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结结巴巴道:“臣……绝无此意。 ”
“照我说,你们这些人是闲得慌,不管古苍和大禹的事算了,连天圣的事也不管,再有半个月是太后生辰,你们知道吗?各国来贺,都准备好了吗?一应事务,也没见你们心,天天知道逮着一个女子不放。”
容澈说起话来跟炮仗一样,于大人根本无力反驳。
墨修目光深深地看了容澈一眼,他的这位表弟,倒是很维护他的那位宸妃。
百里清幽看着墨修一直沉默不说话,有些吃不准他的态度。
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那些大臣们依依不饶,如今的墨修,可不会顾着往日的情面。
容澈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那一番话,似乎有些过了,这会有些悻悻地瞧着墨修,迟疑道:“帝君……”
墨修抬手,制止他说话,只听他缓缓道:“容澈说的没错,太后寿宴是重之重,你们却还在为这件小事争吵不休,孤养你们,便是让你们来管孤的后宫的吗?”
众臣一惊,慌忙跪下:“臣等不敢。”
颜老王爷一咬牙,“帝君,宸妃之事,着实不能再拖,她……”
墨修淡淡说道:“颜王爷最近劳累过度,孤准你三日休沐。”
百里清幽与容澈皆是一惊,墨修这是在维护姜珞胭吗?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帝君……”颜老王爷自是不甘,还想说什么,墨修却站起身,走了。
孟诸高喊一声:“退朝……”
前朝的事传到后宫,有人欢喜有人忧,忧的是太后,她着实为姜珞胭担心,没有帝君的维护,算有她撑腰,可在这天圣她也无法立足。
喜的便是宁妃了,姜珞胭回宫的消息便是她传出去的,国公府虽然落败了,但是国公大人那些旧部也不是吃闲饭的,着力于姜珞胭一事,折子不断往呈,非得把姜珞胭斩首示众才算罢休。
这会宁妃悠闲地躺在软榻,由着侍女帮她捶肩,慢悠悠地饮着茶。
看到姜珞胭落败,宁妃心情十分愉悦。
一名小太监匆匆步入,宁妃看见他,眼眸一闪而过的幽暗,朝身后的侍女挥挥手,示意她下去,掩好房门,屋只有她与那名小太监两人。
宁妃起身,不同于之前的悠闲,这会眸色也有些沉静,问道:“这次又有什么吩咐?”
小太监把怀的信递去,低着头,道:“宁妃娘娘,主子说了,宿梵他们来了天圣京城,不能让帝君拉拢宿梵,还有,姜珞胭,不能动。”
宁妃眉头一皱,在信草草扫了两眼,恨恨地咬牙,手的信纸被她揉成一团。
“主子为何下这种命令?”
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狠狠地踩姜珞胭一脚,偏偏这会又不让她动。
“不仅如此,主子还要宁妃娘娘帮姜珞胭,重新获得帝君的宠爱。”
“你说什么?”宁妃瞳孔一缩,眼里尽是不甘的怒火,“还要我帮她?”
面对她的怒气,小太监依旧神色淡淡,道:“这是主子的命令。”
一句话,熄了宁妃的火,只是她还是不甘心,凭什么她要帮姜珞胭?之前的账都没算清呢。
“对了,主子还说,不日便会到天圣。”
“真的?”宁妃脸一喜,“他真的要来了?”
“宁妃娘娘静候便是。”说完,小太监走了。
宁妃半是惊喜半是不甘,却还是不敢造次,那位主子,手段可墨修狠多了。
一场阴谋,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姜珞胭回到了长乐宫,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如旧,连宫人也都不多不少,云姑姑还有那些宫人们,看见姜珞胭回来,又是流下了眼泪,她们等了一年,盼了一年,终于把人给盼回来了,以后这长乐宫,也不会那么空荡荡的了。
“云姑姑。”姜珞胭看着她,浅浅一笑,想起当初在临水阁初见,恍若隔世。
云姑姑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主子回来便好,当初主子一句话也不说走了,奴婢们都快担心死了。”
“没事了。”姜珞胭握住她的手,“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便不走了。”
云姑姑喜极而泣,忙叫着宫人去准备姜珞胭爱吃的膳食。
墨凌住在慈宁宫,由姜涵梦与太后照顾着,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把墨凌的身份宣扬出去,而她自己,都不知道未来如何。
离开了一年,这里的一切,却还是记忆犹新,翻开衣柜,皆是往日她穿过的衣裳,姜珞胭没那么奢侈,衣裳穿过一次不要了,何况往日那些都是极好的料子,所以她都让云姑姑仔细收着,这会过了一年,许是云姑姑她们都有熨烫着,还显得很新,挑了一件她常穿的白底红梅软烟裙,如傲世独立的梅,美得不可方物。
梳妆,焚香,一番整顿之后,她又是那个宠冠六宫的宸妃。
姜珞胭看着镜子的自己,与往日并无差别,却也多了几分不同的韵味。
这样的她,墨修是该喜欢的吧。
云姑姑走过来,道:“主子。”
“走吧,去容光殿。”
容光殿的守卫看见姜珞胭皆是一脸见鬼的表情,虽然他们也听说了宸妃回宫,可这还是她回宫以来第一次来容光殿,相较之前,现在宸妃,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墨修对姜珞胭从来没有禁令,墨修没有发话,便也照惯例让宸妃进去了,甚至连通报都没有。
走过熟悉的殿阶,姜珞胭心有些感慨。
孟诸在殿外候着,看将姜珞胭过来,也是一脸震惊。
“宸妃娘娘,您怎么……”
“我来看看帝君。”姜珞胭道:“可否能进去?”
孟诸脸色有些为难,帝君现在这样,他们都吃不准他对姜珞胭是何态度,说他不记得姜珞胭吧,可是今早在朝堂却是为姜珞胭说了话,说他对姜珞胭还有情吧,偏偏态度又是那样冷漠。
“这……要不老奴去禀告一下帝君?”
姜珞胭点点头,淡淡道:“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