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老臣之见,应该是先把尹家的人都抓起来等候处置。”
东方逸此刻也是尽量在拖时间,既然寒水没有来,那也就是说子瑜还没有把将军府里的人的去路处理好。
“抓起来?朕有说过要去抓起来吗?难不成你想……”
听东方逸的意思就是说难不成洛宇打算越俎代庖?哼,东方逸把这么大个屎盆子扣到洛宇的头上,洛宇吓得急忙跪了下来。
“臣不敢,只是依照我国律礼……”
东方逸一拍桌子:“律礼?爱卿要是不说,朕还真是想不起来了,辛牧!”
“属下在!”
东方逸示意子墨把洛纨的毒解了:“这个洛纨做过的恐怕是要让朕把他流放了都不为过吧!”
洛宇也知道东方逸这是在指桑骂槐呢,根本没在意子墨到底给洛纨弄了什么。
“伯父!我……”本来还在哼哼唧唧哀嚎的洛纨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辛牧,你对洛纨做了什么?他怎么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子墨一心在给洛纨解毒施毒上,根本没有听到洛宇说话的声音,何况这个时候的子墨听的都是混乱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声音了。
洛宇完全没有觉察到,只当是辛牧大人年轻气盛,对自己故意装作听不到罢了。
子墨熟练的替洛纨解了毒,只是不知道又在他身上的几处点了几下,就让洛纨完全发不出声音来了。
“辛牧,把洛纨放开,朕觉得现在恐怕相国大人很愿意说些什么出来了。”
东方逸看到子墨看向自己的方向,嘴角含笑:“相国大人,可是想好了要说什么了?”
洛宇也是官场老手了,可不会轻易就中了几个人的套。
“老臣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老臣说什么!”洛宇跪下来,重重叩头,“只是,老臣为了云国,一定要把尹家罪臣捉拿归案!”
子墨心里冷笑,好一个忠君为国的相国大人,听到风声,就等着把尹家一网打尽,甚至连凝绾都……
东方逸和子墨毕竟还是太嫩了,低估了洛宇在朝廷里的势力,洛宇话一说完,身后就哗啦啦跪下来了一大片,能看到站着的都是科举时候的新人。
“皇上,相国大人所言句句有理,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东方逸虽然说是已经亲政,可是毕竟权利大多数还是受限制,只能是怀着一肚子火,却又没什么办法。
“太后嫁到!”就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的人又来了。
东方逸只能下来去迎接她:“儿臣见过母后!”
“臣叩见太后娘娘千岁!”
子墨倒是没有料到太后竟然会来,这下子恐怕就不太好弄了。
“母后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东方逸明明知道太后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却是只能耐着性子。
“哀家要是不来,你难不成还真是把他尹家放过了不成?难不成还真让云国就败在你手里!”
太后可谓是气势汹汹,毫不客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东方逸明知道太后来是为了洛家,心里嗤笑,这云国难不成还真当是他洛家的了?
“母后说这话可就过了,云国可是我东方家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东方逸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太后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她根本没有想到东方逸就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好啊,皇帝,你如今亲政,就忘记了当年哀家是如何帮你夺得这至尊之位的了!”
“母后,你怕是想多了,朕只是说这云国是我东方家的而已,何必反应如此激烈呢?”
只有子墨能感觉到,虽然说是表面上看起来是东方逸占了上风,可是他承压了很重的压力,东方逸的手都有些发抖。
“哀家听闻尹家的人通敌,这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怎么,皇帝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儿呢?”
这个时候寒水还没有来,可是太后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超出了子墨和东方逸的控制。
“母后……”
“太后娘娘,恕微臣斗胆说一句话!”原本在一边不怎么说话的刘钊突然开口了。
太后凤眸一撇:“哀家恕你无罪!”
刘钊一本正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太后恨不得杀了他。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虽然说以前垂帘听政,可是那时候皇上年幼,如今皇上已然亲政,太后娘娘身为女流之辈,本就不该到这离开。”
刘钊的话说的有理,却是让洛家一派的人都哑口无言。
“哀家身为皇上嫡母,为何来不得!”
刘钊更是引经据典来反驳太后,好像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个女人。
“先太后端懿敬德皇后就在后宫里下过懿旨,凡是后宫女子,不论高低贵贱,皆不得干政!并且以身作则,绝不触碰前朝的是非!”
太后气的脸都绿了,这个刘钊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啊!
“刘钊,闭嘴!”虽然东方逸此时心情好了,表面上却还是得做做样子。
“是!”刘钊乖乖的站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母后,尹家叛国的罪名实在是过大,还是要派人去查清楚,况且镇武将军还在前线和北国战斗,这也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尹家叛国。”
“依哀家所见,现在还是把尹家的人先暂押天牢!”
太后还是没有和东方逸撕破面子,毕竟那个人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到底夺皇位。
而且硕儿也是他和她的孩儿,现在硕儿却没有任何夺位的心思。
“母后所言的确有理,辛牧!”
“属下在!”子墨站出来,面具下的脸是忍不住的笑意。
“朕派你带人去把尹家的人暂时关押天牢,将军府先封了!”
“是,属下遵命!”
子墨转身带着人就要走,这个时候洛宇又来:“皇上,老臣提议让赵研同去!”
子墨心里暗暗粗骂:这老家伙就是故意的,看来赵研也是他洛家那边的人了,这倒是让人没有想到。
东方逸随意点了点头,子墨心里忍不住骂娘:你就这么随意点了点头,是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啊!可是等到赵研和子墨带着人来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紧闭,赵研皱了皱眉,心里却没有多想,大白天的怎么不开门啊!
子墨面具下的脸笑的阴险:哼哼,赵研,看来你还真是解开问题的钥匙啊!
“辛牧大人为何这样看着我,可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赵研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人盯上了,而子墨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此刻就是那只螳螂,只是那只黄雀没有打算就这么早的收网。
“赵大人,还不进去吗?”子墨抬腿踢开了将军府的大门,虽然之前就已经大概能想象到将军府的大概样子,可是打开大门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刺激到了。
赵研在子墨开门的那一刹那也是惊呆了,将军府这是遭到哪个江洋大盗的洗劫了。
“辛牧大人,这是……”
就连了解自家大哥的子墨也是万万没想到他家大哥能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大厅里空荡荡的,就连那个在客厅里的红木柱子,都被子瑜拆了带走了,更别提摆放的檀木桌椅。
“你们去其它地方看看!”
“是!”嘴角忍不住抽搐的众侍卫只得一间一间屋子查看,当然是一目了然。
“启禀大人,没有发现任何人,任何……东西!”
子墨忍不住亲自去了花园,更是笑不出来了,花园里的名贵品种的花一朵都不剩的挖走了,就连那个假山也被子瑜炸了。
赵研本就来过子墨的房间,进来的时候也是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个地方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彻底搬空!”
“辛牧大人,这里!”
赵研简直是一脸兴奋的跑出去喊子墨过来:“这里还有东西!”
赵研的内心此刻是崩溃的,终于有东西交差了。
而子墨进来的时候整个人也是哭笑不得,大哥,你厉害,我佩服!
远在不知何方的子瑜,不禁打了个喷嚏:“嗯?谁在想我!”
子墨随手翻了翻,这些都不是自己用惯了的东西,估计是花泽那时候买的吧!
“赵大人,如今这里面的人都不在,这些东西恐怕也不好交差啊!”
赵研和众侍卫都佩服了,尹家的人是不是早就打算离开邺城了。
总之这次什么也没有搜到,赵研只得把房子封了回去交差。
东方逸听到赵研回来报告的,整个人也是抽了抽,寒水的做事风格还真是,额,独特!
“皇上,如今尹家没有一个人,我们要不要去发通缉令!”
赵研根本没有搞清楚东方逸此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外乎他站错了位置。
“通缉令?”东方逸冷笑一声,“原来城主之子也不过如此,你下去吧!这件事交给辛牧了!”
“咦?”子墨惊呆了,我们家的案子,你就这么轻易的交给我了?
赵研下去之后,东方逸叹了口气,几日下来,和洛宇还有太后之间纠纠缠缠的,东方逸也不禁头疼。
“子墨,陪我去散散心吧!”现在的东方逸不是皇帝,只当是一个普通人。
子墨叹了口气,几天下来也确实让人心里烦躁,不仅是因为太后和洛宇因为尹家的事情而闹,还有就是上次神不知鬼不觉出现追杀上官璇的那股势力又出现了。
“是!”子墨叹了口气。
两个人便衣出行,身边只带了几个暗卫。
“陪我去将军府看看吧!朕,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东方逸的生母良妃本是尹家外族,幼时曾经来过将军府,只是那个时候子墨和姜薇都在老家。
“嘎吱”一声,本已经被封条封住的大门打开了,东方逸犹记得当年自己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花园里的荷花池和假山了。
看到已经碎成块块的假山,和已经空空如也的荷花池,东方逸就算是再强大的心理也经不起子瑜这样的摧残。
“还真是物是人非啊!寒水办事的效率还真是……”
“谢主子夸奖!”
子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现在他们身后了。
“看来已经安排妥当了,寒水,这些东西你都搬走了?”
东方逸还是有些低看了子瑜的破坏力。
子瑜卸下了面具:“当然了,一天半之内搬走这些东西差点没把我累死,还好我找的人都比较强悍!”
尹子瑜你丫的是把所有的江洋大盗都找来了吧!
“你把他们都安排到哪里去了,娘呢?”
子瑜叹了口气:“娘她当时不肯走,所以我也没办法了,然后就……”
子墨早就知道姜薇那种脾气肯定不会相信的,尹家的人怎么会背叛皇家,何况姜薇本就知道那个子墨不过是别人假冒的。
“那娘现在怎么样了?”子墨有些担心,自家这个大哥下手从来都是没轻没重的。
子瑜尴尬的挠了挠头:“娘现在还没有醒来,我让奶娘在照顾娘!”
子墨和东方逸既然是出来散散心,当然是还要去翩思轩里去。
这过程中不免要碰上暂时管理着翩思轩的东方琰。
“皇叔,你待在邺城也够久的了,翩思轩里又向来都是各种消息传递的地方,恐怕该知道你都知道了!”
东方琰喝了一口酒,看着秋棱在台上跳舞:“该知道的本就是该知道的,不该说的却还是不要说了。你想知道的,我不知道,你不想知道的,我知道然而我却并不能告诉你什么原因!”
子墨沉思,想了半天东方琰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闲散王爷还真是知道很多东西!怪不得自己去试探他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皇叔……”
东方琰难得严肃了一回:“这些事情只能靠你自己,我只能告诉你,任何人都是有可能做出任何事情的!”
说着东方琰的眼光还不时的看着子墨,似乎子墨这里有什么不对一样。
可是子墨感觉得到,那种目光熟悉,熟悉到让子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