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炫想到了劫狱这一法子。可具体操作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首先,得有会武功的去劫狱,然后有人安排好后路。说到底就是要有人手。可他内心摇了摇头。他有啥人手啊。作为一个皇子,从小就生在皇宫,吃在皇宫,根本就没给他培养人手的机会。
而且,他以前一直向往的是宫外平和的生活,而不是宫内腥风血雨,不择手段,争权夺利的生活。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去培养人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能用的人手。唯一得用的也只有阿祥。
可阿祥也没有武功,也只是平时帮他跑跑腿罢了。而想到阿祥,他就想到这次劫狱后,可得把他后路安排好,毕竟主仆一场,他也不想看到阿祥因为他惨死。想到劫狱后父皇生气的样子。他就有点担心他的安危。
但是,劫狱是不可能放弃的了。不然慕月就难逃一死了。
虽然说现在天牢不允许探监,可他身为五皇子,如果硬要闯进去的话,那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说到底,奴才就是奴才,皇子身份还是有点用处的。
想到自己的皇子身份,他灵机一动。不一定要让人知道是他劫狱了啊。只要声东击西不就好了嘛。再来一个浑水摸鱼就更好了。事后被发现是他劫狱了,那也无所谓了。反正人都已经救出来了。
阿祥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没有和其他的势力有所牵扯,对自己也是尽忠职守。还是可以相信的。劫狱这个计划也需要他来参与,还是要和他商量一番啊。
习炫找到阿祥,和他粗劣的说了自己的劫狱计划,以及他需要做的事情。
阿祥听了,连忙跪倒在地,哭泣不止:“主子,这是会惹怒圣上的啊。你不要命了吗?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呢。主子,您三思啊。”
习炫看到阿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丑样,有点生气他不听自己的话,又有点心疼他为自己操心。最终只能把他扶起来,丢了一块布给他:“赶紧把眼泪鼻涕擦一下,像个什么样,太丢我五皇子的份了。
我主意已定,你也不要再多劝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追求的也不是这样富贵的生活。你知道我一直向往的是凡间的平凡生活。
阿祥,你是最懂我的心意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再劝我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帮不帮我。你的后路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放心,不会有人为难你的。不过以后,你可要靠你自己了。”
阿祥看五皇子心意已定,也不想再劝了。想了下自己要做的事情,感觉也不是很难。可后路什么的,难道五皇子还要丢下自己嘛。他又跪着求道:“主子,您让阿祥跟着您吧。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我不想离开你。”呜呜呜,说着,又呜咽起来。
习炫看阿祥的样子,只能硬下心肠来。他需要阿祥留在宫里为他逃跑争取时间。需要他迷惑视听。所以他不能带他走。“阿祥,抱歉,不能带你走。我需要你留下来帮我混淆视听。”
阿祥看着他坚定的神情,知道大局已定。只能这样,自己留在京城帮主子争取时间了。希望主子以后能吃好穿好。“主子珍重,那奴才先去帮你整理行装,等会就去实施计划。”
他点点头。让阿祥先下去。
他走了之后,习炫又细思计划的每一个环节。确认无误后,他拿了许多银票,换了身衣服,等着计划开始。
傍晚,天色将黑。阿祥再次来到天牢,要求探望柳慕月。狱卒再三劝说:“公公,您不要为难我们啊。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啊。”
他可不理会狱卒的请求,厉声道:“都是做奴才的,互相帮助才好。你们以为我想为难你们吗?还不是主子吩咐,办不好事,咱家可是要人头落地的。就你们命宝贵是不。咱家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们让开,我今天一定要见到慕月小姐。就没有你们这样的,杀人了还不让人看望最后一面的。”
阿祥的喊叫吸引了狱卒的注意力,习炫则趁机偷溜进天牢。没错,这就是他的注意,让阿祥借着皇子奴才的身份撒泼,吸引狱卒的注意力,然后他趁机溜进天牢劫狱。
如果就他这单枪匹马的那肯定不行,幸亏他手里有药。他以前在民间游玩的时候,也是好好搜集了一些蒙汗药,迷药之类的东西保命的。
没想到,以前没发挥作用的东西,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现在手头有两种迷药,一种是洒在空气中等着挥发,需要时间来发散。一种是直接洒向人,就能迷晕人的。他进入天牢之后,就先把迷药洒在空中,让它发酵。
然后,他立刻去找慕月。幸好给慕月的是犯人比较少的高级监狱,不然引起其他犯人的骚动那就得不偿失了。
“慕月,慕月。”习炫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发呆。他连忙小声叫她,让她回神。
慕月听到有人叫她,立马向牢门看去:“习炫,你怎么来了。还穿着黑衣服,你是要干嘛。”
他回道:“父皇下令明天就斩首你,我没有办法,只能劫狱了。”你快点跟我走。他边说,边用铁丝橇锁。
可谁知道,她居然摇头:“你不要管我了。你走吧。我不能连累你。”
习炫知道她这种死脑子的人,不说狠话她是不会听的,只能狠狠的说:“你说不连累我,不觉得太晚了嘛。我既然已经来劫狱了,就已经没法脱身了。你现在磨磨唧唧的的,不和我走,才是害了我。”
她讷讷的说:“可是,可是。”
终于,锁打开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不要可是可是了,没有时间被你浪费了,你只要配合我的行动就好了。你以为你不走,你就不会连累人了吗?你想的太美了。你今天不和我走,连累的不仅是我,更还有木冥。
难道,你以为他不会来救你吗?你想太多了吧。你现在和我走了,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不然。大家都要陪着你死了。”
果然,他把话说重了,她就安分了。主动配合他的行动。他继续说:“我在天牢里撒了迷药。你把解药吃了。然后只要安安静静的不发声音就好了。”
习炫说完了,就来着慕月快速向大牢门口走进。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了阿祥和狱卒还在争吵的声音。安心了,看来还没有人发现。他回头看向她,冲她比了个手势,嘘。
然后他探出个头,刚好能让阿祥看见。
阿祥看见主子终于是放心了,如果再不出来,他可真是无话可说了。现在跟个泼妇一样争吵,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他从小生活在皇宫里,看到的都是动脑筋陷害人的狠人,哪里看到过市井泼妇啊。现在要自己扮演这个角色还真是为难人。主子,你终于出来了。
阿祥看到主子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冲他使眼色。不着痕迹的示意自己明白了。
突然,他叫了起来,“谁。”
狱卒被吓了一跳,“你吓唬谁啊。”狱卒和他争吵了一会儿,简直是烦不胜烦。而且他是皇子奴才,还得让着,这是在家门口让人押着骂啊。狱卒想骂娘了。
他白了他们一眼,“我看到有人溜进去了。”
“你说什么。”话音戛然而止,听到阿祥的话才反应过来的狱卒连忙转过头向牢里看,扑面而来的就是漫天的迷药。阿祥和狱卒一起晕了过去。
他想终于可以安心的晕倒了,主子保重啊。
习炫看到狱卒迷晕后,顾不得隐藏狱卒的身影,反正终究是有人会发现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跑出去。他连忙带着慕月跑出监狱。
柳慕月看到已经跑出了监牢,也不矫情了,想让习炫带她去找木冥。习炫却不让,说:“你不要这么着急好吧。至少先让我换一身衣服吧。”
他就带着她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小道,摸黑换了一身衣服。后又简单给她化个妆容,也把自己拌丑一点。之后,又拐到原来停马车的地方。
习炫的计划,是让人来驾马车,而不是自己驾马车。现在城门未关,请个车夫比较不那么引人注意。就算出了什么事,还能用自己的皇子令牌解决。如果他自己去驾马车的话,反而会令人生疑。
再说,现在天牢那边的事情还没有传开,还有时间,不必太心急。太心急反而显得可疑。而就算事情传开了,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他的身上,又为他们争取了点时间。
习炫带着慕月到马车那里后,车夫已经候着了。看到来人,车夫立马上前,“公子,来了。”
习炫点点头,并不多说。顾自带着她上了马车。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不说的话,反而能让他们敬畏,办事更可靠。
他坐好之后,掀开帘子对车夫说:“好了,可以出发了。路上稳着点,不要震着我们了,不然你看着。”
车夫立马点头。
他点点头,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