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究因为陪宇辉度过他最后的时光,有好几天没有去学校。可是,这短短的几天,本市发生了一件足以撼动全国的事件。
一天,兹究独自待在家中,茫然地看着电视,茫然地换着台。电视上播的内容,他一点都不知道,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宇辉,还有季菇,
突入起来的灾难,接二连三,对于这个少年来说,确实太过于沉重。
“本市前日发生一起社会暴力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剧警方透露,这是一次极其严重的打架斗殴案件,涉案人员多是学生团体,以A中和Z
中的学生为主,这次事件共造成8人丧生,重伤34人,部分伤者仍处于抢救之中。。。”一条重磅新闻,终于是把兹究从茫然中拽回现实,
兹究怔了怔,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兹究冲出家门,跨上车就想学校疾驶而去。
兹究冲到芹源班门口,终于在里面寻到了芹源的身影,兹究松了一口气,但是,芹源的鹰眼般犀利的眼神已不再,此时,他的眼神中暗
藏的是惊慌和恐怖,就像,就仿佛一只待宰的猎物,兹究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他知道,大事不好了。与此同时,芹源也发现了兹究,
他起身向兹究走来。
一个静谧的楼顶,芹源和兹究无声地抽着烟,兹究不愿意开口问,可心里的焦急又逼他不得不问。兹究刚准备问出口,芹源却先开口了
,他说出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
一次,浩哥联系芹源,说有事拜托他。芹源去到浩哥所在的酒吧,浩哥把芹源领到一个无人的包间。芹源自信地问浩哥:“大哥,今天你
找我来有何事?”浩哥顿了顿,以少有的严肃的口吻说道:“今回这个事,有点儿棘手啊。”芹源说道:“大哥请讲。”浩哥遂说道:“中央街那
地段,可是一块商业热土啊,以前,一直是由我们精忠会负责打理的,可是最近,黑龙会的人搅合进来,给我们精忠会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黑龙会敢这么嚣张,因为他们手下,养着一群不怕死的人啊。”芹源眉头一皱:“那些人是。。。”“Z中的亡灵组。”一听见这个名字,芹源
的心不由咯噔了下,那真的是一群亡命之徒,打架斗殴,时常以刀相搏,手段凶残,不计后果。。。浩哥仿佛看出了野兽的犹豫,遂动情
道:“弟弟啊,哥哥很少求你,但这一次,算哥哥我求你了。事成之后,哥哥给你30万报酬,给你手下每个参与者10万,那个,刀具,我
都给你们备好了。”“大哥。。。”芹源道出了自己的苦衷:“我们野兽派,大家从不用刀,我不能让兄弟们去送命。浩哥走到墙边,抽出一把
挂在墙上的日本刀,他用手一抹,刀身在灯光下,闪着锋芒的厉光,浩哥看着日本刀,对野兽说道:”芹源,刀,才是你们野兽派的利齿啊
,没有利齿的野兽,只能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如何对得起,野兽的名声!”浩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击野兽的心底,野兽一下子,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浩哥借势把刀递给野兽,野兽接过刀,看着刀身上反射出的自己的模样,一下子,把刀柄捏的老紧,整把刀都开始颤
抖起来。
野兽并没有为难自己野兽派的弟兄们,他本着自愿参与的原则,让弟兄们自己做决定。当野兽说出这次的对手是Z中的亡灵组,且这会是
一场刀战时,有三分之二的野兽派选择退出,而剩下的三分之一接过了野兽发的砍刀,当然,其实也包括猛萨和杰白。。。
那一夜,月光凄寒,朦胧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笼罩出一份诡异的气氛。深夜,大街上空无一人,当野兽派提到赶到中央街时,亡灵组早
已守候在那了。亡灵组,真可谓一群嗜血之徒,到底什么样的教育制度,什么样的人生,才会造出这样的一群人,绝望而凶残的眼神,对
即将到来的厮杀兴奋而狂热,脖子上纹着的骷髅,在月光下显得无比阴森。两队人马一会面,亡灵组便迫不及待地砍杀过来,而野兽,也
带着野兽派冲杀上去,疯了,所有人都疯了,在血液的刺激下,所有人都杀红了眼。野兽派毕竟是首次参加刀战,在亡灵组的疯狂杀戮下
,只得节节败退,猛萨一个人冲进敌阵,左砍右杀,一连杀翻七八人,因为猛萨杀伤力太大,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亡灵组一拥而上,数
刀齐下,猛萨的头骨抗下数刀,仍在浴血奋战,突然,一刀砍向了猛萨的脖子,鲜血啊,一下子冲了出来,猛萨捂着脖子倒在血泊之中。
野兽看着倒下的猛萨,大喊一声,举刀冲向亡灵组,后来,他就觉得意识已经支配不了行为,他一刀刀砍下去,刀刀都是对手的软肋,鲜
血洒满了他一身,没有人能防得住他,野兽彻底沦为地狱来的魔鬼!一连串急促的警笛声,终于让野兽恢复了些许清醒!杰白冲上去,夺
下野兽手上的刀,然后冲野兽喊道:“快走!”野兽无动于衷,愣在那里,杰白一拳打在野兽脸上:“走!!!”野兽回过了神,转身以极快的
速度逃离现场,而他身后,警车的鸣笛越来越多。。。
芹源边痛苦地回忆,边说道:“猛萨,死了。杰白,被关进警局了。。。”兹究不敢相信地听着这一切,他好希望,野兽会笑着告诉他,这
些都是他开的玩笑,但野兽近乎绝望的表情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现实!现实不是游戏,错了,输了,还可以从头再来,现实是一条不可回
头的路,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去承担,去付出代价。兹究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想要清醒一点,却晃得更加茫然:“你。。你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还要来,来学校。”“浩哥说,他会保我的,我逃了,反而是会引起嫌疑。。”“那。。那你下一步,想怎么办?”芹源抬头,认真地看
着兹究:“我想去看看杰白。。。”“好,我陪你去。”
监狱的探监房,一块大玻璃,把杰白与野兽、兹究挡在了两个世界,。杰白带着手铐脚镣,散乱着头发,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更瘦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开口。突然,杰白抬着看着野兽,那是一份什么样的眼神啊,看的芹源心中一惊。芹源通过玻璃上的小窗口
,把手伸进去,他想握握杰白的手,杰白一下子发疯起来,他按住芹源的手,用长长的手指甲,在芹源手背的野兽派纹身上,疯狂地抓下
去,抓开芹源的皮肉,抓烂野兽派的纹身!芹源一动不动,任杰白撕烂自己的手背。两个狱警围上来,控制住发疯的杰白,杰白一下子嚎
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猛烈地摇头:“结束了,结束了,结束吧!”杰白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背,又看了看杰白,冷冷地点点头。看到野兽点
头,杰白慢慢冷漠下来,被狱警押着离开了。
浩哥叫野兽留在学校,并不是要保他,是他已经打通了关系,把罪责全部嫁祸到芹源身上。一个暖暖的晴天,一声警笛打破了A中的宁静
,。一听到警笛,兹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起身冲向芹源的班级,却看见,两个警察,押着带上手铐的芹源,向校门外的警车走去。兹
究一咬牙,就要冲向警察。芹源抬头,冲着天空大喝道:“兹究!!”这一声大喝,着实把兹究喝住了,芹源面向兹究,微笑着说道:“要好
好学习啊,别再打架了。”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心底泛起,兹究看着芹源被押去的背影,嚎哭着跪在地上,眼水带不走悲痛,却至少可以好过
一点。
警察把芹源押到校门口,一个身影站在他们面前。楚玉晗平静地走向芹源,红着眼,却带着微笑,她毅然决然地说道:“我等你,等多久
都没关系。”芹源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警察把芹源押到警车边,在快要进入警车的时候,芹源抬起头,问身边的警察:“叔叔
,这天,下雨了吧?”警察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的阳光:“没。。。”当警察看向芹源时,发现,涕泪已扑满他一脸。
从事,野兽派便不复存在了,曾经的野兽派,也纷纷涂改掉手背的野兽派纹身,以前,这纹身是他们耀武扬威的骄傲,现在却是别人追
债的标志。只是,有两个人仍然保留着野兽派纹身,一个是兹究,一个是李静。
多么无奈,错误的现实不可以重来,只可以珍重地道一声,再见了,野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