面全刻落了,一片片的翻起,犹如鱼鳞,各种管道暴露在外面口由于房子多年没有住人,迎面就是一股霎味,以及一股火药味。

黛蔺看到,房里的家具虽然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但还保持着当年的摇设,烟灰缸里散落着当年滕睿哲在这里抽过的烟灰。滕睿哲看着这烟灰缸,再看看浴室里,女子刚刚洗过澡,把白色毛巾扔在地上的场面,勾唇晦涩的一笑:“当年我来这里搜寻,曾发现这里有个暗格,但没想到,林雅静在我走之后,不仅在浴室洗燥,制造我们私会的痕迹,更是买下了这整幢老式居民楼将他们的军火全部偷偷的往这边运口……”

“当年我曾在古家跳楼的事,想必你还记得。“黛蔺早在房子里走了一因,对叶素素年少时在这里被养父猥亵的一些事,对叶素素与滕睿哲相恋时的那些事,是模糊的,但她对滕睿哲去医院走一圈马上离去的事却记忆犹新,望着他笑道:“当时你决绝的离去,是多么的狠心。所以一年半后,我也做了一个与你同样的决定,去医院走一因,离去了。不过,我不是跳楼,只是感冒,而你却是真的快要死了。”

“这件事,古家兄妹后来告诉我了。”滕睿哲走到她身前,想伸手触她,但被她冰冷的目光给挡了回来,不敢再轻易碰触这样子的她,低沉暗哑道:“你不是赌气跳楼,而是吹风感冒,差一点烧成脑坏死。一年半后的你,也不是赌气的与我做同样的决定,而是我依然没有把与叶素素的关系处理好。我一直在走错路,所以黛蔺你一直在受伤。”

黛蔺的目光依旧冰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很精致,下巴尖削,浮露着浅浅的微笑,还是以前的那个她,一双水眸却轻轻眯起,端详着面前的男人。但自始至终,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这种冰冷的、讥讽的目光看着男人,然后转身,在房里转了转,走出去。

下楼的时候,她顺便去这幢老小区的其他房子看了看,果然发现每间屋子都堆放着禁运品,每间地下室都开掘了地洞,简直就是一个重量级的火药库,炸弹专家正躺在洞里拆解炸弹,特警在疏散这个老小区的所有老年人,以及周围所有的人群。

而叶素素曾被养父关押的那个地洞,竟是被填埋了,可能是林雅静一时心软,帮妹妹填埋了这个伤心之地,不让叶素素想起被侮辱的那一幕。

小区里栽有很多香樟树,当黛蔺从楼里走出来,香樟叶子正落得满地都是,随风一阵阵的卷起,夹杂着浓烈的味道,嚣张的扑打人的脸。

她快步走,滕睿哲便在后面紧紧提她的手,末了,一把箍住她,将她狠狠抱进怀里,没有随疏散的人群往外面走,而是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管你有没有结婚,愿不愿意接受,回调后的我都有权利来爱你,弥补你,我想让你从我这里得到幸福,不要这么讨厌我,能开心一些。我很感激慕夜澈这几年将你们母子照顾的很好,可他并不是你的爱人,你们之间的亲情多过于男女之情!”

黛蔺低垂着眼眸,看到地上的树叶随疾风扫起,凌乱的脚步从她身边匆匆跑过,选择逃命,她却在这里谈情说爱,轻轻笑道:“我对夜澈确实没有与他同床共枕的情愫,时间越久,我们便越是亲如家人,无法更近一步。可是对你,每次我们这样拥抱之后,我便难受。拥抱是因为我想念以前的滕睿哲,爱了他很多年,无法彻底忘记昔日他迷人的模样,可抬起头,眼前却是你让我窒息难受的脸。你还是他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时间。

310 嫁给我好吗

慕夜澈听说了创E大楼发生的事,去了一趟创E,最后站在了香樟叶子飘飞的叶家住宅区里。

深绿色的香樟树枝叶繁多,异香刺鼻,万人在压抑的树下奔跑疏散,远离火药库,黛蔺与滕睿哲却在马路上拥抱,然后分开。是黛蔺主动把滕睿哲推了开,独自走在树叶翻飞的风里,撩开扑打在颊边的发丝,然后看到他。

“夜澈。”她停立原地,惊讶看着骤然而至的他,随即恢复平静,朝他走来。

“我们走。”她与夜澈并肩往回走,神色宁静,坐回慕夜澈的车上,离开这座老旧的住宅区。

这个时候,滕睿哲也看到了慕夜澈,看到了这个与黛蔺有婚姻关系,却没有爱情的男子,锐眸轻眯,浓眉轻拧,表情陡然变得很奇怪。如果这两人互相爱着对方,那黛蔺就是真正的幸福,是他弄丢了黛蔺口可,这两人的婚姻关系只是一副空壳,两人仅是拿了一张结婚证,不爱对方,黛蔺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幸福过。

锦城市没有发生大爆炸,【创E】大楼也没有出现枪林弹雨的情况,警方对外宣称,只是搜出了一伙在逃多年歹徒的私藏军火,给市民们带来了不便与惊扰口而且【创E】是外资大企业,区域总裁在飞来的飞机上,被歹徒劫持勒索了,对方试图窃取商业机密,抢劫巨额资金,目前正被警方追捕。警方已有足够证据证明,这两起案件的主使者是同一伙人,对方以走私贩毒敛财,到处私藏军火,与数年前重大贪污案里的林雅静有莫大的牵连,已被列入重案组追捕调查。

黛蔺与夜澈坐在咖啡厅,静静听着液晶电视上的新闻报导,眺望窗外的晴空万里。

此刻两人就在【创E】的附近,等待公司将突发事件处理好,再回去工作。其实之前滕睿哲将滕韦驰追丢了,让滕韦驰借用肖祈总裁的身份通过公司层层关卡,一路畅通无阻,声东击西的钻回自己小车,横冲直撞冲出了停车场。

滕睿哲没有公司的身份验证牌,是追不上他的,不过接下来不必滕睿哲亲自动手,警方也会在锦城市大肆围捕滕韦驰,让这只狡猾的狐狸男逃不出锦城市一步

“黛蔺,近段时间里,不要与他走的太近,可好?”慕夜澈目视远方,唇角带着最柔腻的笑,目光深凉如水,遥望面前这幢深蓝色大楼楼体,“在他没有与你正式确立关系之前,不要与他太过亲近。你现在还不算他的妻子,什么变数都有可能。“

黛蔺凝眸看他,看到他俊美的侧脸带着微微冷意,唇角却勾着柔腻的笑,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外面,望着那幢雄伟搂体,轻轻点了点头。

几天后,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重新迎接真正的肖祈总裁。一个四十多岁,沉稳知性,身份显赫的成熟男子。

原来真正的肖总裁是讲一口纯熟的英文,用风趣而幽默的英文,给公司全体员工讲述了他在飞机上的离奇遭遇被人劫持,模仿,还被拿走了他所有的机密文件、密码箱和他的身份验证牌。

黛蔺坐在下面听着,一直用笔在记事本上写写划划,将她身边的亲信稍微做了个关系网。助手不在于多,而在于忠,如果再有一天,她身边的人被人伪装,潜进来杀她,她也有及时的应对方式口最近发生的这些针对她的案子,不就是活脱脱的例子?

“吃完饭你会马上做什么?消化?BO,当然是洗碗,她在准备食物的过程中,我们就可以一边吃一边洗,我们要懂得分工合作,提前完成,这就是效率,过”听说我们公司最近发生了一起大案子,有位设计师负贵的在建工程出现了一点问题,向总部申报了此事。”大总裁果然开始提及此事了,用他风起幽默的美国腔点名要见苏设计师,让他识识庐山真面目口于是黛蔺平静的站了起来,让大家再见见她这个三流的设计师一次,颔首一笑,坐下。

【创E】的设计师成百上千,世界名建筑的设计都有【创E】坐镇,顶级大牌设计师更是数不胜数,她就是大沙漠里的一粒沙,做三流设计师有何不可?只不过这次比较倒毒,回国的第一件作品就被林雅静之流给弄砸了,一时间声名大噪。

“原来留学归来的苏设计师这么年轻,果真是有闯劲,越挫越勇,越勇越挫。”旁边的三流四流五流设计师们在与她打招呼,反正被安排在最角落也没人管,公司领导们更是注意不到这边,笑呵呵的,“不过没关系,苏设计师你还年轻,这挥跤捧多了,掉得鼻青脸肿,自然就会走路了。”

黛蔺把笔记本关起来,抬眸瞧了她们一眼,瞧得她们不敢再吱声,这才扬眉笑着回应了她们一句:“阿姨们过奖了,我这么年轻哪敢挥成这样,这路还长着呢,掉跤的机会还多得是,摔一次就鼻青脸肿,那我还活不活?不过我这今年纪能与阿姨们平起平坐,险险挤上‘设计师’之列,也算是借了阿姨们的福泽,让我少奋斗几年口哎,我这年龄确实嫩了些,比不上阿姨你们,但如果能让我每天与阿姨们这般清闲,减少每天的工作量,少做业绩,我也愿意的口我也希望三四五十岁了,才跻身‘设计师’的尾巴,那样多轻松啊,怎么说也是个设计师呢。”

阿姨们白她一眼,灰头土脸的扭回头,不敢再在大会上聒噪。

这就是黛蔺跻身三流设计师行列的工作环境,初来报到,便发现整个办公室都是一群怨声载道的老女人。这群奔四奔五的女设计师们,没有一炮而红的作品,也没有笨鸟先飞、以勤补拙的意识,仅是天天在办公室抱怨公司没有给她们机会,公司把大工程全部留给那些大红大紫的设计师们了,分粥不均,却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自作主张的在名片上印上‘设计师’的名号。

说实话,第一天来这里上班,这些女人们吆五喝六的让她给她们冲咖啡,她就当给大家的见面礼,笑着给她们冲了,然后翻了翻公司能被正式评为设计师的名单,差一点没笑出声来。

美国公司总部这是在历练她吧,让她与这么一群女人共事,她们没达到设计师的级别,便整天唧唧歪歪,见人就发她们的设计师名片,互相争抢业务口也就是说,她们这把年纪了,也还只是业务员。

那么她,也因为沧口案子出砒漏,成了一个三流设计师。若想重新被公司认可,唯有努力做业绩,一步步攀升。

几个小时后,大会总算开完了,她一身鹅黄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重新走在这幢气派明亮的大楼里,想着下午去机场送夜澈。

夜澈回调的事还没有办下来,他需要飞去美国一段时间处理这件事,暂时不与她见面。但听说滕睿哲今天被正式回调了,被沧口的民众拥护着回来的,由于四年时间里政绩显赫,能力卓越,深得民心,是人民眼中宅心仁厚的好干部,所以他回调锦城市继续接任市长一职。

今天市政府那一边就在大张旗鼓的迎接他,黑色骄车一辆接一辆从【创E,门前经过,市领导们全部过来了,估计晚上又要去市委大院看文艺汇演,与回调的滕市长‘重归旧好’,叙叙旧。

“苏设你现在去哪?”她的女助理从身后匆匆追上来……拦住她离去的脚步,“总裁让你下午留在公司,他有事找你口“

“是什么事?”说实话,黛蔺对这个满嘴美国腔、拿洗碗开玩笑的总裁并无好感,看来这BU也是个一切以经济效率为第一的大老板,关键的时候,铁公鸡一毛不棱,却让所有的下属加班不加工资,“我现在去机场送个人,你帮我应付他!”

“总裁提到了沧口的案子,对于我们向总部申请重建资金的事似乎很不高兴,这次他刚从总部调过来,一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苏设你的事杀鸡做猴!”女助理依旧拉住她的脚步,对此很是忧心,“我们这么大的公司,他特意在大会上提到你的名字,让其他设计神都知晓这件事,看来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口刚才他说了,让苏设你留在公司,晚上可能还要一起出去。”

“我现在必须先去机场送个人。“黛蔺将手上的资料全部堆到女助理手上,无所谓笑了笑:“晚上的事,晚上再说!你先给我应付着!”

当她匆匆赶去机场,夜澈已经准备安检了,抬手给她拭拭额头上的香汗,笑着嘱咐她:“记住我之前说的话,在他没有正式确立你与他之间的关系之前,你还是有夫之妇的情况下,不要与他太过亲密。等我回来。“

给黛蔺一个拥抱,云淡风轮一笑,转身进安栓。

黛蔺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口鼻间还在娇喘,跑得气息不稳,“夜澈,你早点回来。“紧跟着他走了几步,目送他进去。刚才她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俏脸被烈阳晒得通红,以为夜澈会为她的迟到感到生气,但他只是笑,轻轻抱了她一下,转身走了。夜澈是不是在生气?

夜澈一边向前走,一边举起右臂潇洒的挥了挥,没有回头:“几天后我回来,是被回调回来,黛蔺你等我。“安栓完成,开始登机,完美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人群里。

黛蔺扶着栏杆,寻找他的身影,陡然觉得夜澈不在身边,似乎少了一点什么,让她不习惯,但她明白,夜澈只走去办事情,没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于是她站了一会,转身往回走,穿梭在机场大厅里。但正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一身米色洋装的慕太太正带了一今年轻漂亮的女子,几个黑衣保镖,形色匆匆的往机场里赶。

“这次我们跟他坐同一班飞机过去,我会尽量制造机会让你和他见面约会,最好你们能去夏威夷旅游,然后给我慕家带个孙子回来,奉子成婚。“慕太太一边往安检处疾走,一边嘱咐身旁的年轻女子,急促的声音让不远处的黛蔺隐隐听得到,面容却很严肃:“这小子这次是受了伤,心里最虚弱的时候,娜娜你尽量安慰他,他一定会感动。”

“伯母,娜娜一定会温暖他的。“女子满脸含春,娇羞的挽着慕太太的手,心里早乐开了花。

两人从黛蔺身边疾步走过,带起一阵风,过安检上飞机了。

黛蔺回头看了看,连忙又跟着她们跑过来,拨打夜澈的手机。刚才慕伯母那意思,是打算带着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霸王硬上弓,让这位娜娜千金与夜澈滚床单?然后两人奉子成婚,就这样组成一个家庭,联姻?

天,慕太太疯了,这样逼迫自己的儿子!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由于登机,夜澈的手机已经关掉了,让黛蔺反复拨了几遍,不得不放弃。说实话,她觉得这位娜娜名门千金不适合做她的婶婶,气质配不上夜澈,犹如一支风尘的残荷配着淡雅的清莲,白白占了夜澈便宜。不过她相信夜澈那么聪明,一定会识破母亲的诡计,不会拿滚床单开玩笑。

离开机场后,女助理再三给她打电话,请求她快点回来,说总裁大人已经大动肝火了,正坐在车里等她!于是当她心事重重赶回公司,果然发现肖总裁的名车横在大门口,四十几岁的肖总裁不跟她追究下午翘班的事,只是看她一眼,让她上车。

“总裁,我记起我手上还有个案子需要今晚加班赶出来torn”一般被老板带出去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她想不到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的总裁也来国内玩女人、泡小蜜,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哪!

“公司有个应酬,需要苏设计师你一起去。”总裁大人伸士的把车门打开了,邀请她上车,座椅上还摇着一套崭新昂贵的礼服,“这套衣服,苏小姐你可以选择换或者不换。”

黛蔺瞟一眼这套衣服,坐上车,“不换了,就这样吧。”

半个小时后,黛蔺发现车子竟然是开往市委大院,肖祈总裁好奇的指指外面,“我也是第一次被邀约来这里看演出,听说能来这里的人,都是市里的干部,位高权重。但这一次,我是因为苏设计师你,才有幸来这里,这里真是不错。”

“因为我什么?”黛蔺莫名其妙,看看外面月光下的市委大院,发现车子已经在铺满红地毯、张灯结彩的大礼堂前面停下了曰

片刻后,她被扶下车,走进气派的市委大礼堂,被安排坐在第一排,她才知道顶头上司所说的沾光是什么意思口原来她是以市长家属的身份被安排进来的,滕睿哲坐在市长位子上迎接她,跟肖总裁打了声招呼,然后扶她在身旁坐下。

顿时,她成了所有官员眼里的市长太太,是所有女眷里面,身份最高、最受人尊崇的人!甚至让兼樟旁边的高晚晴,悄悄瞪了她一眼。

她全身不自在,想站起来,但滕睿哲放在她腰下的粗臂,把她轻搂着,让她观赏舞台上的节目。偶尔,他会侧首温柔看她一眼,与她四目相对,然后继续目视前方。

舞台上,依旧有白衣女子献唱、独舞,也有很多中垩国传统的喜庆节目,不新颖,却有味道。这大礼堂的节目,一年一年的,永远都是这些,但坐在下面的人却不同。他们不重在看节目,而主要是陪哪个重要领导来看,是与市长,还是与书记坐在一起,阵势犹如春晚。

黛蔺在这种阵势中,看不到节目的精彩,只感受到各位官太太们盯在她身上的好奇目光,以及与她身份地位衣服首饰方面的暗暗攀比……”说实话,她不穿金戴银,也没穿正式的礼服,完全是丢市长面子的,但她能保持微笑与气度,用笑脸迎视她们。

可能,滕睿哲是想弥补四年前在大礼堂的那场遗憾,想让她光明正大坐在他身边,做市长太太,与他一起在这座城市被重新承认身份,与他分享喜悦,做他唯一的妻子。但是,她没答应。

“我去趟洗手间。”她小声道。

滕睿哲搂她腰身的大手稍稍一松,将她礼貌的扶起来,“我们一起出去

于是她走在前面,滕睿哲走在后面,两人光明正大离席了,走在外面的荷花池旁散步。池里的荷花在悄然开放,飘散着淡淡的莲香,不远处,灯火阑珊,各幢干部楼都透着灯光。

“节目结束之后,我希望你能澄清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毕竟我与你没有结婚,我是有夫之妇。“黛蔺站在莲花边,只觉,这大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小时候她与邹小涵就经常陪袁奶奶来这里散步,吹风,四年前她也站在这里等滕睿哲从大礼堂出来,但人怎么就变了呢?

滕睿哲拿起她的玉手,指尖簇着一枚璀璨夺目的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执起放在薄唇边轻吻,哑声笑道:“你指上没有戒指,谁会相信你已结了婚。先裁着,接下来我们去给大家澄清你我的关系。现在,是我在追你黛蔺,但黛蔺你不答应,不愿意与现任‘丈夫’离婚,我请求黛蔺你,嫁给我,好吗。”

311 感觉是“强暴”

银白的月光下,黛蔺定定看着男人的脸,将手从他大掌里轻轻抽了出来,然后摘掉戒指,放在旁边的石砌栏杆上,“这枚戒指,我不能要。”

滕睿哲瞥一眼戒指,一双灼亮的深眸黯淡下来,无奈看着她,“这枚戒指一直为你备着,上面刻有你的名字,是送给你的—回国礼物口……”

他再次伸手将戒指套入她白嫩如葱的玉指,但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皮鞋声朝这边跑了过来,浓黑夜色里传来严秘书着急的声音:“滕市长,原来您在这里,总算找着您了。各位领导们都等着您呢,特意为您接风洗尘,在国宾大酒店订了桌,您可不能不去。今儿个有各位书记,市委的、政法委的、军政委的,还有……

“走吧口”滕睿哲牵过黛蔺的手,直接往前走,吩咐严秘书:“我马上过来,你安排各位领导先入座。”

黛蔺见他带她去饭局,用另一只手拂了拂他:“我身体不大舒服,不想去。”

再次将戒指从玉指上摘下来,还给他,转身往回走,回家。

滕睿哲看着她纤柔的背影,似乎真的不舒服,不得不再次侧首吩咐严秘书道:”推掉今天的洗尘宴吧,我今天有事,他日再聚!”迈步走来,幽深锐眸看看黛蔺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决定亲自送她回家。

“滕市长这可使不得,您今天推掉这场洗尘宴,就是给各位书记们甩脸子,不给面子,对您今后的发展不大持……”严秘书几乎是哀求的跟在他身后,发现回调的滕市长根本没把升官发财当一回事,努力从T市回调锦城市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我来送苏小姐回家吧,滕市长您去参宴,各位书记们都等着给您敬一杯呢。”就算不迎合,那也不能得罪呀,官大一级压死人,倘若得罪了一大批,以后哪还有安宁日子过?你不犯人,人却犯你,小人就是这样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

滕睿哲回头,冷若冰霜的眼眸盯在严秘书忧心忡忡的脸上,总算给了他一个答复:“严秘,让书记们先喝杯茶,等我办好事过来,这么大排场的鸿门宴,本市长确实应该去一趟!”

黛蔺走在他身边,感觉这个男人确实不喜欢这种饭局和排场,但身在这种大环境,人不能太真,态度不能太强硬,需要左右逢源,沉稳内敛,稍稍收起自己的锋芒,不宜树敌,于是她出声劝慰他:“我走几步就到了,你去忙你的吧口严秘书说的对,可以不逢迎,但也不得罪。”

滕睿哲垂眸,目光灼灼看她一眼,俊脸上染上淡淡的欣喜,薄唇轻勾没再出声,与她一同走往市委大院里的慕家大宅。

此时慕家大宅灯火通亮,主人们却没有一个在家,因为慕书记此刻也在宴席上,与其他领导们一起坐在大酒店喝茶,等待回调的滕市长过来接风洗尘。

但现在滕市长却送黛蔺回到了这里,伟岸身影出现在慕家大客厅,寻找两个小宝贝的身影。

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不知道宝贝们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假叔叔亲爸爸?虽然上次这样做,从情理上对不起慕夜澈,但从身心上,黛蔺并没有对不起这个男人。

黛蔺回国后,在沧口的那次情不自禁,是她最真实,也是她最愧疚的一次反应。那一次亲吻过后,他也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想到了慕夜澈,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与黛蔺再也不会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黛蔺不愿意,他绝不碰她,与她相敬如宾,压抑住自己。

然而慕夜澈几天后的回国,却让众人大出所料。这个男子依然是几年前的模样,风度翩翩,清雅细致,一直视黛蔺为小侄女,给了她浓浓的亲情,却给不了爱情口黛蔺对他,更是一种对小舅、对哥哥的依恋,快乐、开心,唯独在她美丽的双眸里,看不到爱情的火花。

“黛蔺,宝宝们呢?”他在大客厅里站了片刻,发现两个宝贝儿始终没有出现在楼梯口,不知道是不是睡下了?

黛蔺站在楼梯口处,眉心紧蹙,满脸心事,对他道:“宝宝们睡下了,刚睡着,以后,滕市长你不要再来这里。若要约见,我们可以提前约个时间见孩子,我会带宝宝们出来。”

滕睿哲微微一怔,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剑眉紧蹙看着这个推拒他的女人:“你的意思是,从此不再见我?”

“对。”黛蔺面色暗沉看着他,给他做出明确的答复,水润的眸子里荡动着一抹自嘲的笑:“我们的第一次是从床上开始,我们的最后一次也是在床上结束,是根本不足为奇的。我们对对方的身体,从抵触到接受,再到抵触,解决生理欲望,只熟悉对方的这一副身体,是身体感觉,那么对于你这种爱人的方式,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在床上掠夺一个女人根本不算什么?那不算爱,只算床伴。”

滕睿哲俊脸徒黯,心里重重一震,一双锐眸变得犀利受伤:“原来在黛蔺你眼里,那一日我给你的感觉是‘强暴’,因为你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黛蔺涩涩一笑:“你的惯用手段就是霸道、强迫,可你不知道,你越是强势的占有掠夺,在我身上打上你的印记,我的心便越难受。我只有在夜澈那里才能找到温暖安宁,但是现在,我无脸见夜澈……

“你在想他?”滕睿哲这下脸色大变,俊脸透着微微的苍白,感觉这一刻如遭雷击,两片性感薄唇在颤颤的愉动,黑眸尖锐骇人:“你明明对慕夜澈,只有叔侄之情!黛蔺你自己也说过,时间越长,你们越像亲人!”

“我也不知道。”黛蔺微微摇头,重重心思会写在脸上,让她此刻不想面对这个男人,但她说出的都是实话,“今天送夜澈上飞机,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他不会回来了,这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他,但是找对不起他,我觉得他在生气。”这么长的时间里,她越想越觉得夜澈浅浅的笑容里,带着落寞。他在转身的那一刻,一定对她失望至极。

想到此,她忽然心乱如麻,转身上楼,快步回了自己房间。

滕睿哲看着她迷乱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仿佛看到又一个萧棹站在黛蔺面前,让她去依恋,让她去舍弃不下。他们一直在强调,是亲情,不是爱情,可是,细水长流、不知不觉渗透到对方心底的爱情,不就是亲情么?伤痕累累的黛蔺,最抵触的正是激情澎湃、大起大落的感情,她需要的,是一个安宁的港湾,一副坚实的依靠,一份安全的感觉,害怕被折腾口现在慕夜澈离去,对她是一种感情上的冲击,仿佛掏空了她的心,让她越来越孤寂。

他为这个认知感到胆颤心惊,然而面对眼前的黛蔺,他却没法用他惯用的霸道去搂她入怀,只有目送她上楼,听到她嘭的一声关上房门。他感觉,外表故作坚强的她害怕他,有心理阴影,永远不会与他亲近。他越是强迫她,她便逃得越远。

晚上,他在几个下属和秘书的陪同下,去参加了各位领导为他精心准备的接风洗尘宴,饭桌上,他丰神俊朗,与书记们谈笑的声线清朗,内敛持重,但他喝了真酒,把高浓度的白酒喝了几杯,继续与书记们叙旧,讲一讲沧口的事,然后坐在座位上静静抽了两支烟。

散席后,慕书记走在他身边,闻着他一身酒香,不知道他有没有喝高,于是朗声问道:“滕市长你历来在饭局上不喝酒,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滕睿哲面容俊朗,根本没有醉酒之意,长腿走得稳稳的,扭头瞧了慕书记一眼,眸色一敛,笑道:“今天让书记们一同接风洗尘,给足滕某面子,是值得高兴的事,若不喝上两杯,又怎能尽兴口慕书记,滕某也应当谢谢您

他停下步伐,让跟在后面的下属秘书们纷纷退去,正色看着慕书记,“如果没有慕书记您的帮忙,滕某又怎会有与黛蔺亲近的那一步。原本以为那晚之后,我和她的情况会改善一些,没想到是我超之过急,再次让她心生了反感。”

“怎么了?“慕书记也停下脚步,一张老脸顿时变得严肃,“睿哲你并没有超之过急,而是水到渠成。不久的将来,她会明白的。”

滕睿哲却淡淡摇头,摇头嘲笑:“这些,我已是不奢求了,只希望她不讨厌我,懂得自我开解就好口慕书记,这段时间就让她住在您那,麻烦您帮忙照顾两个孩子。”

“那睿哲你?”慕书记目露担忧,以为他是要走,觉得他太容易放弃了。但滕睿哲只是启唇一笑,望了望市委大院的某个方向,目光悠远:“这段时间,市委会给我在市委大院分配一套房子,我过来与她做邻居。但她目前心事重重,需要安静,所以我不会贸然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

“那就好。“慕书记轻轻抒出一口气,重新迈步往前走,望着这里的深凉月色,“希望再过不久,能听到你们重归于好,一家四口团聚的好消息。

黛蔺躺在床上,看着静悄悄的手机。

飞机还未落地,夜澈还未开手机,一切静悄悄的。但她心乱如麻的心,却在这寂静的夜里,逐渐平静了。她望着天花板,洁白的脸蛋无喜无怒,睫毛轻垂成两个玲珑的扇面,秀美安静。

时间在悄然流逝,静寂无声,她终于闭上双眼,把床头灯关了,手机握在手里,躺在黑暗里睡觉。

第二天,她起的很晚,看到两个小宝宝站在她的床边,用小手拉扯她的被子,“妈咪,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幼儿园?“昨天他们看到好多小朋友背小书包去上学了,他们却没有。

黛蔺摸摸他们,起床洗漱打扮,问宝宝们有没有吃早餐。

目前刚回国,一切尚未安定,宝宝们的幼儿园必须跟着他们的住处走,只要他们的住处定下来了,宝宝们的学校就定下来了。

“妈咪不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不理她。”两个小宝宝转身跑了,生气不理她。

她拿着遮阳伞,手拎包包,无奈的过来安抚两个小家伙,“妈咪今天上班又迟到了,周末再陪宝宝们去挑幼儿园好不好?”

“那今天宝宝们陪你一起去公司上班。”宝宝们又朝她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她大腿,嘟起小嘴,“妈咪,家里不好玩,一个人也没有。”

黛蔺摸摸他们,也觉得这是个问题,慕家除了佣人,一个主人也没有,于是与宝宝们成交,“去妈咪的公司可以,但不许乱跑!”

“嗯!“宝宝们重重的点头。

到达创E大楼后,黛蔺身后跟着的两个粉雕玉琢小娃娃,霎时成了公司的一道亮丽风景,很多人都想不到苏设计师结婚了,而且还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其中有人指着小泽谦惊呼:“这个小帅哥,长的真像滕市长!简直太像了!”

黛蔺娥眉一拧,牵着两宝宝进电梯口她家的谦谦长得有那么像滕睿哲么?她怎么没看出来,像她多一点吧。

回到办公室后,她拿了一堆零食放在宝宝们面前,叮嘱他们别乱跑,如果超出办公室范围,妈咪会打屁屁。起初两宝宝还蛮乖的,乖乖坐在妈咪面前玩,后来办公室的老阿姨公报私仇,趁她去拿资料,打开门把两宝宝给放出去了。

于是当她回到办公桌前,发现桌前空空如也,宝宝们早溜出去了!老阿姨们则在一旁窃窃私笑,极有报复的快感,根本不顾及宝宝乱跑的危险性!

黛蔺把文件往桌上狠狠一掉,惊得阿姨们不敢再笑,怒声警告她们:“如果我的孩子在公司出了事,我拿你们是问,等着!“当年滕睿哲给双胞胎脖子上戴的那两块方玉可是好东西,后来经她仔细研究,发现那不仅仅是一块美玉,而且是玉心里包裹着定位器,无论宝宝们走到哪儿,躲在哪个角落,她都能找得出来。

现在她不担心宝宝们走远,而是担心他们顽皮爬楼梯,从楼上摔下去。因为她的手机上显示宝宝们往楼梯间那边去了,一个往左边跑,一个往右边跑,调皮的分开了。

“有没有看到一对双胞胎,龙凤胎,三四岁左右?”她直奔楼梯间,向路过的同事们急急打听孩子的行踪,满脸急色,考虑明天就将宝宝们送幼儿园去。因为孩子越大就越调皮,喜欢到处乱跑。

“刚刚看到往洗手间那边跑了好像是要坐电梯曰……”

“哦谢谢。”她踩着高跟鞋飞快的往洗手间方向跑去,却发现手机上显示,谦谦跑楼上去了,妮妮则停留在现在的楼层,还在移动。

“妮妮,莹妮!”她大声喊出来,对这两个小捣蛋实在是感到生气、担忧,“听到妈咪的声音没有?宝贝儿快出来,不是与妈咪说好,来公司不能到处乱跑?”

但是无论她怎样喊,妮妮都没有出来,越跑越远。

而同一时间的某部电梯里,泽谦小朋友在乘电梯,由于身高有限,他不能按到最高的楼层键,不得不踮起脚尖趴在上面,小胳膊不断伸长口旁边有个漂亮阿姨轻轻一笑,把他抱起来,觉得这小宝宝真可爱,“你要去几层?阿姨给你按口“

“去最高层。”他自己按,这个阿姨占他便宜,还吻他的脸蛋。

然后到达最高层后,阿姨牵着他走出来了,原来是总裁的秘书,敲了敲玻璃门,“总裁,我在电梯里捡到个孩子与滕市长十分的相像曰……”

门内,正在与肖祈总裁交谈的滕睿哲剑眉一挑,惊喜交加,立即打开门,看着门口的儿子。

“叔叔!”小家伙马上往他怀里扑,小脑袋直往他肩窝里钻,“妮妮不肯来,说要回去找妈咪,真胆小。”

而眼前的这一幕,却让门内所有西装革履的高层领导、秘书、干部都惊呆了!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个孩子,眉眼与滕市长有九分相像,嘴巴里喊的却是叔叔!原来滕市长有孩子了?

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滕睿哲却将孩子抱起来,问宝宝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继任市长之位,锦城市有很多人前赴后继求他办事,与他拉拢关系,但没想到,儿子竟然知道他在这里,亲自过来找他了!

“妈咪办公室的阿姨说我与顶楼的滕市长长的像,所以我知道叔叔你在这里口滕叔叔,我们去找妮妮她回不去会哭鼻手的口……”小家伙从他怀里跳下来,将他往外面拉,“妮妮刚才与我吵架,不肯坐电梯,她现在一定在哭鼻子。”

滕睿哲目露忧色,立即回头对众人抬手,示意出去一段时间,与儿子一起走出来了。

但父子俩下了电梯,却发现妮妮不在原地,反倒是黛蔺在四处焦急的寻找,玉踝都快跑断了。

“妮妮不见了,我的手机上显示她一直在原地,可是我找不到她!”黛蔺朝这边冲过来,看到儿子乖乖站在滕睿哲身边,心急火燎的蹲下来,“谦谦刚才是不是与妮妮吵架了,告诉妈咪,妮妮去哪了?”

“妮妮说回去找妈咪R”,儿子怯怯的往她怀里靠,牵着滕叔叔大手的小手却不肯松开,紧紧抓着,让身后高大挺拔的滕叔叔一起安抚伤心中的妈咪,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滕睿哲把黛蔺从地上抱起来,浓眉紧蹙,望了望四周,抚抚她细削的肩,让她宽心。

小妮妮确实准备回去办公室找妈咪,可是她迷路了,发现所有的办公室都长成一样,不知道妈咪的办公室到底在哪口后来她走着走着,走到洗手间这边来了,看到一个阿姨在打扫卫生,怯怯的喊了声阿姨,娇细的喉音里带着哭腔,“阿姨,帮我找妈咪……”

邹小涵立即回头,看到一个粉嫩的漂亮女宝宝站在她面前,穿着蛋糕裙,白袜子,长发上别着蝴蝶结发卡,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儿,瞳色黑黑如水晶葡萄,像个迷路的小公主口但再定睛一看,她连忙用刚刚打扫完马桶的手捂住嘴,既惊又喜的看着面前这个缩小版黛蔺!

很小的时候,她与黛蔺玩在一起,绝对知道黛蔺小时候长什么样,现在这个女宝宝,不就是她帮黛蔺生下的那个妮妮!这个孩子,原本应该是她与滕睿哲婚后的孩子!

“妮妮!”她朝宝宝跑过来,本来想抱孩子,但怕把孩子吓着,便把手收回去了,在工作服上擦了擦,倾身笑道:“妮妮别怕,阿姨带你去找妈咪。妮妮叫莹妮对不对?马上快四岁了,长的真漂亮。”

妮妮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我要找妈咪。”

邹小涵便望望四周,投了几个硬币在饮料机里,取出一罐饮料哄妮妮,“妮妮口渴了对不对?坐在阿姨的车里喝饮料,阿姨带妮妮去找妈咪。”

她把宝宝抱她涛洁车里坐着,一路哄,然后去换衣间换下工作服,带着妮妮从员工通道走出创E大楼了。多年前,这个孩子刚从她肚子里生出来,就被滕睿哲抱去黛蔺身边了,那么现在,她要好好的看看这个孩子,养养这个孩子。

312 父母同寻女

黛蔺与滕睿哲按照玉佩的所在位置,一路追踪到垃圾场,才发现妮妮的玉佩被扔在垃圾桶里,从创E大楼运出来,然后被垃圾车扔到垃圾场。

对方竟然知道妮妮身上会有跟踪器,把宝宝身上的饰物全摘了!

黛蔺一张脸变得惨白,飞快转身,又跑回创E大楼,把妮妮刚才走过的地方又翻了一遍!难怪刚才她按照方玉显示的位置找不到妮妮,原来妮妮的方玉早被人扔进了楼里的垃圾通道,嵌在一堆恶臭熏天的垃圾里!

而妮妮,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

滕睿哲在身后看着她焦急的背影,把她从垃圾堆里拉出来,大手拂了拂她裙子上的脏污,带着她往休息室方向走。

现在妮妮失踪了,首先要做的不是手忙脚乱,而是冷静。他已报了警,通知了创E的各保全部门,地毯式搜索整幢大楼,以及大楼四周范围口但他不认为是滕韦驰在兴风作浪,因为滕韦驰目前正被警方围捕,分身乏术,不可能进入公司范围,而是有人在诱拐妮妮!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创E的区域总裁肖祈带着公司的各高层领导急匆匆赶了过来,尚且不知道失踪的小女孩是滕市长的女儿,只当是苏设计师的孩子……“苏设,你先坐下休息,公司会协助警方一起寻找孩子的口不过,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在作案,上次在飞机上挟持我的那位?“

他这样一说,黛蔺便更加担忧,根本坐不下去,心如猫抓。

“肖总裁,传令下去,将整幢大楼再搜索一遍口“滕睿哲示意肖祈一起往外走,面色暗沉,神色凝重,“妮妮是在创E大楼内部失踪,那么创E所有工作人员的身份都必须调查一遍!,刊、时之内,肖总裁可以通过查看资料与各楼层的录像监控,把最后的目标锁定?”

“绝对可以!”肖祈点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小问题,查查就好了,并且不忘继续谈他的生意,“滕市长,那创E后面的那块空地,我们公司是不是可以动土扩建了?这份申请,我早在回国的前几天就递交了,一直相信滕市长会帮创E这个忙,审批下这块地皮,最近创珀勺业务量很大,我决定将底下所有业务员集中在那一悔……”

滕睿哲闻言俊脸一冷,用犀利的锐眸扫了他一眼,“本市长的女儿现在命在旦夕,肖总裁你却在这里继续盘算扩充业务?“

“失踪的孩子是滕市长您的女儿?!”肖总裁吃了一惊,嘴巴都吓得差点合不上,动了动,明显的倒吸一口凉气,红光满面的脸顿时变色,改为笑道:“既然孩子是在我们创E失踪,那我们创E至少要担负一半的责任。滕市长您放心,现在公司已出动所有保全人员在寻找,不出口个小时,一定能把贵千金找出来!”

滕睿哲面若冰山,早对这个奸商不报任何期望,剑眉轻抬,冷冷扫他一眼,走出这里。【创E】是美国纽约鼎鼎大名的大美企,创始人兼总BU马克,扎克伯朗,曾豪掷一干亿美元收购最大竞争对手,完成史上最大交易,现在【创E】的分公司遍布全球各地,区域总裁也遍布全球各地,垄断全世界,肖总裁如今的职位就相当于一个主管,国内任期之间,必须拿他的业绩与总销售成绩回美目总部,然后升职。

所以这美国华侨肖总裁也极懂得走后门这一套,在滕市长赴任的当天,就开始邀约滕市长商谈扩建的事宜,志在必得的与滕市长交好,笃定能从滕市长那里得到不少好处。

然而,滕市长是看在苏设计师面子上才过来的。这块黄金地皮的批与不批,一切由苏设计师说了算!

而当天,他们在走廊视频监控里查到,妮妮在走廊上走了一圈,最后进了女洗手间,没有再出来口但有个女清洁工戴着口罩和帽子,在饮料机里买过一罐饮料。

黛蔺看着这段视频监控,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顿时瘫软在座椅上,面色苍白,晶莹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悔痛自己的粗心大意,“是邹小涵抱走了妮妮,是我给了她这个机会。”

邹小涵抱着妮妮去了江北,把宝宝哄睡了,坐公交车前往她在贫民区租下的一间小屋。

当年黛蔺住过的地方已经高楼林立,坐拥繁华。早餐店不见了,老式大院不见了,张春喜、早餐哥、早餐婶等之流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承接锦城中心城区的繁华,人流如织、车水马龙,领略金色贵族人生。

邹小涵抱着睡着的妮妮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巷手,在那杂乱不堪的巷子里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才在一扇破旧的木板门前停下。

只见门内住了六七户人家,到处堆放着破铜烂铁塑料瓶,以及烧煤炉的木材。邹小涵进去的时候,还有个大妈蹲在水井旁洗衣服,笑着问她,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挺漂亮的,小美人一个。

邹小涵早已用自己的衣服盖着妮妮的整个身子,哪让这些大妈大婆们看得到妮妮是美是丑,对这些睁眼瞎话扯了扯脸皮子,没说话,进自己屋了。

进屋后,她立即给妮妮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把那些小裙子、小袜手,用塑料袋装了,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早在牵走妮妮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故意把妮妮身上的所有饰品都扔了,避免被跟踪。不管怎么说,她与睿哲还做过一年半载的夫妻,知道他会在孩子身上安装跟踪器什么的,哪能让孩子就这么轻易走丢。对于这个男人,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把小妮妮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丢了。

而现在,她一个人住着,孤单寂霎,冷冷清清,让小莹妮过来陪陪她再好不过了。当年妮妮就是她的女儿,她与睿哲的女儿,宝贝儿回到妈妈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

邹小涵没有在人事档案上留下自己的详细住址,所以滕睿哲的部下只能通过清洁部门提供的一些线索,前往帮小涵上班的路线进行排查。

然而当他们寻到这一条条潮湿幽深的巷子口,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立即确认,邹小涵到底住在哪一条巷子里。因为这里的巷子四通八达,条条相通,似在走迷宫口他们稍微不注意,便会失去方向,困在迷宫里寻找不到目标。

此时黛蔺与滕睿哲坐在车上,往四周转了转,等待从确切的入口进入。睿哲已从黛蔺惨白的脸色里,坚定不移的相信那小涵重新出现了,在创E当保洁员,与黛蔺见过一两次面……劣性难改。但对于黛蔺的粗心,邹小涵的卑鄙,他更想把怒火与警告放在后者身上。他觉得邹小涵受过劳教,至少应该明白,现在收手还不算太晚,重新做人会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何必再纠缠于前尘往事?

然而,邹小涵胆大包天的把妮妮拐走了,只有一辈子当这种无耻小人的命!

“黛蔺,手机在响。”手机一直在震,他担忧盯着旁边面容憔悴的黛蔺,帮她拿起震动的手机,瞥一眼来电显示,幽黑眸色骤然黯下,“美国打来的,慕夜澈。”

黛蔺闻言一震,立即把电话接了,沙哑的喊了一声‘夜澈’,随即眼眶湿热,猛地一酸,心弦揪紧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我刚回公寓,黛蔺你那边还好吗?”慕夜澈轻柔的声音犹如一股春风吹拂在微澜的湖面,在黛蔺的心底一圈圈的荡开,“谦谦和妮妮乖不乖?等我办完美国这边的事,再陪宝贝们去幼儿园,这段时间,黛蔺你多陪陪他们

“夜澈。”黛蔺的心愈加的酸楚,“夜澈,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回国?妮妮她,生病了。我没有照顾好她。”

“是感冒了么?”慕夜澈的声音担忧起来,隐隐感觉黛蔺在哭,让他忧心的蹙起了眉,“还走出了什么事?”他的身后,则传来一道道慕伯母喊‘夜澈’的声音,以及娜娜小姐欢快的笑声,她们在准备派对,围在夜澈身边

黛蔺强忍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下来,眼角一阵的酸热,让她忍住哭音,艰涩的答他:“嗯,是生病了,夜澈你现在如果能回来,就回来吧。”然后无地自容的离开电话,面容憔悴的看着外面。

当夜澈再把电话打过来,她已平静下来,轻声告诉夜澈:“刚才是为妮妮的病担心,但等夜澈你回国,妮妮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夜澈你不要担心,办完那边的事,早日回来。”

“好,马上让家庭医生过来,照顾好妮妮。”慕夜澈的心稍稍落回了原处,转过身,准备在母亲的再三催促声中挂掉电话,“慕太太也飞过来了,我现在去应付她,你照顾好自己和双胞胎。“

“嗯。”黛蔺点了点头,听着他把电话挂掉,满腹酸涩,看着旁边的滕睿哲。

滕睿哲一直沉默不语,一双深邃锐眸从未从她脸上移开过,双眸冰冷桀骜,薄唇倨傲浅抿,等她打完电话,然后看着他。

刚才,女人的欲言又止与无声哭泣,不仅仅是身为小女人的脆弱,无助,更加是对慕夜澈的一种傀疚与无地自容。可能在她看来,她对妮妮的疏忽,就是对慕夜澈的一种亏欠,一种失职口慕夜澈把双胞胎照顾得那么好,亲如生父,却在她手里受到了伤害,把宝宝弄丢了,她觉得对不起慕夜澈口可是双胞胎终究是滕家的孩子,身体里流着滕家的血,与他才是血脉相连,不是慕家的亲儿。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再奢求双胞胎喊他爸爸,只求,宝宝们能多给他一张笑脸,永远快快乐乐的。

“你留在车上,不要下车。”他叮嘱身旁忧伤的她,让她拿着手机,没有碰触她,然后打开车门,露出他高壮健硕的身子,盯着外面的龙厉:“情况如何?“

龙厉带着部下刚从巷子里走出来,摇了摇头,“滕总,查到邹小涵的住处了。但与她同院的洗衣大妈说,几个小时前,邹小涵抱了个小女孩进来,用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没有呆上几分钟,便拿着行李,抱着孩子走掉了

“带我去她的住处看看!“黛蔺闻言如遭雷击,已是脸色惨白匆匆下了车,不等龙厉带路,便飞快的走进了巷子,直奔邹小涵隐藏在这里的住处。

但是当她匆匆赶往这里,果然如洗衣大妈所说,部小姐一贫如洗,把出租屋里的东西全带走了,甚至没有给妮妮做一顿午饭吃,锅里干干净净的,木扳小床上还放着妮妮喝剩的饮料罐!

滕睿哲也走进了这间小屋,但以他的身高与颀长,这间几平米的房子根本塞不下他的健硕,他把饮料罐拿在大手里,锐眸扫一眼四周,当即满脸阴沉,“市委大院那边的情况如何?”那小涵若要出去流浪,必定会回市委大院看看,怀念她从小生长的地方,等着她的家人回来,而且这女人为了不让宝宝哭闹,买了安眠药,捻细在饮料里,让小莹妮喝下了!

“滕总,哨兵哨卡处没有邹小涵的进出登记记录,看来她目前进不了市委大院。我们需要再等等。”龙厉退让开,给两人打开门,听候主子的旨意,“现在只要她拿出身份证在酒店旅馆登记,或者坐车,我们就可以联网找到她!”

“我们回市委大院,在那里等她,她一定会回来的。”黛蔺却仰起脸,忽然一把紧紧抓住滕睿哲的手,清丽眸子里蓄满了焦急与请求,娇柔声线呈现一种失控的沙哑,“这几个小时我可以等,只要她不伤害妮妮,我都可以等口但我害怕时间拖的太久,邹小涵会碰到滕韦驰口睿哲,你还记得么?以前就是滕韦驰,将妮妮植入了邹小涵的子宫内,让宝宝跟我们分离。”

滕睿哲当然记得,他抬手缓缓抚上黛蔺六神无主的脸,让她不要焦急,把她轻轻抱进怀里,脑海里飞逝着那段甜苦交加的岁月,双眸悔痛低垂,心底在叹息,“妮妮是我……”……是可爱的小公主,不会有人再敢伤害她的。滕韦驰现在逃去了北京,暂时铩羽而归,邹小涵是不会遇到他的,她带着妮妮,很有可能去高速公路上拦黑车离开,我的人很快会将她逮回来。”

313 对不起

夜黑风高,邹小涵果然抱着宝宝守在高速公路上等黑车,让昏睡的妮妮软软趴在她肩上,既不哼哼,也不哭闹,就是一直睡。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选择留在锦城市,早晚会被滕睿哲给找出来,没有好下场,不如带孩子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等妮妮肯喊她妈妈了,再偷偷回来。到时候,她就与小妮妮相依为命,把妮妮抚养成人,让女儿给她报家破人亡之仇。

如此想着,她便使劲的对高速上的客运车招手,指望快些离开。

但是客运车一辆辆的跑过,就是不肯停下来,害怕超载被抓,得不偿失,于是她紧走几步望了望,才发现前面路段竟然又设置了一个关卡,正仔仔细细检查客车上的载客情况,不放过客车的每一个角落,明显就是冲她而来

“该死的,我们回去。”她抱着妮妮连忙往回跑,挑了一处地势高的地方,翻栏杆下了高速公路,走进高速公路旁边的一个陌生乡镇,决定明天天亮再回锦城市区。

于是她的东躲西藏让市区的黛蔺又多等了几个小时,也让滕睿哲亲自带人过来这里,加派武力搜寻附近的每一个地方口原本他打算将消息发布出去,让各地的警方协助寻找妮妮,悬赏寻女,但顾及到滕韦驰余党尚未解决干净,对方听到风声会打妮妮的主意,唯有作罢。

邹小涵最近几年混的不太好,众叛亲离,与书记太太蓝氏断绝了母女关系,穷困潦倒,所以目前还没有什么让她特别留恋的东西,引她出来,唯有等待她进医院复查病情,登记名字,把这只东躲西藏的黄鼠狼给从黑暗里揪出来!

此时滕睿哲亲自过来检查几个设置在高速公路上的关卡,锐眸望了望公路下面几幢黑不隆冬的平房,冷眸一黯,大手轻抬,示意部下立即下去搜寻!到目前为止,关卡处没有传来邹小涵出城的消息,那么这个女人应该还停留在这附近,谅她飞不出锦城市半步!

市委大院,慕家大宅,黛蔺抱着儿子谦谦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消息。

小泽谦在她怀里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妮妮的失踪,很可能让他再也见不到妮妮,双胞胎从此天各一方。但他的小手抓紧了妈咪的衣角,睡着了也不肯松开,潜意识里知道不能与家人分离,一定要把爸爸妈妈牵得紧紧的,梦里不安。

慕书记坐在对面,刚与美国的慕太太结束完电话,转头看着憔悴的黛蔺,劝慰说道:“邹家小姐当初既然是妮妮的代孕母,那她一定不会伤害妮妮,视她为半个女儿,细心照顾。黛蔺,你先去睡,等睿哲那边有了消息,他会过来找你的。”

黛蔺坐在灯下,一手支额,憔悴面容低垂,情绪低落看着怀中的儿子。她坐在这里很久了,听着慕书记与慕伯母在电话里交谈的声音,听到他们提及夜澈在美国与娜娜小姐相处得很好,忽然想起了自己与慕书记的这层血缘

慕书记对她的态度转变,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最初的厌恶至极,赶她出慕家门,到两年前的磨合,现在的逐渐接受。由于从小不曾侍奉膝下,慕书记对她,不冷也不热,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也没有特别讨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慕书记对夜澈的父子情,浓于对她这个外孙女的祖丽。

所以,她希望夜澈能考虑清楚,不要为了让她认祖归宗,而毁了慕家的完整,让慕家家破。对她而言,她不算是慕家家谱里的一员,形式上的认祖归宗次于人心的团圆,只要慕书记从心底承认她这个外孙女,慕家不遭受流言蜚语,夜澈不因此而失去一个完整的家,那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认祖归宗,与亲人团圆。

好在,慕太太还未气急攻心的将她与夜澈形式上的这层舅侄关系捅破,没有恼羞成怒的将夜澈不得之便毁之,尚有挽回的余地。

“黛蔺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得到慕书记您的点头应允。”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外公,脸庞洁白,眼纤如两弯倒置的弦月,温柔安静,心底偶有一种惘怅在淡淡的流转,婉转道:“如果没有我的拖累,夜澈现在早已结婚生手,幸福安康。所以夜澈若是执意脱离慕家,请您务必留住他。他本慕家少爷,光华荣耀一身,若是现在脱离,就等于是毁了他,让他声名狼藉。我们母子不能再这样拖累他。而且,您与慕伯母是他至亲的双亲,恩重如山,他自当侍奉膝下,为慕家开枝散叶,百善孝为先。”

慕书记点点头,是赞成的,但他觉得,黛蔺其实舍不得夜澈,她与夜澈的相依相偎,是被他和夫人的横加阻拦,两人名义上的身份相冲,前几日容哲在房里对她的诱迫,给一点点分开的。

回国后她越发的意识到,她与夜澈的舅侄关系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把众人炸的粉身碎骨、家破人亡。她不可能就这样一直若无其事的与夜澈过下去,总是会有那么一些道德束缚,把夜澈逼到进退两难,把正在成长中的孩子推上风口浪尖,让他们受到伤害。

所以,她开始备受煎熬,在无地自容与依恋之间痛苦挣扎,觉得自己自私。

“等过几日,我会将离婚协议书寄去美国。”黛蔺拨拨儿子柔软的额发,低着头,将孩子抱紧在怀里,“只要解除了这层关系,夜澈的身份,就不会被人抓到任何把柄。他永远是慕家少爷,没有人敢再诋毁他。”

“那黛蔺你呢?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面对黛蔺的这个决定,慕书记灰眉一皱,心情反而更加复杂。他觉得目前的情况似乎柳暗花明了,又似乎陷入了另一个僵局。因为,如果黛蔺在外力因素下解除这层婚姻关系,关闭心门,永远不再结婚,那么对于睿哲来说,就是另一个死局。

“以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吧口“黛蔺淡淡一笑,薄如蚕翼的透白眼睑在灯光下轻颤,抬起来,美丽水眸里有波光荡动,心底在悄然叹息:“希望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被我伤害、拖累,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邹小涵抱着小莹妮,深一脚浅一脚跑在崎岖小路上,最后竟是爬上一辆拖猪的大货车,与妮妮坐在那恶臭熏天的肥猪之间,摇摇晃晃进入锦城市区

可怜的小妮妮,半天下来,没有吃一粒米饭,一直在昏睡,摇摇晃晃,一张白嫩小脸蛋早已是失去昔日的红润,透着苍白。

邹小涵则在甩动她酸痛的胳膊,松松骨,骂了几句,又连忙用手抓住车子,在一堆肥猪和臭粪里颠簸,千辛万苦回到锦城市。

但在锦城市,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滕睿哲到处在搜捕她,捉到她定要将她千刀万剐,她便带着妮妮去公园,蹲在湖边给妮妮洗去脸上和小手上的脏污,然后躺在公园的亭子里睡觉,给妮妮喂了几口面包。

妮妮醒后,一直在沙哑的哭,不肯要她,哭着喊妈味口她便把宝宝抱紧在怀里,指着不远处的野猫,吓唬小莹妮,“如果妮妮再哭,猫味就要吃人噢,瞧,猫咪的绿色眼睛朝哭鼻子的妮妮看过来了,哎呀来了!“

她跳了起来,把宝宝重重一拍,似乎野猫真的窜过来了,好怕。

妮妮果然被吓到了,缩在她怀里的小身子重重一惊,小手抓紧,娇细的抽噎声变成了打嗝,一双泪水涟涟的黑葡萄眼睛惊恐的看着近处这只紧紧盯着她们,眼泛绿光的野猫,不敢吭声。宝宝不是被哄,而是被惊到了,控制不住的抽噎打嗝,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一片苍白。

那小涵却觉得这并不严重,继续吓唬小宝宝,“所以妮妮以后不要哭鼻子,一旦哭鼻子,绿眼猫咪就扑上来把妮妮吃掉。妮妮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噢,到时候邹阿姨就不要妮妮了,等着猫味把妮妮吃掉。”

只见三更半夜的公园里,万物沉睡,夜气漂浮,觅食的野猫与其他动物在昏暗的路灯下肆无忌惮的窜来窜去,争抢食物。不远处,更是有风吹树影,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闪着白光,灌木丛里一片漆黑死寂,阴森诡异,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小宝宝在邹小涵怀里惊恐不安的注视着,小手揪紧她的衣裳,已是吓痴

邹小涵这才颇有成就感的把宝宝往怀里抱……“现在宝宝没有哭,那都阿姨就不丢下宝家……”她自认为用这一招对付哭泣中的宝宝特别有效,正要再说下去,忽然感觉头皮猛地一痛,自己的一头齐耳短发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那只手是从后面的灌木丛伸出来的,揪住她就不肯放,一下子将她掀翻在地。

随即,怀中的妮妮就滚出去了,重重掉了一下,却咬着小嘴不敢哭,爬起小身子,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个方向。

只见一个浑身馊臭的男乞丐死死拽着邹小涵的短发,一把将她掀翻在地,恶臭熏天的嘴巴里发出禁欲太久的咕噜声,扑过来就撕邹小涵的衣服,准备与这个臭味相投的女乞丐在这里快活一番。

邹小涵眼睛瞪大,这才意识到有乞丐在侵犯她,让她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即将失身于一个乞丐的身下!她挣扎着,从乞丐的臭嘴边扭过脑袋,大声的喊妮妮,让小宝宝帮她去叫人。

小妮妮早已惊吓过度,小身子害怕的往濯木丛里缩,然后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直叫‘妈咪’。她刚才被绿眼猫咪吓掉了三魂六魄,害怕这个让猫咪吃她的阿姨,哪懂得去叫什么人。

于是静悄悄的公园里,那小涵就这样被男乞丐一件件的撕衣服,身上沾满的猪粪全粘到男乞丐身上了,嘴巴也被那几十年没刷牙的臭嘴堵住,一阵恶臭,男乞丐身上的虱子则也往她身上跳,两人在这里好不热闹。

邹小涵哭喊着,再次责骂命运对她的不公,不仅让她得不到滕睿哲,家破人亡,而且让她在这里被乞丐强暴!想当年苏黛蔺落魄,怎么也有个萧梓伴随左右,而她,一直没有好男人喜欢她,还被乞丐在这里强暴,受辱失身,果真是老天都在跟她作对!

一旁,小莹妮害怕的往后退,一个骨碌掉到灌木丛里,小身子完全淹没在草里,看不到人影了。

于是当一辆路过的电动车闻声寻过来,车主便只看到邹小涵在被一男乞丐强暴,当即大惊,拾了地上的一根竹竿就跑过来打那乞丐,“畜生,给我滚!她不是你能碰的!滚!”往死里打,狠狠的打跑,把衣衫不整的邹小涵从地上扶起来,给她飞快披上外套,“有没有怎样?”

“妈?”邹小涵听着这声音,惊诧的扭头看着这女戏子,差一点扑到蓝氏怀里,“妈,是你吗?”随即想起什么,一把推开蓝氏,急匆匆的往灌木丛那边寻去,“妮妮,你在哪儿?马上给我出来,听到没有?!”

蓝氏这几年以唱戏为生,整天画着戏子脸到处赶场,不以真面目示人,今天偶遇女儿,她是欣喜的,但看着女儿依旧是这副模样,她的失望多过于欣喜。她缓缓朝这边走来,看了看灌木丛里,“妮妮是不是当年你代孕生下的那个孩子?”

邹小涵正钻在濯木丛里寻找,发现小妮妮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不肯吭声,气得她扭头朝蓝氏大吼,“别呆呆站在那里行不行,快帮我找啊!妮妮如果丢了,我怎么让妮妮去报复苏黛蔺?!妮妮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必须帮我报仇,让苏黛蔺和滕睿哲不得好死!”

蓝氏闻言脸色大变,失望的一把捉住女儿的手,将她猛力拉回来,“马上把孩子送回去!妮妮是苏黛蔺的孩子,你不要再没事找事!”

“妮妮是我的女儿,我说是就是!”邹小涵甩开蓝氏的手,根本不感激刚才母亲为她解围,救她出魔掌,而是朝静悄悄的灌木丛里望了望,知道小妮妮缩在里面与她躲猫猫,于是她故意笑道:“妮妮,你身后有只绿眼猫味哦,呀,好大的一只,是不是要吃掉妮妮?!味啊!”她突然发出一道突来拖长尖利的恐怖嘶吼声,两只眼睛陡然瞪圆,泛着幽光。

“啊!”果然,躲在里面的妮妮便尖叫出来了,呜啊的大哭,扭头不安的看着自己身后,小身子把濯木丛弃得沙沙作响,“不要吃妮妮!”

邹小涵便轻轻松松走过来,将妮妮抱起来,惩罚的揪了揪,“刚才让你出来,为什么不出来?再不听话,阿姨就要打人了,重重的打!”狠狠揪了揪那白嫩小脸蛋,揪出红印子,把这小东西当做苏黛蔺来泄愤,“这张脸,跟你妈一样的令人讨厌!怎么不去死!”

小妮妮眼泪汪汪看着她,早吓得不敢动了。

蓝氏站在邹小涵身后,捉不住她,发现这个女儿骨手里就有一股执拗劲儿,非常偏激口所以在邹小涵过去抱妮妮的时候,她用手机拨打了,旧,告知了这里的具体位置,让警方立即过来。

她觉得,这可能就是母女感应吧,竟然让她在这里感应到女儿,那么为了不让女儿再继续错下去,只有马上让滕睿哲的人过来把妮妮抱走。

只是此时不等她回头,原本正在抱妮妮的邹小涵,竟是一砖头朝她的头部砸来,让她顿时血流如注,瘫软在地。

“我让你报警!”邹小涵扔掉带血的砖块,一手拎着孩子,飞快的往公园外面跑,想骑着母亲的电动车逃离。但是车钥匙却死死攥在蓝氏的手中,让她不得不又跑回来。

蓝氏倒在地上,等邹小涵蹲下来抢钥匙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抱住妮妮,拖住了邹小涵的腿,“想想即将被枪决的邹宗生,小涵你不要步上你父亲的后尘好不好?把孩子赶紧还回去,我给你向滕睿哲求情,让他放你一条生路

“不可能!“邹小涵狠狠一脚朝她踹过来,夺过车钥匙,想从她手里抢走妮妮,但蓝氏死抱住不放,并且劝她道:“趁他们还未到,你骑着我的车走,把孩子留下!你还年轻,不要做这种傻事。”

“妈,那我先走了。”邹小涵果然把妮妮放开,似乎把母亲的话听进去了,作势要走,但等蓝氏放松警惕,她陡然一把夺过大哭中的妮妮,再无情一脚踹开蓝氏,想骑着电动车飞快逃离现场!

片刻后,公园门口传来了一道道枪声,警方赶到了,滕睿哲的人也赶过来了,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逃跑的背影,警告她停下车!但是女子抱着大哭中的宝宝不要命的往前乱窜,不肯停下,于是再三警告下他们选择开枪!

滕睿哲看着那中弹的背影,锐眸轻眯,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当他从小车上匆匆跃下,伸臂接住被挥下的女儿,扯住‘那小涵’,才发现中弹的戏子女人只是穿着部小涵的衣服,来了一出调虎离山!而被母亲换走的邹小涵,正在往公园的另一个方向逃跑!

“妮妮!”他抱着缩成一团的女儿,发现女儿的小脸蛋青紫一片,苍白得有点不对劲。而急急赶来的黛蔺,声泪俱下抱紧女儿,心疼吻吻小脸蛋,也发现了女儿的异常。

妮妮除了刚才被拽疼大哭,现在就不哭了,见人就躲,眼泪汪汪的不敢动弹,不肯喊妈咪,也不肯喊滕叔叔,已经被吓到失去了情绪反应,有了反应性精神障碍。

314 爸爸的如狼似虎

“邹阿姨是不是打宝宝了?”黛蔺轻抚宝宝脸蛋上的青紫,把受伤的宝宝紧抱怀里,心如刀绞。谁也想不到,那小涵竟然真的会对一个小宝宝动手,把对她的怒气发泄在妮妮身上,让孩子心里有了阴影。

“妮妮叫妈味。”她捧起宝宝的小脸,让宝宝开口说话,但宝宝只是往她怀里躲,布满惊恐的大眼睛不安的看着四周,小身子在悄悄哆嗦。

“宝贝儿不怕,爸爸妈妈在这儿呢。”黛蔺心里剧痛难忍,用外套把宝宝包紧,坐回车里。车里坐着慕书记和谦谦,谦谦躺慕书记怀里又睡着了,浑然不觉身边事,一张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好梦正酣口但受惊过度的妮妮却主动挨到谦谦身边,怯怯的,只肯亲近谦谦一人。

黛蔺见女儿往儿子那边靠,便把谦谦抱过来,让双胞胎一起躺她怀里,用脸挨着他们柔软的小头发。妮妮见大人们对她没有敌意,这才乖乖躺妈咪怀里,小手抓紧妈味的衣裳,大眼睛警觉的盯着慕书记,白嫩小脸上布满惊恐与敌意。

慕书记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妮妮小脸上的伤,浓眉一皱,对前任市委书记家的这位千金的教养感到震惊!果真是,虎父无犬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邹书记陷害苏市长,邹家小女便陷害黛蔺与孩子,父女同心,连一个三岁多的宝宝也不肯放过!

“我们现在回家,让家庭医生过来给妮妮做身体检查。”

“嗯。”黛蔺此刻正扭头看着车外,看到地上的女戏子被抓起来了,双腿被枪击伤,脸上花花绿绿的涂料被女警用湿巾给擦了,露出书记夫人那张苍老的脸。

蓝氏的手机甚至在响,她戏班里的老板催促她过去赶场,怒斥她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竟然天天给他迟到,真他妈不知天高地厚!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刻站在车窗边,从车外看着受伤的女儿,没有坐进来,害怕把孩子又给吓了。眼见妮妮躺妈味怀里昏昏欲睡,他这才坐进车,用大手拂拂女儿的小额头。

他带了警医过来,让医生立即给宝宝做检查,给宝宝苍白的小脸蛋擦药。黛蔺则在一旁哄宝宝,给宝宝喂牛奶,哄宝宝睡觉。

医生检查过后,翻翻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孩子瞳仁的颜色,道:“宝宝脸上的青紫,应该是被揪掐而成,散散淤就好了。但宝宝受到了惊吓,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形成情绪反应障碍,不宜再受到惊吓口现在让宝宝睡觉休息吧,如果醒来有什么异常反应,一定要及时看医生。”

滕睿哲抬抬手,让医生离去,蹙眉担忧看着黛蔺怀里的女儿,“那小涵用什么东西在吓妮妮?”

黛蔺握着女儿的小粉拳,逐渐的把女儿哄睡,望了望夜气漂浮的四周,“应该是一些长相丑陋的夜行动物,或者穷凶极恶的乞丐。妮妮从小就胆小,很怕黑,如果把她一个人放在外面,她一定会被吓哭。这一次,邹小涵为了报复,只怕是把妮妮多吓了几次,比以前更无耻。”

滕睿哲伸手给女儿盖好薄毯,倾过身吻了吻小额头,重新下车。

外面,被邹小涵砸破头的蓝氏正坐在警车上,安静接受警医的治疗,看着邹小涵逃逸的方向。滕睿哲走至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瞥一眼她身上的衣物,锐眸轻抬,“这几年时间里,你们母女虽然没有住在一起,没有见面,但伯母你其实一直在关注女儿的生活状态,打听她的近况。昨天听说帮小涵抱了个孩子回来,伯母你立即搁下手头工作寻找女儿的踪影,从她经常去的地方经过,寻来了这里。伯母您在焦头烂额的找她,她却在这里打骂一个只有三岁多的孩子!教养极好!“

蓝氏的目光丝毫不躲闪,满脸憨苦,莫可奈何的点点头:“这几年她一直在做着清洁员的工作,被人看不起,被人辱骂践踏,不仅赚不到钱,又倍受委屈,一身的病,所以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来这个公园散步。但我没想到,她会打妮妮的主意,不肯放下前面的恩怨。”

“伯母您希望她进女子监狱,还是疯人院?“滕睿哲目光冰冷,不与她赘言,薄唇边勾起一抹冷厉与阴戾,伟岸身躯朝旁边跺了两步,盯着邹小涵逃逸的方向,“原本我以为,昔日温婉秀静的邹家大小姐在家破人亡后,懂得放自己一条生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曾想,上梁不正下梁歪,邹宗生即将赴黄泉,女儿也执意随父前往!”

“睿哲,你们曾有夫妻情,放她一条活路吧。”蓝氏急了,突然一把挥手推开身旁的警医,扑通一声跪到男人面前,额头重重的磕到地面,竟是不断的磕头请求,“刚才是她让我报警自首,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挟持妮妮,她错了,你和黛蔺放她一条活路吧,让她芶且求生……”

悲伤的眼泪和着五颜六色的戏子脸,让这张苍老卑微的脸糊成了一张斑驳的油画,一滴滴的往下掉,难看肮脏,但是情真意toto

滕睿哲盯着她流血不止的后脑勺,浓黑剑眉霸气一扬,对她的请求有些诧异,但他站在这里,并不是听蓝氏在这里替女儿求情,而是等着都小滔被逮捕归案。

对于今日之事,除了邹小涵的死性不改,卑鄙无耻,还有他和黛蔺对孩子的失职。所以在解决掉这个祸害之后,他不会追究蓝氏的责任,也不会迁怒于邹家,而是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敌人抓不尽,数目数之不尽,只有自己布好了保护网,方能御敌。然而,他还是疏忽了。

“刚才她被乞丐强按在地上,你其实不应该救她。”他冷冷一嗤,对蓝氏的哀求感到些许反感,满面冰霜,“也许她切身体尝过了被人强迫羞辱的滋味,方会知道生命容不得瑕疵,干干净净是多么重要。伯母你一直在给她机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如果当年,你们没有用尽心思去伤害黛蔺,那么苏家,邹家,现在还屹立不倒,我们三家依然交好,邹小涵也早已嫁入夫家,另觅佳婿。”

蓝氏重重一愣,停止磕头,身子软倒在地上。邹小涵骨子里的偏激,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加上她后天的教导培养,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样毁在了她和邹宗生手里,让女儿这种狭隘阴暗的心胸一辈子无法从身体里根除,害人害己。

当年苏黛蔺虽被薛寒紫教育成一个跋扈任性的千金大小姐,遭人嘲笑,但后来,苏黛蔺回归了她骨子里的纯真,做回了真正的自己。毕竟在苏家,除了薛寒紫,还有苏市长口苏市长对女儿的爱,是不含任何杂质的,女儿永远是父亲掌心里的宝贝,无怨无悔,反观邹宗生,是爱他自己多一点,还是爱自己的家人多一点?

邹小涵在对母亲狠狠踢下第二脚后,母亲再次死死抱住了她,指着警笛声尖利呼啸的方向:“如果你还想活命,马上换上我的衣服往相反的方向逃!今晚戏班子在附近的小区搭了戏台子,唱一整晚,你装扮成我的角色,先蒙混过去!”

邹小涵望一望那红蓝相间的刺眼警灯,这才服软的把受伤母亲从地上拽起来,飞快的扯掉母亲身上的戏服和外套,给母亲穿上自己的衣服,自己再套上外套,扔掉被母亲抱着的妮妮,飞快的往树林子里钻了。

她一边跑,一边后悔没有把电动车骑过来,觉得母亲还是留有私心的,既报了警捉她,又自私的想自己骑电动车逃跑,让女儿跑腿,鬼知道母亲是不是真要引开滕睿哲和警方,那么伟大?还是自己抱着妮妮离开,再敲诈滕睿哲一笔?

于是她不再为打了母亲感到傀疚,牙一咬,决定这次逃出去后,一定会卷土重来,让那一家四口不得好死!这几年她受的那些蔑视和羞辱,是谁赐予她的?是谁抢走了她的滕睿哲,抢走了她的妮妮?

如此一想,她心里更寒,把戏服三两下穿到身上,准备钻进附近的小区

而她身后,滕睿哲的部下也朝这边追过来了,一个个强壮冷酷的黑衣身影,正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在公园里地毯式搜索,搜出不少窝在这里的乞丐。

而且,他们不是从同一个方向过来,而是玉】练有素的将公园前面的各条道路封死,先封再搜,让那离外面只有几步之遥的邹小涵连连后退,重新钻回灌木丛里!

此刻只要她敢再乱跑,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可能会枪不认人,直接将她就地打死!于是她喘息着缩回灌木丛里,瞅准机会从另一方向逃走,悄情的移动。

“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身旁,一阵恶臭陡然扑鼻而至,刚才被蓝氐用竹竿打跑的男乞丐此刻竟然就趴在她旁边,捉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如果不走,那我就让他们过来。”

邹小涵一阵恶心,没想到这癞蛤蟆还没被打跑,却不敢挣扎,随这乞丐悄悄的移动。男乞丐对这里熟门熟路,没几下就带她钻出了滕睿哲的包困圈,来到大公园的另一隐秘偏门前。

“已经出来了,我可以走了?”邹小涵开始挣扎,猛力甩掉乞丐的手,想逃跑。但对男乞丐而言,煮熟的鸭子怎能就这样从嘴边飞走?于是大手一挥,挥出一群拿着破碗骗讨的乞丐,让哥儿们赶紧把美人抗肩上,今晚他们这帮爷们要轮流伺候这小妞儿!

“这婆娘一个人走丢了,没有人会管她死活,我们赶紧的,扛她走,省下了一大笔跑发廊找发廊妹的钱!哈哈!”

“给我放手!放手,听到没?我是邹宗生邹书记家的千金,谁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让我爸的那些同事让你们这群乞丐不得好死!”邹小涵死死瞪着这群乞丐,警告他们别动手,“我姑父是刑侦大队的队长,谁若活腻了,我让我姑父亲自送你们蹲铁笼子!吃牢饭!”

“闭嘴!”男乞丐狠狠一巴掌捆过来,盯着她吐出一口浓痰,懒得理她!如果她姑父真是刑侦大队队长,她还用得着流落在公园睡大衙,不早投靠她家亲戚去了?

“扛走!”大手一挥。

不远处,龙厉的耳膜动了动,望着这个方向,“看来,邹家小姐也只有嫁乞丐的命,门当户也对,绝配。”

滕睿哲给邹小涵在疯人院准备了一张床位,公共的那种,几个疯女人住在一起,白天打架,晚上打架,时时刻刻都打。而且,不要小觑精神病患者的发疯程度,他们根本不知道轻重,只要护士稍微离开一会,随对都捣蛋,拿着水果刀到处伤人。

这两天,那小涵没有被送过来,床位空着,无人居住,但已经订好了,不再变更。因为这几天,邹小涵在享受‘新婚蜜月’,与老公‘难舍难分’,滕睿哲准备择个黄道吉日将她送过来。

“滕市长,江北民事分局的某个人又打电话过来了,自称是那小姐的姑父,代妻向滕市长您求情,让您帮帮她。”严秘书为管理这些繁琐小事感到头疼,但偏偏,这些人就是知道他们办公室的电话,不厌其烦往这里打,“您的市长公开电话,飞E,也天天被人打,就是上一任币委书记邹书记的小姨子,向接线员放话,如果滕市长您不开恩,她就将这些电话打爆!”

滕睿哲衬衣白净挺拓,似是量身订做,被他宽厚的肩膀撑得不松不紧,恰恰把他宽肩长腿胸膛结实的完美身材修饰出来,高贵凉然,西装外套则撑在皮椅椅背上,一派严谨,此时他在批阅公文,闻言放下手头的工作,抬起头,薄唇轻启:“回复这位蓝夫人,邹小涵不在本市长这里口若执意要找,蓝夫人可以去邹小涵位于公园附近的乞丐‘婚房’,最近邹小姐刚新婚,只怕是不愿出来!”

严秘书噗嗤一声笑出声,“膝市长,我最近倒是听说邹小姐拐卖孩子不成,跟着一伙乞丐跑了。原来这伙乞丐就住在公园附近,还建起了婚房,那那一区的城管人员还真该去管一管了。不过话说回来,邹小姐是自愿跟着乞丐跑的,她娘家的人怎能将电话打到我们市长办公室?他们的执着劲,影响到我们市长办公室的正常工作了!”

“唔。”滕睿哲黑眸锐利深邃,点点头,“即是如此,向江北民事分局发个通告,如果分局里的某个普通职员再利用职位之便,向市长办公室打电话进行骚扰,让他自动检讨错误。另外,给这蓝氏姐妹一人请一个心理医生,耐心开解她们,顺便给她们上上法律课程。恶意打爆市长电话,从法律层面上讲,是触犯刑法的。”

“这部书记的妹夫,当年得过邹书记的提拔,不得不在情面上给邹小姐求求情,怕旁人骂他狼心狗肺。所以滕市长您不要往心里去,以后他们不敢闹了。邹小姐犯了事,刑事部门自会给她定罪。”

“去忙自己的。”滕睿哲一双星目冷淡,锐眸如鹰,薄唇边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示意严秘书退出去,“有句话叫,树倒糊称散,墙倒众人推。都家落到今日地步,还能得妹夫一家帮忙求情,也算邹书记当年积下的功德。呵。”

下午,他回了趟市委大院,站在崭新的市长公寓里,等候即将被接过来的谦谦妮妮。

他是双胞胎的生父,现在可以每周见孩子两次,让宝宝们在他的新公寓里玩,把这里当做他们的家。这一次,就是宝宝们被接来的第一次,意义非常重大,让他既期待又紧张,站在窗边望眼欲穿,薄唇边带起笑。

但是十几分钟后,被接过来的宝宝是谦谦,没有妮妮,龙厉禀报他,妮妮现在怕生,不肯见任何人,一直钻在衣柜里,日夜啼哭不安,哪儿都不肯

“去慕宅!”他当即脸色大变,幽黑眼眸里的宠溺笑意不再惬意流动,俊脸上的笑容快速敛去,换成了浓浓的担忧!

妮妮抱着布娃娃缩在墙角里,无论黛蔺怎么哄,她都不肯出来。而且娃娃的眼睛没有了,只要是泛着绿光的珠子,都被她抠掉了,还猝掉了她的水晶球,她害怕看到这些珠子,小嘴一直在尖叫!

“她醒来之后就是这个反应。”黛蔺清瘦憔悴了一因,精致的下巴更加尖削,五官绝丽,苍白如古玉。她忧心忡忡的想上前抱女儿,但妮妮叫她走开,把娃娃往她这边砸,一直尖叫着‘走开’,自己却往角落里缩!

滕睿哲满脸忧色,大手把黛蔺娇柔的胳膊抓住,让她别再往前走,剑眉紧拧,“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一直陪着她,哄她,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的,但是她一直哭,声音都哭嘶哑了。“黛蔺也急得差一点哭出来,柔美的眼睛已经泛红,“她不肯吃东西,不肯睡觉,也不肯跟谦谦一起玩。情绪总是烦躁不安,见着晃动的东西就怕,一定要抱着她的布娃娃躲在角落里。”

滕睿哲双眸幽暗,看着黛蔺这样子也心疼,将她轻轻拉过来,让两人都远离缩在角落里的女儿,拾起地上的布娃娃,对小妮妮哑声道:“妮妮的娃娃在这儿,被妮妮掉疼了,在哭鼻子,妮妮要不要过来哄哄娃娃?“

“我不哭鼻子!”小妮妮竟然惊恐的看着他,小身子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动,两汪眼泪含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我不哭鼻子,不要吃我~“

滕睿哲看出了端倪,扭头看了看身后,果然发现谦谦的宠物狗小球球也蹲在这儿,正用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妮妮,还摇了摇小尾巴。谦谦刻正与小狗狗玩耍,要把小球球牵过去与妮妮一起玩。

妮妮则吓得不敢吭声,小脸苍白,小身子一动不敢动。也就是说,他的女儿现在不仅怕黑暗,怕晃动的东西,怕陌生人,怕贵骂,还怕宠物狗!

为此他可以想象那小涵前天晚上是怎样在虐待他的女儿,以至于让宝宝惊吓过度,情绪焦躁不安,一直啼哭!

“瞧,猫味被打跑了,不会再吃滕叔叔的乖宝宝!”他蹲到女儿面前,反手示意佣嫂立即将狗狗弄出去,顺便把谦谦也牵出去,然后挪开自己高壮的身躯,故意让妮妮去看空荡荡的门口,“这里除了妈味、滕叔叔,就只有妮妮了。没有猫咪敢吃滕叔叔的妮妮,滕叔叔会一举头将它打飞!”

黛蔺站在一旁,这才明白女儿是害怕家里的宠物狗,昨天谦谦却带着狗狗一直与妮妮玩,在花园里捉迷藏,妮妮却一直哭。她连忙也蹲下来,试着把女儿往怀里牵,也帮着滕睿哲哄女儿,“刚才妈味就看到猫咪被打跑了,妮妮你瞧,滕叔叔的拳头真结实,一拳头就把猫味打飞了。”她让女儿去掰滕睿哲的大拳头,试试那力度,然后与滕睿哲对视一眼,小心翼翼把女儿抱起来。

女儿则果真掰着爸爸的大拳头玩,扑到爸爸的怀里了,小胳膊紧紧因住爸爸的脖子。

于是宝宝暂时被安抚下来,不再哭闹,黛蔺去外面端食物,拿了很多生活用品,决定在这个小房间里暂时安顿下来,直到女儿收了惊,才能‘出关

滕睿哲见这阵势,将宝宝放到地上,笑道:“你这是打算闭关修炼,男女双修?“刚才母女俩大眼睛泛红,洁白小鼻子泛红,似两只伤心的小免子,现在免妈妈破涕为笑,撒了一大堆生活用品进来,神采飞扬的忙碌着,让他眼角带笑,觉得兔妈妈真可爱,准备在窝里养小免子。

黛蔺起初白了他一眼,随即‘嘘’了一声,用她最温柔的声音对他笑道:“现在我们说话,不能大声,不能吵架,要笑,让宝宝觉得温暖。现在我们是一家三口,你是爸爸我是妈妈……”……”

“我本来就是爸爸。”滕睿哲扬唇轻笑,脸如雕刻五官分明,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扬,心情大好,意气风发着,“那宝宝的妈咪,我们现在该吃什

黛蔺脸色一正,“刚才你哄宝宝的那一招还算奏效,所以现在我们模拟一家三口,让宝宝觉得爸爸妈妈在身边保护她,忘掉之前的惊吓。模拟时间是从现在到明天早上,如果宝宝能酣然入睡,那就算成功。”

“嗯。”滕睿哲动了动薄薄的嘴唇,深邃的眸子一直带笑,低头看着地上的小宝宝,表示赞同,又抬起头,伸手把房间的窗子推开,“现在是白天,我们让阳光透进来,呼吸新鲜空气。呵,爸爸这次沾妮妮的光,享受妈咪一个晚上的服务。”然后把妮妮抱起来,父女俩一起坐到窗边,等待妈味端上午餐,“宝宝的妈味,我们一家三口在窗边享受千餐如何?刚才赶来匆忙,没有吃午饭,肚子好像饿了。”妮妮也乖乖趴到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阳光,心情显得极好。

但黛蔺端来一碗白粥,用银勺拌了拌,对他使个眼色,“现在‘爸爸’的任务是,先喂宝宝吃午饭,陪宝宝说话,然后再吃自己的午餐。妈味现在去楼下准备午餐,二十分钟后端上来。”

吻吻宝宝的脸,让女儿乖,自己出去了。

滕睿哲知道白粥里掺了医生开的药方,必须哄女儿吃下去,于是他一边指着外面的花园,一边耐心的柔声给女儿上课:“妮妮看到没有?花园里的树技在动,是因为风在吹,呼哧呼哧,拍着手掌欢迎妮妮。爸爸的妮妮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无论走到哪,它们都会欢迎妮妮。”

然后等女儿好奇的往外张望,便给宝宝喂稀饭,完成这项‘老婆’交给他的艰巨而神圣的任务。

二十分钟后,妮妮已经能趴在窗台上自己玩了,非常信任这个‘一拳头揍飞猫咪’的爸爸,时而回头对他可爱一笑。他便向女儿竖起大拇指,鼓励女儿。

最后,楼下的黛蔺终于把午餐送上来了,刚刚打开房门,忽然被一具高大健硕的身手重重压在墙上,健壮的腰身腹肌抵着她,缓缓倾下他的俊脸,鼻息灼热,黑眸如狼似虎盯着身下的她,喷着烈火,抵紧她的腹肌处却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放任女儿爬在窗台上玩,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似笑非笑,更想把面前的女人给吃下肚,填饱他的饥肠辘辘!

哎,现在他身心都饿,却哪一个都填不饱,只能用眼睛看着!

黛蔺听着他的饥肠缠框,再看看身后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女儿,推开他笑道:“模拟期间,你这个爸爸不能有出格的行为!女儿已经在邹小涵与男乞丐那里受过污染,难道你想要她再看一次?”

315 相拥而眠

身心同时饥饿难耐的情况下,滕睿哲还是选择了坐在窗边吃饭,与黛蔺一起同赏窗外的风景,细品美味食物。此时窗外夏阳高照,微风清凉,他们的女儿在父母的陪同下,爬在窗台上玩耍,完全放开了自己。

一个下午过去,小妮妮躺在两人中间睡着了,柔软小身子散发淡淡的奶香,白嫩小脸蛋睡成两颗红红的小苹果。

滕睿哲一手覆在女儿的小身子上,给女儿盖好被子,静静打量这间公主房。房间是粉色调,粉色的小床,粉色的柜子,粉色的窗台,实木地扳上一路摆满粉色娃娃以及粉色小花盆,到处是粉色。

他不知道是女儿喜欢粉色,还是黛蔺自己喜欢粉色,总之,这里就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粉中带白,白中映粉,比黛蔺当年的粉色闺房还要卡哇伊,让人流连忘返。他打量着,双手交握枕于脑后,听着黛蔺浅浅的呼吸声

当年袋蔺也是苏市长手心里的小公主,拥有父亲不舍一丝杂质的爱,短暂的幸福快乐,那么他希望,妮妮能在他这个父亲这里幸福,同样做最快乐的小公主。

“她翻到你怀里去了。”黛蔺在他身边侧躺着,面容带笑,看着女儿往他怀里钻,软绵绵的小身子趴到他身上,“她容易惊醒,你可以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滕睿哲把宝宝抱在怀里,放任女儿在他怀里钻来钻去,笑道:“这是爸爸的荣幸。”被女儿这样抱着其实挺幸福的,他享受这种一家人躺在床上的感觉,温馨而甜蜜。

“外面已天黑,谦谦在哪儿睡?”他扭头看着身侧的黛蔺,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温和柔情,“把儿子也抱过来吧。”这样才是完整的一家人。

黛蔺摇摇头,拒绝这个提议,“这里床太小,睡不下四个人。而且,谦谦在这里会分走妮妮身上的爱,让妮妮觉得爸爸妈妈在冷落她。所以今晚就让妮妮与我们一起睡,明早‘出关’口“

两人安静下来,没有开灯,在夜灯映衬的黑暗里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想着各自的心思口这期间,莹妮小宝贝一直往爸爸怀里翻,她可以用小手抓爸爸的衬衣,小胖腿蹬到爸爸结实的虎躯上,调皮的动来动去,但爸爸不允许动,不能吵她睡觉,不能惊醒她,更不能撒掉她的人肉抱枕。

于是漫漫长夜,滕睿哲为了小家伙,躺在床上没有动一分一毫,他试图将长臂伸过来搂住母女俩一起睡,但女儿的小眉毛微微一皱,便让他把长臂收回去了。

然后逐渐的,黛蔺也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闭眼睡去,侧躺着身子,眉心舒展,终于可以饱饱的睡上一觉,补上这几天失去的睡眠。

滕睿哲看着这娘俩,轻勾薄唇无声笑了,感觉今晚,他也会做一个久违的美梦。

第二日,滕睿哲在女儿一阵阵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中结束他的美梦,正梦到黛蔺站在教堂前,一袭纯洁白纱,手拿花束,犹如不小心坠入凡间的白衣精灵,弥漫着仙气,站在所有的亲朋好友面前对他幸福的点头欢笑,一身白纱在风中飞扬,“”比。”,欢笑着,扔掉花束飞扑进他的怀抱  然后陡然的,两只小脚丫在他肚皮上调皮蹦起来,让正在求婚的他突然被一股强力猛地吸入黑暗漩涡……婚戒来不及套进黛蔺的手指……无奈回到现实世界。

他抚了抚额,缓缓睁开虎目一瞧,发现他的女宝宝站在他的肚皮上喊他起床,“滕叔叔,太阳晒屁屁了。”然后坐下来,亮晶晶大眼睛好奇看着他,歪了歪漂亮的小脸蛋,“你昨天和妈味一起睡在妮妮的床上。”

昨儿晚上,这小家伙睡的可舒服了,上半夜钻爸爸怀里,凌晨一两点钻妈咪怀里,下半夜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睡,清晨时分她已经能睁着一双惺忸的大眼睛,用小手揪爸爸的鼻子,摸摸爸爸俊脸上的胡渣。

当然了,滕睿哲在她眼里还只是滕叔叔,一个不能与妈味睡在一起、住在一起的叔叔。所以此刻她在强调,叔叔你昨晚与妈味一起睡在我的床上了

滕睿哲用大手拂了拂惺松的俊脸,黑眸清澈,短发浓密,性感中带着一丝慵懒,健硕中带着一丝柔和,坐起昂藏结实的身子,靠在床头,“妈咪呢?”伸手把女宝宝抱过来,四处寻找黛蔺的身影,发现整幢楼里静悄悄的。

女宝宝趴在他怀里,仰着一张与黛蔺如出一辙的小脸蛋,皱了皱小眉毛,“妈咪不见了,妮妮见不到妈味。“刚才她一直坐在床边玩,不知道妈咪去哪了。

滕睿哲便走下床,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把宝宝放在地上,让她自己往前走。

如果妮妮懂得往前走,不再害怕的躲藏尖叫、惊恐不安,那么昨晚小家伙一定做了个美梦,睡得香啧啧的,已在逐渐淡忘以前的惊吓,走出心理阴影了。而果然的,小妮妮一边走,一边在寻找妈咪和谦谦的身影,扶在楼梯口不敢下去,回头看了看他,“滕叔叔,妈味和谦谦去哪了?”

他摸摸下巴,黑眸噙笑,朗声让女儿过来,“妮妮现在去滕叔叔家玩,妈咪和谦谦马上就过来,嗯?”

看来是昨晚冷落了儿子,黛蔺今天特意将谦谦带出去补偿了,打算不让谦谦妮妮争抢打架,让他继续代为照顾妮妮,把小公主哄得服服帖帖,只见此刻,他的手机上躺着她发来的短信:“我带谦谦出去遛狗,空间留给你们。微波炉里有早餐牛奶,照顾妮妮吃下。更衣室有熨好的衬衣西单,出门前记得换上。不过如果妮妮依旧害怕,那请继续留在房里。”

他看得轻轻一笑,回复了一个‘好’,把女儿牵在手里,一路逛风景,一路回到他位于市委大院的市长公寓。

市长公寓里,打给他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手机震动的频车让旁边的小妮妮都一愣一愣。

“滕市长,昨天您去哪了?市里的会议您没去参加,私人手机打不通市委大院的公寓里也没您的身影  ……”严秘书的声音。

“滕市长,批地的事怎么样了?您看看有没有时间赏脸吃个饭,实在是想您,位子我都订好了,环境绝对好西湖那边  ……”各大老板求人办事的

“滕总,那晚邹小涵被骗讨乞丐扛走之后,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盯着他们,如果他们只是吓唬吓唬邹小涵,不动真格的,我们会当做没看见,让他们继续‘新婚’口但如果他们真做强奸拐卖的事,我们会暗中阻挠阻止,避免强奸案的发生。现在这伙人在轮流羞辱邹小涵,淫心越来越重,逮着机会便见色心起,昨晚差一点将部小姐生米煮成熟饭,增加强奸案的数量。所以滕总,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让警方来制裁邹小姐的罪行?这位邹小姐是自愿跟随乞丐走,试图安全逃跑后再卷土重来,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切自作自受。”龙厉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话筒里缓缓传来,一切向他如实禀报,“今天您要不要亲自过来看看?对于这位邹小姐,我们没有义务救她,是她自愿选择投靠这群乞丐,与旁人无关。”

滕睿哲听着,这才想起有个邹小涵等着他去解决,道:“现在这群乞丐将她关在哪?”伸手揍掭女儿的小脑袋,让她一个人去玩,不要被爸爸的冷峻外表给吓到,高大的身板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关在洞桥附近的一座平房里,治安很乱,每个男乞丐都可以趁夜深人静,爬窗户进去争抢侮辱邹小涵。都小姐则被全身脱光,无一件蔽体之物,一只手被待在铁床上,面对侵犯还能破口大骂,撒泼之下能把乞丐踹出几米远。不过这群乞丐可能将她卖去发廊做洗头妹,准备铤而走险逼她卖淫。”

“是么?”滕睿哲面无表情轻扬剑眉,转过肌腱结实的颀长身躯,阴鸷冷笑,“这个女人自作自受!如果她懂得悔改,倒是可以让她江北区的小姨姑父过来寻她。如果她执意错下去,救出她又有何用?我现在给她两个选择,一是让我听到她知错的声音,让她继续芶活下去,重新做人!二是,如果她不肯死心,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继续借妮妮报复黛蔺,立即给我送进疯人院!路是她自己选择,两条都摆在她面前,我只是助她一臂之力,看她是下地狱,还走进天堂!”

结束通话后,他低首看着坐在地毯上玩挂娃又哄姓娃的女儿,俊颜变柔,目露担忧。从另一方面来说,邹小涵只是妮妮的代孕母,如果没有这个代孕母,虚弱的黛蔺当年极有可能生不下双胞胎,必须弃掉其中的一个口所以当年交易胚胎的事,他可以不再追究,但是,邹小涵这女人三番四次不长教训,嚣张到拿妮妮的性命开玩笑!这种疯女人还能被放出来继续害人?

于是他一身笔梃的黑衬衣,坐在女儿身边,任朝阳斜照在他浓密的发和俊美绝伦的五官上,锐眸低垂,静看女儿哄娃娃,等黛蔺回来。现在,还会有什么比黛蔺和一对双胞胎更重要?曾经他无法兑现许下的诺言,再三横生技节,那么现在,他希望自己能兑现一次。

316 本市长整不死你

黛蔺带儿子在附近遛狗,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打量这焕然一新的市委大院。

市委大院由于要扩建领导干部别墅区,把书记楼后面的大片成荫树林给伐了,在这寸土寸金的土地上给颔导们建起了独立大别墅……带花园,按照身份等级,给书记、市长、常委们划分了区域。

比如左边一排独享尊贵、坐拥权势的大别墅,便是书记与市长的房子,也就是各位书记与滕睿哲的小楼,门口有警卫兵站岗,荷枪实弹的守护着领导们的安危,站立如松:笔直大马路上则每隔几十米没有关卡,领导们的车可以畅通无阻、安全无虞的进出,但如果是有客来访,必须通过层层检查,才能进入领导们的别墅。

右边几排,别墅的外观和雄伟气派则相对次了一些,没有那么多的警卫兵守护,也没有黑衣保镖守在门庭处,仅是门口停了一些车,各家的保姆带着少爷小姐们去上幼儿园,借助主人家的官职在互相攀比。这边的颔导们,职位稍微低一两级,是副级干部,比如副币长、就地退休的干部又在北京挂虚衔的领导、上调过来的官员……总之这里的房子,代表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及他扪的脸面,不管住与不住,都摇在这儿。

而且,颔导们的孩子也统一在这里上幼儿园,很少去外面的民办幼儿园接受启蒙教育。一来,由于父母身份的关系,他们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舍高求低,放着市直幼儿园的名额不要,跑去与平民的孩子挤做一堆,这样对以后的升学、名声、交友都不好;二来,市直幼儿园有警卫兵防守,孩子们不会被挟持,也可以直接升名校,名校毕业进机关,再升职、当官,一条国家早已为他们铺好的康庄大道,福利、政策非常好,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官家世世代代都是这样住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体制,因子,社会阶层相当,身份相当,登门拜访都不需要仰太高的脖子,大家都是官,当然除了少数移民国外、下海经商、不喜欢住这里的人以外。

并且,龙生龙,凤生凤,天生的老鼠会打洞,就算他们的官二代愿意与平民的孩子做朋友,对方也不见得不会排挤自己的孩子。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各有各的圈子,对孩子的成长也好。

于是坐在草地上的黛蔺,看着这些官小姐、官少爷们在保姆的陪同下,哭哭闹闹,或者趾高气扬的进幼儿园,她把儿子抱在怀里,微微有些感慨。

当年邹小涵不就是从市委幼儿园出来的么?从市直幼儿园升入名牌小学又中学、大学,人人称赞的市委书记千金,娴雅、有教养、知书达理,甚至在前几年,锦城大学还将部小姐当做校花兼学习楷模,在校园里挂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做宣传,结果邹小涵入狱出狱,不是照样这副心理阴暗的模样?

所以名声很重要,但个人的品性更重要,她不知道她的双胞胎在这所幼儿园里接受启蒙教育,会不会跟着别的小朋友去攀比、去虚荣?会不会吵着要市长爸爸,书记太公?并且要求坐车坐到幼儿园门口,让保姆当小皇帝似的牵下车?

“如果宝贝儿来这里上学,会不会像这个小朋友一样,让保姆抱到幼儿园门口,还哭鼻子?”她手指幼儿园门口的某一幕,让怀里的宝宝自己去分辩这种做法的对与错,“小宝宝可不可以动手打人?”

小泽谦望一望门口的小皇帝,发现这个小盆友不仅爱哭,还特别的凹。如果保姆不把他抱进幼儿园,不哄他,他便用脚踹保姆,使劲的发飙,“你弄疼我了,我要回家告诉我妈妈,把你开除,让你滚蛋!”

谦谦看了一会这小盆友发飙,扭头去看自己的妈咪,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布满严肃,“他在动手打人。”

黛蔺点点头,从草地上爬起来,牵着儿子,“他为什么打人?”

小泽谦又扭头去看那哭闹中的孩子,回过头回答妈味的问题,“因为他是小霸王,他很没有礼貌。”

“那宝贝儿会不会这样动手打人?“黛蔺给小宝贝擦擦鼻尖上的汗珠,牵着儿子,带着白色狗狗往前走,准备回家,“如果有人欺负妮妮,谦谦一定要保护她,因为谦谦是小男子汉,不能让妮妮哭鼻子,要保护女生。但我们不能去欺负别人,那样是不礼貌的。”

宝宝点点头,把妈味的话听懂了,牵着妈味的手经过幼儿园门口,鄙视的看着这个胖墩墩的小霸王。

只见小霸王还在哭闹,与保姆干上了,使劲撕扯保姆的头发,抓保姆的脸,肥嘟嘟的脸蛋全部挤成一团,又哭又闹,闹得保姆无法应对。旁边的园长和阿姨也在劝架,但由于孩子是副市长家的小公子,她们不能得罪,只能尽量的哄,与保姆一起把孩子哄得服服帖帖,任这小公子打骂。

但早在保姆没把孩子哄好的前几分钟,负责接送孩子的司机便给太太打了个电话,告诉高太太,小公子在哭了,保姆没有照顾好少爷,让小少爷十分难受,于是一头利落短发的高晚晴风一般的卷了过来,飞快下车,抬手给那保姆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一巴掌掌得保姆不敢吭声……“孩子你都照顾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马上给我走人,这份工作你别干了!”她摆着官太太高高在上的架子,柳眉倒竖,耳环直晃,明亮的眸子里卷满怒火与鄙夷,“我用钱聘你来照顾孩子的,不是让你来吃香喝辣、做官太太的口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一个保姆还敢在这里跟我嚣张!”

“妈妈,刚才她欺负我。“小少爷连忙扑进她怀里告状,“你快让她滚蛋,我不要她照顾了。”

原来这位小少爷是高晚晴与萧梓的独生子,比黛蔺的双胞胎稍微年岁大一点,当年黛蔺与萧梓的感情无疾而终,萧梓转而迎娶了高晚晴联姻,很快怀上了这个儿子口几年时间过去,小家伙胖得像个肉球,圆滚滚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此刻见妈妈飞快赶来为他助阵,他更加神气起来,趾高气扬的搂住妈妈的脖子,对面前的保姆放话:“我爸爸是副市长,我妈妈是公司的大总裁,你今天欺负我,我要加倍还回来!马上给我磕头!”

高晚晴也笑着点点头,觉得儿子就该这么威风,不能被人欺负,让他亲自去赶这个笨手笨脚的保姆,“既然浩浩不喜欢她,那让她马上走人,我们再请一个机灵点的保姆!妈妈支持你!”

一旁,黛蔺正带着儿子从旁边路过,看到高晚晴母子俩齐上阵,在幼儿园门口耍威风、狗眼看人低,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把儿子谦谦的小耳朵捂住。

原来这小霸王的蛮横是高晚晴宠出来的,高晚晴支持儿子欺负保姆,儿子在外面自然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就是不知道萧梓是不是也这样教育儿子?如果是,那萧梓还真是让她失望。不管怎么说,当年她还幻想过与萧梓生一窝孩子……

“叫你欺负本少爷,叫你欺负本少爷!”请辞的胖儿子此刻果然跑过去踹那保姆,脚上的劲儿非常大,踹得那保姆低头不敢吭声,“我让我爸爸的司机来教训你!打得你满地找牙!”

而旁边,接送孩子上学的其他保姆也围在旁边不敢吭声,送小姐少爷们进教室后就匆匆离去了,不敢得罪高晚晴。幼儿园园长也陪着笑脸,让孩子进教室上课,吩咐女幼师给小公子抱来一大堆零食,小心伺候着。

结果高晚晴一把将零食全扇到了地上,冷笑道:“如今想借助孩子一步登天的人太多了,整天就盘算着怎样利用孩子接近我们家请市长,捞自己的好处,我家浩浩可不敢吃外面的东西,谁知道干不干净口这些零食我们家有,多着呢,浩浩只吃我这个母亲给他买的零食,全是原装进口,她小姨特意在美国挑的,新鲜又卫生。”

眼见高大小姐在幼儿园门口显摇,越来越挥发她高大小姐的本性,黛蔺牵着儿子往前走了,低首告诫幼小的儿子:“以后见到这个浩浩小朋友,谦谦和妮妮要绕道走,知不知道?”

宝宝点点头,小手把妈味的手牵紧,将自己的感受如实告知给妈味:“美国的阿姨不会这样骂人,但是这里的阿姨与宝宝一起欺负人口妈咪,这个阿姨与这个小盆友都是坏蛋,不讲礼貌。”

黛蔺无奈笑笑,把儿子抱起来,让他不要再说坏蛋,准备回去见妮妮。但是……

“呀,这是苏小姐么?也过来送孩子上学了?”高晚睛诧异的声音直直指向她,眉梢一挑,没事找事的朝她这边走过来,又尖酸的笑了,“听说苏小姐没与滕市长结婚,那宝宝上这所幼儿园可就难了。幼儿园规定,只允许干部的子女在这里就读呢,其他的孩子一概不招收口不知道小谦谦的妈妈是不是干部身份呢?……她摸摸孩子的小脸蛋,笑呵呵看着面前的母子。

“我还没有上幼儿园,妈咪正在给我们找幼儿园。”小谦谦诚恳的回答她,根本不懂得大人之间的冷嘲热讽,大眼睛眨巴眨巴,乖乖窝在妈咪怀里,“我和妮妮想去幼儿园,但是妈咪要上班,没有时间给我们找幼儿园。”

“哟,是吗?”高晚睛的目光立即投注到黛蔺脸上,总算找到黛蔺的茬子了,笑得更加开心,“是你们的妈咪没时间给你们找幼儿园呢,还是她的户口没有落下来,幼儿园不肯接收你们?谦谦你知道么?上这里的幼儿园,爸爸必须要做大官,像我们家浩浩那样,有一个市长爸爸,一个总裁妈妈……

“我才不跟浩浩小盆友玩,他没有礼貌。”小谦谦立即回她,皱着一双小眉毛往妈味怀里钻,拒绝与这位阿姨讲话,“妈咪,市长是什么,总裁是什么?”

黛蔺摸摸他的小脑袋,让小宝宝不要研究这些问题,笑看面前耀武扬威的高晚睛,道:“当年萧夫人一手建立【鸿宇】,稳坐首席之位,养活千万人,我除了佩服老人家的巾帼风采,更加佩服萧夫人对萧待的那份爱,对萧家的周全。如今晚睛小姐你青胜于兰,能力赶超当年的萧夫人,已在【鸿宇】原有的根基上改造成自己的品牌,再利用萧副市长的权势,事业一飞冲天,但萧夫人有一样东西,你既学不来,也无法直接占为己有口那就是你对人对事的态度,以及你对儿子的教育方式。高小姐你一生衣食无忧,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绝不允许各种光环从你身上退去,但如果你的儿子也以欺凌撒谎的方式来对外人耀武扬威,对你有样学样,那么谁能保证将来的某一天,你儿子会不会也用这种方式对待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么?”

“我只知道,你苏黛蔺身上,根本没有一处地方可以与我相提并论!”高晚睛讥讽大笑,嚣张气焰愈加高涨不肯收敛,鄙夷盯着面前的黛蔺,“若干年前,你苏黛蔺在酒店当传菜,跪在地上给我们擦皮鞋,一声都不敢吭,那副窝囊样让我们现在都记得,今日,你依旧只是一个三流设计师,连孩子的上学问题都解决不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在这里平起平坐的说话?!在身份地位上,你必须尊称我一声‘市长太太’,别‘小姐小姐’的叫!你不配

黛蔺面色一黯,樱唇轻抿,冷笑盯着面前的高晚晴。当年第一个提拨萧梓的人,是邹书记,从身边的书记秘书,一手提拔到现在的副市长,可谓是恩重如山,再生父母,但是当邹家落魄,邹书记落马入狱,高晚晴却在市委大院破口大骂前来求情的书记夫人蓝氏,一脚踹开,立即翻脸不认人。

四年前,市委骨干班子空缺,几位市长纷纷调离,慕书记不得不提拔萧梓,让一直没有实权的萧梓不再管理文书,转而负责城市建设,有了一定的实权。

然而这高晚睛再次嚣张跋扈,自恃丈夫稳坐市长之位,四处宣扬炫耀,想必是不知道萧梓心中的苦处,不知道官场上的变幻莫测,随时都可能让她掉得粉身碎骨,一朝回到解放前!

“尊称你为‘市长太太’?”她轻轻一笑,朝高晚睛走过来,打量了高小姐一眼,“你配么?”她现在确实是三流设计师,没什么名气,也没有大红大紫,但她喜欢这种平静,梃好的。至少比起高小姐的这种招摇过市,她显得比较正常。

高晚晴被堵得脸色一绿,“嘴变厉害了啊!但那又如何,你苏黛蔺就是一个没有男人敢要的灾星!当年萧特不敢要你,是因为你与滕睿哲牵扯不清,让他像小丑一样的戴绿帽子,结婚前一晚还与滕睿哲在酒店开房!现在滕睿哲不敢要你,是因为他的旧爱回来了,你连叶素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呵呵,我说你怎么不害臊,躲起来去遮羞,出来招摇过市很风光么?大家笑不死你!”

“晚晴!”闻讥匆匆赶来的萧梓正在下车,早听说自己的老婆又在市委幼儿园宠溺儿子,越来越不像话,便重重一摔车门,面色铁青朝高晚晴走来,眼镜后的眸子瞥了黛蔺一眼,冷声命令妻子:“高晚晴,马上带浩浩回家

高晚晴这张嘴,他早颔教过她的厉害!娶妻要娶贤,偏偏他娶的这个妻子,除了一颗躁动不安的虚荣心,以及新婚那年的假意温柔,便再也没有可取之处。如果真要拿面前的两个女人做比较,他始终觉得当年的黛蔺最得他心,永远活在他的记忆里,美丽如昔,只是,他们有缘无分,错过了今生。

黛蔺见萧梓过来了,客气一笑,不再理会高晚晴,抱着儿子继续往前走

“黛……苏小姐,刚才晚晴若有得罪,请不要往心里去……”一身西装笔挺的萧梓连忙朝她追过来,想给她道歉,正要走至她面前,忽然发现身板高大颀长,一袭略微修身黑衬衣将完美身材展露无遗的滕睿哲面色阴鸷站在前面,一双冰冷的锐眸似笑非笑盯着高晚睛,犹如午夜的魅影修罗,阴冷邪恶,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而且,他的身边站了一个漂亮的缩小版黛蔺,小女孩正在朝黛酉飞扑,小裙裙掀动,脆生生喊妈味,似一只出谷小黄鹂!)

“高小姐刚才说双胞胎没有资格进入市委幼儿园?”黑衬衣滕睿哲走至高晚睛面前,将黛蔺母子护在旁边,瞥一眼旁边的萧梓,锐眸如鹰,冷冷睥睨脸色大变的高晚睛:“你高晚睛只是把萧母一手建立的【鸿宇】改成【高氏】,直接掇回你娘家,有什么资格与现在的黛蔺比,信不信本市长同样可以让你高氐在这里跪下来给黛蔺揍鞋,夹着尾巴做人?!”

317 不做柳下惠

高晚晴不敢再嚣张,抱着自己的胖儿子连忙跑到萧梓身后,让丈夫给自己撑腰。但萧梓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让司机把儿子抱回车里,对滕睿哲道:“如果以后她再这样没事找事,我一定会教训她口她是我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我不希望她再这样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尤其是,容不得黛蔺。”

滕睿哲闻言寒声一笑,锐眸轻眯:“如果高小姐以后再犯事,我直接找你萧梓!”

“到时候不用滕市长你过来找我,我会直接与她离婚,让她担负该有的责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萧梓朝这边望了望,歉疚的最后看黛蔺一眼,转身坐回车里,失望的不再理会依旧不服气的高晚睛,无声离去。

等这一家三口离去,黛蔺出声道:“既然选择回来了锦城市,肯定难免会遇到一些熟人熟面,有口舌之争,无需与她们计较。”

滕睿哲侧首瞧她一眼,双眸深邃幽暗,示意双胞胎过来,“膝叔叔今天正想带泽谦和莹妮去个地方,想不想去?”

“嗯!”两小宝宝这下可开心了,飞快的异口同声点头,答应得极快,然后又仰着小脑袋看着妈味,等着妈味批准,“妈味?”

“带他们去哪?”黛蔺蹙眉。

“唔,就在附近。”滕睿哲温柔看着她,一手把妮妮抱起来,薄唇边泛开一抹笑,“为了给小闺女壮壮胆,让她彻底忘掉前几天的噩梦,我这个叔叔需要带他们去幼儿园,给他们报个名。”

妮妮果然用她雪白雪白的又如两段刚出水的嫩藕一般的小胳膊因住他修长的脖子,重重点头:“妈味,我要跟滕叔叔一起混。”

混?黛蔺头顶一阵乌鸦飞过,白莲花瓣似的精致下巴在微微抽搐,看着滕睿哲。昨儿晚上就搂着睡了一夜,妮妮就跟定这个爸爸了?小妮子从哪里学来的‘混’这个词?

她伸手,抚抚女儿春天嫩草一样柔细的头发,发现滕睿哲竟然亲手给女儿梳了个马尾辫,蛮可爱的,露出女儿漂亮饱满的小额头,就是把瑚蝶结绑歪了:“妮妮要说与滕叔叔一起生活,不可以说‘混’,知道么?”

把女儿抱过来,绑好马尾辫上的瑚蝶结,穿好小裙裙,再次看向滕睿哲:“有没有觉得宝宝们在这里上幼儿园,会沾染这里的攀比之风?”

“但这里有警卫兵守卫,相对而言会比较安全。先让双胞胎在这里上小班,等到一年级再转出去。”滕睿哲已转过身,在拿他的手机打电话,沉声吩咐秘书:“中午十二点之前,在市委幼儿园拿到两个招收名额,报上本市长的名字,讲明是本市长的一对儿女到了入园年龄,需要一对一的启蒙教育

“膝市长,既然是您的子女到了入学年龄,需要进入市委幼儿园,这铁定好办,我这就去办。”

“今天之前让双胞胎正式进入幼儿园。”

幼儿园里,双胞胎在红墙蓝顶的滑滑梯上与其他小朋友一起钻小屋,滑滑梯,欢快的大笑着,呜嗷一声滑下来。起初妮妮怕生,牵着自己的小裙裙不肯与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后来见这里都是小朋友,到处欢声笑语,呜呜嗷嗷,她便跟着谦谦爬上滑滑梯了,与小朋友们排排站,一个接一个滑下来。

很快的,双胞胎便与其他小朋友玩在了一起,开开心心的大笑着,让站在外面的黛蔺也跟着扬起眼角,喜上眉梢。犹记得双胞胎两个月大的时候,她带他们去儿童乐园工作,半岁大的宝宝们横行霸道的往他们柔软的小身体上爬过,被哥哥姐姐们争相欺负。现在三四岁大了,总算能与同龄小朋友玩在一起,不必再用眼睛羡慕。

“滕市长,有关于双胞胎的档案资料已经调过来了,请移步去办公室喝杯茶吧。”园长带着几位年轻的幼师,亲自过来邀请滕市长喝茶,带笑的眼睛一直好奇打量他身边的黛蔺,笑道:“令郎令爱的入园事宜差不多已办好,不知道夫人还有没有提点的地方,我们幼儿园一定全力以赴办到。”

“让宝宝们自垩由自在玩耍,不要引导他们去与其他小朋友比身份比地位,形成攀比之风,要及时给他们指正错误。”这是黛蔺提出的唯一要求,不想移步去喝茶。

“夫人您放心,幼儿园不会做这种事的。只是有个问题还是需要请教膝市长  ……”女园长开始支支吾吾,目光在黛蔺与滕睿哲之间转了一因,冒着杀头危险问出她的疑问:“滕市长,是这样的,幼儿园由于直属市委,全部是干部的子女在此就读,所以这些档案会上交国家,全部登记在册,孩子父母关系一栏的记录会一目了然,方便查阅。现在滕市长您的婚姻记录是未婚,苏小姐的记录是已婚,并且孩子姓苏,名声上不是滕市长您的子女,我怕”

滕睿哲大手轻抬,打断她,剑眉深皱:“让双胞胎在这里安静的度过启蒙时期吧,其他的事,不要节外生枝!”眉心轻锁,转身阔步往外走,其余的事,让他的秘书一一来办妥。

傍晚,黛蔺接双胞胎回家,往左边的书记那区走,经过层层关卡,路过滕睿哲的新公穹,但发现这幢新别墅一直空空如也,仿佛从未住过人,永远是新的,毫无人气。

妮妮指着二楼某个窗口,告诉亲爱的妈味:“那是妮妮的房间,里面有好多粉色的娃娃,粉色的花花,柜子里放满了妮妮爱吃的零命……滕叔叔说这是给乖宝宝准备的。”

“但妮妮的房间在妈咪这儿对不对?”黛蔺蹲下身给女儿把小书包取下来,哄了哄小妮手,然后将宝宝们的小书包拿在手上,牵着双胞胎继续往前走,准备回到慕家大宅给宝宝们洗澡。但妮妮站在院子门口不肯进去,指着花园道:“这里有猫咪、狗狗。”

说完转过小身子往回跑,要跑去滕睿哲家,看来是对这里有心理阴影,喜欢上滕睿哲的新公寓了。然后谦谦也跟在后面跑,摇摇摇摇的跑去了滕睿哲家门口,踮起脚尖按门铃。

黛蔺站在后面,差一点被他们气到,没料到‘出关’过后,女儿会对滕睿哲产生这么大的依赖性,连她这个妈咪也不肯要了!

“请身份验证!请身份验证!”门铃里传来机械的电脑女声,提醒母子位身份验证,而不是主人开门的声音,明显是滕睿哲不在家。于是黛蔺走过来,牵小捣蛋们回家,但是她刚走过来,电子屏幕突然将她的脸部扫描,滴的一声,门开了,“身份验证完毕,请进入!”

两小宝宝好奇的‘咦’了一声,没想到这个门铃这么神奇,仅靠妈咪的一张脸就能开门!然后等走进院子,黛蔺再次将脸显露在电子屏幕前,客厅大门便滴的一声豁然开启,迎接母子仁的进入。

而果然的,滕睿哲不在家,几百坪的房子空空荡荡,奢华而冷清,高雅而死寂。只有廊下一排娇艳开放的洁白水仙,伴着潺潺流水,给这幢大公寓带来一丝灵动。

大客厅的羊毛地毯上,扔着妮妮早上玩过的布娃娃;沙发上,放着滕睿哲清晨换下的皱乱白衬衣,腕表还搁在电话旁:餐桑上,摇着吃到一半的早餐牛奶,餐盘中央的那只漂亮糖心蛋,糖心蛋黄让小妮妮给吃了,蛋白继续躺着,不是一般的乱。

于是她在这幢男人公寓里走了一因,让妮妮谦谦在粉色房间里玩,自己则在楼下打扫,帮他把餐桌收拾千净,客厅整理到一尘不染。紧接着给双胞胎洗澡,让他们洗香香,这才准穿着小睡衣,踩着小拖鞋在公寓里跑来跑去玩耍,让妮妮换一个新环境换一种好心情。

晚上七点半,她借用公寓的厨房给宝宝们煮美食,让宝宝们乖乖坐饭桑前,小手拿勺吃饭;滚筒洗衣机里则甩着父儿仁换下的脏衣服,准备晾晒起来,完成工作,滕睿哲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将车开进院子,故意按车喇叭滴了滴,满脸欣喜的看着小楼灯火通亮,饭菜飘香,弥漫一股家的味道。他欣喜若狂走下车,一双黑眸灼亮火热,俊脸意气风发,看到黛蔺穿着他的衬衣,光着一双修长嫩腿,站在阳台上晾晒衣服,一头黑发轻纱一般垂在削肩,丝滑乌黑,腰肢似杨柳枝儿又细又柔,软软少女腰,正在晾晒他的白衬衣。

黛蔺也闻声回头看他,一头细滑鸟黑的披肩发,犹如黑色的瀑布在半空中散开,然后脸色大变,快步走进房里,飞快的脱下洗澡后套上的男人衬衣,穿回自己的脏衣服。

但这个时候,滕睿哲已经进门来了,在两个宝宝清脆的‘叔叔’声中,大步流星上了楼,看着黛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玉手抖抖索索,胸前的扣子始终扣不上,露出一大片莹润如玉的白嫩肌肤,而且,修长玉腿上还来不及穿裤子,害羞的紧并着……

滕睿哲结实的虎躯倏然坚硬滚烫,感觉这个女人在故意诱惑他,浊然欲泣的小模样又让他做君子,让他再三思索后,还是捡起地上的衬衣,走过来给她披上。但随即,他将女人搂在了怀里,重重吻住她诱人的楼唇,一个缠绵火热的湿吻,一双大手还是忍不住在衬衣里抚摸她的玉体柔躯,让挣扎的她感受到他的欲望,然后将她打横抱起,重重压到大床上!

318 吃干抹净

简约时尚的浅蓝色大床上,顿时沉陷一角,让娇柔的黛蔺被压覆在男人的虎躯之下,无法逃出。于是在男人放开她的楼唇,倾下黑色头颅,进攻她胸前一对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时,她开始用牙齿咬男人的厚肩,紧紧咬着,让兽欲大发的他吃痛放开!

然而压在身上的他纹丝不动,大手早已勾开她的胸衣肩带,从白哲锁骨吻到诱人的红樱桃,薄唇在她的白嫩如玉上留下一串串暗红的吻痕,一直到雪白大腿。他扯去了她的内裤,用昂藏虎躯压着她,动作迅猛热情,火烧般的让她尖叫,一只虎臂则牢牢因紧她的细腰,看形势是要将她一口吞下肚!她眼见他要行事,一直在吻她,弄她,肩膀上的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将俏脸微偏,陡然想起自己是会防身术的,趁他伏起健壮的身子,热情霸道的寻找她的唇,她将修长大腿猛地弓起,对准他的重要部位,就要击去……

“该死的!”他警觉性的侧身,躲开,薄唇微喘着,一张俊脸布满氤氲的欲望,黑眸邪恶盯着身下的她,“差点忘了你会防身术,女人你真狠得下心!”看来让女人学习防身术也不见得好,关键时刻就防着自己了,一脚踹来断绝他俩以后的性福!她则趁机一把推开他,飞快的滚开,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门外跑。她一边跑,一边胡乱的将衣服套到身上,光着一双莹白圆润的玉腿,咚咚咚的跑下楼。只见楼下,原本坐在餐桌前乖乖吃饭的两个小宝宝,拿着银勺在打架,妮妮不肯吃紫菜,谦谦不肯吃番茄,于是两小家伙把妈咪精心准备的小菜全弄洒了,拿着小勺子在调皮。

黛蔺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才发现刚才匆忙之下,抓起的是滕睿哲的衬衣,衣服之大能让她再次当睡衣,遮住屁屁,于是她也不管了,扣好扣手后,拎起两个小宝宝往门口走,“我们回慕家!”

两小宝宝还拿着小勺子在队,小脚脚甩来甩去,根本不同意回慕家,脆声嘟囔,“不回慕家,我们要在这里吃饭觉觉!慕家有猫咪,怕怕!”

黛蔺原本拎不起他们,见小东西还在调皮,于是把他们放地上了,抬头望一眼楼上,衬衣扣子大开,身着长裤,露出结实胸膛、发达腹肌,一身慵懒的滕睿哲,与他似笑非笑的邪魅眼神对望一眼,俏脸一冷,“妈咪现在要回去了,你们跟不跟妈味回去慕家?”

“不跟!”两宝宝飞快的摇头。

黛蔺樱唇轻抖,这下子被气到了,把他们抱回餐桌前坐着,让他们继续吃饭,“那宝宝们坐在这里吃饭,让滕叔叔给你们收拾洗碗。吃完饭后还要洗一次澡,让膝叔叔给你们擦干穿衣服,剪指甲,吹头发。睡前自己刷牙,比?”

宝宝们不停的点头,早在餐桌前忙开了,小胖手拿着勺子,把妈咪精心准备的五道营养小菜破坏殆尽,根本不知道妈味在说什么。

黛蔺头痛的抚抚额,知道宝宝们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自顾玩自己的,又在捣蛋,便抬头看楼上的滕睿哲,发现这男人如山般巍峨不动,静立在那里,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正饶有兴致看着她。

“如果他们吵闹,就给我打电话,明天你送他们去幼儿园。”她收回放在男人脸上的目光,决定让宝宝们留在这儿,换上自己的鞋,打开门走出去

不过走在门外,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根本不方便回慕家,更不能让慕书记看见,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很不端庄,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回慕家,也不知道慕家的佣人会不会对她指指点点,所以她在滕睿哲家门口转了转,往市委大院的清荷宾馆走去。其间,她给慕书记打了电话,讲明在朋友那儿睡,不要给他们母子留门。

于是这晚,她在清荷宾馆睡下了,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最后用被子蒙着头。她感觉平静的心湖带着微微的涩,微微的酸,满腹不安,却无法诉说,只能为这长夜难眠暗自烦恼,心乱如麻。

这夜,滕睿哲也没有睡,步行而至,让服务员打开房门。而这个时候的她,也蒙在被子里有些睡意了,没有听到外面细微的开门声,也没有察觉他的到来,逐渐坠入睡梦中。

他侧首,示意服务员将房门轻轻带上、离去,然后垂眸,薄唇悄然叹息,静静看着被子里的她。

片刻后她沉入梦乡,不再胡思乱想,他这才在她身边轻轻躺下,睡在她身边,握紧她的手。

清晨,黛蔺翻身换睡姿,这才朦朦胧脆感觉刚才一直有人抱她入睡,结实的胸膛、修长的腿与她密密契合,将她因紧在他怀里,亲吻抚摸,时间长了,被子里便全是他的味道,阳刚而清新。而且刚才她翻过身子,是不是看到有个背影正消失在房门口,轻轻将房门带上?

为此她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探探身边,果然发现床面还是热的,枕头上残留着他浓密短发的发香,为他独有。于是她飞快的披上衣服,跑到门。去开门,却发现走廊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但,外面的天亮了,火红朝阳正从云层里一点点喷薄而出,照亮整个大地,她一个人夜宿在此的恐惧感总算消失了。

于是她皱了皱眉,重新回房了,躺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眼皮紧闭,再睡了个回笼觉。

几个小时后,旭日高升,夏阳普照整个大地,她神清气爽的站在市委幼儿园门口,看着小朋友们一个个的被保姆送进幼儿园,与她的双胞胎在操场上玩耍、做朋友,然后在女幼师的带颔下,在红绿相间的操场上做幼儿早操她家的两个宝贝换了套新衣服,头发梳得顺顺的,细软而可爱,谦谦是小短发、背带裤,妮妮是马尾辫又小粉裙,露出光洁的小额头,正开开心心的在操场上蹦蹦跳跳。

看来,他们的滕叔叔把宝宝们照顾的很好,给宝宝们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咯咯一笑,露出的便是两排珍珠似的洁白牙齿,粉嫩的笑脸,由此可见是个合格的奶叔,很疼宝宝们。只是,是谁送宝宝们来上学的?她朝幼儿园门口看了看,发现滕睿哲的严秘书笑呵呵站在门口,正给宝宝们敬礼,手齐眉梢,扬了扬,表示他这个参谋长需要离去了,小首长们你们玩好。

然后转身上车,赶回市政府觐见滕市长了。

黛蔺则也赶去创E上班,被区域总裁叫去办公室喝咖啡,被词不达意的嘘寒问暖。

“苏设计师,听说宝宝找到了,女宝宝还好吗?来,喝咖啡。”总裁大人双腿交叠坐她面前,手端一杯咖啡,惬意的品尝,“最近有份从美国发来的应聘传真,对方指明要做你的助理,希望与你共事。苏设计师,你最近需要助理?”手上的大案子刚刚搞砸,苏小姐你怎么又要助理?

“助理?”黛蔺狐疑蹙眉,摇摇头,“我最近没有发布招骋信息,可能对方是闹着玩。”

“苏设计师。”肖总裁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微微倾过身,开始试探她:“其实只要苏设计师你帮公司拿到大楼后面的那块空地,你想要多少助理,公司就给你配多少助理,甚至可以帮你一炮而红,让你坐上名设计师的位子

“肖总,空地批建的权力在于市政府,是国家的地我断然办不到口……”黛蔺感觉这个肖总裁在急功近利,想升职发财想疯了,“而且,这块地是市政府现划建银行的,我们已经没有胜算。”

“以你与滕市长的关系,一定拿得到这块地!到时候,【创E】大华区扩建,业务扩招,利润业绩翻倍的涨,我便能很快调回美国总部,苏设计师你也能跟着我回去。你想想看,你是想在美国拿百万千万的年薪,还是想在中垩国拿二十万的年薪?”肖总裁诱惑她,精明的眸子里泛着贼亮的精光,带着笑,“在大会上,我早说过,我们需要的是事半功倍的效率,这样才能步步高升。”

“我与滕市长是什么关系?”黛蔺反问他,一张俏脸开始变冷。

“共同生育了一对双胞胎的关系。可以说,苏设计师你是滕市长的小老婆。”肖总裁耸耸肩,“正是这样隐秘的关系,我们才能更方便从他手里拿到这块地。身为他的小老婆,你不需要公开求他,在他枕边吹吹风,撒撒娇,便可以让他送出这块地。”

“如果我说‘不’,并且我与滕市长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黛蔺站起身,面色已经青了。

“那可能很抱歉。”肖总裁再耸耸肩,表情显得很无辜,“苏设计师你可能需要回家吃自己,自己离职。你知道的,现在我们公司很需要这块黄金地皮,它能给我们带来价值连城的经济效益,但苏设计师你断然拒绝,不肯帮这个忙。其实只要你对你的金主说一句话,就是给我们公司帮了一个大忙,但很显然的,你没有把公司当做你自己的家。”

黛蔺为这最后一句话感到心惊,抿紧粉唇无法再说任何话,冷冷看一眼这位肖总裁,转身离开这里。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她开始收拾办公用品,留下所有的设计图稿给公司,摘下胸牌,即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司炒越鱼。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公司这个时间段居然有个重量级访客,正踩着高跟鞋从她办公室前走过,长耳环正晃荡晃荡,气势逼人。

瞥见她办公室里热闹,便笑着退回来,啧了两声:“听说,苏设计师打算仗着滕市长的权力,让我高氏一家跪在地上给你擦鞋?今儿个咋就极力撇清与滕市长的关系,不肯帮你【创E】说一句好话?其实苏设计师你也别急着赌气辞职,肖总裁不就是说了一两句忠言逆耳的话,让你帮帮【创E】?你身为员工,被老板训玉,也是常见的事,自当有一点气度才好。”

一番话说出来,明显是刚才就躲在总裁办公室里,不知道与肖总裁是哪种关系,能藏在办公室里公然偷听,然后心急火燎的就故意过来刁难黛蔺了

于是黛蔺被迎面一盆冷水泼下,顿时有些明了:“原来高晚睛你刚才藏身在总裁办公室,偷听我与肖总的对话,让我离职,是你的主意?”

“我与创E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可没有权利去决定创E员工的去留。”高晚晴大大方方走进来,高傲的笑着:“而且,换做是我们公司,也不敢聘用苏小姐你这种搞砸各种案子,还不肯为公司效力的员工!刚才本总裁是大大方方的在与你、肖总裁会谈,请别用你三流设计师的‘偷’‘藏’字眼来侮辱我们【高氏,的清誉!如果真要说是‘偷’,那晚晴倒是觉得苏设计师你顶着已婚的身份在偷人!偷的还是咱们市长大人的人!”

高晚晴心口堵着的这口怨气,早在与萧梓结婚的那一刻,就沉积在心底深处、生根发芽了。几年的婚姻,几年的相守,她越过越不开心,大小姐性格也越来越显山露水,动不动就把萧家闹得鸡犬不宁。现在遇到萧梓的初恋,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对于这些娇小姐,诸如邹小涵、李湘湘、夏丽、高氏姐妹之流,只要是与黛蔺有恩怨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逮着一次算一次

此刻的黛蔺也郁闷,把手中的纸盒放下,静静看着面前的高晚晴:“曾经你高氏利用权势,在酒宴上威逼一个孤女为你们擦鞋,多年后,你高氏不应该为她跪下擦鞋?而且,三流设计师的名号,岂由得你这个仗父欺人、靠夫卖乖的女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她的声音微微冰冷,眸色沉静不变,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录下的声音播放给大家听,“这是刚才进总裁办公室,本人事先开启的录音设置,录下了与肖总的对话,其间并没有这位高小姐的声音,对么?”她只播放了有人应聘助理那一段,便关掉了。

但高晚晴为她的有备而来脸色大变了,转而尖笑道:“本总裁一直与创崎合作关系,今日被邀前来,自然被安排在总裁办公室。这段对话,只能证明肖总裁不介意我这个客人参与你们的对话,但苏小姐你,却对公司有所防备,随时带着录音器!”

黛蔺脸色不变,淡淡一笑:“难道高小姐不觉得,我是在防备你?刚才高小姐你自己也说到,与肖总裁在一起。那我身为公司员工,想必是不希望自己与老板的对话,让外人参与的。不管这个外人是身居高位的总裁,还是一个跑单业务员,她是不是应该懂得职场道德,不要参与其他公司的对话?除非,这个外人与总裁有特殊关系,可以不用避嫌。”

“你……最好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担负法律责任!”高晚睛开始手指她的鼻子,美脸变得阴沉,“苏市长已经倒台了,就算翻了案,你苏黛蔺也搅不起一层浪来!现在你牛气了,敢如此猖狂的侮辱我与肖总之间的关系,那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我就不信你这坐牢女再次面对关押你的监狱,还能胡说八道、不知教改!”

黛蔺为这句‘坐牢女’仔细看向萧梓迎娶的这个老婆,忽然发现这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掉跟头不知收敛!永远拿别人的伤疤来衬托自己的高贵,怨意挥霍自己的骄傲!即便她与她们没有太大的牵扯,这群钱堆里长大的娇小姐,也要以踩她为乐!

可是,谁没有猝跟头的时候,踩上家道中落的她,只能证明自己的丑陋与险恶用心,“高小姐,如果要打官司,那让我们把六年前的酒水事件也一并算清楚。”她回以淡淡一笑,收起自己的手机,“偷听我与肖总的谈话,不知道算不算盗窃商业机密?到时候报纸头条一定会写上‘副市长太太’这个称谓,让市长太太您如愿风光一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间原本已没有交集,萧太太你却非要撒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对萧梓的怨恨发泄在我身上。试问,我与萧梓之间有什么牵扯?”

高晚晴死死盯着她,忽然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过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萧梓他鬼迷心窍,会看上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我tm嫁错了人!”

“不要再在我面前谈你的男人!”黛蔺一把捉住她的手,声线拔高,水眸尖锐:“我再说一次,我与萧梓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将你的大小姐脾气发泄到我身上!”这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你这种女人,生来就是让人践踏发泄的,贱骨头!”高晚晴咬紧牙,执意要往黛蔺脸上抽耳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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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高晚晴身边的秘书匆匆接了个电话,忽然脸色大变的拉住高晚晴,急道:“高总,赶紧回一趟公司,我们【高氏】的产业链断了,所有的产品一夜之间全都被迫下了市,高老爷刚被气得进了医院。据说是有操手,之前警告过您不要嚣张……”

“难道是滕睿哲?!”高晚睛脸色蓦地浮白如纸,飞快的转身,落荒而逃,“可他是一市之长,是从政持……不对,他以前拥有上市公司,是商界奇才……”

319 我也做你助理

这几年,高晚晴事业上的起步,就是靠父亲收购【鸿宇】,经营妥善后再转手还给她,也算是他们高氏将【鸿宇】重新扶了起来,让高晚晴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但最近高晚晴发癫,放着笔直宽敝的阳关大道不走,非要去与回国的黛蔺针锋相对,自以为是的认为黛酋还是以前任人欺凌打骂的黛蔺,见着她就发大小姐脾气,典型的迎高踩低!这一点,比她妹妹高晚玉还要让人佩服,越活越回去了。

现在她快步走出创E,急匆匆赶往自己的公司,并不敢给萧梓打电话!

而萧梓,一直在市里与滕睿哲一起开大会,并不知道自己老婆在创E做了什么事,发了什么飙,只知道散会后接到高家的电话,说岳父进医院了!当即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后,他这才得知高氏产业链在一夜之间被人掐断了,所有的产品被迫下市,新品不得上市,高氏惨亏,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你又做了什么?”萧梓怒不可遏看着脸色大变的高晚睛,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你是不是成天吃饱没事做,一定要在外面招惹是非?!”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高晚睛心虚得结结巴巴,不断抖抖索索的往后退,“呃……”谁会与我们有深仇大恨,我们高氏一直以礼待人,没有得罪过谁……”

萧梓怒急攻心看着这个女人,眼眸里布满深深的厌恶与失望:“事已至此,你还在这强词夺理!你高氏毁在他手里算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萧梓!”高晚晴连忙朝他走过来,抓紧他的手,急了:“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我也只是在口头上与苏黛蔺争执了几句,并没有把她怎么样,他不至于这样毁掉我们高氏呀!我知道错了,我这舌头长,喜欢到处没事找事,但萧梓你救救我娘家,我高氏是无辜的,不关他们的事,而且我爸当年也救过你萧家,现在就靠你起死回生了……”

萧梓面色冰冷,用手把高晚请的手拨开,冷漠看着她:“当年我娶你的时候,你温柔娴静,端庄善良,我想着我应该好好爱我的妻子,与她携手并肩,比翼齐飞。但是逐渐的,你高晚晴原形毕露,大小姐眸气越来越多,以至于让我们结婚便分居,无法长相厮守。难道,所有身娇体贵的大小姐都应该恃宠而骄,以踩人为乐?很多次,滕睿哲便警告过你,不要死咬着苏黛蔺不放,她与你没有丝毫恩怨!他整得死邹小涵,斗得垮邹家,便捏得死你高家,你一身铜臭的高家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算!而且当年,你高氏姐妹威逼黛蔺跪地擦鞋,这笔账他还没来得及跟称算,你偏要不知死活,主动往他枪口上撞,迁怒于黛蔺!这就是岳父大人培养出来的有教养的好女儿?”

“那萧梓你就不救我们了吗?”高大小姐一声哀叫,重新扑过来,紧紧抓住这个分居丈夫的手,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爸已经进医院了,你身为高家女婿就去求求那边吧。当年如果没有我高家出资,没有我亲自抛头露面,你【鸿宇,只怕早就易主了,成了别人的公司,我高家是你萧家的恩人,现在高家有难,你萧梓第一个不能坐视不理!”

“【鸿宇】现在还算是我萧家的产业?”萧梓反问她,“当年我们结婚,岳父答应出资的条件是,【鸿宇】必须归于高氏名下,董事长的名字必须写上高家人的名字!也就是,我这个女婿是入赘,萧家所有的资产都必须让他高家插手!可当年我决意与你比翼齐飞,决定爱你疼你,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以为我萧梓从此也可以幸福,与妻侃俪情深,却万万没想到,新婚的头几日,你便追去食府向黛蔺炫耀,新婚夜我拿你与她做比较!高晚晴,那是我们的新婚夜,你身为大家闺秀,怎么讲得出这种话?!你嫁我萧梓就是为了炫耀?!当初你高氏威逼黛葛跪地擦鞋,我便该想到以你高家这等教养,又能教出怎样的好女儿!”

“那你萧梓就是不肯帮我?”高晚请眼泪一收,恢复她平日的嚣张样,开始与萧梓讲狠,“你不帮也行!那你萧家立即、马上,给我将高家的资产如数吐出来,一分也不准留!公公这几年也得了我高家不少好处,如果没有我高家的荣耀,你萧梓早几年不知败落成啥样了!当年婆婆过世,你萧家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有我高家瞧得上眼!”

萧梓看着她,冷冷一笑:“这种话,也只有从你高家小姐嘴里讲得出来!现在我萧家,除了我这个副市长之位不是你高家所有,还有什么不是你高家占为己有?如今家父与继母,一直用退休金养老金在外环游旅行,早已将这些名利看开,你高家还在折腾什么?你高家这几年给我萧家带来的不是两家交好,而是灾难,让一生追求名利的家父也早早断去联姻之后一荣俱荣的念想,发誓再也不会与商贾之家结为亲家!对于这种结果,你高家现在满意

“那你萧家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浩浩!”高晚晴柳眉倒竖使出杀手钢,豁出去了,骄傲的冷笑:“我会将儿子永远放在我高家,随我高家姓,随我住,你们姓萧的,谁也别想看他一眼!”

对此,萧梓果然皱眉了,嘴唇浅抿,静默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最后甩手而去。

一场大会结束后,便又是另一场大会,滕睿哲坐在市长位子上静静听取各位领导的工作报告,听他们对市建的规划,对锦城新发展的构想,偶尔抬眸,双眸漫不经心扫全场一眼。

这几天有党校培训,各个级别的干部都来了,开大会也就是思想学习,总结近期工作,他这个市长需要露露面,讲讲话。现在开完这个会,他需要与千部们一起吃个饭,让大家见见市长的风采,与市长面对面交流。

当然,如果市长大人没有时间吃饭,日理万机,那也是不必赏脸的,过来走一遭,打声招呼便带着秘书离去。此刻滕睿哲就带着他的秘书离开党校,坐车上安静翻阅他的文件,完美俊脸沐浴在阳光下。

“滕总,高氏企业这些年一直在江北区横行霸道,欺压小企业,大量排污,早已造成民生怨道,区政府无法管制。这一次敲掉他们产业链其中的一环,他们大量排污的重污染生产源便终于让环境监测部门有理由查封了。现在时间越长,高氏横行霸道的这些不良记录便被挖掘的更多,估计明天,高氏的名声就会亲自毁在高大小姐手上!其企业一些不可告人的黑幕也逐一被媒体曝光天下,没有顾客敢再购买他们的产品!那么滕总,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始收购他们?”龙厉在电话里请示他,已经按照他的指示完成任务,“盘踞整个江北区的高氏企业早已腐败恶臭,大规模的排污诈钱,圈地垄断,成了一颗毒瘤,相信由滕总您来坐镇,这一带的自然环境会好起来,经济更会稳中求进,飞跃发展。”

滕睿哲在翻动文件,表情纹丝不动,锐眸如鹰,沉声冷笑:“不急,高氏的真正挎台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次只是抽掉他们一块墙砖,让她高家收敛一点,后面才是他们的连根拨起!现在封掉他们的重污染生产地,先整治再发展,给他们喘一口气!”

接下来他视察了江北高氏企业一带,面对一条条死鱼漂浮的工厂河流,重金属污染的河道,他负手走了一圈,俊脸铁青,看着随行的江北区官员和环境监测部门的负责人!

“所以,这就是我们江北政府引以为傲的龙头企业?”他盯着面前这几个大腹便便的官员,俊脸严厉,等着他们给他这个市长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年高家与滕家本没有交集,他滕少不会无缘无故去挡高家发财,去捅破高家收买江北区政府官员这层窗户纸,让两家结下梁子!

但现在,高家自持树大根深,有钱有势,在锦城市越发的张狂,再一次将苏市长的独女黛蔺踩在脚底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他想问问,一个借用不正当手段赢取暴利,近几年肆无忌惮在此排污扩建的商贾之家凭借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这么多年过去,高家不改财大气粗,趁那家、滕家倒台,一跃跻身锦城首富之位,手梆万金。然而这素质、这教养,还是没有跟上去,与暴发户有何两样?小人得志便猖狂,这高氏一门在铮城市财气冲天、为非作歹,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只是比起六年前黛蔺跪地擦鞋事件,高大小姐更加得寸进尺,一次次挑战他的极限!

“滕市长,我们董事长打来了电话,有话要跟您单独说。”高老爷的第一秘书兼律师拿着手机,夹着公事包匆匆赶过来了,将手机往滕市长手边送,“请膝市长务必跟我们董事长讲两句,现在是个误会。现在这些污水,全部是其他工厂排泄出来的,与我们高氏无关。”

滕睿哲没有接过这支电话,只是锐眸沉静,薄唇轻启:“听说,高氏企业的各大排污处都被媒体大量曝光,样众举报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一直没有监管部门过来处理?今日如果不是本市长亲自过来走一趟,也不会相信江北的龙头企业存在这么严重的排污超标情况,各个基层更是存在严重压榨员工的行为!本市长该说什么好?“

“这……”高氏律师迟疑了一下,坚持将手机往他手里递,但被滕睿哲的秘书给挡下了,不得不又道:“滕市长您与我们高董亲自谈一谈吧,我们高董现在在医院身体不大持……”

滕睿哲示意严秘书接听电话,自己则看向江北区的官员们,黑眸里噙着一丝阴冷严厉,薄薄唇角却挂着冷笑,对他们的怠忽职守、官商勾结心知肚明,让他们做好被降职或停职的心理准备!

而这个时候,萧梓和高晚晴也一前一后赶过来了,萧梓对这件事没有挑明,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只是道:“膝市长,这一次是高氏失误,岳父已经保证停产整角……”但不等他说完,高晚睛气咻咻朝这边冲了过来,不顾警卫和秘书的阻拦,坚决要近滕市长的身,指着鼻子大骂道:“这里哪个工厂没有污染,哪个不是臭气熏天,为什么只抓着我们高氏报导?!滕市长,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滥用职权!不就是我与你的小情人口头上争执了一两句,你就要置我们高氏于死地!”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射到高晚睛脸上,布满惊讶。但高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刺激到了,继续尖声叫囔,“苏黛蔺她就是一坐牢女,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她敢犯事坐牢,怎么就不敢让人说了!还有你们这些男人,她有哪一点值得你们去喜欢,去公私不分!我、邹家小姐,才是货真价实的名门千金,身家清白,身娇体贵,比粗鄙的她不知高贵多少倍,但偏偏我们的丈夫,就是让这女妖精给勾了去!甚至到现在,你们还为了我与她的这两句口头之争,要毁了我整个高氏企业!这还有天理吗?!”

“高小姐,这片工业区除了你们高氐的工厂,没有其他工厂,所以不存在其他企业臭气熏天。而且,滕市长是在媒体大肆报导之后,才抽空过来视察,这攸关民生问题,影响到市民的生命安危。”有人出声提醒无理取闹的高晚睛,让警卫立即把这疯女人隔开,“你高氏排污严重超标,企业腐败,政府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你高晚晴同样难逃其咎!”

“我……”高晚晴把目光放回滕睿哲脸上,原本还想骂,但忽然把态度软下来,哀求道“如果我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招惹苏黛蔺,滕市长你会放过我高氏吗?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讽刺她,更不该去她公司游说她老板解雇她,我该死,但请膝市长你放过我高家的人,我高氏一直是江北的龙头老大,不会出现什么排污问题的,这些年不都一直好好的么……”

滕睿哲闻言启唇冷笑,幽深锐眸看向一旁的萧梓:“萧市长,恭喜娶了一位贤内助,这几年想必一定过的很‘幸福’?呵呵。”带着他的秘书与部下,往另一个方向走,继续视察这里的环境。

几个小时后,排污量尤其严重的高氏工厂便被贴了封条,江北区政府重点严查高氐企业的黑幕,让昔日高高在上的高家再也不敢嚣张,让躺在病床上的高老爷急急招兵买马,走后门,努力回想以前的所作所为。

以前,他们高氏是不是婚宴上让苏黛蔺跪在地上给他们擦过鞋?

而远在创E的黛蔺,正在收拾物品离开,肖总裁突然又过来找她了,一改之前的拽样,请求她留下,并承诺给她升职、加薪,请她把手机录音给删揍她厌恶看着这张脸,笑问他:“高晚晴为什么能藏在你的办公室?”

四十几岁的老男人防备的看看她手里的手机,确定她没有再次录音后,这才说道:“高总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这一次她代表【高氏】主动约我见面,让我对年轻漂亮的她一见倾心,爱慕有加。而她似乎对我也有点意思,所以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想在大华区的这几年与她来一段避运,弥补老婆不在身边的空虚。但想不到她是冲你而来,在办公室暗示我,只要炒了你越鱼,她便做我的情人,与我享受鱼水之欢。”

黛蔺低着头,听得恶寒,也对这个总部调来的总裁失望透顶,觉得国内的【创E】极有可能毁在这好色之徒手上,但她又不想离职,便道:“【高氏】有没有可能与【创E】并购?”

“本总裁想收购高氏,但高晚睛只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单方面利用我

“那肖总,我明天过来上班。希望肖总能帮我澄清刚才的事,给大家一个炒我又留我的合理理由。”她把自己的物品又摆回桌面,对大老板微微鞠躬,收拾好自己的手提袋,当着众同事的面下班了。她不愿离职,是因为舍不得创E,美国的创E总部确实非常的棒。

几天的时间,两个宝宝都留在滕睿哲那边不肯回来,似乎更喜欢那边的环境。于是每天,她必须过去那边一趟,亲自照顾双胞胎吃饭、洗澡、睡觉,不放心他人照顾。

滕睿哲则公务繁忙,市里的大会小会接连不断,四处调研,每天很晚回来,然后与龙厉坐在书房里谈其他事,有关于高氏的事,也有他自己的私事

他似乎在调度龙厉那边的‘兵马’,不知道要做什么,仿佛是要恢复他以前的呼风唤雨,做回以前那个倨傲轻狂的滕睿哲,一手遮天。而她可以确定的是,最近高家企业和工厂的被查封,与他有莫大的关系。高家正在他的控制之下,一步步败落瓦解,落得与邹家一样的下场。

此刻,她就被叫进他的书房,龙厉被支出去了,她被陡然一把抓在他怀里,坐他腿上,再次与他僵持。

“高氏拱手送你,可好?”他深邃的黑眸里噙着一抹笑,坏坏的,大手掐着她的腰,“我给你做助理。”

“你可以放开我?”她蹙起眉。

320 滕市长的情人

他把大手微微一松,让她跳下去了,然后郑重其事看着她,继续笑道:“高氏目前虽然存在很大的问题,正被逐一查封,但它的瓦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创垃该无法收购高氏。高氏在不久后的将来,将会以另一个名字,发展成另一名企,在国内肯定是屹立不倒的。”

黛蔺见他与她谈论高氏,笑道:“如果高氏姐妹知道你滕睿哲将会接手高氏,让她高家江山改朝换代,并购于你滕睿哲的名下,她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将锦城市再次闹个鸡犬不宁,你又何苦惹上小人?”

滕睿哲看着她,黑眸带笑,为她对他的丝丝担忧感到欣慰,沉声道:“既是小人,便总会主动去惹你、去搬弄是非,让你躺着也能中枪。既然躲闪不开,那就直面她!刻去她们身上干金大小姐的光环,让这些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受一些教训,她们就会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

“但是对于邹小涵与高晚晴的这些惩罚,我并没有畅快淋漓的感觉!”黛蔺走至男人面前,对邹小涵的事也是知晓一些的,眉心蹙起,确实没有感到开心,“我总感觉,这种惩罚方式对于这些心理极端的人会适得其反,会让她们的心胸更加狭隘,偏执的走入死胡同!所谓打蛇打七寸,若无法击中其要害,便会被反咬,缠绕一身,之前的邹小涵、林雅静、叶素素便是很好的例子,越是与之纠缠,她们便越是无法放开。所以我希望你换一种柔和的方式去解决这些麻烦,不要手染血腥,让人再次抓到把柄!”

“你建议怎么做?”男人也从书桌后走了出来,深邃幽暗的眸底深处,藏满了欣喜,缓声笑道:“这一次邹小涵自愿跟乞丐走,身入狼窝百遭调戏,应该开始明白,这世上没人欠她,也没人有义务救她,她自己过的好不好,是她自己的问题,不要把怨念发泄在一个三岁的孩子身上!这一次我帮她保住了清白之身,不让那群乞丐真与她成事,也算是看在袁老太太的面子上,多事了一回。至于高晚晴,既然她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再三找你麻烦,那我又何惧让她高家倾家荡产,重新做人?!黛蔺,不要低估了这些草包千金的无知程度,她们的家庭教育观念、父母的耳濡目染,几十年的娇生惯养、生活习性,决定了她们会一辈子嚣张跋扈,以踩人为乐,唯有让她们也做一回她们眼里的低级阶层穷人,她们才懂得尊重与宽容,正常待人。而对她们小惩大诫,是不可能让她们收手的!”

黛蔺点点头,忽然觉得他的做法也不是那么强硬没人性,折中了一半,没有把敌人一棒子打死,也没有手染血腥,笑道:“这番话听下来,怎么感觉似在说我?当年,我便是一个草包千金,无知跋扈torn”

男人闻言,脸色却陡然变了,变得凝重,双眉紧拧,定定看着她:“黛蔺,当年的你很美好,不要妄自菲薄。”黛蔺是他心甘情愿、下了狠劲与决心追回来的,邹小涵高晚睛之流怎有资格与黛蔺相提并论!女人,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黛蔺笑着摇摇头,也发现自己说多了,眉眼如画,笑声清亮,“在你滕睿哲面前,我定不会妄自菲薄。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富于人性,不会太绝决。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几年前被人骂我刁钻蛮横,没有教养,现在大家早已经忘掉以前的苏黛蔺,给了我礼貌与尊重。”并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大好,准备离开书房继续伺候两个小祖宗睡觉,粉唇边始终带着浅浅的笑:“不打扰你工作了,双胞胎好像在楼下哭。”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邹小涵的情况,今晚你就在这住下。”男人出声挽留她,收好书桑上的文件,与她一起从书房走出来,“双胞胎最近几天非常乖,懂得整理他们的粉色小房间,把玩具摆放整整齐齐,床单弄得干干净净,然后乖乖入睡,每天早上刻守着花盆里的种子长出小苗,认真的浇水,给小种子唱歌。”

黛蔺轻轻一笑,“你教他们这么做?唱歌能让种子发芽?”

滕睿哲薄唇轻扬,俊眸晶亮带笑:“幼儿园老师给他们发了种子,作为功课交给他们,一周后宝宝们需要把花盆端去幼儿园给老师接受表扬口哪个宝宝的花苗最漂亮,就给哪个宝宝奖励小红花。给种子唱歌,估计是他们从动画片上学来的,小家伙们现在有样学样,学的很快。”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楼下走,看到两个宝宝坐在地毯上看动画片,小脑袋离电视屏幕很近。

于是滕睿哲一手拎一个,把他们拎到沙发上坐着,让他们保持科学的距离,保护视力。

“刚才黛蔺你说他们在楼下哭?”滕睿哲发现双胞胎刚才抢过遥控,妮妮的小马尾辫被扯乱了,应该是儿子谦谦所为,于是故意扳起那张刀削俊脸,剑眉飞扬,薄唇浅笑看着小泽谦,“谦谦刚才扯妮妮的小辫子了?谦谦是男生,怎么能欺负女生?!”

小谦谦立即爬起来,用小指头指着门外,“小球珠过来了,但是妮妮不准小球球进来,小球球是我们的朋友。”

黛蔺朝门外看去,果然发现一只小白狗狗趴在窗台上,小爪子挠在窗玻璃上想进来,但狗狗那双琥珀色的明亮大眼睛却让妮妮感到害怕,让小公主害怕的往她怀里躲。

于是她看看身侧的男人,与他对望一眼,笑道:“今晚我带谦谦回去睡,顺便把小雪球一家带回去。小雪珠一家最近见不到我们母子三,特意过来接我们了,如果我们不回去,它们估计也不肯留在慕家。”

男人黑眸俊逸,无奈轻笑,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在这些小问题上料结,执意借故离开这里,便低首看了看腕表,柔声哄沙发的两个小宝宝,“晚上九点半,宝宝们是不是该回房觉觉了?唔,花盆里的小种子现在也在觉觉,然后与宝宝们一起做个美梦,明早伸个懒腰,应该就能钻出泥土发芽了。”

“滕叔叔,它们明天真的会长出来吗?”双胞胎仰着白嫩小脸蛋,果真来了兴致,“我们每天给它唱歌,还给它浇水。”

“是的,一定能长出来。”滕睿哲信心满满的点头,丰神俊朗的俊脸上笑容迷人,五官绝美,一双深潭黑眸布满宠溺,“那宝宝们现在去不去睡呢?如果现在去睡,明早就与小种子一起起床。”

宝宝们哧溜滑下沙发,迈着小胖腿,飞一般的上楼了。

对此,黛蔺眉笑颜开,洁白的脸庞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双请眸笑弯成月牙,然后等去一趟楼上把双胞胎哄睡后,与男人一起走在院子里。

外面,一轮明月高挂黑绒般的夜空,向大地洒下清冷的光晕。她站在一株玉兰树下,发现这里铺着仿古地砖,流水潺潺,素洁的水仙花正一簇簇的争相开放,把这月光倾泻的现代宅院笼罩上一层薄薄雾气,夜色分外幽静。

她望了望月,对身后的高大男人轻声道:“偶尔,我会感觉我们回到了当年的水仙花公寓,没有一丝瑕疵的迎接我们的新婚、新生活,门前是一大片白伞花、向日蔡,房前是一簇簇洁白的水仙,身后,则有你温暖的怀抱、你的爱,无论我走到哪,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可是时至今日,我却发现无论我怎么看,这些水仙花的四周都会蒙上一层雾气,似梦似真,若隐若现,美得孤冷。所以如果真要说喜欢,我可能更喜欢向日葵。”

滕睿哲站在她身后,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清冷月色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墨眸漆黑,凝视她背影的目光由最初的惊喜,转为最后的失望,哑声道:“你儡尔会想起我们的曾经,但其实你更想与你生命里的这支向日蔡在一起?你想念他那张充满阳光的脸,离开了他,你便再也快乐不起来?”

黛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垂眸在院子里走了几步,蹲下身将小雪珠一家三口抱在怀里,感慨的看着小雪球那张不再年轻的脸,笑道:“其实生命里的阳光,是自己给自己的,别人根本给予不了。当年你和萧梓也曾是我生命里的阳光,他接我出狱,你即将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可事实证明,阳光只能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你们各自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所以我希望经过这么多以后,你们各自幸福,包括夜澈。”

“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如果没有你,我如何幸福!”滕睿哲这才听明白她的话中之意,蓦然心惊,如遭雷击!他不再沉静,深邃五官闪电般的闪过害怕惊慌,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一把紧紧抱她入怀,声音已是薄怒,但幽暗黑眸里却是痛心疾首:“不要再离开,你的放手不是让我们幸福,而是让我们见鬼!”

黛蔺推拒着他,让他不要这么生气,轻道:“睿哲,你可有想过,我很难受?如果四年前夜澈没有出现,你能回头,我们今天也许能走在一起。可是物是人非,我与你,与夜澈,都是不可能了!请不要对我这样亲密。”

男人的身躯重重一震,再一次意识到他们的越走越远,心无法靠近,但他没有放开她,只是把她抱紧在怀里,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沉重的溢出,俊脸血色在褪尽,缓缓埋在她柔软的发丝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该如何做,才能再靠近你一步,不让你感到害怕?女人,放开过去,心无旁鹜的跟我走。”

黛蔺低着头,没有回抱他,静默的躺他怀里,“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片刻后她缓缓推开他,觉得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么悲伤与沉重,娇柔眉心在渐渐舒展,柔和看着男人,然后转身往客厅走,留下男人独自凝立夜色之下她没有坚持离去,而是与宝宝们睡在了一起,把房门反锁上。她知道某些个夜里,男人一定进入过她的房里,为她驱除漫漫长夜的恐惧,与她相拥而眠,清晨离去,但是她更希望两人跟着感觉走,让一切事情的发展能顺其自然,不要强求。

而这一晚,男人果然没有再来找她,整幢公寓静悄悄的,只有宝宝们带着奶香的呼吸气息在她颊边萦绕,催她入眠。

第二天,男人早早离去,早餐桌上没有出现他的身影,报纸整整齐齐叠在桌上没有被翻阅,早间新闻也没有人看,只有宝宝们的种子如他所料的发芽了,还附带小天使写给宝宝们的字条:我是小花苗,今天我出世了,以后要与宝贝们一起茁壮成长!

黛蔺拿着这两张龙飞凤舞的字条,知道这是滕睿哲对宝宝们的鼓励,亲自落笔,用心良苦,于是帮双胞胎保管起来,带宝宝们去上幼儿园。

但在幼儿园,她重新发现了一个问题老师们确实是在根据孩子们的父母官位,来给宝宝们分等级。比如双胞胎端着小花盆去接受老师表扬,老师便把市长的子女排名第一,副市委书记家的孙子排第二,萧梓家的浩浩则排了个第五,按照官位等级来排列。

为此,萧梓的儿子竟然把小花盆给砸了,大哭大闹的去抢双胞胎的奖杯,都囔着他爸爸是副市长,他一定要拿最大的奖杯。

黛蔺此刻原本要赶去上班,见浩浩闹起来了,连忙把园长请到一边,道:“双胞胎不需要这个金奖杯,他们需要的是真才实学,还请园长下一次,按照宝宝们的成绩来排列。”

园长笑了笑,回她道:“其实最近高氏企业闹得不可开交,什么黑暗内幕都被曝出来了,让大家对名门高氏实在是唏嘘失望。所以对于浩浩同学,幼儿园是看在萧副市长的面子上才没有让其转学,一视同仁。我们学校一直以‘为国家培养更多更好更优秀的艺术人才,为治学理念,绝不偏机……”

“那双胞胎就拜托贵校了。”黛肖笑着点点头,已在转身往外走了,对园内的双胞胎挥挥手,让小家伙们在幼儿园多交一些好朋友,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们真棒,最后转身前往公司上班。

而公司里的氛围很诡异,同事们一致在悄悄讨论她昨天被炒就鱼的原因,对总裁大人给出的口角理由不大信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肖总裁想泡高总,结果被苏设计师撞见奸情,于是苏设计师被炒就鱼。但肖总怕被揭短,不得不又将苏设计师请回公司,放在眼皮子底下守着。

对此黛蔺当做没听见,坐在电脑前认真设计她的图稿,想着她现在的设计能不能让她从三流设计师跃到二流设计师之位。她不想自己的设计图稿被当做废纸一张张绞碎,她希望能再帮一些偏远地区设计一整套方案,建立一座座世外桃源,有口皆碑。也许有那么一天,她还能撒过去住,去度度假。

“喂,再给你们说个秘密。”不远处的同事悄悄指指她,让周围的同事都探过头来,有重大新闻要爆料,“听说她是已婚哦,但她生的双胞胎是滕市长的孩子,果真是膝市长的秘密情人,见不得光的,晚上陪膝市长上床,白天则一本正经。那天高晚晴没有说错,她真的是用已婚身份在与滕市长不清不楚,背叛老公,想借用身体在膝市长那里拿单子~”

“咚!”黛蔺喝水的杯子被碰到地上,吓得这样八婆一哄而散,继续在电脑前逛淘宝、吃零食。

黛蔺弯腰把杯子捡起来,用抽纸擦了擦桌面上的热水,抬眸看着这样八婆,轻轻皱眉。原来这样八婆除了调查肖总与高晚晴的‘一见倾心’,还在调查她!

办公桌上,被热水溅湿的手机则持续在响,来电显示是滕市长,“我现在在你公司大楼门口,你出来吧。”低沉暗哑磁性的嗓音,干脆利索的话语,不等她回绝,咔嚓挂了电话。她看看时间,再看看四周悄悄盯着她看的八婆党,稍作思付,站起身。

滕睿哲的黑色小车果然停在公司门口,内敛高贵的黑,肆意、张扬、野心勃勃,却又不失稳重,似君临天下,横在创们口口当黛蔺坐上车,看一眼身侧冰冷儒雅的高贵男人,车立即就从【创E】门口开走了,直奔某所疯人院方向!

“邹小涵刚被其姑父从乞丐堆里接出来,现在在妮妮痊愈之前,这个女人必须去住一段时间的疯人院。”冷酷男人眼神犀利,一双狭长深邃黑眸泛着寒光,俊美耀眼,却带着一股杀气,黑色衬衣扣子微开两颗,露出他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似乎不是刚从市政府过来,而是在办别的事情,锐眸看向她:“办公室的人已经开始议论你了?”

321 夜澈回国

两人一路往北而去,将车停在江北区的某一幢疯人院门口,下车。

黛蔺一度以为他会带她去看邹小涵,但他在前台处签了个名字,示意院长和护士将人带出来。

几分钟后,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在护士和佣嫂的搀扶下,颤巍巍的从病房走出来,一头银白的头发,犹如盖了一头白皑皑的霜雪,衬着那苍老的脸庞,无力的眼皮,让人想到风烛残年又时日不多。

老妇人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只能缓缓的挪步,艰难前行,枯瘦的老手抓着那一袭整洁衣裳的衣角,颤巍巍的抖动着,无牙的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黛蔺吃惊的看着,又朝身侧的滕睿哲看了看,不明白袁奶奶是何时被送往这里的。

“邹宗生入狱后,老太太立即被遣送回国,一度颠沛流离,遭邹家仇家报复。最后将老太太送来这里,是因这里的医疗设备非常齐全,环境幽静,位置隐秘,一般人不会想到老太太住在这里。”男人薄唇轻掀,高大健硕的身扳朝前走了几步,幽黑的眸子闪着冷笑与寒光,“邹宗生当年,是打算将妻女母亲一起送往国外,自己则与情人远走高飞,潇洒自在,无奈蓝氏不肯过去,让这件事耽搁了下来。如若不然,现在被送往这里的会是祖孙三人,老太太也不至于孤单无靠,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说话间,袁老太太已被搀扶过来了,中风的面孔枯瘦挪位,根本看不清面前一男一女的长相,视力褪去。她弓着背艰难坐了下去,耷拉的眼皮一直看着地面,安安静静的,与以前笑声朗朗的袁老太太大相径庭。

“袁太是我们院的特殊病例,我们为她单独准备了一个小院,让她与一些被遗弃的孤儿住在一起。老太太自己则也比较喜欢孩子,经常让孩子们给地讲故事,说他们家也有两个乖孙女,乖乖巧巧的,就是孙女们一直都不肯来看她。”护士在旁边给老太太盖毯子,并帮老人梳发,将那一头银发一丝不芶的梳顺,“不过现在老太太已经不能开口讲话了,新陈代谢在减退,中风严重,眼睛也看不见,但耳朵还听得风……”

黛蔺接过护士手中的梳子,抚上老太太那一头银发,在老人耳边轻轻喊了一声袁奶奶,带笑的声音一如以前那般清脆柔美,似昔日的小黛蔺站在老太太面前,俏皮活泼。果然的,老太太枯瘦的手指在动,眼皮剧烈翻动,想抬起头看黛蔺。

黛蔺便蹲在老人身前,握紧老人干瘦的手,将脸躺在老太太的腿上,轻声道:“黛蔺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没能过来看望袁奶奶,袁奶奶不要生气。

老太太的手指动了动,破碎的嗓音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浑浊的眼睛努力想看清膝下的人儿,“黛……蔺……”想不到亲生孙女没有过来看她,第一个来的人是黛蔺。她又怎么会生气,她昔日的两个乖孙女总算来了一个,喊她奶奶,她高兴都来不及。

江北洞桥贫民区,破旧脏乱的廉祖房一间接一间,货车扬起的尘土卷着公厕的恶臭,卷满整个廉租区。绑小涵就在这种蚊蝇乱飞的环境中呆了数日,裹着床单,右手被拷,每天心惊胆颤的盯着房间的大门。

最初两日,乞丐们每天过来羞辱她,想与她成事,但每次他们解裤子,外面前会发生状况,被人打断好事。所以受了一些肢体上的羞辱后,乞丐不再来找她麻烦了,而是让她饿,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儿。

于是这几天她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她,让她时常想起,其实过清洁工的生活也不错,安宁、安全、工作稳定又有吃有住,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这样假乞丐绑在这里,随时遭受他们的羞辱,被他们侵犯,被卖去发廊当洗头持……她之前,估计真的是日子过的太平淡,没有起伏,所以才在见到妮妮的那一刻,新仇加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不计后果的将孩子抱走!现在她连一个乞丐都对付不了,如何在滕睿哲的势力下,将妮妮抚养长大?报仇之说简直是天方夜潭,现在只要她露宿街头、露宿公园,就会有流浪汉打她主意,有保镖追杀她,让她与猪一起坐车,与猪一起吃食,一直流浪躲藏。

但如果她不去妄想再与苏黛蔺斗一回,她就能继续当保洁员,每天按时上班下班,没有仇家追杀她,没有故人知晓她,不会上新闻媒体,也不会被夏丽他们嘲笑羞辱,周末她就去一趟超市买一大堆零食,躺在出租屋看电视吃零嘴,舒舒服服过上一天。然后再去看看她唱戏的母亲,去墓园给苏市长送上一束花  但现在她把妮妮抱走了,还打了妮妮,不知道滕睿哲会如何对付她?

想到此她越发心惊胆颤,瞪大眼睛惶恐的注视着四同的环境,好怕滕睿哲找来一群壮汉,把她按在这里给强了。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身体也不好,如果再不留具清白身子给未来丈夫,估计没有男人敢再要她。当然,即便她挑不到好男人,不想这么早嫁,那她也不能被一样恶心巴拉的人给强了,而且还是被轮奸!

“有没有人,救我。”她用床单裹着光溜溜的身子,虚弱的趴在墙上,脑袋耷拉着,指望外面的路人能救她。听说这群假乞丐在故意饿她,把她饿到没有力气,然后将她抬到附近的发廊直接开荐,赚取初夜费。现在他们就在开门,猥亵淫垩荡的声音一阵阵传来,比他们身上的狐臭味还让人恶心。

“刚子,在把这娘们抬去发廊前,我们先乐乐。反正老大只说是保留她的完整,又没说不让我们碰她其他地方,我已经好多天没碰了,想死她了。

“那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我先说好了,我喜欢她胸前那对大馒头,是我的,你别碰。”

“一起来呗!咱们一边一个!”

邹小涵听得身子直发抖,想往床角躲,奈何身体虚弱,右手被拷,只能眼睁睁看着两男人走进门来,猴急的一把将她抓上床!她原本虚弱,再被这么一摔,脑袋已经犯晕了,双手乏力的揪紧身上的床单,不准狐臭男人撕扯!但是两男人只要轻轻一抽,被单就从她身上抽离

这一瞬间,她只感觉生不如死,羞耻难当,后悔自己没事找事。现在谁来救她?谁会管她死活?她是为谁报仇?她现在不就是落得与苏黛蔺当年一模一样的下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单无依又无人相助?!当年苏黛蔺受难,她还猛力踩上一脚,做了落井下石的事!

“不要这样对我。”她虚弱的挣扎着,发现自己的羞耻心在这一刻迸发,感觉自己的身与心都很脏,脏到,这群男人这样对待她,是不会有人同情她的!她自找,她活该,而且报应还不够  但奇怪的是,房里没有一丝动静,两男人抽去她的蔽体物之后就软软倒在了地上,竟是昏厥过去。她乏力的撑起身子,看到滕睿哲的贴身护卫龙厉不知何时站在窗边,侧转着身子,对她冷笑道:“今日,邹小姐姑父公事繁忙外地出差,不能前来,所以本人代为接送邹小姐。不知邹小姐接下来是想去警局,还是想去疯人院?”

邹小涵抓紧被单,早已瘫软在铁床上,对目前的处境欲哭无泪。

几个小时后,邹小涵被从狼窝里救了出来,喝了水,进了食物,躺在车上睡了一觉。然后等她养足精神,她人已经被送到疯人院,站在会客厅看着自己年事已高的奶奶。

这个时候,黛蔺已从袁奶奶身前站起,回头看着被送进门来的邹小涵,明澈美眸里噙着一抹冷笑。不知道当日,邹小涵是用一种什么心态来毒打幼小的妮妮?妮妮没有惹她,蓝氏也没有惹她,但这个女人,就是狠得下心伤害她们,把自己的生母砸得头破血流!

所以如果说这女人懂得悔改,短时间内能变成好人,她还真不能相信!唯有住院治疗,心理疏导,才能逐渐让这个女人不走极端,知道亲情的可贵。于是她缓缓退开,让袁奶奶与邹小涵单独相处,走到门外。

其实疯人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绿柳成荫,环境清幽,静养的病人在护士的陪同下走在湖边散步,说说笑笑,一切正常。纵观下来,这里其实更像是一个心理辅导门诊部,用科学的方法给病人疏导精神和心理上的障碍,不会虐待病人,也不会有病人发疯胡闹,适宜静养。她在这里走了一因,最后与滕睿哲坐在车上,看着下山路上的风景。

“这里是疯人院,也是幽禁之地,以后她不会再出来伤人。”滕睿哲示意司机将车往某处望山台上开,与黛肖一起眺望眼前的群山起伏,万丈绝壁

他们难得来这么雄奇空阔的地方一次,所以他决定在这里走走,暂时拂去身处繁华都市的浮躁,登高远眺。曾经他们也来过这么高的地方,与她一起走上山顶,同床而眠,但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心情去欣赏,一夜之后,她被接去萧家,即将与萧梓结婚,拥有一个家。

“就在这走走吧。”他负手走在前面,发现悬崖处有个飞天瀑布,薄薄的霎纱将这里的空气浸得湿润润的,入鼻之处都是草木、参天古树的清香。他往前近了几步,俯瞰这林峦拱抱,涧壑交趋,松风岩谷石泉相映成趣的悬崖峭壁,眉头轻锁。

今天他去了一趟滕氏大楼,发现二伯由于年事已高,身体不好,对公司的管理逐渐松懈下来,每隔一段时间才去公司一次。于是滕氏的账务和公司发展逐渐出现一些虚报和滞待,前景不佳。最近滕氏竞标,便是三股东出面,用高于市场偷十倍的价格将地皮竞标下来,然后再向财务部报假账,从中抽取高达十几亿的油水。

于是长此以往,视模宏大、树大根深的滕氏就是被这样一点一滴抽干殆尽,被瓜分在小股东之手。而最大的股东,也就是他的一对双胞胎,还是三四岁大的小奶娃,根本不知道大公司破产倒闭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让妈味代为掌股,长大以后才能接手公司。

而他,打算收购高氏,自然也能让摇摇欲坠的滕氏屹立不倒,独领它的商界帝国,现在关键就是,黛蔺愿不愿意让他去执掌滕氏?

黛蔺走在他身后,望着他宽厚的背影,一双剪水瞳眸遥望远山峭壁,红唇浅抿,正在琢磨他的心思。

对于此处清凉幽静的环境,她也是喜欢的,尤其喜欢那座掩映在葱翠树木里的仿古小屋,想在里面避避暑。但男人心事重重,面若冰霜,明显不是想在这里惬意的走走,而是在思考事情。

于是她看看腕表,决定下次带双胞胎过来避暑,“我得回公司了,滕市长,失陪。”

男人回过头,冰冷锐眸看她一眼,瞳仁幽深如寒潭,似乎浮露着一丝淡淡的笑,目光柔和,并没有留她,而是让司机送她下山,自己高大魁伟的身影则往山中走去。

黛蔺下山后,直奔创E大楼,在会客厅接待她的客户,让助理冲咖啡,但让人恼怒的是,女同事们一个个趴在玻璃门上窃笑,取笑她与滕市长幽会回来了,早已给她标上了‘市长情人’的标志。她用手支着额,发现高晚晴把她的那些旧事全捕出来了,在她公司放了一把火,火势正在燎原,让她臭名昭著,在创E呆不下去。于是她站起身,让助手先将客人送出去,走到门口看着这样看热闹的女同事。

“刚才苏设计师坐滕市长的车出去了。”女人们在哄笑,抱臂抱胸,态度比她还凶,“去哪儿了?你老公回国都找不到你的人,呵呵。”

“老公?”黛蔺不解看着她们。

“噜,就是他喽!”女人们齐齐指着另一间会客室的一个颀长清雅背影,捉奸捉的乐极了,“这位帅哥等很长时间了,我们只能说苏设计师你坐滕市长的车走啰,让他等一会。”

322 出逃

黛蔺冷睨这样八卦女一眼,心情沉重,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起初她也以为是夜澈,因为男人同样高高瘦瘦,穿着夜澈的浅色系精品衬衣,腕上还戴着夜澈的腕表,短发清爽。但只要想一想夜澈回锦城市赴任那一天的情景,就不难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是夜澈,而是他的男秘书易峰!

易秘书经常本色出演慕夜澈,将他的一举一动描摹得惟妙惟肖,几乎以假乱真,但对于这次的扮演,黛酋只是倍感沉重与担忧,看着转过头的易秘书。

易秘书鼻梁上裁着眼镜,对她颔首轻轻一笑,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至她面前,道:“苏小姐,这是慕市长让我送回来的离婚协议书,慕市长已签字,一切离婚程序都已办妥。您不要再担心会有人在此大做文章,慕市长不会让您和孩子受到伤害,他与您结婚离婚,都是以不伤害您为前提,更不会让您背负乱伦的骂名,如果您说只是形式,便只是形式,不会有其他。

黛蔺的心微微一抖,看着签字一栏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夜澈他现在在哪?”

“在外旅游。”易秘书依旧在微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让人伤感的事,反而觉得这样会更好,继续笑道:“最近慕夫人精神状态极佳,带着侄女走遍了大半个美洲,打算环游世界,慕市长也一同前往,排解心中烦闷。估计再过一个月,慕市长会调回来,依旧是以前的慕夜澈。不过……”

易秘书话音一顿,尾音拖长,双眸在仔细端详黛蔺的面部表情,笑意不减,“易某倒是觉得慕市长这样做,能重新与苏小姐你培养感情。毕竟四年前与您结婚,确实有些突然和随意,无形中给苏小姐你增加了心理压力,形同一道枷锁锁着您口现在解除了这层套在您肩上的枷锁,您和慕市长之间便能轻快一些,不是为了这层婚姻关系而捆绑在一起,而是真正的走在一起,彼此相爱。”

黛蔺没有应声,浓睫轻颤,目光从这张白纸黑字上抬起,让易秘书先行离去。她没有把协议书收起来,而是走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高楼耸立,飞机的破云而过。

下午,她留在公司加班,按照客户的要求,不断修改设计图稿,做预算,并且需要做长时间的电话沟通,尽量满足客人所有的要求。最后,保安上来巡楼,提醒她要锁门了,她这才拿着自己的包走在了大马路上。

曾经在夜澈的辅导下,她考过公务员,准备进海关总署做个文员,弥补被检察院辞退的遗憾,找个真正意义上的铁饭碗。也曾想过进入夜澈所在的政府部门,做个资料管理员,从事最基本的文职工作,轻松稳定、福利待遇好。但后来,她觉得自己不喜欢机关单位的环境,磕磕碰碰之后,选择进入事务所实习。

她为什么突然有所感叹,是因两年的国外生活让她更加向往自垩由,让她在此时想起夜澈在哪里旅游,开不开心,是不是开车行驶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广袤沙漠地带?他们一直喜欢这样出去旅行,睡在大沙漠里,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夜空。

“妈味,今天滕叔叔不在家,你们去哪了?”宝宝们被接回家后,到处在寻找她和滕睿哲的身影,在电话里控诉她,可以想象那胖乎乎的白嫩小脸正皱起小眉毛,两具小身子正蹲在门口,“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妮妮不肯回慕爷爷家。”

“宝宝将电话拿给龙厉叔叔。”她走在马路边上,伸手拦车,“妈味现在在苏家,让龙厉叔叔将宝宝们送来这里。”

“苏小姐?”龙厉在电话里发出狐疑的声音,“滕总今晚回家吃饭,要不要等滕总一起回来?”

“今晚让外公看看宝宝们,让外公宽心。龙厉,麻烦将宝宝们送过来吧,宝宝们已经很久没过来看望外公了。”

“是。”

半个小时后,双胞胎就被送来苏宅了,黛蔺带着孩子在楼上转了一因,与宝宝们一起坐在阳台上,吹风赏夜景。宝宝们窝她怀里看星星,听她讲外公的故事,她则看着不远处的滕宅,想起自己十几岁爬滕睿哲房间窗户的丑

如果宝宝们知道妈味很小的时候钻爸爸的窗户,赖在爸爸床上不肯起来,不知道会不会笑她。他们的爸爸大她很多,当她还是个没有发育的孩子,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宝宝们喜欢滕叔叔么?如果有一天,滕叔叔不在身边了,宝宝会不会伤心?”她将脸颊贴在宝宝们柔软的小头发上,抬眸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子,感觉是一双双注视他们母子的眼睛,在责备她,嘲笑她,“妈咪总是在做错事,却不知道怎么去改过。”

“妈味为什么做错事?”宝宝们仰头看她,“因为妈咪今天没有等滕叔叔回家吃饭吗?”

“是的吧。”她笑着点点宝宝们的小鼻头,把他们轻轻搂在怀里,“妈咪今天吃饱了,所以不能等膝叔叔一起吃饭。现在宝宝们去觉觉,明天跟妈味一起早起,嗯?”

“那滕叔叔呢?”孩子们还是念念不忘这今生父,渴望的看着妈味:“滕叔叔能和我们一起睡吗?”

黛蔺爱恰摸模他们的小脸蛋,将他们放地上牵着,“滕叔叔工作很忙,要很晚才能回家,宝宝先睡,乖乖躺床上,这样滕叔叔回来就会很高兴,很喜欢宝宝们。”这才把一对孩子哄去睡觉,给他们收拾行李。

而下半夜,滕睿哲的车开过来了,朝苏宅的大门滴了两声车喇叭,让黛蔺开门。但黛蔺没有开门,平躺在床上,似乎是睡了。

滕睿哲衬衣领口扯开,俊美脸庞布满忙碌一天的疲累,锐眸盯着身侧龙厉:“怎么了?”

“苏小姐今天带双胞胎过来给苏市长上香,便在这边睡下了。”龙厉眼观四方,并不担忧,“也许苏小姐只是想家了,想过来住住。而且,最近创E流言四起,纷纷染黑您与苏小姐的关系,使得苏小姐想清静清净,让风头过去吧。滕总,苏宅四周我查过了,没有危险。”

滕睿哲点点头,望了望漆黑的苏家宅院,剑眉深蹙,朝着楼上房间窗。喊了一声‘黛蔺’,但依旧没有回应,让他继续被泼冷水。末了,他让龙厉留守在这,转身回步去了不远处的滕家大宅。

当年只是小黛蔺在钻他的窗户,赖在他的床上不肯起来,调皮可爱又不失聪慧,现在他多么希望,母子三都是孩子,能在他回去膝宅的时候,俏皮的扑进他怀里,与他永远不分离。

然而一个寂静的夜晚过去,母子位都没有与他见面,只是在早上七八点钟的时间,黛蔺怀抱妮妮,手牵谦谦去了公司。一切似乎很正常,她照常上班,照常将双胞胎带去公司,寸步不离守着孩子,但是下午一两点钟,肖祈打电话告诉他,苏设计师申请了去美国出差,历时一到两个月,可以带家属过去,现在可能已经上了飞机。

“原来她所谓的出去见客户,是带着双胞胎上了飞机!“滕睿哲此时正与滕二伯商谈膝氐内部出现的种种问题,看到白色民航从头顶轰隆隆而过,庞大机身逐渐远去,成为麻雀大小,让他意气风发的俊脸顿时冷若冰霜,锐眸微眯盯着窗外的飞机,声线磁性暗沉:“她申请出差的理由是即将回调美国?”

“最近公司纷纷传言她是已婚身份,却与膝市长你有密切来往,并生了一对双胞胎,可能是想出去散散心。资料上申请的理由,写明是熟悉美国市场,更适合出差,并没有提及回调美国总部的事……喂,滕市长你还在听吗?滕市人……”

黛蔺坐在飞机上,从窗口看到,飞机正在腾云驾雾,在云层里穿梭。她看了看,扭头看着座位左右两边的双胞胎,给他们盖好毯子,在空姐甜美的服务声中,静静闭上双眼。

她给双胞胎的幼儿园请了假,带他们重返这今生活了两年的国度,准备走走停停。她觉得这些美好的风景,不是没有时间去看,而是没有心情去赏,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她也许会感受夜澈同样的心情,真正的散心。

下飞机后,她带双胞胎回到了昔日住过的美国公寓,看到公寓的家具防尘布被拉开了,夜澈将这里仔细收拾了一番,将窗帘颜色换了,地毯换了,很简约干净,但遗憾的是,这里多了很多女人的衣物,卫浴间里摆满了女人的化妆品,公寓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

她放下行李,让双胞胎站在墙下量身高,给他们刻上最新的身高。

双胞胎则四处寻找爹……的身影,坐在爹……为他们亲手制作的秋千上荡来荡去,看隔壁的美国小朋友在草地上打橄榄球。

黛蔺站在客厅里,按开电话的答录机,发现语音里全是她的留言,夜澈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这里了。她放下电话,来到院子里,与隔壁的美国夫妇打招呼,靠栏杆上看小朋友打橄榄珠。

“lucy小姐,abel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你们玩的开心吗?”美国夫妇以为他们一家四口外带婆婆、小姨子在外旅游,耸耸肩对她表示祝贺,“A鄜是个风趣幽默的人,跟他在一起会很开心。”

黛蔺笑着点头,望着这片幕霄低垂的高档公寓,往绿草青青的门口走去。这里的院子一般都不会困上太高的困墙,仅是用一因白色精致的篱笆把草地因起来,显得很是开阔自垩由,与邻居朝夕相处。

此刻,双胞胎就与邻居的小朋友玩在一起了,用流利的美式英语交谈,羡慕的看着隔壁的爹……妈味能在一起,能与宝宝在一起打橄榄球,并围着这对美国夫妇转,比较邻居家与自己家的不同,为什么邻居小朋友有爹……”而他们既没有爹……”也没有滕叔叔,只有妈咪?

于是他们玩耍片刻,又跑回来问她:“妈咪,爹……呢?以前爹……也与我们在草地上打橄榄球,爹……去哪了?”

黛蔺闻言竟是无法回答他们,看看他们白嫩小膝盖上沾上的泥土与草浆,关上门口的报箱,牵着他们去洗澡,“爹……和膝叔叔的工作都很忙,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宝宝们,明天宝宝们与妈味一起去葡萄园摘葡萄好不好?

她给他们洗头发,揍出白色的泡沫,但两宝宝紧紧闭着眼睛,一双胖胖的、像藕芽似的,手背上有4个深深小坑的小嫩手紧紧抓住浴缸沿,小脸的表情显得很不乖,痛苦又料结:“你上次也是这样告诉我们,膝叔叔工作很忙,宝宝不能见膝叔叔。这一次爹……的工作也很忙,你在骗我们!“的爹……说,我们的爹……不会回来了,娜娜阿姨准备把房子卖掉。”

黛蔺给他们冲水,并不惊讶,把他们抱到床上,“明天我们去西雅图,妈咪带宝宝们去摘葡萄。”

她正要给宝宝们关灯,忽然发现客厅里有人进来了,嘭的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来者的皮鞋在地板上撞出沉稳响亮的声音,一点儿都不避讳他是不清自入!

她的第一反应,以为是夜澈回来了,但夜澈绝不会发出这么霸道的声音,等着她下楼。所以她把房门关上,面容平静,走到窗边望着空荡荡的前院

只见门口,龙厉带着保镖守在那里,一盏路灯,一片绿草地,几个黑西装男子,光明正大昭示着滕睿哲的到来!此刻滕睿哲已进了门,锐眸淡淡扫一眼这幢美国公寓,魁伟健硕身躯坐进长形沙发,等着女人下楼。他没有勃然大怒,但那张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俊脸上布满了薄怒,一双冰眸冰冷狂野,薄唇抿着倨傲邪冷,环顾四周,等着女人自动下来!

早在几个小时前,他已站在门前的那排红护树下,看着他的双胞胎与隔壁美国夫妇打橄榄球,羡慕的困着别人的爹……转,没有爹……的寂察目光扎痛他的心,可女人给他们的回答却是那么的令人失望,沉重!

323 夜澈?睿哲?

黛蔺站在房里,将灯关了,与双胞胎一起睡下。夜就这样悄然流逝着,方圆百里一片静寂无声,只闱狗吠。

很快的,时钟指向了凌晨两三点的位置,夜越来越静,静到这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存在。于是最后黎明来临,红彤彤的朝阳从窗。洒落进来,刚起床的黛蔺以为屋里没人,穿着睡衣打开门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冷峻的男人依然坐在沙发上,锐眸扫过来,冷冷睨着她!

一夜未眠,他俊美依旧,丰神俊朗,但剑眉横飞,一张刀削俊脸更加冰冷坚硬,对她的出国始终无法谅解。

他此时朝她看了过来,幽黑深邃的眸子里依然跳动着怒火,“昨晚睡的好吗?”

黛蔺一袭睡裙舒软,一棒乌黑长发拢于胸前,映着雪白的胸口,洁白俏丽的小脸则睡眼惺忸,唇色淡红,明显昨晚睡的不太好口但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准备吃完早餐,收拾好行李前往西雅图。

滕睿哲站了起来,俊脸上的薄怒之色转成了盛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正向厨房间走去的她狠狠拉了回来,怒不可遏盯着她:“女人,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让双胞胎羡慕别人的宝宝有爸爸?!”

黛蔺原本很平静,端着一对牛奶杯往厨房间走,被男人一把拉回来之后,她在杯子的挥破声中反问男人:“双胞胎有过爸爸吗?四年前他们出世的时候,你这个爸爸在哪里?”

滕睿哲鹰眸一黯,当即重重松开她,薄薄的唇角在轻抖,早已预料她会这样反问他!他的大手放开了她,但他锐眸里的怒火还在狂烧,眸底深黯,视线森冷盯在黛蔺柔美的脸蛋上,“如果下次他们再问起,你该如何回答?他们明明有父亲,却必须羡慕别人一家完整有爹……有妈咪!黛蔺你为什么不给他们的父亲一次机会,让他去加倍弥补你们母子,让宝宝们知道他们是有爹……的,不用去羡慕别人?!”

黛蔺抬起两排低垂的浓睫,平静望着怒火中烧的男人,“我只是想带双胞胎去西雅图摘新鲜的葡萄,将我们昔日游过的地方重游一遍,想独自散散心,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睿哲你可以给我这次机会?”

滕睿哲掀唇冷笑:“当然可以!本少可以如你所愿不出现在你面前,让你自垩由自在,但你苏黛蔺绝不可以一声不响失去踪影,让双胞胎觉得自己被遗弃!昨天他们羡慕的围着邻居转,差一点跟着喊爹……”你是什么感觉?”

黛蔺眼皮轻颤,望向窗外,淡淡一笑:“四年前我抱着他们四处走、看着你和林雅静恩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请睿哲你不要把这些话时时刻刻挂在嘴边,没有人在被放弃一次后,还敢轻易的再去相信你会做一个好父亲。你确实是一个让女人争先恐后的高贵男人,可我的孩子,需要的是一个对他们不离不弃的父亲,一个能从他们出世,就不顾一切保护他们的爸爸。如果他们遇不到这样的爸爸,会轻易的被抛弃,又何必让他们去报有希望?无论如何,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出世的时候,曾被父亲抛弃过一次。”

滕睿哲面色一暗,这次浅抿薄唇没再说话,只是黑眸幽暗,冰脸沉重,怒气不再、痛心疾首看着她。

她则转身去给双胞胎倒牛奶,准备早点,让双胞胎洗漱好下楼,母子位准备出发前往西雅图。

这一天西雅图那边的某座农庄葡萄大丰收,农场主带着工人们在热火朝天的剪葡萄,并且对外庆祝开放,顾客可以自行采摘这又大又紫的萄萄,享受采摘的乐趣,她便带着孩子走在一串串饱满芬芳的紫红萄萄下,教双胞胎用一只手托住萄萄,一只手剪葡萄,然后小心翼翼放在篮子里,珍惜这还带着水珠的沉甸甸果实。

途中,双胞胎不时回头望,以为滕叔叔会跟他们一起过来,抱着他们剪葡萄、游萄萄园,但在公寓见过一面后,滕叔叔就再次消失了,没有与他们一起上车,也没有过来西雅图,几个小时都没有出现。

所以他们觉得,是妈咪跟膝叔叔吵架了,妈咪不让膝叔叔同行,想再一次骗他们!

一旁,黛蔺给他们的小脸蛋擦汗,洗好萄萄坐在太阳伞下录给他们吃,顺便欣赏木楼下这片广袤无垠的葡萄园,心情大好,但面对这水嫩水嫩的葡萄粒,两小家伙却把头扭开了,在生她的气!

“滕叔叔呢?”两宝宝气鼓鼓看着她。

“滕叔叔在忙,宝宝先吃葡萄。”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两小家伙居然快速捂起了耳朵,拨浪鼓似的摇头,拒绝再听妈味的谎话,“妈味是不是把膝叔叔气跑了?妈味每天都撒谎,是一个大大大坏蛋!”

然后将粉都嘟的小身子跳下藤编椅,气咻咻的往前跑了,一边跑一边脆声囔囔大坏蛋,不肯再理黛蔺。

黛蔺放下葡萄,心情不再好,回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一幕。

当时她与滕睿哲交谈完,双胞胎就兴匆匆的冲下楼了,坚持要与滕叔叔一起吃早点,一起在门前的红护树下骑单车,在家里烘小甜饼又造纸飞机,还要在草地上野餐,打棒球,最后在她的制止下,才勉为其难的出门,被哄着在大巴上睡着了。

滕睿哲则站在车外,没有坚持跟着上车,绅士的消失,不再出现在她眼皮底下。但她相信,他不会彻底消失,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处,行踪低调的跟着他们!而她,却无法给孩子们解释不能让他出现的理由,没法开口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她并不是不让他跟孩子们见面,而是,不能让双胞胎喊他爸爸。双胞胎昨天羡慕隔壁的一家五口,羡慕别人有个好爹……”但如果真让滕睿哲相认了,宝宝们就不羡慕别人了么?

一个能轻易放弃孩子的父亲,不就是等于没有父亲?与其给孩子们太大的期望,不如不让他们失望,如果相认后的某一天,滕睿哲又因为他的前女友放弃了两个宝宝,那宝宝们岂不是要伤心欲绝?

他们对爹……的认识是充满想象的,爹……是一个能保护他们,疼爱他们,有强大力量的威武男人,他能打坏蛋,消灭敌人,但绝不能弃宝宝们于不顾,让宝宝们伤心。只要他做了那么一次,就永世不得被原谅,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因为有一就有二!

“妈咪要下去了,宝贝儿下来么?”黛蔺对着那两个气鼓鼓伏在栏杆上小身影轻喊,发现这儿子女儿与父亲是血脉相连的,没见几次面就粘成这样,还跟妈咪生起气来了!

“我们不下去,你下去。”两小家伙果然趴栏杆上赏葡萄园,懒得理这个整天说谎的妈味,自己玩去了,“喜欢说谎的人是大坏蛋!”

黛蔺无奈摇摇头,把洗好的葡萄留给他们,自己下去了。看来带着两小家伙旅行,是一件头痛的事,必须随时被他们‘叛变’,还要把小祖宗好好哄着。

而绿叶成荫的葡萄园里,黛蔺走了几步,发现这里占地烦广,到处是成串成串的紫红葡萄,一眼望不到尽头。自然而然的,这里除了萄萄就是葡萄,根本没有休息的酒店。

她找个美国女工问了这里的车次,得到的答垩案是今天没有车过来运萄萄了,而且方圆几里处都没有旅馆,有的也只是葡萄园、荒漠和一座女子监狱,很容易迷路,晚上他们一般不出去。

于是她谢过女工,看着那幢立于葡萄园中间的修建成酒吧风格的奇形怪状小屋,皱眉,想着今晚是不是要在这里借宿。只见小屋门口拉上了无数个小彩灯,正在夕阳的余晖中一闪一闪,油腻腻的地面上则摇了数张白色圆桌,堆了无数罐啤酒,明显就是工人们晚上人邓PS的地方,是个小酒吧。那么今晚他们母子位除了与他们彻夜狂欢,那就只有睡在葡萄藤架子底下了

“宝贝儿下来,妈咪现在需要去找民宿。”她不得不对木楼上的双胞胎轻喊,望了望那两个伏在栏杆上的小身影,示意他们下来,与妈味一起寻找栖身之处,“今天妈味来的太迟,错过回去的时间了,现在我们去一趟葡萄园酒吧。”

但双胞胎笑嘻嘻的摇摇头,不肯下来,用手指了指葡萄园的远处,“妈咪,太阳落山了。”而不是再指责她大坏蛋,心情好极了,小脚丫还在调皮的踢动,“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

这座木楼就是一座瞭望台,葡萄园主人用来看守庄园的,以防窃贼偷葡萄。木楼很高,几乎是拔地而起,一飞冲天,高高耸立在大片葡萄园之中……木质旋转楼梯,似水塔,楼顶放了一张床,一张圆桌,几只椅子,以及数瓶葡萄酒。如果母子位今晚挤在这张床上,倒也是可以,就是没有门,只有栏杆,独身女子住在这里不安全。

所以黛蔺坚决摇头,让宝宝们继续呆在上面玩,自己则趁天早,寻去了不远处的酒吧。

这座位于葡萄园中心的小酒吧早开业了,几个男工人歪在椅子上喝啤酒,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吃着半熟的烤肉。当黛蔺这个东方女子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立即吹了一声轻佻的响哨,发出赞美的声音。

当然他们并没有猥亵她,仅是赞美,然后继续吃他们的烤肉喝啤酒,拿着酒瓶子起舞,仰着脑袋吃藤架上的葡萄,即将开始暗夜狂欢。黛蔺走进这间昏暗的小酒吧,发现这里的女人也不少,都在与男人喝酒,脸上则画着五颜六色的油彩,前卫奔放。

不过对于她要求借宿的请求,女人们却觉得小事一桩,打开某间杂乱的房间,忽略某对正在接吻的男女,不以为然:“如果累了就来这里睡,这里是大家共同的卧室,欢迎每一个人,还可以洗澡。”

也就是他们喝醉了就往这里躺,男男女女睡在一起再正常不过,只要高兴刺激就行。

黛蔺吓得干笑不已,指指手机,表示要接电话,走出去了。

这里的美国男女都是年轻人,思想比较开放,行为也比较前卫,所以她是万万不能接受与喝酒的他们睡在一起的,只有走到外面,考虑是睡晾望台?还是葡萄藤底下?

但她的手机也确实在响,独特的手机铃声一阵一阵,撩拨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让她心跳加快快速远离喧闹,轻轻接通了电话,“夜澈。”

“易峰说你也来了美国,现在在哪?”

“在西雅图,我来美国出差,夜澈你现在在哪?”她感觉自己屏息着在讲话,小心翼翼听着夜澈这久违的声音,想多听一听他的气息,想抬头去看看他们共同遥望的明月,是否映着他的脸,却陡然发现,瞅望台的旋转楼梯上,两个小身影弄开栏杆,正在调皮的下楼梯,一蹦一跳,玩得正开心,根本不知道摔下来的危险。

她拿着手机,飞快的往眺望台上跑,差一点葳断自己的膝盖,对那两小身影一声娇呵,几乎吓疯了:“下旋转楼梯的时候,不准蹦蹦跳跳!这里是葡萄园,楼梯间距大,一步不稳就能从楼梯木板间掉下晾望台,知不知道?!”

双胞胎为之一惊,果然不敢再调皮,纯真大眼睛瞪着,小手抓住栏杆紧紧挨在一起,但两人在咬耳朵,小声交谈,“妈味好凶!”

“她不要滕叔叔,所以更年期。”

“刚才我好像看到滕叔叔的车车朝这边开过来了。”

“但是他离我们那么远,需要好久才能到达这里,葡萄园太大了。而且天黑,他会迷路的。”

“嗯嗯!”

黛蔺见两小宝宝还在咬耳朵,把妈咪的话当耳边风,并且守园的老头醉醺醺的爬楼梯上来了,便一手牵一个宝贝,赶紧下楼。但是下面那大胡子胖老头拿着酒瓶子,一把堵住她的去路,似乎早有准备的打算在这半空中拦截住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一起喝酒?”

黛蔺看看那色迷迷的眼神,再看看这里离地面的距离,离人样的距离,发现这美国老头刚才可能从酒吧就一路跟着她,利用守园的方便,打算将她逼回楼顶上。所以此情此景,她不想后退,而是想一拳将这色狼从楼梯上揍下去!

但是两个宝宝身子太小,一不小心就能从楼梯缝里滚下去,摔到葡萄园地面成肉泥,而且如果她去与醉汉周旋,放着双胞胎不管,他们估计也会吓得大哭,从楼梯上掉下来。

所以索性的,她牵着两个宝宝后退,对那五大三粗、满脸大胡子的老头假意点了点头,“喝几杯吧。”

她缓缓往后退,把宝宝们关回楼顶的围栏里,然后看着这个体积有她三倍之余的醉汉,心想着怎样一招将这‘电锯狂人’打晕,而又不让他滚下去掉死,背负上人命。

“喝?”大胡子自己喝一口酒,然后将酒瓶子递过来,让黛蔺就着喝一口,根本没有醉,就是想沾沾女色,“我观察你很久了,一个人来,没有开车,也没有借宿的地方。其实刚才你过去睡酒吧最好,那里都是年轻的男女,整晚整晚的狂欢,实在累了才会回房睡,根本没有力气再做其他事。而在我这里,我有大把的时间与力气和你喝酒,以及做其他事……”

不等黛蔺主动攻击他,大胡子竟然趁黛蔺不备,主动朝黛蔺出击,一把准确抓住黛蔺的后颈,快而准的将她制服住了,“我是退伍老兵,没有女人能打得过我,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到你有防身术。”然后捏住黛蔺的嘴,给她强行灌了一口酒,“喝吧,喝了就能心甘情愿与我快活。”

黛蔺被呛得猛咳,已经无法顾及人命不人命的问题了,趁这退伍老兵在给她濯酒,猛起一脚将他踹了下去,“滚!”然后捂住胸口猛咳,看到老家伙滚了几番,最后捉住扶栏,身体挂在半空中,试想翻上来。

黛蔺扭头看围栏里的双胞胎,庆幸他们没有受伤,连忙抱了他们飞快的往下面跑,赶在老兵翻上来前下楼。但是她越跑越不对劲,感觉脑袋身体在发热发软,眼睛模糊不清,让她没法同时抱两个孩子下楼,否则膝盖一软,母子仁全部掉下去。

于是她抱着双胞胎坐在楼梯上,努力让眼睛能看清,身体不发抖,看到老兵还在挣扎着翻上来,快扛不住了,老脸同样被药物烧得通红,差一点要掉下去;地面上则有小车开进来,从车里下来的黑衬衣男子飞快的往楼上冲,木楼梯由于他的体重与急促,在微微的震动。

黛蔺则发现,她与夜澈的电话并没有挂掉,一声声的‘黛蔺’,在她越来越模糊的意识里,不知道是从手机里传来,还是从楼下传过来,总之,她隐隐看到一个男人朝她跑过来,让她放心的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他。

324 温暖女人心

黛蔺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但她听到宝宝们嘴里喊的不是‘爹……”而是‘滕叔叔’。她吃力睁开眼皮,想努力看清面前的人,但她的世界始终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她把眼睛闭上,身子软软靠在男人怀里,被他一步步抱下楼梯。

而悬挂半空中的大胡子,由于地面的音乐震耳欲聋,年轻男女们在疯狂的跳舞,摇首摆臀,所以他的呼救声根本起不到效果,没有人注意到他。

于是他自作自受,长满黑色体毛的臂膀越来越承不住力,身体一点点的往下滑,即将掉下这三四十米的高空,被摔成一堆肉饼。所以他急了,大声的朝男子背影嘶喊,“救我!我就要快掉下去了!救我!”

颀长男子原本健步如飞,快速下楼梯,突然记起还有个家伙挂在这里,于是又走回来,薄薄的唇角邪冷掀起,陡然抬起一脚,将这大胡子狠狠踹了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大胡子猩猩似的庞大躯体直勾勾的往下坠,几百斤的肥肉刮起一阵飓风,让地面的葡萄叶鼓掌欢腾。“help me!”这条色狼此刻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凄厉惨叫,已经被吓破胆了,脸色鬼一般的惨白,以为自己会被摔成肉酱。

但没想到下面有电线网,崩的一下将他直坠的身体挡住又弹起,让他有了一个力的缓冲,一层层的往下掉,最后掉到葡萄藤上,让他重重掉到地面,肥大的鼻子不断流血,摔断了腿。

于是不远处的年轻男女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停止跳舞,朝这边好奇的看过来,以为天下掉了一个外星人飞船。

而楼上,滕睿哲抱着母子位往楼下疾走,几步走到自己的小车前,将黛蔺抱进去。

但龙厉告知他,这里土地辽阔,荒漠地带居多,晚上出行容易迷路。而且西雅图是雾都雨城,半路上随时会下雨,让车子陷入泥坑。刚才他们开车过来,由于撞上天黑,差一点就陷入流沙里面,无法寻得黑夜中的葡萄园。所以希望滕总慎重考虑,今晚不妨在这里将就住一晚。

滕睿哲回过头,一双锐眸在打量四周的这群年轻男女,俊脸阴晴不定,“调查出他们是什么人?”

“一样受雇于葡萄园的工人,一部分是暑期打工者,一部分是农场主聘请的工人,以及另一小部分游客,但他们对苏小姐都没有歹意,一直在喝酒跳舞。守园老头则是一个美国退伍老兵,没有娶妻生子,一直单身口这次发现苏小姐独身前来,便一直跟踪其后,故意讹骗苏小姐最后一趟返程车已离去。其实返程车只是经过这里,只有几秒钟的上车时间,错过便不再有……

滕睿哲点点头,让龙厉去准备好住处,这才扭头看着车里的黛蔺,发现她窝在座椅上,娇柔身子瑟瑟的缩成了一团,将脸紧紧埋在座椅里。两个小宝宝则坐在旁边哭,不敢再调皮了,眼泪汪汪看着他们的滕叔叔,樱红小嘴一噎一噎,仰头望着他,像两只可爱的小狗狗。

滕睿哲顿时心软如水,伸出大手抚了抚两宝宝的小泪脸蛋儿,告诉他们妈咪没事,妈咪只是需要睡觉。然后坐进来,垂眸担忧看着黛蔺,给她盖上薄毯。

黛蔺动了动身子,虚弱伸出手,摸摸旁边的两小宝宝,让他们不要哭,听滕叔叔的话。然后继续埋头睡觉,不肯把脸露出来。

片刻后,龙厉去而复返,禀报道:“滕总,葡萄园的农场主闻讯赶过来了,已经将美国老兵制服,准备明天移送警察局。而且农场主邀请您和苏小姐去家中作客,可以开车过去,他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不远处。”

正说着,那身上肥肉一节一节、一笑都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管家笑眯眯过来了,诚邀苏小姐和滕先生去家中作客,并看了车里的黛蔺一眼,继续道:“黛蔺小姐可能被这美国退伍老兵喂了药物,我们需要请家庭医生及时为她治疗,滕先生请吧。”

滕睿哲冰眸冷漠,颔首应允,暂且相信他。

于是十几分钟后,胖管家驾轻就熟穿出葡萄园和荒漠,来到了一幢立于草原中央的欧式别墅前。

原来农场主除了大面积种椎萄萄,还有牧场、制酒厂、牛肉场,事业做的非常大,把这片荒芜之地的价值发挥到淋漓尽致。此刻面前的这幢欧式别墅,便是家主的度假之地,可以享尽草原的辽阔风光,策马奔腾,该家主在纽约另有房子,是美国的财团大亨之一,极其富有。

“房间准备好了,家庭医生也准备好了,苏小姐请吧。不过遗憾的是,主人现在不在家,飞国外了,回国时间不确定。”胖管家邀请滕睿哲往灯火辉煌的楼上走,一直笑眯眯的,伸士的行礼,是个谈谐有趣的老头,“现在让管家来为两位服务,请尽管吩咐,现在你们就是管家的主人。”

滕睿哲抱着虚弱的黛蔺走在前面,疾步往房间走,无意去听!当高大身躯大步流星经过走廊,深邃冰眸略略扫了墙上的某幅油画一眼后,却陡然定格,浓黑剑眉扬起,对面前这副抽象油画好生眼熟!

画中,是两今年轻的男女孩子在骑自行车,年龄不过十八九岁,女孩扶着男孩的腰坐在后座,手上抱了一杯心形奶茶杯,目视男孩方向,黑亮长发在风中轻飞。他们的身后则是一大片菊田,淡黄的、橙黄的、洁白的,映着一轮金黄的太阳,洒下一缕缕柔和的阳光。

只是,两人的五官画得很抽象,瓣不出到底是谁,但从画中熟悉的风景来看,两人刚刚上完课,离开了大学校园,准备去约会,或者准备回家了。两人的身上,透着一股纯洁的初恋味道,纯纯的,淡淡的,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于是在这一刻,他陡然想起了某一个在江北大学骂他‘大叔”还要与他单挑的毛头小子,想起了毛头小子的那辆单车!

如果这幅画是画了古俊与黛蔺,那为什么会挂在这里?还是,画中根本就不是这两人?

“滕先生,这幅画是我们主人出高价买回来的,视若珍品,但管家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它比不上其他油画,太简单了,没有太多的艺术内涵,滕先生你觉得呢?”胖管家在一旁为他解释,并亲自取来了其他世界名画做比较,“这幅梵高的《嘉舍医生画像》,成交价胚刃万美元,其第一天价至今无画能憾……”

滕睿哲冷睨这矮矮胖胖的小老头一眼,面若冰霜,直接抱着黛蔺进房间了。这个拜金势力的小老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天价,啰里吧嗦!

黛蔺这个时候已经全身湿透,在家庭医生的指导下,一点点伸出自己白皙圆润的胳膊,准备接受打针。家庭医生则按了按她通红的皮肤,转头对滕睿哲小声道:“苏小姐被喂了管制药物,加上酒精的催情,人可能会很兴奋,无法控制自己,意识不清一直想人igh。”

滕睿哲点点头,幽黑俊眸紧紧盯着黛蔺发红的脸蛋,“这种禁品会不会让她沾过便上瘾?”

“世界上确实有这种毒品,让人兴奋又上瘾,永远戒不掉,但苏小姐沾染的不多,退伍兵可能只是想让苏小姐兴奋,有身体方面的欲望,所以减少了药量放在酒水里,不会让人上瘾。”家庭医生爽朗一笑,示意这个东方男子帮忙打针,“滕先生,帮忙按住苏小姐的肩,我现在为这位美丽的小姐注射药水,让她能舒服一些。”

她拿着针头靠近虚弱的黛蔺,却发现这个漂亮的东方女子在这个时候爆发了,盯着那尖利的针头,陡然惊恐的哼了一声,从床上快速爬起,一张洁白俏脸嫣红如血,沁满晶莹汗珠,一把撞开她就往外面跑!而且女子会拳脚功夫,撞翻了她所有的医疗用具,将另一边的滕睿哲挡住,快速消失在门。

滕睿哲脸色大变,紧追过去,发现龙厉将失控的黛蔺拦在楼梯口,他示意龙厉后退,不要伤害黛蔺,给她让路。

于是神志不清的黛蔺回头看了看他,赤着柔白的玉足往门外跑,一头栽到门前的草地上,想逃离这里。她显然还有些神智,知道自己接触了某种药丸,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所以她必须在外面呼吸涛凉空气,洗个冷水脸,将兴奋劲压抑过去。

滕睿哲站在门口心疼看着她,知道她是遭遇了下药,墨眸一暗,示意管家牵两匹马过来,然后将地上的黛蔺扶到马背上坐着,与她一起前往夜空下的辽阔大草原。

不过他与她是同骑一匹,以防神志不清的她摔下去,必须抱着她。所以当马蹄狂奔,夜风呼啸起来,他怀里的黛蔺兴奋的叫出了声音,小手抢过缰绳,策马狂奔,幽香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撩着他。她像个孩子,不停的催促着骏马奔跑,扳直身子不断的畅怀欢叫,声音如黄莺出谷,抒解她体垩内的快感。她感觉速度越快,人就越舒服,体垩内似要爆炸了一般,火热燃烧滚烫,使得她不断在他怀里磨蹭。

滕睿哲感受着她的柔软与热情,将猿臂因紧在她的小腰上,与她一起在马背上颠簸。

此刻月明星稀,草原与葡萄园广袤开阔、一望无际,沉寂中带着一丝丝阴森,四周弥漫着一股荒无人烟的死寂,死气沉沉的。而且这里的草原与国内的草原不同,夏草是一簇簇的生长,马蹄子每践踏一次,就会扬起干燥的沙土,发出笃笃的震天响。

于是他将怀里的黛蔺抱紧,让骏马缓速下来,喂她喝水。

而此时的黛蔺,衣裳半开,黑发濡湿,洁白的小脸酡红如血,还处在兴奋状态,扭头媚眼如丝望着他。她一直抓着缰绳不肯放,诱人楼唇里继续咕哝着,带着欢快清脆的娇笑,还要策马奔腾,滕睿哲便将缰绳从她小手里捉了过来,让怀里的她乖,仰头喝水。

她听话的喝了一两口,继而将水递过来,两眼弯弯的娇笑着,一张楼唇被水润过之后,粉粉嫩嫩的,柔声喊他睿哲,也喂他喝水。

滕睿哲望着她俏皮甜美的模样,知道她也在心疼他,结实喉结滑了滑,倾过身,就着她刚才喝过的杯沿,喝了一两口。

“睿哲。”她揪着他的衣角开始撒娇,脸蛋上的两朵红云羞怯妩媚,柔软身子在他怀里轻蹭,“我要骑马。”

他目露柔光,用长指为她揍开散落的长发,薄唇在她光洁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黛蔺乖,先休息一会,我们等会再骑。”

“不,现在骑。”她躺在他怀里娇俏一笑,突然把缰绳从他大手里抢了过来,然后双腿一夹,让身下的骏马再次飞奔起来!她很兴奋,前倾着身子,笑声如清脆银铃一阵阵洒落,让骏马越跑越快,往葡萄园方向跑去!

睿哲担心她掉下去,将她调皮的小腰撅紧,在呼呼风声中含住她白玉的耳朵,用自己结实的身体包裹住她,担忧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着急低语:“黛蔺,慢一些,小心摔下去。”

“我不要这么慢,我要快一些!”黛蔺满脸都是兴奋的神情,身子不住地在马背上颠簸。两只藕一样的白嫩胳膊也高高的挥舞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喊声,听起来是那么兴奋。此刻她回过了头,一双妩媚如妖的水眸含情脉脉,半梦半醒注视着男人,楼唇里不停在喘息。

此时她的整张小脸已经潮红了,看着男人的目光是那么灼烈,羞怯又狂热,然后陡然放开了缰绳,直起身勾住男人的脖颈,热情如火的吻上了他的唇!

滕睿哲鼻息急促,黑眸火热,沾到她的嫩唇便将她反压,粗喘着吸吮她檀口里的蜜津,让主动示爱的她连连娇喘,小手抓紧他的衬衣羞怯承欢口他则搂紧她的小蛮腰,将她挺翘的臀瓣往上重重一托,大手伸进她的牛仔裤里!但此刻两人在马背上,放掉缰绳马儿便没有方向的乱跑,让处于激情中的他不得不放开热情的她,重拾缰绳将马儿停下。

但小汝人却不肯老实,爬起来赖他怀里,用丁香小舌吻他的喉结,主动将他的大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催促他继续。

他赶着骏马,手中是她饱满弹跳的软嫩胸部,锁骨处是她调皮的嘴,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哑声问她:“黛蔺,你可知道现在的我是谁?”

“睿哲。”黛蔺贴在他怀里,清清楚楚的知道男人是他,而且也明白自己需要他,搂紧他健硕的腰身,“睿哲你为什么要跟我捉迷藏?我爬到你的床上,就是想成为睿哲哥哥你的女人,你看我已经是女人了。”她重新仰头吻他,热情的吻他的唇,纠缠他,让他回应她。 WWW ▲ttκa n ▲C○

于是他的热情再次被挑拨起来,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吻她,不准她躲闪逃逍,娇喘咻咻的抱紧他,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

他稳住了骏马,抱着她走进近处的葡萄园,将她抵在葡萄藤架上,吻她,抚摸她,并且在唇齿交缠之间再一次沙哑问了她:“黛蔺,你爱睿哲吗?还是恨他,不愿再见他?黛蔺。”

他抬高她的玉腿,让她一条长腿盘在自己健硕腰身上,与他相抵,却怜惜抱紧她入怀没有立即占有她。她的牛仔裤已经脱到了脚面,上衣大开,胸衣被解掉,露出她雪白婀娜的玉体。男人哑声问她的时候,她正媚眼微眯,玉脸嫣红,一双小手热情抚摸男人衬衣底下伟岸结实的身躯,红肿的唇正与男人纠缠,长发如瀑。

“睿哲。”她将他抱紧,小脸埋他颈窝里,玉背抵在葡萄架上,长腿依然盘着他,让他进来,“睿哲,睿哲哥哥·啊一唔。”她背靠葡萄藤,抓紧男人的背,迎接男人一步步的进来,体垩内持续的兴奋着,小脸酡红,声线却在走低,咬紧了红色的唇瓣,神情迷乱,“两年前的睿哲已经死了,可是我忘不掉他,他还是我的睿哲哥哥,他不能再抛下我们的孩子,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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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她托高,温柔吻她,让她圈紧他的腰身,抱住他,身子已是与她合二为一,动起来,健顾腰腹开始大展雄风,让他们在这葡萄藤叶下吐露自己的真心。

而外面,龙厉也是骑着马带着人一路保护他们的,当两人走进葡萄园,龙厉便带着手下主动退开,观察四周的动静。其实在他看来,滕总与苏小姐用这种方式走在一起又未尝不好?苏小姐心伤难愈,嘴巴上永远不肯承认对滕总的情意,让滕总苦闷难解。现在滕总与苏小姐的关系更近一步,亲密无间,才能逐渐的得到苏小姐的心里话,让苏小姐承认自己还爱滕总,只是害怕受伤!

可能,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在乎的,却装作不在乎,尽量让自己淡然放开,从此不再受伤。只是爱情路上谁不会磕磕碰碰呢,有幸福就有磨难,两颗心走在一起了才能慢慢解决问题,迎接真正的幸福。

不过在滕总安抚好苏小姐之后,他有一事必须相禀,那就是慕夜澈也寻来葡萄园了,刚下的飞机,晒成了阿拉伯王子,健康阳刚,正急匆匆往庄园寻来,已是从苏小姐回美国就运程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娜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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