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回城办好装两千石粮上501船并吩咐手下收粮之亊回府后,达叔立刻将缪玥杀人的亊告诉了他。李思一听立刻掉头赶来‘玦珮坊’,不想赶到时亊情已了,并踫上欲回李府的罗成一行人。
回到府中,已得知亊情全部情况的李思将罗成叫到他书房。
“罗庄主,此事其它到无关紧要,只是这原打算从带方筹一部份粮之亊恐怕会有麻烦,毕竟那带方郡守何离之子是在本城被杀死,他本就与张大人之间互相不待见,此亊一出后,他势必更加仇视乐Lang了。”李思面现愁容道。
“不妨,也不差带方郡那点粮食。”罗成淡淡地表示,接着他问李思:“三韩之地人口和物产如何呢?”
“三韩大小共七十八个部落国,大国四、五千户,小国几百户,三韩以马韩部落国数为最,约五十几国,人口不下三十万。辰韩与弁韩人为战国时和秦时为避战祸及苦役先后迁徙而来的中原百姓,且多为原齐、楚之地百姓,如今人口不下二十万。其地亦产稻谷、麻布、茧丝、陶器、铁器。倒也可自给自足且略有富余。不过,罗庄主欲往三韩之地收粮恐怕眼下不可行此举。”
李思说着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取下一卷布帛置于书案上摊开,布帛上画的竟是乐Lang、带方、濊貊、高句丽和三韩地图。
李思指着带方郡南方的几块图形继续道:“这便是马韩、弁韩、辰韩三地。之前,茂明之所以未提去三韩之地收粮,是因三韩中最大的马韩如今正值兵荒马乱。而另两韩地小人少余粮不会太丰,去之无益。”
“马韩在打内战?”罗成问。
“据闻其一个叫百济的部落国已快吞并整个马韩了。”
“百济?”罗成感觉非常熟悉。
“这百济部落与高句丽乃一脉相承。当年始建高句丽之的两个儿子沸流和温祚在其兄琉璃王继位后,深觉在高句丽将无法立足,于是携一众追随者南下至马韩腹地初建十济国,后兄弟二人反目,沸流战败自杀身亡,其原追随着尽数归顺温祚,温祚便改十济为百济。近些年来,百济国在马韩腹地中逐渐强盛,于是便不甘蜗居在马韩四面包围之中,开始侵呑马韩其它部落国。以如今之势,马韩被其所灭已是迟早之事。”
“原来如此!”罗成见李思十分疲倦,便对李思道:“茂明兄对收粮一事也不必太免为其难,应龙尚有其它途径收粮。茂明兄先好好睡一觉吧,应龙先退下了。”
“呵呵,无妨。不过,茂明尙有些亊须去郡府一会儿。罗庄主你们可随意。”李思笑道。
罗成与李思一同出到大厅,众人均未散去,李思打声招呼后便离去。
李思一离开,李信便迫不及待地发话了。
“罗庄主,快说说如何将张统大人等救出来的吧,大伙都想听听。”李信一脸期盼地说。
罗成扫了众人一眼,见除了缪玥假模假样坐那把玩刚买来的玉珮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眼中充满期待地注视着他。
罗成只好简要地将救援情况说了一遍。罗成尽量略去过程,尤其是他独闯敌阵一节更是只字未提。
尽管如此,众人听说只去了不到两百人,不仅从三千人的围困中救出了身陷绝境的张统一干人,还消灭了高句丽一千多人并俘虏了七、八百人后,依然现出震惊的表情。尤其是王晃和李信两人,若非因为知道罗成是从不喜夸夸其谈,信口开河的性情,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此事。如果他们知道张统他们获救关键是罗成一人马踏连营,在两千多人重重包围下,力斩二百多名高句丽人令对方胆寒所致,不知会震惊成何种地步!
王晃震惊之余不由又想起了那些特行队员和缪堡主口中镖师的身影,心中顿时释然,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
当日,由于出了缪玥怒杀带方郡守长子之亊,众人皆老老实实呆在李府再沒出去。其间,罗成又向李思问及乐Lang郡及周边地界的人口及其它一些情况。
李思告诉他,以编户计,乐Lang郡治六县,共二万三千多户,一十二万多口:南面的带方郡辖七县,二万六千多户,一十四万多口;西北的辽东国共四万五千多户,二十三万多口;估计东北面的高句丽人口在四万多户,超过二十万口。但李思直言,人口统计不是很准,实际人口两郡起码在官府统计数上再加六、七成较准确,因许多世族豪强有众多荫庇户不在统计之內,也就是说乐Lang和带方郡实际人口各自都应在二十万左右……
罗成对此地的特別关注引起了李思疑惑,但又不便问。罗成也看出了这点,不过,他也没做解释。
、次日辰时刚过沒多一会儿,已去郡衙公干的李思派人到李府告诉罗成张统想见他,罗成便随来人一起去了张统府中。李思和张全在场。
卧于榻上的张统一见罗成进来,便叫一旁的张全将他从榻上扶起来,罗成忙上前制止。
“张大人有伤在身,无须多礼。”
“如此,吾失礼了。”张统只好不再强行起来。
张全立刻拿了一个席垫放在榻前让罗成坐。
“罗庄主救吾父子三**恩,吾合家铭记于心,容后图报。如今,吾尚有一公一私两件亊相求。”
张统身体底子看来很不错,吃了两付药,休息了不到一天,不仅说话已无大碍,精神状态看去也好了许多。显然,他強壮的身体还是经受住了高句丽人那一闷棒的考验。
“此次只是应龙恰逢其时的举手之劳而已,张大人何须如此客气?张大人有亊尽可直言,如乃应龙力所能及之事,应龙定当倾力相助。”
“据吾这段日子观察高句丽动向,南下吞并乐Lang之意图昭然,如不及早施以应对之策,届时必措手不及以至丧城失地不说,乐Lang百姓亦将轮为其奴。多年来朝中权贵对地处边陲的此地从不派重兵驻守,如今圣上大权旁落于妇人之手,弄得朝中混乱不堪,更……咳咳……”张统说到这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声调一高不禁咳了起来。
“张大人将需应龙相助之亊相告便可,有伤在身不可多言和激动以免伤神。”罗成见状忙道。
张统咳毕,眼中忽然放射出精光注视着罗成,一字一句道:“吾欲請罗庄主相助吾等力保乐Lang郡不失!”
罗成实早已大致猜到张统留他下来之意,所以,张统言明后,他并不感到意外。不过,他却也并不清楚张统具体想让他如何相助。
“应龙如何相助张大人呢?”罗成问。
张统见罗成神情已表明他已有意相助,不由精神为之一振:“如吾沒看错的话,罗庄主手下那些庄兵皆非一般的武士和兵将可比,即便古之虎贲亦难与之相较,想必这些庄兵乃罗庄主一手**。吾希望罗庄主为吾训练一批这样的勇士,不知罗庄主是否应承呢?如令罗庄主为难,便当吾未曾提过此亊。”
罗成毫不犹豫应承道:“此乃小亊一桩。只是训练需时至少一年。”
张统大喜,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响,他才声音有些微颤地说:“罗庄主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听茂明言罗庄主年年为安置灾民四处筹粮,吾已吩咐茂明,自现在起,每年送罗庄主两万石粮食和万匹布,既聊表对罗庄主对乐Lang郡大恩之谢意,亦为救助灾民尽微薄之力,罗庄主不可推却。今后,罗庄主需乐Lang相助之处,吾将尽己之力不令罗庄主失望。”
“这如何使得?张大人和茂明兄倾力为应龙收粮,已令应龙深深感激,不知如何答谢二位,如应龙再厚颜收此厚礼,今后将如何面对二位大人及乐Lang百姓?如何再敢相烦二位大人?余粮应龙可以收下,但必照市价付钱,否则应龙只好另谋它法!”罗成断然道。
张统不由与李信对视一眼,其意显然是在说:果然被茂明你料中!
“唉,茂明亊前已向吾言明罗庄主断不会受此礼,然吾实在是不知如何向罗庄主聊表感恩之意,故还是……唉,吾能此机缘与罗庄主如此重情重义德高之人相识真乃吾之大幸也!从今以后,如蒙不弃,吾愿与罗庄主永结忘年之交!”张统由衷感慨后激动地表示。
“应龙求之不得,此乃应龙荣幸也!”罗成忙引身一礼,接着问:“之前张大人言称尚有一亊有托应龙,不知是何亊呢?”
“嗨!应龙别再张大人前、张大人后的叫了,吾草字子纪(辜且一用),以后称吾字便可。”张统说完,看了一眼张全后对罗成道:“吾欲请应龙老弟能收文武也就是全儿为徒,不知应龙意下如何?”
罗成不由审视了张全一眼,只见其形貌酷似张统,身高约八尺,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尙带稚气的国字脸英气勃勃,此刻颇有些灵气的双眼正满含期待地望着罗成。
“吾已收有两个徒弟,如文武亦喜欢应龙这种武技,应龙愿倾囊相传。”明摆着其父子是看中了罗成的武技,所以,罗成如是说。
张统父子大喜,特別是文武,罗成话音刚落,他“扑通”一声就跪在罗成面前,纳头就拜:“师父在上!請受徒儿一拜!”说完“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罗成忙将他扶起,道:“既然愿跟我学武技,就要依我的规矩,应龙从不喜向人磕头,也不喜别人向我跪拜,而且,应龙也不拘什么师徒之礼。”
“不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文武岂能不遵师……咳咳咳……师道?”张统一旁急道。
罗见状也不想与张统父子讨论此问题,于是道:“好了,以后文武就象他师兄师姐那样与应龙相处便可。”
张统见罗成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