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年头长的太好看扮成小白脸也不安全啊,果然古装剧都是骗人的!”秦诏诏手撑在八角枫桌上,看着这依靠石壁而建成的海盗窝,无奈的叹了口气,埋怨道。“也不知道我家小非非现在怎么样了,知道他媳妇儿即将成为别人家老公了吗?”话刚落,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嗯,正是秦诏诏未过门的“媳妇儿”。
“进来吧!”女海盗一脸喜悦的唤着屋外的人,秦诏诏随眼望去只见一墨蓝色衣袂,抬眼便对上了一抹眼中含着春风般笑意的男子,凭心而论,这个男子姿色确实不错,可惜却与海盗为伍了。
秦诏诏刚在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就被女海盗接下来的话吓愣了。“涛淮哥,你看这个做你媳妇儿如何?”
“真是多谢表妹了,为了表兄的婚事,替表兄费尽心事”,那个男子看了秦诏诏一眼,转头对着女海盗拱了拱手,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可嫁人为妻,媳妇儿一词也太辱人尊严!”What这个人是谁?媳妇儿?难道我的真实性别被看出来了?秦诏诏内心惊骇,面上却毫无波澜,反而一副书生意气被人侮辱后的羞恼。
“哈哈,你真以为我欧燕在江湖刀口舔血的日子是小孩儿在玩儿过家家吗?”女海盗爽朗一笑后阴恶的说着。
“早在你上我这船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个女子了,为了把你顺利的抢来送给涛淮哥做媳妇儿,我才故意说的那番话”,女海盗说完,看了看男子,笑着走出了门。
“刚刚她那话什么意思?”秦诏诏看向面前的男子,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为什么欧燕会知道她是女儿身,就算欧燕眼光毒辣看出来了,可那句“为了把你顺利的抢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计划好的?可是,她没有得罪这么一个貌多美心多黑的人吧?
像是看出了秦诏诏的疑惑,面前的男子粲然一笑,悠然的走到了八角枫桌旁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慢悠悠的倒了杯茶,品了一口后,见秦诏诏一直看着他,不由得轻抚自己的脸,笑道:“怎么?是我长得太好看了吗?”
秦诏诏:“……”这人……别是个傻子吧!
看着秦诏诏无语的模样,男子笑的更为肆意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跟多的问题问,但是……我并不想说怎么办呢?”
看着面前这个笑的儒雅万千,俊逸无双的丑陋嘴脸,秦诏诏突然有点儿想念苏琼林,苏琼林这人吧,虽然贱了点儿,但他贱的很坦白啊,不像面前这个人,贱也贱的与众不同!厉害啊!
“孩子……药不能停啊!”秦诏诏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后来实在忍不住想怼他。
傅涛淮以为秦诏诏会继续询问他亦或者大声怒骂他,谁知道她会慢慢的笑着温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明明脸上表现出了很多的讨厌和生气,却还是压抑了下来,莫名觉得……很可爱,很有趣。
“如果我们成婚了,你就可以叮嘱我吃药不能停了啊!”傅涛淮看着听了他的话后变得更加气愤的秦诏诏,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或者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但是我……是你这辈子也别想娶到的人,哦,随便送你一句,树不要死,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好走,不送!”秦诏诏说完,转身玩儿起了她手上的手环,这个手环是白老头儿送她的,说是什么师侄媳妇儿礼,她一向收人礼物是不带手软的,虽然这手环不是玉石的,但是确实是纯金掺了少许铜铁制作的,而且她很是喜欢这个手环上繁复的花纹,不但如此,她更喜欢这个手环真正的地方是杀人于无形!当然,她不想杀人,但是如果真的危及到她生命或者是她很重要的人的话,秦诏诏想,她是会背弃一些东西的!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哦,你不要想着逃跑,因为没人会来救你的!包括你那位貌美的相公……哦不,应该说是你未过门的未婚夫!哈哈……”,男子起身走到门口说道,丝毫不在意秦诏诏的样子,说完便关上了门。
随着嘭的一声,看着紧闭的木门,秦诏诏像是斗战的斗牛离开了战台后的脆弱不堪的模样,放松下来后才觉得手臂的经脉都是微微颤栗的,刚才她差点就忍不住露出害怕的表情了!自从穿了之后,她很幸运因为有韩非保护着她,否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她早已是在潢川陌路的一只孤魂野鬼了!被保护了的她,久而久之的,都快忘了她是一个对这个社会,对这个世界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外来者了,她快忘了当初在义庄时看到的惨象,忘了妞妞一家当初的艰苦!想着想着,秦诏诏鼻尖一酸,慢慢抱紧自己的双臂,埋下了头。小非非,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窗外的海平面被夕阳映照的如同一个巨大的绯红色染缸,天空中的火烧云不断变换着形状,像是要把内心的钟情告诉天边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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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夜色朦胧,燕国某个医馆内,朴素大方的医药房内传来一个打喷嚏的声音,喷嚏声刚落,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的冲进了房间,“主人,你没事儿吧?”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数十次刺杀,不用想,肯定是京都的那群老东西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主人此次的行程用意,想除掉主人以保住他们各自背后的同盟番王!本来主人不用受伤的,都是为了救他,才被敌人伤了右臂,他发誓,一定要替主人报仇!
看着焦急的卫子龙,韩非难得温柔的回答,“没事儿,就是打了个喷嚏!可能是诏诏想我了!”
卫子龙呆愣着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嘴角因为想到某人而扬起的笑容,眼神暗了暗,主人对不起!
“子龙,还有什么事吗?”韩非抬头发现卫子龙还站着,问了一句。
“主人,小的该死,求主人责罚!”卫子龙突然跪在了地上,坚毅的面容上满是后悔之色。
韩非顿了顿,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原本温和的脸冷了下来,“说吧?你犯了什么该死的罪?”
听着如同含了冰渣的声音,卫子龙内心却是十分平静的,因为这只是开始,如果听了他接下来的话,想必他也许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京都传来秦姑娘”“是少夫人!”卫子龙刚开口就被韩非强行打断了,他默了默,才继续开口道:“几天前京都传来消息,说少夫人离开了秦国,同一时间,白老也发来消息,少夫人带着傻子破了阵法,离开了!”
卫子龙话一说完,便被人猛然勒住了脖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主人,几天前……白老……传来……少夫人破了阵法……离开京都的……的消息!”哪怕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他还是将话再重复了一遍。
“几天前?卫子龙,是不是你觉得我不敢杀了你还是我舍不得啊?”随着韩非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内力就增加一成,最后,卫子龙的脸已经是死前的深紫色了!
“子龙……自……自小……跟……跟着主人,从不敢……不敢……违背主人,但是……为了主人……的大业,为了……主人……该……该完成的……使命,哪怕……是死,再……再来一次,子龙还是……还是会……这么做!”看着卫子龙痛苦的面容,韩非冷眸一凝,收了手,只是浑身的肃杀之意,连暗中的暗卫也不禁抖了抖。
“这事……是徐爹说的吧?”韩非强忍下心中的担心与怒火,问道。
卫子龙抬头看了看背对他的韩非,低下头,“是!”
“去,让暗阁所有人给我找,找不到……那我留你们也没什么用了!”
听着这话,卫子龙害怕的抬头看着这个从他进去暗阁起就一直尊崇的人,眼中有惊异也有欣喜,他想,也许这次徐爹真的错了!
“属下领命!”
看着卫子龙离开,韩非才感觉到右臂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更痛还是心口,害怕心中的那个人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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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诏诏一觉醒来,就发现她已经不在海盗窝里了,她知道,是昨天那个药不能停的混蛋半夜让人用船转移了她,当时她是醒的,只是装作睡熟的样子,后来发现没办法逃跑,而那个混蛋虽然嘴贱但是好歹不是那种禽兽之人,所以后半夜她也就放心的睡了,不睡一觉哪来的精力搞事情?
秦诏诏伸了伸懒腰,打量了一眼四周古色古香的房屋摆件,想了想,走到关闭的房门口,揉了揉肩,捏了捏腿,“嘭”,一脚将门口不远处的大青瓷踢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声音刚响完,秦诏诏听着由远及近的慌乱脚步声,微微勾唇,走到六方桌旁坐下,心道:“一……二……三!”
有人把门锁一开,头未抬,就被迎面来的银针刺中,嘴开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晕了过去!
“呵,老娘不发威真以为泡椒凤爪是水泡的?”秦诏诏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拍了拍手,看着不远处的文房四宝,笑的像只偷了嘴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