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修坐不住了,他说:“连坟都能移动,这样的旱魃可见不是一般的妖邪。要是能在它出世之前就将他消灭那就太好了,可是如果等到它自己出世,谁也不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
“小娃儿不要把话说得这么肯定,你亲眼见过旱魃吗?你能确定这就是一个旱魃吗?”
魏大兴也对着李元修使眼色,不让李元修多说话。
齐官迁笑着道:“大家不要急,我们慢慢商议,就算那是一个旱魃,也不可能马上就要了我们的命,不是吗?打不了我们走得远一点躲一躲,等风平浪静再回来。”
李元修急道:“可是这么多的老百姓怎么办?”
再看周围坐着的乡绅富豪,他们脸上也露出焦急之色,但是就是没有人开口说话。
还是那个老者忍不住道:“齐大人,我们这是今年第六次捐钱了,以我的身家实在是没有能力了。实在不行我,唉,我只有变卖产业了。”老者一脸的落寞唉声叹气。
老者说完,身旁有一个人也道:“何止金老板扛不住,我们也一样扛不住,要不是为了全县的父老乡亲们,我也搬走了。”
“唉,年头慌乱,我们大家都一样,我今年被截去两次货物了。这生意简直没法做了。”
“我今年也被土匪抢了一次货物,损失惨重啊!”
“我今年虽然没有被抢,但是我们钱庄的宝钞和银两总是莫名其妙的少,这两三年来简直白白忙活……”
李元修突然意识到,自己成了众人怨恨的对象。原来齐官迁敛财到这个程度了,居然将一县的乡绅富豪逼得诉苦不已。
齐官迁也想不到,找他们来捐钱却成了诉苦大会,这怎么能行?他站起来示意大家静一静。
“大家伙听我说,魏县,虽然不是我的家乡,但是,我在这里任职几年中,早就对这里产生感情了,所以我也是在苦苦哀求各位,为了自己的家乡出一份力。”
没想到老头子金老板依旧不愿意捐款,道:“齐大人,不是我不愿意援助,实在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齐官迁冷笑一声道:“没关系,我想我应该整顿一下县里的市场秩序,有不少人反映我们县有黑心商人,卖东西总是短斤少两,或者以次充好。对于这种人我们应该加大对他们的惩罚力度,诸位以为呢?”
这是裸的威胁,李元修没想到县里水这么深?
终于有人忍不住道:“我捐五百两。”
“唉,我目前资金周转不灵,我捐三百两。”
“我捐二百两。”
“我捐三百两。”
……
每个人捐的数目虽不多,但是齐官迁却笑容布满老脸,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魏大兴也捐了三百两,但是他很纠结州府大人没能来。
酒席散去以后齐官迁将李元修打发回家,对他道:“我马上写告文邀请奇人异士来除掉此祸害。”
李元修越来越觉得这个齐官迁没有重视这件事,他只重视敛财,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到接着这个机会敛财。
李元修叹口气回家了。两年前的经历让他变得成熟起来,对这样的事情他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但是事关父母以及父老乡亲的安危,这件事不能不管。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关于旱魃的时间记载。李元修从军营里带回的两本书是两本很古老的书,上面记载的东西也很实用。关于旱魃的记载也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让李元修了然于胸。
旱魃并不像人们认识的那样,什么赤地千里,什么了无人烟。这都是人们夸大,就算有,那个时候也会引来天劫。至少从出现过的两次来看,旱魃还没有这么了不起。
旱魃生,必大旱,初时尸变而来,出世时目长于顶,一腿,而后在变为犼。传说犼是龙之子,到了那个时候几乎就是无敌的。
也就是说,旱魃越早处理越好。李元修只能望天叹气,自己无能为力。
无聊的时候李元修开始练习画符,在对敌时符相对于法术要快,要灵敏,只是符永远没有法术威力大。
这两年李元修也祭炼了很多法术,也学会画很多的符。不过这两年李元修只有一个朋友了,那就是魏大兴,李连等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们反而渐渐疏远。
因为李元修给他报了仇,魏大兴想送给李元修一座宅院,李元修不要,给他银两,李元修也不敢要。如果拿了这么多银两如何跟父母解释?更何况魏大兴还帮了李元修的大忙。
只是魏大兴不愿意再修炼什么道行法术,他只想这么过日子。魏大兴去年娶了一个媳妇,已经怀孕了,让他更加恋家了,就连小竹竿他也不再用了。
这些日子李元修画了不少的符,防备孙百德找他麻烦。就连那块从军营里拿来的玉,他都已经弄得明白了,那是一个养鬼阴玉。
那些碎纸上就记载这个养鬼的办法,只不过想要这三个小鬼厉害起来,就要每次喂养都需要血食,李元修养不起,只是拿着这个东西用来防身用。
李元修不知道,这块阴玉给他惹了大麻烦。这三个小鬼没有成长起来对道士几乎没有威胁,但是对一般的武士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还是不见官府派人处理旱魃的事情,李元修想劝父母暂时离开这里,但是又不知道能不能劝的了。
这三天李元修画了很多符咒,有意没意的画了很多针对旱魃和人的符咒。
这一天,江图来请李元修。
“李先生,我们齐大人有请。”
“请我?”李元修愣住了。
江图笑道:“不错,齐大人派来一辆马车,让我请你去。”
李元修低声问道:“江爷能说一下是什么事吗?”
江图看了看身后,没见马夫注意这才低声道:“齐大人……唉,名义上说是让你为请来的几个道士引路,事实上是想让你协助他们除掉那个旱魃。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可是,我根本不够资格。”
江图小心的说道:“难道你忘记了当年衙门事件?死在多的人,那些人有资格吗?哎,这事你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
“我知道事情轻重,谢谢江爷提点。”
江图摆摆手道:“别喊我江爷,我有事你可要照顾点我。”
“怎么?你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