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晴空万里,天空再也没有了大雨留下的痕迹,雨天悄悄的离开了。剩下在多歆脑子里的也只有晴天了。我的天空是如此明朗,胤祉你呢?

在那儿的日子好过吗?想多歆吗?想回来看看多歆吗?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我们永远逃离皇宫,离开不属于我们的地方。天涯海角,无论何处,多歆都愿意与你共相随……

“你说,咱们是去江南好呢?还是去蒙古呢?”胤祉天真的问靠在他胸膛里的多歆。“去哪里都好,只要你陪着我。”胤祉刮刮多歆的鼻子。“干吗不多思考一下,这可是一件大事,想好了哇——”胤祉把多歆抱在怀里摇摇晃晃,颇为沧桑。“咱们就可以随时离开了……”

多歆甜甜的笑着,看着胤祉认真的模样,她不禁为自己后来的道路想了又想。

“胤祉,你说,如果我们这辈子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你会来找我吗?”

“说得哪儿的话!”胤祉有点生气,明明是约定终生的话题,瞬间让多歆变成了分离的主题。“不过——如果,我们真的没机会相见了。那我也要看你离去的最后一面,不管你是老还是憔悴的模样,我都一样要看你……要离去……”胤祉的声音开始哽咽,脑海中居然呈现出多歆弥留之际的容颜。多歆的手向胤祉伸来,努力再努力,只差一点,可胤祉离多歆越来越远。最后空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多歆一人……

“如果你离开了,不要忘了我,千万……不要忘了我……一定不要忘了我……”说着,胤祉的眼泪滴落在多歆的手上。多歆把胤祉的泪痕擦干,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倚靠在他胸膛里寻找一丝安慰。

忽然,胤祉笑开了。“要死,你也是死在我怀里……”他的诺言,他的誓约,他的一辈子!都只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让他死心塌地、叫多歆的女人。

寒冷的冬季,雨天已经过去,接下来的几日都是艳阳高照,坤宁宫内却显得凄冷。越是阳光普照,这里的空气愈发的干燥。

“娘娘,这儿太冷了。请主子还是去屋子里的好。”自从多歆决定了小环的婚事以后,这坤宁宫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了新人,名叫巧儿的身上。

多歆明显的感觉到累了,垂下眼睑休息了会儿。

新人毕竟不习惯,巧儿又喊了声。“娘娘,外面冷,还是进屋吧。”无奈她的说辞让多歆有的烦闷了,多歆只好进了屋里去。

这坤宁宫里凄凉的很,奴才多,主子少,连应该探望这位寂寞主子的人都没有。巧儿原本以为伺候皇后娘娘是件开心的事,可如今来了坤宁宫,见这位主子与常人的不同之处,未免有些哀怨和无奈。

虽然说不吸引人注目,可好在这位主子话不多,待下人倒还有些和善,巧儿还是忍的下去的了。

倒了杯热茶给多歆暖暖身子,捶了捶腿。“娘娘,要不要到床上休息会儿?”多歆只觉得心累,婶子歇不歇倒也不在意,便拒绝了巧儿的建议。

“巧儿?”多歆轻声问了一句,巧儿凑近多歆答道。“是,奴婢在。”多歆望着窗外美好的天气愣愣的发呆道:“你说,我哪里做错了呢?”巧儿一时间竟不知回答些什么好了。

“如果,娘娘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不是所有自己做的事情,都需要别人来判断。需要的是一颗心的指引,而不是众人的议论。”

多歆感觉,巧儿还是和小环有些相象的。换做是小环,她也会那么说。

看见多歆没有斥责她,巧儿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个屋子里,让多歆感觉冷冰冰的。问了句巧儿,“屋里没点暖炉?”巧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娘娘,是巧儿的错。奴婢伺候不周,娘娘请责罚奴婢……”

多歆微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巧儿,看她如何辩解。“巧儿没想周全,竟然忘了把木炭拿来,这暖炉倒也还在,只是怕这木炭剩下的不多了。”不是木炭剩下的不多了,而是管理此事的太监们看着多歆倍受冷落,不愿意为了个貌似被打入冷宫的皇后雪中送炭。

宫中的尔虞我诈本是这样,司空见惯就好了。

“如果娘娘需要,奴婢现在就去到高公公那儿说一声……”多歆打断了她的话。“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好了。”

把巧儿拉了起来,自己又朝窗外望去,思念着他……

巧儿看着她寂寞的人影,也思念起了小环姐姐。

“奴婢并不怪娘娘,虽然不是奴婢自愿的,但是好歹娘娘对奴婢也是仁至义尽了。奴婢对娘娘,感激都来不及,自然不会怨恨她……所以,巧儿,你到了坤宁宫,要好好的伺候娘娘知道吗?”小环临走时还不望了叮嘱巧儿,别把娘娘想成多么恶毒的人。娘娘她,只是寂寞而已。

“娘娘不喜欢吃太甜的,别让御膳厨房做甜点……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常常去看看娘娘的枕头。那里经常是湿湿的一片,记得要换干的……晚上要是娘娘做了噩梦或者是喊了谁的名字,都不要透露半点风声……”

巧儿把小环所有的话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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