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珞胭是被外面吵醒的。
起身,姜珞胭换好衣裳走了出去,看见廊几名宫女在那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
姜珞胭突然出现,把那些宫女吓了一跳,忙站起身,缄口不言。
“发生什么事了吗?外面怎么这么吵?”姜珞胭看着紧闭的宫门,有些好。
“宸美人,您还是别问了……”一名宫女小声说道。
“是,太可怕了……”
“怎么回事?”她们不想多说,姜珞胭还非得问出来。
一名宫女壮了壮胆,结结巴巴说道:“乔婕妤死了……尸体躺在清芫宫前……脑袋与身体都分开了……血流了一地,好可怕……”那名宫女说着,身子便颤抖起来,她今早是亲眼看见那一幕的,乔婕妤的眼睛瞪得老大,脑袋在尸体旁边,十分可怕。
“乔婕妤死了?”姜珞胭没有她们那样的害怕,有的只是意外。
另一名宫女说:“乔婕妤擅自闯入了清芫宫,这才丧命的。”
“几年前似乎也有一名胆大的宫女不小心走近清芫宫,还没进去呢,被人拦腰斩断了。”
“好可怕,你还是别说了……”
“都不用干活了吗?”云姑姑走过来,对那些宫女呵斥一声,宫女们一哄而散,别看云姑姑平时那么亲和,生起气来那也是很可怕的。
“宸美人……”赶跑了那些宫女,云姑姑却看见姜珞胭还愣在原地,以为她是乔婕妤的事吓到了,开口说道:“宸美人不必想太多,事情也没她们说的那么严重……”
“乔婕妤,是真的死了吗?”姜珞胭僵硬地转身,眸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宸美人……这是怎么了?”云姑姑有些疑惑她的反应,若是害怕,也不该是这一副表情啊。
“没什么,你先下去吧。”姜珞胭回了房,关了房门,身子却微微颤抖着。
乔婕妤试图闯入清芫宫,被人割下尸首,那她进去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没事?说她命大,说她幸运,她都不信,也是说,她也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好几次。
不过,更让她猜疑的是,墨修的身份,为什么每次她去他都在那里?为什么明明清芫宫内有暗卫,却没有动手解决他们?
姜珞胭暗暗猜测,也许墨修,是清芫宫的暗卫。
这么一解释,便也说通了,为何墨修能经常出现在那里。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姜珞胭还是没想到,也不敢想,墨修是天圣的帝君。
乔婕妤的死,并没有在宫掀起多大的波澜,清芫宫的事是宫皆知的,所以众人也只是笑话乔婕妤的蠢。
墨修自从第一晚去过猗兰宫,再也没踏进后宫,庄贵妃与宁贵妃也安静了不少,宫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八月十五临近,而太后,也要回来了。
这一日,天朗气清,从宣政殿往外,一排禁卫军排列着,间是长长的红毯,从宫门口往内,十几名侍女前前后后护着间一辆低调的轿撵,由远及近,向着墨修这边行来。
墨修站在宣政殿的高台,一身黑金色的龙袍,低调尊华,往日披散在身后的墨发绾着玉冠,高高束起,十分英练,他的身后,庄贵妃与宁贵妃痴迷地看着他,两个人各是妆容精致,身穿着十分华丽的衣裳,为了能赢得帝君的目光,只是从她们出现到现在,墨修看都不看她们。
太后从轿撵走下,一名太监忙把踩凳搬过去,宫女扶着太后走下来。她穿着一身褐色的衣裳,没有多余的珠饰,是一身衣裳也是极为简单,保养得宜的手挂着一串佛珠,每一粒都是珠圆饱满,一看不是凡,佛珠的主人也十分爱惜,她看着不过五十几岁,容颜并不出色,也不是很注重保养,眼角已经出现了皱纹,她身没有一国太后的气势与尊贵倒是有一种平和,许是长年烧香拜佛,连气质也温和了许多。
“恭迎太后娘娘回宫……”
她一走下来,除了墨修,所有人都跪下齐呼。
墨修走下去,宫女识相地退下,墨修前扶住她,温声道:“母后一路辛苦了。”
太后看着墨修,眼里是对一个孩子的关爱,“帝君瘦了。”
太后并不是墨修的生母,墨修当初继位,毫不留情地把先皇所有的妃子都送去陪葬,独独留下她,并尊她为太后,原因无他,墨修感念,当年容妃被先皇打入冷宫,受尽欺凌,是太后几次出手相助。
“太后娘娘……”庄贵妃走下来,盈盈浅笑,“慈宁宫已经全部整理一遍,臣妾这带太后娘娘过去。”庄贵妃伸手要去扶她,而太后另一边,是墨修扶着。
太后不着痕迹地避开她,“不用了,哀家也累了,这回去了。”
庄贵妃脸色一僵,讪讪地收回手。
待墨修与太后他们都离开了,宁贵妃前,咯咯一笑,“姐姐这是想讨好太后呢,人家好想不领情呢。”
庄贵妃脸色阴沉,“妹妹还是管好自己吧。”甩袖离去,庄贵妃心说不出的恼怒。
墨修与太后不见得多么亲近,但是墨修尊敬太后,后宫只要一日不立后,便是太后最大,所以能得太后器重,将来争夺后位也会多几分胜算,可是偏偏,太后看得温和,实则油盐不进,甚少动气,却不与人亲近,实在让人气恼。
“哀家不过是离开几个月,感觉这帝宫都翻新了一遍。”墨修因为房有事先行离去,便由那些宫女嬷嬷们跟着太后回慈宁宫,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一路,太后看着这帝宫,不由得感慨道。
听她这样说,徐姑姑笑着说道:“宫新添了一批秀女,自然看着也生机了些……太后娘娘真该去看看,今年的秀女啊,各个长得跟花似的。”
“是吗?那哀家有空还是得见见啊。”主仆两个一边走一边说笑,前面不远是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