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背转过身,剑刃出鞘,这些人还未来的及挣扎呐喊,就已经人头落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山匪的头目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到死都没明白,他们盘踞数十年的顾旭山,是被什么人给攻破的。
任务完成,黑衣人头目带着黑衣人回去复命,不远处,带着银狼面具的男子正在树下等他们。
“罗家家主已经安然离去了。”
“安然离去的吗?”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黑人的头目不敢再说话,射伤罗玉姮的黑衣人自觉上前跪在他的面前,男子背对着他不说话,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男子一剑划破了黑衣人的喉咙,其他黑衣人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男子对黑衣人头目说道:“护送她出山,若她身上再多出一道伤痕,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是。”
黑衣人头目立马带着人朝着罗玉姮离去的方向追去。
夏季的雷雨说来就来,阿飞冒雨带着谨言和罗玉姮来到一个山洞,他们将罗玉姮放在了篝火旁,阿飞将箭拔出,两人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将血止住。
罗玉姮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谨言身上的药在打斗中丢了很多,阿飞将剑给了谨言,又用草将山洞掩盖住,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冲进大雨中去寻草药。
谨言找了一块凹型的石头架在火堆上烧了些热水,一个时辰后,阿飞带了一些草药回来,谨言辨别草药,将他们在凹石上熬煮,天蒙蒙亮时,谨言用大的树叶将草药一点点的喂罗玉姮喝下,她又将草药砸成泥敷在了阿飞的伤口上,她一边敷一边哭,阿飞心疼,又不知怎么安慰,只能搂着她。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期间阿飞去猎杀了一只兔子,谨言将兔肉煮的烂烂的想喂罗玉姮吃一些,可罗玉姮却牙关紧闭,一口都吃不进。谨言见她脸色苍白还满头大汗,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浑身滚烫,竟然发烧了。
阿飞都吓到了,受伤的人最怕的就是发烧,他们又没有药,这会要了她的命的。
阿飞又去找了一些药草,骑着马冲进大雨里,他必须要找到人来救她们。
一天又过去了,罗玉姮滴水未尽,伤口处已经红肿,药草有限,根本无法给她退烧。看着气息微弱的罗玉姮,谨言跪坐在她的身边不住的流眼泪,眼看药草也没了,阿飞也迟迟不归,这顾旭山危险重重,阿飞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谨言几近崩溃,看着阿飞留下的剑,她愣愣的拿起剑,即救不了小姐,又没有阿飞的消息,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眼睛一闭,正准备划下去时,一个销钉将剑打落,阿飞冲过来抱着她,谨言失声痛哭,当一袭青衣将罗玉姮抱起时,谨言才看清来人。
是慕容韩宇。
罗玉姮走的第二天,他的故交就来了,因为放心不下,两人见了一面,他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得知罗玉姮走了顾旭山时,他顾不得危险,也跟了上来,虽然晚了一步,好在紧急关头,碰到了阿飞。
罗玉姮的伤不适合舟车劳顿,所以他们改了水路。
大夫用了半天的时间才将罗玉姮的伤口处理好,又煎了药,慕容韩宇用小汤匙,用了一个时辰方才把药全部喂罗玉姮喝完,药喝进去病情就有转机,一天后,罗玉姮的烧退了,慕容韩宇暗暗松了一口气。
“即使箭刺穿了肩胛骨,她也不至于这般?你确定箭上没毒?”慕容韩宇问大夫。
大夫答道:“我确定箭上没毒,罗小姐之所昏迷不醒,一是因为失血过多,二是因为长久的郁结于心,伤上加伤,才导致她伤情如此之重的。”
“没有性命之忧吧?”慕容韩宇仍不放心。
大夫道:“已经喝下了药,没有性命之忧,如今需要细心调养,若能解开她的心结,那自然是最好的。”
她的心结淤积在哪里,他是知道的,他谢过大夫,就去看她了。
谨言和阿飞守在她的床边,见慕容韩宇过来,谨言停止了流泪,慕容韩宇让谨言和阿飞去休息,他一个人留下照顾她。
下半晚时,慕容韩宇被罗玉姮的梦话吵醒,他坐到床边,发现罗玉姮的眼泪早已打湿了枕头,嘴里喃喃的叫着许墨,慕容韩宇看到她干涩的嘴唇,想去倒点水喂她喝,却被罗玉姮拉住了手,她把他当成了许墨。
“许墨,你要好好的活着,要好好的活着,许墨,许墨,许墨,好好的活着。”
慕容韩宇坐在床边,心里有些发涩,她对他痴情如此,可却无法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慕容韩宇坐在床边,任由她拉着他的手,他拿出帕子,轻轻的为她擦眼角的眼泪,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感觉到有人陪伴,罗玉姮的情绪渐渐平复,又缓缓睡去,只是,这手,却不肯松开。
第二天,罗玉姮醒来时,看到晃动的船顶,在怀疑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的时候,慕容韩宇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当看到一脸疲惫的慕容韩宇时,罗玉姮有些疑惑:“是你?”
“是我。”
“我,没死吗?”
“你当然没死。”
“是你救了我?”
“阿飞碰到我,带我去救的你。”
“阿飞?”想到阿飞和谨言,罗玉姮紧张的问道:“阿飞和谨言怎么样了?他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