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昏迷中醒来的柳烟看到正在在自己身上发泄兽欲的书童顿时大惊失色,一边用力推搡一边大喊救命,书童生怕她的叫声引人前来,双手紧紧地捂着柳烟的口鼻,当满足了的书童松开柳烟时,发现她早已没有了呼吸,惊恐地提上裤子便跑,忽的一个踉跄趴倒在地,翻过身来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柳烟,眼神中满是恐惧。

镇定下来的书童,脑回路也渐渐清晰起来,若此时一走,官府一看柳烟是被奸杀,定会追查到底,若判定她是自杀,案子自然也就消除了,于是便强压着心中的恐惧给柳烟整理了衣冠,刚要将尸体抛河之时,却发现了被河水冲在岸边的刘亦彤,本就恐惧的书童还以为是柳烟化作的厉鬼,全身一软连同柳烟的尸体一齐倒在了地上,对着刘亦彤磕头忏悔,见刘亦彤没有反应便战战兢兢地爬了过去,这才看清并非是柳烟的鬼魂。

书童长舒一口气,看着刘亦彤顿时心中又生一计,若将此人伪造成凶手自己岂不是更加安全,只因他心中认定刘亦彤已经被水溺死,死者不会开口为自己辩解,于是便写了一封信放在柳烟身上,将其抛进河中。

书童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没有料到刘亦彤当时并没有死,更没有料到刘亦彤仅凭字迹便查到了自己,其实书童的伎俩并不高明,只是把柳烟和王林之间的事,嫁接在了陈明利身上,倘若不是老鸨怕引火烧身刻意隐瞒,案子说不定早就破了。

案子得以告破,县太爷又是一番感谢和赞叹的话,可能是词汇量有限,这些感谢和赞叹均是之前说过的,还是那师爷有眼力价,见刘亦彤衣服还有些潮湿未干,赶忙提醒县太爷令下人准备香汤,又派了两个灵巧的丫鬟伺候她沐浴,以免染了风寒,又专门出巨资买了一身合体的衣服让她换上。

虽然他们对刘亦彤的身份依然没有弄清楚,但这份胆识和能耐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可以比拟的,不管她是什么人,总之伺候好这位小姐便是万万不会出错的。

后来丫鬟在整理刘亦彤换下来的衣服的时候,发现了那封信件,急忙拿给县太爷和师爷看,但因字迹被河水侵染的过于厉害,二人仔细看了好久也并未发现关于刘亦彤身份的任何信息,只在信封上模模糊糊地看出了一个像‘温’的字,二人顿时惊的魄散魂飞,京城里姓温的显赫人家只有当朝太尉温涛,二人再仔细看看信封上的字,‘温’字之下的那个字越看越像个‘涛’字。

“听闻温太尉有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名叫温竹欣,难道这个姑娘是温太尉的女儿?”师爷一脸惊恐地说。

县太爷越想越怕,赶忙将信件装好,命丫鬟悄悄地把信放回去,切勿被她察觉,当下心急如焚不知所措,道:“老天爷为何要派这么一个贵人来我这里?”

“这是上天赐给老爷的机会啊。”师爷镇静了心情说道:“这温家落难至此,若不是老爷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说起来老爷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您说温太尉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好好的感谢一下老爷,说不定老爷就此升迁,平步青云了。”

听了师爷说的话,县太爷由悲转喜,笑道:“有道理,老爷我在这七品知县上坐了十年一直没有得到上面的垂青,只因我在朝中并无人脉,倘若能依附上太尉这棵大树,今后必定飞黄腾达了。”

“小的先在此恭喜老爷了。”师爷拱手贺道:“不过老爷,小的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说来。”县太爷仿佛做了朝廷大官,一脸得意地神情。

“是。”师爷说道:“县衙之上,温小姐一直隐瞒身份,想必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以小人之见,老爷还是不要刻意逢迎,权当不知道她的身份,以免令其产生反感。”

“嗯。”县太爷思考着点头同意。

“今晚后衙设宴,款待温小姐,明面上是感谢她帮助老爷破案,实则要给她留一个好印象,最好能送一个易于携带的礼物,见此物便能想起老爷,以免她回到京城之后,便把您给忘了,只要她记得您,您就有机会认识温太尉。”

“还是师爷想的周全。”县太爷苦思道:“什么东西能便于携带,还能让她印象深刻呢?”

“老爷,您不是有一块玉吗?”师爷提醒道:“如今正值六月天,蚊虫繁多,您那块玉不但可以驱蚊辟虫,还能散出淡淡幽香,本是不多见的宝贝,想必她虽贵为太尉千金也不一定见过此等宝贝,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县太爷有些为难,说道:“那香玉在夫人手上,她也甚是喜欢,你现在让我送给温小姐,我也确实有些舍不得。”

“一块玉能换来您一片锦绣的前程,封荫子孙万代,值了。”

“值了?”

“太值了。”

“好。”县太爷脚一跺心一横,道:“我去夫人那里把玉求来,设宴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事关老爷我的前程,一定要办仔细了。”

“老爷放心,此事我有经验。”

县太爷迟疑片刻转身向后衙走去,心中也在暗自打鼓,全县谁人不知咱们这位县太爷的夫人是个有名的母老虎,把懦弱的县太爷管教的服服帖帖,当年因为请朋友吃饭只多花了一两银子而被罚在卧室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成为全县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正因为县太爷畏妻如虎,二人同房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连个孩子都没有,坊间笑传,是县太爷夫人太厉害,吓得县太爷连精都射不出来,所以两人才没有孩子。

果不其然,县太爷刚说出要把香玉送给刘亦彤的事儿,其夫人顿时大发雷霆,泼妇似的掀桌摔凳,对着县太爷连踢带打,破口大骂,怀疑他看上了刘亦彤,要将其纳为小妾,县太爷生怕她不敬的言语传出去,忙用手捂住夫人的嘴巴,恳求她不要胡言乱语。

夫人的贴身丫鬟见此情景,知情识趣地赶忙走了出去,看到府上的仆人三三两两地躲在一旁窃窃私语,不时捂嘴发笑,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的?小心我告诉夫人老爷,将你们统统治罪!”这丫鬟是县太爷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一言一行都仅听从夫人的命令,哪怕是对县太爷也只是表面上的尊重,即便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也毫不忌讳地将夫人排在老爷之前,习惯地称夫人老爷,而不是老爷夫人。

仆人们知道这个丫鬟不好惹,仗着是夫人的贴身近侍,平常连县太爷都不放在眼里,在后衙能当一半的家,背地里大家都叫她‘二夫人’,众仆人见她发了脾气,哪里还敢稍作停留,瞬间四散而去。

屋里的夫人打骂累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县太爷见她消停了,忙关上房门走了过来,刚要解释,夫人一指地下,县太爷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笑道:“夫人别生气,听我慢慢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不就是看上那个狐狸精了吗?”夫人怒气未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生不出来孩子是我的问题吗?分明是你不肯努力。”

“是是是,是我不行。”县太爷敷衍地说。

“当初你没钱进京考试,是我爹砸锅卖铁给你凑的钱,如今你当了官了,嫌弃我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夫人说着哭了起来。

“没有没有。”县太爷起身安慰道:“夫人对我百般好,我哪里会嫌弃夫人啊?”

“那你还想着娶小妾?”夫人继续胡搅蛮缠,说道:“你说你看上她什么了?你把她叫过来,让我也瞅瞅,是她有我漂亮,还是有我贤惠?”

“她样样都比不上夫人,不及夫人之万一呀。”县太爷突然意识到:“不对呀,夫人,你都把我带偏了,我哪能高攀的上人家呀?哎呀夫人,是这样的,那位贵人可是温太尉的千金,落难至此,我是想把这块香玉当做见面礼送给她,你想啊,如果温太尉知道咱们对她女儿这么好,他不得好好感谢一下我们,说不定咱们就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京城当大官享福去了,夫人跟随我这么多年,一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我心想着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把握不住,岂不是对不住夫人对我的良苦用心吗?”

“真的?”夫人含泪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期满夫人啊。”县太爷一本正经地说道。

夫人看到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那你不早说?”

“夫人你没给我早说的机会啊。”

“那你是怪我了?”夫人佯装生气地说道。

“完全没有!”县太爷解释道:“我知道夫人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你放心,只要这件事成了,我努努力,咱们生上一窝。”

“你当我是猪啊?还生一窝?”

“我是猪。”说着县太爷扮猪在夫人身上拱来拱去,惹得夫人呵呵笑了起来。

“好了。”夫人推开县太爷,从枕头下将香玉拿了出来,一把放在县太爷手中说道:“你可不要骗我?”

“我哪敢啊?”县太爷心中欢喜,破天荒地亲了夫人一下。

夫人顿时两耳泛红,这久违的春意令她娇羞难抑,羞道:“干嘛?讨厌!”

县太爷看到夫人妩媚娇羞地表情顿时春心荡漾难以控制,心想夫人若早是如此,莫说一窝孩子,就是十窝八窝也生出来了,当下按住她的双肩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