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是长风皇帝的住所,皇突然病重,七皇子临政之后,命手下的御林军团团守住了承乾殿,任何人都不允许前来探望,而随着七皇子落败,御林军们纷纷转向投靠了秦暮羽。
众人只知秦太子满腹经纶,治国有道,性子温和,虽然并不出色,三皇子与七皇子,没有强大的后盾,但是若登基为皇,定也是一代明君。可是他们不知道,原来换下一身白袍,穿着一身盔甲的秦暮羽,亦是让他们感到害怕。
承乾殿前的御林军已经倒戈,远远地看着秦暮羽走来,纷纷跪下行礼,秦暮羽冷着脸走进去,一身血腥,让御林军们皆是心间微颤。
推开门,两名老太监看见秦暮羽,身子猛地一颤,想护在躺在床的皇帝面前,秦暮羽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四名侍卫前把他们拖走。
屋只剩下秦暮羽与长风皇帝。
长风皇帝大概四十几岁,一身肥肉,满脸褶皱,向来是荒淫无度,贪图享乐,好色至极,常年浸淫美色。七皇子投其所好,献了一名美女,长风皇帝十分欢喜,当晚欲行房事,没想到碰了她之后,浑身瘫软,不得动弹,这才传出了他重病卧床的消息。
他没想到,这短短的几个月,他从皇帝变成了一个吃喝拉撒都在床解决的糟老头,他宠爱的七皇子,觊觎他的皇位,假传圣旨,登朝临政,他的皇后,带着三皇子逼宫,与七皇子对抗,到最后,却是他最不看重的太子,成了最后的赢家。
秦暮羽也没想到,往日左拥右抱,趾气高扬的皇帝,如今如频死的老者一样苟延残喘,他有时候甚至在想,他真的是他的父皇吗?为何会对他的母妃那样无情?为何会他那样冷漠?
“看来,你最疼爱的七皇子,对你并不好。”秦暮羽站在床边看着他,目光不喜不悲。
“你……”长风皇帝艰难地抬手,却没办法触及他。
秦暮羽的声音变得有些悠远,“三皇兄死了,凶手是七皇子,儿臣已经为三皇兄报仇,砍下了七皇子的脑袋。”
长风皇帝瞪大眼睛,张嘴想说话,身子却抖得厉害,口水流了出来,滴在了身下的明黄色的枕头。
“皇后娘娘为了保护三皇子死在了乱军剑下,儿臣会为她料理好后事,至于父皇你……”秦暮羽俯身,帮他掖好衣角,声音有些低,“只要父皇安心做你的太皇,儿臣不会亏待你。”
没去管他激动而愤怒的表情,秦暮羽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口处停下,没有回头,声音平淡道:“对了,八公主在进入裕和关的时候,被守将林辉侮辱了,儿臣已经杀了林辉,至于八公主,不堪受辱,自尽了。”
秦暮羽的话,如同催命符一样,长风皇帝在床愣了许久,他这一生,到底留下了什么?他最喜爱的儿子谋逆,他最信任的皇后也造反,他最疼爱的女儿落得如此下场,而他,只能躺在这张龙床,看着他最讨厌的太子坐皇位,君临天下。
太皇到底还是没撑住,在秦暮羽肃清乱党之后,便驾鹤西去。宫人匆忙来报之时,秦暮羽端坐在金銮殿,面无表情,而堂下,已经是尸体横陈,那些全是昔日拥护三皇子与七皇子的人。
先帝的死没能影响秦暮羽登基,更没能让那些忠于长风的忠臣们找到秦暮羽弑夫造反的证据,天圣的十万精兵守在京城之外,他们只能选择屈服。
先帝死后三日,秦暮羽登基,与先帝的葬礼一同进行,众人是敢怒不敢言,想斥责他不孝,却看着他穿着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只能生生掩下,一边在东,一边在西,埋在皇陵之下的先帝,看着秦暮羽,一步一步走向九五之尊的高位。
长风的江山此易主,同时,也翻开了新的篇章。
墨修收到秦暮羽的信之时,百里清幽等人已经从苏州赶来梧州与他们会合,准备启程回京城。
百里清幽匆匆扫过几眼,心对秦暮羽的狠辣绝情更是了解几分。
“没想到秦暮羽的心也够狠,对待自己的父皇兄弟,都能下得了毒手。”
墨修拿起信,点蜡烛,烧成灰烬,语气平淡道:“皇家向来无情,秦暮羽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秦暮羽当真愿意把长风变成天圣的附属国?”
“这件事由不得他反悔了,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手段得到长风。”
百里清幽暗暗摇头,墨修疯起来连他都怕,只盼秦暮羽能识相些,把长风和裕和关双手奉。
“帝君,东西都收拾好了,两位小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走吧。”墨修起身,“应该能赶在年关之前回到京城。”
与来时不同,回去的一路,众人明显轻松很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能赶到京城,这一路也能游山玩水,是墨修,也有了几分兴致。
临近十二月的淮阳城十分热闹,天空还只是飘洒一些小雪儿,天气并不是很冷,街的行人络绎不绝,街道都是摆摊的小贩,各种稀玩意都有,路被挤得水泄不通,马车根本没办法通过,只好寄在城门口出的马暨。
墨修一行人等在一处空地,莨垣安置好马车之后,走了过来。
“主子,打听过了,今天是淮阳城一年一度的庙会,所以才会这么热闹。”
“庙会?”姜珞胭疑惑地问,“庙会是什么?”
赵玉笙答道,“庙会类似于民间的一种庆典,每到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赶着去城隍庙香,男男女女们都会同行出去游玩,许多外地来的小贩在这一日都会出售各种各样的东西,还有一些杂耍表演什么的,不过最热闹的是在晚……以前我曾经跟着爹娘一起参加过一次,真的很好玩。”
姜珞胭眼睛亮了几分,墨修哪里想不到她在想什么,伸手戳了她的脸蛋一下:“想去玩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