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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和张老大从府上出来往江宁府衙门走去时,正好看到了刘崇俊的一队人马出城,不过他却是不知这一队人马来自哪里,也没有多想。
进了府衙见到钟蒨,一行人就一同往停尸房走去。
张老大在郑王府有人照顾,好吃好喝又安稳的睡了一晚,这会儿心情格外的好,也不介意过来看死人的脸。
当年他与何六初见时,何六已经十七岁,那时的何六已经长成,大火在脸上留下的疤痕很是让人恐惧,不过看得久了他倒是习惯了,虽然自从师门一别已经十载,但他还是记得最初时何六的模样。
在官差的带领下张老大被带进了停尸房,李从嘉和钟蒨都跟了进去,掀开盖在尸体上的裹尸布,张老大仔细的看了两眼,就回头说道:“殿下,使君大人,这人不是何六。”
“你能确定?”李从嘉问道。
“确定,何六的脸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而这个人只是半张脸被烧毁。”张老大回道。
“钟府尹,如此说这何六定是使用这个人做替身跑掉了,如此一来就不好找到了,那何六会做面具此时还不知他又做了一张什么脸。”李从嘉一阵叹息。
钟蒨却是一笑道:“殿下,衙门还有个见过何六的官差,他正在养伤,不如现在去问问,或许他见过那人的脸。”
“也好。”李从嘉点头,赏了张老大银子,又叫人将他送回白鹭洲,这才与钟蒨去了孟大郎的家中。
孟大郎只是被砸晕流了一些血,休息一夜人便醒了过来,虽然头还昏昏沉沉的但是昨日的事他都还记得清楚。
李从嘉和钟蒨一来,孟大郎就欲起身请安,李从嘉忙按住他笑着说:“大郎好好休息,今日本王与钟府尹来一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二是想问问你是否见到了是谁将你打伤,可还记得那张脸。”
“回殿下,小人无碍,这点小伤明日就能好。小人还记得那个人的相貌,那人穿着白衣,是个面目异常清秀的小郎君,身高与那何六相似,不过长相却是要更为清秀……。”
昨日孟大郎听了王烈的吩咐就去了后门,刚刚走过去就见有人走了出来他就上去阻止,因此两人还说了几句话,当然也看到了他的脸。不过那人倒是不听孟大郎的,趁着他不注意一脚便将他踢倒,随手捡起冰块便砸在他的头上。
李从嘉与钟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就说道:“大郎好生休息,下午本王会派画师过来,你要配合将那人的相貌描绘出来。”
从孟大郎房中出来,李从嘉就与钟蒨告别往幕府山大营走去,刚刚出了大门人还未走正好看到迎面赶来的刘贵和几个官差。
见到李从嘉和钟蒨刘贵就笑着请安,然后就说了今天发生的大事和圣上召见钟蒨之事。
刘贵刚刚从孙晟府上出来对这事了解很多,李从嘉听说是军士所做,便想到一早去江宁府衙门时见到的那一队军士就直接说道:“刘公公,本王一早出来见到有一群军士往城西去了,应该是去了码头。”
钟蒨听李从嘉这么说,也不管江宁府衙门的官差是不是对手,便叫人往城西码头去将人抓回来。
李从嘉就笑道:“钟府尹且随着刘公公进宫,本王正要去幕府山大营,从城西到白鹭洲坐船过去也是可以,这事还是本王去看看。”
钟蒨看了几眼李从嘉身后的侍卫就笑着点头。
李从嘉与刘贵道别,然后带着自己的十几个侍卫便往城西码头快步赶去。
从李从嘉出府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若是等大船怕是还要一些时候,不过要是摆渡过到江对岸倒是不用太过心急,一个时辰正好一趟。
李从嘉赶到客运码头,正好看到有百名军士正在上渡船,不过由于人马众多,这才上了一半,另一半还在码头上等着。
李从嘉见主将还在码头,就吩咐刘茂忠带着自己的鱼符去将主将请来。
刘崇俊见刘茂忠递过的鱼符看了一眼,就向李从嘉这边望来,然后就带着若干军士拍马赶了过来。一到李从嘉身边便爽朗的笑着说:“下官定远军节度使、濠州刺史刘崇俊见过郑王殿下。”
李从嘉前些时候才听钟蒨说过此人,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刚刘崇俊背对着自己,他还认为这人是某个军中的郎将或是校尉,没想到却是一地大员。
李从嘉翻身下马也笑着点头,随即就问道:“刘将军怎么回京了?”
刘崇俊一听李从嘉这样问,就料定他不是为了自己所做之事追来,就笑着说:“下官来探望驸马。”
李从嘉平淡的说道:“哦,驸马之事本王也有听说,真是可惜。不过刘将军还请放心,钟府尹正在全力追查凶手,当日凶手与驸马在妓馆中争风吃醋很多人都是知晓,也有很多目击证人,城中已经贴出了通缉令,城门把守的也是严格,几日之后就会给刘将军一个满意的结果。”
“什么争风吃醋?”刘崇俊听见李从嘉的话微微愣了片刻,问道。
“嗯?难道驸马与公主未与将军说明?”李从嘉装作糊涂的说。
见刘崇俊一脸的茫然,李从嘉在心里一笑,就知这个没长脑袋的家伙定是受了他人的蛊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去孙晟府上做下如此蠢事。
刘崇俊听完手里的马鞭就掉在了地上,脸上一阵苦涩。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下官多谢殿下。”
然后他也不管李从嘉,站在一边就叫上了渡船的军士再次下船,带着军士就往江宁府城赶去。
看着刘崇俊百人的背影,李从嘉坐在马背上淡然的一笑。
刘茂忠在身后就问道:“殿下,我们是去白鹭洲还是回城?”
“先去军营,然后再回城看戏。”李从嘉淡淡的说。
此时幕府山军营正在接收另外未进营的六千新兵,罗洪也在校场训练着两千水兵,天气虽冷,但整个幕府山大营好不热闹。李从嘉站在营外看着每个入营的新兵在登记过后领了新棉衣、新军服和被褥,脸上都是喜滋滋的,他就在心里一笑。
这些军用物资皆是昨日一晚从库部中调拨而来,韩熙载昨日听李从嘉派去的军士说幕府山大营明日可能就会将新兵全部募满,就急忙的将剩余的六千套被褥衣袍连夜调拨过来。不过今日这六千人还是无法全部进驻,还要再加上明日一整天整个银枪都才算是满额。
李从嘉也不进营在外边看了一会,见一切如常,这便从城北往城内赶去。
刘崇俊回到城中便砸开了宋齐丘的府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宋齐丘的儿子都绑了起来,以同样的血腥手段挑断了手筋脚筋。
宋齐丘儿子倒不是不多,只有十一个个,不过成年的有四个,但都是庶子皆不在府上,未成年的也是七个,其中就有嫡长子。相对男丁来说,宋齐丘倒是有一大群女儿,多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到底有多少个,也分不清谁是谁。
宋齐丘这会正在宫内办公,朝中大事不是很多,只是一会他就处理好了,这会儿正在想着孙晟府上的惨象,脸上还挂着阴险的笑意。
刘崇俊从宋齐丘府上出来,就命令自己手下的百人将自己绑了起来,押到了皇宫前,在宋齐丘府上人还未到时他就已经进了皇宫。
钟蒨才得了李璟要严查此事的命令刚刚出了皇宫。刘崇俊就进了皇宫,此刻他正跪在李璟面前说着回京的原因,李璟不禁一阵大怒,他知道刘崇俊为人贪婪、为政苛刻,却是没想到他这么不长脑袋,居然一封信他就信以为真。
“你真是混账!”李璟来回的在书房内踱着步子,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朝中三番五次的发生此类事情,之前有孙晟构陷宋齐丘之事,如今又有此事,真是不能让他安心,看来必须得下狠手才能制止同类事情发生了。
刘崇俊低着头,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虽然死是死不了,但这官怕是就要到头了。
片刻间宋齐丘听了消息就跑了进来,一见刘崇俊跪在殿上,就恶狠狠的踹了两脚,才哭着喊道:“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刘崇俊挑断了老臣七个儿子的手筋脚筋,该千刀万剐啊。”
宋齐丘没有想到刘崇俊会失心疯的将他儿子的手筋脚筋也挑断,他根本就不知这是为何,正瞪眼看着刘崇俊之际,就见他说道:“陛下,宋齐丘给微臣的信还在微臣的手上,请陛下过目。”
李璟回过头看了刘崇俊一眼就叫刘贵将他松绑,将信取了过来,宋齐丘则是呆呆的愣在一边,他派去送信的家奴可是亲眼看到刘崇俊烧了信件,怎么又冒出一封信来。
也容不得他多想,信只有那么一段,若是等圣上看完质问自己怕是就一切都晚了,不等李璟看完信宋齐丘就急忙跪下告罪道:“陛下,老臣一时利益熏心,做出愚悔之事,还请陛下恕罪。”
“宋卿,刘崇俊所说都是属实?”李璟将信放在书案之上,寒心的问道。
“陛下,老臣只是一时糊涂,此时已经醒悟,还请陛下……。”宋齐丘忙说道。
李璟冷笑了一声,就将书案上的信叫刘贵递给了宋齐丘。
宋齐丘看了两眼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李璟在面前,他恨不得上去咬死刘崇俊。这根本就不是书信,而是当今正流行的两阕词。他知道自己被刘崇俊耍了,但也是不敢在李璟面前当面就否认刚刚说过的话,只是看向刘崇俊的目光更加阴冷。
刘崇俊不呆不傻,虽然当日接到书信怒火涌上心头,没有多想就按照宋齐丘信中所说烧了书信,可是在听了李从嘉的话之后他才知道宋齐丘把他当成枪使,既然宋齐丘把他当成枪,那他也不妨再做一次枪,不过这次的矛头指向的却是宋齐丘。
而刚刚的书信也是刘崇俊急中生智,在宋齐丘进来要圣上惩治他时,他就想到了宋齐丘为什么让他烧掉书信,便冒着欺君之罪诱骗宋齐丘上当,没想到宋齐丘还真的上了钩。
宋齐丘可谓是一世英名,却是没想到他自己点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