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十六痛苦不堪。

他娘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喜欢上这种混蛋!

早知……就应该趁他上我的时候一刀捅死他!省得受这活罪!

不管心中再怎么大骂,也解决不了囧囧上的痛苦。

他家老爷真的很会折磨人,那什么道士什么堂主的手法比起他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感觉自己又红又肿伤痕累累的臀部被强行分了开来,有什么探入他的股缝在里面摸索。

十六挺起了腰。

他家那个走火入魔的混蛋老爷把屋檐上的冰凌插进了他体内!

红大姐武功并不高明。所以她也不知道在她身后出现了两条人影。

「我……真的受不了了……老爷,求您别再……啊啊啊─」被冰凌冻到发寒的地方被浇入七分热的茶水,激得十六厉声惨叫。

两条人影中的一条晃了一下。

红大姐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没等红大姐叫出声,两人中的一人已经作了一个手势。

自己人?他们应该就是得到她送出的消息赶来的秘密影卫了。

「钱财数不尽。」安全起见,她道出暗口。

「路家拾半边。」

红大姐安下心来。

「里面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捏拳问道。

红大姐苦笑,收起迷药退到两人身前,深吸一口气把她所知一五一十全部道来。毕竟,她还是没有胆子下药迷堡主。

红大姐不在了。

屋外站了两人。但这两人似乎丝毫没有想要进去阻止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守在门外,履行他们身为影卫的职责。

耳中听着屋内传来的各种声音,囧囧相击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声、骂声、挨打的声音、呻吟、悲鸣、时不时的求饶声……

十六竟然在求饶!两人中的一人要紧紧咬紧牙关,才能忍住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那个爱笑、很会自得其乐、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十六,有点心软但意志比大半影卫都要坚强的十六竟然给折磨得开口求饶!

也许一说的没错,让他死了反而是对他好。

他是不是应该高兴自己还活着?

此时他正躺在一张热炕上,身上盖着厚厚一床棉被。

这不是红大姐给他安排的房间,这房里的设施要殷实些许。

十六假装没听见就近在耳旁的声音,他可没忘记某混蛋老爷在他身上干了什么缺德事!

他也不怕直接把他玩死?还是他根本没想到这点?

迷迷糊糊的,十六想着想着又想睡了。

「你要想离开,我会让路五送你。」

哈!十六想大笑。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原谅他,他现在脑子还不太清楚,控制力自然差了点。

路晴天看了眼十六,发现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皱皱眉,硬给他塞了颗培元固本的药丸。

「笑什么?」有什么这么好笑?路晴天发现自己真的很不理解这个下属,该哭的时候他在笑,该笑的时候他却板着张脸。

怎么,被他强暴待很好笑吗?

「路老爷,路大老爷!」……

路晴天挑起眉毛,这小子的腔调很不一样,找茬的腔。

「我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个男扮女装的变态!」

平地惊起一声雷!路老爷因为太惊讶反而失了反应。

十六眯着眼缩在被窝里继续骂。「如果不是你先男扮女装把我迷得晕头转向,我会这么容易喜欢上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公子哥吗!哼哼!」

喜怒无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路某忍了过去。

「xing格烂也就罢了,还动不动施展暴君本质。我说十四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一掌打死她?她好歹也跟你睡了一段时间吧?

「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她做了四个月夫妻却在一日内断情,依我看,当时十四那巴豆就不应该下在寒情夫人杯中,应该让你这自命风liu其实好色,外加草菅人命的混蛋老爷拉个几天几夜才对!到时我看你还怎么硬得起来!」

路老爷眉毛挑起,在想要不要给这病迷糊的家伙一耳光。

「还老爷呢!想到这个称呼我就想笑。小小年纪让人家叫你什么老爷?你是娶了亲生了娃做了爹还是怎么的?十八岁的嫩头小子让人叫你老爷,我看你是脑子有病!你也不想想,都叫你老爷了,那老堡主不成了老老爷?哈哈!」

路晴天怒极反笑,这家伙是真想死了!

「明明就是色狼一匹,还装什么文雅!狗屁!竟然嫌我床技不好,你以为你自己好到哪里去?就会让人服侍你,就只顾着你自己爽,简直自私到家!色狼!只顾美色不看真心!我如果是个普通面相,你不早找理由把我一掌拍死了!还会留到今日给你当泄欲工具似的糟蹋!竟然这样作践我,迟早一天烂小鸟!」

「小鸟?你确定?」这可事关男人荣誉问题,路某某当下掐着十六脖子逼问了一遍。

十六被他掐得脸红脖子粗双手连挥,「大鸟大鸟好了吧!光大有屁用!当是刑具呢!」

路晴天觉得自己可能气过头了,气到浑身无力的地步。他原来怎么不知道他这个影卫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喂,路老爷!」戳戳,见对方眼睛对上他,十六这才一本正经地道:「我警告你,下次你要敢再这样待我,我就去皇城滚钉板告御状,非把你告到倾家荡产不可!到时我看你这个爱钱鬼不哭死!听见了没?」

听见了。路晴天摸了摸十六的脑袋,想要怎样下力可以让这个人死得痛苦异常。

十六把棉被往上提了提,美美地闭上双眼。还是做梦好啊,想怎么教训这个混蛋老爷就怎么教训!看他那副气过头说不出来话来的样子心里就舒服多了。

呵……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十六再次沉入睡乡。

至于被丢在睡乡外面的路大老爷,他还在想着要怎么痛苦地杀死十六。

「老爷,晚膳准备好了。」外面有人敲门。

屋门被推开,提着食盒进来的是路一。

注意到堡主双眼内的血色正在蔓延,路一越发小心翼翼。

把食盒里的饭菜摆放到炕上的小桌上,路一像没看到睡在里面的十六一样。

「消息传回去了?」路晴天用手指抵住眉心。

「老爷放心,路二已经去请老堡主回堡暂代。」

「龙王山之事处理的如何?」

「已经全部按老爷吩咐。」

「路九什么时候到?」

「五日后启程回堡,你和路五明里待命。下去吧,没事不要靠近这里。」

路一自然记得教训,如果昨日早上不是小五拖着他躲起来,而老爷似乎还有点敌我之分。恐怕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路一在带门出去之前,扫了一眼炕上男子。

老爷说那是十六,而这个消息震得他和路五都有点难以置信?

十六,那竟然是十六?

虽然那夜听声音知道里面的人是十六,可是在看到十六的面目后……也就因为他看十六看到发呆,才被神志还不是很清醒的老爷打了一掌。

十六在能起身走路后就想回自己房间,可是被禁止了。老爷命令他随身侍候,也不再提让他离开之事。十六对此人朝令夕改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老实本分地做起贴身侍仆的工作。

不过这份工作还真不太容易。

屋内,暖炕上。被周身雾气环绕的路晴天看起来非常神秘,明明是宝相庄严的面孔却有一丝说不出的妖异之感。

也许是因为他脸上那四字刺青吧。

唉,也不知自己到底迷上此人什么地方,被待成那样也舍不得见他痛苦。

看在你不正常的分上,上次的事就原谅你了。看,我多宽宏大量!

正常时那么温柔那么yin险的人,在走火入魔后却变得暴贪欲想怎样就怎样。自己大概是他第一个这样被对待的床头人吧?大概也是最后一个。

很高兴在您不正常的状态下也能派上用场。

十六滑稽地鞠了一个躬。

但说真的,在某方面他亦很佩服这个人。

就比如他现在又在试图把逆行的精气重新归位一事来说,每次失败对老爷来说都应该是异常痛苦之事,而且一个不小心,轻则很有可能就此入魔,再也回不到正常,重则血液逆流,浑身暴血而死。可他却敢一遍又一遍进行尝试,试图找出解决之法。

明知每次尝试都是xing命攸关,为什么他敢这么大胆?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怕……

渐渐的,路晴天平静的面孔开始有所变化。环绕在他周身的白雾也开始出现震动、溃散的状况。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十六紧张起来。

「唔……」路晴天口中泄出痛苦的呻吟。

白雾一点点散去,路晴天额头出现大粒汗珠,苍白的脸也瞬间变得血红。

端正的容颜一点点扭曲,「噗!」一口鲜血喷出,路晴天浑身颤抖着睁开了双眼。

血红的双眸!

狰狞、凶暴、徧布杀气!

此时,十六应该赶紧离开才对。路老爷也曾告诉他,一旦他失败就让他赶紧躲起来,他不会责怪他。

鬼的!我要真躲起来,你不把我翻出来整死我才怪!

十六悄悄走上前一步,见老爷没什么太大反应,又向前走近一步。

路晴天双手缓缓抱住自己的头,口中发出无声的嘶鸣。

十六走到炕前,小心呼唤道:「老爷?」

「……滚!」路晴天痛苦地抱着脑袋倒在坑上,汗湿透了他的衣衫。

十六叹口气,他要能滚早就滚了。不过他还是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去哪里!」路晴天突然大吼起来。

「……过来!」路晴天不住喘息,脸上表情凶狠的让人害怕。

任xing的老爷!十六在心中暗骂,但他还是走了过去,不但走过去,他还爬上了炕。

小心翼翼伸出手,依着前次经验,把那可怜的不住往炕上撞击的脑袋抱进怀中,寻找囧位开始帮他按摩,试图减轻他的痛苦。

路晴天挣扎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更紧地往十六怀里依偎过去。

「是不是很疼?」

又好气又好笑,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爱怜?终归是舍不得啊……

路五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老爷入魔的状态下还敢去贴身侍候,认为他根本就是在找死。十六却不能告诉他,只有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可以暂时拥有这个云端上的人。

真真实实地把他抱进怀中。

路晴天抱住头的双手改抱住十六的腰,把头埋在他怀中颤抖着,拼命克制着疯狂的杀念。

做啥?还用问么。

「老爷,明日我们就上路了,麻烦您老给我留口气。」十六已经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反正他那里也别指望能好清楚了,能不得痔疮就算不错。

路老爷的回答是双手一用劲,把他身上的衣服撕成了两半。

没有赶及的路九在唐明镇外与他们汇合。

路晴天斜靠在十六怀中微微合着双眼,眼下是无法掩饰的青黑。

明明是一副疲累的容颜,可这样的老爷却给路九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危险感。就好像被逼到悬崖边缘的野兽,随时随地都准备向人反扑一般。

然后,路九注意到了被老爷当靠垫的绝美男子。这男子有一张俊朗完美的容颜,脸色略显苍白,却没有丝毫柔弱之感。

男子正轻柔地抚摸着老爷的臂膀,做来自然,似乎已经这样做了很多次。

路九心头有一丝奇怪的感觉飘过。他认识这个人,但他却不知道他是谁。

男子对他眨了眨眼睛,路九嘴巴张开。

「基本情况我想你已经了解。」

路九收回神,回道:「是。大致情况属下已经从飞鸽传信中知道。」

「你可有应对之法?」路晴天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十六摸得他很舒服。这大半个月来他已经很少有这么平静舒适的时候。

「属下……需要知道净心的配方。」

路老爷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觉得我这次走火入魔跟净心有关?」

路九摇头,「属下不敢确定。另外还需要详细诊断一下老爷的身体状况,属下才好作出判断。」

「净心的配方我会想办法给你,等会儿我亦会给你时间诊断我目前的状况,我只想问你有没有可能在我完全闭关前,有什么可以防止我入魔?」

路九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药物暂时不可随便乱投,老爷体内气血也不稳定,亦不能随便下针,目前只有老爷自己尽量保持平静宽心的状态,尽量不要让自己情绪激动,也不要想太多。一旦入魔就尽量发泄出来,不要让内魔入侵更深。」

路晴天不再问什么,挥挥手表示路九可以离开。

路九临走前回头对那男子望了一眼。

十六,你都在想些什么?

风云楼,路家堡所有。

二楼靠窗的位置,路晴天滴酒不沾,只让十六一边相陪默默进膳。

自从两人坐下开始,二楼气氛就变得很微妙。

掌柜和跑堂的紧张就不用说了,连带二楼用餐的人也都有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几乎每个人都在时不时地偷看路晴天一桌。

有人已经从路晴天脸上的刺青联想到此人是谁,再加上最近江湖上的传说,一个个又是兴奋又是害怕。

可不管再怎么害怕他们还是在偷看。

偷看路晴天么?不,他们在看路晴天身边的那位男子。

世上很少有这样俊美的男儿。飞扬的眉,微笑的眼,挺直的鼻,善意的唇。看起来多么舒适的一张脸。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色过于苍白了些。没有人会不爱美色,自然也没有人会抗拒这样一张脸。

路晴天的脸色很难看。

他知道这些人在偷看他,偷看他的人!

应该让每家路家堡营下的酒楼全部备上雅室才对。

哼,也就这次了。过了今晚等他达到目的,他就不会再让十六出现人前!

十六哪晓得他家老爷心理的yin暗面,还傻乎乎地笑了笑,问他要不要喝点热八宝粥。

江湖上大概没有几个人知道寒情夫人的闺名叫寒蔺吧?十六看到这位算是害死十四的间接凶手,脸上表情丝毫未动。

路晴天没有什么重逢喜悦的感觉,尤其是在他看到寒情夫人和她身边跟的那位,目光一齐从他身上转到十六身上停住后。

「路兄别来无恙乎?」与寒情夫人同行的那位总算肯收回自己目光,对路晴天拱手笑道。

「于庄主。」路老爷淡淡点头算作回礼。

如果不是接到消息,说这位戴霞山庄庄主是目前江湖上对宝藏一说最感兴趣的人之一,他也不会在风云楼公开露面坐等鱼儿上钩。

不过,他倒是不知寒情夫人会和于翰文走到一路。

「这位是?」于翰文好涵养,似一点也不在乎路晴天的淡然无礼,转而把充满欣赏的目光重新放回十六身上。

「当然不可能。」不等众人从惊讶中恢复,路大堡主非常恶质的低笑起来。

「十六,我堡中账房。」

十六对二人抱拳行礼。

「哈哈,真是羡煞我也!路兄本就人中龙凤,竟连路兄堡中……账房也有如此不凡容姿,当真是……哈哈!」

于翰文本想说堡中下人,但对着那人绝世无双的容颜却怎么也说不出下人这两个字。言语中,也就不无可惜之意。

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头升起,眼中红光一闪,路晴天用拇指抵住眉心。

看到路晴天面色难看,以为他伤势未愈,于、寒二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有十六略微紧张起来。

糟了!老爷不会在此时发作吧?

「如果不是他的身高和无法掩饰的朗朗男儿气概,十成会有人把他误会成那天下第一美人。你说是不是,于庄主?」

于翰文尴尬地笑,他不否认一开始他是有这种想法。

「晴天,妾身有一不情之请,寒情山庄正好缺一名好的账房先生,不知你是否有意割爱?」

寒情夫人也许只是出于试探之意,看路晴天是不是对这男子真的有什么。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吧,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不似一般主仆关系,但也不同友人之间相处。

她哪里知道路晴天现在根本禁不起刺激,别说让十六离开路家堡,就是离开他片刻,他都要想办法把人找出来拴在身边。

路晴天不想分析他现在这种心境,他只晓得没有十六他一旦入魔就完蛋!

也不知什么奇怪的原因,他这个影卫现在竟成了可以阻止他入魔更深的壁垒,只有在他怀里,他才能完全安心有余力去抵抗脑内幻象。

他也试过其它人,可那些人在他入魔后根本别想靠近他一丈范围以内。

「呵呵呵,」路晴天口中发出奇怪的笑声,他扫了一眼寒情夫人,「你想要他?」

寒情夫人心底莫名一寒,还没开口回答,那边于翰文也半开玩笑似的说道:「路兄,如果你真有意割爱,我戴霞山庄愿意扫阶相迎石账房。石兄,开个价吧,路家堡一年给你多少薪酬?我可以双倍付之。」于、寒二人都以为十六姓石。

十六礼貌地微笑。呵,于庄主还真是给他面子,竟然与他这下人称兄道弟。感动啊感动!人长得好看有时就是划算。

「于庄主想知道鄙堡给他多少薪酬?」路晴天双眸中的红色加深。

于翰文有所警觉,可说出去的话已经来不及收回,「开个玩笑罢了,石兄也不一定想要离开路家堡啊。」

「就算他想,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他卖给路家堡的可是死契!十六你先回去!」路晴天喝道。

十六起身,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但仍旧听令退下。

留下的路晴天对于、寒二人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今晚的目的还没达成,如果这两人的目光再在十六身上打转,难保他不会激怒下动手杀人!

房门被踹开,路老爷从外面杀气腾腾地走进。

路晴天当然不会想到关门,从外面带上房门的是路一。

十六连忙迎上前去,「老爷,事情都办好了吗?于庄主他们已经……」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老大一耳刮子。

「怎么,这么惦念他们?你是想跟于翰文还是寒蔺!」路晴天双眸已经完全变成血红。

克制!克制!路晴天不停对自己说。

可脑中幻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他不可忍受。

他看到十六也离开他了,用一种无奈怜悯的眼光看着他,说不想再跟一个疯子受罪,说完就挽着那个叫望月的女人离开。

就同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影一样!

他还看到十六对寒情夫人笑,对于翰文笑,对所有人笑,就是不对他笑。

而所有人都被十六的美貌迷惑,所有人都来跟他抢十六!

如果他不是这么俊美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越来越无法压制。

如果他没有这张脸,如果他变丑了,就不会有人来跟他抢他,他也没办法再跟别人走。

「对,如果不是你用这张脸勾引那些人,他们又怎么会来跟我要你!」

路晴天狞笑着一步步逼近,十六一步步后退。

「晴天,如果你不想再看到这张脸,我可以易容。」十六觉得不妙。

「易容有什么用,他们已经知道你长什么样!」

「老爷,你不想知道寒情夫人为什么来找你吗?」十六努力想要引开路晴天注意力。

「老爷?谁让你又叫我老爷!」

又是一个无情的耳光,打得十六一跤跌倒在地,耳朵嗡嗡作响,脸火辣辣的疼。

路晴天双腿一跨,骑压在十六身上,卡住他的脖子嘲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关心我的女人?怎么?你想跟她?就靠你这张脸?」

指尖从他右边眼角往下划,有一点刺痛,十六忍住。

「那个女人你以为你养得起?没钱没势,就靠你这张脸也只能做她面首罢了!」

「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跟,我只是奇怪她怎么会跑来找你。」十六老实说,现在能不刺激这个人就不刺激这个人,说不定他还能躲过一劫。

「她来找我无非是担心会不会少个供钱的主儿。除了我谁也不跟?你是说真的?」路晴天的表情像闲话家常一般,如果你不看他那双嗜血的双眸的话。

指尖顺着他的眼角划过他的鼻梁,有什么濡湿的东西流出。

不算太尖锐的疼痛,但路晴天却延长了让他痛苦的时间。

感觉自己的面颊被一点点划开,十六忍不住苦笑。

「笑什么!」那男人竟然又给了他一巴掌。

伤口明显裂开,十六开始担心自己以后能不能见人。

「我在笑,我怎么这么倒霉……」

「你说什么?」指尖一下子划到他下巴。

「我在说……长得一般引不起你注意,长得好看又要被你毁容。命令别人叫你老爷的是你,不让我叫你老爷的也是你。一会儿让我滚,我真滚了你又把我拎回来糟蹋。早晨说这样,晚上说那样,以前就够坏的让人咬牙切齿,现在还时不时发发疯。我那爹娘真是脑子里生蛆才会把我卖到你们家。」

「嘿嘿……」路晴天听着听着竟然吃吃笑了起来。

不但笑,他还低下头,捧着十六的脸,顺着他的眼角一路往下舔。

「虚伪的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前看你老实,其实一肚子弯弯绕!有种你去告我啊,皇城的钉板据说有两年多没人滚了,你可以去试试啊。」

十六也顾不得脸上伤口被舔得生疼,他怎么越听这话越觉得熟悉?

「你的血真甜,比那八宝粥的味道好多了。」

路晴天似乎舔上瘾来了,竟然把舌尖硬往他伤口里挤。

疼得十六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他一手按住十六,一手探进他的裤腰,「想要了是不是?不用摇得这么厉害我也知道,老爷我这就来满足你这个欠操的丑八怪!」

十六简直想破口大骂,可最后喊出来的也只是:「我不摇了,你别操我行不行!」

自暴自弃的腔调惹得路晴天一阵狂笑,剥他裤子的速度更快。

「这就来了这就来了!老爷我不操你,老爷我最多奸奸你!哈哈哈!」

路一仰头看了看天色,等待里面声音停止的一刻。

路五前来换班,路一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往路九的房间走去。

路九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老爷的唤声:「去把路九叫来。」

「老爷,属下在。」

路九推门进去,不意外地看到老爷衣衫不整地抱着十六坐在床上。

十六周身被棉被裹住,脸也被老爷的手掌盖住,路九一时也猜不出他是死是活。

「你来看看他的脸有没有可能挽救。」

路九抬起头,他发誓他从老爷的声音中听到一丝懊悔。

走上前,凝神向被老爷捧在掌心内的十六的脸看去。

路九什么表情也没改变,只是退后一步,拱手道:「启禀老爷,伤口看起来可怕,但并不是毫无挽救的可能。属下将尽最大努力让这张脸复原。」

看不出路晴天在想什么,只听他平静地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