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她是控制不住自己,百里清幽对她来说,像毒一样,一旦沾了,戒不掉了。
如今已是八月,夜里也是十分闷热,不像纣业山那样的清凉,墨修他们在隔壁,赵玉笙睡不着,便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外面。
不知不觉已经临近秋,去年这个时候,姜珞胭还在,她犹记得她在秋宴倾城一曲,艳惊四座,明光璀璨之间,墨修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高台。
那时的他们是那样的美好,如今才不过一年,却是这般光景。
一个下落不明,一个昏迷不醒。
那她呢?她所执着的,一年前与一年后,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的**越来越强烈,总是忍不住想去靠近他,总是忍不住想得到更多。
叹了一口气,赵玉笙关窗户,等回到了帝宫,他们一个是臣,一个是妃,再无可能。
正当她准备床歇息,楼下却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喊声,桌椅被打翻,锅碗瓢盆都被打碎了,所有房间纷纷打开门,接着又是一片哭喊声与叱喝声。
赵玉笙皱眉,正想出去看看,门却突然被打开,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孟诸他们。
墨修在一名暗卫背。
“小主。”孟诸脸色有些着急,“楼下来了好些土匪,这里不能留了。”
赵玉笙一惊,听着外面心惊肉跳的声音,道:“这里怎么会有土匪?”
“没时间多说了,丞相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必须要先离开这里。”
“那他们呢?”赵玉笙看向外面那些哭喊的人,“我们不管了吗?”
孟诸咬牙,因为有墨修在,他不能冒险。
“我们管不了,现在赶紧逃出去,去官府报官,也许还来得及。”
赵玉笙知道这只不过是孟诸的托词,这里地处有些偏僻,官府离这里十分远,也难怪那些强盗能如此猖獗。
“可是……”
“别再可是了。”孟诸焦急,“帝君不能出事,现在情况如此混乱,我们只能自保。”
赵玉笙暗暗咬牙,转身去收拾包袱。
外面已经乱成一片了,那些土匪似乎是这片山里的草寇,摸黑下山打家劫舍,客栈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放过,那些住客的金银细软,也纷纷都他们抢了去。
孟诸护着墨修与赵玉笙,趁乱跑了出去,所幸他们还没搜到后院,把墨修安置好,孟诸赶紧赶着车离开。
离开了客栈,后面才传来喊打喊打的声音。
那些人追过来了。
路有些黑,今夜的事有些突然,赵玉笙惊魂未定,想着客栈里的那些人,怎么都良心不安,只是她没办法,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如何能救得了他们?孟诸只要保住墨修,他又怎么能弃下墨修去涉险。
“丞相呢?”突然想起百里清幽,赵玉笙急忙问道。
孟诸脸焦急,“老奴也不知道,若是丞相在,哪里还能让那些土匪如此猖狂?”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墨修的安危,没有他们在身边,墨修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力,若是有心人混了进来,危及墨修,那么他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我们这么走了,要是丞相找不到我们怎么办?”赵玉笙担心百里清幽回客栈的时候会碰那些土匪,他一个人,如何能敌得了那么多人?
“小主放心吧,丞相身边还带着两名暗卫,暗卫之间有他们特殊的联系讯号,丞相会找到我们的。”
赵玉笙没再多说,帮墨修拢好被子,神色还是有几分仓皇。
外面突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犹如打鼓一样,让赵玉笙的心一下子提了来。
她掀开帘子看去,远远的,能看见十几名手拿大刀的大汉骑着马快速向这边而来。
“孟总管……”赵玉笙神色焦急,“他们追来了。”
孟诸眼眸一凛,若不是因为墨修,他还能放任这些人作恶不成?
“小主,抓紧了……”
孟诸猛地甩一鞭子,马受了惊,快速向前跑去。
赵玉笙护紧墨修,不让他磕到车壁。
马车到底还是快不过马匹,一匹快马已经奔至车厢旁边,手的大刀一把刺向窗户,赵玉笙瞪大眼睛,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去。
孟诸知道后面的情况,只是他不敢看过去,也不敢停下来,若是这些人只是普通的山匪还好,他担心的是,他们的行踪泄露了,有人混进了山匪之,为了刺杀墨修。
一名暗卫翻身而起,手的剑带着冷风朝那人刺了过去,那人脸蒙着黑斤,看不见模样,没想到竟然能躲过他的一招,大刀朝他砍去,暗卫瞳孔一缩,这些人果然不简单。
他们便在马打起来了,暗卫下手狠戾,刀刀致命,而对方招式有些杂乱,却是像故意为了杂乱而杂乱的,显得有些刻意,带劲生风,暗卫还是能看的出来,这人定是受过专业训练,而且还是杀人的训练。
听着他们的打斗声,赵玉笙脸色发白,手却一直不敢放开墨修,她现在能理解孟诸为何要抛下那些人了,墨修,他们是为了墨修而来。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另一名暗卫也跃身迎战,拖住他们。
孟诸握紧手的缰绳,快速朝浓浓的夜色奔去。
前方又出现了一群人马,孟诸瞳孔紧缩,猛地拉住缰绳,马前蹄在地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而马车也停了下来。
外面似乎安静下来了,赵玉笙惊魂未定,抱紧墨修,颤抖着手想去掀帘子,却听孟诸大喝:“不要出来。”
面前郝然出现了十几名男子,他们身都穿着黑衣,蒙着脸,手的大刀在暗夜里似乎染了几分血腥。
“你们是谁?”一双老眸冷了下来,孟诸的手悄悄搭腰间的剑。
为首的男子声音有些粗粝,“马车留下,我可以放你离开。”
孟诸冷笑一声,这些人,到这会儿还想着装作土匪。
“你们不过是求财,钱我们可以全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