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赛那沙靠着棕榈树,模特般修长的身影在夕阳下闪着一圈毛茸茸的金色光晕,温暖的笑容没有因为舒媛迟疑的目光而消失。
“给你的!”他很帅气的丢给舒媛一把刀柄雕刻着紫罗兰的匕首,每一片紫罗兰花瓣上都嵌着一块紫色的宝石,每一块宝石都晶莹剔透、质地温软,而且每一片颜色都略有变化,深深浅浅的紫流淌,那花瓣儿看起来居然像活了似的,在随着微风摇摆。
真是巧夺天工啊!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那稍显生硬的雕工……莫非是他亲自动手雕刻的?
“这两个月没什么战事,我没事学着雕了一把匕首,技艺不过关,”赛那沙俏皮的举起受伤的左手大拇指邀功,“不过,看在我受伤的指头上,你一定会喜欢的吧,媛媛。”
这是一定要感动天地的节奏么!那包裹着亚麻布的大拇指,还有那像个大男孩一样干净又充满阳光灿然一笑,……这一切,几乎能在一刹那撷取一个少女的心。
舒媛能听到自己内心甜丝丝的呢喃,接受他吧!多好的男人啊!可是在那一丝甜蜜中,却更多的是无奈的叹息,这种感情是给不了回应的,因为回家,比什么都重要啊。
望一眼赛那沙那期待的双目,舒媛无奈的垂眸摩挲着那稍微撂手的雕刻,轻轻的笑道:“我很喜欢呢,谢谢你,小赛。”
赛那沙的目光暗了暗,语调却仍旧欢快的说道:“我最亲爱的媛媛小姐,看在我是伤员的份上,快来给我一个感动的拥抱吧!”
舒媛笑睨了他一眼,“区区一个指头受了伤你还好意思邀功。”
赛那沙笑了笑,忽地向前一步,在舒媛没反应过来前,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为了这个拥抱,我整整挣扎了两个月呢,媛媛,请你不要推开我,你并不喜欢皇兄的,不是吗?”
“……”舒媛安静的靠在他炽热的胸膛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没来由眼睛一热,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沉默其实也是一把残忍的刀,赛那沙终于渐渐松开了怀抱,故作平静的望着远方一笑,此时夕阳已经落下汕头,远方只剩下的一抹余晖,但是从夕阳的尽头扑腾了一片尘土,车马声震天而来,“皇兄他也要赶回来了呢,咱们晚上见。”
赛那沙顽皮的笑了笑,忽然亲上舒媛的唇,微微辗转一会,然后摸了摸不知道摆什么表情的舒媛白嫩的脸颊,笑道:“你一定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的追求。”
说完,呵呵笑着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舒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似喜似酸,怔怔想了好久,才慢慢回寝殿去沐浴。
等她洗好出来,正看见凯鲁王子大步从门口迈步而来,虽然满身风尘,但他的精神显得很好,看到舒媛以后微微露出笑容,静静的站在中庭,一双眼中都是等待,等待舒媛乳燕归林般投入到他的怀抱中。
舒媛静静的依靠着廊柱,并未给出他所期待的反应,淡笑道:“恭喜你胜利归来!”
凯鲁王子略显不悦的望了她几眼,最终还是微笑着慢慢踱步过来,轻松的笑道:“听说你吧瓦休干尼治理的很好,市民对你推崇备至称颂不已呢。”
舒媛摆出一副头痛的样子摆摆手道:“快别说了,下班后我一般不讲上班的事?”
上班下班什么的,凯鲁王子是听不懂的,但意思还是弄明白了,不过他没打算就此放过舒媛,轻轻的笑道:“他们说你做事雷厉风行,在政事上宽柔并济,是一个很好的执政官。”
“他们?”舒媛略疑惑,接着明白凯鲁提的应该是他留下的那三个文官,“要不是你留下这几个得力助手,我能在两个月理清这一团乱麻,我就要高兴得哭了,更别提什么有效治理了,所以,要谢谢你呢。”
凯鲁王子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的这三个人又怎么比得上赛那沙给你留下的米提瑞恩,你好像事事都倚重的是他吧,我给你留下的人,顶多也就是苦力罢了。”
这是不满?还是吃醋?舒媛转了转眼珠,并没多言,而是转移话题,笑道:“你还不去洗洗,难道要我饿着肚子等你吃晚餐么?”
凯鲁王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微微一笑,“我已经吩咐过了,今晚就我们俩用餐,还是摆在莲池边的凉亭里,你先去,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呢,亲爱的媛媛。”
他想要拥抱一下舒媛,谁知被她轻巧的躲过,咯咯笑着跑开了,“我去看看有什么礼物。”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凯鲁王子微微垂眸,脸色逐渐变得颇为无奈。
“那把匕首是送给她的吗?我亲爱的弟弟赛那沙啊……”
又是礼物!现在难道是收礼物的季节吗?舒媛对于这两兄弟的追求……怎么说呢,赛那沙的让她心中稍有甜蜜,可是凯鲁王子的……总觉得压力很大啊,那是不喜欢也要表现出喜欢的节奏啊。
舒媛怀着惴惴不安的情绪来到水池边,晚餐还没摆上来,亭子中心一堆蓝色矢车菊包围一个二尺见方的雕木盒子,这应该就是礼物了。
好吧,这种拆礼物的感觉真的比得到什么好礼物要来得有趣的多,凯鲁王子果然懂得如何泡妞啊,舒媛暗自点头,围着盒子转了两圈,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慢慢的揭开了。
“咝!”舒媛为自己所看到的感到震惊了,那是一身衣裳,乍一看起来居然和她来到这个世界那身一模一样,舒媛本来还处于狂喜之中,结果再一细看,却发现上衣的质地是纱,□的裤子是精细的亚麻,而不是本来的雪纺。
舒媛是知道的,凯鲁王子绝对不会现在就把那身衣裳还给自己就是了,所以也只是失望那么一下,到底被这亲切的款式给撩拨了心思,便兴致勃勃的去换衣服了,搭上这里浅蓝色的编织凉鞋,倒也还看得过去。
等她脚下生风的走后来时,凯鲁王子已经歪这软枕斜靠在凉亭里,心情很好的打量一身淑女装扮的舒媛,笑道:“你们那里的贵族女子都是这样穿衣?美虽美,可惜有点精神过头了,缺少一点柔情。”
其实这一身舒媛平时就是工作时穿的,公司虽然不要求职员严格穿职业装,不过为了让自己显得干净利落又不失优雅,所以舒媛的衣裳都是简单大方的款式,再配上舒服柔软轻盈的面料,整个人就显得既不失严肃又隐含柔情了。
所以,凯鲁王子觉得她穿起来过分精神也没说错,现在上班族到公司开始就像上战场,稍不留神就是降工资丢饭碗的事啊,不厉害点不行。
舒媛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笑道:“我们那里的女人都是自立自强,同你们这里的男人一样是要赚钱养家糊口,除此之外还要承担家务和生孩子带孩子的重任,可以这么说,女人比男人累多了。”
凯鲁王子目光闪烁了一下,轻笑道:“夕梨虽然也要强,但并不是你说的这样……这样强悍的女人。”
“……她不过还是个读书的孩子而已。”舒媛浅浅一笑,不想多谈。
凯鲁王子笑着深望了她一眼,便开始吩咐人端来食物,两人默默用餐,期间没人开口打开沉默,气氛一度尴尬,服侍两人的奇克力都开始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一会儿两人用过晚饭,奇克力被凯鲁王子挥退,整个水池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舒媛便知道,凯鲁王子今晚的重点就要来了。
如果舒媛真把凯鲁王子的追求当真,那她就是傻子。果不其然,凯鲁王子忽然笑着道:“这一次,我们得胜回哈图萨斯,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
“……”能说不回去吗?舒媛默然垂眸,她可不想放弃这个才管理两个月的瓦休干尼,否则人走茶凉,这些日子来劳心劳力的努力就要付之东流了。
凯鲁王子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似的,似笑非笑道:“米提瑞恩还是可以留下来帮你管理瓦休干尼,我说过的话算数,这里以后将是你的属地,谁也拿不走。”
你会这么好心?舒媛悄悄的掀起眼帘观察凯鲁王子,正好撞上他打探的戏谑是视线。看起来,他是很有把握自己闹不出太大动静了,也对,那么强大的黑太子都保不住这个城市,凭她舒媛要人没人要兵没兵,就算把这里管理得再好,只要哪天凯鲁王子不爽了兵临城下,舒媛不想交权也得交权。
想到这里舒媛就有点气馁了,拼来拼去还是人家手里一碗饭,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啊,因此有点意兴阑珊的说道:“好久没回哈图萨斯,我也有点想念呢。”
凯鲁王子见她乖乖就范,便没有多说,毕竟这一天他匆匆而回,早已经疲惫不堪,送舒媛到寝殿门口,这次没有只是亲亲小手那么简单了,拥抱了舒媛许久,才叹息一声,笑道:“你这个女人的心难道真是铁做的,怎么一点都不动心呢。”
说完蜻蜓点水般亲了亲舒媛的唇角,便头也不回去自己房中睡觉了。
舒媛哑然失笑,原来刚刚抱那么久是希望自己开口邀请他进房么?难道他以前这招对女人都屡试不爽么?
铁做的心?舒媛倒真希望自己是的。再过一年,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如止水吗?还真的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吗?
凯鲁王子这把时间之刀,磨得不错啊,舒媛叹息一声,低头看到挂在腰间的小匕首,又是一叹,赛那沙要是再招人爱一点可就要抵挡不住了啊。
昨晚因为码了一小段所以放存稿箱了,刚刚发了下了一章,尼玛,郁闷死我了,还好锁的快。
╮╭不知道为毛,我现在首鼠两端,不知道爱谁更多一点,我好花心,捶墙,谁来告诉我,花心的毛病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