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的成就感，还留有几分？”戏谑的说着，小尾巴体内的妖力疯狂的运转了起来，九转玄功的强大效力毕现无遗。
望着仍旧面色苍白的小尾巴，聂明冷冷的笑了笑，“就算如此，那又怎样！我们活着，而你死了，这就是最大的成就！”说着自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
“聂高兄不是要卸去他的四肢么？”将手中的匕首扔给了聂高，聂明嘿嘿冷笑了起来。
接过匕首，聂高狰狞的笑了，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小尾巴，途中还用手中的匕首轻轻的比划着，仿佛在思索待会怎么下刀...
看着渐渐靠近的聂高，小尾巴一脸颓然的坐在地上，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再靠近些！再靠近些！）
一步，两步，三步...
聂高距离小尾巴越来越近了，而小尾巴的拳头则是越捏越紧，体内的妖力更是蓄势待发着——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还要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戏谑的望着坐在地上的小男孩，聂高手执利刃，仿佛一只遇到血食的秃鹰。他快意的笑着，小尾巴的表情很令他满意。
终于，聂高来到了小尾巴的身前，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小尾巴猛烈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突然平息了，他紧捏的拳头也送了开来，仿佛一只任由宰割的羔羊！然而，真是如此么？
锋利的匕首划破空气，发出了一声刺骨的轻响，小尾巴低着头望着聂高银亮的钢靴，仿佛一具死尸。
然而，只要仔细的观察聂高银亮的钢靴，明眼人会透过其中的影像骇然的发觉，小尾巴的双眼正散发着慑人的神光！
透过聂高靴子上的影像，小尾巴死死的盯着飞速下落的匕首——以及聂高展现出的巨大破绽！
聂明和聂高望着已经低着头的小尾巴，轻松的笑了，最后的一丝警惕悄然消失了...
匕首自上而下的这一个刹那，对于三人来说，却是漫长无比！
当匕首距离小尾巴的左肩只有毫厘之距时，原本仿佛已经认命的小尾巴终于暴起了！
一个巨大的白狐虚影乍然显现，一爪狠狠的将聂高按在了地上，然后巨爪之上雷光闪动之下，将毫无防备的聂高电得晕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尾巴狠狠的吐了一口血，白狐虚影嗖的一声缩入了体内！
迅速的拾起一旁的匕首架在了聂高的脖子上，小尾巴眼神涣散的冲着远处的聂明，开怀的笑了，“后退一里！”
聂明骇然不已，“怎么可能！？”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奄奄一息的小尾巴居然还能发动攻击！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小尾巴根本就没有抬头，仿佛盲打一般的就击中了聂高的破绽！
“我说，退后一里！”勉强的支撑着身躯，小尾巴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聂高的胸口！
看着一脸灰白的小尾巴，聂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却轻轻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开怀的大笑！
看着大笑中的聂明，小尾巴颓然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赌输了...
聂明大笑着，什么话也没说，但却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看着来势汹汹的聂明，小尾巴轻轻的将昏迷中的聂高扔到了一边，无力的垂下了手中的匕首。他没有杀聂高，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好人，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他还是下不了手。
静静的躺在草地之上，望着晴朗的天空，听着四周的虫鸣鸟叫，小尾巴突然觉得——死在这里，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狠狠的踩在小尾巴微微起伏着的胸膛，聂明微微笑道，“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吧，我给你十息的时间，表示一下对你的敬佩！”虽然敌我相对，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年，聂明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将两个妖级的大人逼迫至斯，能不佩服么？
“一！”聂明轻轻的数着，体内的妖力蕴量着，含而不发。同时，他的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小尾巴。对于眼前的少年，他已经不敢再有任何的轻视以及松懈了。
“二！”听着聂明的数数之声，小尾巴的心里也静静的数了起来。
他还很年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他还没有真真正正的抱过自己的母亲，他还没有报答叔叔的养育之恩，他还没有对苏雨表达自己的爱慕，他还有个可爱的妹妹，他还有一群深深肯定着他的伙伴...一连串可亲的名字在脑海中缓缓的飘过——小墩儿，殷天煞，小草儿...
他还没有成为妖侠！他还没有看过青丘的风光！他还没有做好去死的准备...
可是，他就要死了！
“三！”每一秒，小尾巴都过的很充实，他贪婪的望着头顶的每一片树叶，每一道阳光，仿佛想要将这些带往那虚无缥缈的冥界！
“四...”聂明望着小尾巴妖力水晶一般的纯洁眼眸，心灵的深处微微一软，一股酸涩止不住的涌了上来。
“五...”咬了咬牙，聂明的眼神闪烁着，脚下的妖力疯狂的运转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猛然发动将小尾巴踩成肉泥一般。
（要怨就怨这个世道吧！）
聂明并没有数“六”，他已经有些不忍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刹那间，脚下的妖力如缺堤的潮水，涌向了脚下瘦弱的身躯，聂明轻轻的呢喃着，“死吧！”
......
“嘭~”
小尾巴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预期的痛楚并没有到来...
“没事吧？”聂月关切的检查着小尾巴残破的身躯，轻声的问着。
小尾巴没有回答，只是“嚯嚯”的笑着，干枯的喉咙抖动不已。笑声难听以及，却有种说不出的欢快。
劫后余生的快意与欣喜，展露无遗。
“笑得这么贱，能有什么事？”云儿臭着一张脸，低低的咒骂着，然而目光却时不时的瞄向浑身是血的小尾巴。
“云儿！”公主责备的瞪了云儿一眼，然后亦是一脸关切的望向了小尾巴。
云儿的咒骂并没有对小尾巴欢愉的心情造成什么负面影响，相反，他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原来，只是一个刹那而已。
“真正的失败者，是那些还没有成功就中途放弃了的人...”叔叔的话仿佛仙乐一样，回荡于小尾巴的耳边，经久不息...
如果那时不坚持着偷袭聂高，也许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微微一笑，小尾巴轻轻的闭上了疲惫的眼睛，他虽然没死，但是体内的伤势却是不轻的。
望了望怀中昏迷过去的小尾巴，聂月皱了皱眉头，“先回秘密营地再说吧，他的伤很严重，不好好处理的话，只怕是活不了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望了望生死不知的聂明和聂高，公主皱了皱眉头，然后跟着聂月缓缓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