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楼。
罗成三人从东楼出来来到院中。
“舅公,各位請留步,应龙必尽全力将小小她们救出,請放心。”罗成转身抱拳对下来送行的几人说。
“小小她们就全靠罗庄主和两位师弟了,娥娘在此先行谢过。”娥娘说着就是深深一礼。
“师姐放心,我等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将小小和师妹她们救回!”子翼道。
“尔等亦须小心,如无机会,救人之亊可从长计议,切不可硬拼。”李玄嘱咐道。
“成儿会见机行亊,舅公大可放心。”
罗成说完,带着子翼和子龙掉头向院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倏地从院门外冲了进来,若非罗成具非凡的反应力,那人必与他撞个满怀。
院內其他人都大吃一惊。
“紫玉!你怎么跑来了?客栈有亊?”罗成首先看清来人正是他老婆紫玉。
紫玉微微有点气喘:“客…客栈那没事儿。汉英他们来了,他带……了一个陆战分队随船。之前他领着五名队员到客栈找到我们不一会儿,姐夫便跑来将这儿的亊说了。紫玉担心夫君这儿人手不够就和汉英、娟儿还有姐夫一块儿过来了。……若非紫玉先跑来,还真与夫君错过了。夫君,让紫玉与……”
罗成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他一阵旋风般冲出院门。
院內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还沒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听见院外不远处先后传来两声闷哼,片刻之后,只见罗成一手提着一个浑身瘫软的汉子走进院内。
罗成将两条汉子掷于地上,对娥娘道:“娥娘,先将这两名汉光堂的探子关起来。紫玉和汉英过来之亊,不能让对方知道。”其实他最不愿让对方知道的是紫玉那令人惊世骇俗的身手。
才有紫玉,又见罗成。众人被这夫妻俩,尤其是罗成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身手震憾得俩眼珠儿瞪得都快掉了出来,那惊谔的表情有如见了鬼!半晌,娥娘才回过神来,忙吩咐伙计照罗成意思去办。
恰在这时,赵汉英、娟儿两人也气喘嘘嘘地前后跑来了;孙义的身影尚不知在何处……
“紫玉、娟儿和汉英三人在燕舞楼外接应,由汉英负责。注意隐蔽行藏。其他不变。走!”罗成不容争辩地吩咐完,对子翼、子龙示意后,转身走出院外。
罗成三人很快来到燕舞楼院门外,在相距还较远时,罗成就已看见刘掌柜在门外等候,当对方看到他时,罗成见刘其眼中陡然现出惊疑的目光。罗成心道:看来对方对我的情况知道得并不多。
“阁下可是晋安奇人罗成?”刘其惊疑之情溢于言表。
“鄙人正是晋安罗成。”
“恕在下眼拙,望阁下勿怪。永明兄正在楼内恭候阁下。三位请随在下来。”刘其仍将信将疑,他将罗成三人让进院内后,带着向东楼走去。
罗成留意了一下院内的情况,虽沒感到对方有如临大敌之举,但也算得上有相当的戒备,尤其是在东楼附近,或明或暗大约安排了不下三十人。
来到二楼一间大厢房,李玄提到过的那位两米高的白眉巨人刘统领赫然耸立在厢房内。他正背着手,面带看去有些生硬的微笑审视着走进厢房的罗成。显然,这位刘统领便是写信的永明了。
就在这时,龙啸剑发出一阵不可察的颤动,但只瞬间便又消失。
“这位是永明兄。”刘其先向罗成介绍刘统领,然后又向永明介绍道:“这位阁下称他便是晋安奇人罗成。”
“放肆!怎可对客人如此无礼!”刘统领板着脸喝斥刘其,随即又微笑着对罗成抱拳道:“望阁下原谅刘掌柜无礼之举,只因其误以为阁下乃是一位年长者。不知阁下表字为何?”
“呵呵,不妨,应龙本就一介山野村夫,且年少识浅,外间传言多有谬误或夸大其辞,令人产生误解亦属正常之事。”罗成淡然一笑,接着他神情一肃:“永明兄此番大费周章邀应龙来此,不知所为何亊呢?”
“嘿嘿,成龙兄真是一个急脾气,永明請你来此一会,自是因仰慕应龙兄久矣,欲与尔结识暢谈一番。来来,請入座,刘掌柜已备有晚宴,我们坐下把盏暢言。”刘永明一边说一边示意罗成三人就座。
“永明兄不是开玩笑吧?应龙既因友人而来赴会,阁下认为应龙是置友人安危于不顾而坦然与人把酒言欢的无聊之人吗?想必永明兄也不会看得起这种人吧?”
“哦?哈哈哈,应龙兄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难怪云嫣仙子对应龙兄是情有独钟呀!哈哈哈。”刘永明的笑声震得整间厢房都在微微颤动,屋梁上的灰尘亦纷纷飘落下来。
罗成眉头微皱:这巨人的声音也真他娘的够雷人!想必这斯的力道亦是不凡。
刘永明笑毕,两只棕红的眼轱辘一转,对刘其道:“去将云嫣仙子她们請来一块儿饮宴。”然后又对罗成说道:“如此,成龙兄可与永明把盏言欢否?”
“既然永明兄有诚意,又蒙永明兄看得起应龙,陪永明兄喝上一杯又有何不可?”罗成说着做了个礼让手示后,便坐了下来。
子翼、子龙也在下首坐下。燕舞楼的伙计开始上酒上菜。
“永明乃一无名之辈,应龙兄已是名满天下,能与应龙兄把盏共饮是永明的荣幸。今日应龙兄要是不与永明痛饮一场,那必是看不起永明了。”
“哦?如此看来今日应龙若是不与永明兄来个痛快,看来是休想离开这厢房啰?”罗成笑着半开玩笑半真地说。
“哈哈,应龙兄明白就好。来!永明先敬应……”刘永明亦似玩笑地说。
“刘…永明兄,云嫣仙子、凤小小請到。”刘其打断了刘永明的劝酒。
云嫣仙子四人款款而入,见到罗成,云嫣仙子表情复杂,既有欣喜、感动;又带担忧、焦虑。凤小小三人则更多的是欣喜。
“云嫣仙子、凤小小快来陪应龙兄饮酒。”刘永明涎着脸道。
“且慢,希望永明兄听应龙一言。”
“哦?应龙兄不妨直言。”
“应龙欲让子翼、子龙将云嫣仙子、凤小小四人送回莺歌楼,以了却莺歌楼上下对应龙之托付,令他们亲友放心。应龙愿在此与永明兄一醉方休。想必永明兄不会是不通情理之人。”
“这……”刘永明摸着下颏长而郗少的胡须,看看几个女子和子翼子龙,又看看罗成,忽然笑道:“嘿嘿,永明以为是何天大的亊呢,原来应龙兄只是想让她们先回莺歌楼报个平安,也罢,就依应龙兄!”
“永明兄果然……”
“不过…”永明不待罗成说完,打断他道:“云嫣仙子必须留下!应龙兄对她如此重情重义,她岂能留应龙兄一人在此,自已却说走就走?这岂不是显得云嫣仙子太无情无义了吗?嘿嘿,云嫣仙子,刘某说得对吗?”
罗成一听,心道:要糟!
果然,那边云嫣毫不迟疑地表示:“小女子愿留下陪应龙兄共饮!”
云嫣仙子之前虽听闻过罗成武功不俗,但并没见过。她一听罗成欲自己一人留下换取她们这些卑微的歌伎安然离开,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担心。云嫣的剑术其实也有武者中者級数,之前被掳也是因完全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胆敢掳掠而毫无戒备,再加上对方也都是大士以上的武士,又人多势众,所以着了道儿。云嫣毅然留下,除了情之外,亦有相助罗成之意。她哪里会想到,此举不但帮不了罗成,反而令她成了罗成的包袱。
“小女子亦要留下陪罗庄主和云嫣姐姐!”凤小小毅然表态。
“小姐不走奴婢也不走!”诗琴、妙儿也异口同声地说。
罗成头大如斗,暗骂道:誰他娘的再跟我说戏子无义,我和谁急!
“胡闹!你们可想过莺歌楼上下见你们久不回去的后果吗?你们是不是很想看到莺歌楼为了你们误会燕舞楼,而与之拼个你死我活是吗?都给我回去!”罗成怒道。
“凤小小先回去吧,别让你母亲太担心;诗琴你们也都回去,听话。”云嫣那神情完全当罗成不是对她,而是对凤小小他们发怒。
见罗成和云嫣这样说,凤小小等不再言语,但仍有些迟疑;子翼、子龙对罗成欲单独留下是毫不担忧的,但云嫣的留下,又令他们犹豫起来,他俩不由看向罗成。
“子翼子龙兄,凤小小三位就有劳二位送回莺歌楼了。应龙与云嫣饮宴过后自会回去。”见云嫣已死心踏地要留下,又见子翼、凤小小等人仍犹豫不决,担心一会儿越搞越复杂,于是只好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应龙兄放心!”子翼拱手道。
“罗庄主、云嫣姐姐你们要保重。”凤小小有些哽咽地说完,带着诗琴和妙儿与子翼子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