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临风讨厌有人对自己的夫人动粗。
无论他是谁,谁都不行。
端木临风说:“你是她姐姐,打她也有情理在,不过那是她在做错的情形下;如今错在你,她给你指出来,你为什么打他!嗯?”
郝静见到端木临风更觉着羞愧难当,扭回头要走,却白郝倩叫住,说:“事情没完,你就要走?”
郝静恶狠狠地瞅着他们,说:“我不走,难道还要听你们夫妻辱骂?”
端木临风盯着她,说:“原本我想,既然郝倩要跟你说清楚,我没必要来跟你说,可你居然四五六不懂,我们是在害你么?”
郝倩眼睛哭得红肿,扯过端木临风,说:“我跟她说。”
她喘着粗气,浑身发抖,“妈妈爸爸供你上学容易么?我们家是有钱人家么?不是啊,他们起早贪黑的指望你什么?为了给你攒学费,中考时候,我不敢报考高中,只填了附近的职高,这些你不知道?”
郝倩声泪俱下的哀痛着,仍然在不停的说:“你是我姐姐,我们全村就你一个大学生,我们全家感觉骄傲,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郝静一想起父母,心里一酸,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来,她哽咽着说:“你……你别说了。”
她委顿在地,哀哀痛哭,过了好久好久。
端木临风觉着时间好像停下了,他拍拍郝倩的肩膀,说:“把她拉起来吧。”
郝倩没有去,她说:“我知道从小你就不认错;这次,你也一定觉着没有错,是吧?”
一句话,没有重量,放在上帝的心里没感觉。
一句话,是由字母组成,放在布什的心里痒痒,他想揍伊拉克。
一句话,是由汉字组成,放在中国人的心里,时常变成石头。
郝静慢慢的站起来,说:“我没有错!”
端木临风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郝倩说:“没错?你……”
郝静说:“现在哪个大学生不开放,哪个大学生不……”
“啪!”郝倩一巴掌扇过去。
郝静被打得一阵晕。
端木临风赶紧过来拉住郝倩,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妻子这个样子,他说:“你怎么能打她呢?”
郝倩一脸的阴暗,她仿佛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郝静似地,忘记了她是自己的姐姐。
“她无耻!”郝倩一字一字的说:“好的不学,尽自学些乱七八糟的。”
郝静仇人一样瞪大眼睛盯着她,说:“倩妮子你反了?”
郝倩说:“大姐,你要想过上好日子,就走正道;否则,天必灭你!不信我们走着瞧好了。”
郝静此刻看到的妹妹,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她也识趣的离开。
她也没有回公司,她……
端木临风搂着郝倩,她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哭,不停地说,完了,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是啊,完了!
一个女孩子,什么最重要?
名誉最重要。
名誉是什么东西啊?
名誉是四季,有的人经历春夏秋冬,有的人一直占有一个季节。
名誉和季节一样,你知道它是什么,可要想抓住它,谁也办不到,因为按照时令播种,到时候才会有收成。
给名誉一个词吧,阿们,在向上帝祷告过后总是要说这个词的,他的意思是“惟愿如此”。
林镜纯这几天非常悠闲,自从端木临风回来,她这个总裁只负责在文件上签字,她省事许多。
她每天除了看书,签字和练功夫以外,也没什么事情由她做。
她也比较乐于享受这种生活。
有秘书拿来文件给她签,说:“总裁,这份文件请您过目批阅。”
林镜纯签文件只有三个要点要看,第一,是不是有端木临风的签字;第二是不是有安再起的签字;第三,打印的时间。
林镜纯打开文件,嗯?
她问秘书,说:“兰部长怎么了,为什么开除?”
秘书摇摇头,说:“这是端木副董事长批的,详细原因我也不知道。”
林镜纯想:既然端木临风批的,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她也很干脆的大笔一挥,写了三个极漂亮的名字:林镜纯!
她看着秘书出去,双手交叉,想着这件事情,嗯?端木临风为什么要开除兰部长呢?
兰部长一向做得好好的,莫非?
兰部长又偷偷地卖毒品?
要是这样,开除就开除,为了公司好!嗯?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刚才的文件上面明明写着他的助理辞职,他的助理为什么要辞职呢?
她又叫来秘书,说:“兰部长的助理为什么辞职?”
秘书说:“我不清楚。”
林镜纯说:“你把他助理的资料拿给我看。”
秘书去而复返,说:“总裁,兰部长助理的资料被端木副董取走了。”
林镜纯心想:端木临风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她打发走了秘书,觉着不对不对不对,肯定有事情,这里面一定有内幕,是什么,我必须知道!
林镜纯叫来杨千岁,她明明知道杨千岁是不可能说什么的,但她还是把他叫来。
杨千岁笑道:“总裁,您找我。”
林镜纯笑傲:“杨主任啊,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咱们公司里最忙的人端木临风和安再起,比较忙的人是那些部门主管,忙着生活的人是那些员工,最清闲的就属我和你。”
杨千岁心想:难得林镜纯能这么温柔的对下属说话。他也非常恭敬的说:“我是安全室主任,跟您是没法子比的。”
林镜纯叫人端来奶茶分给他喝,笑着说:“怎么会呢,你才重要啊,要不然端木临风没事总扯着嗓子喊——杨千岁!”
“杨千岁——”
端木临风果然喊了出来。
林镜纯心里暗喜,成功!
她说:“你看,还是我说的对吧,你在这里喝茶,我去问问他,一天到晚扯嗓子喊什么,不嫌累?”
她走到端木临风的办公室,敲敲门,说:“你找杨千岁做什么?我正找他聊天。”
端木临风一见是她,笑道:“总裁好有雅致,千岁都能请去。”
林镜纯笑道:“连你这位万岁我都能请来,何况他呢——不过你也真是的,兰部长开了就开了呗,那个助理留下来不行么,咋地,怕又不好的影响?”
端木临风一提这话脑子就有火,说:“这是我家的私事,你不需要多问。”
林镜纯说:“私事?你家什么私事?”
端木临风意识到不对劲,赶忙说:“你在诈我?”
林镜纯毫不在意的说:“没有啊,是千岁告诉我的。”
“我没有啊——”杨千岁从外面冲进来,说:“不是我说的。”
林镜纯看他急切的样子有些好笑,说:“我不是请你喝茶么?”
杨千岁说:“你的茶是鸿门奶茶,一般人喝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