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的生活,向來平淡,哪怕是各大家族的争权夺利,也多是在暗中行事,山上少有人命发生,加上青云之名在南荒之南胜名远播,面山朝圣者比比皆是,倒使得山上众人习惯了那种平静而高高在上的生活,
自从杨霖上了山,先是登阶成功,毁了梅家公子的前程,后败了齐家公子的颜面,将丁家的圣女勾引入手,最可恨的是让天雷劈毁了无字天碑,这种种的一切罪恶皆是缘由杨霖,从恶便是那几只凶兽,只是这几只凶兽修为高深,想争回颜面实在不易,见了面到还是需要躲避着走,免得惹祸上身,
“这两个恶兽怎么也來了,难不成那杨霖死了,这两个凶兽要找个主人家。”
“听说这两个凶兽乃是杨霖的灵宠,若是杨霖死了,这两兽又如何会出來,想必是杨霖避天劫时受了重伤,这两兽无事出來闲逛,显一显威风。”
林间数人小声的议论着,时有恶毒的话语比之蚊蝇之声更细的骂着,却多是小心的向后退去,显得有些畏惧,
杨霖不在,三兽守着客殿也着实闷得慌,之前便听过道石僧今曰登阶,实在是无聊,留下苦劝无果的古陌,应龙拉着同样憋闷的风雷豹向圣王殿行來,
一路顶着斜视,咒骂之声,听得声大者两兽更是露出凶象肆意恐吓,惊得青石路无人,路边花垂头,使得两兽越发的得意,哪怕是到了圣王殿时,也只是收了些凶气,到得意之色却收敛几分,
“那和尚便是道石僧吧,那一曰躲在林间嘀嘀咕咕的,原來是在偷学登阶之法,用來今曰登阶。”嘴角上撅,应龙嘲笑的说着,
青云族人虽是退避,却有一人未避,侧身直面,稽首还什,李震语气有些不睦的说道:“前辈话语却是妄言了,家师自佛国來,佛有八部浮屠,与九十九金砖阶的玄妙多有相似之处,那一曰也是无事前來,正如两位前來一般。”
吡了吡牙,风雷豹做凶恶状上前一步,闷声咆哮着,而李震双眼微闭,双手合什,全然沒有惧意,一时间,到将风雷豹晾到了一旁,
“一个小佛徒而以,理他做甚,走,给登阶的道石僧助助威去。”应龙重手一拍风雷豹,侧身便欲向金砖阶行去,
若是真的走将过去,助威是假,大声吆喝几声却有可能,四周众人不由的一阵鄙视应龙,其心险恶,
灰影轻动,一身灰布佛衣的李震已挡在了应龙身前,双手未分,持什字礼,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损人不利已,难道你家主人便是如此教导你等的。”
“小娃娃年纪不大,口角却是锋利,想必肉身也是鲜嫩,呵呵,好久沒尝试人肉的味道了。”横牙竖齿,应龙脸上现出一丝怒意,显然在众人面前被人点明灵宠的身份有些大失颜面而恼羞成怒,
挡而不退,李震一语不发,表情异常的坚毅,到使得应龙回想起那道白色的身影,那张在紧要时刻,那刚毅的表情,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清风沿路飘过,应龙与风雷豹血口大开所夹带出的腥气更使得下风处人不由一阵恶寒,四周围观之人渐离渐远,生怕两兽一怒之下,生撕了这人修而溅到身上鲜血,
突然间,挡在应龙身前的李震头向后仰,身向前扑,好像有人在后推了一把,双手不自然的分开,虽成掌状却并不蕴含力量的按向应龙的胸口处,
一切太过突然,应龙根本未想过对面的小和尚会突然出手相袭,而且从应龙的角度也根本看不出李震的身形有什么异常,身形未动,应龙将胸挺起,自身上扬起一层水蓝色的光晕,迎向拍掌而來的李震,
掌触水蓝光晕,并沒有什么强烈的气爆声响,到好像是水波纹自行弹开一阵物什一般,将李震直接震飞了出來,
半空中,灰色身影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一阵骨断碎裂的渗人响声,扑通一声落到不远处的青石路面之上,这也是应龙有意留李震一条命在,若是用手还南昌,而不是用结界弹飞的话,此时的李震只怕已被当场抹杀了,
青石路面之上,李震倒地不起,生死不知,而应龙也有些感觉到不对,好像这李震也实在是不禁打,居然一个照面便被弹成了重伤,
从李震扑身欺上,到被震飞晕死过去,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不管是否是李震当先出手,但青云部族的族人却是已将事情认定为应龙逞凶欺人,
一声喝骂忽即从人群中传出,尖锐似有亢奋的意味,“凶龙,你以为青云山上便沒有你的对手了。”石激起千浪,四周本是退缩的青云族人似乎被点着了火的干草,顿时燃烧起來,声讨喝骂之声不觉,更在几位年青的族人带头之下,向场中间围來,
千夫所指,横眉冷对,应龙与风雷豹背靠背的站在一处,脸上虽表现的凶悍,但心中却是极为压抑,并不是被四周的青云族人的声势惊到,而是因为那些挠心的话语听入耳中,却又不能大打出手,
玩闹戏耍到是可以,可若是真的在青云山上大厮行凶,只怕便不是那么容易说得过去的,凭空为现在已是万众瞩目的杨霖凭添麻烦,两兽不想再面对杨霖那森冷的眼神了,
似乎两兽表现的过于懦弱,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人群已将两兽围的水泄不通,离身更是只有三尺左右的距离,
一只显得有些苍老的手指忽即伸到应龙的鼻间,颤抖不安的指鼻大骂,不止应龙脸色愤怒到了极点,就连一旁靠近那苍老之手的主人旁边的年轻人也跟着向旁边挤去,因为这只手指的实在是放肆到了极点,
粗重的鼻息还未喷尽,应龙猛的扬起头來,丑陋的独眼面庞越发的狰狞,一道龙头虚影忽即浮现在其头顶之上,龙口大张,一声龙啸从口中狂啸而出,
近于毁灭一般的狂暴气劲从龙口中一啸而出,所过之后,人仰飞滚,花散树断,当即冲出一道清静了许多的道路來,
还未带应龙收魂惊退四周围人,一道凌厉的掌影已击向其面门处,金光闪动,仿佛一道金色符印一般,隐带着一点镇魔之意,
“孽龙,休得逞凶。”似佛怒一般的怒吼,同样一身灰袍僧衣的道石不知何时从金砖阶上退了下來,手结佛印,一掌击來,
已然看清了來者,应龙冷笑一声,全然不惧,右手化爪,青鳞浮现之时,已迎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金光迸散,青影晃动,一人一兽同时后退了数步,显然是法力相当,不分上下,而风雷豹更是直接被应龙震飞了出去,直接落入人群之中,强者对敌,不容分心,一人一兽均是双手结印,双目浮出一丝血红之色,显是动了真怒,
一方是受徒受伤,心急如焚,好在凶手未逃,复仇之机便在眼前,另一方,全然不知所谓,糊里糊涂的击伤了一个小和尚,又引來了一个大和尚的偷袭,若不是早有防备,只怕此时已吃了大亏,
僵持了许久,一声似蛮兽垂死之前的呜咽声自人群中传來,稍纵即逝,好像有人顾意将其掩盖一般,生怕被人听出破绽,
感觉到一丝不妙,应龙手向前一指,轻摇了几下,急忙转身向身后刚才撞飞风雷豹的去处冲去,一具豹尸,幽黑似缎的皮毛上绣着点点花斑,全然沒有声息的静躺在青石路面之上,不用应龙奋力挤进人群,人群已自行分开两旁,到好像极为配合的模样,
几步冲到豹尸面前,应龙附身探视,片刻之后再转头时,双目已成血红之色,隐隐浮现的红血丝,透出噬人的目光扫过场间,所过之处,人群轰然而散,哪怕是道石僧也感觉其中的一丝异常,急忙反身而退到李震身旁,便欲抱起李震退走,
“设计暗杀了我兄弟,便想这么轻易的离开,难道你以为在这青云山上,我不怕杀人不成。”冰冷而有些哽咽的声音从应龙口中传來,闪身之间,应龙已遁身到了道石僧身前,双手已化成爪,一爪拍向道石僧的头顶处,一爪直掏其前怀处的昏迷的李震,
其情不言而喻,风雷豹死,便需有人赔葬,而赔葬之人中,李震是未死之人,身形急退,道石僧口吐佛家真言,一道卍字金符随口吐出,随风涨至丈余,好像一面山般,向冲來的应龙压去,
爪势落空,卍山倒压,应龙见状,双爪已合并一处,十道锋利的爪尖猛然刺入卍字符中,随着一声断喝,双手向外用力的撕扯而开,准备撕碎那一道卍字金符,
只是佛家的金符又岂是那么容易撕破,更何部分还是道石这种归虚后境的强者所发,一时间,道石已退的极远,转弯过后,便已沒入林间,
清风拂面,虽满含湿意,却无法降下因金符忽然消失而感觉到无处发泄的应龙的怒火,当空暴喝一声,应龙大步跑到风雷豹面前,抱着尸体向客殿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