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我喝酒的时候不见客?”沙大户正端着酒杯,问着报信的人。
“可是,这是个值得一见的两个人。”报信的说道。
“哦, ”沙大户挑了挑眉毛问道, “是谁?”
“花家六郎花独醉, 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娘子。”
“片叶不沾身的花六郎也会带上小娘子, 这真得去看看。”沙大户做了一个手势, 示意有请来人。
不一会,就看见花独醉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漂亮小娘子就是袂清浅了。
沙大户叹了叹气:“这个地方是越来越穷了, 也越来越没有人气,黄石镇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 自然也知道前几日你托人在这里建了个屋子, 但我却是在是想不通, 你怎么要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花独醉弹了弹衣摆坐了下来:“陪人到处走走,自然要捡有意思的地方。”
沙大户暧昧地看了一眼袂清浅, 袂清浅神色不变,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自然也没有说话:“黄石镇却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但是这里的人倒是很有意思。”
“哈哈!”沙大户听了这句话,笑得既开心又自豪,“这里是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人, 单单是我这里, 就有很多。”
花独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沙大户脸色突然就涨红了:“怎么?你不信?”
“我信的却是, 就是你这里的人一起上, 也动不了我家娘子的一根头发丝。”花独醉说道这里还好心情地让人帮他拿来两个杯子, 再替自己和袂清浅斟满。
袂清浅听到花独醉说到自己时候的称呼时,她的手微微一抖。
“哦, 这位小娘子这么厉害,那还真得试一试。”沙大户冷哼了一声,他一摆手,人就围着袂清浅上来了。
“哪有你这种人,把我往火坑里推。”袂清浅的眼睑下垂,神色没有一丝变动。
花独醉却拉起她,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袂清浅刚好坐在了他的怀里,但是手中酒杯的酒却一点儿也没有洒出来,花独醉的声音低沉:“你只要信我就够了。”
袂清浅这时候才像仿佛被人哄开心了一样带着嗔怒的笑意,她右手环绕着花独醉的脖子,左手端着杯子一口气喝完,然后身子外侧微微倾斜,将自己所有的重心都靠在了花独醉环绕着她腰的手臂上,然后就这这个动作开始给自己添酒。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一下子全都攻来,花独醉心里微微苦笑。
花独醉一手扶着袂清浅,另一只手拿出腰间的笛子,他手下一动作,就看见无数道由内力所形成的绿光向前直射,他仅一招快雪时晴,就在起手逼退了一干人等。
——这是袂清浅斟的第一杯酒。
就在这时候,对面的一个人朝着袂清浅倾斜的地方就是一记飞镖,飞镖又快又准,上面还泛着蓝光,明显是有毒。
花独醉换了一只手支撑着袂清浅,一转身,墨色宽大的袖摆和粉色的衣摆纠缠在一起,划出唯美又漂亮的弧度,花独醉换了手,指似芙蓉并蒂莲,对方的各大穴位就被完全封住,丝毫不能动弹。
钟秀于林破风雨。
玉翠兰摧冰雪残。
天地同归玉石尽。
转眼间,那名放暗器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气息了。
——这是袂清浅斟的第二杯酒。
周围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冲了上来,
万花的轻功写意风流,在配上花独醉的武功,就算被围攻,也透着一副胸有成足的风度。
这些人对于花独醉来说真的没有什么问题,除了时间。
而时间似乎也不需要太久,袂清浅刚刚又点醉意的时候,地上就已经倒了一片了,而剩下的零星几个不敢再向前。
“你这次过来就是砸我的门的吗?”沙大户这时候的脸色已经不能顾用不好来形容了。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来打声招呼。”
“招呼?”沙大户的语气似乎在质问招呼是这样打的吗。
“我们决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花独醉的声音还没有走远,人却已经不再了。
沙大户气得砸了酒坛子,这可是一壶百金的好久,可见,沙大户已经快气疯了。
花独醉似乎真的是住在了这样一个破烂的地方,他甚至开始带着袂清浅再这里四处走动,这个方圆的人他们已经差不多都认识了。
这日,花独醉出去了,只有袂清浅一个人在屋子里。
这是花独醉特意让人在这里新建的一个房子,不大,也不是很华丽,倒还是能算上样样俱全,而且两个人刚刚好。
这时候袂清浅收到了叶芷青的信,正准备回信。
“只有娘子一个人在家啊?”客栈的老板娘倚靠在门沿上,一只手敲着开着的门。
袂清浅朝着她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整个黄石镇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会武功,他们看见的都是一个柔弱不爱说话脾气也不怎么好空有皮相的女人。
老板娘却是自来熟一般走了进来,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花公子呢?”
“他出去了。”这段时间花独醉出去的频率越来越高,袂清浅现在大概能够猜得出他想干什么,最还是不清楚他最后的目的。
“娘子不觉得黄石镇这里地方荒凉无趣得紧吗?而且这里到处都是亡命之徒,像娘子这种细皮嫩肉的,还是要小心一些。”老板娘这话说的威胁比关心还多。
“我却不喜欢和你一般到处跑。”袂清浅看了看老板娘,眼神轻蔑,就像一般的良家妇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女人。
老板娘这次倒是不生气,朝着袂清浅轻佻地挑了挑眉毛,说道:“娘子你一个人在家不寂寞吗?”
“寂寞,也不能找你,我娘子病了可怎么是好?”
老板娘一转头,就看见讨人厌的花独醉,她恨得直咬牙,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这人就是这副云淡风轻、万物不入于眼的样子讽刺她,如果,如果不是那个消息,她也不会来打探一番,本来准备趁花独醉不在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女人好套话,没想到花独醉居然赶回来了,哼,她倒要看看,花独醉宝贝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老板娘已经想好回去怎么回话了,那一对狗男女,杀了才是最好了,而那批东西,怎么也轮不到外人来染指。
花独醉走到了袂清浅的身边,袂清浅抬头看了他一眼,将信收好,封口,盖上戳,花独醉貌似想说什么,但是到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们过几天就继续往南。”
花独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