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房内,墨修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容澈,把手的笔扔到了他头。
“怎么?还不乐意了?”
容澈嘟嘟嘴,“像那种人,该株连九族。”
墨修冷哼一声,“说吧,人家怎么惹你了?”别看容澈看着狠,其实心地谁都善良,他能在墨修和百里清幽身边长的大,实属迹,在他们一只狐狸一头狼面前,容澈有时候乖顺得跟绵羊一样,墨修记得,小的时候有个皇子推了容澈一把,头正好磕在了假山,流了好多血,当时容澈不哭不闹,也不吵着要荣老将军为他报仇,硬是这样闷了下来,也不知道这次方侍郎做了什么,撞在容澈的枪口了。
“他活该。”容澈冷嗤一声,养出那种女儿,差点害了珞胭,他没当场杀了她已经是仁慈了。
“是那位女子?”墨修也猜出了几分,昨日国公府的事闹得挺大,昨晚他去了宁贵妃那里,蓝婇宁,也是蓝月的姐姐,有意无意地在他耳边说起这事,大概也是隐在国公府发生的,不想闹大,他素来也不爱管这些事,也没管她。
“孤真的很好,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你迷成这样?”
容澈傲娇地哼唧一声,“等成亲的时候你能看见了。”
“那么自信?”墨修真是不忍心揭穿,若是人家姑娘愿意,还用得着拖到现在还没解决?
“等着送红包吧。”容澈摆摆手,也不行礼跑了,远远的,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话。
墨修恰巧正专心批阅着奏折,一下子没听清,问孟诸:“他说什么?”
孟诸恭敬道:“容将军说,借太医院的药材一用。”
“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墨修摇摇头,想不透他这个不着调的表弟的心思,“把宣调圣旨拟一下,抽空送去容府。”
再说容澈,离开了御房,跑到太医院来了,院正看见容澈,忙放下手的活,走了过来:“容将军,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怎么?你巴不得我有事呢?”容澈哼哼一声,对太医问自己有事没事十分不悦。
“当然不是。”院正忙解释道,这才一早的功夫,前朝的事传到这边来了,今日这小霸王不知道吃了炮仗了还是什么,他可不敢往前撞。
“把你这里所有最珍贵药材给我拿来。”容澈坐在院正的椅子,说道。
“容将军可有帝君手谕?太医院的药材都是在册登记的,没有手谕是不能随便拿的。”
斜睨他一眼,“手谕没有,口谕有,不信?你问问我表哥去。”
容澈那一副帝君我亲戚的样子让院正敢怒不敢言,都你表哥了,他还能去找抽不成?
“不敢,不知容将军要些什么?”
“什么百年人参啊,鹿茸啊,灵芝什么的,都给我拿来。”
院正心惊,“容将军,这都是大补之物,一般都是身体十分虚弱,惊吓过度……”
“对,是惊吓过度,都给我拿来。”
院正面有难色,被容澈一瞪,没骨气地去拿了。
所以,等太医院的人来跟墨修报备容澈拿走的药材时,墨修十分头疼地把眼前的奏折给扫开了。
“孟诸,今日拟的奏折不必等了,明日送去容府。”
拿了他这么多宝贝,不多出点力怎么行?
“珞胭……”容澈兴冲冲地抱着一大包药材往青居跑,一股脑地放在了桌子,姜珞胭愣愣地看着他。
“这些可都是我从帝宫里搜来的药材,什么人参鹿茸,你随便吃,不够我再去拿。”
容澈这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让姜珞胭有些语塞。
“我的身体,应该还用不到这些吧。”虽然身体有些虚弱受寒,但也用不这些强身健体,延绵益寿的药吧。
“用得到用得到,你这么瘦,早该补补了。”容澈还想说什么,却被外面的侍女打断了。
“少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奶奶叫我,我晚点再来看你啊。”容澈对她笑笑,见她点头,才走了出去。
“奶奶……”容澈一进来看见跪在堂下的女子,背影有些眼熟。
“澈儿,过来。”容老夫人神情有些疲倦,是被那女子哭得心烦了。
“容将军,容将军……”跪在地的女子一见容澈,跪爬着过去,拉着容澈的裤管,哭着道:“容将军,求求您放我们一马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推姜姑娘……真的没有……”
容澈心烦地把她踢开,“奶奶,你是让我来看这个女人哭哭啼啼的?”
“澈儿,你真的把方侍郎……”容老夫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脸的担忧确实掩不住。
“这件事是帝君决定的,可不干我的事。”
“容将军,只要您松口,我父亲有救了,我求求您了,来世当牛做马,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女子一边哭着一边对容澈磕头,容澈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怜悯。
“你父亲是罪有应得,他的那些罪,哪个不是真的?但究其原因,还是你惹出来的,你以为帝君真的不知道你父亲做的那些肮脏事,他只不过是没空处理,正巧,你惹了我,我顺势推一把。”
容澈说得残忍,根本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所能承受住的。
那女子一愣,也忘了哭泣,脸渐渐显出悲戚的神情,喃喃自语:“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都是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容老夫人忙让人跟着。
“容澈,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说了,她既然敢做出来,要承担后果。”容澈毫不客气地说道。
“为了一个姜珞胭,你要打乱天圣朝堂的秩序吗?下一个呢?是御史大人还是尚大人?或者是国公夫人?”
“奶奶,这些事你不要管了,该怎么做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还不是取决于帝君的决定。”
“到此收手吧,澈儿,姜姑娘的事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伤害她,你这样下去,只会闹出更多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