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王爷,不可妄动!”李炳劝阻道。
西门昊不顾李炳的言语,抬手一掌,奋力跃起,朝密室的顶部击去。
而西门易不甘示弱的紧跟着一掌。
融合了二人强大的内力,锦阳宫的地面在剧烈的晃动,密室的上空被砸开一个口,可以清晰的看到锦阳宫里传进的渐明的光线。
淑妃正陪着西门显楚呆在锦阳宫,忽感到一阵抖颤,轰隆一声,好像那面很大的屏风后有什么东西倒塌。
淑妃毕竟是在宫中经历风雨的人,并沒有表现多么慌张,倒是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惊慌的转向那面神秘的屏风。
西门显楚慵懒的站起身,踱着缓慢的步子朝屏风后走去。
淑妃默默的跟上,此时,她虽然还担心着西门易,但是皇上不理会,她也只能装的淡定。
“易儿!”刚绕过屏风,淑妃就看到西门易站在一个洞口处。
锦阳宫的地面突然开了个洞,而西门易与西门昊一同出现,这可是天大的事!
西门显楚垂下眼睑瞟了眼被砸烂的地面,将目光投向了二个儿子。
这样的情形可真是奇异,在西门显楚的印象里,他的这两个儿子可是从來沒有站在同一条线上,而此时他们却是在一起面对他。
“怎么?可有找到人?”西门显楚波澜不惊的问,浑身张扬着不怒而威的气息。
“易儿,你在做什么!”淑妃一把将西门易从西门昊身边拉开,嗔怒的怪道。
“帮助皇兄寻找皇嫂而已。”西门易不以为然的道。
“你活腻了?”淑妃在西门易耳边小声的骂道。
西门易故意将视线避开了淑妃。
“回父皇,沒有找到苏染画,不过”西门昊看了眼一侧的直通地下密室的口子。
“不过什么?”西门显楚不温不火的道,打断了西门昊的话,“折腾了一夜,就为了砸烂锦阳宫的地面?”
“不瞒父皇,儿臣对这条暗道极为好奇。”西门昊很直接的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不到人,就怀疑到了这条暗道上面?”西门显楚的神情转而凌厉,他知道只要让西门昊去搜,就一定会发现那个被人破坏掉的暗道入口,但是他沒想到西门昊敢砸开密室的顶,跳到锦阳宫來面对他。
“儿臣不敢。”西门昊垂下头,挑起的眸光暗暗的注意着西门显楚与一侧的西门易。
苏染画不见一定与这二人中的一个有关,究竟是西门易故意将自己带进了这条密道,还是皇上在强装镇定?
“简直是胡闹!”西门显楚训斥道,炯烈的目光从西门昊滑移到西门易的身上,“锦阳宫下修建一条密道有何不可?何况这密道年代久远,你们如何断定是朕修建的?这都是属于皇帝的事,若是你们想尽数了解皇家的机密,就等你们做到了朕的这个位置再说。”
皇上的事是不可妄加干涉的,有一些秘密不对他们说也是理所当然的,西门昊与西门易无所顾忌的打破了锦阳宫的地面,就是犯了大忌,是对皇上的忤逆。
“皇上息怒!”淑妃见情形不妙,连忙拉着西门易下跪。
“父皇息怒!”西门昊随之下跪,心中琢磨着西门显楚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从西门显楚的身上沒有找到任何破绽,但是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忤逆皇上的事。
他这么做确实是故意的,在沒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他就只能孤注一掷的试探。一时沒有苏染画的消息,她就多一时的危险,所以他顾不得跟皇上使用心机周旋,只能面对面硬碰硬。
“朕会派人去找苏染画,至于你们就到掖庭轩受过吧。”西门显楚冷冷的扫了眼两个儿子,道。
“求皇上开恩!”淑妃连忙替西门易求情。
“儿臣有错,理当受罚。”西门易倒是表现的临危不惧。
“你简直是疯了,不知道掖庭轩是什么地方吗?还不赶快求父皇原谅!”淑妃侧头警告这个突然背着她做事,不听话的儿子。
众人都知道掖庭轩里安置的是皇宫里最残酷的刑法,当日苏染画去的那间屋子是其中的一种惩罚,而在其他的房间内有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刑具。
只有在皇上决定严惩某个人时,才会将那个人下入掖庭轩。
可是现在,他要将他的两个儿子,两位王爷送到掖庭轩受过。这样的力度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讶然。
“父皇,今日之事是儿臣为寻王妃所致,三皇弟不过出自一片帮人之心,儿臣愿意承担所有责罚,请父皇放过三皇弟。”
西门昊的话比西门显楚的话还要令人惊讶,因为他竟然亲口说要替西门易受罚,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來了。
“你当真要替南王受过?”西门显楚注视着西门昊,暗中思量着他的意图。
“是。”西门昊斩钉截铁的道,现在整个皇宫沒有查到的地方就剩下掖庭轩了,掖庭轩有祖制的规矩,就算有圣旨也不能去查,只能守。
所以就算万一有刺客之类混入皇宫,他们躲在掖庭轩里,只能被人围困,而不能进去被搜捕出來。
这是自从青辕王朝建立以來就设定的规矩,西门昊明知道这一点,所以砸破锦阳宫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触犯西门显楚,让他重重的责罚自己。
他记得上一次苏染画就被皇上毫不客气的下入了掖庭轩,仗着西门显楚在太后寿宴上对苏染画露出的杀机,也许将她偷偷的再次关入掖庭轩也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西门昊决定独自去冒这个险。借机亲赴掖庭轩查探。
西门易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认罚,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皇上能够无所顾忌的将他们送到掖庭轩受过,那里怎么可能会藏着苏染画?
但是西门昊就不这么想了,心机同样深沉的皇上也许就是故意要造成这种假象,迷惑众人,他不能拿苏染画的安危去做试探,不管真真假假,就连锦阳宫都捅破了,他更不会放过皇宫里这最后一个沒有被搜查到的地方。
为了苏染画,他宁可徒劳千次,也不会露过一个可疑之处。
所以,他不会跟西门显楚求情,饶恕他的罪,而是将西门易的罪责一起揽下,独自进入掖庭轩。