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出来,苏安暖实际上并没什么重要事。
下午就要开董事会,她心中七上八下,虽说早有成算,可依然放不下心。
并且,最叫她担忧的是苏嘉禾,阴险狡黠,必不会甘休,要她轻巧得到15%股分。
不知道他会出什么招。
她如今唯一的期盼都寄托在苏国身上,相信苏国很愿意在其它股东身上争取部分股分,但求不会有意外。
不想,一出门,苏安暖就见到了一张让她避之不及的帅脸。
他今日白衬衫,配深蓝西裤,衬的他精湛的身型和颀长的大腿,如同刻画,俊美的面孔、飞扬的笑意还有灿若星宿的眼睛,将他背后的天色都变做帷幕,一切景色只为他一个人盛放。
不错,陆夜白。
此刻正揽着肩膀,倚在兰博基尼车边,一幅风流倜傥,惹的女学生频频观望。
苏安暖一愣,当作没看到,赶紧闪开。
“好巧,我们又遇到了。”孰料,那个人早就看到她,抬手就截住她去路。
巧个头!
苏安暖没好气的瞪了他眼,从侧边钻出,可又给他及时挡住,这么反复几回。
她烦不胜烦,只可以迫不得已抬眼瞧他,问,“究竟想干嘛?”
“带你去医院。”他一抿好看的嘴唇,说的理所自然。
苏安暖瞟了他眼,“管闲事儿。”
“你肩膀上烫伤这样重,不及时处置,会留疤。我既然看到了就不可以不管。”陆夜白不以为意一笑,却不知他这笑,好像夏日中凉风,惹的周边驻足观望的女孩差点尖叫。
“他是谁呀,好帅!”
“是我们学校的么?以前都没有见到过?”
“不知道,你看他开的车,好喜欢哦!”
这男人引来的越来越多的围观,让苏安暖只觉头皮生麻,她不得已扯着混然不觉的他,逃脱现场。
“陆康先生,你究竟想干嘛?”
直到二人跑到了没人的小路,苏安暖才放开他衣袖,问。
“陆康先生?”陆夜白困惑地蹙了蹙剑眉,他什么时候成了陆康?
只是,好快他就回过神来,那天在商城,那导购叫他“陆总”,莫非她将他当成了陆康?
那敢情儿好,他还在为给自己找“身份”而发愁呢。
陆康这个卡马力总裁,很不错嘛,有前途!
“不是讲了么?带你去医院。”陆夜白无辜眨眼,一幅无赖神情,和他那天在商城那的气概判若二人。
“……”
苏安暖无语咬唇,克制着脾气,“我自己会去,你可以让开了。”
“我有车,带你去。”陆夜白忽然耷拉下头,抵到她耳旁,唇角含着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坚持。
温热的气喷到苏安暖的耳旁,随他接近,属于男人专属气息缠绕她鼻尖,要她心跳加速。
即使脸上表现的再若无其事,也掩藏不住她白嫩的肌肤已飞红一片,直至耳朵。
“脸红啊?我还当你千年冰块呢。”陆夜白像发觉新大陆一般。
“浑蛋。”苏安暖恼羞成怒,赶紧退开两步。
她深切的吸了口气,忍耐住想把他爆打一顿的冲动,疾言问,“你究竟想干嘛?”
陆夜白故装苦恼地深思了须臾,“你先和我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没躲你。”苏安暖想都没想,径直否认。
她怎可能和他说出那个,真正的缘由?
可,如果再跟这男人揪缠下去,她真不敢确保自己还会像面对陌生人一样淡然。
“那就叫我带你去医院,清理伤口,乖。”他唇角含着一丝迷人笑容,口气轻柔的哄她,说着居然很自然地扯着她手,像她方才扯他一般,把她拉上车。
苏安暖瞠大眼,像见鬼一样盯着他。
乖?
这个在商城上叱咤风云,在床上跋扈强悍的男人,刚才居然满脸轻柔的哄她?
苏安暖咽口水,她才实在有些无法抵挡……
“你没事罢?”
上了车,陆夜白连叫她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只傻兮兮地盯着他,就主动倾身去要给她系安全带。
“呵,没事儿,我自己来。”苏安暖这才清醒来,满脸窘迫,赶紧扯安全带,顺带把他推开。
不对,她忽然想到了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为什么跟你上了车?”苏安暖啪的放开安全带,脸红耳赤预备下车。
莫非说,男色当前,即使再高智商,也会瞬时归零?
她懊丧的敲了敲自己脑袋,狼狈不堪的在心里惨嚎:苏安暖,你是不是傻啊?
“为什么要躲我?”陆夜白这回直接扯住了她手,把她摁回了幅驾位上,而后整个人附上,两手压着她肩。
苏安暖瞠大眼,瞅着他近在眼前的帅脸,脑袋又是空白。
“你先放开我。”她急惶惶的推开他,不,该说她如今真是恨不的一脚将他踹开。
“你先说。”这男人真是无底线。
苏安暖硬着头皮盯着他深幽的眼睛,故装冷静的解释,“好吧,你既然知道我姓苏,大约也查了我的背景身世,我要嫁人了,对我准丈夫以外的男人,我一律不感兴趣,满意了么?”
“你乐意……嫁给他?”陆夜白面色古怪地盯着她,一对乌黑的眼睛如若漩涡,好像瞬时能把人吸进。
苏安暖错开了他灼灼的眼神,压制下内心的苦,故装乐观一扯唇角,“为什么不乐意?身家上千亿的陆氏财团继承人,还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么?”
“他毁容了。”
“早就知道。”
“他偏瘫。”
“那又怎样?”
“他性子暴虐……”
苏安暖低吼,“这都不是他的错。而我,压根没得选择,我们都是棋子,你满意了么?”
不知哪儿来的气力,苏安暖忽的把他推开,而后大口呼吸。
孰料,他却若无其事的笑起,“开玩笑嘛,干什么这样较真?况且你如今还没嫁,我也有追求你的权力……吧?”
“咳……”
追求她?苏安暖险些没被口水呛死,她脸通红,“你就这样闲来,拿我找乐子?”
虽说话这样说,可内心深处,她居然有点窃喜。
大约是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不能听男人的甜言蜜语吧?
“等时间久了,你便知道,我不是拿你找乐子了……走,去医院。”陆夜白漫不经意的说着情话,一边已熟稔的发动车。
此刻这时,即使苏安暖竖起的心墙再坚实,也抵挡不住这情话。
这情话,如浪涛一样的悸动她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