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接受不了云姑姑已经死去的事实,姜珞胭也不得不暂时压下心悲痛,与莨衍一同寻回墨凌。
云姑姑说,是蓝宁带着人冲进了长乐宫,杀了所有的人,抢走了墨凌,赵玉笙发现了,她已经追了去,可是凭她一人之力,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不顾莨衍的阻拦,姜珞胭执意要追去,莨衍无奈,只能先给墨修他们传去消息,然后与姜珞胭一同追出去。
帝宫北门已经在他们控制之,帝宫东门有重兵把守,蓝宁他们根本没办法出去,所以只剩下南门与西门,祭场在西门那边,所以只剩下南门了。
锁定了方向,两人也不耽搁,朝着南门追了过去。
而姜亦寒他们来迟了一步,待他们到长乐宫时,姜珞胭他们已经出宫去了。
见此情形,太后差点没晕过去,姜亦寒命人护着太后,自己孤身进去,探查一番之后,脸色沉重地走了出来。
太后缓过一口气,急急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珞胭跟墨凌他们呢?”
姜亦寒脸色不太好,“云姑姑死了,没有看见珞胭与墨凌。”
太后一怔,猛地瘫坐在座位,“你说什么?”
“没有看到他们,想来应该是被人抓走了。”姜亦寒语气沉凝,道:“我先护送太后回慈宁宫,便立即去寻找他们。”
太后忙道:“你快去找他们,被管我了,至于云姑姑……”太后那双老眸闪过一道沉痛,“等今日的事尘埃落定,哀家……一定会好好安葬她……”
云姑姑与徐姑姑陪了她大半辈子,云姑姑后来又尽心尽力地照顾姜珞胭与墨凌,如今还为了保护墨凌而死,这份恩情,太后记得。
不止太后记得,他们都记得。
姜亦寒同样心急如焚,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却执意要送太后回去,并让人去把宿烨找来,姜珞胭他们已经出事了,太后不能再出事。
祭场内的人还不知道长乐宫的事,此时已经是乱作一团,墨修与墨长息打得难舍难分,墨修此行只带着孟诸他们,是那些禁卫军,也并不是墨长息的人的对手,几乎是以压倒式的趋势,那些禁卫军被解决了一大半。
百里清幽与殷荀他们有心帮墨修对付墨长息,奈何两人却像是约好了一样,容不得旁人介入,索性便专心对付墨长息的人,整个祭场犹如人间炼狱一般,血流成河。
尸体成堆,一人又一人倒下,分不清到底是谁,又是死在谁的剑下,刀光剑影,鲜血四溅,刀戈相撞声,喊打喊杀声,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清风到底不是百里清幽他们的对手,不多时,身已经多了好些伤,手臂也被划了一道,鲜血淋漓,却见墨长息被墨修缠住,只能咬咬牙,提着剑接着撑下去,另一边,她的心里又对蓝宁那个女人恨得牙痒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现在了还不见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得手了没有,她派给她的那些隐卫也一个都没有回来禀告,让清风不得不多想,蓝宁不会想自己拿着墨凌来威胁他们吧?
越想越有可能,清风的心也不由得乱了,墨凌的命她管不着,她怕的是,蓝宁会转过头反咬她一口,以墨凌来威胁墨长息,到时候连她也兜不回来。
所有的禁卫军全都被解决了,到底是专门训练出来的隐卫,那些禁卫军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墨修这边的人也折损了一些,好在还有百里清幽他们。
那间的两人仍然不知疲惫,越打越是兴奋,普天之下,能与墨修匹敌的,也只是墨长息了,十年隐忍,如今的他,十年之前更加厉害了,论心机,墨修不如他,论战术,墨长息不如墨修,两人身皆带着伤,长剑击在一起,响起了“嗞嗞”的刺耳声。
狭长的双眸闪过一道暗芒,墨修手腕一动,手的剑一闪,锋利的剑身倒映出刺眼的阳光,瞬间迷了墨长息的眼,趁着这空档,墨修迅速出手,挥剑一刺,却被他慌促地躲了过去,另一只手一掌挥过,墨长息躲无可躲,肩头被他重击,狠狠地后退了几步。
清风脸色一变,挥剑抹过面前一人的脖子,慌忙跃身前,扶住了墨长息。
“皇,你没事吧?”
墨长息脸色阴沉,撤开清风的手,见墨修身后渐渐停手的人,暗沉的眸子眯起。
“墨修,你的人已经折损了大半,你觉得你还有赢我的可能吗?”
这整个京城,遍布了他的人,一些人还在宫外拖住了容澈,到现在迟迟不回,也不见容澈前来,想必容澈也已经被解决了,再加帝宫宫门全是他的人,没有令牌,算容澈侥幸躲了过去,也没办法进宫。
所以如今对墨修,如同瓮捉鳖一样,迟早不还是落入他手。
墨修的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长剑一扫,身姿挺拔,脸的神色晦暗不清。
“墨长息,好好待在你的北漠,我还能饶你一命,偏偏你自己不死心……”
墨长息冷笑一声,道:“我只不过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这天下,向来是有能者居之……不过很可惜,你逃过了一命,今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吧……”
墨修正欲说话,后面却远远地传来了容澈的声音,还有那整齐的步伐,盔甲的摩擦声。
百里清幽的脸色一松,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总算是来了。
墨长息看着容澈,脸色顿时一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澈一身银色的盔甲,更衬得他神色冰冷,薄唇紧抿,俊朗的五官略显锋利。
“你以为京城内的那些废物拦得住我吗?”容澈讥讽地看着他,“还是说,宫门前的那些人?”
墨长息眸汹涌着浓浓的黑雾,“没有令牌,你是如何进来的?”
若说他攻宫,他是一万个不信的,帝宫若是那么容易被攻破,当初他也不用费劲心思与蓝海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