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一条血印

这会儿,曹阳的亡灵一见胡想财左脸上有一块黑疤,就想起当年在赤壁江上反抗一伙歹人之际,他一手抓落其中一个歹人的狗钻洞帽,陡然那歹人的左脸上就露出一块黑疤,他已认定就是面前跪在殿前的这个人。

曹阳的亡灵大叫,我作证,你就是那个用撑篙把我按在寒冷的江里活活淹死的歹人。

胡想财的灵魂开始哆嗦起来。

判官说,罪魂胡想财,在赤壁江上被你谋害的货主来作证,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

胡想财的灵魂这才低头不语。

牛头忽然讲话了,报告判官,我这里有一份揭发胡想财罪行的状子。

判官问,是谁写的状子?

牛头回答,是宋家村的土地神写的。

马面作补充,我们拘捕胡想财的灵魂正在返回冥府途中,土地神拦住我们,说有一份揭发胡想财罪行的状子,让我们捎带到冥府交给鬼判殿判官。

判官未接牛头递来的状子,而是说,你念给我听听。

牛头亮一亮嗓门正要宣读。判官蓦地改变主意,手一摇,示意他把状子交给正跪着的表情沮丧的胡想财的灵魂宣读。

判官望着胡想财的灵魂说,你可以站起来大声念。

胡想财的灵魂接过状子,愣了一下,站起身,照着状子念,声音不大:南瞻部洲东土国蒲圻县宋家村土地神状告刁民胡想财……

判官厉声道,大声念。

胡想财的灵魂提高了嗓门:南瞻部洲东土国蒲圻县宋家村土地神状告刁民胡想财设圈套巧取不义之财。

现具状陈述事实如下:同治13年4月14日上午,刁民胡想财邀约兄弟胡迷财、胡得财到宋家村宋老头家收苎麻,趁宋老头和老伴只顾交麻过秤,人手不够照看不全之机,将他们家楼上的苎麻盗走2000多斤,使这对古稀老人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白白受损。

刁民胡想财连老人都下狠心欺诈,真是丧尽天良。小神特此具状,恳请鬼判殿判官据此羁押、审判刁民胡想财,并治以重罪,毋使再返回人间为害。稽首。

胡想财的灵魂念毕,将状子置于殿前桌面,又返回来扑腾跪在地上。

判官说,罪魂胡想财,状子中列举你的罪状是否属实?

胡想财的灵魂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点头。

判官望着列位阴官讲,罪魂胡想财在阳世作恶多端,心狠手辣,单凭他与同伙设圈套盗走几十岁老人家的财物这条罪,就该打入地狱。

一位鬼卒毕恭毕敬地讲,请问判官,冥府共有十八层地狱,每一层地狱又有十六个小地狱,罪魂胡想财该打入何种地狱?

判官略加考虑,便回话,罪魂胡想财都是一双手在作恶,我看,将他推入断手地狱受刑。

胡想财的灵魂开始哆嗦,心里惧怕便大声地叫,判官,饶命啦!饶命啦!……

判官说,你尚未领刑,就如此恐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遂一挥手,发布命令,推下去。

只见鬼卒将锁链一甩,就套住了胡想财的灵魂,继而押出鬼判殿大门。

这天早晨,胡家庄胡想财家宅一派寂静。

胡想财一觉醒来,感觉身子疼痛非常,特别是一双手腕火辣辣的发烧。他定睛一看,它们已肿胀得像包子,用指头一按一个凼儿;指头离开,那凼儿马上又弹起来了。

胡想财不解地自语,我身上手上被什么咬了吗?便拱起手肘掀开被子看,被里单子上什么也没有,颇感疑惑。他想爬起来,稍微一动,不是手痛就身子疼。他咬牙切齿地数落,真倒霉!于是大声地叫,妈——

一会儿一个老妈走过来。也就是胡母——他的母亲。胡母问,想财,喊我干吗?

胡想财勉强支撑着身子,屁股靠着床头挡板坐起来,把一双肿得如包子的手腕伸过来说,妈,我不知怎么搞的,一夜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胡母骇然,连说几声怎么搞的?又拉着胡想财的一只手腕看,可刚刚一碰上他就哎哟叫痛。胡母只好放弃,非常焦虑地出门叫来老伴。也说是胡父吧!

胡父正在洗脸,手里还拿着毛巾尚未抹擦完长满络腮胡子的脸面,他也无心抹擦,走近床沿,盯着胡想财的那双肿胀的手腕瞧,甚至奇怪地发问,儿呀!这是什么搞的?

胡想财说,爹,我怎么知道?睡了一晚上,就成了这个样子。

胡父猜想道,莫非是蜈蚣爬了你的一双手腕?目光还不停地打量,继而发出经验性的感慨,这又不像蜈蚣爬了的,要是蜈蚣爬了,手上会出现烫火样灼伤的印子,可是你的手上没有那种印子。

胡想财用左手肘摁一摁腰身,悲戚地说,我身上也痛。

胡父就伸手轻轻掀开胡想财的背心,背部出现一条血印,让胡父心痛又恐惧。

胡母站在旁边也看到了,惊骇地说是,哎呀!这背上面像被人用鞭子抽打了一样。

胡父睁大眼睛,上看下看,左瞧右瞧之后问道,昨晚有人进来吗?

胡母答道,没有人进来,我早晨开门,见屋里前门后门前窗后窗,好端端的,没有人动过,再说屋里也没有失东西,哪里会有人进来?

胡父说,那就怪了,想财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胡想财说,妈,我听你一说,还真警觉起来了,昨晚是不是有人进来打了我?并且手指墙边土瓮接道,爹妈,你们俩哪个打开它看看,里面放了8000吊铜钱,数一数,看差是不差。

胡父转过身走近墙边,揭开土瓮盖子,一手抓住瓮口,一手托住瓮底,掉转头一倒,哗啦啦,蹦出一大堆铜钱,盖住的地面约有一个篮盘大。

这时,胡父蹲在地上数钱,胡母也蹲在地上数钱,各数各的,暂时不管胡想财的病况。才一盅茶工夫,二老将各人数的铜钱调了个数。胡父便站起身望着还坐在床上的胡 想财说,刚好8000吊钱,不差一文。

胡想财阴阳怪气地讲,那就奇怪了,昨晚没有人进屋,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胡母犹感恐怖,凑近胡父低声地讲,莫非他是被鬼打了?

胡父素来是无神论者,瞪她一眼,大声地说,哪里有鬼?现在只有在村里叫两个有力的汉子,用担架把胡想财抬到蒲圻北门治跌打损伤的门店去治疗一下,看么样?

胡想财说,爹,从8000吊铜钱中拿出几百吊钱来给我治病,剩下的钱一向装进土瓮,封好口子,妈妈在家一定要看护好,这是我和胡迷财、胡得财一伙收购苎麻赚来的钱,钱还没有分给他们,他们想今天或明天分给他们,看来暂时分不成,待我这双手治好后,再考虑这件事。

胡母说,这么多钱,我一定会看护好的。

胡父从铜堆中找到了几捧钱,多余的一向塞进土翁。

胡母也过来帮着塞进土瓮口子,直到地面上不留一吊钱了。

胡父便出门,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叫想财,你坚持一会儿,我去村里叫两个有力的汉子用担架抬你到县城去看病。

胡想财“嗯”一声。

胡母则走出这间厢房做一碗带汤水的面粉疙瘩,送到床前用调羹勺喂给胡想财吃。

胡想财说,妈,我嘴臭,舀碗水我漱了口之后再吃吧!

胡母说,好!遂将一碗面粉疙瘩放在床边的矮桌上,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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