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墨修最器重的丞相,百里清幽与墨修的关系非常,不管他对他是否真的怀着臣服之心,他怎么也要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清风俨然成了墨长息最为器重的手下,跟在墨长息身边忙前忙后,宫人们都十分尊敬地称她为清夫人。
清风对这个名称也十分受用,以夫人自居,待在墨长息身边。
清风正欲走向宣政殿内,却见一名宫人匆匆走进来,见着她,恭敬地行礼道:“清夫人。”
清风懒懒地点头应了一声,道:“可是有什么事?”
“是明福宫的宁太妃,想要求见皇。”
清风双眸一眯,墨修死了,除了姜珞胭,其他位分较高的妃子,都只能称之为太妃,蓝宁这个人她也是一直防备着,曾经她是墨长息的内定皇妃,后来因为国公府势利,在墨长息倒台之后把她送进了皇宫,不过也算他们看得清局势,还知道在墨修身边给墨长息当内应,自从墨长息攻入帝宫之后,宁妃经常有意无意地在墨长息跟前晃悠。
扯了扯嘴角,清风道:“你去把宁太妃请进来吧。”
宁妃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扬着得体的笑容走进去,却在看见清风的时候,僵在了嘴角。
“怎么是你?”对于清风,宁妃也是满心的防备,她跟在墨长息身边那么多年,而且帮墨长息做了那么多事,怕墨长息器重她,把国公府的功劳给忘了。
“皇呢?”
清风坐在凉亭内,颇为享受皇宫内悠闲而富贵的生活。
“宁妃是个聪明人,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是墨修的妃子,如此频繁地出入宣政殿只怕不太好吧?”
宁妃冷哼一声,当初她与墨长息在一起的时候,清风还不知道在哪呢。
“这句话该是本宫对清风姑娘说的吧。”在后宫浸淫多年,宁妃要是如此沉不住气,早被庄贵妃给拉下来了,“清风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跟在皇身边,是以良人的身份,还是以奴婢的身份?”
清风面色一恼,“不管是良人,还是奴婢,我也会是未来的皇后。”
宁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皇后?别说皇根本没有把你纳入后宫的打算,算有,你可别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姜珞胭呢,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姜珞胭,才是清风最大的敌人。
清风握紧拳头,冷哼一声,“不管是你,还是姜珞胭,最后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那我拭目以待了。”宁妃朝她优雅一笑,转身朝着宣政殿而去。
后边,没忍住的清风一把甩开了桌的茶杯,茶水四溅,落下的青丝,遮住了她那张扭曲怨毒的脸。
不管是墨长息,还是天圣后位,都只能是她的,她陪着墨长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凭什么让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占了去?
她抬眸,目光落在离宣政殿不远的长乐宫。
姜珞胭,你等着。
这几日都还没有早朝,墨长息待在宣政殿内处理他这边的事,至于朝堂的事,全都交给了百里清幽,他相信他能做好,也相信,现在的他不会搞鬼,毕竟他手还有那么多条人命,百里清幽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闲来无事,本想去长乐宫,可是想想有可能会被拒之门外,索性命人铺开画轴,作起画来。
若说画,是墨修与百里清幽,都稍微逊色于他。
宁妃走进来的时候,墨长息的画已经完成了大半了。
“皇。”宁妃朝着墨长息行礼,心那种怪异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不知为何,她始终觉得坐在面的人不应该是墨长息,只有那个死去的人,才是最适合的。
人们尊他为帝君。
墨长息眼皮都不抬,沉声问道:“找朕何事?”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宁妃道:“臣妾来找皇是有急事,今早家父遣人来报,臣妾的妹妹蓝月突然失踪,唯恐是被那些乱臣贼子给掳了去,所以臣妾想恳请皇,派兵营救二妹。”
墨长息脸色未变,道:“朕倒不知道,京还有谁那么大胆敢动国公府的人。”
宁妃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她以为墨长息不知道,实则这整个京城他都看在了眼里,国公府仗势,早以国舅府自居,哪些大臣敢惹?
“行了,若是无事你变退下吧,你妹的事,我会让清风去办的。”
宁妃皱紧眉头,要让那个女魔头去办,只怕她巴不得她妹妹死在外头。
“皇,清风姑娘每日也有很多事要办,臣妾不敢劳烦她,只恳请皇借给家父一队精兵,好寻找舍妹。”
“你是不放心朕?还是不放心清风?”
宁妃忙道:“臣妾不敢。”
“宁太妃何必见外?你妹失踪了,我自当会尽心尽力找到她的。”
清风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半跪在地的宁妃,似笑非笑。
宁妃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必劳烦清风姑娘了。”
清风朝着墨长息躬身,“皇?”
放下笔,墨长息满意地看着画,抬头看向她们两人,略有些不耐烦。
“让清风去好了,这么点小事,也要来烦朕。”
宁妃脸色一变,清风却是得意地看着她。
“那臣妾,便多谢皇了。”几乎是要咬牙切齿,“有劳清风姑娘了。”
清风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宁太妃客气。”
“既然没事了,退下吧。”
“是。”两人拱手起身,正欲离开,却瞥见桌案的画,不约而同地皆是一窒。
画是简单的水墨画,黑色与白色的交织,勾勒出那绝美的画人,她微微垂首,低眉轻蹙,像是在忧思,像是在出神,三千墨发与墨色的长裙交融,像是浮光而出的莲花一样,袅袅婷婷,那张容颜,不说十分相似,也有七八分,尤其是她的神韵,更让人多了几分恍惚,没有背景,她像遗世独立的佳人一样,静默在水墨之间。
这面的人,郝然是姜珞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