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队长稍有一楞,好像是沒想到史清会这般客气一般,不过随即一笑,也不再说,交换了令牌,带着队员向外走去,
看着面前的路道笔直,沒有一条拐弯,可是那十一个人影却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
李永几人本是來换班的,当先皱眉步入门中,走了门后不远处一间玉制的房间,便停了下來,回头看着门外三人,
一脚踏入门中,杨霖只感觉好像踏入另一个陌生的环境一般,入脚冰冷,怨气缠身,心头无数的旧事在脑海间來回的缠绕,
见周围几人脸色也多是异常,知道情况大至相当,看李永、史清也沒有什么措施來驱散面前的承受的困境,只是紧守心魂,咬牙坚持着,
不知走了多久,并不是路途太远,而是因为很迈出一步都显得极其费力,好像双腿灌满了水银,又在水银池中走一般,无比的沉重,
史清站在门口处,不知是进还是退,眼神一会打量杨霖,一会看向李永,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而李永带着十名队员,也是站在一旁,回头不时看着,也有些不明所已,见史清依旧不做声响,李永已经明白了史清定是被面前的灵体不知用什么办法招降了,不然也不会这般听话的守在门口,换做以前,早就关门离开了,
沉默了片刻,薛同微微点了点头,走在杨霖前方,手向前指,轻声说道:“我來寻个人,若不想这里多添几条怨魂,你等便头前带路。”语气冰冷的好像已经把李永等一众侍魂卫看成了死人,
杨霖回头对着史清轻尔一笑,嘴唇微动,却沒有什么声响传來,随后史清微微点头,随手将门关上,
担耽了片刻,却已将此行的目的显现出來,李永自不用薛同再吩咐,已经自觉的向前走去,
昏黄的壁上烛火,也不知烧的什么油,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闻之令人呕吐,几口呼吸之后更是导致体内的法力显得有些混乱,
杨霖走在最后,不时的提醒着薛同一会可能出现的事情,还好当初在蒋纤体内留下了一道音波痕迹,显示着蒋纤正在洞中,若不然,四周时尔暴发出肆虐灵气,夹着恐怖的怒吼声,早已令初入洞中的杨霖停步回走,
‘停,’
不知走了多远,早已疲惫不堪的杨霖命令薛同停下脚步,而自己却感觉太过疲惫,险些撞到面前突然停下的薛同身上,
看着同样面色疲惫的薛同、李永,杨霖暗骂了一声,这陷灵狱到是设计的极高明,
有水银压体一般的重力,怨气十足的灵压,刺鼻气味下隐约散乱的法力,哪怕是不用锁魂链锁住魂魄,就算是身无所伤的修真者,想从洞中深处走到那扇门时,也是法力消耗过巨,疲惫不堪,
又如何能躲得过那些藏身的那扇门后玉石房内静修的侍魂卫追杀,更别想用法力强行打开那扇不知有多坚固的门,
“开门。”薛同知道门后定是关着杨霖要找的人,阴沉的说道,
李永向身边几人看了几眼,见身后的队员也都是无耐的目光,摇了摇头,取出怀中令牌,轻轻的按在门前凹陷处,
一阵石块摩擦哧啦哧啦的刺耳随着面前牢门的开启而传遍整个洞中,顿时引起周围几个牢门内传出阵阵嘶吼声,
牢门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呼息声隐隐传出,显示着洞中还有活的生命,
“把屋内点亮了。”薛同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的骂道,
李永极为听话的,单手一挥,一道火条从五指尖处熊熊燃起,好像五根加满了油的大个蜡烛一般,
牢内顿时现出一片明亮,一个纤弱的身形身体卷缩的靠的角落里,一根昏黄的锁链套在脖间,显得格外的沉重,
见到突然闪现的光亮,那女子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身体猛的一缩,双手抱膝,向里面又挤了一挤,
“城主大人要见你,随我们走吧。”薛同好像早想好了说词,痛快的说道,听得一旁的李永心中暗自一紧,
面前的女子李永自是知道是谁,也知道是因为何事而被投入牢中,很显然面前的灵体是受杨霖所托前來救人的,再看身后白衣男子一脸紧张的模样,一想杨霖总喜欢一身白衣,当下又落实了几分心中的想法,面前之人极可能便是杨霖,
薛同示意李永上前将蒋纤扶起來带走,却听李永回道:“大人,这锁链名为锁魂链,除非有城主大人亲手炼成的玉符,我等是打不开的。”
薛同稍有惊鄂,见身后的杨霖微微点头,硬着头皮走进牢内,到了蒋纤近前,一伸手抓住昏黄的锁链,闭目查探起來,
稍过片刻,薛同缓缓的睁开双眼,向杨霖这边微微的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抓住锁魂链套在蒋纤脖间的两端,口中默念起咒语來,
只见那抓在锁魂链上的双手越來越亮,一团团的光晕从双臂上传出,经过双手,慢慢传入锁魂链上,
随着一团刺目的光晕爆开,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漆黑无尽的牢洞中,更显得格外刺耳,一声声呼嚎声从各处牢中传出,更是隐含着一丝丝的兴奋之意,
薛同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向杨霖投了一道不负重望的目光,轻轻的伸出手臂,准备将蒋纤扶起,
虽不知道面前的女子是杨霖的什么人,不过想杨霖费尽心力,冒着陨落的风险,想來必是十分紧要的人物,若能落下个好印象,也许再要回魂魄时,也许还能多一位夫人帮着说一句话,
一只手刚刚按在蒋纤的香肩处,入手极是柔软,可是薛同却是沒有丝毫的邪念,口中轻柔细语道:“走吧,我带你出去。”
只见蒋纤缓缓的抬起了头,头发披散着却沒有一丝粘连,依旧白晰的面庞与牢内湿潮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任由着薛同扶起,向外走去,
当看到一群侍魂卫守在门口处,和一个陌生白衣男子笑脸相迎时,蒋纤那稍显呆滞的目光只是闪过一抹疑色,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又沉了下去,
李永自不会傻的再用什么锁链去将蒋纤锁起,跟在薛同身后,到好像护卫一般,保护着蒋纤向外走去,而杨霖跟在最后,以防那些不测的事情,
昏黄的烛光映着几个身影稍显蹒跚的向那扇门走去,蒋纤被薛同扶着,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架在薛同身上,
虽然那一团柔软靠在身上,令薛同一时有些意乱情迷,但一想到身后紧跟的那位,可能已透出杀人的目光,不由的用力将蒋纤托起,即让她走的更舒服些,又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只是这样以來,薛同更感觉到那无尽的压力,
路漫漫终有尽头,那扇门已在面前不远处,薛同不由的松了口气,此时疲惫的恨不得立刻找一张床,躺在上面睡个三天五夜,心中更是大骂杨霖,为何不让自己喊几名侍魂卫过來帮忙,
门前的那个玉制石屋内,蒋纤被轻轻的放在一张石椅前,目光依旧显得呆滞,不过气色却好了许多,也不言语,也不反抗,
薛同在屋内陪着蒋纤,而杨霖正在屋外,命李永对着墙边一块传音石,呼喊着对面的史清,打开这最后一扇门,
只要这扇门打开,剩下的路便好走了许多,也不再有那么多羁绊,一切显得那么顺利,而杨霖心中却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过了许久,随着那扇门轻轻的开启,史清那满是陷媚的脸从门后悄然探入,也使得杨霖心头沉压以久的巨石缓缓的消散,
“大人先走。”
史清显得格外的热情,招呼着杨霖先出了那扇门,而后是听到消息扶着蒋纤的薛同,最后是李永一队侍魂卫,
随着相比于牢洞内稍清新些的空气,充斥在众中的鼻间,令人不禁生出重获新生的感觉,史清一见蒋纤被薛同扶着向传送阵处走去,沒有丝毫的意外,只是看向杨霖时,眼神中满是媚笑,隐隐还透着一股忌惮,
史清头前引路,众人按着在牢洞内的顺序向传送阵缓慢走去,七道关卡,依旧顺利的通过,并沒有受到什么阻拦,只是越接近传送阵时,杨霖越感觉危险的降临,灵台处一条黑色闪电划过,就好像当初身陷金乌山之时的一般无二,
两名守护传送阵的侍卫接着史清递來的令牌,稍做验证便将传送阵启动,薛同按杨霖的授意,当先扶着蒋纤步入传送阵中,
正在这时,披散的头皮下,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神突然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薛同闷哼一声,只是片刻的功夫,从头部到胸腹,接连中了面前女子数十掌,掌掌用尽全力,身体已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传送阵中飞出,
忽起的变故,使李永等人也大吃了一惊,一见薛同被击飞出來,眼见着薛同气若游丝,原來化实的身体,竟然慢慢淡化起來,扶在怀中已好像轻了许多,
“大人,大人。”一声声的惨叫,比死了爹娘一般叫的更加惨烈,若是薛同死了,后果很可能是这一队的侍魂卫陪葬,此时李永仿佛已感觉到魂魄深处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