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海宁着急的将唐曼的肩膀转向自己,急声道,“曼曼,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唐曼尖叫,“我只是想将她赶走,不想伤她的性命的,是我设计了她,她是无辜的,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我是杀人凶手。”
“不是你。”宗海宁突然大吼,焦急的看向唐曼,“不是你,你让人埋在土中的布娃娃赵嬷嬷是找不出来的,是我让人放在明面上,是我,是我派人混进了赵嬷嬷的人中,故意引导她们找出来的,都是我做的,你没有错,况且......”
宗海宁神情激动,“你真的以为周氏这么多年来手中干净吗?张生的死,上次给送药的小环被她打了五十大板扔在农庄病死了,若不是小环病死了,你以为贾嬷嬷怎么会不遗余力的指控周氏,她是在为她的女儿报仇,她手上的人命多了,你以为为什么我和她水火不容?”
唐曼呆呆的看向宗海宁,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
宗海宁冷笑一声,咬着牙困难的说道,“当年我娘受尽她的欺负,最后抑郁而终,今天终于是报了仇了,宗海蓝与宗海清也终于尝试到了丧母之痛,可是他们现在都已经成年,我当年只有六岁,只有六岁,有谁管过我?”
宗海宁神情癫狂。
唐曼轻柔的将宗海宁抱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是对是错,我们夫妻一起承担,海宁,你现在有我、有孩子、有我们的家。”
宗海宁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喃喃的说道,“曼曼,我会保护你,一直保护着你。”
*****
周氏死了。
死时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面对祠堂的方向。
只留下了一张小纸条:我生是宗家的人,死是宗家的鬼。
一张小字条,令宗志勇几乎站立不住,被宗海蓝愤怒的推走,宗海蓝很恨的指着宗志勇,“不要来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执意要休了我娘,我娘怎么会走上绝路,你走!!!我要带着我娘离开,我娘和你在没有一点关系。”
宗海蓝大放悲声,像个孩子一般呜呜的哭了起来。
宗海清强忍着悲伤,喝道,“哥,娘是多想留在这个家,你还不懂吗?你不要冲动好不好?”
宗海清走到老太太和老爷子面前扑通一声跪到在地,眼圈通红,“爷爷奶奶,我知道我娘有错,可是如今她人已经变成这样了,也算是为自己做的错事赎罪了,
恳请爷爷奶奶饶过她好不好?”
宗海清不停地磕着头,一会儿工夫,额头已经变得红肿不堪。
“起来吧。”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过几日发丧吧,按照宗家儿媳的规格,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老太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和老爷子相互搀扶着,走到周老爷子面前,“周老哥,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周老爷子挥手打断道,周老爷子满眼哀伤,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谁都不想要这个结果,是孩子她没有想开,哎!谢谢宗老弟和弟妹仍然愿意收留小女,圆了她的心愿。”
“人都走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老太太擦拭眼角的泪。
因为是横死,非正常死亡,宗家并没有对外声张,只说是疾病猝死,没有停留三日就匆匆的下葬了,找了法师超度,宗海蓝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一直看护着周氏的尸体,谁也不让谁接近,就连宗海清也不行,红梅哭倒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周氏依旧葬在宗家的祖坟中,红梅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用手背抹干泪水,口中喃喃说道,“夫人您放心,红梅一定会照顾好海蓝少爷与海清少爷,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换您一个清白。”
冯镶儿从头跟着到了最后,一直守在宗海蓝身边,神情哀戚,眼圈红肿。
秋菊悄悄地走到冯镶儿身旁,悄悄地递给冯镶儿一个素白的帕子,轻声说道,“奴婢已经粘了辣椒水,您快些收起来吧,一会儿哭灵的时候用得到。”
冯镶儿点点头,将帕子按在眼睛附近。
顿时。
一股极冲的辣味直冲眼眶,泪水簌簌的滑落,冯镶儿身子一晃,被秋菊连忙扶住,冯镶儿低声骂道,“死丫头,你粘了那么多辣椒水做什么?”
秋菊十分委屈。
看在外人眼中,就成了冯镶儿孝悌礼义十足,外人纷纷对冯镶儿赞赏有加,就连老太太也投去赞赏的眼神。
丧礼办的简单不失隆重,周家的人全员出席,就连身在二皇子府邸的潋滟也红着眼眶出现了冯镶儿跟在宗海蓝身后。
红梅红着眼眶对着潋滟道,“大小姐。”
潋滟悲戚的点点头,小声说道,“人多眼杂,有时间再说。”
红梅点了点头。
等到周氏的葬礼结束,宗海蓝一直没有回自己的院子,直直的跪在周氏的房间,冯镶儿悄悄地打开房门,蹲在宗海蓝身边,劝道,“爷,您回
去休息一下吧,您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若是娘知道,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宗海蓝不为所动。
冯镶儿紧紧咬着嘴唇,手放在宗海蓝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用帕子在眼睛附近按了按,泪水汹涌而下,冯镶儿哽咽道,“爷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跪在这里,你要做的是为娘报仇你知道吗?娘亲十有八九都是被人陷害的,你想让害她的人逍遥吗?”
宗海蓝猩红着眼睛顿时看向冯镶儿,口中恶狠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冯镶儿讷讷的开口,“我猜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宗海蓝像是愤怒的小兽一般,嘶吼道。
“镶儿也是刚刚想到的,镶儿也没有证据,爷您不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了吗?镶儿直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冯镶儿低垂着眼眸。
“三少奶奶说的不错。”门外传来一声悲戚的声音,红梅开着门走了进来,“我和夫人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根本就是被人陷害了的,我以为会有挽救的机会,没有想到夫人会想不开......夫人临死之前还说过不放心您与海清少爷的,让奴婢照顾两位少爷,奴婢.....奴婢怎么就那么笨啊?”
红梅呜呜的哭道,“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夫人的不对劲儿呢?若是及早发现。”
“你说什么?”宗海蓝像是突然着了魔一般,“你说娘是被人陷害的,那些布娃娃根本就不是娘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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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红梅哭着摇摇头,“根本就不是夫人吩咐的,这件事情只怕要找海清少爷好好地商量一下了。”
红梅毕竟是一个女人,一时也慌了神。
“找他?”宗海蓝眼含嘲讽,“他根本已经被那个小践人迷了心窍,还会管别的?”
红梅一脸震惊。
宗海蓝添油加醋的将事情告诉了红梅,冯镶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旁边嘤嘤哭泣,拉着红梅的袖子,“红梅姑姑,您就留在镶儿身边吧,您也是爷的长辈,我们要为娘报仇。”
红梅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夫人去世,白姨娘素来得宠,大少奶奶又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红梅也是怕两位少爷吃亏啊。”
红梅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突然道,“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冯镶儿下意识的反问。
“潋滟小姐。”红梅抹了抹眼泪,“夫人生前待潋滟小姐极好,如今潋滟小姐又是三皇子府的侧室,咱们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